富江原先和青鸟想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嬴政面前。
但这个想法在富江转头看到青鸟特殊的羽毛颜色的时候就被击毙了。
毕竟颜色这么绮丽又会说话的鸟，但凡他没失忆，嬴政都会想起。
——结果他真失忆了。
居于这点，剧本就要重新编写。
*
富江抬起手，让青鸟落于其上。
一边观赏其羽毛在阳光照射下的变化，一边与嬴政交谈：“好看吗？”
青鸟也十分配合，昂首挺胸，张开翅膀。
似青非青，似黄非黄，似蓝非蓝，金光照射下，光泽涌动，绚丽夺人。
嬴政赞同颔首：“彩！”
富江侧目，原本想要看看嬴政脸上的神情，结果映入眼帘的便是因青鸟回到仙人身边猛松口气的蒙毅。
笑意不禁蔓延：“你猜它多大了。”
语气轻柔：“没事，大胆猜，只是彼此之间的闲谈。”
嬴政听此，也不再推辞，思索后回道：“古有彭祖，享八百年岁，青鸟大人身为仙人的神使，必然远胜于此！”
说完，便将目光投向富江，寻求证实。
这也算是嬴政的一个小试探。
虽然先前在崇阿里遇到和屏障和之后的千里缩地都证明了这位仙人手段不凡。
若能与其交好，益处数不胜数。
但嬴政还想更进一步。
说白了就是帝王多疑
富江也知道嬴政的心思，虽然对于他对待方士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信任态度有点郁闷。
但考虑到双方身份不同也能理解。
对待方士，嬴政可以大胆信任，不管方士们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们仍是□□凡身，身份可查，亲缘仍在。
即便嬴政表示了对方士的看中，但他们仍是君与臣的关系，嬴政处于上位。
在他的掌控之中，翻不出什么浪花。
但自己不同，不说身份不明，无法掌控这一点。先前他虽然对自己态度尊敬，但身份差距不分明，只是隐隐显露出高出一头。
一旦嬴政承认自己，那二者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身份差距立马拉开。
自己在上，他在下。
这让习惯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的帝王如何甘心！
想到这，富江不由轻笑出声：“你猜得不错，但可惜，我也不知道青鸟如今活了多久。”
嬴政瞳目微睁，似是不相信身为神使主人的仙人会不知道神使的年岁。
手微微一抬，青鸟明悟地离开富江，落在了枝干虬曲苍劲的老树上。
嬴政的视线也随之交移，他先前便注意到这颗树，光看枝干，暗黑无叶，细看表皮似有灰影，仿佛已经枯死，但后移视线，放宽视野，将老树全貌掷入眼帘。
巍峨挺拔，高大雄伟。
明明象征着生机的绿叶并未在枝上生长，但那股凝敛厚重的生命感还是扑面而来。
让人清晰的知道，这树还活着。
嬴政在看，富江也在看。
眼眸抬起，眉眼清丽。
双眸凝视，傲睨万物。
两人都在看古树，也都知道对方在看。
与嬴政相隔一臂之距，天际的风格外萧瑟，衣袖猎猎作响，偶有触碰，又一触即散。
华发飘扬，消散距离。
富江解释道：“青鸟原本是在我师傅身边的。”
不等嬴政细问，她又说道：
“你知道吗？差一点，我们便可以师姐弟相称。”
这次嬴政的假面彻底破碎，他瞬息侧目，不用细探便能窥见他眼中的惊讶。
富江失笑道：“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呢？活得太久，我也已记不太清了，好似是三十多年前。”
“师傅当年偶然兴起卜卦，卦象却不吉，他算到惊讶将有空前浩劫降临于世。”
说得就是秦二世胡亥上位后的惨剧。
“心挂黎民，他便接着探命，算到了解劫的关键在当时赵国的一个小孩子身上。”
“你猜到那人是谁了吗，秦皇？”
嬴政不语，内心却有了答案。
三十多年前，又说有同门缘，还在赵国。
那便是当时还为质的自己了。
有些不合时宜的，嬴政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最初与神使见面时的场景。
它那时是期待我认出它吗？
没有理会嬴政的愣神，富江对在树上搔首弄姿的青鸟招了招手：“之间的对话，我并不了解，师傅也未对我细说，我只知道，你拒绝了他。”
嬴政越发迷茫。
青鸟落在了小臂上，鸟爪勾勒间，软肉微鼓，雪中泛粉，风光旖旎。
“命运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明悟的越是多，命便越难破。”
“当时师傅想趁你还未为帝，身处异乡，气运灰暗之迹，命运尚未归位之时，瞒天过海，收你为徒。可是……”
不用富江多说，嬴政也知晓之后的结果了。
他在内心念到，富江开口说道：“我/你却拒绝了。”
“语言是由力量的，你这一句，便是斩断了与师傅之间的缘分。”
“可师傅并不甘心，他不相信命运是不可撼动的。”
富江逼近嬴政，双目对视。
一是虽显老态，但仍虎视眈眈、霸气逼人的凤眸。
一是涟漪点点，尽显盛气的血红玛瑙。
“他留下了我，让我伺机而动。”
“而我觉得现在——时机正好。”
听完富江的讲述，嬴政陷入了沉思。
随即，他询问道：“什么浩劫。”
他没问先前的师徒缘分，没问富江的行动时机，而是问了一带而过的“命定”浩劫。
双目分离，华发入眸。
富江吹了吹青鸟的翅膀，绒羽蓬松，簌簌摇曳。
“紫微星落，伪星篡位，阴煞遮日，天下大乱。”
感觉羽毛生痒的青鸟实在受不了这缓慢的进度，他一个飞跃，落在了一直静默伫立的蒙毅头顶，不顾其僵直的身体，大声嚷嚷道：“就是皇帝死了，有人篡位，奸臣辅助，杀了很多人！”
瞳孔竖立，嬴政沉声：“谁？”
是谁篡的位？
扶苏？他有这胆子，朕倒高看他。
“帝十八子，胡亥，中车府令，赵高。”
“！！！”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富江知道嬴政在问什么，但她为什么要照模照样的回答呢？
不是想知道谁篡的位吗？
我连奸臣是谁都一起告诉你，开不开心。
嘻嘻。
但这个想法在富江转头看到青鸟特殊的羽毛颜色的时候就被击毙了。
毕竟颜色这么绮丽又会说话的鸟，但凡他没失忆，嬴政都会想起。
——结果他真失忆了。
居于这点，剧本就要重新编写。
*
富江抬起手，让青鸟落于其上。
一边观赏其羽毛在阳光照射下的变化，一边与嬴政交谈：“好看吗？”
青鸟也十分配合，昂首挺胸，张开翅膀。
似青非青，似黄非黄，似蓝非蓝，金光照射下，光泽涌动，绚丽夺人。
嬴政赞同颔首：“彩！”
富江侧目，原本想要看看嬴政脸上的神情，结果映入眼帘的便是因青鸟回到仙人身边猛松口气的蒙毅。
笑意不禁蔓延：“你猜它多大了。”
语气轻柔：“没事，大胆猜，只是彼此之间的闲谈。”
嬴政听此，也不再推辞，思索后回道：“古有彭祖，享八百年岁，青鸟大人身为仙人的神使，必然远胜于此！”
说完，便将目光投向富江，寻求证实。
这也算是嬴政的一个小试探。
虽然先前在崇阿里遇到和屏障和之后的千里缩地都证明了这位仙人手段不凡。
若能与其交好，益处数不胜数。
但嬴政还想更进一步。
说白了就是帝王多疑
富江也知道嬴政的心思，虽然对于他对待方士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信任态度有点郁闷。
但考虑到双方身份不同也能理解。
对待方士，嬴政可以大胆信任，不管方士们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们仍是□□凡身，身份可查，亲缘仍在。
即便嬴政表示了对方士的看中，但他们仍是君与臣的关系，嬴政处于上位。
在他的掌控之中，翻不出什么浪花。
但自己不同，不说身份不明，无法掌控这一点。先前他虽然对自己态度尊敬，但身份差距不分明，只是隐隐显露出高出一头。
一旦嬴政承认自己，那二者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身份差距立马拉开。
自己在上，他在下。
这让习惯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的帝王如何甘心！
想到这，富江不由轻笑出声：“你猜得不错，但可惜，我也不知道青鸟如今活了多久。”
嬴政瞳目微睁，似是不相信身为神使主人的仙人会不知道神使的年岁。
手微微一抬，青鸟明悟地离开富江，落在了枝干虬曲苍劲的老树上。
嬴政的视线也随之交移，他先前便注意到这颗树，光看枝干，暗黑无叶，细看表皮似有灰影，仿佛已经枯死，但后移视线，放宽视野，将老树全貌掷入眼帘。
巍峨挺拔，高大雄伟。
明明象征着生机的绿叶并未在枝上生长，但那股凝敛厚重的生命感还是扑面而来。
让人清晰的知道，这树还活着。
嬴政在看，富江也在看。
眼眸抬起，眉眼清丽。
双眸凝视，傲睨万物。
两人都在看古树，也都知道对方在看。
与嬴政相隔一臂之距，天际的风格外萧瑟，衣袖猎猎作响，偶有触碰，又一触即散。
华发飘扬，消散距离。
富江解释道：“青鸟原本是在我师傅身边的。”
不等嬴政细问，她又说道：
“你知道吗？差一点，我们便可以师姐弟相称。”
这次嬴政的假面彻底破碎，他瞬息侧目，不用细探便能窥见他眼中的惊讶。
富江失笑道：“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呢？活得太久，我也已记不太清了，好似是三十多年前。”
“师傅当年偶然兴起卜卦，卦象却不吉，他算到惊讶将有空前浩劫降临于世。”
说得就是秦二世胡亥上位后的惨剧。
“心挂黎民，他便接着探命，算到了解劫的关键在当时赵国的一个小孩子身上。”
“你猜到那人是谁了吗，秦皇？”
嬴政不语，内心却有了答案。
三十多年前，又说有同门缘，还在赵国。
那便是当时还为质的自己了。
有些不合时宜的，嬴政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最初与神使见面时的场景。
它那时是期待我认出它吗？
没有理会嬴政的愣神，富江对在树上搔首弄姿的青鸟招了招手：“之间的对话，我并不了解，师傅也未对我细说，我只知道，你拒绝了他。”
嬴政越发迷茫。
青鸟落在了小臂上，鸟爪勾勒间，软肉微鼓，雪中泛粉，风光旖旎。
“命运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明悟的越是多，命便越难破。”
“当时师傅想趁你还未为帝，身处异乡，气运灰暗之迹，命运尚未归位之时，瞒天过海，收你为徒。可是……”
不用富江多说，嬴政也知晓之后的结果了。
他在内心念到，富江开口说道：“我/你却拒绝了。”
“语言是由力量的，你这一句，便是斩断了与师傅之间的缘分。”
“可师傅并不甘心，他不相信命运是不可撼动的。”
富江逼近嬴政，双目对视。
一是虽显老态，但仍虎视眈眈、霸气逼人的凤眸。
一是涟漪点点，尽显盛气的血红玛瑙。
“他留下了我，让我伺机而动。”
“而我觉得现在——时机正好。”
听完富江的讲述，嬴政陷入了沉思。
随即，他询问道：“什么浩劫。”
他没问先前的师徒缘分，没问富江的行动时机，而是问了一带而过的“命定”浩劫。
双目分离，华发入眸。
富江吹了吹青鸟的翅膀，绒羽蓬松，簌簌摇曳。
“紫微星落，伪星篡位，阴煞遮日，天下大乱。”
感觉羽毛生痒的青鸟实在受不了这缓慢的进度，他一个飞跃，落在了一直静默伫立的蒙毅头顶，不顾其僵直的身体，大声嚷嚷道：“就是皇帝死了，有人篡位，奸臣辅助，杀了很多人！”
瞳孔竖立，嬴政沉声：“谁？”
是谁篡的位？
扶苏？他有这胆子，朕倒高看他。
“帝十八子，胡亥，中车府令，赵高。”
“！！！”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富江知道嬴政在问什么，但她为什么要照模照样的回答呢？
不是想知道谁篡的位吗？
我连奸臣是谁都一起告诉你，开不开心。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