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来娣再次睡到了中午。
凌晨回到民宿的时候，她哭了好久，满身疲惫，甚至没有去洗漱就躺床上休息了，当下醒来，闻着自己身上淡淡的酒气，也嫌弃起自己来了。
“真是的……”她喃喃着起身。
光着脚来到全身镜前，柔顺的裙子被她睡出了细细的折痕，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呆，才怔怔地拿出换洗衣服进浴室。
直到一个小时后，才从浴室出来。
吹干头发，拿起手机看了眼，妈妈和姐姐都发了很多信息，都是询问昨天她发朋友圈的那张照片的事，说她那样穿很好看之类的夸耀的话，陈来娣简单地回了个信息给她们。
接着又点开朋友圈，今天是圣诞节，但在她的生活圈里，没什么人会庆祝圣诞节的，要不是认识了张明煦，她可能也不会有机会体验。
朋友圈的内容，和日常的所见没什么不同，除了——
除了张明煦的那条新动态。
凌晨回到民宿后，在陈来娣发了那张照片的朋友圈后，张明煦给她点了赞，而在陈来娣放下手机没多久，张明煦也发了类似的朋友圈。
他发的是陈来娣在半山公馆二楼帮他拍摄的以城市灯火为背景的那张正面照，一米八六的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装，看上去像是一个高大帅气的模特。
照片里的他深情地笑着看着镜头。
这条新动态，在陈来娣朋友圈里，和陈来娣昨晚发的动态一上一下，连在了一起。构图、背景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照片，看上去颇像某种宣告。
但陈来娣知道，他们的微信上几乎没有什么共同朋友，能看到这样齐列的两条朋友圈的，只有他们彼此，又或者，只有她。
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陈来娣看着这两条朋友圈愣了好一会。随即又把这两条朋友圈截屏保存了下来，接着又把截图变成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做完这一切，回过神来的陈来娣脸颊忍不住热了热。
她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风便涌了过来，寒意让心跳慢慢平复。
她望着到了中午仍旧是灰蒙蒙的天，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次，真的要下雪了啊……
再次怔了起来，陈来娣转身又把手机拿起，打开搜索软件，输入“雾冬森林”。
页面很快出现和雾冬森林相关的信息，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详细了，陈来娣没有仔细看介绍，找到那个“无人之境”活动后就点了进去。
无人之境活动为期七天，一共十套房子，但每套房子之间相隔将近十公里，里面信号削弱过，网络不稳定，有特殊情况需要联系管理员也只能使用里面的特殊固话通话，除此之外几乎是无人打扰的一个世界。
陈来娣简略地看了一下这个活动的介绍，接着便往下看它的报名信息，在看到体验费用为十万一周的时候，顿了顿，笑了下。
她退出页面，不再查看。
在答应张明煦的舞会邀请时，陈来娣只想珍惜他们最后可以相处的时间，那是她第一次任性地不顾一切让自己沉浸在美梦中的行为。
但也许那样的行为终究只能有一次。
不管旖旎的绮想有多少，戳破梦幻的泡泡，里头终究是空的。
关上窗，转头又看见那束放在桌面的白色洋桔梗，昨晚到现在还没有整理好它。
房间里有一个空花瓶，陈来娣装了些水，把已经有些微微蔫了的花插到花瓶里，还根据自己的审美，把白玫瑰和白雏菊、铃兰花都做了个调整。
陈来娣看着纯白的花瓣，笑了下，把花瓶放在自己床边的矮柜上。
接着，把珍珠项链收进了盒子藏进化妆包的最里面。
礼服裙需要干洗，但现在已经不够时间了，陈来娣只能把它叠好收进袋子里。
做好这一切，陈来娣环视房间一周，关于昨晚一切的痕迹只剩下那些花了。
她又笑了下。
接着换上外出的衣服，离开房间。
因为太过幸福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她和张明煦，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不同世界的人之间，不管多亲近，那幢隐形的墙壁是永远也撞不破的。
陈来娣曾经很认真地查看过张明煦的朋友圈，他很喜欢记录生活，几乎每天都会发一条动态。
陈来娣从他的朋友圈里，窥看到他的家庭，所有人看上去都那么和蔼，他们的合照里，每个人的眼里似乎都有幸福的光芒。
她看到了张明煦曾经跟她分享过的中东的旅行，也看到了很多他没有给她讲过的旅行。
他的好朋友、他的乐队，他所有形形色色的生活，全都是那么地有活力。
而她，也不过是他其中一段旅程里的过客。
幸运的话，也许也会一直待在他的朋友圈记录里。
陈来娣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因为是圣诞节，即使天气不太明朗，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了，陈来娣再次走进那家中文名为“邂逅”的法式餐厅。
熟悉的窗边位置早已有人，她向店内张望，服务员正要给她安排位置，坐在靠里边位置的张明煦抬起了头，两人视线对上，皆是一顿。
很快，张明煦笑了起来，向她摆手。
陈来娣静了静，浅浅地笑了笑，向他的座位走去。
张明煦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圣诞快乐。”
“谢谢。”陈来娣坐下，“圣诞快乐。”
气氛有点局促。
似乎已经想明白两人关系的陈来娣好似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淡淡的人，嘴上挂着笑意，但其实已经因为思考过度满身疲惫了。
奇怪的是，平常总是挑起话题侃侃而谈的张明煦似乎也变得沉默了，看上去有点紧张。
陈来娣坐下后又望了他一眼。
张明煦笑了笑，说：“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快醒来的。”
陈来娣也笑了下，含糊道：“有点饿了。”
张明煦拿起菜单，“刚好，我也刚来，还没点单。”
陈来娣心不在焉地看着菜单，余光不时望向对面的人。
她想，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吧。
吃完饭他们又在餐厅坐了许久，喝了好些红酒后，局促的氛围散了许多。
从餐厅离开，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街道外，天空似乎又暗沉了些。
“我们去金宝大叔那？”张明煦笑着望向一旁的陈来娣，“圣诞还没结束，晚上酒馆里还有活动。”
陈来娣犹豫了一下，又浅笑着说，“好，不过，这次我不能待太久了。”
望着张明煦疑惑的视线，陈来娣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说不出自己明天就要走的事，她莞尔，“好像有点累了。”
张明煦有点担心地望着她，“不舒服吗？”
陈来娣轻轻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昨晚喝太多酒了。”
张明煦笑，“那今晚我会监督你，不会让你喝太多的。”
他们并肩慢慢地走着，很快便拐进金宝大叔酒馆的小巷子。
虽然只是下午四点不到，但因为是圣诞，酒馆的常客又是外国人居多，所以他们进去时酒馆也很热闹了。
他们笑着和众人熟络地打了个招呼，走到吧台，金宝大叔递上了两杯热清酒，“先暖暖身子。”
“谢谢。”
金宝大叔望向张明煦，“Zack他们来了，要不要先上去唱几首？”
张明煦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望向了一旁的陈来娣。
正侧额望着两人的陈来娣怔了瞬，心跳快了快，抿唇笑了起来，“我没事，你去吧。”
张明煦轻笑，“那你不要贪喝了。”
陈来娣笑，“好。”
望着这一切的金宝大叔捉狭地笑着，张明煦一走，陈来娣对上他的视线，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金宝大叔笑着举起酒杯，“齐齐尔海真美啊。”
陈来娣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是啊。”
陈来娣和大叔聊了一会，又坐到小舞台的卡座上，看张明煦他们的演唱。
临近傍晚的时候，酒吧里送来了许多烤肉，张明煦表演完了也走到陈来娣身侧坐下，还把大衣脱下放到陈来娣的身后。
陈来娣的脊背上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身后他的衣服带来的暖意，甚至还嗅到了从他衣服上传来的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虽然这也许只是张明煦随意的动作，但莫名的，还是让陈来娣感到羞涩的悸动。
随着夜深，酒馆里的人多了起来。酒吧乐队开始演奏的时候，众人开始在舞池里舞动起来。
“要去吗？”音乐很吵，张明煦凑到陈来娣的耳侧说话，暖湿的气息让陈来娣身体一个震颤。
她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说着张明煦便牵起她的手，往舞池走去。
这是不对的，他们不应该继续这样亲密。
但是陈来娣却无法拒绝和他亲近的诱惑。
他们在舞池里涌动，说话的时候凑得很近，张明煦总是含笑低额地望着她。
彼此的呼吸似乎在交融，就像是在调情。
酒吧哄闹的声音渐上高潮，他们跳累了便再次坐回了卡座上。
很快，又有人围坐过来。
跳过一轮舞后，又换了个乐队上去，舞池中很多人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听他们唱歌，一边闹着一边跟唱。
陈来娣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是在她认知里与众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
至少在剩下的时间里，再贪婪一会，再在这里待多一会。
因为有张明煦在劝她，陈来娣今晚并没有喝很多酒，但脑袋却依旧晕眩得像是醉了，她笑着和卡座上的人聊天，玩扑克。
就在准备下一轮游戏时，坐在她身旁的张明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轻笑着在她耳边说：“我想上去唱首歌，你会认真听的吧。”
陈来娣怔了瞬，侧额笑了起来，“当然。”
张明煦也笑了下，越过人群，走上前方的舞台边。
他跟金宝大叔在说些什么，不时笑着看向陈来娣的方向，陈来娣视线一直跟随他。
接着，酒吧乐队的演出停下后，张明煦抱着个吉他走上了舞台。
酒吧认识他的朋友都在起哄，张明煦和他们打趣了两句，话语一停下，又笑着看向陈来娣。
陈来娣仿佛预知到什么，心跳开始加速。
陈来娣再次睡到了中午。
凌晨回到民宿的时候，她哭了好久，满身疲惫，甚至没有去洗漱就躺床上休息了，当下醒来，闻着自己身上淡淡的酒气，也嫌弃起自己来了。
“真是的……”她喃喃着起身。
光着脚来到全身镜前，柔顺的裙子被她睡出了细细的折痕，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呆，才怔怔地拿出换洗衣服进浴室。
直到一个小时后，才从浴室出来。
吹干头发，拿起手机看了眼，妈妈和姐姐都发了很多信息，都是询问昨天她发朋友圈的那张照片的事，说她那样穿很好看之类的夸耀的话，陈来娣简单地回了个信息给她们。
接着又点开朋友圈，今天是圣诞节，但在她的生活圈里，没什么人会庆祝圣诞节的，要不是认识了张明煦，她可能也不会有机会体验。
朋友圈的内容，和日常的所见没什么不同，除了——
除了张明煦的那条新动态。
凌晨回到民宿后，在陈来娣发了那张照片的朋友圈后，张明煦给她点了赞，而在陈来娣放下手机没多久，张明煦也发了类似的朋友圈。
他发的是陈来娣在半山公馆二楼帮他拍摄的以城市灯火为背景的那张正面照，一米八六的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装，看上去像是一个高大帅气的模特。
照片里的他深情地笑着看着镜头。
这条新动态，在陈来娣朋友圈里，和陈来娣昨晚发的动态一上一下，连在了一起。构图、背景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照片，看上去颇像某种宣告。
但陈来娣知道，他们的微信上几乎没有什么共同朋友，能看到这样齐列的两条朋友圈的，只有他们彼此，又或者，只有她。
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陈来娣看着这两条朋友圈愣了好一会。随即又把这两条朋友圈截屏保存了下来，接着又把截图变成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做完这一切，回过神来的陈来娣脸颊忍不住热了热。
她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风便涌了过来，寒意让心跳慢慢平复。
她望着到了中午仍旧是灰蒙蒙的天，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次，真的要下雪了啊……
再次怔了起来，陈来娣转身又把手机拿起，打开搜索软件，输入“雾冬森林”。
页面很快出现和雾冬森林相关的信息，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详细了，陈来娣没有仔细看介绍，找到那个“无人之境”活动后就点了进去。
无人之境活动为期七天，一共十套房子，但每套房子之间相隔将近十公里，里面信号削弱过，网络不稳定，有特殊情况需要联系管理员也只能使用里面的特殊固话通话，除此之外几乎是无人打扰的一个世界。
陈来娣简略地看了一下这个活动的介绍，接着便往下看它的报名信息，在看到体验费用为十万一周的时候，顿了顿，笑了下。
她退出页面，不再查看。
在答应张明煦的舞会邀请时，陈来娣只想珍惜他们最后可以相处的时间，那是她第一次任性地不顾一切让自己沉浸在美梦中的行为。
但也许那样的行为终究只能有一次。
不管旖旎的绮想有多少，戳破梦幻的泡泡，里头终究是空的。
关上窗，转头又看见那束放在桌面的白色洋桔梗，昨晚到现在还没有整理好它。
房间里有一个空花瓶，陈来娣装了些水，把已经有些微微蔫了的花插到花瓶里，还根据自己的审美，把白玫瑰和白雏菊、铃兰花都做了个调整。
陈来娣看着纯白的花瓣，笑了下，把花瓶放在自己床边的矮柜上。
接着，把珍珠项链收进了盒子藏进化妆包的最里面。
礼服裙需要干洗，但现在已经不够时间了，陈来娣只能把它叠好收进袋子里。
做好这一切，陈来娣环视房间一周，关于昨晚一切的痕迹只剩下那些花了。
她又笑了下。
接着换上外出的衣服，离开房间。
因为太过幸福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她和张明煦，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不同世界的人之间，不管多亲近，那幢隐形的墙壁是永远也撞不破的。
陈来娣曾经很认真地查看过张明煦的朋友圈，他很喜欢记录生活，几乎每天都会发一条动态。
陈来娣从他的朋友圈里，窥看到他的家庭，所有人看上去都那么和蔼，他们的合照里，每个人的眼里似乎都有幸福的光芒。
她看到了张明煦曾经跟她分享过的中东的旅行，也看到了很多他没有给她讲过的旅行。
他的好朋友、他的乐队，他所有形形色色的生活，全都是那么地有活力。
而她，也不过是他其中一段旅程里的过客。
幸运的话，也许也会一直待在他的朋友圈记录里。
陈来娣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因为是圣诞节，即使天气不太明朗，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了，陈来娣再次走进那家中文名为“邂逅”的法式餐厅。
熟悉的窗边位置早已有人，她向店内张望，服务员正要给她安排位置，坐在靠里边位置的张明煦抬起了头，两人视线对上，皆是一顿。
很快，张明煦笑了起来，向她摆手。
陈来娣静了静，浅浅地笑了笑，向他的座位走去。
张明煦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圣诞快乐。”
“谢谢。”陈来娣坐下，“圣诞快乐。”
气氛有点局促。
似乎已经想明白两人关系的陈来娣好似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淡淡的人，嘴上挂着笑意，但其实已经因为思考过度满身疲惫了。
奇怪的是，平常总是挑起话题侃侃而谈的张明煦似乎也变得沉默了，看上去有点紧张。
陈来娣坐下后又望了他一眼。
张明煦笑了笑，说：“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快醒来的。”
陈来娣也笑了下，含糊道：“有点饿了。”
张明煦拿起菜单，“刚好，我也刚来，还没点单。”
陈来娣心不在焉地看着菜单，余光不时望向对面的人。
她想，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吧。
吃完饭他们又在餐厅坐了许久，喝了好些红酒后，局促的氛围散了许多。
从餐厅离开，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街道外，天空似乎又暗沉了些。
“我们去金宝大叔那？”张明煦笑着望向一旁的陈来娣，“圣诞还没结束，晚上酒馆里还有活动。”
陈来娣犹豫了一下，又浅笑着说，“好，不过，这次我不能待太久了。”
望着张明煦疑惑的视线，陈来娣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说不出自己明天就要走的事，她莞尔，“好像有点累了。”
张明煦有点担心地望着她，“不舒服吗？”
陈来娣轻轻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昨晚喝太多酒了。”
张明煦笑，“那今晚我会监督你，不会让你喝太多的。”
他们并肩慢慢地走着，很快便拐进金宝大叔酒馆的小巷子。
虽然只是下午四点不到，但因为是圣诞，酒馆的常客又是外国人居多，所以他们进去时酒馆也很热闹了。
他们笑着和众人熟络地打了个招呼，走到吧台，金宝大叔递上了两杯热清酒，“先暖暖身子。”
“谢谢。”
金宝大叔望向张明煦，“Zack他们来了，要不要先上去唱几首？”
张明煦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望向了一旁的陈来娣。
正侧额望着两人的陈来娣怔了瞬，心跳快了快，抿唇笑了起来，“我没事，你去吧。”
张明煦轻笑，“那你不要贪喝了。”
陈来娣笑，“好。”
望着这一切的金宝大叔捉狭地笑着，张明煦一走，陈来娣对上他的视线，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金宝大叔笑着举起酒杯，“齐齐尔海真美啊。”
陈来娣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是啊。”
陈来娣和大叔聊了一会，又坐到小舞台的卡座上，看张明煦他们的演唱。
临近傍晚的时候，酒吧里送来了许多烤肉，张明煦表演完了也走到陈来娣身侧坐下，还把大衣脱下放到陈来娣的身后。
陈来娣的脊背上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身后他的衣服带来的暖意，甚至还嗅到了从他衣服上传来的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虽然这也许只是张明煦随意的动作，但莫名的，还是让陈来娣感到羞涩的悸动。
随着夜深，酒馆里的人多了起来。酒吧乐队开始演奏的时候，众人开始在舞池里舞动起来。
“要去吗？”音乐很吵，张明煦凑到陈来娣的耳侧说话，暖湿的气息让陈来娣身体一个震颤。
她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说着张明煦便牵起她的手，往舞池走去。
这是不对的，他们不应该继续这样亲密。
但是陈来娣却无法拒绝和他亲近的诱惑。
他们在舞池里涌动，说话的时候凑得很近，张明煦总是含笑低额地望着她。
彼此的呼吸似乎在交融，就像是在调情。
酒吧哄闹的声音渐上高潮，他们跳累了便再次坐回了卡座上。
很快，又有人围坐过来。
跳过一轮舞后，又换了个乐队上去，舞池中很多人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听他们唱歌，一边闹着一边跟唱。
陈来娣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是在她认知里与众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
至少在剩下的时间里，再贪婪一会，再在这里待多一会。
因为有张明煦在劝她，陈来娣今晚并没有喝很多酒，但脑袋却依旧晕眩得像是醉了，她笑着和卡座上的人聊天，玩扑克。
就在准备下一轮游戏时，坐在她身旁的张明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轻笑着在她耳边说：“我想上去唱首歌，你会认真听的吧。”
陈来娣怔了瞬，侧额笑了起来，“当然。”
张明煦也笑了下，越过人群，走上前方的舞台边。
他跟金宝大叔在说些什么，不时笑着看向陈来娣的方向，陈来娣视线一直跟随他。
接着，酒吧乐队的演出停下后，张明煦抱着个吉他走上了舞台。
酒吧认识他的朋友都在起哄，张明煦和他们打趣了两句，话语一停下，又笑着看向陈来娣。
陈来娣仿佛预知到什么，心跳开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