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珩看着清云仙师,缓缓地走过来,十分不耐烦:“不必每次都如此大张旗鼓地铺排。”

    清云仙师对那冒犯之举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那份超脱世俗的微笑,轻轻摆首以示宽宏。

    “破月还好吗?”

    泽珩闻及恩师之名,心中更添几分对清云仙师冷漠无情的感慨,遂目不斜视,冷冷地言道:“死不了”

    “那就好。”清云仙师轻声回应,似乎对泽珩的冷漠并不在意。

    她转身望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复杂之色,“阿珩,你可知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破月与我,亦是如此。”

    泽珩闻听此言,眉头轻轻蹙起,他对于这种含糊其词、难以捉摸的言辞并无好感,更无意与清云仙师深入探讨这些玄妙之事。

    但他依旧保持着耐心,未曾直接反驳,只是以一种平和的口吻,轻轻问道:“仙师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清云仙师微微叹息,缓缓旋身,凝视着泽珩。“我此次前来,想让你帮一个忙。”她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杏庄悬案不好处理,你应当劝服太子殿下不要执念于此。”

    泽珩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你知道她是太子。”

    “青龙一脉,素以精通雨龙之术闻名遐迩,所及之处,雨丝轻拂,无有遗漏。但凡天地间雨水润泽之地,皆是青龙探秘之域,无所不至,无所不达。”

    清云仙师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你似乎还挺得意?窥探他人的

    秘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泽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清云仙师并未直接回应泽珩的指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神情中似乎有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阿珩,你误会了。我并非有意窥探,只是这世间万物,皆有其运行之法则,我不过是顺应天道,略窥一二罢了。”

    “且我不仅知道她是太子,更知道她心中所系,所忧。杏庄悬案,牵扯甚广,非她一人之力所能及。你需提醒她,勿让个人情感蒙蔽了理智。”

    泽珩轻蔑地对她说道:“我自会守护着她,无须你插手。”

    清云仙师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泽珩的固执感到无奈。“阿珩,你可知,情感与理智并非水火不容。正是因为有了情感,我们的行动才更有动力;而理智,则是我们行动的针,确保我们不偏离正道。”

    她缓步走到泽珩面前,目光柔和却坚定。“你与太子殿下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我自然能够深切体会。你自幼便是我与破月共同抚育长大的孩子,作为我们的亲生骨肉,你的聪明才智我们一直都看在眼里。破月更是倾囊相授,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你。然而,阿珩,你需明白,阿鸢拥有玄武自愈的能力,这使得她能在危机四伏的世界中自保。而你,同样拥有我们共同的能力与血脉,也定能在凶兽横行的天下间生存下来。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至于西原,她留在山上,远离尘世的纷扰,或许才是她最为理想的归宿。这样的安排,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泽珩放声大笑片刻,而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道

    :“你仔细听听自己的言辞?身为守护一方安宁的仙师,山下芸芸众生皆视你为尊,可你却要我与阿鸢苟且偷生。你将青龙囚禁于山巅之上,失去了四圣的庇护,世间岂能长久安宁?西原一心向往山下世界,她可未曾言及要逃避尘世纷扰,更未提及要置他人于不顾。再者,我并非你亲子,你不配。”

    殊不知,此刻两人的对话已悄然将沉睡中的二人唤醒。

    西原紧紧拉着阿鸢,两人蹲在窗户前,满脸好奇地偷看着那二人,满脸八卦:

    “哇塞,泽珩竟然是清云仙师的儿子,这事儿可真够劲爆的,大新闻啊!”西原瞪圆了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反观阿鸢,则是眉头深锁,似乎正沉浸于深思之中。

    “那我不会得叫她婆婆吧?”

    西原回眸,眸光中流露出对阿鸢的鲜明不屑,定定地凝视着她。

    “我看你好像心里头有啥事似的,眉头都皱了好一会儿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她们之间那点事烦心呢,结果你是因为不知道咋称呼她而纠结。你们俩到底是啥时候走到一起的啊?”

    阿鸢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不慎将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顿时,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之中。

    西原不屑地瞥了阿鸢一眼。

    “出息。”

    于是接着说

    “阿鸢,你说这泽珩和清云仙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原压低声音,生怕被外面的两人听见。

    阿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不清楚,但看他们的对话,似乎有着很深的渊源。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这里。”

    两人目光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后更加谨慎地留意着外界的动态。

    此时清云仙师闻言,脸色微变,她未曾料到泽珩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与哀愁:“阿珩,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并非要让你们放弃一切,苟活于世。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明白,有时候,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们需要学会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曾亲眼见证过无数次的悲欢离合,每一次的抉择都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但正是这些经历,让我更加坚信,真正的强大,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即便面对恐惧,也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泽珩无法理解她的意思:“你也不必如此对我说,我们并不渴求你多余的关怀,阿鸢更不会轻易被你的片面之词所动摇。正是她那份为了天下苍生不懈奋斗的决心,才铸就了我心中独一无二的阿鸢。”

    听完他的话,西原轻轻用手肘碰了碰阿鸢,力度明显有所收敛,以免阿鸢真的又被碰得飞了出去。

    阿鸢轻轻地在口中呢喃道:“他把我夸得太高了,其实我就是个怕死的人。夜游神说我如果不搞定饕餮,我就完蛋了。我就是因为害怕才这样的,怎么到他那儿就成了英勇无畏了呢?”

    “这就是爱”西原用八卦的眼神注视着她,内心激动得几乎要忍不住哼出声来。“爱情就是,不管你是啥样,他都觉得你是最好的,心里头就认你这一份。”

    “你讲得好像很懂谈恋爱一样,恋爱达人啊?”阿鸢投去了一记白眼。

    “谈恋爱还用得着?你是不是小说读得太少了?歌词也写了啊。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嘘”阿鸢深感不耐,不愿再听西原继续传授恋爱之道,于是毅然打断了她的言辞。

    窗外两人仿佛对峙白热化。

    泽珩无心多言,轻盈一跃,自树枝跳下,正欲迈向客房之际,忽而转身,对清云仙师言道:“师傅幸好没跟你在一起。你真让人恶心。”

    清云仙师的身体微微一震,但她并未流露出任何愤怒或悲伤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而复杂。她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阿珩,你对我的误解,比我想象得还要深。但请记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泽珩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清云仙师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轻叹一声,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西原和阿鸢已经悄悄地从窗户边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们躺在床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西原转头看向阿鸢,问道:“阿鸢,你觉得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母子?”

    阿鸢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我感觉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啊,感情啊,比我们想得要复杂多了。

    不过呢,我相信泽珩,他肯定心里有数,有自己的打算。”

    西原微微颔首,随后接着说道:“接下来咋整啊?杏庄那案子还没个头绪,你男朋友又卷进去了,咱们可不能干看着不管啊!”

    阿鸢闻此,眉头深蹙,沉吟片刻,方缓缓言道:“咱们不能啥都不干,但也不能乱来。咱们得先把事情摸清楚,然后再想下一步咋办。明天一早就去找他,问问他有啥打算。”

    “哦~”西原一副搞事的样子“你也没反对我说他是你男朋友啊。”

    西原吐槽道

    阿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着西原高声喊道:“你是拽姐人设,不要说了,睡觉!”

    “急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急了。”

    阿鸢把头埋到被子里:“明天还要下山,你睡不睡。不睡我要清云仙师来陪你聊聊”

    “睡睡睡,明天记得早点叫我,我一秒都不想在这破地方待着。”

    西原翻了个身,背对着阿鸢,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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