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的尽头寂静一片，并没有人回应，江树的声音在墙壁上激荡，在这空旷的空间里造出清晰的回声扰乱人的感官。
一阵罡风猝不及防从侧方袭来，凌厉的攻击直冲江树太阳穴。
江树迅速侧身，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迅猛一击，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闪躲之中，江树五指成拳，对着突然出现的身影攻出一拳。
对方同时出拳，两股力道对上，强劲的对冲震得人指骨发疼，江树对这疼痛浑然不觉一般，再次出招，攻势越发迅猛，对方实力也不容小觑，两人变换招式，谁也不甘退让，攻防之间缠斗许多回合。
灰尘随着她们的动作在空中旋起，在大厅里溅出浓郁的雾色，最后一掌对上，双方连连后退几步，在尘雾中站定。
江树唇角一弯：“畅姐，我都那么大了，你这招可吓不到我了。”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从黑魆魆的对面传出一道打趣的调笑：“实战能力长进不少，打得那么狠。”
尘雾逐渐消散，对面的人影愈发清晰，显出一头张扬的红发，路远畅张着双臂大步朝江树走来，一把将人闷进怀里：“小没良心的，那么久不过来，一点都不想姐姐我啊。”
对方的力气大，江树感到有一瞬间的窒息，路远畅喜欢逗她，每次都来这一招，如果是其它时候，江树早躲开了。
然而这次江树甚至没有挣脱，只是找了个舒服的的位置靠着，双手紧紧回抱路远畅。
这几天江树经历了太多，母亲失踪，怪物控制，后来还莫名其妙捡了个人。
这些时候，除了警惕，江树很难生出其它情绪，可在整个人被路远畅按在怀里的那一刻，脑海中那根绷紧的弦瞬间放松下来，江树紧紧回抱住对方，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畅姐，我好想你啊。
“怎么突然那么粘人。”路远畅几乎瞬间意识到江树情绪不对，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先进去再说。”
江树任由路远畅拉着手往漆黑的走廊里走去，很快黑暗吞没了两人的身影，她们离开之后，刚刚因为打斗而移位的旧铁床和旧的医疗设备，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掌控着，回归到一开始的位置，连飘扬的尘土都恰到好处地落回原地，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凌乱的脚印，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这栋大楼早就荒废，连电梯门的夹角处也布满了凌乱的蛛网，江树和路远畅来到了两部直行电梯的中间，脱落的墙壁正中开始移动，露出一小块四方的面板对着两人进行扫描。
“身份验证通过，欢迎回家。”
智能机械女声和她们打着招呼，与此同时，整面墙壁从中间断裂，开始往左右两边移开，遮盖住原本陈旧的电梯门，一扇灰色的钢制大门就这样出现在她们面前，与这栋废弃的格格不入。
钢质门打开，露出里面货车车厢一般大的宽阔空间，这是一部新的电梯。
电梯里并没有按键，和外面一样，只有一处方形的面板和角落里的无死角摄像。
“精卫，去九层。”路远畅对着方形面板下达语音指令。
“好的，请两位站稳。”温和的女声再次响起，关切地提醒道。
电梯门逐渐关闭，紧接着外墙关闭，一切又恢复原状。
电梯移动起来，并不是朝楼上走，而是以一种急速下坠的状态直直往地下冲去，电梯里的两人丝毫不意外，淡定地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精卫升级了？”江树的情绪早已平静下来，听着系统变得流畅的声音，她半靠扶手上跟路远畅聊天。
“路远曳最近黑进去了阿瑞斯的，窃取了一部分技术。”
路远曳是路远畅的弟弟，她们共同隶属于一个名叫“深渊之境”的地下组织。
为了应对恶劣环境，这些年人类联盟的科技水平迅速发展，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与此同时因为人口骤缩造成的人工短缺，人类联盟开始大力发展人工智能。
名为“阿瑞斯”的人工智能因此出现。
阿瑞斯，希腊神话中的战神，人类期待人工智能能带领她们赢得这场与自然的搏斗。
到了今天，阿瑞斯已经成功完成了绝对的智能化，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迭代，在人类遇到问题时提供最精确的数据，并提供最优方案解决问题，甚至很多时候会代替人进行决策并付诸行动。
在这个完全依赖人工智能的时代，“深渊”相对来说就更复古一些，为了躲避阿瑞斯，开发了属于自己的人工智能“精卫”，但所有的决策和指挥权限都掌握在人类手里，人工智能只负责筛查数据。
作为盘踞在垃圾区许多年的地下组织，“深渊”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力量，建成了这样一栋不可撼动的地下高楼。
江树不知道“深渊”何时成立，即便从小和“深渊”建立联系，但她并不算是这个组织里的人，除了训练以外，并不会涉及任何，所以她并不知晓组织建立的初衷，或许只是在这个混乱世界的一种自保。
“深渊”业务庞大，其中的核心行业便是黑市雇佣兵，在政府的漏洞里接收任务，行走在灰色地带。
江树的所有能力皆源于“深渊”。
她的母亲江女士和“深渊之境”的直接掌权者有一些渊源，用江女士的话来说：“让她们帮忙带一下孩子而已。”
真的很难想象，她妈这样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和地下组织的掌权者扯上关系，更何况，谁家做妈的能放心将自己的女儿养在一群“□□”手里。
偏偏她妈还这样干了，而江树也“出淤泥而不染”，在一群整天喊打喊杀的人里长成了一位善良正直的好青年，在苛刻的社会环境下，能安安稳稳考上大学的那种。
甚至小学时候家长会都是“深渊”里的成员帮她去开的，因为太多人想去，所以每学期随机抽签，也就意味着每学期去的人都不同，她现在都很难想象她小学老师每学期面对满身肌肉和纹身的女人男人们坐在教室里盯着她开会是什么感受。
“九楼到了。”精卫的冷静女声即时播报着。
“老师在训练场。”路远畅带领着江树往里走，一路上遇到了许多熟人，却也只是匆忙打个照面，所有人都步履匆匆，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路远畅并没有回应江树看过来的疑惑目光，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江树这时候才意识到藏在路远畅眼底凝重。
训练场内部的风格却是截然相反的轻松，尤其是格斗沙地，里外围了好几圈的人，加油声此起彼伏。
这也是整个深渊内她接触最多，最喜欢的场所，小时候无论遇到什么烦恼，她就会躲进训练场，即便在格斗中摔得遍体鳞伤，也会瞬间消解所有的负面情绪。
格斗沙地中，肌肉虬结的女人用力将拳头砸下，对方“砰”地倒在地上，想站起身，却被那只如铁的臂膀死死扣在地上，随着一声哨响，胜负已定。
“刘姐又赢了。”路远畅感叹道。
那是深渊之内最强悍的战士，大家都叫她刘姐。
又有人摩拳擦掌想要挑战，这时似乎有人看到了江树她们，人群往后回头，错出一条路来，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性从人群中出现。
对方偏瘦弱，甚至还有些苍白病态，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着，斑白的两鬓彰显着她已年逾半百，在一种强悍高大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单单看过去，会错以为哪位教书育人的老师。
那是江树的老师，也是深渊组织的实际掌权者吕克谨。
“老师。”江树走过去，半蹲在轮椅前，眼眶有点热，她从小由吕克谨教导，那些格斗和射击都师承于她，是吕克谨最小的学生，小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终于见到了靠山，总想一股脑的倾诉出来。
但理智告诉她这不是个好时机，诡异的感染，人和怪物的结合体，还有章鱼人喷溅出来的粘液。
周围一双双眼睛慈爱地盯着她，仿佛刚进来的时候满场地肃杀之气并不存在，江树抿了抿唇，长久的沉默让她嘴巴发干，最终粘连在一起，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吕克谨没有追问，拍了拍江树的肩膀道：“跟你刘姐打一场吧。”
厮杀是平息内心混乱的有效方式。
江树年纪小，按照训练匹配机制，平时训练很少有机会能和深渊最强悍的勇士对上。
听到可以和刘姐打，江树全身的细胞都兴奋地叫嚣起来，她清晰地感受到肾上腺素的迅速分泌，莫名的从骨子里涌出一股嗜血本能，眼前的人开始变得陌生，在她眼中，对方好像成了一个猎物。
没有人把这场对抗放在心上，刘姐更是一副哄小孩的架势，平时江树的训练水平大家都了解，即便刘姐放水，恐怕也过不了三招。
江树扬起拳头攻了出去，刘姐站在原地，并没有出招的打算，等到江树逼近，才伸出手做出格挡的姿势。
手掌接住拳头，可却并不如意料中那般停住，因为只用了部分力气，刘姐竟硬生生被逼得连连后退，如果不是她及时反应过来，必然被掀出沙地。
脚抵在格斗沙地边缘，刘姐来不及惊讶，真正进入了战斗状态，江树下一招已经攻过来，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几乎辨不清她的出招。
刚刚还在逗孩子的戏谑声陡然停了，所有人的神色严肃起来，认真观看她们过招。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江树都上升了几个等级，以前的江树绝对算得上天才，而如今这种程度十的爆发力，更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甚至有几招压过了身经百战的刘姐。
但到底缺乏实战经验，对上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女人，江树和刘姐过了十几招便被压制住，一个出拳间，便被反手按在了地上，沙土溅进嘴里，她像是未曾察觉一般，感受不到疼痛，眼前的一张张脸模糊不清，江树的耳畔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心脏仿佛随时都会炸开。
“小树，你没事吧。”
恍惚间，熟悉关切的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江树回了神，看到吕克谨担心的神色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江树觉得自己的血液火烤一般沸腾起来，她拼命地握紧手心，掌心的疼痛迫使她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摇摇头，说：“我没事，刚刚没反应过来。”
江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她低头咬了下舌尖，用尽让自己维持清醒，指尖搭上腕上的血管，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的血管里蠕动着，江树将卫衣的袖子拉长了些，若无其事地拂掉脸上的沙土。
人群中响起欢呼声，有人吹着口哨：“小树进步挺大啊。”
站在身侧的刘姐笑着拍了拍江树的肩膀：“等这两天忙完，姐给你做特训。”
江树：“谢谢刘姐，等我放假就来找你。”
她呼出一口气，血管里安静下来。
一阵罡风猝不及防从侧方袭来，凌厉的攻击直冲江树太阳穴。
江树迅速侧身，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迅猛一击，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闪躲之中，江树五指成拳，对着突然出现的身影攻出一拳。
对方同时出拳，两股力道对上，强劲的对冲震得人指骨发疼，江树对这疼痛浑然不觉一般，再次出招，攻势越发迅猛，对方实力也不容小觑，两人变换招式，谁也不甘退让，攻防之间缠斗许多回合。
灰尘随着她们的动作在空中旋起，在大厅里溅出浓郁的雾色，最后一掌对上，双方连连后退几步，在尘雾中站定。
江树唇角一弯：“畅姐，我都那么大了，你这招可吓不到我了。”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从黑魆魆的对面传出一道打趣的调笑：“实战能力长进不少，打得那么狠。”
尘雾逐渐消散，对面的人影愈发清晰，显出一头张扬的红发，路远畅张着双臂大步朝江树走来，一把将人闷进怀里：“小没良心的，那么久不过来，一点都不想姐姐我啊。”
对方的力气大，江树感到有一瞬间的窒息，路远畅喜欢逗她，每次都来这一招，如果是其它时候，江树早躲开了。
然而这次江树甚至没有挣脱，只是找了个舒服的的位置靠着，双手紧紧回抱路远畅。
这几天江树经历了太多，母亲失踪，怪物控制，后来还莫名其妙捡了个人。
这些时候，除了警惕，江树很难生出其它情绪，可在整个人被路远畅按在怀里的那一刻，脑海中那根绷紧的弦瞬间放松下来，江树紧紧回抱住对方，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畅姐，我好想你啊。
“怎么突然那么粘人。”路远畅几乎瞬间意识到江树情绪不对，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先进去再说。”
江树任由路远畅拉着手往漆黑的走廊里走去，很快黑暗吞没了两人的身影，她们离开之后，刚刚因为打斗而移位的旧铁床和旧的医疗设备，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掌控着，回归到一开始的位置，连飘扬的尘土都恰到好处地落回原地，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凌乱的脚印，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这栋大楼早就荒废，连电梯门的夹角处也布满了凌乱的蛛网，江树和路远畅来到了两部直行电梯的中间，脱落的墙壁正中开始移动，露出一小块四方的面板对着两人进行扫描。
“身份验证通过，欢迎回家。”
智能机械女声和她们打着招呼，与此同时，整面墙壁从中间断裂，开始往左右两边移开，遮盖住原本陈旧的电梯门，一扇灰色的钢制大门就这样出现在她们面前，与这栋废弃的格格不入。
钢质门打开，露出里面货车车厢一般大的宽阔空间，这是一部新的电梯。
电梯里并没有按键，和外面一样，只有一处方形的面板和角落里的无死角摄像。
“精卫，去九层。”路远畅对着方形面板下达语音指令。
“好的，请两位站稳。”温和的女声再次响起，关切地提醒道。
电梯门逐渐关闭，紧接着外墙关闭，一切又恢复原状。
电梯移动起来，并不是朝楼上走，而是以一种急速下坠的状态直直往地下冲去，电梯里的两人丝毫不意外，淡定地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精卫升级了？”江树的情绪早已平静下来，听着系统变得流畅的声音，她半靠扶手上跟路远畅聊天。
“路远曳最近黑进去了阿瑞斯的，窃取了一部分技术。”
路远曳是路远畅的弟弟，她们共同隶属于一个名叫“深渊之境”的地下组织。
为了应对恶劣环境，这些年人类联盟的科技水平迅速发展，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与此同时因为人口骤缩造成的人工短缺，人类联盟开始大力发展人工智能。
名为“阿瑞斯”的人工智能因此出现。
阿瑞斯，希腊神话中的战神，人类期待人工智能能带领她们赢得这场与自然的搏斗。
到了今天，阿瑞斯已经成功完成了绝对的智能化，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迭代，在人类遇到问题时提供最精确的数据，并提供最优方案解决问题，甚至很多时候会代替人进行决策并付诸行动。
在这个完全依赖人工智能的时代，“深渊”相对来说就更复古一些，为了躲避阿瑞斯，开发了属于自己的人工智能“精卫”，但所有的决策和指挥权限都掌握在人类手里，人工智能只负责筛查数据。
作为盘踞在垃圾区许多年的地下组织，“深渊”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力量，建成了这样一栋不可撼动的地下高楼。
江树不知道“深渊”何时成立，即便从小和“深渊”建立联系，但她并不算是这个组织里的人，除了训练以外，并不会涉及任何，所以她并不知晓组织建立的初衷，或许只是在这个混乱世界的一种自保。
“深渊”业务庞大，其中的核心行业便是黑市雇佣兵，在政府的漏洞里接收任务，行走在灰色地带。
江树的所有能力皆源于“深渊”。
她的母亲江女士和“深渊之境”的直接掌权者有一些渊源，用江女士的话来说：“让她们帮忙带一下孩子而已。”
真的很难想象，她妈这样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和地下组织的掌权者扯上关系，更何况，谁家做妈的能放心将自己的女儿养在一群“□□”手里。
偏偏她妈还这样干了，而江树也“出淤泥而不染”，在一群整天喊打喊杀的人里长成了一位善良正直的好青年，在苛刻的社会环境下，能安安稳稳考上大学的那种。
甚至小学时候家长会都是“深渊”里的成员帮她去开的，因为太多人想去，所以每学期随机抽签，也就意味着每学期去的人都不同，她现在都很难想象她小学老师每学期面对满身肌肉和纹身的女人男人们坐在教室里盯着她开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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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训练场。”路远畅带领着江树往里走，一路上遇到了许多熟人，却也只是匆忙打个照面，所有人都步履匆匆，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路远畅并没有回应江树看过来的疑惑目光，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江树这时候才意识到藏在路远畅眼底凝重。
训练场内部的风格却是截然相反的轻松，尤其是格斗沙地，里外围了好几圈的人，加油声此起彼伏。
这也是整个深渊内她接触最多，最喜欢的场所，小时候无论遇到什么烦恼，她就会躲进训练场，即便在格斗中摔得遍体鳞伤，也会瞬间消解所有的负面情绪。
格斗沙地中，肌肉虬结的女人用力将拳头砸下，对方“砰”地倒在地上，想站起身，却被那只如铁的臂膀死死扣在地上，随着一声哨响，胜负已定。
“刘姐又赢了。”路远畅感叹道。
那是深渊之内最强悍的战士，大家都叫她刘姐。
又有人摩拳擦掌想要挑战，这时似乎有人看到了江树她们，人群往后回头，错出一条路来，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性从人群中出现。
对方偏瘦弱，甚至还有些苍白病态，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着，斑白的两鬓彰显着她已年逾半百，在一种强悍高大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单单看过去，会错以为哪位教书育人的老师。
那是江树的老师，也是深渊组织的实际掌权者吕克谨。
“老师。”江树走过去，半蹲在轮椅前，眼眶有点热，她从小由吕克谨教导，那些格斗和射击都师承于她，是吕克谨最小的学生，小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终于见到了靠山，总想一股脑的倾诉出来。
但理智告诉她这不是个好时机，诡异的感染，人和怪物的结合体，还有章鱼人喷溅出来的粘液。
周围一双双眼睛慈爱地盯着她，仿佛刚进来的时候满场地肃杀之气并不存在，江树抿了抿唇，长久的沉默让她嘴巴发干，最终粘连在一起，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吕克谨没有追问，拍了拍江树的肩膀道：“跟你刘姐打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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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年纪小，按照训练匹配机制，平时训练很少有机会能和深渊最强悍的勇士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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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把这场对抗放在心上，刘姐更是一副哄小孩的架势，平时江树的训练水平大家都了解，即便刘姐放水，恐怕也过不了三招。
江树扬起拳头攻了出去，刘姐站在原地，并没有出招的打算，等到江树逼近，才伸出手做出格挡的姿势。
手掌接住拳头，可却并不如意料中那般停住，因为只用了部分力气，刘姐竟硬生生被逼得连连后退，如果不是她及时反应过来，必然被掀出沙地。
脚抵在格斗沙地边缘，刘姐来不及惊讶，真正进入了战斗状态，江树下一招已经攻过来，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几乎辨不清她的出招。
刚刚还在逗孩子的戏谑声陡然停了，所有人的神色严肃起来，认真观看她们过招。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江树都上升了几个等级，以前的江树绝对算得上天才，而如今这种程度十的爆发力，更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甚至有几招压过了身经百战的刘姐。
但到底缺乏实战经验，对上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女人，江树和刘姐过了十几招便被压制住，一个出拳间，便被反手按在了地上，沙土溅进嘴里，她像是未曾察觉一般，感受不到疼痛，眼前的一张张脸模糊不清，江树的耳畔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心脏仿佛随时都会炸开。
“小树，你没事吧。”
恍惚间，熟悉关切的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江树回了神，看到吕克谨担心的神色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江树觉得自己的血液火烤一般沸腾起来，她拼命地握紧手心，掌心的疼痛迫使她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摇摇头，说：“我没事，刚刚没反应过来。”
江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她低头咬了下舌尖，用尽让自己维持清醒，指尖搭上腕上的血管，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的血管里蠕动着，江树将卫衣的袖子拉长了些，若无其事地拂掉脸上的沙土。
人群中响起欢呼声，有人吹着口哨：“小树进步挺大啊。”
站在身侧的刘姐笑着拍了拍江树的肩膀：“等这两天忙完，姐给你做特训。”
江树：“谢谢刘姐，等我放假就来找你。”
她呼出一口气，血管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