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穆蓉说“没别人”“直接说”，秋水竟也真开始不管不顾了，“砰”的一下，忽然听那地下一声刺耳，秋水方才的瞬间站起来砸了杯子。
他怒气怨气极重了。
月儿惊得一愣，穆蓉也是一怔，但又立刻镇定了下来，因为，这意思明显了，他也很不愿意娶她。片刻后，秋水道：“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究竟谁。”
“她已经去世两年了。”穆蓉直戳事实：“我不知道你又作什么风。”
“你母亲跟你商量过婚事了没有？”秋水静静地道。
“还没有。”
半晌，穆蓉又直接问了：“难道，这婚约之事，还能勉强你不成？以你现在的成就等等，也足够离开侯府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婚了。何况，你也过了弱冠，该是成家了。”
“你别又东西扯开话题。”秋水别开脸道。
“所以呢？你不愿意娶我，这应该跟侯府那边商量才是，断了这婚约，我这边，听从父母安排，其实拒绝和不拒绝是一样的。”
“什么叫‘一样’？！”
穆蓉不知秋水为何又发怒了。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穆蓉你就真不懂一点感情吗。”秋水忽然双手按向额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呵，你这套规矩，谁不懂呢，你只会说罢了，听从顺从的傀儡……”
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穆蓉却淡淡地道：“我还能说什么，你也修灵修魔修的疯啦？”
好笑好笑，穆蓉虽然记得灵川之事一丁半点儿，却丝毫已不能过分与之共鸣与之感慨了。然，此时的“秋千水”却好似那时疯魔的穆蓉那般，痛苦至极。可是，穆蓉依旧不再理解，秋千水却道：“你还记得她吗。”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
“穆汀兰。”
“嗯，穆汀兰就是我，我就是穆汀兰。”
“说什么！！？”
穆蓉回忆：自两年前穆家大小姐去世以后，穆家只承认一位掌家小姐了，那就是穆蓉，穆主家尽管不忍，却还是在簪礼时给穆蓉赐了字：汀兰。
穆蓉，字汀兰。从此，穆家，再也没有了穆大小姐二小姐之分。说及这惊天头痛大消息，穆蓉经历的时候却毫无感觉。恍惚只是一段空无的记忆。她道：“‘穆大小姐’你也这样叫了。就这样叫罢。她已经离去。不再提了。眼下该论的，是婚约之事。你决定了吗。”
穆蓉这样静静地述说着，月儿在一旁站着观望，着急之下，穆蓉却拿起桌上的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道：“想好了吗，我说了你有选择的机会。你是侯府公子，除了本家贵族以外，又有从商得来的钱财，足够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我实在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可牵绊的。”
穆蓉说话太过冷淡，秋水也不怎么认真去听了，他沉浸着，道：“你知道，你很像她吗。”
“啊？”穆蓉怔了怔，道：“那……那又怎么了？”
“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穆蓉摇头：“……我不知道。”
秋水笑了笑，道：“你真的不知道？”
穆蓉心中一紧，似乎有一股浓浓的烟味儿呛入了喉咙，乃至于心窍心腔，窒得她难以呼吸，她沉吟笑道：“所以你看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她吗……”
秋水却是误解了，道：“所以，你知道？你懂感情了？”
此刻穆蓉眼神暗沉，眸子灰黑，心腔一痛，道：“你是不是觉得是对你……呵……好吧……”
穆蓉心中揣测道：“所以秋千水看我的时候是在看穆汀兰？？？所以他在看我的时候是在看一个死人？？？又或者，是在看鬼？！！”
……
……
……
揣测至此，穆蓉甚至真觉得自己就是穆汀兰了，并且仿佛秋水看她的那种眼神，根本就是看透她的灵魂和心脏一般。秋水的定义实在让人太难受，穆蓉假笑了，道：“好了，就这样了。婚约之事，又如何呢。”
这样的假笑。秋水呆呆凝望着她。他感觉她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就像在遮挡，掩饰自己的灵魂。鬼神之事，秋水半信半疑，也与道士结交为好友过，对之依旧半信半疑，可是，面对这张脸，他很难做到，忘却。而看到秋水凝望自己的这种眼神，穆蓉就更是不知所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穆蓉”不存在了一样，她成了“穆汀兰”。这时，穆蓉只得惨笑一声，离开了。
秋水凝望这张脸时，必然是带着几分的恐惧之意的，可尽管是恐惧，却又还是忍不住地去靠近，去凝望，只愿远远的，凝望。辗转之间，又希望惹她生气，又希望她能够对自己笑。……
当然。这后话一切都是穆蓉的揣测，不在话下。穆蓉离开侯府后，静静地走回了穆府。门前的仆人见了穆大小姐回来了，又赶回去通报了，这时，月儿方才想起了：“小姐！！夫人啊！”
说罢，月儿跟着穆蓉神神晃晃的步伐，两人闲散地走回去，半途中，却让管家叫了，穆蓉方才回过神来，她笑道：“怎么了？”
这个笑很假很假，月儿也看出来了。更不知这个笑出自何处，又为什么要笑，强颜欢笑？又或是假笑惯了的。
管家道：“老爷请小姐过去一趟。”
说罢了，管家低头又走了。……
月儿扶了穆蓉，道：“这下完了啊小姐，肯定是没管夫人来访那边的事，你……”
月儿一怔，只转头看到穆蓉脸上掉出了满脸的泪水。
“你怎么啦？”
穆蓉道：“挨罚呀！等一下要挨罚的呀……哈哈哈哈！走啦。”
她这笑得有些渗人。月儿是这样感觉的，看她状态有些不对，仿佛心中却没有半分意思了，说的话也是假的。
穆蓉和月儿走到了厅堂之上。穆主家不在，只有那主母大人在上座。穆蓉心中却也无半分波澜，抬眉看向那人，道：“母亲，怎么了？”
这声“母亲”咬字很实在，却又带有半分不实在之意，听得月儿都魔障了，又惊又呆地看了穆蓉一眼。那方，主母大人脸皮微动，道：“坐罢。”
穆蓉已经不腿软了，很潇洒地坐了下来。那主母头上恒挂几朵太阳形状花簪，头发极长，稍披下来，后面又一挽，一根碧色玛瑙簪锁发。她一副姿态形容端庄且自然，虽对穆蓉似有不喜，但颜色上还是稍稍和谐了。她问道：“方才你去哪里了？叫我好找。”
穆蓉却不回答了，故意道：“我爹呢？”
月儿牙痒痒了，稍稍在后方戳了戳小姐的背，有意提醒措辞。在母亲面前称“我爹”，那可实在是太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刚才还一口“母亲”地叫了，然而又突然改了口，这般不敬。
那主母大人却还宽容，道：“都要嫁人了，还找爹呢，今日我来，正是要跟你讨论这婚事的。”
穆蓉可什么也不管：“说到婚事，母亲大人可有什么指教的？”
那边主母道：“没什么。你还是这般任性妄为。嫁过去了可怎么是个好。怎么让你爹放心呢。”
穆蓉咬牙笑道：“那是，不过，我不打算嫁过去了。”
那主母愣：“……”
月儿也呆：“……”
………………
他怒气怨气极重了。
月儿惊得一愣，穆蓉也是一怔，但又立刻镇定了下来，因为，这意思明显了，他也很不愿意娶她。片刻后，秋水道：“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究竟谁。”
“她已经去世两年了。”穆蓉直戳事实：“我不知道你又作什么风。”
“你母亲跟你商量过婚事了没有？”秋水静静地道。
“还没有。”
半晌，穆蓉又直接问了：“难道，这婚约之事，还能勉强你不成？以你现在的成就等等，也足够离开侯府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婚了。何况，你也过了弱冠，该是成家了。”
“你别又东西扯开话题。”秋水别开脸道。
“所以呢？你不愿意娶我，这应该跟侯府那边商量才是，断了这婚约，我这边，听从父母安排，其实拒绝和不拒绝是一样的。”
“什么叫‘一样’？！”
穆蓉不知秋水为何又发怒了。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穆蓉你就真不懂一点感情吗。”秋水忽然双手按向额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呵，你这套规矩，谁不懂呢，你只会说罢了，听从顺从的傀儡……”
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穆蓉却淡淡地道：“我还能说什么，你也修灵修魔修的疯啦？”
好笑好笑，穆蓉虽然记得灵川之事一丁半点儿，却丝毫已不能过分与之共鸣与之感慨了。然，此时的“秋千水”却好似那时疯魔的穆蓉那般，痛苦至极。可是，穆蓉依旧不再理解，秋千水却道：“你还记得她吗。”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
“穆汀兰。”
“嗯，穆汀兰就是我，我就是穆汀兰。”
“说什么！！？”
穆蓉回忆：自两年前穆家大小姐去世以后，穆家只承认一位掌家小姐了，那就是穆蓉，穆主家尽管不忍，却还是在簪礼时给穆蓉赐了字：汀兰。
穆蓉，字汀兰。从此，穆家，再也没有了穆大小姐二小姐之分。说及这惊天头痛大消息，穆蓉经历的时候却毫无感觉。恍惚只是一段空无的记忆。她道：“‘穆大小姐’你也这样叫了。就这样叫罢。她已经离去。不再提了。眼下该论的，是婚约之事。你决定了吗。”
穆蓉这样静静地述说着，月儿在一旁站着观望，着急之下，穆蓉却拿起桌上的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道：“想好了吗，我说了你有选择的机会。你是侯府公子，除了本家贵族以外，又有从商得来的钱财，足够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我实在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可牵绊的。”
穆蓉说话太过冷淡，秋水也不怎么认真去听了，他沉浸着，道：“你知道，你很像她吗。”
“啊？”穆蓉怔了怔，道：“那……那又怎么了？”
“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穆蓉摇头：“……我不知道。”
秋水笑了笑，道：“你真的不知道？”
穆蓉心中一紧，似乎有一股浓浓的烟味儿呛入了喉咙，乃至于心窍心腔，窒得她难以呼吸，她沉吟笑道：“所以你看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她吗……”
秋水却是误解了，道：“所以，你知道？你懂感情了？”
此刻穆蓉眼神暗沉，眸子灰黑，心腔一痛，道：“你是不是觉得是对你……呵……好吧……”
穆蓉心中揣测道：“所以秋千水看我的时候是在看穆汀兰？？？所以他在看我的时候是在看一个死人？？？又或者，是在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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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测至此，穆蓉甚至真觉得自己就是穆汀兰了，并且仿佛秋水看她的那种眼神，根本就是看透她的灵魂和心脏一般。秋水的定义实在让人太难受，穆蓉假笑了，道：“好了，就这样了。婚约之事，又如何呢。”
这样的假笑。秋水呆呆凝望着她。他感觉她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就像在遮挡，掩饰自己的灵魂。鬼神之事，秋水半信半疑，也与道士结交为好友过，对之依旧半信半疑，可是，面对这张脸，他很难做到，忘却。而看到秋水凝望自己的这种眼神，穆蓉就更是不知所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穆蓉”不存在了一样，她成了“穆汀兰”。这时，穆蓉只得惨笑一声，离开了。
秋水凝望这张脸时，必然是带着几分的恐惧之意的，可尽管是恐惧，却又还是忍不住地去靠近，去凝望，只愿远远的，凝望。辗转之间，又希望惹她生气，又希望她能够对自己笑。……
当然。这后话一切都是穆蓉的揣测，不在话下。穆蓉离开侯府后，静静地走回了穆府。门前的仆人见了穆大小姐回来了，又赶回去通报了，这时，月儿方才想起了：“小姐！！夫人啊！”
说罢，月儿跟着穆蓉神神晃晃的步伐，两人闲散地走回去，半途中，却让管家叫了，穆蓉方才回过神来，她笑道：“怎么了？”
这个笑很假很假，月儿也看出来了。更不知这个笑出自何处，又为什么要笑，强颜欢笑？又或是假笑惯了的。
管家道：“老爷请小姐过去一趟。”
说罢了，管家低头又走了。……
月儿扶了穆蓉，道：“这下完了啊小姐，肯定是没管夫人来访那边的事，你……”
月儿一怔，只转头看到穆蓉脸上掉出了满脸的泪水。
“你怎么啦？”
穆蓉道：“挨罚呀！等一下要挨罚的呀……哈哈哈哈！走啦。”
她这笑得有些渗人。月儿是这样感觉的，看她状态有些不对，仿佛心中却没有半分意思了，说的话也是假的。
穆蓉和月儿走到了厅堂之上。穆主家不在，只有那主母大人在上座。穆蓉心中却也无半分波澜，抬眉看向那人，道：“母亲，怎么了？”
这声“母亲”咬字很实在，却又带有半分不实在之意，听得月儿都魔障了，又惊又呆地看了穆蓉一眼。那方，主母大人脸皮微动，道：“坐罢。”
穆蓉已经不腿软了，很潇洒地坐了下来。那主母头上恒挂几朵太阳形状花簪，头发极长，稍披下来，后面又一挽，一根碧色玛瑙簪锁发。她一副姿态形容端庄且自然，虽对穆蓉似有不喜，但颜色上还是稍稍和谐了。她问道：“方才你去哪里了？叫我好找。”
穆蓉却不回答了，故意道：“我爹呢？”
月儿牙痒痒了，稍稍在后方戳了戳小姐的背，有意提醒措辞。在母亲面前称“我爹”，那可实在是太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刚才还一口“母亲”地叫了，然而又突然改了口，这般不敬。
那主母大人却还宽容，道：“都要嫁人了，还找爹呢，今日我来，正是要跟你讨论这婚事的。”
穆蓉可什么也不管：“说到婚事，母亲大人可有什么指教的？”
那边主母道：“没什么。你还是这般任性妄为。嫁过去了可怎么是个好。怎么让你爹放心呢。”
穆蓉咬牙笑道：“那是，不过，我不打算嫁过去了。”
那主母愣：“……”
月儿也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