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初中的同学,杨文斌、王岩、赵宏鹏、张伟四人又坐了下来,杨文斌左手拍着桌边打着节奏,右手用筷子敲打着碗边,深情的唱了起来: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悠悠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凭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你这样一个女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悠悠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凭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啊

    你这样一个女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这首歌是1991年李宗盛写曲由周华健演唱的《让我欢喜让我忧》,当年那个年代的人都很喜欢周华健,不懂得李宗盛是这个老头子模样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做:年少不知李宗盛,知时已是曲中人。是啊,80后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开始懂得追星,喜欢帅的、美丽的。但很少了解李宗盛这样的音乐人存在。只是看到电视里边字幕前面作曲人作词人为李宗盛,并不了解他的真实存在,至少杨文斌是这样的。

    他边打着节奏边眼泪留了下来,那种是止不住的留,哽咽的声音让人听着就悲痛。

    “你咋了?”张伟对泪流满面的杨文斌说道

    “没事。”杨文斌唱完,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在座的几位都是我的兄弟,刚刚他们几个在没办法说一些真实的话语,但我的兄弟们和你们讲真的,不掺假。刚刚说,孙梅是李睿的替代品,并不是,我是真的喜欢孙梅……”

    王岩和赵宏鹏他们都经历过孙梅和杨文斌这种复杂的感情,虽然张伟不知道不清楚,但通过话里话外也清楚的了解了杨文斌在成人高中的情感,几个人都不作声默默的听着杨文斌继续述说:

    “孙梅真是那种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女孩,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期初,我就喜欢她,后来她和张鹏在一起又分手、再后来张鹏离世,孙梅又一次找到我,其实真的,讲真的我真想和她在一起,但张鹏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杨文斌捂着头掩盖自己不停歇的泪水。

    王岩背后拍了拍他,缓缓的说道:“你误会了张鹏的意思,兄弟,张鹏是想着,让你和她在一起,因为他觉得你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是你自己想多了……”

    “没有”杨文斌举起杯敬了在座几位喝掉后说道:“从张鹏去世之后,我觉得我对孙梅就是那种责任,并无爱恋可言。”

    张伟回想起几年前杨文斌找到自己对备胎的事情看法时说道:“我知道了,哥们儿,上次你找到我说起假如谁谁谁是备胎的,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哎,你们高中生活发生了这么多……哥们…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宏鹏拍了一下桌子对杨文斌说道:“你就是个二逼,别怪兄弟骂你,张鹏都死了,你还对死人的话这么在意?你纯属一个二逼。操”

    杨文斌也有点急了对赵宏鹏说道:“王琦你就能忘?”

    “我……”赵宏鹏想到了当年的初中同桌王琦的去世,自己也是带着责任考的成人高中,眼眶也有些湿润不再作声。

    可能换做别人都可以忘记,但这群重情重义的哥们儿们却是以张伟的一句“我们都他妈的是臭味相投”都保持了沉默。

    昏暗的屋子里,灯光昏黄摇曳,仿佛也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艰难喘息。

    他们围坐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动筷。桌上的菜肴早已没了热气,升腾而起的雾气在半途便消散,他们垂着眼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边,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呆滞地落在面前的盘子上,盘中的食物被拨弄出一个小小的凹坑,时而微微仰头,望向天花板,可那眼里却没有焦点,只是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谁先打破这份沉默,可每个人的喉咙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悲伤如同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在这小小的餐桌边,构建出一个无声的悲伤世界。

    “铃铃铃”一阵电话的声响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电话那头是刘曦打过来的,就听刘曦一直在问你们都怎样怎样了并且祝福了赵宏鹏、杨文斌考上了成人大学,杨文斌在电话那头寒酸了几句,因为他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电话又给到了赵宏鹏,紧接着是王岩。大家都互相问候下,通过电话得知刘曦那边也不是很好,母亲目前考虑要将超市转让出去,高额的贷款使得她在美国纽约好像一只蝼蚁一样的存活,刘曦可能会在几个月后和目前就要回国了,特地还问了倪敏,得知人家已经去了山东,电话那头的刘曦半晌沉默不语,才缓缓的说了一句,我对不起倪敏。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电话过后,几人又陷入的沉思。

    “你说我们他妈的到底都得罪谁了?老天爷对我们怎么这么不公,我们不要求哪日中个彩票,只想着自己、家人、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就行,可是命运却一直折磨着我们…到底是得罪谁了?”张伟感慨的说道

    因为他经历得太多了,本来家里边都是从外地来的,少时,父母卖馄饨维持着生计,养活自己和哥哥。可好景不长,哥哥和自己因学业不行辍学,又相继干了修车工。前段时间父亲又查出肝硬化,张伟哥哥虽然成了家,他嫂子给家里添了个大胖儿子,但她却是很势利个人,“妻管严”性格的哥哥,导致也不怎么接济父母,单靠着母亲和张伟的生计难以承担高额的医药费。加上这段时间张伟为了照顾父亲也离职了,家庭重担全压给母亲一个人,没办法,母亲只有厚着脸皮向亲戚朋友们借钱给爱人治病,杨文斌的父母都有借给他们很多钱。这点张伟都很感激,告诉杨文斌以后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把欠你家的钱还上。

    王岩听了这句话也留下了眼泪不作声。其实王岩更惨,母亲从小他就没见过,父亲在外打拼,奶奶一直拉扯他。现在奶奶又重病,他也是孝顺的孩子,为了照顾生病的奶奶总是两点一线,技校和奶奶家。至于他的爱情,我们不得而知,可能如同王岩以前说的,我不想考虑那么多,只想把我奶奶照顾好就行了……

    赵宏鹏也是比较惨烈的,父母离异,王琦的去世,给他的打击是一层层的叠加不断。

    杨文斌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举起酒杯对众人说:“兄弟们,黄家驹在不再犹豫中说过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 向理想挥手,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我相信打不死的精神,我更相信墨子说的人定胜天。来来来,我们举起酒杯干了,为更好的明天干杯……”

    夜,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火车站上方。候车大厅里,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奋力挣扎,却只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地方,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冰冷的座椅整齐地排列着,却鲜有人坐,偶尔有一两个旅人匆匆而过,他们的身影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疲惫而孤寂。

    广播声突兀地响起,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却又让这寂静显得更加深沉。那单调的声音宣告着列车即将出发,催促着人们踏上旅途,也无情地宣告着一场场离别即将来临。

    检票口前,人群缓缓挪动,脚步拖沓而沉重。杨文斌站在那里,身旁是他的父母和三个好友。好友们围在杨文斌身边,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试图用笑声掩盖那即将爆发的悲伤。张伟故作轻松地捶了捶杨文斌的胸口,说:“兄弟,到了那边记得想我们。” 王岩则默默地递上一盒白沙香烟,轻声说:“给你,路上抽” 赵宏鹏还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说:“当年太宗送三藏法师西行的时候,壮行酒里就放了故乡的土,你小子这次不亲吻一下故乡啊?来爬在地上,吻下大理石的地面就行”这句话一说,把大家都逗笑了,杨恩波和朱贵芝也跟着笑着,打破了那种送别凄凉的感觉。

    杨文斌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他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说:“放心吧,我会常联系你们的。” 可声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

    终于,检票的时刻到了。杨文斌接过行李,缓缓走向检票口。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脚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他一步一回头,看着好友们渐渐模糊的身影。好友们则向他挥着手,那挥动的手臂像是在黑暗中摇曳的烛光,随时可能被风吹灭。母亲朱贵芝告诉杨文斌走吧,人总要有分别的时候。

    当杨文斌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的转角处,好友们也默默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而青春的那段时光,也随着杨文斌的离去,渐渐远去,只留下无尽的思念和回忆在这凄凉的火车站里飘荡。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世界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绿皮火车宛如一条钢铁巨龙,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缓缓前行,它那咣当咣当的声响,宛如一首单调而又悠长的摇篮曲,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

    车厢内,昏黄的灯光如同一盏盏瞌睡的眼睛,半睁半闭地洒在人们身上。杨文斌的父母相互依偎着坐在座位上,他们的身体随着火车的晃动而轻轻摇摆,呼吸深沉而均匀,已然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周围的乘客们也大多在这咣当声中沉沉睡去。有的靠在车窗边,脸颊紧贴着冰冷的玻璃,留下一片模糊的水汽印记;有的趴在小桌上,双臂当作枕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睡得极为香甜;还有的人仰着头,张着嘴,发出轻微的鼾声,与火车的节奏相互呼应。

    然而,杨文斌却毫无睡意,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那如墨般漆黑的夜色。窗外,黑暗如潮水般汹涌,无边无际,只有偶尔闪过的几点微弱灯光,如同黑暗海洋中的点点星辰,转瞬即逝。火车无情地向前行驶,每一次咣当声都像是时间的脚步,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心灵。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飘回了那已经渐渐远去的故乡。他想起了故乡那熟悉的人们,他想念故乡的亲人,爷爷奶奶慈祥的笑容、温暖的怀抱,小伙伴们纯真的友谊,那些一起在田野里奔跑、在河边捉鱼的快乐时光。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友情,那些曾经一起在校园里度过的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这些都离他远去了,同学们都各奔东西。

    而爱情,那个在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了李睿,想起了她那清澈的眼眸、灿烂的笑容,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铁轨。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那些错过的瞬间,如今都成为了心中无法释怀的遗憾。他不知道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是否还会遇到那个能让他心动的人,是否还能拥有一份真挚的爱情。

    火车继续咣当咣当地前行,穿过黑暗的隧道,越过寂静的田野。杨文斌的思绪在亲情、友情和爱情的海洋中肆意遨游,他在这漫长的黑夜里,独自品味着回忆的酸甜苦辣,心中既充满了对过去的留恋,又怀揣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一路的风景和经历,都将成为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随着时间的流逝,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而杨文斌的思绪却如这列火车一般,永不停歇。他在这咣当咣当的节奏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新的开始中渐渐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父亲叫醒了打着鼾的杨文斌说:“下一站就到了,我们要准备准备下车了”

    杨文斌伸了伸懒腰,可算从阴霾中清醒了过来,喝了很多酒的杨文斌在火车上还算睡得安稳。

    “我去洗把脸”杨文斌走到火车上的洗漱间对着镜子泼泼了两把脸颊,看着镜子里边还算很帅气的自己,心里暗暗的说:“杨文斌,这是你从青年走向成年的道路,你已经失败很多次,也错过很多次,不能在失败也不能再错过,为了美好的明天加油!”

    很快火车就到了这个陌生而有熟悉的城市,说它陌生,是因为他刚离开家乡,要在这儿生活学习三年;而说它熟悉,是因为对父亲的憎恨中选择了这个他曾经来过又失去过的城市。他们的行李很多,父母生怕哪一件东西落下了,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杨文斌哪里知道父母把所有能带的东西全带了,就怕哪件东西落下。几天前就开始为儿子准备上学的必需品。他们也知道儿子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出门,而他呢,却没有时间处理任何事情,他想着反正有母亲父亲替他想着什么什么的,所以,只带了母亲在上次他“发疯”时候,给他买的那把吉他和一本BEYOND精彩弹唱的书。

    下了火车,天已经大亮了,杨文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种的新鲜是属于他的。他觉得他离开了父母是格外兴奋。殊不知,多年后的杨文斌回忆起来暗暗的后悔他当初做的决定……

    “文斌,你看这火车站还记得吗?三年前咱们就来过,别怪爸,电校的事情爸爸也是没办法。”杨恩波边走边提着行李说道

    朱贵芝递给杨文斌行李箱说道:“不能怪你爸,既然来了就好好念书,拿着”

    “爸妈,我没怪你们。只不过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更适合我”杨文斌接过行李箱微笑着对母亲说道

    站台外有很多迎接新生入学的人,杨文斌感觉他们都很亲切,那一幅幅微笑的面容像是一幅幅的画卷一样带着那种亲昵感让人很是回味。

    在人群中,杨文斌搜索着自己学校的牌子,好远处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女生举着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XX大学迎接成教新生”

    杨文斌和父母一起走到那个女孩身边,对她礼貌的说了句:“您好,我是新生”

    那女生一看就比杨文斌大几岁,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哦,后面站着去,一会儿发车,你们三个人?”那女孩好像麻木了一般的指挥着杨文斌。

    “好家伙,这么长的队伍”杨文斌惊叹着,不过也不由自主的站在了最后。这队伍里边不仅仅有他们这个财务电算化系还有别的系,具体杨文斌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是一个女生。没错就是个女生,他们是男生一排女生一排,这女生一直在回头看他,可是当杨文斌正视她的时候,她又把头转了过去。反复几次,把杨文斌看的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杨文斌没能看清她的面容,但从她那纤细而匀称的背影可以大致判断出,她的个子大约在 160左右。她身形略显圆润,带着一种独属于微胖女孩的柔和与丰腴。她的面容或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精致美丽,五官的组合没有那种令人惊艳的第一眼魅力,然而在她那平实的脸庞上,却能看到一种质朴与真诚,双眸中透着未经雕琢的纯真与对新环境的好奇,别样的气质在悄然散发,让人在短暂的相处中,能感受到她内在可能蕴含着的独特魅力与温暖。

    那女生身边有母亲跟着,母亲一直在叮嘱着她什么,从背影看她只是一直在点头,却经常在母亲不再说话的时候,偷偷看着杨文斌。

    而杨文斌让她看得也有些发毛,感觉有点生厌,他不知道这女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好像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吧。要不然怎么经常回头看,或者是不是对自己?算了,杨文斌心想可能她是在看别人,还没入学呢,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说话你听到没?”朱贵芝在杨文斌旁边说了很多话,杨文斌一直关注着这个女生也没听到母亲说什么便说道:“啊?妈你说啥了?”

    “小兔崽子,我说这么多你一句话没往心里去啊?”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杨文斌觉得母亲一定会对他说这些话。

    “送孩子的家长,麻烦站在孩子的两侧,我们要清点人了,完毕后就上车去学校,希望各位家长配合下”举牌子那个女生拿着大喇叭对众人说道:“另外,点到名字的同学,请喊一声道”

    杨文斌站了很久了已经,他想着赶快走得了,累的要死坐了一晚上的火车,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会。

    “商务管理系崔冬妮”“到”

    “法学系贾萍”“到”

    “农业管理系蒋文亮”“到”

    “……”

    杨文斌听得都要睡着了,他也不知道到底这无聊的到到到的要到啥时候。

    “财务电算化系林凡飞”“到”

    当杨文斌听到看她温柔声音的那个女生名字的时候一惊,原来她叫林凡飞,和我一个系?

    “财务电算化系杨文斌”“到”

    当林凡飞听到杨文斌喊“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杨文斌也是很惊讶,但随后这惊讶就变成了笑容。

    杨文斌却觉得这个所谓的“精神病”一样的人,没什么特别注意林凡飞的地方,因为他实在太困了,想着早点找个地方睡觉得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这趟列车他们这个系只有他和林凡飞两人,剩下的同学都办理了入学……

    客车在开往学校的路上,经过了几年前那个电校。杨文斌看到那个曾经泯灭自己梦想的地方,悄悄的闭上了眼睛。母亲和父亲一直在嘀咕孩子这个有没有带、那个有没有想到的问题。

    “我那时,像史真说的一样一样的,反骨的个性特别的严重,并且很多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感觉。尤其在看到电校的时候,特别难受,所以不想再提及,任凭父亲母亲在哪里说吧”杨文斌回忆道

    很快客车,就来到他们的学校,因为离入学还有三天时间,报考老师要求他们提前几天入校先办理入住,由寝室老师带领他们入校。

    “学生家长请注意下,请让学生先下车。家长陆续在下,请大家配合一下学校,感谢你们”领头的那个女生指挥着学生们和家长下车

    临下车前,那个所谓的“精神病”林凡飞还在回头看杨文斌,使得他浑身不自在,瞪了她一眼。林凡飞觉得很委屈,嘟个小嘴扭过了头去。

    “哇,这是寝室楼啊?妈,你看,这可比电校那边强多了”杨文斌不在乎高年级的同学从寝室出来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这种新来新生没见过世面样子的眼光。

    “你看吧,我和你爸让你念书没错吧”母亲朱贵芝说道:“好好念书”

    “嗯,知道了知道了。妈你都说八百六十回了”

    学生寝室楼三层,宛如一座时光的回廊,静静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楼道里,地面是略显粗糙的水泥地,因多年的踩踏而变得光滑,偶尔还能看到几处细小的裂缝,像是岁月不经意间留下的皱纹。墙壁粉刷成简单的白色,却已有些许泛黄,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几处因受潮而形成的水渍印,仿佛是时光的泪痕。天花板上,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泡,被简单的灯罩包裹着,洒下并不明亮却足够温暖的光,灯罩周围偶尔有几只小飞虫在围绕着打转,似是被这光吸引而来的忠实伙伴。

    走廊两侧,一间间寝室门整齐地排列着。寝室门是那种老式的木门,颜色已有些暗沉,上面的油漆有了斑驳脱落的迹象,露出里面的木质纹理。门把手上带着锈迹,转动时会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仿佛在向每一个到来的人诉说着曾经的开合过往。每扇门的上方,都有一块小小的长方形玻璃,玻璃上贴着写有寝室号的纸张,数字的笔画或粗或细,歪歪斜斜,带着学生时代特有的随意与质朴。

    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窗框是深褐色的木质边框,玻璃上有几处擦不掉的污渍。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楼下那片小小的绿化区,几株杨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枝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而在走廊的尽头,也有一扇同样的窗户,透过它,则能看到校园里那条蜿蜒的小路,偶尔有背着书包的学生匆匆走过,留下一个个青春的背影。整个三层楼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充满生机的气息,这里承载着无数学生的欢笑、泪水、梦想与成长,是他们青春岁月里难以忘怀的温馨角落。

    杨文斌在宿舍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214寝室,寝室的空间不大,四张上下铺铁床整齐地占据了两侧墙壁。铁床的框架被漆成了银灰色,在岁月的侵蚀下,有些地方已露出斑驳的锈迹,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每张床铺长约两米,宽一米有余,对于年轻的学子们来说,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便是他们在校园中的私密角落。上床的爬梯是一根根垂直的铁棍,微微泛着寒光,每一级都被无数双脚踩踏得光滑无比。

    下铺的床沿离地面约半米高,床板平整而结实,上面铺着五颜六色的床单,有的是素雅的碎花图案,有的则是充满个性的卡通形象,彰显着每个主人不同的喜好与风格。床边挂着简易的布质蚊帐,白色的蚊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为睡梦中的人编织的温柔梦境。

    而上铺的同学则仿佛住在自己的 “空中楼阁” 里,他们需要借助爬梯小心翼翼地攀援而上。躺在上铺,一抬头便能看见天花板上那盏昏黄的灯泡,以及纵横交错的电线管道。床边的栏杆是一根根细细的铁棍,虽然有些冰冷,但却给人满满的安全感,防止熟睡时不小心滚落。八个人的衣物、书籍和各种杂物,或整齐或杂乱地放置在床铺周围的柜子、架子和行李箱里,这些物品相互交织,共同构成了这个充满生活气息与青春活力的寝室八人上下铺的独特景象。

    “那个给你们介绍下,来的这位同学是远道而来的杨文斌,以后和你们住一起,正巧你们八个都在,说了好几次了总是人不全,十点熄灯,熄灯后要求保持安静,禁止大声喧哗、打闹或播放音响设备等,以免影响他人休息。安全纪律至关重要,严禁在寝室使用大功率违规电器,如热得快、电炉等,防止因电路过载引发火灾等安全事故。卫生方面,要求寝室成员定期打扫卫生,保持地面清洁无垃圾、桌面整齐、床铺整理有序,卫生间和洗漱区域也要定期清理,垃圾要及时带出寝室并放置在指定地点,会有定期的卫生检查,若寝室卫生不达标,可能会受到通报批评并要求限期整改。其他的以后再说,记住了,我们每天早八点查寝,查看你们是否被褥叠放整齐、晚九点半都要查寝,看你们是否洗漱完毕准备熄灯。不定期的也要查看你们安全隐患。就说这么多了,你们互相认识下,家长随我来下登个记”宿舍老师带着杨恩波和朱贵芝走了。

    “谷建国,你好杨文斌”谷建国是杨文斌的下铺,第一个和杨文斌握手的人,身材魁梧,足有 180 的高大身形,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敦实的小山。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腰身彰显着膀大腰圆的特征,仿佛能扛起生活的诸多重量。脸上那副厚厚的眼镜片,像两块透明的屏障,透过它们,能看到一双时而专注时而深邃的眼睛,镜片后的目光似乎因这特殊的 “滤镜” 而多了几分神秘与内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而又让人难以忽视的气质。

    他依次给杨文斌介绍寝室的几个人,住在对床坐着看金庸小说的叫赵宇。赵宇转过头向杨文斌微笑着示意你好。赵宇是个极为普通的男生,个头不高,大约不到 170 的身高,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他身形不胖不瘦,恰到好处,给人一种质朴而平实的感觉。他的面容带着憨厚老实的特质,脸庞线条柔和,眉毛不浓不淡,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和善,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简单的眼镜,更添了几分书卷气。

    “陈东”没等谷建国介绍自己,陈东从斜上铺下来,拿起自己脸盆和杨文斌短暂的握个手就出去了。陈东身形瘦瘦高高,自带一种清冷的气质。他的面容犹如被寒夜的霜雪精心雕琢,线条利落而冷峻,双眸深邃如幽潭,漆黑的眼眸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仿若寒星闪烁,却又冷冽得让人不敢直视太久。高挺的鼻梁,他的皮肤稍显略黑,那一身简洁的睡衣,也因他独特的气质而显得别具一格,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接近却又忍不住为之瞩目的帅气冷冽。

    “我叫沈良,你好杨文斌,我肯定比你大,以后叫良哥,谷建国我不用你介绍了,磕磕巴巴地”沈良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充满了社会人的气息。他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在衣物下若隐若现,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显然是经过长期且刻苦的锻炼雕琢而成。

    “嗯,好的良哥”杨文斌谦虚的和沈良握了个手

    “我俩准备去网吧了,杨文斌,认识你了打战场游戏”于宁和孙晓为是一个城市的,一起考到这所大学,不过他们对游戏的痴迷度远远超过了对新同学认可的新鲜感。

    孙晓为边和于宁往外走,边扔一支烟给杨文斌说道:“找不到我们就到森林网吧找我们,肯定在…”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谷建国接着指了指自己对面床下铺的瘦小的人说道:“付昊”

    付昊嬉皮笑脸的对杨文斌说道:“哥们儿,咱以后不用客气,一起三年呢,我艹,你还会弹吉他?不简单呐,快哥们把吉他放下来吧,背着不沉嘛?”

    就这样寝室八个人互相都简单认识到了:杨文斌、谷建国、付昊、陈东、孙晓为、于宁、沈良、赵宇。

    原本杨文斌的初中高中圈子都是小范围的,而今,这八个人是朝夕相处让他自己有了一种格外的陌生感。

    母亲和父亲办理了寝室入住后返回了214寝室,杨恩波微笑着对寝室几个人说道:“我儿子杨文斌头次出门,请你们大家多多照顾我孩子。谢谢了,你们大家好好学习,不能打架。”父亲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这里不仅仅有对孩子的无私,也有长辈对所有晚辈的叮嘱。

    “叔叔,您就放心吧,我比他们都大,肯定会照顾他们的”沈良还是那种老大哥的感觉,虽然看起来很“社会”

    母亲朱贵芝脸上却有些担忧,就在这时,陈东推门进来还是那样的冷酷。

    父亲杨恩波对陈东也说了同样的话,而陈东却只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躺在了床上,谷建国对杨恩波低声的说:“叔,他就那样,您别在意。”

    安排好了行李,父母也该走了。谷建国对杨文斌说:“我也替你送送叔叔阿姨吧,顺便带你去参观一下咱们楼下食堂”

    送别父母的时候,杨文斌真的哭了出来。虽然他对父母这种无休止的争吵已经厌倦,早就想离开这个家,但真正离开父母确实心里很难受。

    父母对孩子都是无私奉献的,无论自己孩子的好与坏都是好的。尤其在这种离别的时候,但父母却一直安慰和叮嘱着杨文斌,他们没有流泪。

    该来的总会来,出租车来了。谷建国和杨文斌看着他们上了车,这时才发现母亲的头发白了很多,从后面的车窗能清晰的看到母亲擦拭着泪水,父亲一直默默的低着头,车,还是走了,带走了对故乡的思念、带走了父母的牵挂、更带走了他的青春……谷建国拍了拍杨文斌说道:“咱们都长大了,成年了。记住父母的关心,但这是迈向命运的转折点开始啊”

    “嗯,谢谢你……”杨文斌泪流满面抽泣的说道。

    是啊,小时候向往着早点离开家,早点长大早点成熟,可是真真的成熟的时候,却失去了很多。杨文斌代表着80后小人物,他们没有任何的光环笼罩,没有光环就意味着处处坎坷处处碰壁,但他们却一直勇往直前,不怕困难。哎,人生可能就如同天平一样,得到得多了可能就会相等失去的多。杨文斌在高中毕业创作那首《苍蝇》里说:

    “得到的却不能得到,不想得到的全来了。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二字更重要”

    他的人生、他群体80后的人生,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而是那一群人的。他们体会人生百态、尝尽世间疾苦、受尽人情冷暖。这里边不仅包含着友情、亲情、爱情等等,还包含着欢笑、泪水、痛苦与挣扎等等。

    大学的开始意味着什么?杨文斌回忆起来说道:

    “我的大学,可能不像很多人那种名牌大学或者说那种几本几本的,我就一个专科,而且是成人的专科。但,在这三年里,是我回忆最深刻的,童年时,记忆有些模糊、青年时,有些淡忘,但在初步成年时,也就是大学阶段,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记忆和财富。它让我懂得了亲情、友情、爱情等等在人生中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而童年和青年时却是那种青涩而没有张力的存在。”

    大学?真的如同杨文斌说的那样精彩嘛?我们不得而知,但只知道他的性格和对人生的态度,相信即使如同他说的一样结果可能不尽人意,但过程的风景是格外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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