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难得做了个好梦，我从床上爬起来，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果不其然睡到了中午。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去楼下蹭饭吧。
很快的洗漱完，正准备出门时，倒影中凌乱的头发拉回了我的脚步，于是我又抓紧回去梳直了头发，顺带还去阳台给植物们浇了水。
回到楼下客厅的时候，空气中已经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了，而罗斯则惬意地靠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好香，是谁在做饭？”
我摸着沙发边坐了下来，伸出鼻子又忍不住嗅了嗅味道。
“做了个好梦？”罗斯转过头来对我笑，正午的太阳吧客厅照得特别明亮，在阳光的普照下，罗斯的银发像是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我忍不住靠在了她的身上，闻到了太阳的气息“嗯，看来今天会是不错的一天。”
“你说的没错。刚好今天大家要过来聚餐，所以每个人都从家里带来了拿手好菜。顺带一提，现在你闻到的味道就是康纳带过来的苹果派。”
“是玛莎做的苹果派吗？”
“不，准确来说，是在玛莎指导下的苹果派。”
说话间，康纳端着热气腾腾的苹果派出门来了，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围裙上也同样是一个端着派的小熊。
“要来尝尝看吗，我控制了糖分，应该不会很甜。”
“可以啊康纳，非常家庭煮夫的造型。”罗斯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散发着香气的苹果派“嘶，烫烫烫烫!”
“光看着就很烫吧，怎么能直接上手拿呢？我去拿几个盘子好了。”我起身走去厨房拿盘子，而厨房里的另一个大厨则正手忙脚乱地煎肉饼。
“你要做什么？汉堡吗？”眼见着巴特手上的水滴要溅入油锅，我连忙把火关小，同时盖上了锅盖“别把水滴到油里了，会爆炸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是煎肉饼的必备游戏项目。”巴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搞得我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才好。
拿了几个盘子和刀叉，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报昨晚的一起凶杀案。
“根据监控显示，史密斯一家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被闯入家中的陌生人残忍杀害，在这之后，在附近一个街道距离的罗杰一家也遭到了袭击，只有当晚出门的小女儿幸存了下来，另外，警方还在几个街区外的一家私人诊所发现了新的受害者……”
这家诊所，不就是我昨天去的那个——
我捏紧了手里的盘子，心脏顿时沉入水底。
“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罗斯很快转过身“是因为这个新闻吗？哎，哥谭最近确实很少发生这种程度的杀人案了，这起案件都上社交软件热搜了，还有人传言说凶手其实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本来应该被警方逮捕了，但最后还是让她逃出来了。
不过照理来说，她当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没死就算好运了，还居然有多余的力气爬起来杀人……”
罗斯剩下的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在获得全部信息之后，一个可怕的现实摆在了我的面前：
是我救的她。
私人诊所的医生会死，也是因为我把她带了过去。
是我害死了她们。
“拉芙？你没事吧？是情况又加重了吗？”
罗斯急忙跑过来搂住我的手。
她似乎在急切地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但我的耳边只有一阵刺耳的像是收银机故障般的声音，很难听，也很让人难受。
“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我把盘子交给眼前勉强看得出是人形的罗斯手上，接着轻轻扒开她的手，一步又一步，逐渐加快速度地离开了这里。
因为眼前的环境都发生了扭曲，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不过一路都是楼梯，所以我想再怎么走也只是在大楼里打转。
好吧，阿什拉，冷静一点，慌乱并不能解决问题。既然是你救下了恶魔，也应该是你亲手把恶魔逮捕。
急促地张口呼吸了几下，轰鸣的声音逐渐在我的耳边淡去，眼前扭曲的场景也逐渐恢复。
“没错，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弥补错误。她的伤很重，哪怕做了处理也不能瞬间恢复，在杀害附近的居民后，她应该已经失去了体力，从而选择暂时躲避起来。”
我很快振作了起来，按下电梯回到房间。
我需要那一块区域的地图，还有附近的所有监控记录，另外还要配备一些麻醉剂，防止一些意外发生。
在经过芭芭拉和罗宾的高强度培训后，我的情报收集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虽然还做不到迅速接管所有监控的程度，但只是通过网络找到我想要的监控记录这一点还是能够办到的。
抱着前一段时间买回来的电脑，我在键盘上敲下一段代码，接着就开始查找起想要的内容。
我首先找到了私人诊所附近的监控，因为角度问题，视频里其实看不太清诊所的情况，但对于只是想要寻找那个人去向的我来说，这样的信息已经足够。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很快理出来了那个女孩的行动轨迹，并且锁定了她最后的藏身之处。
很好。
我迅速收拾好东西，推开窗户就准备出发。
‘砰砰砰’屋外传来罗斯拍门的声音。
“拉芙，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先别去，这是一场阴——”
我戴上头罩，毅然决然地从窗口一跃而下。
我不知道罗斯那么急切找过来是要说些什么，但时间不等人，多留那个女孩在外面一分钟，就会多一个受难，我不能放任我的错误继续在外游荡。
钩爪抓入墙壁，把线绷地笔直，我很快荡离了这片区域，逐渐接近那一处标记好的地点。
与此同时，有几辆车子也跟随着兔狩离去的身影一同行动，而在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一场爆炸卷袭了工厂，在哭天喊地的求救声中，有同样身穿制服的义警从楼房里走出，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
路过昨晚的那家私人诊所的时候，我看到了门外拉起的黄色警戒线，而在警戒线内，触目惊心的红几乎蔓延了整间屋子。
据说，在被发现的时候，现场只有零零碎碎的肉块，最后还是多亏了房间里的一张照片，才让警方彻底确认了受害人的身份。
受害人的名字是琼斯·丹，曾经是哥谭医院的外科医生，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革职，事后，为了凑足女儿的大学学费，她开始私下办起了非法诊所。
“她也真够倒霉的，明明今天就准备好机票撒手不干了，结果好巧不巧地接待了一个杀人犯。”守在犯罪现场的警察蹲在门口闲聊道“虽然说这个诊所的性质是违法的，但在哥谭，混不下去的人也只能选择这种特殊的职业了。哎，你说，万一我哪一天被看不下去的上司炒鱿鱼了，能干什么非法行当？”
“你可少说两句吧，那天你真的被警长炒鱿鱼了，百分之一百是因为你的这张嘴。
“哎呀，就是随便说说嘛，生活那么不如意，还不能让我过个嘴瘾了？”
……我沉默地绕过这两个警察，继续向前走去。
在私人诊所两个街道的对面，是一处还算热闹的住宅区。但由于昨晚发生的杀人案件，现在的小区安静得可怕，几乎挨家挨户都锁好了门窗，唯恐成为下一个目标。
还没走几步，我就看见了受难的史密斯一家——原因无他，纯粹是在一众关门拉窗的屋子中，只有这家的大门是敞开着，而且四周还站了不少警卫。
“史密斯夫妇可是好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在我脚下的房子里，传来这样的对话。
“别看了妈妈，警察说这几天都不要轻易开窗开门，说不定凶手就藏在附近呢。”
接着，一双手拉上了窗户窗帘，所有说话的声音也随之淡去了。
我默默攥紧了衣服，顺着管道来到地面，继续往目标点前进。
“放开我！这是我家，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拼命地挣扎着。
“请您冷静一点——”
“冷静？你家里人被杀了也能冷静？！凶手要来就让她来！她凭什么那么做！凭什么！！！”
是罗杰家的小女儿，案发当天，她和家里人吵了一架，在酒吧里呆了一晚上，却也因此逃脱灾难活了下来。
吼完这些话之后，她全身积攒的力气彻底消散了，于是跌坐在地上，发出了绝望的哭声。
“……”我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她们，把嘴唇越抿越紧。
终于，我来到了凶手的藏匿地。
是一栋被废弃的别墅，因为过于破旧，连流浪汉都不屑于来这个地方落脚。
我本该冷静下来，但我没有。
巨大的愤怒充斥了我的大脑，促使我踹开大门，在扬起的尘灰中扫向那晚救助的女孩。
她身上还缠着我那晚帮忙包扎的绷带，看起来尤其刺眼。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剧烈地喘着气，浑身像是在被火灼烧。
问这句话，其实不单是在质问她，更是在质问我自己——为什么那天晚上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女孩的来历，为什么要把她送到私人诊所，为什么不留下再看看情况？
如果……但凡……只要我那么做了，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琼斯·丹本来可以坐飞机和女儿团聚，史密斯一家不会出事，罗杰的小女儿也可以在赌气回来后见到依旧热情迎接她的一家人。
一切的错误，都是因为我。
是我毁了这一切。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去楼下蹭饭吧。
很快的洗漱完，正准备出门时，倒影中凌乱的头发拉回了我的脚步，于是我又抓紧回去梳直了头发，顺带还去阳台给植物们浇了水。
回到楼下客厅的时候，空气中已经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了，而罗斯则惬意地靠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好香，是谁在做饭？”
我摸着沙发边坐了下来，伸出鼻子又忍不住嗅了嗅味道。
“做了个好梦？”罗斯转过头来对我笑，正午的太阳吧客厅照得特别明亮，在阳光的普照下，罗斯的银发像是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我忍不住靠在了她的身上，闻到了太阳的气息“嗯，看来今天会是不错的一天。”
“你说的没错。刚好今天大家要过来聚餐，所以每个人都从家里带来了拿手好菜。顺带一提，现在你闻到的味道就是康纳带过来的苹果派。”
“是玛莎做的苹果派吗？”
“不，准确来说，是在玛莎指导下的苹果派。”
说话间，康纳端着热气腾腾的苹果派出门来了，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围裙上也同样是一个端着派的小熊。
“要来尝尝看吗，我控制了糖分，应该不会很甜。”
“可以啊康纳，非常家庭煮夫的造型。”罗斯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散发着香气的苹果派“嘶，烫烫烫烫!”
“光看着就很烫吧，怎么能直接上手拿呢？我去拿几个盘子好了。”我起身走去厨房拿盘子，而厨房里的另一个大厨则正手忙脚乱地煎肉饼。
“你要做什么？汉堡吗？”眼见着巴特手上的水滴要溅入油锅，我连忙把火关小，同时盖上了锅盖“别把水滴到油里了，会爆炸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是煎肉饼的必备游戏项目。”巴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搞得我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才好。
拿了几个盘子和刀叉，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报昨晚的一起凶杀案。
“根据监控显示，史密斯一家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被闯入家中的陌生人残忍杀害，在这之后，在附近一个街道距离的罗杰一家也遭到了袭击，只有当晚出门的小女儿幸存了下来，另外，警方还在几个街区外的一家私人诊所发现了新的受害者……”
这家诊所，不就是我昨天去的那个——
我捏紧了手里的盘子，心脏顿时沉入水底。
“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罗斯很快转过身“是因为这个新闻吗？哎，哥谭最近确实很少发生这种程度的杀人案了，这起案件都上社交软件热搜了，还有人传言说凶手其实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本来应该被警方逮捕了，但最后还是让她逃出来了。
不过照理来说，她当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没死就算好运了，还居然有多余的力气爬起来杀人……”
罗斯剩下的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在获得全部信息之后，一个可怕的现实摆在了我的面前：
是我救的她。
私人诊所的医生会死，也是因为我把她带了过去。
是我害死了她们。
“拉芙？你没事吧？是情况又加重了吗？”
罗斯急忙跑过来搂住我的手。
她似乎在急切地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但我的耳边只有一阵刺耳的像是收银机故障般的声音，很难听，也很让人难受。
“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我把盘子交给眼前勉强看得出是人形的罗斯手上，接着轻轻扒开她的手，一步又一步，逐渐加快速度地离开了这里。
因为眼前的环境都发生了扭曲，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不过一路都是楼梯，所以我想再怎么走也只是在大楼里打转。
好吧，阿什拉，冷静一点，慌乱并不能解决问题。既然是你救下了恶魔，也应该是你亲手把恶魔逮捕。
急促地张口呼吸了几下，轰鸣的声音逐渐在我的耳边淡去，眼前扭曲的场景也逐渐恢复。
“没错，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弥补错误。她的伤很重，哪怕做了处理也不能瞬间恢复，在杀害附近的居民后，她应该已经失去了体力，从而选择暂时躲避起来。”
我很快振作了起来，按下电梯回到房间。
我需要那一块区域的地图，还有附近的所有监控记录，另外还要配备一些麻醉剂，防止一些意外发生。
在经过芭芭拉和罗宾的高强度培训后，我的情报收集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虽然还做不到迅速接管所有监控的程度，但只是通过网络找到我想要的监控记录这一点还是能够办到的。
抱着前一段时间买回来的电脑，我在键盘上敲下一段代码，接着就开始查找起想要的内容。
我首先找到了私人诊所附近的监控，因为角度问题，视频里其实看不太清诊所的情况，但对于只是想要寻找那个人去向的我来说，这样的信息已经足够。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很快理出来了那个女孩的行动轨迹，并且锁定了她最后的藏身之处。
很好。
我迅速收拾好东西，推开窗户就准备出发。
‘砰砰砰’屋外传来罗斯拍门的声音。
“拉芙，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先别去，这是一场阴——”
我戴上头罩，毅然决然地从窗口一跃而下。
我不知道罗斯那么急切找过来是要说些什么，但时间不等人，多留那个女孩在外面一分钟，就会多一个受难，我不能放任我的错误继续在外游荡。
钩爪抓入墙壁，把线绷地笔直，我很快荡离了这片区域，逐渐接近那一处标记好的地点。
与此同时，有几辆车子也跟随着兔狩离去的身影一同行动，而在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一场爆炸卷袭了工厂，在哭天喊地的求救声中，有同样身穿制服的义警从楼房里走出，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
路过昨晚的那家私人诊所的时候，我看到了门外拉起的黄色警戒线，而在警戒线内，触目惊心的红几乎蔓延了整间屋子。
据说，在被发现的时候，现场只有零零碎碎的肉块，最后还是多亏了房间里的一张照片，才让警方彻底确认了受害人的身份。
受害人的名字是琼斯·丹，曾经是哥谭医院的外科医生，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革职，事后，为了凑足女儿的大学学费，她开始私下办起了非法诊所。
“她也真够倒霉的，明明今天就准备好机票撒手不干了，结果好巧不巧地接待了一个杀人犯。”守在犯罪现场的警察蹲在门口闲聊道“虽然说这个诊所的性质是违法的，但在哥谭，混不下去的人也只能选择这种特殊的职业了。哎，你说，万一我哪一天被看不下去的上司炒鱿鱼了，能干什么非法行当？”
“你可少说两句吧，那天你真的被警长炒鱿鱼了，百分之一百是因为你的这张嘴。
“哎呀，就是随便说说嘛，生活那么不如意，还不能让我过个嘴瘾了？”
……我沉默地绕过这两个警察，继续向前走去。
在私人诊所两个街道的对面，是一处还算热闹的住宅区。但由于昨晚发生的杀人案件，现在的小区安静得可怕，几乎挨家挨户都锁好了门窗，唯恐成为下一个目标。
还没走几步，我就看见了受难的史密斯一家——原因无他，纯粹是在一众关门拉窗的屋子中，只有这家的大门是敞开着，而且四周还站了不少警卫。
“史密斯夫妇可是好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在我脚下的房子里，传来这样的对话。
“别看了妈妈，警察说这几天都不要轻易开窗开门，说不定凶手就藏在附近呢。”
接着，一双手拉上了窗户窗帘，所有说话的声音也随之淡去了。
我默默攥紧了衣服，顺着管道来到地面，继续往目标点前进。
“放开我！这是我家，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拼命地挣扎着。
“请您冷静一点——”
“冷静？你家里人被杀了也能冷静？！凶手要来就让她来！她凭什么那么做！凭什么！！！”
是罗杰家的小女儿，案发当天，她和家里人吵了一架，在酒吧里呆了一晚上，却也因此逃脱灾难活了下来。
吼完这些话之后，她全身积攒的力气彻底消散了，于是跌坐在地上，发出了绝望的哭声。
“……”我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她们，把嘴唇越抿越紧。
终于，我来到了凶手的藏匿地。
是一栋被废弃的别墅，因为过于破旧，连流浪汉都不屑于来这个地方落脚。
我本该冷静下来，但我没有。
巨大的愤怒充斥了我的大脑，促使我踹开大门，在扬起的尘灰中扫向那晚救助的女孩。
她身上还缠着我那晚帮忙包扎的绷带，看起来尤其刺眼。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剧烈地喘着气，浑身像是在被火灼烧。
问这句话，其实不单是在质问她，更是在质问我自己——为什么那天晚上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女孩的来历，为什么要把她送到私人诊所，为什么不留下再看看情况？
如果……但凡……只要我那么做了，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琼斯·丹本来可以坐飞机和女儿团聚，史密斯一家不会出事，罗杰的小女儿也可以在赌气回来后见到依旧热情迎接她的一家人。
一切的错误，都是因为我。
是我毁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