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侧眸躲开她的视线，凶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杳浅浅地笑了下，声音轻缓地开始讲：“处暑后的第一个休沐日，我来林中采药，却在雨台见到一位红衣女子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狐妖眼睫快速颤动，她屏着呼息，努力稳住心神。
陈杳观察着她的反应，忧伤道：“我试图救下她，怎奈医术不精，最终只能帮她入土为安。”
她抬眸看向狐妖，认真道：“那位女子的样貌，倒是与姑娘你颇为相像。”
狐妖眼尾沁红，道：“一派胡言！你不能只凭样貌相像便胡说八道。”
“啊，那倒是我得罪了。”
陈杳没有争辩，她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圆形的物什，弯眸浅笑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没料到话题转地如此之快，狐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杳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见姑娘身上的旧伤仍在渗血，想给你疗伤，奈何这件法宝需要刻上受伤之人的名字才可治疗。”
真的假的？
狐妖心中怀疑，盯着陈杳看了一会儿，见其眼神真诚，便有些动摇。
莫非是这方世界常见之物？
方才已经引起了对方对自己身份的质疑，如今再拒绝，会不会……
“唤我琼玉就好。”狐妖清了清嗓子，语气僵硬道。
陈杳眉眼间的笑意漾开，她从近处捡了根树枝，认真地将狐妖的名字一笔一划刻上去。
狐妖神色沉沉地看了会儿，见其没有别的动作，便微微放下心来，打算放松身体倚在树上。
面前的少女低着头，突然出声问道：“你是第一次做妖吗？”
琼玉顿了顿，冷声回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杳抬眸笑着督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刻字。
若不是第一次做妖，怎会不知道，妖濒死之时，会退回原形减少消耗妖力。
而且，也不像这里的人。
开穴，平土……这姑娘竟然没有对自己孤身葬人的说法产生怀疑。
明明她的话句句都有漏洞。
琼玉被她那一眼定住，久久没能再出声。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妖会有转世吗？”陈杳的声线有些低。
琼玉没有回答。
空气就这样静了下来。
一人无声刻字，一人闭目调息。
直到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陈杳的耳边响起。
「找到醉京楼里疑似外来者的那个人了吗？」
陈杳垂了垂眼眸，用心声回它：没有，出了点意外。
「哦，那你可要加快进度了，不然你的世界就要被毁灭了。」
「你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吧？」
陈杳没应声。
“还没刻好？你都来回划几遍了。”琼玉神色恹恹地看着她。
陈杳眨了下眼，温声道：“刻的越深，治疗效果越好啊。”
系统打量着两人的互动，声音又冷下来：「我奉劝你，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陈杳牵起狐妖的手，将治疗石放在她的手心后，才对这位自称是系统的东西回：我知道。
她轻声问：但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一定会毁掉这里？
机械音诡异地笑了几声，音调又平又短促，语气里似乎有种大权在握的自得感。
「因为，他们都想回家。」
此话一落，陈杳便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你若是不愿给我治疗，就把这块石头拿走，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琼玉丧丧地出声。
陈杳摇了摇头，带着对方的手握紧石头，解释道：“没有，方才想到点别的事。”
琼玉依着她的动作，低声询问：“你为何要给我治疗？”
陈杳失笑，这人怎的现在才捕捉到先前的重点。
早点想到，名字就不会暴露了。
她抬眸认真道：“刚刚把我推下水后，你为什么又下来捞我？”
琼玉沉默了。
陈杳道：“你那时救我一命，我还你恩。”
“但……是我推你下水的。”
所以我也还了。
陈杳心中应声，神情却故作疑惑，似乎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个，只是点了点头。
琼玉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太矛盾了。
这也太矛盾了。
这人修为这么深，为什么要对杀自己的人这么宽容。
她斟酌了好久，才挤出来四个字：“你别太善。”
陈杳面上仍是一片茫然，心里却琢磨着这红衣姑娘。
方才被自己掐到窒息的感觉，已经忘了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突然软下来的语气，让她刻意模糊了那段记忆？
或许应该让她知道，
这狐妖的原身，是被自己亲手所杀啊。
“所以，你为什么要抓我来此地？”陈杳问。
琼玉神色一变，沉声道：“当然是要剖了你的皮，挖了你的……”
“不能说吗？”陈杳打断了她。
琼玉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过时间已经过了，我不会杀你了，就此别过。”她站起身，甩了甩衣上的水，想要离开。
“等一下，”陈杳忙拽着她的衣袖：“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琼玉停下步子，没有回头。
“拜托你了。”陈杳双手合十道。
琼玉转身：“什么忙？”
陈杳眼神微亮，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画卷，轻轻展开后询问道：“你认识他吗？”
琼玉单手夹着画卷，见画上有一竹色衣装的少年，白发侧束在一边，他单手执笔，应是在写着什么信件，听到作画之人的呼唤，抬眼望来，满是笑意。
“谁画的？”琼玉眉头紧蹙。
陈杳小声道：“我。”
琼玉眉心一跳：“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在哪认识他的？”
这反应，应当是认识了。
想来也该认识的，毕竟这狐妖的原身就认识呢。
可惜没得到答案，就让她死了。
陈杳心中有了定数，面上却茫然无措：“我不认识他啊。”
“不认识他又怎会画下他？”
“我总是梦到他。”陈杳眨了下眼，猜测道：“或者是我上辈子的情郎？”
琼玉心头直跳，不由地抬手抓着陈杳的衣袖，眸色深沉地直视着她：“你别跟……”
远处凌空飞来一根顶端削尖的绿枝，携着风雪直直刺向琼玉搭着陈杳的手。
接着是一道慵懒的少年音。
“灵妖伤人，该判几年火刑来着？”
琼玉狼狈后撤，抬眼定定地望向那边。
陈杳有些恍惚地看着来人。
那是，她画里的少年。
琼玉将画卷扔回陈杳怀里，勾唇笑道：“该怎么判我，阁下应该管不到吧？”
陈杳低下头，动作迅速将画卷收回储物袋。
少年神色淡淡地望着她们的动作，在陈杳身上停顿片刻，才出声道：“看样子，倒是我不该来管闲事。”
陈杳抓着储物袋的手指微僵。
“现在你走也不迟。”琼玉道。
少年唔了声，懒声道：“北边的那群修士快要到了，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
当然不能留。
但是她气势上不能输。
“呦。”琼玉卷了卷衣袖，扬声道：“你我同为妖。我不能留，难道你能留？”
可他不是妖。
陈杳犹豫地看了眼琼玉，又打量了眼少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少年眉头微挑：“我不是妖。”
他勾了勾手，先前刺向琼玉的树枝便飞了回来，他随意地甩了下树枝，垂眼道：“我只是一个上山捡柴，不幸碰到灵妖杀人，想要救人反被胁持的普通百姓。”
怎么可能！
且不说这身手，单论相貌来说，他和那位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琼玉抬手结印，黑眸渐渐染上红色，她屏住气息，沉沉地凝视着少年。
红眸所映的界里，
少年毫无妖息。
糟了。
琼玉心头一惊，知晓自己暴露了，她试图用话术掩盖自己方才断言对方是妖的错误：“我不过诈你……”
陈杳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温声提醒：“他们快来了。”
琼玉止声，见少年没有质疑自己的意思，才转眸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陈杳。
都让她走。
她呵笑一声，在陈杳的旁边停顿了一瞬，迈着步子向西走远。
陈杳眼睫轻颤。
没听错的话。
琼玉刚刚同她说：离那人远点。
倒先不谈这位狐妖，这位同她相处没过三刻的琼玉姑娘，留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只说面前这人，哦不，这妖，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别之处吗。
一阵风吹向衣衫湿透的陈杳。
她低低地咳了一声。
竹色衣衫的少年缓步走至距她一米处，将一件青色披风递给她。
陈杳讶然抬眸，眼中泛着水光，却站着未动。
“储物袋里存的，我没穿过。”少年说完，没等她反应，就抬手将衣服抖开搭在了她身上。
陈杳愣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垂眸道谢。
衣带从少年的手中滑落，他顿了顿，道：“颈间的带子你自己系。”
“嗯。”陈杳应声。
少年见她已低下头安静地系着衣带，便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刚抬了一步，他就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少女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还未答，两人的耳边便传来修士们御剑的风声。
风声在陈杳听来有些过于嘈杂。
但她还是听清了少年的回应。
他叫怀亭。
一队白衣修士停在他们几米外。
其中一位率先上前，剑对着陈杳高声呵道：“大胆女妖！还不速速放开那位公子！”
他旁边的人扯了扯嘴角，提醒道：“师弟，被抓的是位姑娘。”
那弟子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犯错，眼含歉意地对陈杳笑笑。
他清咳了两声后坚定地看着怀亭，眼神比方才更加凶狠，声音比方才更加嘹亮。
“大胆男妖！还不速速离开那位姑娘！”
陈杳浅浅地笑了下，声音轻缓地开始讲：“处暑后的第一个休沐日，我来林中采药，却在雨台见到一位红衣女子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狐妖眼睫快速颤动，她屏着呼息，努力稳住心神。
陈杳观察着她的反应，忧伤道：“我试图救下她，怎奈医术不精，最终只能帮她入土为安。”
她抬眸看向狐妖，认真道：“那位女子的样貌，倒是与姑娘你颇为相像。”
狐妖眼尾沁红，道：“一派胡言！你不能只凭样貌相像便胡说八道。”
“啊，那倒是我得罪了。”
陈杳没有争辩，她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圆形的物什，弯眸浅笑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没料到话题转地如此之快，狐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杳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见姑娘身上的旧伤仍在渗血，想给你疗伤，奈何这件法宝需要刻上受伤之人的名字才可治疗。”
真的假的？
狐妖心中怀疑，盯着陈杳看了一会儿，见其眼神真诚，便有些动摇。
莫非是这方世界常见之物？
方才已经引起了对方对自己身份的质疑，如今再拒绝，会不会……
“唤我琼玉就好。”狐妖清了清嗓子，语气僵硬道。
陈杳眉眼间的笑意漾开，她从近处捡了根树枝，认真地将狐妖的名字一笔一划刻上去。
狐妖神色沉沉地看了会儿，见其没有别的动作，便微微放下心来，打算放松身体倚在树上。
面前的少女低着头，突然出声问道：“你是第一次做妖吗？”
琼玉顿了顿，冷声回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杳抬眸笑着督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刻字。
若不是第一次做妖，怎会不知道，妖濒死之时，会退回原形减少消耗妖力。
而且，也不像这里的人。
开穴，平土……这姑娘竟然没有对自己孤身葬人的说法产生怀疑。
明明她的话句句都有漏洞。
琼玉被她那一眼定住，久久没能再出声。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妖会有转世吗？”陈杳的声线有些低。
琼玉没有回答。
空气就这样静了下来。
一人无声刻字，一人闭目调息。
直到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陈杳的耳边响起。
「找到醉京楼里疑似外来者的那个人了吗？」
陈杳垂了垂眼眸，用心声回它：没有，出了点意外。
「哦，那你可要加快进度了，不然你的世界就要被毁灭了。」
「你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吧？」
陈杳没应声。
“还没刻好？你都来回划几遍了。”琼玉神色恹恹地看着她。
陈杳眨了下眼，温声道：“刻的越深，治疗效果越好啊。”
系统打量着两人的互动，声音又冷下来：「我奉劝你，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陈杳牵起狐妖的手，将治疗石放在她的手心后，才对这位自称是系统的东西回：我知道。
她轻声问：但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一定会毁掉这里？
机械音诡异地笑了几声，音调又平又短促，语气里似乎有种大权在握的自得感。
「因为，他们都想回家。」
此话一落，陈杳便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你若是不愿给我治疗，就把这块石头拿走，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琼玉丧丧地出声。
陈杳摇了摇头，带着对方的手握紧石头，解释道：“没有，方才想到点别的事。”
琼玉依着她的动作，低声询问：“你为何要给我治疗？”
陈杳失笑，这人怎的现在才捕捉到先前的重点。
早点想到，名字就不会暴露了。
她抬眸认真道：“刚刚把我推下水后，你为什么又下来捞我？”
琼玉沉默了。
陈杳道：“你那时救我一命，我还你恩。”
“但……是我推你下水的。”
所以我也还了。
陈杳心中应声，神情却故作疑惑，似乎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个，只是点了点头。
琼玉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太矛盾了。
这也太矛盾了。
这人修为这么深，为什么要对杀自己的人这么宽容。
她斟酌了好久，才挤出来四个字：“你别太善。”
陈杳面上仍是一片茫然，心里却琢磨着这红衣姑娘。
方才被自己掐到窒息的感觉，已经忘了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突然软下来的语气，让她刻意模糊了那段记忆？
或许应该让她知道，
这狐妖的原身，是被自己亲手所杀啊。
“所以，你为什么要抓我来此地？”陈杳问。
琼玉神色一变，沉声道：“当然是要剖了你的皮，挖了你的……”
“不能说吗？”陈杳打断了她。
琼玉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过时间已经过了，我不会杀你了，就此别过。”她站起身，甩了甩衣上的水，想要离开。
“等一下，”陈杳忙拽着她的衣袖：“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琼玉停下步子，没有回头。
“拜托你了。”陈杳双手合十道。
琼玉转身：“什么忙？”
陈杳眼神微亮，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画卷，轻轻展开后询问道：“你认识他吗？”
琼玉单手夹着画卷，见画上有一竹色衣装的少年，白发侧束在一边，他单手执笔，应是在写着什么信件，听到作画之人的呼唤，抬眼望来，满是笑意。
“谁画的？”琼玉眉头紧蹙。
陈杳小声道：“我。”
琼玉眉心一跳：“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在哪认识他的？”
这反应，应当是认识了。
想来也该认识的，毕竟这狐妖的原身就认识呢。
可惜没得到答案，就让她死了。
陈杳心中有了定数，面上却茫然无措：“我不认识他啊。”
“不认识他又怎会画下他？”
“我总是梦到他。”陈杳眨了下眼，猜测道：“或者是我上辈子的情郎？”
琼玉心头直跳，不由地抬手抓着陈杳的衣袖，眸色深沉地直视着她：“你别跟……”
远处凌空飞来一根顶端削尖的绿枝，携着风雪直直刺向琼玉搭着陈杳的手。
接着是一道慵懒的少年音。
“灵妖伤人，该判几年火刑来着？”
琼玉狼狈后撤，抬眼定定地望向那边。
陈杳有些恍惚地看着来人。
那是，她画里的少年。
琼玉将画卷扔回陈杳怀里，勾唇笑道：“该怎么判我，阁下应该管不到吧？”
陈杳低下头，动作迅速将画卷收回储物袋。
少年神色淡淡地望着她们的动作，在陈杳身上停顿片刻，才出声道：“看样子，倒是我不该来管闲事。”
陈杳抓着储物袋的手指微僵。
“现在你走也不迟。”琼玉道。
少年唔了声，懒声道：“北边的那群修士快要到了，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
当然不能留。
但是她气势上不能输。
“呦。”琼玉卷了卷衣袖，扬声道：“你我同为妖。我不能留，难道你能留？”
可他不是妖。
陈杳犹豫地看了眼琼玉，又打量了眼少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少年眉头微挑：“我不是妖。”
他勾了勾手，先前刺向琼玉的树枝便飞了回来，他随意地甩了下树枝，垂眼道：“我只是一个上山捡柴，不幸碰到灵妖杀人，想要救人反被胁持的普通百姓。”
怎么可能！
且不说这身手，单论相貌来说，他和那位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琼玉抬手结印，黑眸渐渐染上红色，她屏住气息，沉沉地凝视着少年。
红眸所映的界里，
少年毫无妖息。
糟了。
琼玉心头一惊，知晓自己暴露了，她试图用话术掩盖自己方才断言对方是妖的错误：“我不过诈你……”
陈杳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温声提醒：“他们快来了。”
琼玉止声，见少年没有质疑自己的意思，才转眸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陈杳。
都让她走。
她呵笑一声，在陈杳的旁边停顿了一瞬，迈着步子向西走远。
陈杳眼睫轻颤。
没听错的话。
琼玉刚刚同她说：离那人远点。
倒先不谈这位狐妖，这位同她相处没过三刻的琼玉姑娘，留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只说面前这人，哦不，这妖，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别之处吗。
一阵风吹向衣衫湿透的陈杳。
她低低地咳了一声。
竹色衣衫的少年缓步走至距她一米处，将一件青色披风递给她。
陈杳讶然抬眸，眼中泛着水光，却站着未动。
“储物袋里存的，我没穿过。”少年说完，没等她反应，就抬手将衣服抖开搭在了她身上。
陈杳愣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垂眸道谢。
衣带从少年的手中滑落，他顿了顿，道：“颈间的带子你自己系。”
“嗯。”陈杳应声。
少年见她已低下头安静地系着衣带，便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刚抬了一步，他就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少女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还未答，两人的耳边便传来修士们御剑的风声。
风声在陈杳听来有些过于嘈杂。
但她还是听清了少年的回应。
他叫怀亭。
一队白衣修士停在他们几米外。
其中一位率先上前，剑对着陈杳高声呵道：“大胆女妖！还不速速放开那位公子！”
他旁边的人扯了扯嘴角，提醒道：“师弟，被抓的是位姑娘。”
那弟子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犯错，眼含歉意地对陈杳笑笑。
他清咳了两声后坚定地看着怀亭，眼神比方才更加凶狠，声音比方才更加嘹亮。
“大胆男妖！还不速速离开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