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史为初,孕育宇宙,宇宙生‘气’,谓之‘精气’,又分清浊二气,清气向上汇聚成为天,浊气向下凝聚成为地,天地交接之处化分为阴阳二气,散布开来形成万物,即众生。

    【二】

    巫觋一族流传至今。调动精气,为己所用,沟通鬼神。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学校的路边摊已准备就绪,各种食物散发的香气向上蒸腾,顺着墙壁爬到窗口,又在窗口弥漫开来,扩散到教室的各个角落,学生的思绪也被香味儿引的飘到了课堂之外。

    “啧,还没下课呢,都往我这儿看!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们能不能紧张起来……”涂楠的唾沫星子在肆无忌惮的喷射,讲台桌后的三位同学无人幸免。

    “又开始了,秃男唠叨起来真是没完没了。”舒柳转着笔嘀咕,又低头仔细地欣赏起自己的完美试卷。“能答出如此完美的试卷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边想还边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确实,能将数学模拟卷答到近满分的人全校也只有她舒柳一人。

    “舒柳,舒柳!”涂楠接连唤了两声才把舒柳的思绪唤回来。“你竖个大拇指是什么意思啊 ?说他们没说你啊?后面站着去!” 班里的一部分同学还幸灾乐祸,斜眼匿笑。涂楠刚说完,下课铃就打响了。“其他人下学,舒柳,你过来。”

    舒柳磨磨蹭蹭地移动过去,心里万般抵触涂楠的嘴炮攻击。“舒柳啊舒柳,你怎么就撞枪口上了?”舒柳欲哭无泪。

    “你说说你,快高考了能不能消停会儿,班里又有同学向我举报你欺负同学,你怎么总是被举报啊?一周七天,除去周日,一天一个,还都是不同的人。老师知道你家庭困难,但是人啊,光学习好是没用的,你要学会和同学相处……”涂楠双手叉腰苦口婆心道,还时不时抬下眼镜,说教起来就像个老父亲。

    舒柳低垂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好好反省,其实对此事已经毫不在意了,这么多年总有几个找她麻烦的人爱,被污蔑也是频频发生的事。涂楠见舒柳心不在此,摇摇头拿着他的保温杯出去了。

    涂楠出去后,舒柳开始收拾书包:“这本要带,这个也要带……”舒柳背上了千斤重的书包心里默默想:“真想明天就参加高考,赶快摆脱这个高三生的身份。”出了校门口,舒柳骑上她的亲爱的小车车,准备回家。夜空中的星星亮晶晶的,密密麻麻。夏天的夜晚空气并不清透,扑面滚来的是热腾腾的微风,偶尔混着路边的花香,舒柳深吸一口,缓解身上的疲惫。

    “刺啦--------!”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突兀。巷子拐角处,舒柳猛地捏住刹车,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栽去,借着路灯抬头看,“又是她。”从舒柳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厌恶,及其厌恶。眼前的人像是算准了时间,早就在这里等着。那人有一头黑乎乎的卷发,每一个卷儿的方向,大小都不相同,披在肩上凌乱不堪,光看这头发,不说她是个大小姐 ,别人可能以为她是个乞讨的。舒柳只是撇了一眼不愿与她浪费时间,蹬起车子就准备走,但王褚褚可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竟一把夺走车筐里的书包,拉开拉链,把书尽数甩在地上。,满面嘲讽道:“呦,这不是我们好学生舒柳吗?带这么多书,装给谁看啊?”王褚褚毫不客气道。

    “你疯了王褚褚?有完没完!”舒柳扔掉车子,再也忍不住,快要抓住王褚褚衣领时,有一股力突然从她背后猛推过来,舒柳措不及防,被身后的人迎面压到墙壁上“怎么,想打人啊?别装了,你一个不良少女还妄想掩盖事实成为好学生啊?藏得住吗你!”说着,王褚褚抓住舒柳校服的后衣领,用力扯下,即使是夏季,舒柳在学校也一直穿着秋季校服,此时,校服外套被拽下,映入眼帘的不是白皙的胳膊而是布满刺青的双臂。

    自从这一学年,王褚褚发现她的刺青后,班里的同学就开始用异样的眼光审视她,像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批判她,从此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这就是人人夸赞的好学生吗?真是名不副实。”

    “就这?管你屁事。”舒柳毫不在意道。王褚褚被舒柳的话一噎。舒柳嘲讽:“我还以为你处处被我压一头,不服气永远当个万年老二呢。”王褚褚气急败坏:“闭嘴!还不都是因为你!”“哈?你自己不行,管我屁事。”舒柳真是被王褚褚无语到了,翻了一个大白眼。

    王褚褚恼羞成怒:“给我打!”舒柳背后的小混混得到指令,一手把舒柳压在墙上,一手拽住她的脑袋往墙壁上砸去,好在墙壁上有层厚厚的爬山虎,不至于硬碰硬。舒柳吃痛,四处寻找墙顶上的摄像头,竟然没有?治安真是不到位。脑袋还再向墙壁一下下的撞击着。

    舒柳的人生守则第一条:被欺负上门了,就不能忍着。

    她想:“还手肯定不行,着小混混力气不小。既然不能动手,那就动点别的。”小混混还在重复地砸着舒柳的脑袋,爬山虎上已经沾上了舒柳的鲜血。舒柳忍着痛,手里掐诀,心里默念‘精气!来!’顿时,巷子周边的虫蚁鸟兽向舒柳这边集合。

    墙上的爬山虎像有了意识,几枝粗壮结实的枝条迅速从墙的底部趴到地面上,再向小混混的右腿伸去,接着缠绕,收紧,拽!“啊---!”小混混突然失去重心惊呼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与此同时,吃食儿的麻雀,忙运输的蚂蚁,捕猎的蛇已经聚集在王褚褚与小混混身上,撕咬啃啄。“啊!怎么回事!快给我弄走!”王褚褚胡乱拍打着身躯,慌乱之中,只剩下她的尖叫。

    舒柳嘴角勾起,充满不屑:“弱鸡。真是活该。”王褚褚还没弄清事情的原因,只是拼命地尖叫,拍打。盯着王褚褚狼狈的样子,舒柳欣赏了一会儿。直到头上传来的的刺痛让她意识到还要回家复习,舒柳没再跟他们浪费时间,赶忙收拾好书包,重新登上她的自行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快到部落入口,已经有零星几只萤火虫在空中飞舞。舒柳停好车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在部落门口有一只欢腾的梅花鹿在等她回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等舒柳走近就撒丫子扑向她!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灵鹿连蹦带跳地奔向舒柳,突然,在中间停住急忙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灵鹿很是心疼在舒柳周围来回踱步,又舔向舒柳的伤口。“不碍事,不用担心。”舒柳笑着摸着灵鹿的头安抚道。

    灵鹿自从她记事起就存在了,是她最好的玩伴,也不知是不是相处的久了,舒柳的眼睛也长成了明晃晃的小鹿眼,绿色的眼珠,灵动有神。在巫族,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灵,也只有很少一部分巫术强大的巫师才可以与自己的守护灵沟通,舒柳就是其中之一。与鬼神沟通时,守护灵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们。灵鹿还在舔舐着伤口又对她说:“氏族长在找你啦,让你务必去参加今天的降神仪式。”

    将神,是巫族中重要的仪式之一,在夜晚,巫师们通过特定的法器及相应的舞蹈,与神明沟通,寻求神的指引。这几年,氏族长频繁地请神,但仪式的末尾不是月蚀就是猫头鹰唉唉的低唤。这些情况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大凶。奇怪的是,世上并未发生什么灭顶之灾,这让氏族长甚是头疼,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年龄大了,不好再调动精气运用巫术了?所以,她想请舒柳参加一次请神仪式,毕竟,除了舒柳的娘,她的巫术在部落还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不去,她又不是第一次请我去了。既然前几次能躲过,那这次也可以。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参加高考。”舒柳毫不在意仪式的事,她只想赶快参加高考摆脱这个苦逼高三生的身份。她和灵鹿并排着,在巫族部落穿梭回家。漫天的萤火虫,这里与城市不同,舒柳的家是由血缘关系组成的巫族部落,在人烟稀少的郊区,这里空气清透,植物茂密,动物种类繁多,房屋由竹子制成,一共两层,供一家人居住。第一层由四根粗壮的木柱支撑使竹屋悬空,二层才是人们居住的地方。整个部落像是生活在一片小森林中,精气众多一丝一丝漂浮在空中。

    其实舒柳和部落刚搬来两三年,之前的家园因为精气匮乏,巫师可以调动的精气少之又少,举行一些祭祀仪式便收到了阻碍无法进行,不得不搬离。舒柳脱掉鞋,爬上木梯,进入二楼竹房,径直走进房间复习。

    与此同时,火把全部点起,降神仪式开始了,族里大多数人已经聚集在了女神石雕前,所谓的女神石雕,并不是真正的神女形象,而是一颗人头差不多大的圆形玉石泛着点点荧光,被石塑的柱子高高托举。巫师能感应到这玉石上精气众多。

    氏族长上供后,更兽皮神衣佩神帽,珥为两鱼,面部已经被面具所替代,手持器具。其余人围坐再此,敲击皮鼓,以悦神。击鼓开始舒柳起身关窗户,抬眼间“等等,那是……王褚褚?怎么又是她,狗皮膏药似的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舒柳眯着眼看,她这是,在树上?”关了半截的窗户又重新打开。

    从二楼的高度来看,刚好可以看见树上的王褚褚。她距离舒柳家并不远,二十米左右,在人类可视范围内。“但是,树底下那个黑黢黢的是谁?”舒柳边想边动用巫术:“精气,汇!”刹时,空气中漂浮的肉眼看不见的点点荧光附着在舒柳双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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