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烛,今天你下午六点过来,今天客人多,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江向烛刚给妹妹送完饭就看见小钟哥的消息,回了个“好”。
内心却有些发愁,金玉的上班时间太不固定了,工地的白班六点半才结束,他又得找理由请假了。
被工头训了一顿后,江向烛紧赶慢赶终于在六点前到了金玉。
“向烛,今天客人多可能会有点乱,你就还跟原来一样在吧台看着,别随便乱转。”秦晓钟知道他刚来一个星期,有点不太放心。
“好的,我今天就在吧台看着。”江向烛乖巧地应了声,这份工作是小钟哥介绍的,他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连累小钟哥,再说了这儿工资也高,他很珍惜。
秦晓钟看他有点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轻松,今天就是客人多点,跟前几天一样。”
忙活了好一阵,江向烛抬头一看表已经八点了,金玉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有些担心妹妹,见这会儿人流量不算多,江向烛连忙掏出手机给王姨发了条信息。
“姨,小小睡了吗？医生应该来查过房了吧？”
“笃笃”
刚发完消息,江向烛就听见有人敲吧台,一边道歉一边将手机收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客人您要什么？我给您拿。”
“呆子,上班时间玩手机叫我抓住了吧。”
江向烛有点懵,一抬头只见一个红发女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没有,欣妍姐,我就是家里有点事。”见来人是赵欣妍,江向烛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庆幸碰见得是我吧,有事也不能在吧台发,被杏姐看见了你要挨批啊,呆子。”赵欣妍也没多说什么,拿了两瓶酒就走了。
江向烛也不敢看手机了,想着等会儿再有时间去趟厕所给王姨打个电话。
吧台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江向烛根本没闲下来过,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一看时钟都十点了,再晚一会估计王姨都要睡了。
跟吧台的另一个员工王严说了声,江向烛连忙跑向厕所,想跟王姨打个电话问问小小的情况。
打开手机,发现王姨回了消息,江向烛直接打了过去。
“王姨,小小睡了吗？”
听见王姨的回答,江向烛沉默了片刻……
“王姨,我会想办法的,麻烦您照顾下小小。”
挂了电话,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越热闹的人群,到了吧台见小钟哥在左右张望着什么,江向烛赶紧走了过去。
秦晓钟来到吧台见江向烛不在,心里咯噔一下,怕这孩子乱跑冲撞了人,刚想去找找,就看见江向烛失魂落魄地过来了。
“怎么了？遇见什么了？”秦晓钟看他惨白着一张脸,跟丢了魂一样。
“小钟哥我没事,可能是今晚太忙了,有点累。”江向烛拍了拍脸,强撑着笑了笑。
秦晓钟还是不太放心,金玉是个大酒吧,什么人都有,他有点担心江向烛被人刁难了。但他不愿意多说,这会子又太忙,秦晓钟也不好细问,想着下班了再说,怕客人等急了,拍了拍江向烛的肩膀拿几瓶酒就先离开了。
“李伟,你这个月从王太太那没少挣吧？我看那单子都成摞了,没百也有十吧。”
“还行吧,我就是有那么点运气。”
“你小子少装,我可是听见了,王太太还要再给你辆买跑车呢。”
江向烛擦酒具的手渐渐慢了下来,他在金玉也待了一个星期了,知道这么大个酒吧除了一些基本的服务人员,还有些特别的酒保……
“小江,今天医生查房的时候找我了,小小的医药费该交了,之前的已经用光了,而且小小好像需要做什么手术,我没听太懂。”
江向烛看着面前这两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又想到今天打电话时王姨告诉他的事,手里的动作一时停了下来……
“喂,你小子看什么呢？”
江向烛回过神来见面前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江向烛怕得罪人,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哈,李哥,这小子刚来不懂事,别因为他坏了心情,金玉还需要李哥您呢。”王严听见动静走了过来,戳了戳江向烛,示意他给李伟再道个歉。
等这俩人走了,王严松了口气对江向烛道:“怎么回事啊？从厕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遇见什么了？”
江向烛摇摇头,想了想问道：“严哥,你认识刚才那两个人吗？”
“哎,就是那些酒保陪玩呗,靠卖酒挣钱,平常挺傲气的。”王严提起这个语气有些不屑,“啧啧啧,不过确实挣得很多,一个单子顶我们几个月了。”
“严哥,既然这么挣钱,你怎么不去做啊？”江向烛看出来王严的羡慕,想多了解情况,顺势问了下去。
王严摆了摆手：“是挣钱,但想人家富婆富豪从你这买东西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说些甜言蜜语哄哄人倒是轻的,人家让你跟着走你去不去？”
“搞这个的那膝盖就没有硬的,想挣钱你还真得当软骨头。我一个光棍,没家没室的,也没啥大病,在这当个吧台服务员就够活了。”说完,王严有些狐疑地盯着江向烛：“你打听这么多干嘛？你不会想去干吧？”
江向烛摇摇头,笑着说：“我就是问问。”
王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意有所指地说：“你小子脸是好,肯定有市场,但严哥我可提醒你,一般在金玉消费的都是有点脸面的人。就像我刚才说的,说点甜言蜜语这都不算什么,但有钱人可贼了,你想从人家口袋里掏钱,你能不付出点什么吗？”
江向烛心里有些不舒服,脑子也乱乱的：“严哥,真没事,我就是问问。”
“不过,你要真想了解可以去问问秦领班,他知道得肯定多。”王严笑得有些奇怪。
江向烛不喜欢他提到小钟哥的语气,没再说话,连忙转移了话题。
金玉一般凌晨两点左右就关了,但像今天客人多江向烛他们快三点才能收拾好下班。
江向烛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再睁眼就六点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妹妹的换洗衣物，急匆匆就往医院赶。
“哥,你来啦！”小姑娘刚起就看见哥哥,特别高兴。江向烛摸了摸小小的头：“小小今天醒得好早,哥买了你爱吃的馄饨。
王翠兰接完热水刚进病房就看见兄妹两个亲亲热热的,笑了笑：“来了啊,小江,你是不知道,小小昨天可想你了,特意让我今早把她喊起来呢。”
江向烛有些抱歉,弯下身子看着小小的眼睛说：“对不起啊,小小,哥哥昨天太忙了,哥哥答应你,以后尽量来陪你。”
小小摇摇头,努力地伸长手拍了拍江向烛的头：“哥哥不用每天都来陪我,特别是早上,那样太辛苦了,以后有时间的话只要中午来陪小小吃饭就行啦。”
看着她懂事的样子,江向烛有些鼻酸,摸了摸小小有些干枯的头发。
江向烛拜托王姨看着小小吃饭,他得去找小小的主治医生仔细问问情况。
“杨医生,小小的病情怎么样了啊？”江向烛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有些害怕医生的答案。
看着江向烛青涩的面孔,捕捉到他眼里的不安,杨露有些不忍把实话告诉这个年轻的男孩。
“江笑羽的心脏畸形问题比较严重,她的室间隔缺损,三尖瓣出现反流,先天性左心室又发育不良……”状况并不理想,杨露轻叹一声,真心地为这对兄妹感到难过。
江向烛的肩膀微微颤抖,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那……那还能治吗？”
“她原来应该做过一次开胸手术,但又发生了病变,我们会尽全力……根据她的病变程度制定治疗方案。”杨露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病变发展到一定程度,我们会建议进行心脏自体移植手术,希望家属这边做好相应的准备。”
江向烛从杨医生的语气里感觉出一些东西,极力压制住心头的苦涩感：“谢谢杨医生,我知道了。”
跟医生聊完之后,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了,江向烛整理好表情回了病房：“小小,哥哥要去上班了,你乖乖听王阿姨跟医生的话,中午哥哥来陪你吃饭。”
江向烛又对王翠兰道：“王姨,麻烦您了。”王翠兰点点头,看着江向烛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辛苦呐。
江向烛年轻,力气也大,什么都能做一点,他跟得这个工头人不错,大家都喊他华哥,知道他家里困难,有个妹妹需要照顾,允许他只上白班,就是少拿点钱,偶尔迟到早退,也只是口头训两句。
干活的时候江向烛强迫自己不去想妹妹的病情,但只要稍微一闲下来,杨医生的话就不自觉地回荡在耳边。
一想就难受,江向烛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你小子今天也太拼命了,十二点了,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到就行。”华哥过来喊他,江向烛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中午了。
下了班江向烛就急忙往家赶,小小吃不了油腻的东西,以前没有王姨,他跟小小就吃医院食堂,现在小小有王姨陪着,他可以回家做点。
早上出门时定时熬了粥,江向烛简单炒了个青菜,用保温盒装好就往医院赶。
路过家商场,江向烛停了车,掏出钱包翻了翻,推门而入。
小小一直都喜欢芭比娃娃,妈妈还在的时候,每年生日小小都能得到一个,今年小小生日的时候,他太穷没法买,金玉刚结了工资,他想补给妹妹一个。
江向烛在芭比娃娃那一区转了转,又掏出钱包看了看,心里有些难受,他只能送给妹妹一个便宜的。
“书然,这儿的芭比娃娃好多,宝儿她喜欢哪一款啊？”
“我知道了,我找找。”
江向烛刚准备离开,就听见旁边的女生有些苦恼地叹气。从他进来到结束,这个女生一直站在这一片,好像在找些什么。
犹豫了片刻,江向烛小心地拍了下女生的肩膀：“那个……需要帮忙吗？”
女生转头看向他,带着个白色口罩,听见江向烛的话,黑框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江向烛刚给妹妹送完饭就看见小钟哥的消息,回了个“好”。
内心却有些发愁,金玉的上班时间太不固定了,工地的白班六点半才结束,他又得找理由请假了。
被工头训了一顿后,江向烛紧赶慢赶终于在六点前到了金玉。
“向烛,今天客人多可能会有点乱,你就还跟原来一样在吧台看着,别随便乱转。”秦晓钟知道他刚来一个星期,有点不太放心。
“好的,我今天就在吧台看着。”江向烛乖巧地应了声,这份工作是小钟哥介绍的,他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连累小钟哥,再说了这儿工资也高,他很珍惜。
秦晓钟看他有点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轻松,今天就是客人多点,跟前几天一样。”
忙活了好一阵,江向烛抬头一看表已经八点了,金玉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有些担心妹妹,见这会儿人流量不算多,江向烛连忙掏出手机给王姨发了条信息。
“姨,小小睡了吗？医生应该来查过房了吧？”
“笃笃”
刚发完消息,江向烛就听见有人敲吧台,一边道歉一边将手机收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客人您要什么？我给您拿。”
“呆子,上班时间玩手机叫我抓住了吧。”
江向烛有点懵,一抬头只见一个红发女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没有,欣妍姐,我就是家里有点事。”见来人是赵欣妍,江向烛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庆幸碰见得是我吧,有事也不能在吧台发,被杏姐看见了你要挨批啊,呆子。”赵欣妍也没多说什么,拿了两瓶酒就走了。
江向烛也不敢看手机了,想着等会儿再有时间去趟厕所给王姨打个电话。
吧台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江向烛根本没闲下来过,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一看时钟都十点了,再晚一会估计王姨都要睡了。
跟吧台的另一个员工王严说了声,江向烛连忙跑向厕所,想跟王姨打个电话问问小小的情况。
打开手机,发现王姨回了消息,江向烛直接打了过去。
“王姨,小小睡了吗？”
听见王姨的回答,江向烛沉默了片刻……
“王姨,我会想办法的,麻烦您照顾下小小。”
挂了电话,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越热闹的人群,到了吧台见小钟哥在左右张望着什么,江向烛赶紧走了过去。
秦晓钟来到吧台见江向烛不在,心里咯噔一下,怕这孩子乱跑冲撞了人,刚想去找找,就看见江向烛失魂落魄地过来了。
“怎么了？遇见什么了？”秦晓钟看他惨白着一张脸,跟丢了魂一样。
“小钟哥我没事,可能是今晚太忙了,有点累。”江向烛拍了拍脸,强撑着笑了笑。
秦晓钟还是不太放心,金玉是个大酒吧,什么人都有,他有点担心江向烛被人刁难了。但他不愿意多说,这会子又太忙,秦晓钟也不好细问,想着下班了再说,怕客人等急了,拍了拍江向烛的肩膀拿几瓶酒就先离开了。
“李伟,你这个月从王太太那没少挣吧？我看那单子都成摞了,没百也有十吧。”
“还行吧,我就是有那么点运气。”
“你小子少装,我可是听见了,王太太还要再给你辆买跑车呢。”
江向烛擦酒具的手渐渐慢了下来,他在金玉也待了一个星期了,知道这么大个酒吧除了一些基本的服务人员,还有些特别的酒保……
“小江,今天医生查房的时候找我了,小小的医药费该交了,之前的已经用光了,而且小小好像需要做什么手术,我没听太懂。”
江向烛看着面前这两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又想到今天打电话时王姨告诉他的事,手里的动作一时停了下来……
“喂,你小子看什么呢？”
江向烛回过神来见面前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江向烛怕得罪人,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哈,李哥,这小子刚来不懂事,别因为他坏了心情,金玉还需要李哥您呢。”王严听见动静走了过来,戳了戳江向烛,示意他给李伟再道个歉。
等这俩人走了,王严松了口气对江向烛道:“怎么回事啊？从厕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遇见什么了？”
江向烛摇摇头,想了想问道：“严哥,你认识刚才那两个人吗？”
“哎,就是那些酒保陪玩呗,靠卖酒挣钱,平常挺傲气的。”王严提起这个语气有些不屑,“啧啧啧,不过确实挣得很多,一个单子顶我们几个月了。”
“严哥,既然这么挣钱,你怎么不去做啊？”江向烛看出来王严的羡慕,想多了解情况,顺势问了下去。
王严摆了摆手：“是挣钱,但想人家富婆富豪从你这买东西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说些甜言蜜语哄哄人倒是轻的,人家让你跟着走你去不去？”
“搞这个的那膝盖就没有硬的,想挣钱你还真得当软骨头。我一个光棍,没家没室的,也没啥大病,在这当个吧台服务员就够活了。”说完,王严有些狐疑地盯着江向烛：“你打听这么多干嘛？你不会想去干吧？”
江向烛摇摇头,笑着说：“我就是问问。”
王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意有所指地说：“你小子脸是好,肯定有市场,但严哥我可提醒你,一般在金玉消费的都是有点脸面的人。就像我刚才说的,说点甜言蜜语这都不算什么,但有钱人可贼了,你想从人家口袋里掏钱,你能不付出点什么吗？”
江向烛心里有些不舒服,脑子也乱乱的：“严哥,真没事,我就是问问。”
“不过,你要真想了解可以去问问秦领班,他知道得肯定多。”王严笑得有些奇怪。
江向烛不喜欢他提到小钟哥的语气,没再说话,连忙转移了话题。
金玉一般凌晨两点左右就关了,但像今天客人多江向烛他们快三点才能收拾好下班。
江向烛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再睁眼就六点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妹妹的换洗衣物，急匆匆就往医院赶。
“哥,你来啦！”小姑娘刚起就看见哥哥,特别高兴。江向烛摸了摸小小的头：“小小今天醒得好早,哥买了你爱吃的馄饨。
王翠兰接完热水刚进病房就看见兄妹两个亲亲热热的,笑了笑：“来了啊,小江,你是不知道,小小昨天可想你了,特意让我今早把她喊起来呢。”
江向烛有些抱歉,弯下身子看着小小的眼睛说：“对不起啊,小小,哥哥昨天太忙了,哥哥答应你,以后尽量来陪你。”
小小摇摇头,努力地伸长手拍了拍江向烛的头：“哥哥不用每天都来陪我,特别是早上,那样太辛苦了,以后有时间的话只要中午来陪小小吃饭就行啦。”
看着她懂事的样子,江向烛有些鼻酸,摸了摸小小有些干枯的头发。
江向烛拜托王姨看着小小吃饭,他得去找小小的主治医生仔细问问情况。
“杨医生,小小的病情怎么样了啊？”江向烛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有些害怕医生的答案。
看着江向烛青涩的面孔,捕捉到他眼里的不安,杨露有些不忍把实话告诉这个年轻的男孩。
“江笑羽的心脏畸形问题比较严重,她的室间隔缺损,三尖瓣出现反流,先天性左心室又发育不良……”状况并不理想,杨露轻叹一声,真心地为这对兄妹感到难过。
江向烛的肩膀微微颤抖,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那……那还能治吗？”
“她原来应该做过一次开胸手术,但又发生了病变,我们会尽全力……根据她的病变程度制定治疗方案。”杨露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病变发展到一定程度,我们会建议进行心脏自体移植手术,希望家属这边做好相应的准备。”
江向烛从杨医生的语气里感觉出一些东西,极力压制住心头的苦涩感：“谢谢杨医生,我知道了。”
跟医生聊完之后,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了,江向烛整理好表情回了病房：“小小,哥哥要去上班了,你乖乖听王阿姨跟医生的话,中午哥哥来陪你吃饭。”
江向烛又对王翠兰道：“王姨,麻烦您了。”王翠兰点点头,看着江向烛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辛苦呐。
江向烛年轻,力气也大,什么都能做一点,他跟得这个工头人不错,大家都喊他华哥,知道他家里困难,有个妹妹需要照顾,允许他只上白班,就是少拿点钱,偶尔迟到早退,也只是口头训两句。
干活的时候江向烛强迫自己不去想妹妹的病情,但只要稍微一闲下来,杨医生的话就不自觉地回荡在耳边。
一想就难受,江向烛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你小子今天也太拼命了,十二点了,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到就行。”华哥过来喊他,江向烛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中午了。
下了班江向烛就急忙往家赶,小小吃不了油腻的东西,以前没有王姨,他跟小小就吃医院食堂,现在小小有王姨陪着,他可以回家做点。
早上出门时定时熬了粥,江向烛简单炒了个青菜,用保温盒装好就往医院赶。
路过家商场,江向烛停了车,掏出钱包翻了翻,推门而入。
小小一直都喜欢芭比娃娃,妈妈还在的时候,每年生日小小都能得到一个,今年小小生日的时候,他太穷没法买,金玉刚结了工资,他想补给妹妹一个。
江向烛在芭比娃娃那一区转了转,又掏出钱包看了看,心里有些难受,他只能送给妹妹一个便宜的。
“书然,这儿的芭比娃娃好多,宝儿她喜欢哪一款啊？”
“我知道了,我找找。”
江向烛刚准备离开,就听见旁边的女生有些苦恼地叹气。从他进来到结束,这个女生一直站在这一片,好像在找些什么。
犹豫了片刻,江向烛小心地拍了下女生的肩膀：“那个……需要帮忙吗？”
女生转头看向他,带着个白色口罩,听见江向烛的话,黑框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