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仅是宁以夕，就连系统的声音里也掺杂的恐慌。
【你…你等等，我去查查资料，他不对劲。】
【啊啊啊啊救命啊。】
宁以夕:……
她都没叫救命，系统倒是先叫上了。
自从知道顾幻凌能看见她的随身空间，宁以夕看他就像看鬼。
顾幻凌的修为或许不止元婴，可能已经到了化神期，难道化神期都有这么逆天?
宁以夕的视线落在顾幻凌的脚下，他走过的路，凭空在湖里搭起一道金色的台阶，水流自动退散，衣角干干净净，不沾一点水。
宁以夕心不在焉地跟上，台阶在她走后化成金光，如一场泡影。
岸边的云时和陈歇等候在原地，除去陈歇那木头脸，云时整个人都心虚极了，他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半个身子躲在陈歇身后，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视线躲避间，他不经意触到顾幻凌的眼，如没有感情的雕塑，那双眼睛也不会为任何人掀起波澜，似乎并不打算追究他的过错。
偏偏他越是这样就越吓人，云时脸上皱成一团，呜呜哇哇叫了一通，而后蹦到宁以夕身后。
“宁姑娘，听说你们宗门藏龙卧虎，我能不能去你们宗门做客?”
宁以夕:?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疑惑，云时偷偷凑在她耳后说:“求求了，我要是就这么回去，长老会罚我的。”
回想起顾幻凌让陈歇领罚的场景，宁以夕同情地看了云时一眼，却又想起宗门实在破旧，应当是匀不出一间屋子给陈歇住的，于是低声说:“我只能帮你打掩护，但是……”
话没说完，顾幻凌朝她一点头，“有劳了。”
宁以夕和云时对视了一眼，眼底充满了疑惑。
顾幻凌唇线抿直，他瞥向云时，云时身子一僵，而后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十个灵石，不情不愿道:“宁姑娘，麻烦收留一下我们，只需要三间屋子就好。”
见宁以夕不收，他委委屈屈地看顾幻凌一眼，又摸出一个灵石:“两间也可以。”
宁以夕望着他，没动。
云时咬牙:“这几个灵石已经很多了，再多就没有了！”
宁以夕“唰”地收下了灵石。
青山宗一视同仁，每间屋子的摆放和布局都是统一的，好巧不巧，前段时间有两个弟子觉得修仙没前途回家种地了，刚好空出两间屋子。
青山宗后山有一条小道，道路崎岖狭窄，弟子们都很少会走小路，所以她们这一路上没遇上人，宁以夕做贼似的把他们带进屋。
把人安置好后，宁以夕再三叮嘱:“不要擅自出门，被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云时态度极好地保证，绝对不会乱惹事。
宁以夕信了，不敢多留，火急火燎地跑了。
顾幻凌在这里，她都不敢联系系统了。
一路跑进屋，宁以夕才敢小声问:“系统，查出来了吗？”
系统也鬼鬼祟祟地小声回她:【宿主，我刚才问了问主系统，顾幻凌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于神。】
【你的随身空间表面上是虚无的，但其实是驻扎在你的识海里，他一眼就能看到，所以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不过他看不到我，因为我完全没有实体，还好还好，他真吓人。】
说到这，系统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虽是这么说，但宁以夕对顾幻凌这人，是实在想远离。
方才因为两个灵石就妥协的宁以夕如是想。
宁以夕万万没想到，这三个人连一天都没藏住，甚至当天晚上，他们就被抓了个现行。
原因是云时听闻青山宗有一温泉，能洗筋伐髓，于是欣然向往。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温泉分隔两边，一边是女修，一边是男修，他误闯了女修的地。
人刚踏进去，下一刻就被当流氓给抓了。
当晚，青山宗长老宗主弟子齐聚一堂，就为这误闯的流氓。
宁以夕进门时，还能听见他激烈的辩解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只是去找我的道侣。”
因为青山宗没人能制住云时，他只独身坐在最中央，身上没有绑绳，也没有捆仙索。
乍一看，甚至会以为他不是被抓到的嫌犯，而是青山宗的客人。
青山宗宗主燕关，也就是燕昭昭的父亲，此时在主位上怒目而视。
“你还敢狡辩，我们青山宗何时有你的道侣了？”
“就是她！”云时随手一指，正指到刚刚进门的宁以夕。
闻讯敢来的宁以夕脚步一顿，茫然地张了张嘴。
【哇塞，好劲爆啊哦。】
偏偏系统这个时候还不要脸地跑出来，找了一波存在感。
宁以夕还没来得及解释，云时已经朝她奔来，伸手朝屋内一指:“娘子，你看他们，把我手都绑红了。”
宁以夕先被那一声娘子给雷了个大的，然后微眯起眼看向云时的手腕。
他皮肤白，手腕上有一点点红，兴许是他方才自己用手搓的。
因为距离的拉进，云时凑在宁以夕耳边，仗着这里他修为最高，只要设了屏障就没人能听到，所以低声和宁以夕说小话:“救命啊宁姑娘，你帮我打掩护，我给你五个灵石。”
宁以夕默了默:“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女修的温泉?”
云时伸着手保证:“真的是跑错了啊真的，骗你是小狗。”
“可是……”宁以夕犹豫。
“十个灵石，不能再多了！”云时肉痛地保证。
“可以。”
隔音屏障被打开，而刚才他们之间的交流，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宁以夕因为自己道侣闯了女修温泉而生气，云时则是在解释加做保证，更像是打情骂俏。
有了宁以夕的担保，云时成功脱离嫌疑，并且凭借自己交际花的本事成功打入内部。
“哇，你是青山宗的啊？那你怎么认识的我们师姐呢？”一弟子好奇问。
“这个嘛，我来西城历练，路遇凶兽，是你们师姐救了我。”
众弟子艳羡，向往。
宁以夕:?
且不说她一个练气八段是怎么救的云时，云时一个金丹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指望宁以夕吗？
他不仅诓骗了弟子，还连燕关也给一起骗了。
只见燕关满脸欣慰:“夕夕啊，看到你有一个好归宿，我也算是满足了。”
好不容易拽着云时从他们的围堵中冲出来，宁以夕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欲言又止地看着云时，左思右想最后怒道:“你最好带着你们长老和你师弟一起滚蛋。”
云时从空间里拿出约定好要给她的十个灵石。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宁以夕深感赞同。
她手里拿着灵石，最终妥协了。
“我最多允许你们待三天。”
把不安分的云时赶走，宁以夕总算能有自己的空间了。
她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刚刚找回来的那棵大树此时种在了空间的最中央。
往北是池塘，往南是菜地，一片生机勃勃。
短短几天，种下的菜叶几乎成熟，远处插上的秧苗也青翠欲滴，快要结出果实。
宁以夕深吸了一口空气，感觉到了田野的味道。
他开始摘菜，把菜叶子喂给鸭子和小鹅。
现在应该是大鸭子和大鹅了。
宁以夕举起一只鸭子掂了掂，已经有些重量，她发愁地望着大快朵颐的小灵宠，忧愁地自言自语:“你们不会真的只能拿去卖掉吧？灵宠到底怎么养啊？”
“系统?系统?”
系统已装死。
好在这里能种菜，当康有了自己的种子，暂时不会吃她的大米了。
宁以夕站在当康的树下，疑惑地抬着头看那棵树。
被挖走载在徐家的后山时，这棵树上只有普通的叶子，就像一棵平平无奇的树。
但是自从搬进空间到现在，仅仅只过了半天时间，这棵树就已经结出了果子。
没成熟的果子通体发绿，有些像杏，又有些像李子，但又都不是。
它长得圆滚滚的，泛着青色的嫩，让人望着就忍不住泛口水。
当康对自己的树很是骄傲，它长得高，只要抬手就能摘到果子。
树梢上有一棵接近成熟的果子，已经泛着黄，黄中透着一点红，又像梅子。
当康抬手，把这唯一一棵成熟的果子递给宁以夕，虽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但当康说话时语气都充满了骄傲，“唯一一棵成熟的果子，送你了。”
宁以夕接过果子，小小的一颗果子在她手中，圆润可爱，即使不用凑近，也能闻到果子的清香芬芳。
宁以夕试探地咬了一小口，这颗果子是纯甜的，有一点点脆，但是并不酸，汁水满溢，连核都没有，宁以夕接着一口吃完，朝当康竖起大拇指。
一颗果子落肚，宁以夕感觉到从丹田处慢慢泛起来的热，与之同时感知到的，是逐渐往经脉处移动的灵力。
她诧异地抬眼，当康说:“回去修炼吧，这颗果子应该能帮你突破到筑基。”
没等她说话，她已经被当康强行推出空间，坐在了自己小木屋的床上。
体内的灵气渐渐充盈，当康的果子真的很有用，丹田的热气让宁以夕额头上渐渐沁出汗。
幸好几天前疏通过一次经脉，所以现在灵力流动时除了稍显酸胀，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额头的汗低落在颈间，又被热气蒸腾挥发，不知过了多久，宁以夕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
突破了，筑基初期。
她修炼像是开了火车，主要靠的还是当康的那棵果子。
宁以夕看着屋外，预备着给当康再买十袋米。
【宿主，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宁以夕竟然惊喜地笑了一下，按以前的进度，她以为这一次会又过两天甚至更久。
虽然筑基后就已经辟谷，宁以夕还是觉得肚子有些饿。
她是现代人，在吃上和这个世界的人观念不一样，遂决定出去找吃的。
青山宗的厨房在后山，此时刚刚入夜，但宗门内外已经褪去喧嚣，来往一个人都没有。
厨房里还剩下一些馒头和白菜，宁以夕开火炒了一碗白菜叶，就着馒头当夹心，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
吃完后，宁以夕从空间里拿了一身衣服，预备泡个澡。
万籁俱寂，空气中只剩下鸟叫虫鸣，繁星点点，夜色浓重。
这个世界只有简单的烛火，晚上非必要也不会点燃，宁以夕顺着石头小道，蓄起灵力为自己照亮。
夜晚的风有些凉，宁以夕缩了缩身子，再抬眼时，前方的拐角处闪过一丝洁白。
那抹白带着沙沙的亮，走动间会闪着晶莹的光，在宁以夕的记忆中，她只见一个人穿过。
宁以夕默了默，最终还是叫住了人。
远处的那一抹白停了停，落脚之处，渐渐闪起金色的光。
是顾幻凌施法将这条道缀上了点点碎光，在暗夜里，能看清路，却又不那么明显。
顾幻凌站在不远处，和往常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头发半披散着，换了一身青色常服，因为是晚上，他在外层加了一层纱质罩衫。
那衣服在夜里透着淡淡的彩色光泽，将他整个人都趁得清冷高贵。
即使是和宁以夕对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眼神聚在虚空一点，随后轻声道:“你筑基了。”
他能看出来，这很正常。
宁以夕没说话，他抬起步子往宁以夕的方向走。
衣摆走动时撩带起他布下的金色小灯，像踩在漫天星河上，他正一步步走向宁以夕。
“手给我。”他说。
不知为什么，宁以夕真的伸出了手。
顾幻凌食指虚虚搭在宁以夕手上，他的灵力是带着一点点冷意的，从注入宁以夕经脉时就是冷的，但是随着灵力的流动，变得慢慢温热起来。
像是冰火两重天，一头热一头冷。
宁以夕手腕颤了颤。
灵力的探查速度很快，但宁以夕却觉得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夜晚的凉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却半点没有吹乱。
顾幻凌收回手，罕见地开口解释:“修为提升太快，境界不稳，我为你巩固了一下。”
果然，原先躁动的灵力在顾幻凌的疏通下，此时安安分分，不愧是化神期。
宁以夕点点头。
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小恩小惠就倒戈，她抬起头，注视着顾幻凌那双琥珀色的眼。
宁以夕一字一顿问:“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顾幻凌垂眼看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宁以夕沉默半晌，她收回手，顾幻凌的手落在半空，轻轻捻了捻。
又听宁以夕问道:“别说什么借住，我不信，你们来西城，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你…你等等，我去查查资料，他不对劲。】
【啊啊啊啊救命啊。】
宁以夕:……
她都没叫救命，系统倒是先叫上了。
自从知道顾幻凌能看见她的随身空间，宁以夕看他就像看鬼。
顾幻凌的修为或许不止元婴，可能已经到了化神期，难道化神期都有这么逆天?
宁以夕的视线落在顾幻凌的脚下，他走过的路，凭空在湖里搭起一道金色的台阶，水流自动退散，衣角干干净净，不沾一点水。
宁以夕心不在焉地跟上，台阶在她走后化成金光，如一场泡影。
岸边的云时和陈歇等候在原地，除去陈歇那木头脸，云时整个人都心虚极了，他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半个身子躲在陈歇身后，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视线躲避间，他不经意触到顾幻凌的眼，如没有感情的雕塑，那双眼睛也不会为任何人掀起波澜，似乎并不打算追究他的过错。
偏偏他越是这样就越吓人，云时脸上皱成一团，呜呜哇哇叫了一通，而后蹦到宁以夕身后。
“宁姑娘，听说你们宗门藏龙卧虎，我能不能去你们宗门做客?”
宁以夕:?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疑惑，云时偷偷凑在她耳后说:“求求了，我要是就这么回去，长老会罚我的。”
回想起顾幻凌让陈歇领罚的场景，宁以夕同情地看了云时一眼，却又想起宗门实在破旧，应当是匀不出一间屋子给陈歇住的，于是低声说:“我只能帮你打掩护，但是……”
话没说完，顾幻凌朝她一点头，“有劳了。”
宁以夕和云时对视了一眼，眼底充满了疑惑。
顾幻凌唇线抿直，他瞥向云时，云时身子一僵，而后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十个灵石，不情不愿道:“宁姑娘，麻烦收留一下我们，只需要三间屋子就好。”
见宁以夕不收，他委委屈屈地看顾幻凌一眼，又摸出一个灵石:“两间也可以。”
宁以夕望着他，没动。
云时咬牙:“这几个灵石已经很多了，再多就没有了！”
宁以夕“唰”地收下了灵石。
青山宗一视同仁，每间屋子的摆放和布局都是统一的，好巧不巧，前段时间有两个弟子觉得修仙没前途回家种地了，刚好空出两间屋子。
青山宗后山有一条小道，道路崎岖狭窄，弟子们都很少会走小路，所以她们这一路上没遇上人，宁以夕做贼似的把他们带进屋。
把人安置好后，宁以夕再三叮嘱:“不要擅自出门，被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云时态度极好地保证，绝对不会乱惹事。
宁以夕信了，不敢多留，火急火燎地跑了。
顾幻凌在这里，她都不敢联系系统了。
一路跑进屋，宁以夕才敢小声问:“系统，查出来了吗？”
系统也鬼鬼祟祟地小声回她:【宿主，我刚才问了问主系统，顾幻凌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于神。】
【你的随身空间表面上是虚无的，但其实是驻扎在你的识海里，他一眼就能看到，所以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不过他看不到我，因为我完全没有实体，还好还好，他真吓人。】
说到这，系统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虽是这么说，但宁以夕对顾幻凌这人，是实在想远离。
方才因为两个灵石就妥协的宁以夕如是想。
宁以夕万万没想到，这三个人连一天都没藏住，甚至当天晚上，他们就被抓了个现行。
原因是云时听闻青山宗有一温泉，能洗筋伐髓，于是欣然向往。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温泉分隔两边，一边是女修，一边是男修，他误闯了女修的地。
人刚踏进去，下一刻就被当流氓给抓了。
当晚，青山宗长老宗主弟子齐聚一堂，就为这误闯的流氓。
宁以夕进门时，还能听见他激烈的辩解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只是去找我的道侣。”
因为青山宗没人能制住云时，他只独身坐在最中央，身上没有绑绳，也没有捆仙索。
乍一看，甚至会以为他不是被抓到的嫌犯，而是青山宗的客人。
青山宗宗主燕关，也就是燕昭昭的父亲，此时在主位上怒目而视。
“你还敢狡辩，我们青山宗何时有你的道侣了？”
“就是她！”云时随手一指，正指到刚刚进门的宁以夕。
闻讯敢来的宁以夕脚步一顿，茫然地张了张嘴。
【哇塞，好劲爆啊哦。】
偏偏系统这个时候还不要脸地跑出来，找了一波存在感。
宁以夕还没来得及解释，云时已经朝她奔来，伸手朝屋内一指:“娘子，你看他们，把我手都绑红了。”
宁以夕先被那一声娘子给雷了个大的，然后微眯起眼看向云时的手腕。
他皮肤白，手腕上有一点点红，兴许是他方才自己用手搓的。
因为距离的拉进，云时凑在宁以夕耳边，仗着这里他修为最高，只要设了屏障就没人能听到，所以低声和宁以夕说小话:“救命啊宁姑娘，你帮我打掩护，我给你五个灵石。”
宁以夕默了默:“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女修的温泉?”
云时伸着手保证:“真的是跑错了啊真的，骗你是小狗。”
“可是……”宁以夕犹豫。
“十个灵石，不能再多了！”云时肉痛地保证。
“可以。”
隔音屏障被打开，而刚才他们之间的交流，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宁以夕因为自己道侣闯了女修温泉而生气，云时则是在解释加做保证，更像是打情骂俏。
有了宁以夕的担保，云时成功脱离嫌疑，并且凭借自己交际花的本事成功打入内部。
“哇，你是青山宗的啊？那你怎么认识的我们师姐呢？”一弟子好奇问。
“这个嘛，我来西城历练，路遇凶兽，是你们师姐救了我。”
众弟子艳羡，向往。
宁以夕:?
且不说她一个练气八段是怎么救的云时，云时一个金丹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指望宁以夕吗？
他不仅诓骗了弟子，还连燕关也给一起骗了。
只见燕关满脸欣慰:“夕夕啊，看到你有一个好归宿，我也算是满足了。”
好不容易拽着云时从他们的围堵中冲出来，宁以夕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欲言又止地看着云时，左思右想最后怒道:“你最好带着你们长老和你师弟一起滚蛋。”
云时从空间里拿出约定好要给她的十个灵石。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宁以夕深感赞同。
她手里拿着灵石，最终妥协了。
“我最多允许你们待三天。”
把不安分的云时赶走，宁以夕总算能有自己的空间了。
她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刚刚找回来的那棵大树此时种在了空间的最中央。
往北是池塘，往南是菜地，一片生机勃勃。
短短几天，种下的菜叶几乎成熟，远处插上的秧苗也青翠欲滴，快要结出果实。
宁以夕深吸了一口空气，感觉到了田野的味道。
他开始摘菜，把菜叶子喂给鸭子和小鹅。
现在应该是大鸭子和大鹅了。
宁以夕举起一只鸭子掂了掂，已经有些重量，她发愁地望着大快朵颐的小灵宠，忧愁地自言自语:“你们不会真的只能拿去卖掉吧？灵宠到底怎么养啊？”
“系统?系统?”
系统已装死。
好在这里能种菜，当康有了自己的种子，暂时不会吃她的大米了。
宁以夕站在当康的树下，疑惑地抬着头看那棵树。
被挖走载在徐家的后山时，这棵树上只有普通的叶子，就像一棵平平无奇的树。
但是自从搬进空间到现在，仅仅只过了半天时间，这棵树就已经结出了果子。
没成熟的果子通体发绿，有些像杏，又有些像李子，但又都不是。
它长得圆滚滚的，泛着青色的嫩，让人望着就忍不住泛口水。
当康对自己的树很是骄傲，它长得高，只要抬手就能摘到果子。
树梢上有一棵接近成熟的果子，已经泛着黄，黄中透着一点红，又像梅子。
当康抬手，把这唯一一棵成熟的果子递给宁以夕，虽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但当康说话时语气都充满了骄傲，“唯一一棵成熟的果子，送你了。”
宁以夕接过果子，小小的一颗果子在她手中，圆润可爱，即使不用凑近，也能闻到果子的清香芬芳。
宁以夕试探地咬了一小口，这颗果子是纯甜的，有一点点脆，但是并不酸，汁水满溢，连核都没有，宁以夕接着一口吃完，朝当康竖起大拇指。
一颗果子落肚，宁以夕感觉到从丹田处慢慢泛起来的热，与之同时感知到的，是逐渐往经脉处移动的灵力。
她诧异地抬眼，当康说:“回去修炼吧，这颗果子应该能帮你突破到筑基。”
没等她说话，她已经被当康强行推出空间，坐在了自己小木屋的床上。
体内的灵气渐渐充盈，当康的果子真的很有用，丹田的热气让宁以夕额头上渐渐沁出汗。
幸好几天前疏通过一次经脉，所以现在灵力流动时除了稍显酸胀，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额头的汗低落在颈间，又被热气蒸腾挥发，不知过了多久，宁以夕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
突破了，筑基初期。
她修炼像是开了火车，主要靠的还是当康的那棵果子。
宁以夕看着屋外，预备着给当康再买十袋米。
【宿主，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宁以夕竟然惊喜地笑了一下，按以前的进度，她以为这一次会又过两天甚至更久。
虽然筑基后就已经辟谷，宁以夕还是觉得肚子有些饿。
她是现代人，在吃上和这个世界的人观念不一样，遂决定出去找吃的。
青山宗的厨房在后山，此时刚刚入夜，但宗门内外已经褪去喧嚣，来往一个人都没有。
厨房里还剩下一些馒头和白菜，宁以夕开火炒了一碗白菜叶，就着馒头当夹心，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
吃完后，宁以夕从空间里拿了一身衣服，预备泡个澡。
万籁俱寂，空气中只剩下鸟叫虫鸣，繁星点点，夜色浓重。
这个世界只有简单的烛火，晚上非必要也不会点燃，宁以夕顺着石头小道，蓄起灵力为自己照亮。
夜晚的风有些凉，宁以夕缩了缩身子，再抬眼时，前方的拐角处闪过一丝洁白。
那抹白带着沙沙的亮，走动间会闪着晶莹的光，在宁以夕的记忆中，她只见一个人穿过。
宁以夕默了默，最终还是叫住了人。
远处的那一抹白停了停，落脚之处，渐渐闪起金色的光。
是顾幻凌施法将这条道缀上了点点碎光，在暗夜里，能看清路，却又不那么明显。
顾幻凌站在不远处，和往常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头发半披散着，换了一身青色常服，因为是晚上，他在外层加了一层纱质罩衫。
那衣服在夜里透着淡淡的彩色光泽，将他整个人都趁得清冷高贵。
即使是和宁以夕对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眼神聚在虚空一点，随后轻声道:“你筑基了。”
他能看出来，这很正常。
宁以夕没说话，他抬起步子往宁以夕的方向走。
衣摆走动时撩带起他布下的金色小灯，像踩在漫天星河上，他正一步步走向宁以夕。
“手给我。”他说。
不知为什么，宁以夕真的伸出了手。
顾幻凌食指虚虚搭在宁以夕手上，他的灵力是带着一点点冷意的，从注入宁以夕经脉时就是冷的，但是随着灵力的流动，变得慢慢温热起来。
像是冰火两重天，一头热一头冷。
宁以夕手腕颤了颤。
灵力的探查速度很快，但宁以夕却觉得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夜晚的凉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却半点没有吹乱。
顾幻凌收回手，罕见地开口解释:“修为提升太快，境界不稳，我为你巩固了一下。”
果然，原先躁动的灵力在顾幻凌的疏通下，此时安安分分，不愧是化神期。
宁以夕点点头。
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小恩小惠就倒戈，她抬起头，注视着顾幻凌那双琥珀色的眼。
宁以夕一字一顿问:“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顾幻凌垂眼看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宁以夕沉默半晌，她收回手，顾幻凌的手落在半空，轻轻捻了捻。
又听宁以夕问道:“别说什么借住，我不信，你们来西城，是有什么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