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地清，百鬼退散！破！”
沈罂爻掌间凝诀，眸中灵光明烁若芳朵，周身飞扬的霞光结成抵御煞气的屏障。
头顶，怨灵显现出一张张灰色的人脸，他们痛苦地翻涌在云海中，只待时机成熟，刹那间，那些怨灵想要入侵村民的身体。
“滚开——”
她抬手于天地间，无数纷繁凌乱的枝叶携狂风而起，化作锋利刀剑，诛杀一众下场的怨灵，枝叶剑阵在村民周围循环盘旋，不让他们再得近身。
“定风——剑来！”
沈罂爻大喝一声，一道玉剑金光璀璨从苏言之掌心中幻化而出，随后握在她手中。
“保护好村民，待我灭了这群妖邪，便与你离开这里。”
闻言，苏言之“怔”了一下，但仿佛本能一般应了下来。
他失忆多日，灵力在身却不知如何运用法力，一人在枝叶剑阵前迎风而立。
“我不会让你们过来的！”
他高声对怨灵喊道，沈罂爻才想起他现在的记忆和智商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借着空中飘落的树叶，踏空而上，剑指怨灵云海。
方才还天地浑不怕的怨灵们，看见身下突然出现一把盈光发烫的长剑，心生惧怕，却又另一人在暗处驱策他们下场。
“今日作恶多端蛊惑乡民者，皆将被吾诛杀于此！”
话音刚落，沈罂爻周身灵光更盛，她将自身法力注入定风剑中，一剑化万剑，全力覆灭怨灵群。
怨灵消散的瞬间，破碎的魂魄放映着琐碎的画面，流转在她眼眸。
云层中的怨灵避之不及却又无处可避，四散而逃却又逃而不得。
其中一道剑从剑群隐匿身形，云中怨灵消散一瞬，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村中小巷尾。
将要刺中巷尾人影时，那人却反应过来，一个侧身躲避，打偏了定风剑。
恰好，沈罂爻也瞬息而现，信手接住了定风，她从容地笑着。
“囚戊，好久不见，你……想我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囚戊肉眼可见的心惊胆战起来，但兀自挺直腰板，撑着面子。
“真的是你！戮神危月燕，果然，仅凭那个小子和仙门那群废物凡人怎么可能杀得了我族两只凶兽，若是你杀的，那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两只畜牲而已，杀便杀了，你还能找我来算账不成？”沈罂爻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定风沾了血的剑刃。
见到沈罂爻如此云淡风轻的神色，囚戊心里愈发没底。
“魔君还未出关，四大尊主隔阂难消，此时不是惊动他们的时机，可她非但神魂完好，似乎还更强了……”
“囚戊啊，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初可是我亲自把你们封印在九虚间的，怎么千年不见，还使这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把戏，你又杀不了我。”
沈罂爻像是在谈及什么搞笑的事情，轻蔑地笑出了声。
“还有啊，我不喜欢戮神这个称呼，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言罢，沈罂爻笑意渐敛，将目光缓缓移向囚戊。
一看到这双冷得冒寒气的眼睛，囚戊止不住哆嗦。
“今日，死在这把剑下，也算你的荣幸。”
囚戊见她真的要动手取他性命，心惊肉跳想要逃跑，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
“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告诉你现在魔族的内部情报！！”
沈罂爻的剑刃都举到一半了，听到他的话，还是收了回来。
“说，现在魔族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要杀苏言之。”
囚戊看得出苏言之与她关系非常，闻言吓得不轻，“没有！我们只是想给苏言之一点颜色看看，没想杀他，否则也不会对他用忘忧刺，是魔君，魔君目下还未出关，四大尊主早生隔阂，我们只是奉命出来释放魔气圈养魔奴而已。”
“你们恢复得如何？”沈罂爻剑尖对准他的喉咙。
囚戊立刻跪了，他双手合十抬头看着沈罂爻，“魔君法力恢复得很快，目下四大尊主都在分别派人在星正圈养魔奴，为魔君输送浊煞之力，大尊主对我说，约莫还有九个月，魔君便可出关。”
她点了点头，似是决定放过他，心中也不禁思索。
“魔族卷土重来的这一天终会到来，届时，又当如何应对呢？”
沈罂爻转身欲离，却听身后的囚戊站起来，朝她走了几步。
“危月燕星神，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了这群凡人抵抗我们吗？我们魔族是杀不死的，只要凡间仍存魔念，我们就永远存在，你当年被星尊打压，同僚疏远，众生抛弃，你睁开眼看看，如今的星正，有一个人记得你吗？”
“别的星神高居天外天，万民供奉，而你是他们口中一见即恶的灾星，九虚间里的种种伤痛，你难道忘了吗？只要你退出这一切，我们保证不会苛待凡人，毕竟我们因他们而生，只是看不惯那群虚伪至极高高在上的神罢了！你和他们不一样！”
囚戊言辞凿凿，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排除在事情之外。
“可我和你们，更加不同。”
面对方才对他恶言相向的村民，苏言之由衷不想管他们，却不知为什么牵引着，低下身子问道：“怨灵已然覆灭，你们怎么样？”
身后，一个漠然提剑的女子缓步而来，众人见了她，纷纷心生惧怕，不敢出声。
沈罂爻信手将剑抛到空中，随后，长剑落在苏言之脚边，深入三寸土。
“他们没事，只是被你这个扫把星救了以后，心生羞愧罢了。”
闻言，苏言之起身，他用力地把剑拔了出来，走到她身边。
“你…还好吗？”
“想杀了他们吗？”沈罂爻反问道。
“这把剑本就是你的，我只是强行操控了它，现在，那些对你恶言相向，不辨是非的恶人就在你面前。”
她缓缓走到那些被魔气操控的村民面前，转身道：“如若你想杀了他们，我可以帮你掩盖一切，等你恢复记忆，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不要，我们也是被村长这么多年蛊惑了，绝没有害人之心啊！”
“没有害人之心？村长以人豢鬼害了那么多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蓄意包庇，为求财求子求福分，向女鬼璋儿求了多少好处，一错再错，错上加错，这叫没有害人之心？是觉得头顶那些憎恨你们的眼睛不在了，就可以说瞎话了吗？”
“你们都是帮凶。”
沈罂爻大怒，手指苍穹，一声惊雷落在村民的头顶，吓得他们说不出话，只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吓人的事物冲出来。
方才诛杀一瞬，让她短暂地与众多怨灵产生了神识交汇，依稀间她看到了些罪恶的画面。
面对她的斥责，村民面面厮觑默不作声，他们知道，此时多说一句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杀死。
纵然眼下他们一言不发，好似认识到了自己的罪孽，但沈罂爻知道，他们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待她们离开，一切又将恢复原状。
一个村长死了，还有无数个恶人顶替他。
与车百春道别后，两人便离开了车村村。
站在村外的乡土小路上，苏言之跟在沈罂爻身后，默默停下脚步，转身回望。
如今，村子上空的幽浊死气已经逐渐消散，他不知道村民未来的路通向何方，但他明白，这个地方，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苏言之微微勾起唇角，快步奔向了沈罂爻。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听他唤一声“师父”，沈罂爻不禁想起了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她强忍笑意，陡然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想去哪儿？”
“我想……”苏言之心中想到一个地方，正要脱口而出，却欲言又止，他乖巧地勾了勾嘴角，“师父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想去菡州城吗？”
“想！但是……”
说罢，沈罂爻指尖流光一转，抓住了他的胳膊。
只觉眼前一亮，再睁开眼时，苏言之发觉自己正在飘飞在高空中。
在他身下，千里河山丽景壮阔瑰美，令他不禁惊叹。
“师父，这可比仰视还要恢宏壮观！你用的什么法术？可以教我吗？”
沈罂爻浅浅一笑：“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法术，乃是仙人御风生来便会，你是凡人修仙者，需得借助外物，御剑飞行方可。”
”那师父，你是神仙？”
“嗯哼～厉害吧。”
“厉害！”
“傻样！”
途径一片翠色江水时，两人足尖缓缓落地，远处渡口，不少商贩聚集于此。
渡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青弋江。
“言之。”
“嗯？”
这是沈罂爻第一次叫他言之，他听了心中莫名激动，像只翘着尾巴的大狗蹦到她面前。
“师父，怎么啦？”
“无事，待会儿我有些事情要做，恐怕不方便带你，你在那渡口寻个茶肆坐会儿可好？正好你不是也饿了吗？买些吃食才好上路啊。”
说着，她递给了苏言之一个满满的钱袋子。
“师父，你要走吗？”苏言之神色立刻暗淡下来，立刻想到了幼时被陈崧抛在山上。
“真的只是见一位故人，我既答应你去菡州城，便绝不会食言，你不信我吗？”
沈罂爻温声道，为了让他安心，用手轻柔抚摸他的头。
两人暂时分开，沈罂爻御风而起，足尖踏过树叶，没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而苏言之也听从她的话，在茶肆一人独坐饮茶。
“师父啊，你可要早些回来。”
他放目远眺，一片翠色江水碧波荡漾，两岸青山接绿水，鸟啼伴虫鸣。
习习凉风恣意穿梭在人群中，头顶青空则被大块大块的云朵占据着。
不一会儿，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瞧见一个熟悉到有些亲切的背影。
那人衣衫褴褛，身姿高大，脸上却有不少脏污，一看就是被人刻意涂抹所致，嘴角却始终带着一抹憨厚的笑容。
在他身边，一群小孩围着他打打闹闹，甚至有些调皮捣蛋的坏小孩还拿菜叶丢他。
可他不哭不恼，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欺负自己。
“扫把星来啦扫把星来啦！”
“赶紧把扫把星赶走！”
道路两边都是商贩，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解围，只是稀松平常地看着。
苏言之坐在茶肆边看了很久，脸上露出疑惑与不满的神情。
半晌，他放下茶杯冲到人群里，拦在那衣衫褴褛的怪人身前。
“你们不许欺负他！”
沈罂爻掌间凝诀，眸中灵光明烁若芳朵，周身飞扬的霞光结成抵御煞气的屏障。
头顶，怨灵显现出一张张灰色的人脸，他们痛苦地翻涌在云海中，只待时机成熟，刹那间，那些怨灵想要入侵村民的身体。
“滚开——”
她抬手于天地间，无数纷繁凌乱的枝叶携狂风而起，化作锋利刀剑，诛杀一众下场的怨灵，枝叶剑阵在村民周围循环盘旋，不让他们再得近身。
“定风——剑来！”
沈罂爻大喝一声，一道玉剑金光璀璨从苏言之掌心中幻化而出，随后握在她手中。
“保护好村民，待我灭了这群妖邪，便与你离开这里。”
闻言，苏言之“怔”了一下，但仿佛本能一般应了下来。
他失忆多日，灵力在身却不知如何运用法力，一人在枝叶剑阵前迎风而立。
“我不会让你们过来的！”
他高声对怨灵喊道，沈罂爻才想起他现在的记忆和智商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借着空中飘落的树叶，踏空而上，剑指怨灵云海。
方才还天地浑不怕的怨灵们，看见身下突然出现一把盈光发烫的长剑，心生惧怕，却又另一人在暗处驱策他们下场。
“今日作恶多端蛊惑乡民者，皆将被吾诛杀于此！”
话音刚落，沈罂爻周身灵光更盛，她将自身法力注入定风剑中，一剑化万剑，全力覆灭怨灵群。
怨灵消散的瞬间，破碎的魂魄放映着琐碎的画面，流转在她眼眸。
云层中的怨灵避之不及却又无处可避，四散而逃却又逃而不得。
其中一道剑从剑群隐匿身形，云中怨灵消散一瞬，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村中小巷尾。
将要刺中巷尾人影时，那人却反应过来，一个侧身躲避，打偏了定风剑。
恰好，沈罂爻也瞬息而现，信手接住了定风，她从容地笑着。
“囚戊，好久不见，你……想我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囚戊肉眼可见的心惊胆战起来，但兀自挺直腰板，撑着面子。
“真的是你！戮神危月燕，果然，仅凭那个小子和仙门那群废物凡人怎么可能杀得了我族两只凶兽，若是你杀的，那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两只畜牲而已，杀便杀了，你还能找我来算账不成？”沈罂爻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定风沾了血的剑刃。
见到沈罂爻如此云淡风轻的神色，囚戊心里愈发没底。
“魔君还未出关，四大尊主隔阂难消，此时不是惊动他们的时机，可她非但神魂完好，似乎还更强了……”
“囚戊啊，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初可是我亲自把你们封印在九虚间的，怎么千年不见，还使这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把戏，你又杀不了我。”
沈罂爻像是在谈及什么搞笑的事情，轻蔑地笑出了声。
“还有啊，我不喜欢戮神这个称呼，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言罢，沈罂爻笑意渐敛，将目光缓缓移向囚戊。
一看到这双冷得冒寒气的眼睛，囚戊止不住哆嗦。
“今日，死在这把剑下，也算你的荣幸。”
囚戊见她真的要动手取他性命，心惊肉跳想要逃跑，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
“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告诉你现在魔族的内部情报！！”
沈罂爻的剑刃都举到一半了，听到他的话，还是收了回来。
“说，现在魔族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要杀苏言之。”
囚戊看得出苏言之与她关系非常，闻言吓得不轻，“没有！我们只是想给苏言之一点颜色看看，没想杀他，否则也不会对他用忘忧刺，是魔君，魔君目下还未出关，四大尊主早生隔阂，我们只是奉命出来释放魔气圈养魔奴而已。”
“你们恢复得如何？”沈罂爻剑尖对准他的喉咙。
囚戊立刻跪了，他双手合十抬头看着沈罂爻，“魔君法力恢复得很快，目下四大尊主都在分别派人在星正圈养魔奴，为魔君输送浊煞之力，大尊主对我说，约莫还有九个月，魔君便可出关。”
她点了点头，似是决定放过他，心中也不禁思索。
“魔族卷土重来的这一天终会到来，届时，又当如何应对呢？”
沈罂爻转身欲离，却听身后的囚戊站起来，朝她走了几步。
“危月燕星神，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了这群凡人抵抗我们吗？我们魔族是杀不死的，只要凡间仍存魔念，我们就永远存在，你当年被星尊打压，同僚疏远，众生抛弃，你睁开眼看看，如今的星正，有一个人记得你吗？”
“别的星神高居天外天，万民供奉，而你是他们口中一见即恶的灾星，九虚间里的种种伤痛，你难道忘了吗？只要你退出这一切，我们保证不会苛待凡人，毕竟我们因他们而生，只是看不惯那群虚伪至极高高在上的神罢了！你和他们不一样！”
囚戊言辞凿凿，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排除在事情之外。
“可我和你们，更加不同。”
面对方才对他恶言相向的村民，苏言之由衷不想管他们，却不知为什么牵引着，低下身子问道：“怨灵已然覆灭，你们怎么样？”
身后，一个漠然提剑的女子缓步而来，众人见了她，纷纷心生惧怕，不敢出声。
沈罂爻信手将剑抛到空中，随后，长剑落在苏言之脚边，深入三寸土。
“他们没事，只是被你这个扫把星救了以后，心生羞愧罢了。”
闻言，苏言之起身，他用力地把剑拔了出来，走到她身边。
“你…还好吗？”
“想杀了他们吗？”沈罂爻反问道。
“这把剑本就是你的，我只是强行操控了它，现在，那些对你恶言相向，不辨是非的恶人就在你面前。”
她缓缓走到那些被魔气操控的村民面前，转身道：“如若你想杀了他们，我可以帮你掩盖一切，等你恢复记忆，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不要，我们也是被村长这么多年蛊惑了，绝没有害人之心啊！”
“没有害人之心？村长以人豢鬼害了那么多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蓄意包庇，为求财求子求福分，向女鬼璋儿求了多少好处，一错再错，错上加错，这叫没有害人之心？是觉得头顶那些憎恨你们的眼睛不在了，就可以说瞎话了吗？”
“你们都是帮凶。”
沈罂爻大怒，手指苍穹，一声惊雷落在村民的头顶，吓得他们说不出话，只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吓人的事物冲出来。
方才诛杀一瞬，让她短暂地与众多怨灵产生了神识交汇，依稀间她看到了些罪恶的画面。
面对她的斥责，村民面面厮觑默不作声，他们知道，此时多说一句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杀死。
纵然眼下他们一言不发，好似认识到了自己的罪孽，但沈罂爻知道，他们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待她们离开，一切又将恢复原状。
一个村长死了，还有无数个恶人顶替他。
与车百春道别后，两人便离开了车村村。
站在村外的乡土小路上，苏言之跟在沈罂爻身后，默默停下脚步，转身回望。
如今，村子上空的幽浊死气已经逐渐消散，他不知道村民未来的路通向何方，但他明白，这个地方，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苏言之微微勾起唇角，快步奔向了沈罂爻。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听他唤一声“师父”，沈罂爻不禁想起了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她强忍笑意，陡然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想去哪儿？”
“我想……”苏言之心中想到一个地方，正要脱口而出，却欲言又止，他乖巧地勾了勾嘴角，“师父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想去菡州城吗？”
“想！但是……”
说罢，沈罂爻指尖流光一转，抓住了他的胳膊。
只觉眼前一亮，再睁开眼时，苏言之发觉自己正在飘飞在高空中。
在他身下，千里河山丽景壮阔瑰美，令他不禁惊叹。
“师父，这可比仰视还要恢宏壮观！你用的什么法术？可以教我吗？”
沈罂爻浅浅一笑：“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法术，乃是仙人御风生来便会，你是凡人修仙者，需得借助外物，御剑飞行方可。”
”那师父，你是神仙？”
“嗯哼～厉害吧。”
“厉害！”
“傻样！”
途径一片翠色江水时，两人足尖缓缓落地，远处渡口，不少商贩聚集于此。
渡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青弋江。
“言之。”
“嗯？”
这是沈罂爻第一次叫他言之，他听了心中莫名激动，像只翘着尾巴的大狗蹦到她面前。
“师父，怎么啦？”
“无事，待会儿我有些事情要做，恐怕不方便带你，你在那渡口寻个茶肆坐会儿可好？正好你不是也饿了吗？买些吃食才好上路啊。”
说着，她递给了苏言之一个满满的钱袋子。
“师父，你要走吗？”苏言之神色立刻暗淡下来，立刻想到了幼时被陈崧抛在山上。
“真的只是见一位故人，我既答应你去菡州城，便绝不会食言，你不信我吗？”
沈罂爻温声道，为了让他安心，用手轻柔抚摸他的头。
两人暂时分开，沈罂爻御风而起，足尖踏过树叶，没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而苏言之也听从她的话，在茶肆一人独坐饮茶。
“师父啊，你可要早些回来。”
他放目远眺，一片翠色江水碧波荡漾，两岸青山接绿水，鸟啼伴虫鸣。
习习凉风恣意穿梭在人群中，头顶青空则被大块大块的云朵占据着。
不一会儿，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瞧见一个熟悉到有些亲切的背影。
那人衣衫褴褛，身姿高大，脸上却有不少脏污，一看就是被人刻意涂抹所致，嘴角却始终带着一抹憨厚的笑容。
在他身边，一群小孩围着他打打闹闹，甚至有些调皮捣蛋的坏小孩还拿菜叶丢他。
可他不哭不恼，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欺负自己。
“扫把星来啦扫把星来啦！”
“赶紧把扫把星赶走！”
道路两边都是商贩，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解围，只是稀松平常地看着。
苏言之坐在茶肆边看了很久，脸上露出疑惑与不满的神情。
半晌，他放下茶杯冲到人群里，拦在那衣衫褴褛的怪人身前。
“你们不许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