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和罗斯料想的一样，几天过后，网络上的谣言不仅没有终止，反而有些愈演愈烈。
我其实已经差不多要做到放下了，如果不是新的谣言里好巧不巧编到了我的妈妈。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固，远处的巴特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而坐在我身边的罗斯则尝试着打破这种气氛“呃，你还好吗？”
还好？
我当然还好，而且好得不得了。
“如果你想偷偷过去把那家伙揍一顿的话，我可以帮忙。”巴特突然来到了沙发地后面，想上课认真的好学生似的举起了手。
“……我有一万次那么想过，但谣言不是堵住一个人的嘴就可以做到的。”说完，我觉得大厅里好像少了什么声音，于是又问道“康纳去哪里了？他刚刚不是还在那吗？”
罗斯摇了摇头，而巴特则兴奋地说道“他刚刚怒气冲冲地就出去了，我猜马上就能看到最新情报。”
说话间，手机传来了最新推送的提示音，罗斯先一步点开了它，于是一条‘演员罗伯特当街脱裤，疑似兽性大发’的最新报道上了热点。
“他穿的居然还是海绵宝宝的卡通内裤。”罗斯忍不住诧异。
“酷啊，原来还能这么干，下次我也这样对付讨厌鬼！”巴特看着新闻报道笑出了声，恨不得立马就出去实践一下。
“原来你也会有讨厌的人？”刚刚的郁闷气息被新冒出来的娱乐新闻冲散了不少，我坏心眼地点赞了这条推特，以及下面嘲讽罗伯特的所有评论“这做的可真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还能这样回击呢！”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除非那几个家伙特别烦人。”巴特说着做了个鬼脸，看起来积怨已久。
“学校里的同学？”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了，毕竟他这段时间总是和我们待在一起。
“大块头和他的小跟班。他们甚至当中砸了我的午饭！！！”巴特尖叫道“而最令人生气的是，我不能用神速力教训他们，而且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披萨掉在地上！！！！”
“校园欺凌？”我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是哪几个混小子？我和罗斯帮你教训回来。”
“喂喂，上一秒还在忍耐不要对普通人下手，下一秒就破功了？”罗斯往巴特嘴里塞了块饼干表示安慰，动作像是投喂小动物似的，而巴特也奇迹般地被哄好了。
我感觉罗斯逐渐把巴特当做家里的小动物养了（甚至巴特的脸都圆了一圈！），但她们两个当事人似乎都有点浑然不觉。
好吧，收回这种即视感。
我抹了把脸，回答她刚刚的吐槽“那不一样，我遇到的都是浮云一般的口头攻击，但巴特遭受的确实实质性的侮辱！如果谁故意打翻我的食物，我绝对要让那个人尝尝拳头的滋味！”
话正说着，康纳的身影像一颗小炮弹似的飞来了，而我正拿起一块热乎乎的饼干准备往嘴里塞——
啪嗒一声，康纳冲过了头，脑袋撞在我的手上，连带着把饼干撞到了地上。
于是场面再次陷入空气凝固的状态，罗斯和巴特默默远离了一步，不约而同地给了康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康纳兴高采烈的脸上瞬间出现一副死意，那条存在于我脑海里竖起来的小狗尾巴也焉哒哒地垂下去了。
我揉了揉被撞到发麻的手，看了眼地上的饼干，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康纳，最后问出了想不明白的问题“你是怎么做到精准无误撞到我身上的？还刚好在我说完前一句——”
“你揍我吧。”
显然，我们耳朵灵敏的超级小子早就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唉。”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不想违背刚说出去的承诺，握拳猛地出手，最后在康纳紧张到闭上眼的时候停了下来，邦邦两下敲了他的脑门。
“下次飞慢点，好吗？”
“……”康纳的表情有些懵懵的，接着耳根又烧了起来，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要不你再敲几下？”
坏了，不会这一撞把脑子撞傻了吧？
想到这里，我默默推远了他的脑袋“你耳朵怎么了？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可不是嘛，生了相思——！”罗斯扯开突然飞到嘴里的纸团，翻着白眼道“我不说了行吧，心灵遥感是拿来这么用的吗？能别用这东西对付自己人吗？”
说完，她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很快切换了话题“对了，你们学校的圣诞舞会是明天晚上吧，你准备好衣服了吗？”
“……或许？”
罗斯眯起了眼睛“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当然不会。”我连忙摆摆手“答应好要去，我肯定不会随便敷衍。只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真的那么干。”
“怎么干？你准备了什么？”罗斯说完，眼神扫向康纳——快告诉我。
康纳也用眼神回复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罗斯：你可是她的舞伴！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康纳：我觉得适当保留一下惊喜很有必要……
罗斯：呵呵。
“你们在打哑谜吗？”我注意到身边的眼神涌动。
“是啊，我在问他你到底准备了什么，但康纳显然什么都不知道。”罗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康纳，感觉自己前几天的助攻都白费劲了。
“呃，这其实是我的问题。”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康纳“前几天我还是被那些谣言影响到了，所以……我找人定做了一件艾莲娜的衣服。”
“你不是不想出演异度迷航了吗？”
“但谣言实在是太气人了，我没法认证账号回怼，于是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然她们想要艾莲娜，那我就给她们艾莲娜，正巧最近的记者很多，我为什么不能借艾莲娜之口辟谣，顺便断了她们的念头呢？”
“这能有用吗？”
“我不知道。但或许我能就此把艾莲娜和阿什拉彻底区分开。”我顿了顿，又继续说“当大家看到艾莲娜不借助威亚却依旧能做出电影里的动作时，比起怀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演员，她们只会以为艾莲娜真的从电影里走出来了：相对较真事情的合理性，媒体们更爱这种有些魔幻的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罗斯尝试理解了一下我的思路“所以你是打算……借助那些媒体把艾莲娜本人抵制异度迷航第二部的消息传出去？可行吗？”
“无所谓，如果剧组还坚持继续编造阿什拉的谣言，艾莲娜会代替我教训她们的。”
“啊哈，这倒是可行。到时候就算曝出来了什么，大家也只会加剧‘艾莲娜真的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印象。而等到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到这个观点时，影迷们就会自觉地把艾莲娜和阿什拉分开——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拥有这种能力呢？”
“完美的总结。”我给罗斯竖了个大拇指，其实说的时候我自己还有点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罗斯这么一总结，我就瞬间感觉清楚多了“还好艾莲娜是一个杀手而不是什么魔法师，不然就算我真的那么想，也没办法做到。”
“我觉得你可以再准备一套正常的舞会衣服。只是扮演艾莲娜的话，你那天也没办法好好玩吧？而且还能帮忙加剧阿什拉和艾莲娜是两个人的印象。”
“不在场证明？是个好主意!”我又忍不住夸赞罗斯了——“你真是个天才！我真不敢想没理你该怎么办！”
……
艾莲娜的服装的设计是一套偏中东风格的红兜帽长袍，全包裹式，穿的时候十分方便，但行动起来就很绊脚了，属实是艺术性大于实用性的影视向服装。
为了方便切换造型，舞会的服装我买了一件贴身的银色亮片吊带裙，长度大概到膝盖上面一点，这是我第一次穿这么短这么贴身的裙装，导致上身的时候我一度感觉自己没穿衣服。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穿吊带裙。”罗斯自告奋勇来担当我的造型师，但当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却盯着我看了一分钟以上没有说话。
“我想，不太适合我？”看着她的反应，我有点拿捏不准衣服的上身效果。
“不。”她擦了擦嘴角“我只是有点被惊喜到了，要不然你现在把康纳换下来带我去舞会吧。”
“你本来就是跟着我们一起去。”没错，除来舞会造型之外，罗斯还兼顾了艾莲娜的造型师——光靠我一个人的话，实在有点腾不出手。
“那不一样，两个人和三个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说着，她打开化妆箱，从中拿出了不少瓶瓶罐罐“来吧，我们先帮你把后背和手臂上的伤疤遮一下。”
她说到这个，我才突然想起来伤疤的裸露问题“那么多，遮不掉吧？”
因为几乎没有穿过这样裸露肌肤的服装，导致我都忘了身上还有那么多狰狞的伤疤。
“光顾着想方便套衣服了……”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身上的伤疤实在过于显眼，也难怪刚刚罗斯盯着看了那么久了“那我还是穿西装——”
“不不！”罗斯连忙摇了摇头“有了，你可以再套件外套，我记得秀场就经常有这样的搭配。”
说着，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火急火燎地跑到衣柜前翻了一通，最后拎出来一件灰褐色的宽松西装外套“试试这个，我穿有点大过头了，但你穿的话应该刚刚好。”
的确大过头了，我穿也觉得宽松。
“啊，好极了，你现在看上去和秀场的模特一模一样！本来打算给你带一条颜色相同的项链，但现在我有更好的想法。”罗斯又跑去行李箱里翻了翻，这次翻的有点久，但没过多久，她大叫了一声，举起一条颜色和西装相似的长领带。
“吊带打领带是不是有点奇怪了？”我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亮片吊带裙穿上去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但也是真的不舒服，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扎我的皮肤，可找不出具体是什么地方。
“不是打领带。”罗斯走了过来，把那条细长的领带围在我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简直太完美了，你走之前得让我多拍几张照片。”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镜子“领带当项链？我喜欢这个。”
服装部分彻底结束了，接下来就轮到了脖子以上的地方。
“既然如此，干脆彻底改变风格吧。”罗斯说着，胸有成竹地拿起梳子——
……
因为罗斯说要保密到最后一刻，康纳只好溜到云上吹冷风，并尽可能让自己不要去听阿什拉的声音。
她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还没开始想象，康纳的耳根就冒气了热意。
阿什的穿衣风格很统一，所以康纳很少看她穿别的什么衣服，大部分情况是风衣——她很高，哪怕是一件设计普通的外套也穿得像是秋冬杂志上的模特似的，康纳每次看到的时候，总感觉自己闻到了烤栗子的香味，甜丝丝，暖融融，像是包揽了整个秋冬。
风衣之后，比较多的是棒球服和卫衣，这些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干净，清爽，充满着活力。不穿风衣的时候，阿什的头发总是有点凌乱的，但并不邋遢，黑色的头发往外翘着，总看得人心痒痒的，让康纳想起了毛茸茸的小黑猫。
舞会的话，会穿西装吗？
康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西装，想象了一下阿什拉穿上后的模样，顿时捂住了胸口，发出声音奇怪的呐喊。
他一定会当场晕倒的，一定会。
靠想象打发了不少时间后，罗斯终于给他发了个准许回来的消息。康纳于是拍了拍脸，手动降了下温，接着又举起手机看了眼自己的形象，撩下来几根起造型作用的头发，这才俯身往下飞去。
来到门口，他没着急开门，原地做了好几下深呼吸。
“好吧康纳，所有情况你都想了一遍，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自我打着气，手心却起了汗，于是开门的手又停了下来，打算先把汗擦一擦。
‘吱呀’一下，房门猝不及防被拉开了。
康纳下意识抬头，视线在触及眼前之人的瞬间停了下来。
时间好像停了下来，一切都在变慢，耳边嘈杂的声音在此刻一扫而空。康纳从没有觉得世界那么安静过，也从来没有那么专注地看一个人过——
她像月亮。
……不对。
月亮也比不上她。
寂静无边的世界里，传来了一阵钟声——遥远、绵长……
我其实已经差不多要做到放下了，如果不是新的谣言里好巧不巧编到了我的妈妈。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固，远处的巴特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而坐在我身边的罗斯则尝试着打破这种气氛“呃，你还好吗？”
还好？
我当然还好，而且好得不得了。
“如果你想偷偷过去把那家伙揍一顿的话，我可以帮忙。”巴特突然来到了沙发地后面，想上课认真的好学生似的举起了手。
“……我有一万次那么想过，但谣言不是堵住一个人的嘴就可以做到的。”说完，我觉得大厅里好像少了什么声音，于是又问道“康纳去哪里了？他刚刚不是还在那吗？”
罗斯摇了摇头，而巴特则兴奋地说道“他刚刚怒气冲冲地就出去了，我猜马上就能看到最新情报。”
说话间，手机传来了最新推送的提示音，罗斯先一步点开了它，于是一条‘演员罗伯特当街脱裤，疑似兽性大发’的最新报道上了热点。
“他穿的居然还是海绵宝宝的卡通内裤。”罗斯忍不住诧异。
“酷啊，原来还能这么干，下次我也这样对付讨厌鬼！”巴特看着新闻报道笑出了声，恨不得立马就出去实践一下。
“原来你也会有讨厌的人？”刚刚的郁闷气息被新冒出来的娱乐新闻冲散了不少，我坏心眼地点赞了这条推特，以及下面嘲讽罗伯特的所有评论“这做的可真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还能这样回击呢！”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除非那几个家伙特别烦人。”巴特说着做了个鬼脸，看起来积怨已久。
“学校里的同学？”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了，毕竟他这段时间总是和我们待在一起。
“大块头和他的小跟班。他们甚至当中砸了我的午饭！！！”巴特尖叫道“而最令人生气的是，我不能用神速力教训他们，而且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披萨掉在地上！！！！”
“校园欺凌？”我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是哪几个混小子？我和罗斯帮你教训回来。”
“喂喂，上一秒还在忍耐不要对普通人下手，下一秒就破功了？”罗斯往巴特嘴里塞了块饼干表示安慰，动作像是投喂小动物似的，而巴特也奇迹般地被哄好了。
我感觉罗斯逐渐把巴特当做家里的小动物养了（甚至巴特的脸都圆了一圈！），但她们两个当事人似乎都有点浑然不觉。
好吧，收回这种即视感。
我抹了把脸，回答她刚刚的吐槽“那不一样，我遇到的都是浮云一般的口头攻击，但巴特遭受的确实实质性的侮辱！如果谁故意打翻我的食物，我绝对要让那个人尝尝拳头的滋味！”
话正说着，康纳的身影像一颗小炮弹似的飞来了，而我正拿起一块热乎乎的饼干准备往嘴里塞——
啪嗒一声，康纳冲过了头，脑袋撞在我的手上，连带着把饼干撞到了地上。
于是场面再次陷入空气凝固的状态，罗斯和巴特默默远离了一步，不约而同地给了康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康纳兴高采烈的脸上瞬间出现一副死意，那条存在于我脑海里竖起来的小狗尾巴也焉哒哒地垂下去了。
我揉了揉被撞到发麻的手，看了眼地上的饼干，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康纳，最后问出了想不明白的问题“你是怎么做到精准无误撞到我身上的？还刚好在我说完前一句——”
“你揍我吧。”
显然，我们耳朵灵敏的超级小子早就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唉。”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不想违背刚说出去的承诺，握拳猛地出手，最后在康纳紧张到闭上眼的时候停了下来，邦邦两下敲了他的脑门。
“下次飞慢点，好吗？”
“……”康纳的表情有些懵懵的，接着耳根又烧了起来，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要不你再敲几下？”
坏了，不会这一撞把脑子撞傻了吧？
想到这里，我默默推远了他的脑袋“你耳朵怎么了？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可不是嘛，生了相思——！”罗斯扯开突然飞到嘴里的纸团，翻着白眼道“我不说了行吧，心灵遥感是拿来这么用的吗？能别用这东西对付自己人吗？”
说完，她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很快切换了话题“对了，你们学校的圣诞舞会是明天晚上吧，你准备好衣服了吗？”
“……或许？”
罗斯眯起了眼睛“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当然不会。”我连忙摆摆手“答应好要去，我肯定不会随便敷衍。只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真的那么干。”
“怎么干？你准备了什么？”罗斯说完，眼神扫向康纳——快告诉我。
康纳也用眼神回复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罗斯：你可是她的舞伴！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康纳：我觉得适当保留一下惊喜很有必要……
罗斯：呵呵。
“你们在打哑谜吗？”我注意到身边的眼神涌动。
“是啊，我在问他你到底准备了什么，但康纳显然什么都不知道。”罗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康纳，感觉自己前几天的助攻都白费劲了。
“呃，这其实是我的问题。”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康纳“前几天我还是被那些谣言影响到了，所以……我找人定做了一件艾莲娜的衣服。”
“你不是不想出演异度迷航了吗？”
“但谣言实在是太气人了，我没法认证账号回怼，于是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然她们想要艾莲娜，那我就给她们艾莲娜，正巧最近的记者很多，我为什么不能借艾莲娜之口辟谣，顺便断了她们的念头呢？”
“这能有用吗？”
“我不知道。但或许我能就此把艾莲娜和阿什拉彻底区分开。”我顿了顿，又继续说“当大家看到艾莲娜不借助威亚却依旧能做出电影里的动作时，比起怀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演员，她们只会以为艾莲娜真的从电影里走出来了：相对较真事情的合理性，媒体们更爱这种有些魔幻的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罗斯尝试理解了一下我的思路“所以你是打算……借助那些媒体把艾莲娜本人抵制异度迷航第二部的消息传出去？可行吗？”
“无所谓，如果剧组还坚持继续编造阿什拉的谣言，艾莲娜会代替我教训她们的。”
“啊哈，这倒是可行。到时候就算曝出来了什么，大家也只会加剧‘艾莲娜真的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印象。而等到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到这个观点时，影迷们就会自觉地把艾莲娜和阿什拉分开——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拥有这种能力呢？”
“完美的总结。”我给罗斯竖了个大拇指，其实说的时候我自己还有点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罗斯这么一总结，我就瞬间感觉清楚多了“还好艾莲娜是一个杀手而不是什么魔法师，不然就算我真的那么想，也没办法做到。”
“我觉得你可以再准备一套正常的舞会衣服。只是扮演艾莲娜的话，你那天也没办法好好玩吧？而且还能帮忙加剧阿什拉和艾莲娜是两个人的印象。”
“不在场证明？是个好主意!”我又忍不住夸赞罗斯了——“你真是个天才！我真不敢想没理你该怎么办！”
……
艾莲娜的服装的设计是一套偏中东风格的红兜帽长袍，全包裹式，穿的时候十分方便，但行动起来就很绊脚了，属实是艺术性大于实用性的影视向服装。
为了方便切换造型，舞会的服装我买了一件贴身的银色亮片吊带裙，长度大概到膝盖上面一点，这是我第一次穿这么短这么贴身的裙装，导致上身的时候我一度感觉自己没穿衣服。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穿吊带裙。”罗斯自告奋勇来担当我的造型师，但当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却盯着我看了一分钟以上没有说话。
“我想，不太适合我？”看着她的反应，我有点拿捏不准衣服的上身效果。
“不。”她擦了擦嘴角“我只是有点被惊喜到了，要不然你现在把康纳换下来带我去舞会吧。”
“你本来就是跟着我们一起去。”没错，除来舞会造型之外，罗斯还兼顾了艾莲娜的造型师——光靠我一个人的话，实在有点腾不出手。
“那不一样，两个人和三个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说着，她打开化妆箱，从中拿出了不少瓶瓶罐罐“来吧，我们先帮你把后背和手臂上的伤疤遮一下。”
她说到这个，我才突然想起来伤疤的裸露问题“那么多，遮不掉吧？”
因为几乎没有穿过这样裸露肌肤的服装，导致我都忘了身上还有那么多狰狞的伤疤。
“光顾着想方便套衣服了……”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身上的伤疤实在过于显眼，也难怪刚刚罗斯盯着看了那么久了“那我还是穿西装——”
“不不！”罗斯连忙摇了摇头“有了，你可以再套件外套，我记得秀场就经常有这样的搭配。”
说着，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火急火燎地跑到衣柜前翻了一通，最后拎出来一件灰褐色的宽松西装外套“试试这个，我穿有点大过头了，但你穿的话应该刚刚好。”
的确大过头了，我穿也觉得宽松。
“啊，好极了，你现在看上去和秀场的模特一模一样！本来打算给你带一条颜色相同的项链，但现在我有更好的想法。”罗斯又跑去行李箱里翻了翻，这次翻的有点久，但没过多久，她大叫了一声，举起一条颜色和西装相似的长领带。
“吊带打领带是不是有点奇怪了？”我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亮片吊带裙穿上去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但也是真的不舒服，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扎我的皮肤，可找不出具体是什么地方。
“不是打领带。”罗斯走了过来，把那条细长的领带围在我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简直太完美了，你走之前得让我多拍几张照片。”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镜子“领带当项链？我喜欢这个。”
服装部分彻底结束了，接下来就轮到了脖子以上的地方。
“既然如此，干脆彻底改变风格吧。”罗斯说着，胸有成竹地拿起梳子——
……
因为罗斯说要保密到最后一刻，康纳只好溜到云上吹冷风，并尽可能让自己不要去听阿什拉的声音。
她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还没开始想象，康纳的耳根就冒气了热意。
阿什的穿衣风格很统一，所以康纳很少看她穿别的什么衣服，大部分情况是风衣——她很高，哪怕是一件设计普通的外套也穿得像是秋冬杂志上的模特似的，康纳每次看到的时候，总感觉自己闻到了烤栗子的香味，甜丝丝，暖融融，像是包揽了整个秋冬。
风衣之后，比较多的是棒球服和卫衣，这些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干净，清爽，充满着活力。不穿风衣的时候，阿什的头发总是有点凌乱的，但并不邋遢，黑色的头发往外翘着，总看得人心痒痒的，让康纳想起了毛茸茸的小黑猫。
舞会的话，会穿西装吗？
康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西装，想象了一下阿什拉穿上后的模样，顿时捂住了胸口，发出声音奇怪的呐喊。
他一定会当场晕倒的，一定会。
靠想象打发了不少时间后，罗斯终于给他发了个准许回来的消息。康纳于是拍了拍脸，手动降了下温，接着又举起手机看了眼自己的形象，撩下来几根起造型作用的头发，这才俯身往下飞去。
来到门口，他没着急开门，原地做了好几下深呼吸。
“好吧康纳，所有情况你都想了一遍，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自我打着气，手心却起了汗，于是开门的手又停了下来，打算先把汗擦一擦。
‘吱呀’一下，房门猝不及防被拉开了。
康纳下意识抬头，视线在触及眼前之人的瞬间停了下来。
时间好像停了下来，一切都在变慢，耳边嘈杂的声音在此刻一扫而空。康纳从没有觉得世界那么安静过，也从来没有那么专注地看一个人过——
她像月亮。
……不对。
月亮也比不上她。
寂静无边的世界里，传来了一阵钟声——遥远、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