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位新来的邻居
三十多年前，北上求学的明穗在学校里遇到了樊家的公子樊正川，两人一见钟情。樊家三代经商，对出身书香世家的明穗十分满意；但明家却看不上樊家的满身铜臭，并不同意这门亲事。
彼时明穗天真单纯、不谙世事，以为爱情便是一切，为了能跟樊正川在一起，她选择脱离家族，与明氏决裂。
婚后，两人定居帝都，感情日笃，先后生育了樊明镜、樊明珠一双子女。
樊正川进入昌源，明穗则在家相夫教子，本也是琴瑟和鸣的一对神仙眷侣。但外表的光鲜始终无法掩盖住内里的暗疮和破败，一家人看似幸福和乐的生活，终在某一日被一封未署名的信件彻底打破。
明穗拆开信封，发现了一张女人的B超检查单，双绒双羊，已有了胎心，俨然是一对已经三月有余的双胞胎。
明穗眼中揉不得沙子，事情闹得樊家上下皆知。她给了樊正川两个选择：一是离婚，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二是那女人把孩子打掉，他与她从此断绝往来。樊正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然而两年之后明穗才发现，樊正川不过是阳奉阴违，那女人不仅生下了孩子，还是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姐弟。
明穗终于认清樊正川的面目，与他彻底决裂。
樊正川身为家中独子，自小呼风唤雨，满身傲气，本就是一个控制欲和独占欲极强的男人。这下，他也不再道貌岸然装地伪装谦谦君子。
为了逼明穗就犯，樊正川同意与她离婚，但条件是两个孩子只能带走一个，且必须净身出户，此后不再以樊家人自居。
明家人看似与物无忤、超然世外，却都是文人的刚烈和傲骨。明穗已为了她的爱情妥协过一次，便不会第二次摔倒在同一个地方。
最后，樊明镜选择了留在樊家，而樊明珠则舍弃姓氏随母亲离开，回到了故乡申市。
·
“明珠年纪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留在樊家，只会毁了她。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毫无实力的青年了，昌源远航被我牢牢掌握在手里，我的妹妹我也可以自己保护。父亲不准明珠以樊家人自居，我也不愿在这点小事儿上违拗他。不管八卦小报怎么乱写，总归，现在的我护得住她。”
手里的茶凉了，樊明镜平静地转过身来，走到茶几旁把它放下，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朝，“现在到了我的提问时间。沈律师，你还爱着明珠吗？”
心中的疑惑水落石出，沈朝本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却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猝不及防，蓦然愣住。
还爱着明珠吗？如果十年前年少懵懂的心动是爱的话，他还爱她吗？
十年前，明珠不辞而别，离开申市去了美国；他的家庭陷入深渊，父母最终劳燕分飞；而他因为情感的重创无法将精力集中在学习上，最终导致高考失利，无缘清北。
这样的两个人，本该相忘于江湖，可是自从知晓明珠回到申市之后，他的注意力竟然又如同当年一样，情不自禁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是不是还爱着明珠，他说不清。但无疑，明珠是他这十年间的耿耿于怀和念念不忘。
“我……”在法庭上都可以滔滔不绝的沈律师一瞬间词穷，逃避似的躲开了樊明镜锐利的视线。
而他的沉默，已给了樊明镜想要的答案。
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走到沙发后摸着鹦鹉的脑袋，引诱道：“沈律师不想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这十年明珠又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沈朝意外：“你肯告诉我？”
“你自己去问她岂不是更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走过去放到了沈朝的面前。
“这是什么？”沈朝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
“门禁卡。风悦园3栋1202，电子锁的密码在门禁卡的背面。”樊明镜闲适地重新坐回他的对面，勾起眼角笑得像只狐狸。
他知道，这是明珠所住的小区。沈朝更糊涂了：“樊总，您是什么意思？”
“明珠住在1201。”樊明镜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麻烦沈律师搬过去住一段时间，如果可能的话，代我照顾一下她。她对保镖的态度，实在是太敏感了。”
沈朝犹豫了一下，弯腰拿起那张蓝色的门禁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
沈朝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犹豫不决。
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联系好搬家公司，把打包好的行李搬了过去。
1202室的明珠是个资深宅女，下班后除了缩在家里侍弄花草便是撸猫，因此多日也没发现对面搬来了新邻居。
这天她下班回家，电梯门一打开，迎面就看到一条黄棕色的中华田园犬蹲在走廊里，正笑眯眯地吐着舌头冲她摇尾巴。
明珠被吓了一跳，几乎要重新蹿回电梯里逃跑。好巧不巧这时候电梯关了门，一路毫不犹豫地返回了一层。
见它似乎没有攻击性，她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大黄狗享受地用头顶蹭着她的手心，愉快地站起来围着明珠转了一圈。
“你是迷路了吗？”明珠蹲下去，把手里捧着的新鲜百合放在地上，摸了摸大黄狗的脖子。但除了光滑硬挺的毛发外，并没有摸到项圈铭牌之类的东西。
“是流浪狗么……”她喃喃一句，看着这么健康又阳光的帅气大黄狗，不由感到惋惜。
“你怎么上来的啊……”明珠揉了揉它的脑袋。
大黄狗并没有听懂她的话，却感受到了她的友善。它开心的围着明珠又转了两圈，并一度想要站起来，扑到她的身上舔她的脸。
“你这样在外面是要吃亏的。”明珠笑着向后躲，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物业。
风悦园的物业素质极高，听说业主的楼上有流浪狗出没，没过5分钟便带着钢叉和网兜上了楼。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正在与明珠玩闹的大黄狗看到拿着钢叉的物业小哥们吓了一跳，呜咽一声，耷拉着耳朵、夹起尾巴来躲在了明珠的身后。
“明小姐，它就是您说的流浪狗？”物业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其中一个小哥皱眉摸着下巴，怎么看都觉得这只狗有些眼熟。
明珠十分不忍，试着跟物业商量：“它性格非常温和，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它？抓到后，我来想办法找领养。”
小哥仍觉似曾相识，正在琢磨的时候，另一个小哥打了个响指，惊叫出声：“这不是1202室沈先生家的富贵吗？”
明珠听着一愣，疑惑地问：“1202不是空房吗？”
小哥笑了笑，给明珠解释：“沈先生刚搬来不久，明小姐想必还没见过！”说罢，他把钢叉斜靠在墙上，走到1202的门口，按下了门铃。
约莫过了十来秒的时间，门“啪嗒”一声打开，举着锅铲、戴着围裙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见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沈先生，对面的明小姐在楼道里发现了身份不明的狗，请问是您家的吗？”物业小哥礼貌问道。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躲在明珠身后的狗，不由眉头一皱。
大黄狗终于看到了救星，雀跃着冲出来跑到他的面前，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拼命讨好。
男人不满地给了它一个嘴巴子：“富贵，你怎么又自己开门跑出去了？”
明珠惊讶地瞪大了眼：“沈朝？”
·
物业小哥见明珠和沈朝认识，随便聊了几句后便结了工单下楼了。
富贵识相地从沈朝腿边钻进屋里，乖乖趴回沙发旁的垫子上舔毛，假装这场因它而起的乌龙没有发生过。
如今连廊里只剩了明珠和沈朝。
明珠尴尬地从地上拿起她的百合，尴尬一笑：“好巧。”
沈朝歪头看了她一眼：“吃饭了吗？”
“啊？”明珠一愣。
沈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问：“你吃晚饭了吗？”
“啊，还……还没。”
沈朝往旁边让了一步，向房内转了下头：“进来。”
明珠起初站着没动，但坚持了不过几秒就败下阵来，说了句“打扰了”，低着头走进了门。
沈朝的家布局与明珠家十分相像，装修风格却截然不同。
明珠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身着居家服、戴着围裙的沈朝从阳台的狗窝里扒出一条挂着铭牌的项圈，戴在了富贵的脖子上。
“你怎么又自己摘了？出去走丢了怎么办？狗肉店老板可很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沈朝在富贵的头上弹了一下，吓唬它。
富贵装傻，咧嘴笑着摇了摇尾巴，不以为忤。
“你刚下班吗？”沈朝摸了摸富贵的头，问了一句。
明珠左看看右看看，没以为是在跟她说话。
“我说你刚下班吗？”这一次沈朝转了头，对着沙发上的明珠说。
“我，我吗？”明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沈朝微微皱了皱眉。
“啊，我刚下班。”明珠慌忙点了点头，赶紧把那捧百合递过去，“第一次来，也没带礼物，这花送给你，我们自己种的。”
明珠的不自在与刻意表现出来的热络让沈朝觉得头疼，他说了声“谢谢”，接过花站起来去找花瓶。
厨房里的油烟机嗡嗡工作着，有淡淡的油烟气透过没关紧的门缝飘进客厅，闻着甚是鲜香美味。
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竟然感觉有些饿了。
沈朝把插好的百合放在餐桌上，解了围裙挂好，把挽上去的衬衣袖子放下来一截：“平常晚上怎么吃饭？”
“钟点工阿姨会提前做好放进冰箱，但我一般不怎么吃。”明珠小声道，竟有点心虚。
这些年她胃口不怎么好。虽然时常馋中餐，但吃的并不多。
“我做了红烧排骨和蒜蓉空心菜，鱼汤也差不多好了，去洗手过来吃吧！”
沈朝又进了厨房，等明珠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饭菜都已经上了桌。
彼时明穗天真单纯、不谙世事，以为爱情便是一切，为了能跟樊正川在一起，她选择脱离家族，与明氏决裂。
婚后，两人定居帝都，感情日笃，先后生育了樊明镜、樊明珠一双子女。
樊正川进入昌源，明穗则在家相夫教子，本也是琴瑟和鸣的一对神仙眷侣。但外表的光鲜始终无法掩盖住内里的暗疮和破败，一家人看似幸福和乐的生活，终在某一日被一封未署名的信件彻底打破。
明穗拆开信封，发现了一张女人的B超检查单，双绒双羊，已有了胎心，俨然是一对已经三月有余的双胞胎。
明穗眼中揉不得沙子，事情闹得樊家上下皆知。她给了樊正川两个选择：一是离婚，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二是那女人把孩子打掉，他与她从此断绝往来。樊正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然而两年之后明穗才发现，樊正川不过是阳奉阴违，那女人不仅生下了孩子，还是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姐弟。
明穗终于认清樊正川的面目，与他彻底决裂。
樊正川身为家中独子，自小呼风唤雨，满身傲气，本就是一个控制欲和独占欲极强的男人。这下，他也不再道貌岸然装地伪装谦谦君子。
为了逼明穗就犯，樊正川同意与她离婚，但条件是两个孩子只能带走一个，且必须净身出户，此后不再以樊家人自居。
明家人看似与物无忤、超然世外，却都是文人的刚烈和傲骨。明穗已为了她的爱情妥协过一次，便不会第二次摔倒在同一个地方。
最后，樊明镜选择了留在樊家，而樊明珠则舍弃姓氏随母亲离开，回到了故乡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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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年纪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留在樊家，只会毁了她。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毫无实力的青年了，昌源远航被我牢牢掌握在手里，我的妹妹我也可以自己保护。父亲不准明珠以樊家人自居，我也不愿在这点小事儿上违拗他。不管八卦小报怎么乱写，总归，现在的我护得住她。”
手里的茶凉了，樊明镜平静地转过身来，走到茶几旁把它放下，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朝，“现在到了我的提问时间。沈律师，你还爱着明珠吗？”
心中的疑惑水落石出，沈朝本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却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猝不及防，蓦然愣住。
还爱着明珠吗？如果十年前年少懵懂的心动是爱的话，他还爱她吗？
十年前，明珠不辞而别，离开申市去了美国；他的家庭陷入深渊，父母最终劳燕分飞；而他因为情感的重创无法将精力集中在学习上，最终导致高考失利，无缘清北。
这样的两个人，本该相忘于江湖，可是自从知晓明珠回到申市之后，他的注意力竟然又如同当年一样，情不自禁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是不是还爱着明珠，他说不清。但无疑，明珠是他这十年间的耿耿于怀和念念不忘。
“我……”在法庭上都可以滔滔不绝的沈律师一瞬间词穷，逃避似的躲开了樊明镜锐利的视线。
而他的沉默，已给了樊明镜想要的答案。
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走到沙发后摸着鹦鹉的脑袋，引诱道：“沈律师不想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这十年明珠又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沈朝意外：“你肯告诉我？”
“你自己去问她岂不是更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走过去放到了沈朝的面前。
“这是什么？”沈朝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
“门禁卡。风悦园3栋1202，电子锁的密码在门禁卡的背面。”樊明镜闲适地重新坐回他的对面，勾起眼角笑得像只狐狸。
他知道，这是明珠所住的小区。沈朝更糊涂了：“樊总，您是什么意思？”
“明珠住在1201。”樊明镜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麻烦沈律师搬过去住一段时间，如果可能的话，代我照顾一下她。她对保镖的态度，实在是太敏感了。”
沈朝犹豫了一下，弯腰拿起那张蓝色的门禁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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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犹豫不决。
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联系好搬家公司，把打包好的行李搬了过去。
1202室的明珠是个资深宅女，下班后除了缩在家里侍弄花草便是撸猫，因此多日也没发现对面搬来了新邻居。
这天她下班回家，电梯门一打开，迎面就看到一条黄棕色的中华田园犬蹲在走廊里，正笑眯眯地吐着舌头冲她摇尾巴。
明珠被吓了一跳，几乎要重新蹿回电梯里逃跑。好巧不巧这时候电梯关了门，一路毫不犹豫地返回了一层。
见它似乎没有攻击性，她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大黄狗享受地用头顶蹭着她的手心，愉快地站起来围着明珠转了一圈。
“你是迷路了吗？”明珠蹲下去，把手里捧着的新鲜百合放在地上，摸了摸大黄狗的脖子。但除了光滑硬挺的毛发外，并没有摸到项圈铭牌之类的东西。
“是流浪狗么……”她喃喃一句，看着这么健康又阳光的帅气大黄狗，不由感到惋惜。
“你怎么上来的啊……”明珠揉了揉它的脑袋。
大黄狗并没有听懂她的话，却感受到了她的友善。它开心的围着明珠又转了两圈，并一度想要站起来，扑到她的身上舔她的脸。
“你这样在外面是要吃亏的。”明珠笑着向后躲，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物业。
风悦园的物业素质极高，听说业主的楼上有流浪狗出没，没过5分钟便带着钢叉和网兜上了楼。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正在与明珠玩闹的大黄狗看到拿着钢叉的物业小哥们吓了一跳，呜咽一声，耷拉着耳朵、夹起尾巴来躲在了明珠的身后。
“明小姐，它就是您说的流浪狗？”物业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其中一个小哥皱眉摸着下巴，怎么看都觉得这只狗有些眼熟。
明珠十分不忍，试着跟物业商量：“它性格非常温和，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它？抓到后，我来想办法找领养。”
小哥仍觉似曾相识，正在琢磨的时候，另一个小哥打了个响指，惊叫出声：“这不是1202室沈先生家的富贵吗？”
明珠听着一愣，疑惑地问：“1202不是空房吗？”
小哥笑了笑，给明珠解释：“沈先生刚搬来不久，明小姐想必还没见过！”说罢，他把钢叉斜靠在墙上，走到1202的门口，按下了门铃。
约莫过了十来秒的时间，门“啪嗒”一声打开，举着锅铲、戴着围裙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见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沈先生，对面的明小姐在楼道里发现了身份不明的狗，请问是您家的吗？”物业小哥礼貌问道。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躲在明珠身后的狗，不由眉头一皱。
大黄狗终于看到了救星，雀跃着冲出来跑到他的面前，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拼命讨好。
男人不满地给了它一个嘴巴子：“富贵，你怎么又自己开门跑出去了？”
明珠惊讶地瞪大了眼：“沈朝？”
·
物业小哥见明珠和沈朝认识，随便聊了几句后便结了工单下楼了。
富贵识相地从沈朝腿边钻进屋里，乖乖趴回沙发旁的垫子上舔毛，假装这场因它而起的乌龙没有发生过。
如今连廊里只剩了明珠和沈朝。
明珠尴尬地从地上拿起她的百合，尴尬一笑：“好巧。”
沈朝歪头看了她一眼：“吃饭了吗？”
“啊？”明珠一愣。
沈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问：“你吃晚饭了吗？”
“啊，还……还没。”
沈朝往旁边让了一步，向房内转了下头：“进来。”
明珠起初站着没动，但坚持了不过几秒就败下阵来，说了句“打扰了”，低着头走进了门。
沈朝的家布局与明珠家十分相像，装修风格却截然不同。
明珠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身着居家服、戴着围裙的沈朝从阳台的狗窝里扒出一条挂着铭牌的项圈，戴在了富贵的脖子上。
“你怎么又自己摘了？出去走丢了怎么办？狗肉店老板可很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沈朝在富贵的头上弹了一下，吓唬它。
富贵装傻，咧嘴笑着摇了摇尾巴，不以为忤。
“你刚下班吗？”沈朝摸了摸富贵的头，问了一句。
明珠左看看右看看，没以为是在跟她说话。
“我说你刚下班吗？”这一次沈朝转了头，对着沙发上的明珠说。
“我，我吗？”明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沈朝微微皱了皱眉。
“啊，我刚下班。”明珠慌忙点了点头，赶紧把那捧百合递过去，“第一次来，也没带礼物，这花送给你，我们自己种的。”
明珠的不自在与刻意表现出来的热络让沈朝觉得头疼，他说了声“谢谢”，接过花站起来去找花瓶。
厨房里的油烟机嗡嗡工作着，有淡淡的油烟气透过没关紧的门缝飘进客厅，闻着甚是鲜香美味。
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竟然感觉有些饿了。
沈朝把插好的百合放在餐桌上，解了围裙挂好，把挽上去的衬衣袖子放下来一截：“平常晚上怎么吃饭？”
“钟点工阿姨会提前做好放进冰箱，但我一般不怎么吃。”明珠小声道，竟有点心虚。
这些年她胃口不怎么好。虽然时常馋中餐，但吃的并不多。
“我做了红烧排骨和蒜蓉空心菜，鱼汤也差不多好了，去洗手过来吃吧！”
沈朝又进了厨房，等明珠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饭菜都已经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