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新野方向的列车即将进站,请按地面指示排队候车,先下后上,欢迎乘坐深圳地铁4号线,下一站鹿港,左侧车门将会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凌寒坐上返程的地铁,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脱罪。

    现在看来抢初中生零食貌似还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没经允许从德育处溜走,李主任虽说容易心软,但向来不是轻易饶人的主。更麻烦的是老班动不动就喜欢叫家长,还好以母亲的性格听到自己儿子抢别人零食没准会笑出声。不过无论如何不能升级成处分。

    “唉……”凌寒轻叹一声,感叹接下来的举步维艰。

    “……下一站安荣,左侧车门将会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地铁女播音毫无感情地响起。”凌寒感到一阵诧异,貌似来的路上没听到安荣这站啊。

    凌寒抬头望向指示灯,如果要到达学校,此时列车应该向着终点站新野的方向前进。然而指示灯一闪一闪显示此时列车的终点站为南湾,与目的地背道而驰。

    “我靠,坐反了。”凌寒懊恼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感到一阵恶寒。刚刚上车的时候车厢里还有几位老人,此时无论往哪个方向望去都空无一人。虽说距离晚高峰还有一段时间,但深圳地铁从来不会如此空空荡荡。

    在不安中度过了大约五分钟,安荣站依然没有到达。凌寒祈祷着这只是错觉,在心中默默地数着,在确认又过了五分钟之后,他顿时警觉起来,往车头跑去。

    “列车长!列车长!”他来到车头,通过窗口往里面望去,驾驶室竟然也空无一人!

    活见鬼。凌寒强行冷静下来,到处扣扣终于打开了驾驶室的门,虽然他对面前各种仪表和操作按钮一窍不通,但能清楚地看到好几个“锁定”在大屏幕上。

    不管了,无论如何先停下来吧。凌寒没有犹豫地回到一号车厢,拍向紧急停车按钮。然而列车没有丝毫反应,执意向前疾驰。

    “滋滋……滋滋……”列车突然剧烈晃动,凌寒跌倒在地,随着一声巨响,头顶灯光明暗交替,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潮湿的水花从后面的车厢漂过来,渐渐淹没了整个地面。

    凌寒知道靠近南湾的几站地铁会有一节海底隧道,看着光景似乎是海水倒灌,大约十分钟左右整座列车都会被海水淹没!

    这一定是敌人的替身攻击。凌寒思索着,此时海水已经没过他的小腿。

    镇定一点!凌寒深呼吸。

    首先,我肯定不在现实的车厢中了,敌人不可能为了攻击我拉整条列车的人陪葬。那么问题的关键是我什么时候中了敌人的招数?明明自己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走动。

    其次,既然这是现实之外的车厢,那我肯定在敌人的替身领域内,这个领域是否存在出口?该如何抵达?凌寒抬头望着通往安荣站的指示灯,再度沉思。

    “慢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伸进水里,再舔了舔手指,“这不是海水,是淡水。”

    也对,如果真的是海底隧道泄露,水压早就能够将通道压垮,怎么会从窗口慢慢渗入车内呢?但这平白无故出现的水,以及被锁定的整列地铁,无一不说明敌人对这个“列车世界”具有一定的主宰能力,但不足以直接杀死他。

    凌寒往车厢尾部望去,站在一号车厢的他能够勉强望到三号车厢,看得出是三号车厢的车窗破碎,导致了水的漫灌。

    “为什么是三号车厢?”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凌寒回忆起自己刚上车的时候乘坐的是三号或是四号车厢中的一个。他试着将自己代入敌人,如果要淹掉整个地铁来杀死自己,他肯定会选择六号车厢来灌水,这样自己就不会那么早发现;如果是为了让自己绝望,那肯定挑选一号车厢来灌水,然后走到哪哪漫灌,最后放弃挣扎。

    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他是想把我留在车头,因为出口就在我最开始的车厢附近!”

    凌寒二话不说开始往回游,虽然小学就学会了狗刨,但经过几年的暴饮暴食让他游了不到几米就气喘吁吁,不得不站在原地待机休息,此时水位已经抵达了他的胸口。

    先保留一些体力,等水位快到横杆的时候再加速前行吧。凌寒先踩着地面缓缓前行,渐渐地要蹦跳着才能触碰地面,直到确定这种方式不再能节省体力后,狠狠吸入一口气来暂别行走的方式,扯着横杆开始在水面“爬行”。

    然而这种行径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迅捷,当他好不容易到达了第二列车厢的尾部,空气已经所剩无几。水中漂浮的各种杂物生成了恐怖的阻力,甚至某些锋利的物品割开了他的小臂,血水混入汹涌的水花中瞬间无影无踪。

    “哈啊!”凌寒吸入最后一口氧气,把肺撑得生疼。然而缺氧却比他预期来的快得多,凌寒的四肢依然在不断挣扎,但已经控制不住连贯的节奏,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所幸最初的座位已经近在眼前了。

    “终于……”凌寒拼尽全力往前冲刺,冲过了那个位置。

    想象中甜美的空气并未出现,冰冷刺骨的液体依然深深包裹着他,把最后一点希望也淹没,凌寒逐渐放弃了挣扎。

    肾上腺素的胁迫让他依然能够保持清醒,随着注意力不再集中,小臂上的阵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记忆中自己从来没受到过这种伤害,母亲总是保护他保护得很好,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幼稚园摔碎了玻璃瓶,去医院缝了几针,母亲听闻之后立马丢下手中的工作接他回家,还给他做了软烂滑嫩的炖猪肘子。当时家里还没有高压锅,猪肘子要大火文火换来换去炖好久才能炖的那么好吃。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妈妈一定会很伤心吧,肯定还会到学校闹事,把李主任的办公桌都给砸了。但是没有用啊,死去的人是回不来的。

    凌寒的身体慢慢沉下去,水压加上心中的绝望几乎将他挤扁。

    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熟悉,就好像……就好像那个阴郁的午后,他被那个猥琐的领导一脚踹飞,痛到在地上翻不了身,母亲拼尽全力也没能在他脸上留道疤,反而漂亮的头发被对方一块一块地扯掉。事后愤怒的父亲想要冲进公司讨个说法,却被重重保安拦下,连对方长啥样都没能见到。最后的结局就是母亲丢了工作,父亲像个疯子一样被赶了出来,那个领导说不定现在已经升职加薪,还拿他们一家三口当茶余饭后的笑话呢。

    真讨厌,这个世界真讨厌。凌寒感觉到自己眼角流出了泪水,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的死寂之中。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在某一套既定的规则下运行,这套规则只会保护规则之内的人,无论他们怎么刻薄、使坏、伤害别人,始终能坐在安然无恙的座位上享受生活;母亲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却始终被排除在规则之外。

    “也许乔夕说的是对的……”是啊,他不是替身使者,强行介入乔夕的事件其实并不明智,面对敌人的替身能力真就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可是乔夕,她虽然有着足以保护自己的潮汐,却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朋友、父母还有自己,明明独立到能够一个人生活,那个家的气味里却有深刻的孤独感。连自己都被下此毒手,敌人会怎样对付乔夕?这个猫一样的女孩看似生人勿近,其实那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维持可怜的安全感的躯壳。

    乔夕显然也被排除在那套规则之外,规则的名字叫做“命运”。

    “命运……真他妈恶心人。”

    歇斯底里的力量在凌寒身体里爆发,他再度抓紧横杆向前游去,虽然胸口如同千万把利刃穿透那般疼痛,耳鸣如炮火般轰鸣,但这力量就像从骨头缝里榨出来的一样,耗尽了一轮又能重新出现。他决心赌一把,如果自己最开始登上的是四号车厢,那么就还有机会!

    思考的能力逐渐溃散,人生的种种片段在他脑海里闪过:最开始在父母的搀扶下学会行走、在学校惹事气得老师把他轰出教室、跟张东翘课出去买奶茶、省下吃饭的钱买了一本又一本的《知音漫客》、藏在沙发底下的漫画被尽数发现打包卖掉,又双倍价格偷偷从收废品的人那里买回来……最终出现的画面是乔夕在试卷上写下的那两个字——

    家人。

    “呵啊……啊……”久违的阳光洒在了凌寒脸上,他从未想过夕阳的照耀能如此温暖。

    车厢里的人统统望向这个大口呼吸的高中生。此时凌寒身上没有一滴水渍,在替身世界中将他淹没的水连同呼吸道中的污水一同消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受到伤害,小臂上依然有一道狰狞到吓人的伤口,嗓子眼传来一阵甜腥味,喉头痉挛紧缩的痛苦还在隐隐发作。

    大约喘息了五分钟之后,他径直走到一位老人面前,说:“刚刚是你做的。”没有疑问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

    老人和蔼地朝他微笑:“你在说什么?”

    “现在和我刚上车时车厢里相同的乘客只有你。这种程度的替身,替身使者肯定无法离使用范围太远,况且你的袖子全都湿了。不要试图否认,告诉我你的目的,我还可以把你揍得留一口气。”

    老人叹了口气:“凌寒,这只是个善意的警告。”

    凌寒一言不发,饶是他绞尽脑汁都无法想通刚才的经历与“善意”有何关联。

    “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就先表达一下我的诚意吧。我的替身叫做一镜天,有两种能力,一种叫做‘静水无月’,对个体生效,能够以镜面的形式生成一个反向世界,反向的是概念,被使用者即为镜中世界的出入口;另一个能力叫做‘星落波痕’,只要置于世界出入口与某个事物中间,即可将该事物的镜像一同投影到镜中世界。四号线会环绕银湖行驶,这段时间足以让湖水淹没列车了。这个镜像的窗口确实要我亲自打开,所以手上才会沾湿。”说罢他停顿了一下,“其实通过星落波痕的修改能力,我可以把车站指示灯的反向修改掉,但我留了下来提醒你出口的位置,并且开放了对外的出口,因为我的目的不是杀人。如何?对替身使者来说,将自己的能力透露是最大的善意了。”

    凌寒还是那句话:“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老人循循善诱:“凌寒,我知道你是个热心的好孩子,但你终究是个没有替身的普通人,今天你也看到了替身使者有多危险。关于乔夕的事,就不要再掺和了。”

    “她只是个高中生,值得你们下毒手?”

    “高中生?你根本就不清楚!”老人突然激动起来,“她的身体里有着尊贵的乔斯达血脉,蕴含着古往今来堪称神迹的力量,你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吗?她是多么珍贵的试验品啊!”

    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之前的优雅:“所以啊,凌寒同学,如果你不再继续调查,把那天晚上还有今天地铁上的事情统统遗忘,我可以保证你绝对安全,也能保证你和乔夕继续做朋友。”眼见凌寒一言不发,老人认为他已经默默同意,继续说道:“甚至可以给你很多钱,足以让你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你的老师不是总喜欢欺负你么?我可以动用人脉让你保送斯坦福,以后你可以带着你的爸爸妈妈过人上人的生活,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踩在脚下……”

    “我听不懂。”凌寒打断了他的发言,老人愣住了。

    “我真的听不懂,你们把我的家人当作试验品,还想要用钱让我放弃家人。”

    老人还想解释:“她和你才认识两天啊……”

    凌寒毫不理会继续说:“荣华富贵是吧,听起来真美好啊,只要对乔夕不管不顾,放着她自生自灭,这辈子就不用愁了,顶多每天睡觉的时候良心痛一下,”他越说越大声,一车人都盯着这一老一小,“不过这件事肯定不能让妈妈知道,毕竟放弃家人来满足自己这种事是她不能接受的,对啊,这样妈妈绝对不会再认我这个儿子了,我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家人,去他妈的荣华富贵,去他妈的美好人生!谁要是敢对我家人动手,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

    前所未有的愤怒在他拳中爆发,老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锤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他还没来得及吐出嘴中断裂的牙齿,暴风骤雨般的肘击接踵而至,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车上的人尖叫着逃离,很快车厢便化作空旷的舞台留给这位小疯子和痛苦的老人。

    凌寒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看到的不是几位乘车员将自己扑倒,而是米黄色窗帘下猫一样安静的女孩。

    乔夕接过张东传来的卷子,愣住了:“发生什么啦?”

    张东此时被层层纱布包裹起来,变得像个粽子一样:“那天去查监控的时候被替身使者攻击了。”

    “啊?”乔夕担忧地问,“你现在怎么样?都怪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的。”

    “这倒没啥,我主要就有一点想不通,明明我的替身只在那个上午给你们演示过,可是敌人却对我的能力非常熟悉,简直比我本人还要熟悉。莫非敌人就在我们身边,正好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说罢两人都警惕地低下了头并望向周围,短短课间十分钟,男生们像糖葫芦一样在座位上层层叠坐,有的在讲台上蹦着做投篮动作,女孩子们相约着一起上厕所、打水、去小卖部,几个卷王雷打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刷题,还有一些常年熬夜选手连睡两节课早已不省人事。

    “算了,我看也不像这群二逼……”张东扶额。

    “凌寒怎么还没来,”乔夕刚想发问,这时教室后面走进来三个人,顿时喧嚣的教室像灼热的铁球掉进冷水里,渐渐安静了。

    凌寒小臂和张东一样裹着纱布,两眼通红,隐隐约约还藏着泪水,站在张东身边还以为两个人打了一架。他缓缓开始收拾凌乱的桌面,一脸懵逼的张东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主任痛心地说:“抢劫学弟,殴打老人,凌寒,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他一直都是这样,”老班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大家都看到了,不好好学习的人就是社会人的预备役,将来考不上好大学就只能出去小偷小摸,做些没尊严的勾当。”

    班上慢慢浮出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像是火苗缓缓从煤气灶中升起,那些声音有同情,有疑惑,有讥讽,有厌恶,凌寒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些声音其实与他做的事情无关,只取决于他平日里留给每个人的印象罢了。

    李主任拍了拍他的肩:“你这叫我怎么办,这下别说处分不处分了,说不定还会被学校开除,你的妈妈会多伤心啊……”

    眼泪从凌寒脸庞掉落,慢慢地分辨不清手中究竟是物理卷子还是数学卷子。

    老班不依不饶:“早点走人也好,对班上的同学也是个教训,省得一天天有的没的。”

    乔夕突然站起来:“我不同意处分凌寒同学。”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主任最先反应过来,问:“乔夕同学,何出此言啊?”

    乔夕没有回答他,反而是转向凌寒:“凌寒同学,你打的那个老人是不是戴黑框眼镜的那个?”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照着大多数老人的样子胡诌。

    凌寒呆呆地点点头。

    乔夕冷静地说:“那就对了,凌寒是为我打抱不平,因为那个老头试图猥亵过我。”

    老班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你在说什么?”

    “我跟凌寒同学之前一起上过兴趣班,当时就是很好的朋友了,有一次下课之后一位猥琐的老头跟在我后面摸了我的屁股,幸好凌寒同学及时赶来才把他吓走,凌寒当时候就跟我说,如果再遇到那个老头一定狠狠收拾他。这样一位见义勇为、嫉恶如仇的好同学,怎么能被处分呢?”

    张东突然也反应过来,不顾身上的伤站起来说:“我跟凌寒初中就认识了,他一直是最讲义气的好哥们,之前我考砸了我爸要揍我,是凌寒让我在他家住了好几天,要是没有凌寒你们就见不到今天的我了。”教室里哄堂大笑,众人看凌寒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凌寒是咱们班的功臣呀,之前黑板画大赛的时候都没人参与,凌寒几个中午没回去午休也要把画画完,给我们拿了一等奖!”另一位好哥们起来说。

    “凌寒对人真的很好。”一位凌寒替代值日过的女生说。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说辞,凌寒再度泣不成声:“谢谢你们……真的……”

    李主任为难地说:“其实,那个老人后来联系过我们,说千万不要刁难凌寒同学,坚决要求和解,并且也拒绝了记者的采访,没有给学校抹黑。但如果不给象征性的惩罚,肯定说不过去。按照派出所那边的要求,凌寒你要完成12个小时的社区服务工作。并且罚款你的家里人已经交过了。”

    凌寒眼中一亮:“谢谢李主任,谢谢你。”

    “李主任万岁!”教室里爆发了震天动地的擂桌声,乔夕偷偷抿嘴笑着,张东更是高兴到绷带都掉了。

    “都给我安静!”老班一声怒吼,教室像被某种替身能力冻结了一般沉静下来。

    “凌寒同学,你不要以为大家帮你说话你就能为所欲为,”老班恶狠狠地说,“从大一开始你就没个正形,一天天的不知道在鬼混什么,这次只是你原形毕露了而已,总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关进去。”

    凌寒沉默。

    “还有你们,以为当街打人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以为自己是武侠小说的主角啊?法治社会不会允许你们意气用事。我告诉你们,现在这个社会只有好好学习一条出路,别一天到晚把自己当成小孩子,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还有多少人心思没放到学习上来?”

    大家都低下了头,老班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望向凌寒:“我没指望你最后能出人头地,只是给你最后一点劝告,不要惹是生非,有这功夫去做点题,你不知道你妈妈上次来有多丢人,我要是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他娘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凌寒突然爆发,所有人都镇住了,甚至窗外走过的其他班同学都忍不住往里面张望。

    “就知道学习学习学习,要是学到最后变成你这种烂人我宁愿现在就辍学!”

    老班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你……”

    “学到最后学成一个机器有屁用,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看人有多准,老子不学只是懒得跟你多哔哔而已。真当别人跟你一样垃圾啊,这次期中老子要考个全班第一!”凌寒梗着脖子说出口,立马就后悔了。

    “行……不用你考全班第一,只要你考进班上前十我就服你……”老班惊魂未定。

    “不用你服我,我要你当着全班的面,还要在家长群里,给我和我妈道歉!”凌寒大声宣告,“我要你给所有人承认,你的观点是错的!”

    “一言为定!”上课铃响起,老班愤愤不平地走了,李主任面面相觑,拉着凌寒离开准备做一些后续笔录。

    凌寒悄悄在张东耳边说:“大哥!月光宝盒!帮帮!”

    张东哭笑不得:“我靠,我就说你哪来的自信,不好意思我昨天替身超额使用了,接下来大概一个月都没法再用。”

    “完了呀……”凌寒哭丧着脸,准备跟李主任离开,这时候乔夕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之后你要好好学习了哦。”李主任看着跟在后面喜笑颜开的凌寒,感叹年轻人的心态真好。

    凌寒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在他手中,有张纸条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全班第一,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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