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和瑛权当他默认。
“谁？”
剑后，她的视线敏锐难以忽视，江宁安感叹故人依旧，试图找回曾经的相处模式，“师尊不是说，我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吗？”
问题又反手回到聂和瑛这里。
剑穗醒目，其实她心里已有答案。
少年仍在她记忆中留存。
“在下灵羽宗……”
她果真没忘了这个名字：“万琅清。”
原书中，万琅清前期算得上是个挺重要的配角。
主角前期寂寂无名，是他占据青年剑修榜首，原也是天之骄子，直到主角开始崭露头角，万琅清便成了万年老二。
人群里，大家只会在意那个领头者，再者说，主角才是剧情重点描写的对象。
久而久之，万琅清的光芒便消散了去，他记恨于心，竟在主角之一入秘境之际多次设关阻拦。
主角自是一一解决，并在出秘境后向众人告发万琅清的所作所为。
一人新降英才，一人受讽入泥，两相对比，万琅清心魔缠身，以自刎结局。
聂和瑛正思虑着，看见江宁安脸侧抽搐一下，奇了：“你这是为何？”
“师尊已经拿到了冬青，便应当是知道冬青山是如何形成的了。”
聂和瑛点点头，她才从楚地归来，对成因了然于心。
“师尊难道就不奇怪，冬青本该好好待在华清门，怎滴无端到了楚地。”
江宁安冷笑一声，那还不是拜那灵羽宗贼人所赐：“百年前，师尊……离去，华清门上下动荡，还得应对魔族进攻，正是危急之际。”
“好不容易战局稍稍稳定，他却借着我华清门对他不设防，潜进了您的故居，这小子偏偏选中了您的冬青！”
“等我们发现时，连夜赶上灵羽宗讨要。”
“莫说冬青，就连万琅清也消失无踪，偌大一个灵羽宗，一人一剑竟都给不出任何说法。”
“……”聂和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顺着他的话将已知联系起来：“你是说，他取了剑，没回灵羽宗，而是去了楚地。”
为什么？
她想到了答案。
楚地是她的故乡，聂和瑛曾出生在那里。
聂和瑛垂下剑，而那边江宁安接着说：“直到楚地异常极寒的消息传出，我们总算是寻到了消息。”
想到此处，江宁安眉头蹙得紧，目光投远，像是在回忆更远的过去：“灵羽宗派人和我们一同前往，果然在楚地见到了冬青。”
“我去取剑，那小子竟然设了结界。”
江宁安叹了口气。
这一声是叹他自己。
剑修可随手掐诀立下结界，亦或是用法宝设界。
但无论是哪种法子，用强攻破除阵眼便可破除。
可万琅清的实力，聂和瑛才可并肩，他们几人单拎出来一个，都不曾是对手。
唯有几人合力，方可击破结界一试。
当时那小子躺倒在冰潭之上，脸色苍白胸腹血已冻结，差点就无生机，也不知道谁把他搞成了这样。
灵羽宗当场给他治疗，他勉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阵眼是冬青。”
结界若碎，阵眼即灭。
一时间江宁安睖睁着双眼，原本压抑的怒气那刻几近喷涌。
那人还在补充，江宁安听着更像挑衅：“冬青已经历过一次灭主之痛，你们合力，它还能承受住吗？”
没人敢试，至少华清门中没人敢。
江宁安便明白了。
这人原本就是冲着独占冬青来的。
“其实也是有解法的……”那人竟然还笑得出，却在笑后生出怅然，神色呆滞：“只有她一人。”
只有聂和瑛一人。
可正正是因为聂和瑛已逝去，冬青才落入他手。
江宁安再没忍住。
聂和瑛自然不知道那混乱的现场，江宁安也不会提及，在场见证着一切的唯有冬青。
江宁安道：“冬青剑尖缺失，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这就写封书信，传去灵羽宗。”江宁安几乎是咬牙切齿，“有他这档子事，不怕灵羽宗不配合。”
符咒催动，带着信件烧毁。
江宁安第二封已拟好，她一扫得知信中内容，出手制止。
江宁安甚是不解：“师尊重归宗门此等大喜事，师兄弟们也该一同知晓才是。”
紧接着想起，“现今师兄弟们都已下山去，我立刻召回和师尊想见。”
聂和瑛只问：“现在都在何处？”
“华清门八峰各司其职，除大师兄和凌光带领弟子援助江门和襄城外，其他五位正在带弟子下秘境历练途中。”
“百年前我身死天下皆知，如今我回来怎么算得了好消息？”聂和瑛听到弟子们的成长，欣慰地点点头，余下地，更多是忧虑。
“你就不怀疑，我此身站在这里，究竟是聂和瑛，还是贺意，亦或是其他的妖或者魔？”
“不会。”江宁安嘴角有了笑意，“冬青最烈，怎会认他人为主，就凭这一点，我便也不会认错。”
原来如此。
聂和瑛低头，手中冬青裂纹遍布，碎在她逝去那日。
她轻抚过剑身，“我的剑鞘应该还在原处吧。”
聂和瑛落于地面，剑立在她身侧，隐隐有灵力萦绕。
两人抬头遥望眼前这一方小楼，好似过往百年云烟皆是假相，她仍是她聂和瑛，触碰着山间晚风，静待明日到来。
小楼位于华清门山顶，弟子院则在山腰，难得让人打扰，沉淀下百年的古朴。
山间有风，小楼外有一层近乎透明的结界，隔绝外物，江宁安上前挥手而去，一瞬楼上熟悉的叮铃声清脆。
小楼连同着聂和瑛一同游离于人世外，却也在此刻重归尘土的侵扰。
“师尊故居不该蒙尘，我等便后设了这结界，免得有哪个不长眼的不慎再次闯入叨扰了小楼的清净。”聂和瑛听着江宁安话里话外仍是有暗骂的意思，失笑摇摇头。
还是和之前一般记仇。
她轻车熟路地进了室内。
冬青初见是没有剑鞘的。
聂和瑛当年还是弟子时，第一次入秘境，一心想试试自己的实力，一路追杀魔族，莽进了百尺冰潭，才想起来后怕。
出去时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持剑的右手更是差点经脉全断，就这样了，还攥着从秘境找来的宝剑不松手。
是后来聂和瑛找人打造了一柄剑鞘，可冬青性子烈嫌剑鞘丑也罢，不愿意安身在一方小空间也罢，于是也就闲置了。
但如今冬青的状态，实在不宜坦荡在尘世间。
包括聂和瑛自己。
冬青暂时得了安身之所，聂和瑛侧目，看向另一把。
聂和瑛松了发，长发垂下，到她腰际。
冷光闪过，长发随之落下，余下长度仅到她肩侧。
她细细理好。
她曾在河边照过容貌，彼时头上发髻虽然松散些，但也有着特别的用心。
终归贺意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女，想来也是爱漂亮的。
思索片刻，尽力编了个还算规整的麻花辫。
聂和瑛将辫子与长剑一起放置于木盒中，“是非因果，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她出去时正值江宁安阅完信件，信件随之化为火焰燃去。
她已换好了曾经的旧衣，冬青乖顺地掩了气息入了剑鞘安睡。
“如何了？”
江宁安回头转达：“灵羽宗宗主传讯，无论如何，灵羽宗都随时恭候华清门拜访。”
两人随即一同前往，远远见着一弟子已等在灵羽宗门口。
那弟子拱手：“仙师，我家师尊命我为您带路。”
江宁安轻轻“嗯”了一声，介绍聂和瑛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这位是我门下……弟子。”
聂和瑛自我介绍：“贺意。”
冬青在剑鞘中，收敛了外泄的灵力。
“在下沈确。”那人眼型较长，作风干脆利落，随即回：“仙师请跟我来。”
聂和瑛跟着，身后是灵羽宗的牌匾，两侧密林深邃，而走的路却是离灵羽宗越来越远。
她心里有疑虑，却见江宁安面无异色，倒也没说什么。
直到身侧感受到那缥缈的一丝魔气，她眸子触动刹那警惕起来，魔族潜入？
但想来也不可能，灵羽宗能比华清门差到哪去？何至于家门口的魔气都发现不了。
她只觉越发奇怪，靠近江宁安小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带路的沈确没有回头，江宁安下颌凌厉：“自是去问问剑的事。”
随着越发深入，终于在山脚密林深处停下步子。
四周树木遮天，一处石门隐秘不可查，而从那石门缝隙中，透出连续不断甚至于汹涌的魔气。
难不成，是灵羽宗困住了某个魔族，关押在此处？
这魔气强横，至少也是一方领主。万琅清作为宗派内实力顶峰那人，才能使他不出去为害一方。
聂和瑛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
心里放心了些，才瞧见夜间月光倾落银光丝缕，呼吸间气流波动，她手掌连带着染了寒意。
冬青的碎片果然也在其中。
“师尊在里面，仙师自行进去便好。”沈确停下步子，施法几下解开石门禁咒，目光落在聂和瑛身上：“贺同修便止步吧。”
江宁安这才意识到不妥，转身：“她同我一起，你师尊那我自会解释。”
沈确面有犹豫。
“若不是他夺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江宁安语气冷，不像是劝告，倒是明显地咄咄逼人：“他有愧于我华清门，有愧于我师尊，当年我等留他一命，已是看在旧日交情之上。”
末了也不看沈确的神色，留下一句：“跟上。”
沈确果真没再阻拦，可表情也不是多么好看。
也是，宗门里面关了魔族，要是传出去，没有什么好影响。
但表情难看成这样，聂和瑛问身侧江宁安：“被关押这魔族，连万琅清都需要日夜监守，想必是很难对付，不知我可与之交手过？”
江宁安向前踉跄一步，勉强稳住身子，转头，对上聂和瑛询问的目光。
“师尊在说什么？”
聂和瑛一时愣在原地。
她看着江宁安眉头紧蹙，唇瓣一张一合。
“灵羽宗如此忌惮的，除了万琅清还有谁？”
“谁？”
剑后，她的视线敏锐难以忽视，江宁安感叹故人依旧，试图找回曾经的相处模式，“师尊不是说，我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吗？”
问题又反手回到聂和瑛这里。
剑穗醒目，其实她心里已有答案。
少年仍在她记忆中留存。
“在下灵羽宗……”
她果真没忘了这个名字：“万琅清。”
原书中，万琅清前期算得上是个挺重要的配角。
主角前期寂寂无名，是他占据青年剑修榜首，原也是天之骄子，直到主角开始崭露头角，万琅清便成了万年老二。
人群里，大家只会在意那个领头者，再者说，主角才是剧情重点描写的对象。
久而久之，万琅清的光芒便消散了去，他记恨于心，竟在主角之一入秘境之际多次设关阻拦。
主角自是一一解决，并在出秘境后向众人告发万琅清的所作所为。
一人新降英才，一人受讽入泥，两相对比，万琅清心魔缠身，以自刎结局。
聂和瑛正思虑着，看见江宁安脸侧抽搐一下，奇了：“你这是为何？”
“师尊已经拿到了冬青，便应当是知道冬青山是如何形成的了。”
聂和瑛点点头，她才从楚地归来，对成因了然于心。
“师尊难道就不奇怪，冬青本该好好待在华清门，怎滴无端到了楚地。”
江宁安冷笑一声，那还不是拜那灵羽宗贼人所赐：“百年前，师尊……离去，华清门上下动荡，还得应对魔族进攻，正是危急之际。”
“好不容易战局稍稍稳定，他却借着我华清门对他不设防，潜进了您的故居，这小子偏偏选中了您的冬青！”
“等我们发现时，连夜赶上灵羽宗讨要。”
“莫说冬青，就连万琅清也消失无踪，偌大一个灵羽宗，一人一剑竟都给不出任何说法。”
“……”聂和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顺着他的话将已知联系起来：“你是说，他取了剑，没回灵羽宗，而是去了楚地。”
为什么？
她想到了答案。
楚地是她的故乡，聂和瑛曾出生在那里。
聂和瑛垂下剑，而那边江宁安接着说：“直到楚地异常极寒的消息传出，我们总算是寻到了消息。”
想到此处，江宁安眉头蹙得紧，目光投远，像是在回忆更远的过去：“灵羽宗派人和我们一同前往，果然在楚地见到了冬青。”
“我去取剑，那小子竟然设了结界。”
江宁安叹了口气。
这一声是叹他自己。
剑修可随手掐诀立下结界，亦或是用法宝设界。
但无论是哪种法子，用强攻破除阵眼便可破除。
可万琅清的实力，聂和瑛才可并肩，他们几人单拎出来一个，都不曾是对手。
唯有几人合力，方可击破结界一试。
当时那小子躺倒在冰潭之上，脸色苍白胸腹血已冻结，差点就无生机，也不知道谁把他搞成了这样。
灵羽宗当场给他治疗，他勉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阵眼是冬青。”
结界若碎，阵眼即灭。
一时间江宁安睖睁着双眼，原本压抑的怒气那刻几近喷涌。
那人还在补充，江宁安听着更像挑衅：“冬青已经历过一次灭主之痛，你们合力，它还能承受住吗？”
没人敢试，至少华清门中没人敢。
江宁安便明白了。
这人原本就是冲着独占冬青来的。
“其实也是有解法的……”那人竟然还笑得出，却在笑后生出怅然，神色呆滞：“只有她一人。”
只有聂和瑛一人。
可正正是因为聂和瑛已逝去，冬青才落入他手。
江宁安再没忍住。
聂和瑛自然不知道那混乱的现场，江宁安也不会提及，在场见证着一切的唯有冬青。
江宁安道：“冬青剑尖缺失，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这就写封书信，传去灵羽宗。”江宁安几乎是咬牙切齿，“有他这档子事，不怕灵羽宗不配合。”
符咒催动，带着信件烧毁。
江宁安第二封已拟好，她一扫得知信中内容，出手制止。
江宁安甚是不解：“师尊重归宗门此等大喜事，师兄弟们也该一同知晓才是。”
紧接着想起，“现今师兄弟们都已下山去，我立刻召回和师尊想见。”
聂和瑛只问：“现在都在何处？”
“华清门八峰各司其职，除大师兄和凌光带领弟子援助江门和襄城外，其他五位正在带弟子下秘境历练途中。”
“百年前我身死天下皆知，如今我回来怎么算得了好消息？”聂和瑛听到弟子们的成长，欣慰地点点头，余下地，更多是忧虑。
“你就不怀疑，我此身站在这里，究竟是聂和瑛，还是贺意，亦或是其他的妖或者魔？”
“不会。”江宁安嘴角有了笑意，“冬青最烈，怎会认他人为主，就凭这一点，我便也不会认错。”
原来如此。
聂和瑛低头，手中冬青裂纹遍布，碎在她逝去那日。
她轻抚过剑身，“我的剑鞘应该还在原处吧。”
聂和瑛落于地面，剑立在她身侧，隐隐有灵力萦绕。
两人抬头遥望眼前这一方小楼，好似过往百年云烟皆是假相，她仍是她聂和瑛，触碰着山间晚风，静待明日到来。
小楼位于华清门山顶，弟子院则在山腰，难得让人打扰，沉淀下百年的古朴。
山间有风，小楼外有一层近乎透明的结界，隔绝外物，江宁安上前挥手而去，一瞬楼上熟悉的叮铃声清脆。
小楼连同着聂和瑛一同游离于人世外，却也在此刻重归尘土的侵扰。
“师尊故居不该蒙尘，我等便后设了这结界，免得有哪个不长眼的不慎再次闯入叨扰了小楼的清净。”聂和瑛听着江宁安话里话外仍是有暗骂的意思，失笑摇摇头。
还是和之前一般记仇。
她轻车熟路地进了室内。
冬青初见是没有剑鞘的。
聂和瑛当年还是弟子时，第一次入秘境，一心想试试自己的实力，一路追杀魔族，莽进了百尺冰潭，才想起来后怕。
出去时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持剑的右手更是差点经脉全断，就这样了，还攥着从秘境找来的宝剑不松手。
是后来聂和瑛找人打造了一柄剑鞘，可冬青性子烈嫌剑鞘丑也罢，不愿意安身在一方小空间也罢，于是也就闲置了。
但如今冬青的状态，实在不宜坦荡在尘世间。
包括聂和瑛自己。
冬青暂时得了安身之所，聂和瑛侧目，看向另一把。
聂和瑛松了发，长发垂下，到她腰际。
冷光闪过，长发随之落下，余下长度仅到她肩侧。
她细细理好。
她曾在河边照过容貌，彼时头上发髻虽然松散些，但也有着特别的用心。
终归贺意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女，想来也是爱漂亮的。
思索片刻，尽力编了个还算规整的麻花辫。
聂和瑛将辫子与长剑一起放置于木盒中，“是非因果，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她出去时正值江宁安阅完信件，信件随之化为火焰燃去。
她已换好了曾经的旧衣，冬青乖顺地掩了气息入了剑鞘安睡。
“如何了？”
江宁安回头转达：“灵羽宗宗主传讯，无论如何，灵羽宗都随时恭候华清门拜访。”
两人随即一同前往，远远见着一弟子已等在灵羽宗门口。
那弟子拱手：“仙师，我家师尊命我为您带路。”
江宁安轻轻“嗯”了一声，介绍聂和瑛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这位是我门下……弟子。”
聂和瑛自我介绍：“贺意。”
冬青在剑鞘中，收敛了外泄的灵力。
“在下沈确。”那人眼型较长，作风干脆利落，随即回：“仙师请跟我来。”
聂和瑛跟着，身后是灵羽宗的牌匾，两侧密林深邃，而走的路却是离灵羽宗越来越远。
她心里有疑虑，却见江宁安面无异色，倒也没说什么。
直到身侧感受到那缥缈的一丝魔气，她眸子触动刹那警惕起来，魔族潜入？
但想来也不可能，灵羽宗能比华清门差到哪去？何至于家门口的魔气都发现不了。
她只觉越发奇怪，靠近江宁安小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带路的沈确没有回头，江宁安下颌凌厉：“自是去问问剑的事。”
随着越发深入，终于在山脚密林深处停下步子。
四周树木遮天，一处石门隐秘不可查，而从那石门缝隙中，透出连续不断甚至于汹涌的魔气。
难不成，是灵羽宗困住了某个魔族，关押在此处？
这魔气强横，至少也是一方领主。万琅清作为宗派内实力顶峰那人，才能使他不出去为害一方。
聂和瑛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
心里放心了些，才瞧见夜间月光倾落银光丝缕，呼吸间气流波动，她手掌连带着染了寒意。
冬青的碎片果然也在其中。
“师尊在里面，仙师自行进去便好。”沈确停下步子，施法几下解开石门禁咒，目光落在聂和瑛身上：“贺同修便止步吧。”
江宁安这才意识到不妥，转身：“她同我一起，你师尊那我自会解释。”
沈确面有犹豫。
“若不是他夺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江宁安语气冷，不像是劝告，倒是明显地咄咄逼人：“他有愧于我华清门，有愧于我师尊，当年我等留他一命，已是看在旧日交情之上。”
末了也不看沈确的神色，留下一句：“跟上。”
沈确果真没再阻拦，可表情也不是多么好看。
也是，宗门里面关了魔族，要是传出去，没有什么好影响。
但表情难看成这样，聂和瑛问身侧江宁安：“被关押这魔族，连万琅清都需要日夜监守，想必是很难对付，不知我可与之交手过？”
江宁安向前踉跄一步，勉强稳住身子，转头，对上聂和瑛询问的目光。
“师尊在说什么？”
聂和瑛一时愣在原地。
她看着江宁安眉头紧蹙，唇瓣一张一合。
“灵羽宗如此忌惮的，除了万琅清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