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之策,还是不要。”

    “所以它们有毒?”存清看着那堆药草后移几步。

    傅荣汀看白痴的看她,慢声道:“我采摘的药物不可能害人。是叶老师自己有眼无珠。”

    存清“哈”了一声,若不是他口上喊人家一句老师,她都以为他跟那人有仇。

    “有问题吗?你。”傅荣汀看起来难相处的样子。

    存清连忙摆手,否认道:“没问题。”

    倾华站在旁边木着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私下这么惹人难受,她属实受不住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冷漠说:“那傅太医慢慢售卖,本公子先回去了。”

    然后京剧变脸似的面对存清,“清娘子,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就没影了。

    存清买了几株草药,就去停马车的地方。

    “小姐,”识香欲说还休,“…车。”

    “什么?”存清搞不懂她的意思。

    “…车上,有个陌生男人,”识香两手串在一起,纠结道:“他不知道怎么偷跑上车的,他还说与小姐相识。”

    识香说话吞吞吐吐,含糊其辞。存清等不住直接踩着马扎,撩开帘子。

    陈渂一双含情眼便和她对上,存清呆滞在原地,要上不下。

    “小姐?”识香抬手去扶。

    存清缓过神,挥手让识香不用靠近,镇定自若地进车厢。

    她瞪着对方,神情平静,却又带着一丝警惕。

    在陈渂眼里,少女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白猫,竖起瞳孔,既要保持高傲,又难以掩饰不平。

    “弈弈这个名字挺别致。”

    存清睁大眼,不可思议地听他嘴里冒出的字眼,怀疑是否自己幻听。

    “你是如何得知我乳名?”

    一般都是小时候祖母喊她乳名,到现在她年纪渐长,喊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对你有点好奇,让人察出来的。”陈渂默了默,补充道:“抱歉。”

    存清被他给气笑,狠狠说:“原来你还知道这事不对呢?”

    “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他睫毛下扑,抿着唇。

    这认错水平,搞得她都不知道火气该往哪发。

    她步入主题,“你胆子够大啊,这么光明正大钻进一个黄花闺女的车。”

    “黄花大闺女??”他一脸隐秘地瞧她,不掩饰地质疑。

    存清咬咬后牙槽,额头青筋隐隐显现。她吐槽道:“你能关注正常吗?”

    “哦,我没钱了。”

    “?”存清疑问。

    “纵使我富可流油,也有两袖清风的时候。眼下我实在拿不出万两黄金。”陈渂煞有其事的说道。

    存清顿时想起之前在凌秀的随口一说。

    “有了再给就是。”存清一脸了解,“我又不是那种不善解人意之人。”

    “那我谢谢你?”陈渂睨她一眼。

    “这倒不必。”存清抑制住狂喜,虚心道。

    陈渂说:“还真是难为我冒着被你坑害的风险来给你递消息。”

    “上次的消息我没整不明白,又来?”存清持怀疑态度。

    他不会是胡说八道,坑蒙拐骗?欺骗好人吧?

    “放心,这次的,不费脑。”

    存清心灵有被伤害。

    “说。”

    “七月的夏令宴你往年没参与过。记得穿到脚踝的裙子。”

    存清早就收到帖子。夏令宴有许多贵女贵男出现,简而言之,相当于相亲宴,每年举行一次,由参宴者轮流举办。

    今年恰好是秦惠做东道主。

    “别有什么用意?”存清迷惑。

    “此宴有游船戏水的活动,便捷些。”陈渂回道。

    存清自觉他所言为废话,敷衍了事后,在人际荒僻的小巷,不留情地将人赶下车。

    ——

    “太子殿下上府了。”

    绕是平日冷静处事的识香语气中也透露出无可避免的慌乱。

    存清挑眉,问:“太子表哥现下在哪?”

    “淅合堂。”

    无事不登三宝殿,莫不是来找麻烦。毕竟之前他遇事,杨家避之不及。

    来不及多想,父亲就派人递来消息,让她去淅合堂。

    存清定下心神,一路小跑过去。

    人未至先闻笑,存清隔老远就听见父亲与陌生男声的大笑。

    陌生男子毫不意外就是太子殿下,看情况,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缓过气,她现身堂内。

    “父亲,太子表哥。”存清施礼。

    少女在府内未施粉黛,瞧去皮肤白里透红,红唇娇艳若滴。

    男子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笑吟吟地说:“表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

    “太子表哥妙赞。”存清客套道。

    杨坤跟着开口:“太子殿下得闲来瞧小女,不如让清儿陪同在府内转转。”

    什么得闲都是表面说辞,他不过是才出禁闭罢了。

    存清点头应是,看太子的反应。

    太子没做推辞,手肘顺着椅子两边的扶手起身。

    “时隔多年,本殿倒没怎么转过候府。”他绕有兴致地谈论道:“有表妹引路最好不过。”

    存清拜别父亲,领着太子从东院出去。

    太子的话合时宜的出现,“表妹,在四月份回金都,本殿事出有因未与你及时相见。”

    存清挂起甜美的笑容,接过他的话题:“太子表哥是未来储君,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兴许是对存清的说法很是中听,他嘴边的弧度扩大,从怀中拿出一手宽的盒子,“本殿备下了小礼,表妹看看可喜欢?”

    存清收过,他示意她打开,存清如他所愿。

    一柄玉如意映入眼前。存清喜玉之事不是人尽皆知,太子却知晓,说明的确有认真对待。

    “喜欢。”存清不吝啬地回复他。

    对于以后嫁娶之人,她总是抱有几分期待,太子不仅没有因先前事而心生怨恨,还有意与她培养感情。

    她虽说不上生爱慕,却也是安稳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他们之间歹说也是血缘亲戚,她将来亦是他的妻。

    此前三人争斗,太子陈郢在其中损失不少。若是一两次可不当回事,但如若次次失败,这太子位迟早保不住。

    存清试探说:“太子表哥政务繁忙,还是应当抽一些闲暇之余放松,有些事也不应操之过急。”

    莫要急功近利,不如休整完好,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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