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昨夜怎会与那顾以澜搅和到一起,可是他蛊惑的你。顾以澜那厮心机深重,你切莫上他的当。”李瑶躺在床上想起昨日的事,又是一阵心头火气。

    “他……”提起顾以澜,刘瑜有些不知如何说起,但他不愿再欺骗李瑶,想了想还是从头开始说:“阿姊,可还记得六年前容家通敌叛国、八皇子因悲伤过度身亡。我便是那早该死去的八皇子。”

    看到刘瑜眼中的悲伤,李瑶有些不忍,她握住刘瑜的手,轻声安抚:“阿瑜,若是心中难过,不用勉强自己。”

    刘瑜摇头,继续说:“那日是父皇寿宴,我因担心容家女眷,出宫前去照看,谁知回宫便看见,代替我去宴席的妹妹,满脸痛苦倒在皇子寝宫中。母妃说,他们要取的是我这个八皇子的命,为了让我活下来,为了让妹妹牺牲得有价值,我成了九公主。再后来我便出宫去了兰澄寺,遇到了阿姊……”

    李瑶看着刘瑜,面露心疼,她倾身搂住刘瑜,温暖的掌心落在他脑后:“都过去了,阿瑜,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阿姊,我总是想,当初若是没有让妹妹替我去参加寿宴,那是不是会不一样,又或者若是死的是我就好了。”

    “阿瑜,不要怪自己,错的不是侥幸活下来的你,错的是害死容家害死九公主的凶手。阿瑜,你曾说你的仇报了一半,那另一半未尽的仇是谁?我们一起报,祭奠死去的容家英烈,还有九公主殿下。”

    “是……是父皇。是他,幕后操纵一切的一直是他。我母族捧他上位,他却忌惮我母族容家势力,在我外祖交付兵权,天下太平之际,仍不放心,构陷于他。而我,只因我是皇子,对他一心培养的三皇子有威胁,又是他最恨的容家遗孤,他便派人威逼利诱当年与我有几分交情又处于势弱的顾以澜,逼他给我送上一杯毒药,却不想阴差阳错被替我参加宴席的妹妹饮尽。”

    “顾以澜母亲是个顾相的妾室,在顾府受尽折磨,顾相却不管不问,顾以澜也常常被欺负,是妹妹心善救了他,并警告顾家其他人不准再欺负她,父皇用他的母亲和我妹妹的性命相要挟,并骗他那只是一杯会让身体变弱的药酒,让我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他最终点头答应。”

    “顾以澜心中清楚,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于是他只倒了一点药,希望对我的身体影响最小。但他却不知,那是毒药,沾上一点便足以毙命,他更不知道,喝下药的是我的妹妹,他的恩人。”

    “前不久,阿姊你去济州,顾以澜母亲因病过世,他来我这儿负荆请罪,坦诚八皇子之死,撺掇我弑父杀君改朝换代,报仇雪恨。他愿拥护我成为女皇,只求我能原谅他不得已的恩将仇报,他也不知那是害人性命的毒药。他只是想保全母亲和我的性命。”

    “我看着他跪在地上,好似想起曾经他被妹妹叫人从泥潭里捞起的模样,只觉得父皇甚是残忍,竟这般玩弄人心于股掌。”

    “我信他说的一切,之所以没有杀他,也只是觉得他可怜,我知他从我归京便对我大献殷勤,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赎罪,我杀三皇子之所以如此顺利,其中也有不少他的手笔。”

    “我们都可怜,可恨得是父皇。我看着他愧疚的模样,卸下女子伪装,他不敢相信,悲伤之下只想自裁了结一切。我拦住了他,死解决不了问题,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报仇,为他的母亲,我的妹妹,报仇。于是他也成了我们的盟友,我为如何更好的向阿姊坦白发愁,他为我献策,昨日是我们第三次去。”

    刘瑜解释完,李瑶眼眶微微湿润,她心疼地把刘瑜抱住,想起那个在兰澄寺见到的阴郁寡言的师妹,想起他终日的梦魇:“阿瑜,我会帮你,今上残害忠良、毒杀亲儿、豢养贪官污吏、耗干国库只为长生不老、他根本不配做皇帝。”

    “万寿宴将近,仇将军也将班师回朝,再行封赏,那日便是我们的机会。”

    刘瑜重重点头,他等这日等得太久:“好。”

    “如今陛下的命靠丹药吊着,等到那日你便藏起他的药,万寿宴百官面前,暴露出他癫狂呕血命不久矣的一面,到时药石难医,朝中官吏全是保命派,只求安稳活着,也不在意谁做皇帝。到时,你代帝监国,我以女子身份与仇谷将军逼宫造反,我要你拿到传国玉玺,当着百官的面,向我臣服。”刘瑜的仇他亲手报,男权的天李瑶来掀。

    她在幽州承诺过仇谷,会给容家翻案,给仇谷手下的女兵正名,给柳平莹封王,让她和仇谷共治北地十八州郡,她在兰澄寺给众多被救助的女子承诺过,今后大余会女男平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好!”刘瑜点头应下,并着手安排。

    计划订好,李瑶又请来现已官至户部侍郎的蒋挽前来商议。

    至于赵万贯,他现在是刑部郎中,刑部案件多事忙,她们本也不准备把赵万贯和季家牵扯进来,所以并未多言。

    距离万寿宴不足三月,李瑶派人给仇谷送信,隐晦道明谋划,仇谷收到信时,蒙国剩余残部已无战力,边境安定,她休整几日便带着亲信以及蒙国三王子入京,于柔儿、皇子璟亦跟随在侧,济州与幽州由柳平莹坐镇。

    仇谷动身时,柳平莹相送,她写了封家书,请仇谷带与父兄,仇谷点头应允。

    柳平莹所在的柳家虽与柳贵妃同姓,但不属同枝,当年容家一案并未参与期中,甚至还私下保全了不少容家军的将领,仇谷对柳家是感恩的。

    仇谷一路带兵行至京城,路过的每一个城池百姓皆高声赞颂她们的功绩,常常让仇谷梦回儿时跟随祖父身侧,被百姓仰慕追随的日子,他们容家皆是英雄。

    祖父、父亲、诸位叔叔伯伯、表兄弟,雁菡这就把你的冤屈洗净,把该属于你们的荣耀一一归还。

    母亲、诸位婶婶、表姐妹,雁菡会重塑容家,风光迎你们归京。

    等我!

    随行将士依例不能入京,但仇谷带的皆是女将,一番乔装打扮,便也慢慢混进了京城。

    万寿宴是陛下生辰,边关大捷,仇将军得胜还朝,还把蒙国三王子生擒回京,龙心大悦,半月前就下旨册封皇子璟为靖王、擢升骠骑将军仇谷为大将军封安邦侯,食邑一千。兵部侍郎兼工部侍郎李瑶为兵部尚书封毅勇伯,食邑三百。亡故幽州刺史赵钊追封靖边伯,食邑三百,世袭罔替,幽州暂由其安邦侯仇谷接管。

    “这李遥真是奇人,入朝不到一载,迎娶公主、官升几级,如今更是封了毅勇伯,这晋升速度谁不羡慕眼红?”

    “是啊,不过咱可羡慕不来,人家师从前任太傅,被雍和公主看上,当了天子女婿。如今又有军功在身,成了天子宠臣。自她归京,陛下对她十分依仗看重,自是一般人比不了。”

    “依本官看,她一个书生,去战场能立什么战功,还不是顶着驸马的名头,人人护着,混了个军功,本官去、你去、他去,也没有什么分别。”

    “是啊,若不是她那张脸迷惑了公主殿下,我看驸马、毅勇伯根本轮不着她李遥。”

    “有功夫在这儿酸别人,怎么不自己考个状元,当初济州有难需要将领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现在人家立了功,得了封赏,便在这儿嚼舌根,大老远本官都闻到了酸味儿。”赵万贯刚到殿外,就听见几个官员围在一处讽刺李瑶靠脸攀上公主才得今日封赏,气得他脸都黑了。

    他兄弟李瑶的才华出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也是他们配议论诋毁的?

    “你谁啊?”为首的官员刚入朝,他是顾相夫人的侄子,虽只是个八品小官,却眼高于顶谁也不看在眼里。

    其他两位官员自是认得赵万贯,且不说他与毅勇伯交好,就说他未来岳父是季太傅,自己也官至刑部郎中,品级在他们之上,他们便惹不起,顾相夫人的侄子怎能跟赵万贯相提并论,于是老实道歉,拉着顾相夫人的侄子灰溜溜离开。

    赵万贯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见此情况,也没再为难,只叫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是是是。”他们也并不想在此谈论贵人,实在是这个顾相夫人的侄子最喜欢议论李瑶,他羡慕嫉妒,只恨不能取而代之,要不是为了攀上顾相,他们早敬而远之了,也不照照镜子,就他那样能跟毅勇伯比么。

    “万贯兄,怎还不入殿。”蒋挽来时,赵万贯仍在殿外站着。

    “方才见着几个小人,我正记下他们的样子,到时捉到错处,好参他们一本。”赵万贯气愤不已,又把方才听见的给蒋挽说了一遍,并叮嘱她不要告诉李瑶,免得李瑶不高兴。

    蒋挽点头,与赵万贯并肩入殿,赵万贯总觉得自李瑶归京,她和蒋挽总避开他私下商讨:“你和李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话他以前也问过,但李瑶和蒋挽都说没有,叫他别疑神疑鬼,还说他是刑部案件看多了,累着了,让他好好休息,却不想这次蒋挽笑着点头:“若顺利的话,万贯兄马上就会知晓。”

    “你们果然瞒着我,现在不能说吗?”赵万贯好奇地抓心挠肝,并对她们瞒着自己感到不快。

    “万贯兄,马上是陛下寿宴,快快进去,别误了吉时”

    “那等寿宴结束,你必须告诉我。”

    “定如实相告。”

    “这才差不多。”赵万贯满意落座,与左右同僚一番寒暄,酒过三巡,皇帝才姗姗来迟,他神情阴郁面无喜色,不像过生辰,倒像要杀人。

    一众官员皆噤声,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自济州被围,陛下每日上朝皆大发雷霆,暴怒无常,眉间阴翳可怖,再未舒展,时常因一点小事便重罚官员,轻则贬官,重则抄家,朝野皆小心谨慎,生怕被抓住错处。

    年纪稍大些的官员惊恐不已多请辞致仕,但除年过六十,行动不便者,皆被驳回。

    皇帝子嗣凋敝,除了远嫁的公主,关在皇陵的五皇子,如今能参加寿宴的只剩刚封王的十皇子刘璟和留在京城嫁人建府的雍和公主。

    “父皇,今日是您的寿宴,儿臣特意搜罗了南海的珊瑚树,献与父皇,祝父皇寿与天齐,祝大余国运昌隆。”刘璟起身朝着皇帝遥遥一拜,献上不怎么用心的寿礼。

    “父皇,儿臣知陛下喜欢听戏,前些日子在民间看了出好戏,特意叫宫里师傅勤加排练,赶着父皇寿宴,献与父皇,望父皇喜欢。”刘瑜说完,等刘修点头应允,抬手示意,戏台上好戏开场。

    刘修药找不到,他头疼欲裂,若非今日是万寿宴,他甚至都不想来。

    此刻皇子公主的道贺他一句也没听清,只扶额点头,心中暴虐肆意,难以控制。

    他分神抬眸看了一眼戏台,瞳孔紧缩。

    只见戏台上年迈的将军得胜还朝,身后士兵抬着一架架棺椁,威严的帝王刚为他升官,转头就把将军打入大牢,满门男丁抄斩,女眷流放。

    阴影中的帝王冷漠绝情,前来求情的皇子被他抬脚踢开,手一抬,一杯毒酒灌下肚,再也没了声响。

    皇帝高坐龙椅,高高的台阶下百官跪伏,皇帝挥手,一封封抄家贬官的圣旨飞入官员家中,朝堂上的官员越来越少,直到只剩皇帝一人。

    但他并不在意,仰头躺在龙椅之上,举起丹药,一颗接一颗吃下,神色癫狂:“朕乃真龙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砰!”刘修脸色铁青,手中杯盏掷出,应声碎裂,下一刻戏台上的皇帝被人一剑刺中,了无声息。

    “大胆,刘钰!这便是你献给朕的寿礼?”皇帝暴怒,众臣皆噤若寒蝉,跪伏在地。

    刘瑜缓缓起身,他嘴角挂着笑朝暴怒的皇帝行礼:“父皇,喜欢儿臣的寿礼么?”

    “你知这台戏是什么意思么?”

    “自然。”刘瑜看着皇帝,敛去了笑容:“父皇,你不觉得这故事很熟悉么?父皇满手鲜血,夜里睡得着吗?他们没来找您索命么?”

    “放肆,朕是天子,朕做得一切都是为国为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排这一出戏讽刺朕。朕看你是活够了,想下去陪你皇兄。”

    “哈哈哈哈哈哈……”刘瑜看着高坐龙椅的皇帝,只觉得可笑,他指着满朝文武,笑得弯下了腰:“看啊,这就是你们拥护的天子。”

    刘瑜又指着皇帝:“你,残害忠良;你,毒害亲子;你,豢养贪官;你,掏空国库;你,滥杀无辜。你这样的人,配为天子么?配受百姓爱戴么?”

    “放肆,来人,雍和公主神智不清,殿前失仪,拖下去……人呢?朕的话不好使了是吗?朕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刘修捂着头,头疼欲裂,他再抬头,看向那个孽女时,竟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的是刘钰还是被他毒死的刘瑜。

    他疯了一般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又唤道:“朕的药呢?快把朕的药拿上来。”

    小安子端着药送到皇帝手边,刘修拿药的手有些发抖,他把药往嘴里倒,癫狂之态和戏台上的皇帝如出一辙,就在他服完药躺在龙椅上时,大殿上突现脚步声,众人抬头,是陛下半月前亲封的大将军,她竟手里提刀朝陛下走去。

    刘修抬眼看她,昏昏沉沉间好似故人归:“容峙,是你么?你来梦里见朕了?”

    “你这昏君,还有脸提我爹的名讳?他为你打江山、守江山,你却用莫须有的罪名,抄家灭族,你对得起我容家满门忠烈么?”

    “容峙,朕不想的,谁叫你们容家有了皇子,朕怕,怕外戚干政,怕你们催着朕去死,就像朕的父皇一样,朕怕朕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朕不是念在你们容家的战功,只灭了三族男丁吗?朕已经留情了,还是说,你想为刘瑜讨个公道,他也是朕的儿子,朕也心疼,他死的时候,朕流了一夜的眼泪,但他是你们容家的种,朕不放心。你知道的,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跪在地上的朝臣瑟瑟发抖,他们不过是来参加一场万寿宴,却不想窥探帝王辛密,今日当真能活着走出大殿么?

    “你不过是为了你的贪欲找借口,你做的桩桩件件皆是因为你的疑心,你根本不配做皇帝。”仇谷手中剑锋直指刘修,刘修却浑然未觉,他似疯若癫,大笑着:“朕不配?那谁配,父皇不愿把皇位传给朕,他嫌弃朕出身卑微,觉得朕学识不如太子,谋略不如五皇兄,可是那又如何,他们都死了,所有说朕不配做皇帝的都死了,谁敢说朕不配为帝,朕便杀了他。”

    “父皇,你疯了。”

    “朕没疯。”

    “是吗?那你看看儿臣是谁。”刘瑜笑着迎上皇帝那双布满血丝浑浊的双目。

    “你是刘钰,不……你是刘瑜,你是被朕毒杀的皇八子刘瑜!你为何没死,为何?”

    下首官员面面相觑,心道这皇帝铁定疯了,都开始男女不分了。

    谁料刘瑜笑着点头,不再掩饰低沉嗓音,他红唇轻启,虽笑着却句句泣血:“父皇,那个愿意亲手给你做瓷器的小公主,早就死了。她喝了您赐的毒药面色铁青,痛苦死去。”

    “钰儿死了,我杀了钰儿?不,钰儿没死,你是钰儿,死的是刘瑜,死的是皇八子刘瑜,啊啊啊……”刘修被刺激狠了,又开始大叫,然后发疯一般扔东西,捶脑袋,最后胸腔淤积,一口血喷了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帝晕了过去,却无一官员敢出声,他们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皇帝喜怒无常,他们本盼着皇帝驾崩,十皇子刘璟即位后,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但眼下,这雍和公主摇身一变成了早夭的八皇子,这大将军也成了容家遗孤,最后谁即位,尚未可知。

    最后打破僵局的竟是兵部尚书李瑶,众人这才发现,她从一开始就端坐在席位上,从容不迫,这场皇家大战在她眼里到真如那戏台上的戏剧一般。

    她施施然起身,对着呆愣的太监唤道:“陛下晕厥,还不快宣太医。”

    “是是!”小太监几乎连滚带爬往太医院去。

    李瑶又看了一圈战战兢兢的同僚,她沉着嗓子道:“诸位大臣,天色已晚,万寿宴到这儿便结束了,诸位可以先行回府,陛下病重,朝中诸多事宜还仰仗各位大人。”

    “毅勇伯说得是,那下官便先回去了。”一官员立刻起身道,话音未落,他又觉得不妥,立刻转身向上首的两位殿下告退:“公主……不,八皇子殿下,靖王殿下,臣等先行告退。”

    “去吧!”靖王刘璟并未作声,反倒是刘瑜挥了挥手,让官员退下,接着满殿的官员皆抖着腿蹒跚离宫,今日之事带给他们的震撼极大,一时难以接受,心里盼着帝王最好一病不起,又担心即位者是谁,自己之前有没有站错队,会不会得罪新君。

    要说眼下朝堂官员皆是这副没了风骨的模样,全是刘修豢养出来的,自服用丹药上瘾,他便听不得一句忠言逆耳,所有说不中听话的人,皆被他停职在家,或是贬官罚俸,最重的抄家灭族。

    今日能参加万寿宴的都是胆小怕事溜须拍马之辈,他们只想着保全自己,换个性情温和的帝王,往后能仕途畅达。

    就连季太傅都因前日汇报了一桩陈年旧案,耽误陛下下朝,被罚俸半月,在家闭门思过一旬,正好错过万寿宴,当夜得知时,惊骇不已,连夜称病。

    帝王病重,京中动荡,容贵妃伺候陛下左右,一碗碗汤药下肚,刘修再说不出话来,他望着容贵妃满眼仇恨,最终痛苦死去,死状与九公主刘钰如出一辙。

    容贵妃抱着刘修渐渐凉透的尸体,轻轻笑了,笑得凄楚,她恨刘修,更恨爱上他的自己,赔上母族,赔上女儿性命,才彻底看透这个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的帝王。

    刘修死后,容贵妃则自请离宫,剃度出家,青灯古佛相伴,为自己前半生错误的选择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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