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共秋啊！你这一辈子，就像掉进泥潭里的一只鸟，被脏污的泥水浸湿了羽毛，想飞也飞不走，只能困于此地。哈哈......哈哈哈......”
十一月秋寒，狂风以摧枯拉朽之势，使得破败的茅草屋在风中苦苦支撑。稻草铺就得的床榻上，奄奄坐卧着一位面瘦肌黄的男子。独自呓语痴笑不断。
“明和二一八年，你于禹州南边的庄子里，三岁握笔，五岁作诗。父母知你不凡，送你上私塾，寒窗苦读二十年，四季不移。奈何出生卑贱，世家当道，一腔拳拳报国之志无处施展。当真是可笑啊！”
“如今你才二十九岁，穷困潦倒，孑然一身，也只有这间被人舍弃的茅草屋来遮蔽你的文人之驱，不必做荒山饿殍......”
说罢，男子消瘦的躯干散落了下来，眼眸间的一滴泪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落下去。最后一口气也顺着狂风骤然刮去，消散于这世间。
——
二月春日
将军府，碧合园，
冬去春来，院子里的垂丝海棠早早便开了。
“大小姐还不醒的话，一会大将军回来可怎么办啊！真把人急死了。”
桃粉衣裙，侍女打扮的小姑娘在床榻边咬着手指焦急地说道。
而另一边着鹅黄衣裙的姑娘则是伸手去摇了摇床榻上的冷艳美人，一张略显病容的脸，却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大小姐，大小姐......”
紫檀花雕床榻上躺着的美人，眉间动了动，紧皱了起来。
“这是在喊谁？”
床上女子呓语几声，缓缓睁开眼眸，闯入眼帘的是两位打扮娇俏的姑娘，这可将他吓一跳，急忙弹坐了起来，抓紧身边的被褥挡住自己的身躯。
“二位姑......姑娘，怎么闯入我屋里来看大男人睡觉！”
趁着说话间的功夫，谢共秋环伺了四周，一看又将他吓一跳。
软萎纱帐、柔花温玉，不论是铺了粉蓝色床单的架子床，还是雕了莲花的精致黄梨木妆台，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间女儿香闺。
尤其是从不远处的妆台上的铜镜看到自己那张女儿家略显慌乱的脸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变成女人了......”
一阵小姑娘娇滴滴的哭声从头顶传来，谢共秋不禁眉头紧皱，因为他最怕姑娘哭了。
“看来大小姐真的把脑袋摔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待谢共秋将眼前两位姑娘的容貌看清后，一股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着桃粉衣裙的姑娘，名唤听荷，鹅黄衣裙的，名唤念梧。
他们都是将军府季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而自己，似乎便是她们口中的大小姐，季知节。
现在的谢共秋，有些分不清哪个记忆才是现实，究竟是季知节入了他的梦，还是谢共秋入了季知节的梦？
以及，自己究竟是谁？
他努力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理清一些思绪。
现在是李朝，昭定年间，所处的府邸为将军府。而谢共秋生处的顺朝，已然覆灭。
莫不是当时自己死的时候，太过于悲愤，以至于上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让他能够以另一种显贵的身份，生处在一个更为宽和繁荣的朝代？
当真如此吗？
此时谢共秋心中盘桓着一个念头，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今自己的这个身份尊贵无比。
既如此，他是否可以利用季家大小姐的身份，好好在这京都，搅出一片风云，也算不辜负曾经身为谢共秋时所背负的凌云之志。
“可也没必要让我做女人吧！”
“奴婢还是去请夫人来看看吧！”听荷见着自家小姐状态不妙，连忙踏出了房门。留念梧在季知节身边守着。
她家小姐日常对待身边的侍女奴仆等都是最为亲和的，因此念梧伸手去拍了拍季知节的肩膀，企图安抚一二。
没料想却被谢共秋下意识躲了过去。
“哎呀呀，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多久，一位妇人款款走来，待她立住时，季知节才得以看清她的模样。
妇人身穿一袭湖蓝色的绸缎衣裙，头戴翡翠绞丝金簪，腰间束着一条银色的腰带，裙角上绣有几朵芍药，眼角的皱纹也压不住她倾城绝色的容貌。
难怪了，季知节的美貌多半有母亲沈嬅的功劳。沈嬅是沈尚书家的嫡出二小姐，身份尊贵，姐姐沈姌又是宫里头的贵妃，家族何其显赫。
若是以谢共秋的一生，这样的世家权贵怎能攀的上，现在好了，自己便是那世家权贵。
“母亲！”季知节脱口而出，还好原主的很多肌肉记忆、生活习惯没有被谢共秋的意识改变，不然可能要乱套了。
沈嬅展手将衣袖拂开，坐在床边紧挨着季知节，端详着她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泪眼婆娑道：
“儿啊，你可受难了，醒来了就好，午后你父亲会从北边归来，他刚平了叛乱，将会有好长一段时间呆在京都里。到时候让他给你请个老师读书识字，就不要再去骑马舞刀弄枪的了。否则下次又从马上摔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季知节乖巧地点头，可沈嬅为母心切，还是忍不住多念叨嘱咐，不一会儿，季知节便开始扶头道：“哎呀呀，母亲，我这脑袋似乎还有点痛。”
沈嬅一听，急的差点就要喊医师了，还好季知节急忙拦住了她。
“母亲，不碍事的，您容我休息片刻就好了。”
沈嬅这才作罢，起身嘱咐了听荷念梧两个丫头，让她们务必仔细照顾好大小姐，才离开了碧和园。
听荷念梧待沈嬅一走，都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看来咱们大小姐是好了，这哄骗人的本事一点也没丢。”
季知节尴尬的挠了挠头，看来这位大小姐很多地方与自己也蛮像的。
——
晌午过后，府里不少仆人忙碌地进进出出，搬进碧和园的箱子便有五六件。
季知节忍不住出了房门，到园中观看，典雅闲致的画间小院，空气中浸润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微风拂面，如星的花瓣飞舞起来，别具一番美感。
武将世家，可府中的装点却如此雅致，不错不错！看来这还多亏了身为当家主母的沈嬅里外打理着。
不多时，碧和园迎来了两位身形挺拔的男人，左边那位战袍肃穆，玄甲明光，是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季大将军，季承风，也是季知节的父亲。
右边那位容貌稚嫩些的少年，一身白袍银铠，清朗的眉眼间敛藏着兵戈铮然，这便是季府嫡长子，季知铭。
“父亲，哥哥，归来安好！”季知节忙上前问候道：
从季知节的记忆中得知，父亲与哥哥常年在外征战，对他们甚是思念，而自己却只能在家侍弄些女儿家的玩意，这次见到他们归来，必定是十分欣喜的。
季知铭大手一伸搂着自己妹妹的肩膀，笑意爽朗道：“妹妹什么时候说话开始文绉绉了？果然还是京都的风水养人啊，不像我们在北地，人都养糙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青色的筋络凸起的十分明显，看得出曾是尊贵的一双手，如今却已有多处紫青伤痕，饱经风霜。
这时沈嬅来了，看到季知铭便冷咳了一声。
他这才意识到妹妹马上要及笄了，如今的亲密接触恐会累了她的名声，连忙将搭在季知节肩上的手收了回来。
“妹妹快瞅瞅这些箱子，都是我同父亲一道搜集来的奇珍异品，想着妹妹会喜欢。”
几个随从十分有眼力见地将箱子一一打开，见着里头各类服饰、玩件、玉器、兵器，可谓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季知节从未见过如此多奢华的宝物，虽然他从前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如今亲眼见着，不免震撼。从而感叹季知节的家人对她是多么地宠溺。
沈嬅见这父子二人一脸邀功的模样，是又高兴又觉得丢人，赶忙招呼大家都去前堂叙旧。
入堂后，季知节朝堂上的父母行礼郑重道：“哥哥说的对，多亏了父兄在外征战才保得京都风水养人，我在京中闲来无事，想学一些诗书明事理，日后不给季家丢脸。”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呆立，毕竟季大小姐，可是京都世家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别说世家的小姐她比不上，就连普通的官家小姐，也要比她知礼不少。
季知节说想要念书，就比月亮从天上掉下来，河水倒着流一样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哈！不亏是我季承风的女儿，说不定来日咱们也能和上官家和桓家的女儿比上一比了。”
沈嬅觉得自己的丈夫有点魔怔了，自己的女儿她还能不知道，就算现在开始好好用功，那又怎么可能比得了上官家的女儿，那可是京都贵女的典范。
季承风二话不说，便喊来了在战场上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军师，温执玉。
霎时，门口走来一位身着素衣的气质公子。
季承风甚至起身站立迎他过来，并朝季知节道：“知节，过来见过温先生。”
看季承风如此礼仪周全地接待此人，便知道眼前这人的本事不小。
季知节郑重地行了一礼。
“小女见过温先生！”
“温先生，这是我唯一的女儿季知节，以后还有劳您多多教导了。”
少年模样不过二十出头，眼眸中却透露着老成，身形挺拔，容貌俊雅，将一身青蓝素衣穿的儒雅干净。
“在下见过季大小姐。”淡漠却好听的声音从正面传来，带着一股难以抗拒之势。
季知节察觉到，这位温先生，十分瞧不上自己，也不愿成为自己的老师。
十一月秋寒，狂风以摧枯拉朽之势，使得破败的茅草屋在风中苦苦支撑。稻草铺就得的床榻上，奄奄坐卧着一位面瘦肌黄的男子。独自呓语痴笑不断。
“明和二一八年，你于禹州南边的庄子里，三岁握笔，五岁作诗。父母知你不凡，送你上私塾，寒窗苦读二十年，四季不移。奈何出生卑贱，世家当道，一腔拳拳报国之志无处施展。当真是可笑啊！”
“如今你才二十九岁，穷困潦倒，孑然一身，也只有这间被人舍弃的茅草屋来遮蔽你的文人之驱，不必做荒山饿殍......”
说罢，男子消瘦的躯干散落了下来，眼眸间的一滴泪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落下去。最后一口气也顺着狂风骤然刮去，消散于这世间。
——
二月春日
将军府，碧合园，
冬去春来，院子里的垂丝海棠早早便开了。
“大小姐还不醒的话，一会大将军回来可怎么办啊！真把人急死了。”
桃粉衣裙，侍女打扮的小姑娘在床榻边咬着手指焦急地说道。
而另一边着鹅黄衣裙的姑娘则是伸手去摇了摇床榻上的冷艳美人，一张略显病容的脸，却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大小姐，大小姐......”
紫檀花雕床榻上躺着的美人，眉间动了动，紧皱了起来。
“这是在喊谁？”
床上女子呓语几声，缓缓睁开眼眸，闯入眼帘的是两位打扮娇俏的姑娘，这可将他吓一跳，急忙弹坐了起来，抓紧身边的被褥挡住自己的身躯。
“二位姑......姑娘，怎么闯入我屋里来看大男人睡觉！”
趁着说话间的功夫，谢共秋环伺了四周，一看又将他吓一跳。
软萎纱帐、柔花温玉，不论是铺了粉蓝色床单的架子床，还是雕了莲花的精致黄梨木妆台，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间女儿香闺。
尤其是从不远处的妆台上的铜镜看到自己那张女儿家略显慌乱的脸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变成女人了......”
一阵小姑娘娇滴滴的哭声从头顶传来，谢共秋不禁眉头紧皱，因为他最怕姑娘哭了。
“看来大小姐真的把脑袋摔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待谢共秋将眼前两位姑娘的容貌看清后，一股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着桃粉衣裙的姑娘，名唤听荷，鹅黄衣裙的，名唤念梧。
他们都是将军府季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而自己，似乎便是她们口中的大小姐，季知节。
现在的谢共秋，有些分不清哪个记忆才是现实，究竟是季知节入了他的梦，还是谢共秋入了季知节的梦？
以及，自己究竟是谁？
他努力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理清一些思绪。
现在是李朝，昭定年间，所处的府邸为将军府。而谢共秋生处的顺朝，已然覆灭。
莫不是当时自己死的时候，太过于悲愤，以至于上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让他能够以另一种显贵的身份，生处在一个更为宽和繁荣的朝代？
当真如此吗？
此时谢共秋心中盘桓着一个念头，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今自己的这个身份尊贵无比。
既如此，他是否可以利用季家大小姐的身份，好好在这京都，搅出一片风云，也算不辜负曾经身为谢共秋时所背负的凌云之志。
“可也没必要让我做女人吧！”
“奴婢还是去请夫人来看看吧！”听荷见着自家小姐状态不妙，连忙踏出了房门。留念梧在季知节身边守着。
她家小姐日常对待身边的侍女奴仆等都是最为亲和的，因此念梧伸手去拍了拍季知节的肩膀，企图安抚一二。
没料想却被谢共秋下意识躲了过去。
“哎呀呀，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多久，一位妇人款款走来，待她立住时，季知节才得以看清她的模样。
妇人身穿一袭湖蓝色的绸缎衣裙，头戴翡翠绞丝金簪，腰间束着一条银色的腰带，裙角上绣有几朵芍药，眼角的皱纹也压不住她倾城绝色的容貌。
难怪了，季知节的美貌多半有母亲沈嬅的功劳。沈嬅是沈尚书家的嫡出二小姐，身份尊贵，姐姐沈姌又是宫里头的贵妃，家族何其显赫。
若是以谢共秋的一生，这样的世家权贵怎能攀的上，现在好了，自己便是那世家权贵。
“母亲！”季知节脱口而出，还好原主的很多肌肉记忆、生活习惯没有被谢共秋的意识改变，不然可能要乱套了。
沈嬅展手将衣袖拂开，坐在床边紧挨着季知节，端详着她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泪眼婆娑道：
“儿啊，你可受难了，醒来了就好，午后你父亲会从北边归来，他刚平了叛乱，将会有好长一段时间呆在京都里。到时候让他给你请个老师读书识字，就不要再去骑马舞刀弄枪的了。否则下次又从马上摔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季知节乖巧地点头，可沈嬅为母心切，还是忍不住多念叨嘱咐，不一会儿，季知节便开始扶头道：“哎呀呀，母亲，我这脑袋似乎还有点痛。”
沈嬅一听，急的差点就要喊医师了，还好季知节急忙拦住了她。
“母亲，不碍事的，您容我休息片刻就好了。”
沈嬅这才作罢，起身嘱咐了听荷念梧两个丫头，让她们务必仔细照顾好大小姐，才离开了碧和园。
听荷念梧待沈嬅一走，都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看来咱们大小姐是好了，这哄骗人的本事一点也没丢。”
季知节尴尬的挠了挠头，看来这位大小姐很多地方与自己也蛮像的。
——
晌午过后，府里不少仆人忙碌地进进出出，搬进碧和园的箱子便有五六件。
季知节忍不住出了房门，到园中观看，典雅闲致的画间小院，空气中浸润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微风拂面，如星的花瓣飞舞起来，别具一番美感。
武将世家，可府中的装点却如此雅致，不错不错！看来这还多亏了身为当家主母的沈嬅里外打理着。
不多时，碧和园迎来了两位身形挺拔的男人，左边那位战袍肃穆，玄甲明光，是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季大将军，季承风，也是季知节的父亲。
右边那位容貌稚嫩些的少年，一身白袍银铠，清朗的眉眼间敛藏着兵戈铮然，这便是季府嫡长子，季知铭。
“父亲，哥哥，归来安好！”季知节忙上前问候道：
从季知节的记忆中得知，父亲与哥哥常年在外征战，对他们甚是思念，而自己却只能在家侍弄些女儿家的玩意，这次见到他们归来，必定是十分欣喜的。
季知铭大手一伸搂着自己妹妹的肩膀，笑意爽朗道：“妹妹什么时候说话开始文绉绉了？果然还是京都的风水养人啊，不像我们在北地，人都养糙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青色的筋络凸起的十分明显，看得出曾是尊贵的一双手，如今却已有多处紫青伤痕，饱经风霜。
这时沈嬅来了，看到季知铭便冷咳了一声。
他这才意识到妹妹马上要及笄了，如今的亲密接触恐会累了她的名声，连忙将搭在季知节肩上的手收了回来。
“妹妹快瞅瞅这些箱子，都是我同父亲一道搜集来的奇珍异品，想着妹妹会喜欢。”
几个随从十分有眼力见地将箱子一一打开，见着里头各类服饰、玩件、玉器、兵器，可谓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季知节从未见过如此多奢华的宝物，虽然他从前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如今亲眼见着，不免震撼。从而感叹季知节的家人对她是多么地宠溺。
沈嬅见这父子二人一脸邀功的模样，是又高兴又觉得丢人，赶忙招呼大家都去前堂叙旧。
入堂后，季知节朝堂上的父母行礼郑重道：“哥哥说的对，多亏了父兄在外征战才保得京都风水养人，我在京中闲来无事，想学一些诗书明事理，日后不给季家丢脸。”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呆立，毕竟季大小姐，可是京都世家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别说世家的小姐她比不上，就连普通的官家小姐，也要比她知礼不少。
季知节说想要念书，就比月亮从天上掉下来，河水倒着流一样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哈！不亏是我季承风的女儿，说不定来日咱们也能和上官家和桓家的女儿比上一比了。”
沈嬅觉得自己的丈夫有点魔怔了，自己的女儿她还能不知道，就算现在开始好好用功，那又怎么可能比得了上官家的女儿，那可是京都贵女的典范。
季承风二话不说，便喊来了在战场上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军师，温执玉。
霎时，门口走来一位身着素衣的气质公子。
季承风甚至起身站立迎他过来，并朝季知节道：“知节，过来见过温先生。”
看季承风如此礼仪周全地接待此人，便知道眼前这人的本事不小。
季知节郑重地行了一礼。
“小女见过温先生！”
“温先生，这是我唯一的女儿季知节，以后还有劳您多多教导了。”
少年模样不过二十出头，眼眸中却透露着老成，身形挺拔，容貌俊雅，将一身青蓝素衣穿的儒雅干净。
“在下见过季大小姐。”淡漠却好听的声音从正面传来，带着一股难以抗拒之势。
季知节察觉到，这位温先生，十分瞧不上自己，也不愿成为自己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