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时间不贤者
高强度工作了一整晚的警督先生从特别审讯室里走出来，随手拎着制服外套，衬衣袖子挽起，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臂，腰腹被黑色皮带紧紧束缚着。
他疲惫地走进休息室，泡了一杯咖啡，听同样战斗了一整晚的同僚交谈。
“迷蛇区核心街道那几家，包括奎金诊所，昨晚放回去的，刚刚接到消息，全死了。嘿，下手真狠，早听说绿基扩张星球市场像蝗虫一样。”
“咱们总督向来是答应的从来做不到，能做到的从来不答应。原本以为可以看绿基花大钱当冤大头，迷蛇区的人还跟以前一样该审审该放放，结果人家自己动手了，啧啧。”
路德维希听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在明莱航区执行任务时无意中发现的事，他抿了一口咖啡，忽然开口：“没有说明原因么？”
“有啊，动完手了派人过来通知我们，”同僚嗤笑一声，“说疑似私贩舒缓液原液，犯了联邦最高商业保护法了。谁不知道奎金诊所从来只卖私制假药？诊所里出现正版药剂，那可是砸招牌的事。唉，找借口都这么敷衍。”
“不清扫那几家，他们怎么开通舒缓液的销售渠道？09城的人可没有花大钱买正版药的习惯。”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英俊的面容神情整肃，眉毛微皱，眼前忽而闪过密柜中放着的几根细长玻璃管的样子。
从明莱航区回来后，他私下购买过奎金诊所和其余几家诊所制作的药剂，以备它用。
话题在这时悄然转了个弯。
有一个人忽然说：“苏家那个管家昨晚提了审讯记录，但不是行动处的。”
“那是治安司的？治安司有什么事能吸引他们？”
“提的是阿南凯的。”
行动处警督们因熬夜而怨气深重的脸上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那小子竟然被治安司逮到了？嚣张了那么长时间，怎么突然这么拉了？”
“等等，前天综合考成绩不也是，让苏家少爷给顶下去了，哎呦，努力了那么长时间，怪可怜的。”
微妙的幸灾乐祸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在座大多都是从那所高中毕业的，时刻关注母校消息，因此对那些比较突出的学生很熟悉。
此时以无良学长学姐的眼光看学弟马失前蹄倒霉落网，心中一时十分欢乐。
有人就很想延续这种欢乐，迫不及待地问：“昨晚太忙竟然没发现这个大新闻！他怎么被抓的？然后呢？阿南凯现在是不是一个人被扔在审讯室里？孤苦无依？凄凄惨惨？”
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路德维希闻言思绪一顿，缓缓抬起头，努力没让自己显得反应太大。但那双深邃的蓝眼睛还是带着隐秘的期待，望向了说话的人。
那人沉吟了一下，说：“听说是跑去抢地下拍卖场的狗，中了兽用催情剂，被抓的。”
......天啊，中了兽用催情剂!
竟然这么菜！这么搞笑！
笑容在众人脸上扩大了。
那人又说：“然后治安司的人给学妹打电话，学妹过来把他保释了。”
笑容停滞了。
路德维希微微上扬的嘴角立刻拉直了。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哪个学妹？”
“还能哪个学妹？”那人抬头看天花板，语气十分复杂，仔细听，还夹杂着嫉妒，“凌晨三点！学妹过来保释阿南凯！”
“不知道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难道是学妹揍他揍出感情了？那小子那么烦人!我们当时也没少被学妹揍啊，这种事怎么没轮到我头上。”
“哎，路德，当年你被揍得最多，”同僚摸着下巴把目光转向了路德维希，“也没见你和学妹有什么往来，是不是？”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她留下的疼痛，路德维希不动声色，“嗯”了一声。
他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阿南凯恐怕和绿基……苏家起了冲突。苏家的作风并不和善，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牵扯进去。”
同事立刻就笑了：“嗨，这还不简单，治安司和行动处大半都是咱们的人，为学妹做点事，那都是顺手的。说的是审讯记录上就只写同学保释，监控也改了，出门就分道扬镳。完全不熟的俩人，怎么也扯不上关系。”
嗯。
这话乍一听是很没有问题的。
但仔细一琢磨，就不对劲了。
……什么叫改了监控，出门就分道扬镳。
那没改之前呢？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警督同志们因为熬夜而迟钝的大脑艰难运转着。
运转着运转着，脸上的笑容就再次消失了。
啊？等等。
不是？
一身严峻行动处制服的警督同志们陷入了思考。
发现话题越茬越心塞的路德维希冷着张脸，蔚蓝的眼睛微微下垂，正义不可侵犯的英俊脸庞上笼罩了层暗淡的失落。
“但是，总之，反正，”挑起话头的人沉吟了好半天，终于不确定地给这段对话做了个结尾，“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牵扯到学妹身上了的，是吧？”
“啊，果然，和那个红毛怪关系其实很不错呢。”
苏风秀看着面前从一段假数据中提取出来的视频，手边小巧的仪器将视频转化为立体投影投放出来。
昨晚的暴雨重新在他身边轰隆。
眼前，雨中，高挑清瘦的黑发女alpha撑着伞，把抱着她腿的红发alpha一脚踹开，冷淡又随意。
一遍又一遍，同样的片段重复着。
苏风秀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是什么：两人进行了这段有趣的互动后，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和伪造的数据中，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治安司且毫无接触有点大差不差的意思。
所以他看了一遍就没有兴趣看第二遍：
假的。
清除掉一层伪装的数据，挖出来的视频竟然还有一半是假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当然，如果没意思的话，删改监控的治安司警员也不会偷偷保留这一段了，苏风秀本可以除一堆伪造数据外什么也得不到的。
所以，删改这段监控的目的是为了掩饰谁呢？
所以，那个警司员知道自己保留的视频被另一个人修改过了么？
所以，那个修改视频数据的人，和上一次帮助小偷清扫踪迹的人，是同一个吗？
“你的精神力在因为我的信息素而震荡吗，”苏风秀自言自语，“所以这次的清扫手段才会这样简单粗暴，缺乏耐心？”
“呀，看来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的确很高呢。”
身后一直悄无声息站着的管家仍然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语气平直：
“风秀少爷，容我提醒，通过和这位alpha结契来帮助您返回中央星的可能性极低。希望您不要在不必要的事上花费过多的心思，也不要被其它事影响。”
苏风秀缓缓扭过头，语气甜蜜：
“被其它事影响？啊，你的意思是被她的信息素干扰吗？”
“奇怪，你怎么总担心我会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呢？我不是提醒过你，我在抗干扰训练中的成绩吗？”
管家略微抬起眼皮。
看到苏风秀的手握住了放在一边的鞭子。
原始的、旨在发泄不稳定情绪的粗陋工具。
脸上一道狰狞疤痕的管家嘴角细纹微微扯动，声音里却满是恭敬，毫无任何与鄙薄相关的意味：
“只是一个提醒，风秀少爷。毕竟，您也是第一个在经过抗干扰训练后不仅没有对标记产生反感，反而染上性瘾的。”
“请不要忘记您被评价为【毫无研究天赋】，放任自己的欲望，通过被标记来提升自己的潜能，并不能帮您摆脱这种评价。”
苏风秀看着他，脸上逐渐浮现出了夸张又虚假的诧异表情，像一张面具，冰冷地扣在他脸上。
“真有意思，你是在向我询问你的死期吗？”
管家低垂着眼皮：“家主很关心您在这里的状况。”
“哦，原来是用母亲来要挟我。”苏风秀恍然大悟，冰冷的面具上睁开一双天真的圆眼睛，“如果你被撕成两半，母亲会过来把你重新拼成一起么？”
管家回答：“我会如实转述您的表现。请不要担心，我的职责是为您服务，尽全力帮助您完成任务，重返中央星。”
返回中央星。
那双漂亮的圆眼睛里伪装的天真消失了，它们缓慢地上下转动，打量人的方式既显得阴郁又病态。
投影的微光折射进那片粘稠流动的蜜糖里，触动了omega敏感的神经，一连串信息在他脑中飞速闪过，又拼接在一起。
残忍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
冰冷的面具在他脸上退潮。
露出一张因愉悦而愈发光艳的脸颊。
他眨了眨眼，语气陡然变得轻快：“好啊好啊，我当然相信你会尽忠职守的，直到死前一秒都无比忠诚——所以你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么？”
他毫无预兆地跳转了话题，管家依旧一副平稳恭敬的姿态，说：
“东西完好，上次破坏交易的组织并没有出现。”
“真可惜，明明治安司已经被引走了，怎么不上当呢？”苏风秀笑着又看向了投影，投影中被暴雨淋湿的红发alpha满身狼狈，他叹了口气，语气轻快：“既然这样，那就开始下一步的计划吧！”
管家微微躬身，恭敬道：
“是，听从您的命令。”
容貌精致的omega少爷鼻腔里发出模糊的气音，挥了挥手。
他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拿起终端，写下了一些东西，修修改改，最后变成这样一句话：
【喂，你头疼么？我教你怎么缓解，好不好？】
付惊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在这个时候收到这样一条消息。
她那时候已经在家休息了几天，正打算出门继续自己的补课工作。
出去前习惯性设置了一下自己房间的门锁。
然后就看着开关记录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间，应该是，嗯，当时有人出门吗？
她回忆着，疑惑着，点了两下触屏，调出了录像。
“……”
“……？！”
付惊殊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简直不敢再看第二眼，手指一颤，飞快地点了关闭。
等等，冷静。
她这样告诉自己。
说不定刚刚手滑点错了，调的是其它记录——
“惊殊？”
熟悉的、成熟又柔和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然后慢慢靠近她。
药剂冰冷浅淡的苦味在她身后停下，柔和的声音贴着她的肩膀响起，带着笑意。
“好孩子，”他说，“你要出门了么？”
他疲惫地走进休息室，泡了一杯咖啡，听同样战斗了一整晚的同僚交谈。
“迷蛇区核心街道那几家，包括奎金诊所，昨晚放回去的，刚刚接到消息，全死了。嘿，下手真狠，早听说绿基扩张星球市场像蝗虫一样。”
“咱们总督向来是答应的从来做不到，能做到的从来不答应。原本以为可以看绿基花大钱当冤大头，迷蛇区的人还跟以前一样该审审该放放，结果人家自己动手了，啧啧。”
路德维希听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在明莱航区执行任务时无意中发现的事，他抿了一口咖啡，忽然开口：“没有说明原因么？”
“有啊，动完手了派人过来通知我们，”同僚嗤笑一声，“说疑似私贩舒缓液原液，犯了联邦最高商业保护法了。谁不知道奎金诊所从来只卖私制假药？诊所里出现正版药剂，那可是砸招牌的事。唉，找借口都这么敷衍。”
“不清扫那几家，他们怎么开通舒缓液的销售渠道？09城的人可没有花大钱买正版药的习惯。”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英俊的面容神情整肃，眉毛微皱，眼前忽而闪过密柜中放着的几根细长玻璃管的样子。
从明莱航区回来后，他私下购买过奎金诊所和其余几家诊所制作的药剂，以备它用。
话题在这时悄然转了个弯。
有一个人忽然说：“苏家那个管家昨晚提了审讯记录，但不是行动处的。”
“那是治安司的？治安司有什么事能吸引他们？”
“提的是阿南凯的。”
行动处警督们因熬夜而怨气深重的脸上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那小子竟然被治安司逮到了？嚣张了那么长时间，怎么突然这么拉了？”
“等等，前天综合考成绩不也是，让苏家少爷给顶下去了，哎呦，努力了那么长时间，怪可怜的。”
微妙的幸灾乐祸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在座大多都是从那所高中毕业的，时刻关注母校消息，因此对那些比较突出的学生很熟悉。
此时以无良学长学姐的眼光看学弟马失前蹄倒霉落网，心中一时十分欢乐。
有人就很想延续这种欢乐，迫不及待地问：“昨晚太忙竟然没发现这个大新闻！他怎么被抓的？然后呢？阿南凯现在是不是一个人被扔在审讯室里？孤苦无依？凄凄惨惨？”
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路德维希闻言思绪一顿，缓缓抬起头，努力没让自己显得反应太大。但那双深邃的蓝眼睛还是带着隐秘的期待，望向了说话的人。
那人沉吟了一下，说：“听说是跑去抢地下拍卖场的狗，中了兽用催情剂，被抓的。”
......天啊，中了兽用催情剂!
竟然这么菜！这么搞笑！
笑容在众人脸上扩大了。
那人又说：“然后治安司的人给学妹打电话，学妹过来把他保释了。”
笑容停滞了。
路德维希微微上扬的嘴角立刻拉直了。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哪个学妹？”
“还能哪个学妹？”那人抬头看天花板，语气十分复杂，仔细听，还夹杂着嫉妒，“凌晨三点！学妹过来保释阿南凯！”
“不知道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难道是学妹揍他揍出感情了？那小子那么烦人!我们当时也没少被学妹揍啊，这种事怎么没轮到我头上。”
“哎，路德，当年你被揍得最多，”同僚摸着下巴把目光转向了路德维希，“也没见你和学妹有什么往来，是不是？”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她留下的疼痛，路德维希不动声色，“嗯”了一声。
他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阿南凯恐怕和绿基……苏家起了冲突。苏家的作风并不和善，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牵扯进去。”
同事立刻就笑了：“嗨，这还不简单，治安司和行动处大半都是咱们的人，为学妹做点事，那都是顺手的。说的是审讯记录上就只写同学保释，监控也改了，出门就分道扬镳。完全不熟的俩人，怎么也扯不上关系。”
嗯。
这话乍一听是很没有问题的。
但仔细一琢磨，就不对劲了。
……什么叫改了监控，出门就分道扬镳。
那没改之前呢？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警督同志们因为熬夜而迟钝的大脑艰难运转着。
运转着运转着，脸上的笑容就再次消失了。
啊？等等。
不是？
一身严峻行动处制服的警督同志们陷入了思考。
发现话题越茬越心塞的路德维希冷着张脸，蔚蓝的眼睛微微下垂，正义不可侵犯的英俊脸庞上笼罩了层暗淡的失落。
“但是，总之，反正，”挑起话头的人沉吟了好半天，终于不确定地给这段对话做了个结尾，“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牵扯到学妹身上了的，是吧？”
“啊，果然，和那个红毛怪关系其实很不错呢。”
苏风秀看着面前从一段假数据中提取出来的视频，手边小巧的仪器将视频转化为立体投影投放出来。
昨晚的暴雨重新在他身边轰隆。
眼前，雨中，高挑清瘦的黑发女alpha撑着伞，把抱着她腿的红发alpha一脚踹开，冷淡又随意。
一遍又一遍，同样的片段重复着。
苏风秀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是什么：两人进行了这段有趣的互动后，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和伪造的数据中，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治安司且毫无接触有点大差不差的意思。
所以他看了一遍就没有兴趣看第二遍：
假的。
清除掉一层伪装的数据，挖出来的视频竟然还有一半是假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当然，如果没意思的话，删改监控的治安司警员也不会偷偷保留这一段了，苏风秀本可以除一堆伪造数据外什么也得不到的。
所以，删改这段监控的目的是为了掩饰谁呢？
所以，那个警司员知道自己保留的视频被另一个人修改过了么？
所以，那个修改视频数据的人，和上一次帮助小偷清扫踪迹的人，是同一个吗？
“你的精神力在因为我的信息素而震荡吗，”苏风秀自言自语，“所以这次的清扫手段才会这样简单粗暴，缺乏耐心？”
“呀，看来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的确很高呢。”
身后一直悄无声息站着的管家仍然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语气平直：
“风秀少爷，容我提醒，通过和这位alpha结契来帮助您返回中央星的可能性极低。希望您不要在不必要的事上花费过多的心思，也不要被其它事影响。”
苏风秀缓缓扭过头，语气甜蜜：
“被其它事影响？啊，你的意思是被她的信息素干扰吗？”
“奇怪，你怎么总担心我会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呢？我不是提醒过你，我在抗干扰训练中的成绩吗？”
管家略微抬起眼皮。
看到苏风秀的手握住了放在一边的鞭子。
原始的、旨在发泄不稳定情绪的粗陋工具。
脸上一道狰狞疤痕的管家嘴角细纹微微扯动，声音里却满是恭敬，毫无任何与鄙薄相关的意味：
“只是一个提醒，风秀少爷。毕竟，您也是第一个在经过抗干扰训练后不仅没有对标记产生反感，反而染上性瘾的。”
“请不要忘记您被评价为【毫无研究天赋】，放任自己的欲望，通过被标记来提升自己的潜能，并不能帮您摆脱这种评价。”
苏风秀看着他，脸上逐渐浮现出了夸张又虚假的诧异表情，像一张面具，冰冷地扣在他脸上。
“真有意思，你是在向我询问你的死期吗？”
管家低垂着眼皮：“家主很关心您在这里的状况。”
“哦，原来是用母亲来要挟我。”苏风秀恍然大悟，冰冷的面具上睁开一双天真的圆眼睛，“如果你被撕成两半，母亲会过来把你重新拼成一起么？”
管家回答：“我会如实转述您的表现。请不要担心，我的职责是为您服务，尽全力帮助您完成任务，重返中央星。”
返回中央星。
那双漂亮的圆眼睛里伪装的天真消失了，它们缓慢地上下转动，打量人的方式既显得阴郁又病态。
投影的微光折射进那片粘稠流动的蜜糖里，触动了omega敏感的神经，一连串信息在他脑中飞速闪过，又拼接在一起。
残忍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
冰冷的面具在他脸上退潮。
露出一张因愉悦而愈发光艳的脸颊。
他眨了眨眼，语气陡然变得轻快：“好啊好啊，我当然相信你会尽忠职守的，直到死前一秒都无比忠诚——所以你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么？”
他毫无预兆地跳转了话题，管家依旧一副平稳恭敬的姿态，说：
“东西完好，上次破坏交易的组织并没有出现。”
“真可惜，明明治安司已经被引走了，怎么不上当呢？”苏风秀笑着又看向了投影，投影中被暴雨淋湿的红发alpha满身狼狈，他叹了口气，语气轻快：“既然这样，那就开始下一步的计划吧！”
管家微微躬身，恭敬道：
“是，听从您的命令。”
容貌精致的omega少爷鼻腔里发出模糊的气音，挥了挥手。
他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拿起终端，写下了一些东西，修修改改，最后变成这样一句话：
【喂，你头疼么？我教你怎么缓解，好不好？】
付惊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在这个时候收到这样一条消息。
她那时候已经在家休息了几天，正打算出门继续自己的补课工作。
出去前习惯性设置了一下自己房间的门锁。
然后就看着开关记录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间，应该是，嗯，当时有人出门吗？
她回忆着，疑惑着，点了两下触屏，调出了录像。
“……”
“……？！”
付惊殊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简直不敢再看第二眼，手指一颤，飞快地点了关闭。
等等，冷静。
她这样告诉自己。
说不定刚刚手滑点错了，调的是其它记录——
“惊殊？”
熟悉的、成熟又柔和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然后慢慢靠近她。
药剂冰冷浅淡的苦味在她身后停下，柔和的声音贴着她的肩膀响起，带着笑意。
“好孩子，”他说，“你要出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