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微顿,江暮寒不及反应,樱唇凑来,轻轻蹭过下巴,覆在薄唇上,轻咬慢碰。

    鼻间清甜愈加浓郁,随暧昧散开的,是极致的女儿香。

    理智刹那间消散,似乎着了魔,止不住,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纤细腰肢,他凑下去,反客为主。

    恋爱时,他就偏爱瞧这樱唇全染殷红,每每弄得她软声求饶才罢休。

    旖旎缠绵许久才歇,江暮寒拿过湿纸巾,仔细擦拭误落瓷白面颊的口红印。

    抬眸,呆呆望着江暮寒,杏眸中溢满茫然,反应慢半拍,虞暖伸手,摸上唇。

    唇角自然下撇,瞪着他,她委屈控诉,“疼,你好凶。”

    手指白皙如玉,衬得朱唇更是红艳欲滴,晕着水光,明晃晃诱人采撷。

    拿过唇边手指,江暮寒没耐住低头,轻轻碰碰樱唇。

    仅是安慰,稍碰即离,揽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将她彻底拥入怀中。

    侧头,他覆在她耳边,尽力缓下冷意,轻声,“别怕,我不凶。”

    湿热落在耳畔,痒意掺杂燥意漫开,虞暖难抵,低头躲过,“痒。”

    软声讨饶,实在可怜,江暮寒却更是上头,修长手指穿过发间,小心按住她的脑袋。

    更是得寸进尺,薄唇触上耳畔,湿热点点落下。

    随轻蹭慢捻,圆润莹白的耳垂渐渐染上殷红,仿佛六月樱珠,熟透了。

    亲昵过罢,江暮寒又拿过湿纸巾,细细擦过虞暖的耳垂,动作轻柔,话语却十分恶劣,“现在还痒么?”

    “不痒了。”虞暖愣愣摇头,杏眸直勾勾盯着他,努力分辨,可脑子却像浆糊,思考不了半点。

    半晌,她才干巴巴挤出一句,“你真好看。”

    可惜太凶了,她实在怕。

    似乎找到突破口,趁腰间桎梏松开,她急急起身,抬步就走。

    上一秒才夸他,下一秒就逃,江暮寒猝不及防。

    只好起身,不过两步就追上,伸手握过皓腕。

    无法再向前,虞暖回眸,怒目对江暮寒,“你干什么呀!”

    张扬舞爪,却没半点杀伤力。

    凤眸敛下,笑意一闪而过,修长手指下移,握住柔荑,注视着她,江暮寒极有耐心,“我带你回家。”

    “回家?”怒意消散,虞暖满脸茫然,又面露悲伤,“可我没家啊。”

    似乎是,她一直都没有家的,从小就没有。

    刹那间,旖旎全消,心脏仿佛被人重重一捏,江暮寒心疼得厉害。

    是啊,她从小被丢弃在奶奶家,稍大些又寄养在姑姑家,父母都不待见,她哪来的家?

    自愧又难过,眸光闪动间,冰凉眸底覆上怜惜,他俯身凑近,亲亲她的脸。

    移开后,他与她目光相交,语气郑重,“你有家,我们的家。”

    “我们的?”虞暖歪头,眉头微蹙,“我和你的家?”

    “嗯。”江暮寒点头,伸手轻抚她的脑袋,无声安抚着。

    “唔,那好啊,我们回去。”忽然粲然一笑,虞暖主动靠近,挨在他身边,“我好喜欢你。”

    笑意蔓在芙蓉面,有几分傻气,却灿烂至极,轻而易举消去江暮寒心中郁郁。

    杏眸中似有星河淌过,夺目爱意难藏,纯粹又炙热,轻易将他俘获。

    倘若不回应,便是他的过。

    思量酝酿话语,却不及道出,包厢门被敲响。

    “暖暖,你和江总谈好了没?”段希月声音忐忑。

    尚困于醉意,虞暖迷迷糊糊,只抬头望向江暮寒,满眼依赖。

    这副模样,实在令江暮寒受用,亲昵捏捏她的脸,他才牵着她上前,拉开门。

    凤眸扫下,眸光落于段希月,冷淡却礼貌,“暖暖要和我回家,方才劳烦段小姐费心了。”

    江暮寒端着一副清白模样,可思及闺蜜的心思,段希月却是存疑。

    她没回答,目光略过江暮寒,落到虞暖身上,询问,“暖暖,你要和江总回去?”

    “对啊。”虞暖点头,蹭在江暮寒身边,笑得毫无防备,“我们要回家,我要和他待在一起,我喜欢他,超级喜欢的。”

    段希月:······

    又不是被强制爱的你了?

    不过,醉酒之人的话,哪能当真?

    她硬着头皮上前,冲江暮寒客气笑笑,犹豫道,“江总,暖暖这是喝醉了,晚上肯定不安生,还是我带她回去吧。”

    “不必再劳烦,段小姐今晚已费心至极。”语气平淡,态度却坚决。

    闻言更是头大,段希月只好看向虞暖,放柔声,“暖暖,和我回去好不好,我们不麻烦江总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抓过虞暖的胳膊。

    却未触及,虞暖一躲,竟直接蹭进江暮寒怀里,抱住他的腰,眼巴巴望着他,“我们快回家吧。”

    眉间霜雪悄然消散,江暮寒心软得一塌糊涂,顾忌在外,他只伸手轻拍两下虞暖的后背。

    安抚过后,则轻轻扯开她的胳膊,重新牵过她。

    侧目望向段希月,客气道谢后,他淡淡,“岑寂想必快到了。”

    言外之意,没有捎上她的意思。

    就算能蹭车,她也不愿啊,段希月默默吐槽。

    看着两人亲密离去,她暗暗在心里给虞暖点蜡,等酒醒后,虞暖定要后悔羞愧。

    也没办法,虞暖偏要羊入虎口,她已尽力阻拦了。

    一旁的贺蔷酒意全消,收回错愕,看向段希月,“那位暖暖妹妹和江暮寒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如你所见,亲密至极。”顿了顿,段希月又故弄玄虚,“那位传闻中的江暮寒的白月光,就是虞暖。”

    “果真?!”惊愕才消,复又袭来,随即就是忐忑,贺蔷颇为担心,“话说,我刚还准备给虞暖介绍男朋友,江暮寒不会对付我吧?”

    “不知道哦。”段希月刻意说模糊话,以报贺蔷方才阻拦之仇。

    欣赏过惶惶不安后,她才假模假样安慰,“应该不会,他那人虽然冷漠,却并非蛮不讲理,更不斤斤计较,不必担心啦。”

    “那就好,那就好。”贺蔷点头自语,又作势锤段希月一拳,玩笑埋怨,“下次再有类似情况,提前只会我啊!”

    说说笑笑中,时间一晃而过,赶在暴雪前,江暮寒带着虞暖回到住所,一间雅致小别墅。

    被醉意操控,虞暖实在黏人得厉害,才洗完澡,就迫不及待蜷进江暮寒怀里。

    她勾着他的脖子,乖乖由他抱上床。

    半哄半骗,总算让她睡意朦胧,俯身任薄唇落在光洁额上,道完晚安,江暮寒起身欲走。

    衣摆却被拉住,回头,凤眸下垂,对上澄澈杏眸,期待与眷恋毫无遮拦,虞暖软着声,“我想和你一起睡。”

    艰难压下躁动,他沉声拒绝,“之后再一起睡。”

    在包厢里,他们已足够亲密,若他再得寸进尺,便是十足趁人之危。

    何况,她未松口和好,他不想过度逾越吓跑她。

    可虞暖却是执拗,满眼切盼,又委屈至极,“可我就想和你睡啊。”

    她顺势起身,竟是不管不顾,扯着他的手,就往床上拽。

    甜蜜又无奈,瞧着她这幅可怜样,江暮寒终没忍下心强硬拒绝。

    顺势躺在床上,任由温香软玉入怀,亲亲她的脸,“睡吧。”

    等她睡熟,他再离开。

    这下,虞暖总算心满意足,缓缓合上眼。

    然而,江暮寒却没料到,自己也轻易沉醉梦乡。

    寒冬风暴总是猛烈,纵窗户紧闭,仍从些许缝隙漏进,吹得纱帘晃动。

    缝隙摇摇摆摆,暖阳迫不及待挤进,晃人眼疼。

    下意识,虞暖翻身躲过摇晃暖阳,却是温热洒落在颊边,伴清淡木香,她瞬间清醒。

    浓睫晃动两下,杏眼急急睁开,入目即是清疏面容。

    瞳孔瞬间放大,思绪回笼,昨晚的记忆迫不及待闪现脑海,燥得她又羞又恼。

    被占便宜的哪是她?

    她才是那个好色无耻之徒!

    下意识闭眼,默念三遍冷静,待情绪被压下少许,虞暖才缓缓睁眼。

    小心翼翼后挪身体,妄图逃走,却是腰间一紧,随即撞进温热里。

    瑞凤眼睁开,随意扫来,任冰凉眸光凝视着她,江暮寒漫不经心,“现在知道怕了?”

    原是又怕又羞,可见他这幅高洁模样,虞暖却是恼意更多。

    是她有错在先,也是她刻意亲近,可他不也没拒绝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全怪她,也不该仅有她一人羞愧。

    这么想着,虞暖就成理直气壮,抬眸对他,温柔无害笑着,“怕什么?昨晚的事只是意外,又不是我的错。”

    她真是得了能,就当破罐子破摔,似乎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副无赖样,却是可爱得紧,轻易勾起他的贪念。

    神情冷漠至极,江暮寒却凑近,虞暖慌忙伸手要挡,修长手指却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放下,阻止她的动作。

    似乎真无法躲过亲昵。

    可精雕玉琢的脸将要贴上时,却猛停住,退回原先距离。

    终是理智盖过贪念。

    目光贪婪流连在她脸上,江暮寒试探开口,“暖暖,我们和好吧。”

    果不其然,回答他的,是樱唇轻抿,寂静无声。

    他却不想再拖下去,直接挑明,“我真想和你结婚,无论是现在,还是三年前,我的想法始终如一。”

    虞暖控不住目光落向他,明净的脸似乎没半分人气,却是在直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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