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陛下有说去哪里了吗？”
他都已经离开很久了，也不是说想他吧，主要是没了沈龙龙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怪不习惯的。
岑小姐挑挑拣拣着话本子，随意说着：“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估摸着也是南边。”岑小姐看她一眼，“想陛下了？”
一提起沈砚，几乎每个人都会问她是不是思念他了，林霄破罐子破摔：“嗯嗯太想了，一日不见思君如狂。”
她在话本子里扒拉了半天，都没见着自己写的，她问道：“时新的话本子都在这里了吗？”
“你想看什么？”
“没有新颖的，这些落俗的剧情已经不吸引人了。”
岑小姐挑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她唤来了老板。
“没有新作吗？”
那老板见着这两女郎一身富贵，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恐是大家贵族里的小姐，恭恭敬敬的说道：“都在这里了，各位先生的新作小店都有售卖，实在是像您两位这般爱看的姑娘，大多都不拿在明面上来说。”
各大书斋都是小厮丫鬟来购买，哪里有世家小姐亲自来的，这两位实属罕见。
岑小姐丢开手上的书册说道：“哼，狗屁的圣贤道理。”
林霄笑弯了眼：“臣附议。”
岑小姐在她手臂上拍了一把，两个小丫鬟也笑开了眼，唯独老板在旁边战战兢兢。
真是两位胆大妄为的小姐，这番话若是被周围的学子听到免不了又是一番争论，他这小店可得罪不起这些家族子弟。
林霄说不上来失望，但是她总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书斋里找不到自己的话本子，可这会岑小姐在她身旁，她不好召唤暗卫。
两人相携着随处逛逛，林霄问道：“那日秦府的花会你怎会去？”
岑小姐姿态悠闲：“陈蕊都去了，我不去还以为我怕了她。”
陈侍郎是户部右侍郎，岑家父亲是户部左侍郎，两家都居正三品，但上京这地儿，出门跌一跤都能撞到个权贵，不免就会攀比一二，自然就有人拿两家儿女对比。
岑小姐接着说：“陈家也就是仗着背靠金陵陈家，在财力上能嚣张一二，陈大人也不知怎么就娶了那样的夫人，教养的儿女可真是一言难尽。”
“有她陈家的地方，多少有些乐子，我看的还挺欢喜的。”
林霄觉得自己与岑小姐兴趣相投，她问道：“陈家夫人如何？”
岑小姐却摇了头：“你莫想坏我修行，莫在人后论是非。你且往后看，有的是陈大人赔不是的时候。”
上次秦家的事也就是被沈砚抄家给压下去了，否则事后还能撞见陈大人进宫请罪的场面。
也不是说她一个小辈非要看一个老臣的笑话，实在是她第一次受那么大的委屈，回头想想总觉得当时没有发挥好。
两人说说笑笑，行至正街上时人潮拥挤，偏头忽然传来了惊呼，只听一声扬长的马鸣，行人纷纷散开，林霄还未知道出了何事，岑小姐拉着她就要闪开，正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极速而来，林霄条件反射的闭上眼，在众人恐慌的叫声中她反手推开了岑小姐。
“天啊！”
“让开啊快让开！”
“死人了要死人了！”
“吁！”
随着肩头剧痛传来，林霄被马蹄踢飞，电光火石间她看见一处阁楼上有人举起了手，一支袖箭朝她飞速射来。
一瞬间，从四周冒出来数十个暗卫，那支袖箭被暗卫拼死拦下。
岑小姐面色惨白看着林霄被踢飞：“林霄！”
在林霄落地前，沈二拼上毕生速度接到了她。
林霄瘫在沈二怀里，急剧的冲力下她侧头呕出一大口血。
“咳咳。”
肩头的剧痛让她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连着整个背动一下都会吐血。
暗卫快速追击而去，沈二抱着人就朝医馆跑去，同时有暗卫在前头开路。
春莺早就被吓的魂不附体泪流满面，岑小姐被丫鬟扶起来，踉跄着去追，春莺吓的脚软根本无法动弹，混乱中被一个暗卫提着就跟上，
有暗卫去通知巡察司和锦衣卫，有暗卫直接扣下了纵马的人，正街上乱成一团，林霄吐出的血染红了那片石板。
林霄在沈二怀里颠簸，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她死死咬着腮帮子，痛的眼前眩晕，听不清周围的喧嚣，岑小姐的声音被远远抛下，沈二一言未发，一群暗卫护着在她晕过去之前找到了上京最大的医馆。
“砰！”医馆被沈二暴力推开，有暗卫一把将大夫拉过来。
沈砚面色阴沉：“救人。”
医馆里的人被驱散，驻堂的老大夫哆哆嗦嗦的被扯过来，摇童吓的赶忙进内屋去叫人。
林霄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病榻上，那老大夫吓的跪在榻边，查验她的肩膀。
“这，这…肩胛骨断了，恐怕要重新接。”
沈二言简意赅：“接。”
林霄痛的汗水直流，她活了这么多年，没受过这么大的伤，苦中作乐的感叹了下林勤知对她仁至义尽了。
那老大夫也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她内府受损，怕是有瘀血，得先……”
那大夫还在婆婆妈妈的交代事项，林霄觉得自己若能动弹，都想给他一巴掌了。
能不能先给她镇痛？！真的很痛。
沈二唰的一下抽出短刃：“能不能治？！现在。”
那老大夫在他能杀人的目光中哆哆嗦嗦道：“能能，能！”
这时候岑小姐终于赶到了，三人手脚发软的靠近病榻，林霄在剧痛中睁开一只眼看她们。
别看了，先救我。
后堂火急火燎的钻出来个年轻女大夫，提着个医药箱嚷嚷着：“哪里，伤患在哪里？”
沈二一把将他摁到林霄跟前，那年轻女大夫手脚麻利就开始解林霄衣衫，沈二和暗卫们急忙背过身去，那女大夫头也不抬的说：“过来搭把手！”
有药童要过去，被沈二拦下，岑小姐和两个丫鬟呼啦啦的就围上去了。
“我，我来。”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手劲儿颇大，一掌按在林霄肩头，林霄瞳孔一缩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
已经是后半夜，官道上起了雾，一行人策马狂奔激起一片飞尘。
沈龙龙在沈砚脑海中疲惫的说：“她死不了，你就不一定了。”
“休息一下吧沈砚，我看着都累。”
沈龙龙是在沈砚杀人的档口感应到林霄出事的，当时沈砚正在处置试图反抗的官员，那官员与蜀州暗中勾结，试图利用舆论掀起南边暴乱。
幸好从上京被抄家的官员口中套出线索，沈砚带着卫冕马不停蹄的就奔往南边，连林霄都来不及带上。
可事情刚才算处置妥当，沈龙龙就感应到心口一抽，紧接着林霄的血条就在他眼前蹦迪，沈砚把南边剩下的事交给卫冕，扯着他就往上京疾驰。
他极力劝说沈砚林霄死不了，可沈砚一言不发，一人带着一队暗卫低头就是赶路。
沈龙龙啧啧有声，小情侣一别三秋，他懂。
沈砚赶在第一个进城，他亮出牌子，守城的将领诚惶诚恐的跪地放人。
他们绕着护城河，错开大街和人群进宫，沈砚一路疾驰到寿安宫殿门才下马。
他沉着脸进殿，宫人们被他脸色吓到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福公公正在床前伺候，见着他风尘仆仆的回来，吓了一跳。
“陛下，您可算回来了。”
林霄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神色平静，纱布绕过肩头吊住了手臂，随着肚子和胸膛微微起伏。
沈龙龙在他脑海里说：“看吧，我就说她没事吧，你媳妇儿命大着呢。”
沈砚闭了闭眼，摸去眼前的眩晕感，他缓缓坐在床边，福公公识趣的让人退下，他去御膳房准备些吃食。
沈砚伸手，掐着林霄的下巴，左右晃了下她脑袋，林霄不适的皱眉，沈砚这才舒缓了自己一直皱着的眉头。
确实死不了。
林霄缓缓睁眼，就见着沈砚冷冰冰的看着她，她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
感觉自己要被打。
沈砚见状又皱起眉头。
“闭眼做什么，想把自己睡死？”
林霄颤巍巍的再睁眼，眼里已经蓄积了一汪清泉。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她哽咽说道。
沈砚眼神微动，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缓了声音说道：“哪里痛？”
林霄不敢太用力，她抽噎着说：“哪里都痛，心里最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离开了那么久，宁愿带上四岁的沈龙龙都不带我，臣女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做伴，这才出宫，哪成想差点就回不来了。”
“臣女这下是真的很柔弱了。”
她说着说着，竟然真心实意起来，眼泪顺眼眼角流淌，打湿了鬓发。
沈砚下巴微动，这种时刻还不忘给自己开脱，这教训还是轻了。
见她哭的可怜，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弯腰擦去她眼角的泪。
“别哭，有眼屎。”
林霄不可置信，这种时候他再说什么屁话呢。
她气的抽噎了一下，顿时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
“你！”她想指责这个铁石心肠的皇帝，但是又觉得胸口气闷的很。
沈砚托起她的背部，轻轻的拍着，等她缓和了一点才说道：“朕又没说要处罚你，急着认罪做什么。”
“这事先欠着，你迟早要还的。”
林霄半靠在他怀里抬头无理取闹：“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秋后算账，你就是专程来气我的吧？”
沈砚低头，与她四目相对：“没有。”
“朕心疼。”
他都已经离开很久了，也不是说想他吧，主要是没了沈龙龙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怪不习惯的。
岑小姐挑挑拣拣着话本子，随意说着：“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估摸着也是南边。”岑小姐看她一眼，“想陛下了？”
一提起沈砚，几乎每个人都会问她是不是思念他了，林霄破罐子破摔：“嗯嗯太想了，一日不见思君如狂。”
她在话本子里扒拉了半天，都没见着自己写的，她问道：“时新的话本子都在这里了吗？”
“你想看什么？”
“没有新颖的，这些落俗的剧情已经不吸引人了。”
岑小姐挑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她唤来了老板。
“没有新作吗？”
那老板见着这两女郎一身富贵，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恐是大家贵族里的小姐，恭恭敬敬的说道：“都在这里了，各位先生的新作小店都有售卖，实在是像您两位这般爱看的姑娘，大多都不拿在明面上来说。”
各大书斋都是小厮丫鬟来购买，哪里有世家小姐亲自来的，这两位实属罕见。
岑小姐丢开手上的书册说道：“哼，狗屁的圣贤道理。”
林霄笑弯了眼：“臣附议。”
岑小姐在她手臂上拍了一把，两个小丫鬟也笑开了眼，唯独老板在旁边战战兢兢。
真是两位胆大妄为的小姐，这番话若是被周围的学子听到免不了又是一番争论，他这小店可得罪不起这些家族子弟。
林霄说不上来失望，但是她总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书斋里找不到自己的话本子，可这会岑小姐在她身旁，她不好召唤暗卫。
两人相携着随处逛逛，林霄问道：“那日秦府的花会你怎会去？”
岑小姐姿态悠闲：“陈蕊都去了，我不去还以为我怕了她。”
陈侍郎是户部右侍郎，岑家父亲是户部左侍郎，两家都居正三品，但上京这地儿，出门跌一跤都能撞到个权贵，不免就会攀比一二，自然就有人拿两家儿女对比。
岑小姐接着说：“陈家也就是仗着背靠金陵陈家，在财力上能嚣张一二，陈大人也不知怎么就娶了那样的夫人，教养的儿女可真是一言难尽。”
“有她陈家的地方，多少有些乐子，我看的还挺欢喜的。”
林霄觉得自己与岑小姐兴趣相投，她问道：“陈家夫人如何？”
岑小姐却摇了头：“你莫想坏我修行，莫在人后论是非。你且往后看，有的是陈大人赔不是的时候。”
上次秦家的事也就是被沈砚抄家给压下去了，否则事后还能撞见陈大人进宫请罪的场面。
也不是说她一个小辈非要看一个老臣的笑话，实在是她第一次受那么大的委屈，回头想想总觉得当时没有发挥好。
两人说说笑笑，行至正街上时人潮拥挤，偏头忽然传来了惊呼，只听一声扬长的马鸣，行人纷纷散开，林霄还未知道出了何事，岑小姐拉着她就要闪开，正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极速而来，林霄条件反射的闭上眼，在众人恐慌的叫声中她反手推开了岑小姐。
“天啊！”
“让开啊快让开！”
“死人了要死人了！”
“吁！”
随着肩头剧痛传来，林霄被马蹄踢飞，电光火石间她看见一处阁楼上有人举起了手，一支袖箭朝她飞速射来。
一瞬间，从四周冒出来数十个暗卫，那支袖箭被暗卫拼死拦下。
岑小姐面色惨白看着林霄被踢飞：“林霄！”
在林霄落地前，沈二拼上毕生速度接到了她。
林霄瘫在沈二怀里，急剧的冲力下她侧头呕出一大口血。
“咳咳。”
肩头的剧痛让她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连着整个背动一下都会吐血。
暗卫快速追击而去，沈二抱着人就朝医馆跑去，同时有暗卫在前头开路。
春莺早就被吓的魂不附体泪流满面，岑小姐被丫鬟扶起来，踉跄着去追，春莺吓的脚软根本无法动弹，混乱中被一个暗卫提着就跟上，
有暗卫去通知巡察司和锦衣卫，有暗卫直接扣下了纵马的人，正街上乱成一团，林霄吐出的血染红了那片石板。
林霄在沈二怀里颠簸，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她死死咬着腮帮子，痛的眼前眩晕，听不清周围的喧嚣，岑小姐的声音被远远抛下，沈二一言未发，一群暗卫护着在她晕过去之前找到了上京最大的医馆。
“砰！”医馆被沈二暴力推开，有暗卫一把将大夫拉过来。
沈砚面色阴沉：“救人。”
医馆里的人被驱散，驻堂的老大夫哆哆嗦嗦的被扯过来，摇童吓的赶忙进内屋去叫人。
林霄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病榻上，那老大夫吓的跪在榻边，查验她的肩膀。
“这，这…肩胛骨断了，恐怕要重新接。”
沈二言简意赅：“接。”
林霄痛的汗水直流，她活了这么多年，没受过这么大的伤，苦中作乐的感叹了下林勤知对她仁至义尽了。
那老大夫也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她内府受损，怕是有瘀血，得先……”
那大夫还在婆婆妈妈的交代事项，林霄觉得自己若能动弹，都想给他一巴掌了。
能不能先给她镇痛？！真的很痛。
沈二唰的一下抽出短刃：“能不能治？！现在。”
那老大夫在他能杀人的目光中哆哆嗦嗦道：“能能，能！”
这时候岑小姐终于赶到了，三人手脚发软的靠近病榻，林霄在剧痛中睁开一只眼看她们。
别看了，先救我。
后堂火急火燎的钻出来个年轻女大夫，提着个医药箱嚷嚷着：“哪里，伤患在哪里？”
沈二一把将他摁到林霄跟前，那年轻女大夫手脚麻利就开始解林霄衣衫，沈二和暗卫们急忙背过身去，那女大夫头也不抬的说：“过来搭把手！”
有药童要过去，被沈二拦下，岑小姐和两个丫鬟呼啦啦的就围上去了。
“我，我来。”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手劲儿颇大，一掌按在林霄肩头，林霄瞳孔一缩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
已经是后半夜，官道上起了雾，一行人策马狂奔激起一片飞尘。
沈龙龙在沈砚脑海中疲惫的说：“她死不了，你就不一定了。”
“休息一下吧沈砚，我看着都累。”
沈龙龙是在沈砚杀人的档口感应到林霄出事的，当时沈砚正在处置试图反抗的官员，那官员与蜀州暗中勾结，试图利用舆论掀起南边暴乱。
幸好从上京被抄家的官员口中套出线索，沈砚带着卫冕马不停蹄的就奔往南边，连林霄都来不及带上。
可事情刚才算处置妥当，沈龙龙就感应到心口一抽，紧接着林霄的血条就在他眼前蹦迪，沈砚把南边剩下的事交给卫冕，扯着他就往上京疾驰。
他极力劝说沈砚林霄死不了，可沈砚一言不发，一人带着一队暗卫低头就是赶路。
沈龙龙啧啧有声，小情侣一别三秋，他懂。
沈砚赶在第一个进城，他亮出牌子，守城的将领诚惶诚恐的跪地放人。
他们绕着护城河，错开大街和人群进宫，沈砚一路疾驰到寿安宫殿门才下马。
他沉着脸进殿，宫人们被他脸色吓到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福公公正在床前伺候，见着他风尘仆仆的回来，吓了一跳。
“陛下，您可算回来了。”
林霄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神色平静，纱布绕过肩头吊住了手臂，随着肚子和胸膛微微起伏。
沈龙龙在他脑海里说：“看吧，我就说她没事吧，你媳妇儿命大着呢。”
沈砚闭了闭眼，摸去眼前的眩晕感，他缓缓坐在床边，福公公识趣的让人退下，他去御膳房准备些吃食。
沈砚伸手，掐着林霄的下巴，左右晃了下她脑袋，林霄不适的皱眉，沈砚这才舒缓了自己一直皱着的眉头。
确实死不了。
林霄缓缓睁眼，就见着沈砚冷冰冰的看着她，她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
感觉自己要被打。
沈砚见状又皱起眉头。
“闭眼做什么，想把自己睡死？”
林霄颤巍巍的再睁眼，眼里已经蓄积了一汪清泉。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她哽咽说道。
沈砚眼神微动，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缓了声音说道：“哪里痛？”
林霄不敢太用力，她抽噎着说：“哪里都痛，心里最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离开了那么久，宁愿带上四岁的沈龙龙都不带我，臣女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做伴，这才出宫，哪成想差点就回不来了。”
“臣女这下是真的很柔弱了。”
她说着说着，竟然真心实意起来，眼泪顺眼眼角流淌，打湿了鬓发。
沈砚下巴微动，这种时刻还不忘给自己开脱，这教训还是轻了。
见她哭的可怜，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弯腰擦去她眼角的泪。
“别哭，有眼屎。”
林霄不可置信，这种时候他再说什么屁话呢。
她气的抽噎了一下，顿时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
“你！”她想指责这个铁石心肠的皇帝，但是又觉得胸口气闷的很。
沈砚托起她的背部，轻轻的拍着，等她缓和了一点才说道：“朕又没说要处罚你，急着认罪做什么。”
“这事先欠着，你迟早要还的。”
林霄半靠在他怀里抬头无理取闹：“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秋后算账，你就是专程来气我的吧？”
沈砚低头，与她四目相对：“没有。”
“朕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