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去前面了,时音因为睡过头,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迟到,不得不匆匆忙忙往前台赶去。

    慌忙之中顾不得看路,撞到一个柔软的胸膛上。

    时音眼看就要向后仰倒,那人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腰。

    大家都到前面去了,时音因为睡过头,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迟到,不得不匆匆忙忙往前台赶去。

    慌忙之中顾不得看路,撞到一个柔软的胸膛上。

    时音眼看就要向后仰倒,那人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腰。

    "抱歉……”

    她话还没有说完,那双手就松开了。

    时音抬眸,一个眉目很是清秀的少年,一头栗色短发,皮肤白皙,眉目清隽。

    “没关系的,是我不小心。”

    “你不是本校的学生吧,你也要去观众席吗,这里比较容易迷路,我是今天典礼的工作人员,让我带你过去吧。”

    手表的时间耽误了这么一小会儿,又过去一大圈。

    时音害怕真的错过开幕式,她只得对眼前人点头道谢:“谢谢您,请您尽快带我过去吧。”

    “没问题的。”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暖,给人心安的感觉。

    时音忍不住多看两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他走在前面,带着时音穿过一条条通道,从后台来到了观众席的位置。

    “我已经将你送到这里了哦,希望你没有错过想要观看的节目。”

    他指了指舞台方向,然后转身离去。

    前排的座位,按照学校惯例,是留给一直以来,对学校大力支持和帮助的社会爱心人士、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生和学校历届优秀学子的。

    时音心知自己不详的预感,到底从何而来了。

    看到那个身影从容地登上台,她的呼吸控制不住,开始变得十分急促。

    心猛地沉下去,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中。

    是啊,以他今日在东港的影响力,称得上“一手遮天”四个字。

    以他今时的雄厚财力,港岛那些老牌的世家财阀都要对他低头俯首,区区一个音乐学院的典礼,难道还能绊住他,将他拒之门外吗?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身无分文的年轻人了。

    秦邢曜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发言内容不是一本正经、让人听得昏昏欲睡的官方致辞,反而很接地气。

    他分享了关于他一路创业心历路程,以及他自身独到的见解经验,不仅使台下的学子们倾耳注目,众多名流贵人也聚精会神。

    台上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光芒,足以让在场任何人黯然失色。

    秦邢曜致辞完毕之后,台下爆发出的热烈掌声和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抬眼的一刹那,正好向时音所在的方向扫了过来,她两旁的人,爆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这样激情澎湃的气氛,使时音的身体慢慢冷却,越来越僵硬,仿佛随时会停止呼吸,成为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

    她虽然坐在最后一排,却将他所吐出的每个字眼,都听得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魔咒,紧紧缠绕住时音。

    她看得分明,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发现她了,他一定是看见她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些前尘旧事,已经与她无关了!

    但是现在呢……

    时音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所有的伪装在这一瞬间通通破灭。脑袋越来越晕眩,眼睛开始闪现重影。

    顾不得那许多,时音撑起软得像烂泥一样的身体,趔趔趄趄着穿过最后一排观众席的阻隔,朝后台冲去。

    她要回家,立刻,马上!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再呆在这里!

    礼堂的喧哗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她是猫鼠游戏里的老鼠,不断被戏弄着。

    裙角被行动带来的风扬起,时音加快了速度,脚踝猝不及防的剧痛,她的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前飞出去。

    想象中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疼痛并没有来袭,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然而,比疼痛让她更难以接受一万倍的是,身后人的靠近。

    秦邢曜从身后扶住时音,眼中的暴风雨在酝酿。

    时音对上他深渊般的双眸,其中的怒火平息后,唯剩要将人吞噬的浓重漆黑。

    她拒绝他的“恩惠”,对他避而不见,所以他要大发雷霆,再置她于死地一次吗?

    时音忽然平静了下来。

    “秦先生,请您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秦邢曜闻言,果真如时音所说,将平稳地放在地上后。松开了她的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有逃跑的可能。

    “呵,不是我想谈,是时小姐,您一直对秦某人我有偏见。”

    他把“有偏见”三个字的发音咬得极重。

    时音有些恼怒道:“秦先生何必如此,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如此戏弄我。升斗小民,得罪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但要杀要剐,也用不着您来作主!”

    “时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时音,“我似乎从未对你表现出过什么恶意,反而想要帮助你,你为何会这样排斥我?”

    “亦或者说,厌恶我?”

    时音是知道他脾气有多喜怒无常的。秦邢曜这一秒的好脾气,不过是因为,他还没玩够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有耐心。一旦她哪句话触怒他,那么他就会立刻翻脸不认人。

    至于触怒他的下场,时音不想再讨教第二次。

    时音尽量放缓呼吸,用最平和的语气,谨慎开口道:“秦先生,我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从小妈妈就教导我和妹妹,做人要自强自立,不要随意去给别人添麻烦,造成困扰,所以抱歉,我真的不可以接受您的资助。”

    “时小姐的家教,实在令秦某佩服,果然不是我这种山村粗鄙野人能够赶得上的。”他一扬眉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家风优良定然是好事,自强自立也值得褒扬,只是,不能接受我的帮助,却可以接受徐先生的帮助,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徐鹤云对于时小姐来说,不是外人?还请时小姐为我解答。”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时音晕头转向,大为惊骇:“你调查我?”

    “调查?”秦邢曜冷笑:“谈不上调查,只是时小姐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只好自己用些小手段了。”

    他口中的“小手段”。怕是已经将这段时日,她的全部动向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时音索性也不再和他绕圈子,直接破罐破摔:是,我是去找了徐先生帮助,我妹妹大好的前途,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因为我毁于一旦。”

    “秦先生,您权豪势要,多少人排队上赶着巴结您,想走您门路的人,从东港排到欧洲,您一句话,碾死我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就算是这样,您以为您就可以彻底掌控我们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因为这天底下,最难掌控的就是人心。”

    时音痛痛快快地说完这番话,心中只觉无比畅快,可预料中的雷霆,没有到来。

    秦邢曜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怫然不悦。他只是摸摸注视着时音,眼睛一眨也不眨,神色不明,显得风静浪平。

    又好像是在,透过时音的身体,看向另一个人的灵魂。

    时音被他这个眼神看得遍体发寒。

    想到刚才冲动之下对他一通训教,断定他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等他回过神来,不定怎么报复她。此刻还是逃为上策,溜之大吉吧。

    时音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不断远离他的擎桎范围。

    秦邢曜脸色一变,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想去哪里?”

    时音用尽前世今生加起来的最大力气,趁他没用力之前,拼命挣脱束缚,疯狂地向前奔去!

    她一个连走路都还吃力的伤患,肯定是跑不过秦邢曜身边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的。

    不过两分钟,时音眼瞧着就要被追上,她便往楼梯间而去,等到了外面就大喊救命,让路过的人帮她打电话叫阿Sir。

    身后的追逐像一座大山向她倾倒,让她只顾加快步伐,想要拼尽全力逃离,心慌意乱之下,也不知是那只脚踩空,竟然整个人连身滚下楼梯,额角撞上扶梯铁栏杆底座的拐角尖锐之处,眼前霎时血红一片。

    昏迷过去之前,她听到了一个胆裂魂飞的声音唤她:

    “阿音!”

    它的繁华,就如同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光芒四射;它的诱惑就如同永远皎洁的月光;引人沉沦。

    它阶级分明,毫不掩饰对普通人的不屑。多少努力的年轻人积攒一生的财富,和上层社会一一比较,如一粒蚍蜉撼青天,令普通人望而却步,难以企及。

    但它,是一个围城。身在金笼中的人,无比渴望自由。身在自由蓝天下的人,无比渴望财富和权势之神的眷顾。

    时音再次以旁观者的角度,走马观花地看完了,那个名为徐鹤音的人,她二十余载的人生。

    徐鹤音接过了徐夫人交给她的重任,成为了徐氏新的当家人。

    众人眼里,只有徐氏长女,徐氏的新当家人,从来都没有徐鹤音。

    她是一个精致的关节人偶,毫无生气,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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