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自己
顾辞从天井里打好水，蹲下身子，认认真真的洗刷着墙壁。
叶夕也没闲着，将一旁的锅碗瓢盆整理好，突然，她看到角落里，泡得没干的书包被摔在角落里。
那不是被王富贵扔到河里去了吗？
看来那天叶夕离开后，顾辞跑去把它找回来了。
叶夕鼻子一酸，她知道，他本来就穷，可是他从没在她面前流露过窘迫。
夜晚，繁星闪烁。
叶夕坐在庭院，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屋子，当即心情大好。
回头就看到顾辞穿着一身休闲服准备出门。
她的大脑当机了一下，上前问道：“这么晚了，顾辞你去哪呀？”
顾辞转头微微笑道：“我送你回去，我还有事。”
要去酒吧打工。
后半句没说，怕叶夕担心。
叶夕知道他是拼命三郎，但也没有阻止，“那你别太晚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不要，你回去好好学习，早点睡觉。”顾辞婉拒。
但是。
叶夕突然伸手拉住了他，“顾辞，等一下。”
她的声音在这静寂的黑夜里，带着某种深邃异样的情绪。
顾辞的心竟在一瞬间猛地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心，直发痒。
她拉着他的手，紧紧的。
“顾辞，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叶夕的声音在顾辞的耳边飘过，带着轻柔的感情，“真的觉得快乐和幸福。”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辛苦，可不可以保护好自己。
叶夕说完，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
顾辞的心砰砰直跳，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晚上的寒风拂过，吹得叶夕起鸡皮疙瘩。
顾辞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那你进去，乖乖等我回来。”
转头向门外走去，已经走到大门的顾辞，似乎感受到什么，转过头看着叶夕。
她依旧站在门口。
灯光柔和的打在她脸上。
像一颗小小的石头。
他伸手朝叶夕摇摇手，便融入夜色之中。
叶夕一直看着他离开。
心里还是放不下。
叶夕做了一下题，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心烦意乱中，索性在顾辞那张狭小的床躺下。
刚一躺下，她就觉得太小了，木床久未失修，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很难想象，他那样长手长脚的人，居然能够委屈自己睡在这张床上。环顾四周，墙壁上的乌漆麻黑的，让人联想到那场大火。
*
顾辞顺着记忆来到一块彩色灯牌下。
上面写着:歌舞厅。
他走了进去，前台的小哥哥跟他打了声照顾，“顾辞，这几天你怎么没来？”
顾辞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转头回了前台:“这几天有事。”
“你能有啥事啊？整天忙着赚钱。”前台嘟囔了一句，就交接下班了。
顾辞换上服务员的外套，拿起杯子擦拭，一边留意着来往的客人。
舞池中央的歌手正在唱歌，人们安安静静地喝酒。
顾辞知道，下面才是真正的暗流涌动。
他今晚守着一个人。不一会儿，他便看见黄亭带着人出现在舞厅。
来了。
舞池的音乐震耳欲聋。
“007还没来吗？”身上一堆肥肉的雕哥正在发脾气。
“哥，别动气，小弟跟你喝一杯。”黄亭十分笑得十分狗腿，还给雕点了根烟。
“他还想不想混了？”雕哥的耐心有限，“黄亭，我是来带着大家致富的。你要真信得过我，就在我手下工作。你放心，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
“卖面粉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赚吗？”黄亭狐疑道。
顾辞呆在角落里，眼神暗了暗。
“肯定啊，相信哥。”
无知，有时也是一种罪。既然能重来，就让他赎罪吧。
顾辞放完酒后，便跟着这批人去了仓库。确保能够一网打尽后，才给警方传讯息。
不到五分钟，警车如约而至。喧闹声、哭喊声乱做一团。
顾辞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夏警官向他走来，“哥们，谢谢你。举报有功啊！”
上一辈子，夏警官为了蹲点捣窝牺牲了。顾辞记住了这个人，知道信得过。
没办法动手修理黄亭，很遗憾。但一想到为了叶夕，还是不要在法律的边缘上摩擦了。
当晚十二点多，顾辞才走上一楼。
他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进了小房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刚想吃块口香糖，就见叶夕笑意盈盈地在等他。
见他进来，她吐了吐舌头，脸颊红红，撒娇道:“我见你没回来，干脆在这里等了。”
喝醉了的叶夕显得有些可爱:“阿辞，我来接你回家了。”
家么？
他确实想回家了。
*
叶夕做题做到十一点，看见顾辞还没有回来。
又加派几个保镖过去。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那是远近有名的歌舞厅，叶夕不用多费劲就找到了。
2000年的歌舞厅，一楼的风格古色古香，沿着阶梯而上，二楼几处都坐满了人，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喝酒聊天，或者听歌。
看见叶夕的时候，有人流露出惊艳的眼光。
叶夕向前台打探消息。前台见她长得甜美，又带着几个保镖。心里不敢得罪，一五一十地说了顾辞的情况。
叶夕点点头，看见保镖给她的信息，说刚刚看到警车，不知道下面发生什么事。
叶夕实在担心，但是又知道自己只会添乱。因此心里虽急，还是耐着性子点了杯酒。
舞台上有位歌手，正唱着歌，灯光昏暗得几乎看不见人脸。
中间有几个过来跟叶夕搭讪的，都被她冷冷的拒绝掉了。有一两个小声地说道：“假正经。”
她充耳不闻，一杯酒下肚，感觉腹部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时，脑子却格外清醒。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她又点了一杯伏特加。
辣得她眼泪直流。坐了一下前台跟他说:“小姐姐，你要是等顾哥，就去他的小房间等吧。你太漂亮了，我怕有人趁机吃你豆腐。”
叶夕脑袋沉沉，腿脚有点不听使唤地走出来，被风一吹，她感到有些冷意。
她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子，坐下不久就看见顾辞回来了。
她抬着头对上一道寒冽而深邃的目光。
男生身材高大而挺直，目光深邃清冷，神色散漫，整个人散发着孤傲的气息。
他西装革履，手上还搭着一件风衣。
她想，她喝醉了。
不然为什么觉得这样的顾辞好看极了？
“顾辞，我来接你回家。”
这句话，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该说了。
就在叶夕走向他身边时，被他拉住了。
风衣落了下来，包裹住她。暖意侵袭，有他身上独特的薄荷味。
她疑惑地抬头，顾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哭了？”
叶夕觉得自己真的好能演！跟林染那小白花简直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好担心你啊。”
顾辞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拭掉眼泪，只见她突然凑近他的脸，清甜的沐浴露味道一下子闯进他的鼻子，好闻得要命。
吧唧一口吻在了他的脸上。
轰~他的心脏突然间狂乱的跳动了起来，耳朵迅速烧得火辣辣的。
他该不会在做梦吧！
“顾辞，你不要怕。我会替你报仇的。”叶夕昏昏沉沉，嘟囔道，“刚刚我好担心你。”
顾辞僵直了身子，像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学生，垂着头说了声:对不起。
叶夕愣了一下，又她摇摇晃晃栽倒在身后的沙发上，顾辞看得心惊肉跳，赶紧去给她做了醒酒汤。
凌晨一点，叶夕清醒了许多。他们出了酒吧，顾辞扶着她一直往东走，从街头走到街尾。
在拐角处，叶夕看到一家烧烤店还没有打烊。还传来阵阵孜然粉的香气。
她咽了咽口水，拉了拉顾辞。“顾辞，我想吃烤韭菜。”
“进去吧。”顾辞拉着她进店，“只许这一次。”
叶夕乖巧地点头，“加辣加辣。”
不一会儿，一盒香喷喷的烧烤就端到了叶夕的面前。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香气充斥着味蕾，好吃得让她眯起了眼睛。
叶夕拿起另外一双筷子给顾辞，眼中出现笑容，“你也吃，顾辞。我头一次吃这种东西呢。”
顾辞拿起筷子，在她略微期待的注视下，夹了块莲藕吃了起来。
“好吃吗？”她期待地看着他。
顾辞吃下莲藕，点点头。
“太好了。”叶夕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多吃一点。你好瘦啊。”
顾辞跟老奶奶要了些水，担心叶夕会太辣。
叶夕喝了一口，脸上出现很满足的笑容。朝他竖了竖拇指，“顾辞，中国好男人！”
顾辞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
叶夕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地说:“顾辞，你也有小酒窝？”
太萌了，好萌，反差萌！
顾辞赶紧收住笑，他一直觉得有点娘，所以平时都不敢大笑。
“再笑一个嘛，好好看的。”叶夕撒娇道。
在烧烤店昏黄的灯光下，叶夕的笑容如春花，勾魂摄魄。
顾辞从未想到过——
他有一天，能看到这么鲜活的叶夕，为他担心的叶夕。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的笑容更温暖、更明丽呢！
良久，顾辞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叶夕，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叶夕点点头。
“因为在我面前，你永远在做自己。”
叶夕愣住了，顾辞观察得好仔细。半晌，她的面孔缓缓出现一抹冷笑，“我如果在别人面前做自己，就不会有人喜欢了。”
父母会讨厌她……
同学会觉得她孤傲难相处……
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她耍大牌，端着千金大小姐的脾气……
她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她，不会说她假矫情装病博同情。
她想给别人以温暖和希望。
“叶夕，会有人爱你。那个人允许你做自己。”
深夜里，这句话像告白语。
叶夕也没闲着，将一旁的锅碗瓢盆整理好，突然，她看到角落里，泡得没干的书包被摔在角落里。
那不是被王富贵扔到河里去了吗？
看来那天叶夕离开后，顾辞跑去把它找回来了。
叶夕鼻子一酸，她知道，他本来就穷，可是他从没在她面前流露过窘迫。
夜晚，繁星闪烁。
叶夕坐在庭院，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屋子，当即心情大好。
回头就看到顾辞穿着一身休闲服准备出门。
她的大脑当机了一下，上前问道：“这么晚了，顾辞你去哪呀？”
顾辞转头微微笑道：“我送你回去，我还有事。”
要去酒吧打工。
后半句没说，怕叶夕担心。
叶夕知道他是拼命三郎，但也没有阻止，“那你别太晚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不要，你回去好好学习，早点睡觉。”顾辞婉拒。
但是。
叶夕突然伸手拉住了他，“顾辞，等一下。”
她的声音在这静寂的黑夜里，带着某种深邃异样的情绪。
顾辞的心竟在一瞬间猛地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心，直发痒。
她拉着他的手，紧紧的。
“顾辞，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叶夕的声音在顾辞的耳边飘过，带着轻柔的感情，“真的觉得快乐和幸福。”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辛苦，可不可以保护好自己。
叶夕说完，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
顾辞的心砰砰直跳，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晚上的寒风拂过，吹得叶夕起鸡皮疙瘩。
顾辞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那你进去，乖乖等我回来。”
转头向门外走去，已经走到大门的顾辞，似乎感受到什么，转过头看着叶夕。
她依旧站在门口。
灯光柔和的打在她脸上。
像一颗小小的石头。
他伸手朝叶夕摇摇手，便融入夜色之中。
叶夕一直看着他离开。
心里还是放不下。
叶夕做了一下题，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心烦意乱中，索性在顾辞那张狭小的床躺下。
刚一躺下，她就觉得太小了，木床久未失修，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很难想象，他那样长手长脚的人，居然能够委屈自己睡在这张床上。环顾四周，墙壁上的乌漆麻黑的，让人联想到那场大火。
*
顾辞顺着记忆来到一块彩色灯牌下。
上面写着:歌舞厅。
他走了进去，前台的小哥哥跟他打了声照顾，“顾辞，这几天你怎么没来？”
顾辞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转头回了前台:“这几天有事。”
“你能有啥事啊？整天忙着赚钱。”前台嘟囔了一句，就交接下班了。
顾辞换上服务员的外套，拿起杯子擦拭，一边留意着来往的客人。
舞池中央的歌手正在唱歌，人们安安静静地喝酒。
顾辞知道，下面才是真正的暗流涌动。
他今晚守着一个人。不一会儿，他便看见黄亭带着人出现在舞厅。
来了。
舞池的音乐震耳欲聋。
“007还没来吗？”身上一堆肥肉的雕哥正在发脾气。
“哥，别动气，小弟跟你喝一杯。”黄亭十分笑得十分狗腿，还给雕点了根烟。
“他还想不想混了？”雕哥的耐心有限，“黄亭，我是来带着大家致富的。你要真信得过我，就在我手下工作。你放心，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
“卖面粉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赚吗？”黄亭狐疑道。
顾辞呆在角落里，眼神暗了暗。
“肯定啊，相信哥。”
无知，有时也是一种罪。既然能重来，就让他赎罪吧。
顾辞放完酒后，便跟着这批人去了仓库。确保能够一网打尽后，才给警方传讯息。
不到五分钟，警车如约而至。喧闹声、哭喊声乱做一团。
顾辞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夏警官向他走来，“哥们，谢谢你。举报有功啊！”
上一辈子，夏警官为了蹲点捣窝牺牲了。顾辞记住了这个人，知道信得过。
没办法动手修理黄亭，很遗憾。但一想到为了叶夕，还是不要在法律的边缘上摩擦了。
当晚十二点多，顾辞才走上一楼。
他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进了小房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刚想吃块口香糖，就见叶夕笑意盈盈地在等他。
见他进来，她吐了吐舌头，脸颊红红，撒娇道:“我见你没回来，干脆在这里等了。”
喝醉了的叶夕显得有些可爱:“阿辞，我来接你回家了。”
家么？
他确实想回家了。
*
叶夕做题做到十一点，看见顾辞还没有回来。
又加派几个保镖过去。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那是远近有名的歌舞厅，叶夕不用多费劲就找到了。
2000年的歌舞厅，一楼的风格古色古香，沿着阶梯而上，二楼几处都坐满了人，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喝酒聊天，或者听歌。
看见叶夕的时候，有人流露出惊艳的眼光。
叶夕向前台打探消息。前台见她长得甜美，又带着几个保镖。心里不敢得罪，一五一十地说了顾辞的情况。
叶夕点点头，看见保镖给她的信息，说刚刚看到警车，不知道下面发生什么事。
叶夕实在担心，但是又知道自己只会添乱。因此心里虽急，还是耐着性子点了杯酒。
舞台上有位歌手，正唱着歌，灯光昏暗得几乎看不见人脸。
中间有几个过来跟叶夕搭讪的，都被她冷冷的拒绝掉了。有一两个小声地说道：“假正经。”
她充耳不闻，一杯酒下肚，感觉腹部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时，脑子却格外清醒。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她又点了一杯伏特加。
辣得她眼泪直流。坐了一下前台跟他说:“小姐姐，你要是等顾哥，就去他的小房间等吧。你太漂亮了，我怕有人趁机吃你豆腐。”
叶夕脑袋沉沉，腿脚有点不听使唤地走出来，被风一吹，她感到有些冷意。
她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子，坐下不久就看见顾辞回来了。
她抬着头对上一道寒冽而深邃的目光。
男生身材高大而挺直，目光深邃清冷，神色散漫，整个人散发着孤傲的气息。
他西装革履，手上还搭着一件风衣。
她想，她喝醉了。
不然为什么觉得这样的顾辞好看极了？
“顾辞，我来接你回家。”
这句话，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该说了。
就在叶夕走向他身边时，被他拉住了。
风衣落了下来，包裹住她。暖意侵袭，有他身上独特的薄荷味。
她疑惑地抬头，顾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哭了？”
叶夕觉得自己真的好能演！跟林染那小白花简直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好担心你啊。”
顾辞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拭掉眼泪，只见她突然凑近他的脸，清甜的沐浴露味道一下子闯进他的鼻子，好闻得要命。
吧唧一口吻在了他的脸上。
轰~他的心脏突然间狂乱的跳动了起来，耳朵迅速烧得火辣辣的。
他该不会在做梦吧！
“顾辞，你不要怕。我会替你报仇的。”叶夕昏昏沉沉，嘟囔道，“刚刚我好担心你。”
顾辞僵直了身子，像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学生，垂着头说了声:对不起。
叶夕愣了一下，又她摇摇晃晃栽倒在身后的沙发上，顾辞看得心惊肉跳，赶紧去给她做了醒酒汤。
凌晨一点，叶夕清醒了许多。他们出了酒吧，顾辞扶着她一直往东走，从街头走到街尾。
在拐角处，叶夕看到一家烧烤店还没有打烊。还传来阵阵孜然粉的香气。
她咽了咽口水，拉了拉顾辞。“顾辞，我想吃烤韭菜。”
“进去吧。”顾辞拉着她进店，“只许这一次。”
叶夕乖巧地点头，“加辣加辣。”
不一会儿，一盒香喷喷的烧烤就端到了叶夕的面前。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香气充斥着味蕾，好吃得让她眯起了眼睛。
叶夕拿起另外一双筷子给顾辞，眼中出现笑容，“你也吃，顾辞。我头一次吃这种东西呢。”
顾辞拿起筷子，在她略微期待的注视下，夹了块莲藕吃了起来。
“好吃吗？”她期待地看着他。
顾辞吃下莲藕，点点头。
“太好了。”叶夕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多吃一点。你好瘦啊。”
顾辞跟老奶奶要了些水，担心叶夕会太辣。
叶夕喝了一口，脸上出现很满足的笑容。朝他竖了竖拇指，“顾辞，中国好男人！”
顾辞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
叶夕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地说:“顾辞，你也有小酒窝？”
太萌了，好萌，反差萌！
顾辞赶紧收住笑，他一直觉得有点娘，所以平时都不敢大笑。
“再笑一个嘛，好好看的。”叶夕撒娇道。
在烧烤店昏黄的灯光下，叶夕的笑容如春花，勾魂摄魄。
顾辞从未想到过——
他有一天，能看到这么鲜活的叶夕，为他担心的叶夕。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的笑容更温暖、更明丽呢！
良久，顾辞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叶夕，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叶夕点点头。
“因为在我面前，你永远在做自己。”
叶夕愣住了，顾辞观察得好仔细。半晌，她的面孔缓缓出现一抹冷笑，“我如果在别人面前做自己，就不会有人喜欢了。”
父母会讨厌她……
同学会觉得她孤傲难相处……
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她耍大牌，端着千金大小姐的脾气……
她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她，不会说她假矫情装病博同情。
她想给别人以温暖和希望。
“叶夕，会有人爱你。那个人允许你做自己。”
深夜里，这句话像告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