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需不需要先去见一面程诺，他的状态非常不好。”
付淑容沉默半晌，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忍痛做出了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
“别告诉他我回来帮他了，以后我的消息一丝也不许透露给他。”
“好的容总。”
车停在生灵的地下停车场，林景云的秘书亲自下来迎接。
林景云的办公室在顶层，一走出电梯门，秘书就示意钟明跟他去旁边的小办公室等候。
“林总说了，只见容总一个人。”
付淑容对上钟明警惕的眼神，轻轻点点头，好让他放心。
林景云的办公室三面落地窗，付淑容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正对门的窗户前面，俯瞰整个江丘市。
“林总，还需要我做自我介绍么？”
“不用。”
对方缓缓转过身，整个人融进背后的阳光中，五官一时间难以看清。
付淑容也不着急，走到沙发旁坐下，等待对方从刺眼的阳光中走出来。
对方似乎并未觉得付淑容这种不请自坐的行为失礼，缓步向付淑容走近。
林景云的面容逐渐清晰，付淑容首先看到的，就是他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付淑容浑身颤了一下，僵在沙发上。
林景云，和那面镜子里的男人，长的一模一样。
或者说，他就是镜中之人。
林景云没有继续靠近，在付淑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地在付淑容的身上下扫视。
“又见面了，付淑容女士。”
付淑容紧紧捏住拳头，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不承认噩耗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林，林总，我不记得，记得我们见过。”
短短一句话，付淑容却说的坑坑巴巴，牙齿也在不自觉打颤。
林景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慵懒地将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将脸转向窗户的方向，闭眼享受阳光。
“真喜欢这样的阳光啊，久违了。”
林景云的办公室挑高有普通楼层的两层那么高，陈设布置全是冷色调的，规律对称排布在方正的房间内。
林景云本人的周身也散发着看不见的寒气。
房间因为太过空旷，说话时甚至隐约能听到回声。
这样略带诡异的办公室里，本就弥漫着让人不安的气氛，此刻的安静便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付淑容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寂静。
“听说这几天江丘都是阴天，这样好的阳光确实久违。”
虽然付淑容已经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了，但发出的声音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比那还久。”
“什么？”
林景云转过脸，看向付淑容的眼睛。
他的皮肤非常白，甚至可以称之为煞白，几乎不见任何血色。
“我已经几千年没有看见这样好的阳光了，真是久违啊。”
这句话瞬间击溃了付淑容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付淑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双脚已经变得冰凉，并且这股凉意已经开始自脚腕开始向腿部蔓延。
“你……你是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么？”
林景云缓缓点头，而后冲付淑容挑了个眉。
同样的挑眉，程诺做出来，像是调皮的弟弟在撒娇。而林景云做出来，却仿佛杀人前最后的挑衅。
房间内再一次陷入安静，付淑容可以清晰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原来那天晚上，并不是一个噩梦，而是真实的经历。
“是我，是我把你从镜子里救出来的？”
“当然不是。”
付淑容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开始缓慢挪动左手，慢慢向右手手腕靠近。
她的右手腕上戴了一块表，上面有一个隐秘的机关，按下去可以发送紧急求救信号。
林景云再次将脸转向阳光，开始自顾自讲述自己的故事。
“人迹罕至的密林，不见阳光的黑夜，狭小寂静的镜子，你猜，一个人被关在这样一个地方，对他是一种奖励还是一种惩罚呢？”
“而被罚囚禁在里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付淑容还来不及反应，林景云就已经瞬移到了她的身后。
林景云的双手轻轻搭在付淑容的肩膀上，尽管隔着衣服，付淑容依旧能感受到来自他手掌的渗人的冰冷。
“所以啊，我的小付淑容女士，你不是救出了我，而是放出了我。”
林景云手上的力道加重，付淑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迅速失去了控制，怎么也动弹不得。
事已至此，付淑容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生灵这个公司。”
林景云弓着腰，脑袋正好在付淑容的正上方，付淑容感觉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虽然他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所以，付淑容女士，你该知道我的厉害。”
“自然厉害！能够在一个不属于你的世界里生存，还能凭空改变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没点本事是做不到的。”
林景云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付淑容的肩膀。
付淑容的双手慢慢恢复了控制。
“林总特意来让我来见您，该不会是要感谢我吧？”
“是，也不是。”
“林总有话不妨直说，要杀要刮给个痛快。”
林景云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又慢慢摸上自己的脸。
付淑容这才注意到，林景云的脸上不知何时有了血色，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般惨白了。
“在我走出那面镜子之前，我是罪人。在你将我放出那面镜子之后，我变成了逃犯，而你，付淑容女士，你成了罪人哦。”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么？”
付淑容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手表的机关之上，随时准备发出求救信号。
林景云从酒柜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满杯，端起酒杯开始边喝边在房间里随意走动。
“从你触碰镜子的那一刻，我的生，便由你赋予，当然死也由你决定。”
“我体内的能量会控制不住的向外散，而充能的唯一方法，就是和你身体接触。”
付淑容摸上自己的肩膀，刚刚林景云触碰过的地方，衣服表面还散发着寒意。
“就像刚才你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样？”
林景云打了个响指，愉快地喝下一大口威士忌。
“既然如此，难道不应该是你来找我来求我么？”
林景云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大笑着弯下了腰。
付淑容不耐烦地撇过头，等着他笑完。
“付淑容女士，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时候，并不是由筹码多的人掌握主动权哦，而是由底线低的人。”
林景云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是个被囚禁千年的恶魔，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还拥有强大的能量。而你，我的付淑容女士，你有亲人有朋友，还有你心爱的程诺。”
林景云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付淑容低下头，左手从右手腕上撤下。
“有什么条件就提吧。”
“时常待在我身边就好。”
“我帮你充能，能得到什么好处？”
林景云抱起双臂，又露出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么？付淑容女士。”
付淑容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林景云左脚不假思索地迈出一步，但又立刻停了下来，恢复了理智。
“我劝你想清楚，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付淑容丝毫不怯，手上力道加重，发簪尖端已经插进了皮肤里。
“我倒是想试试，我此刻若是死在这里，你还能不能支撑到，去一个个伤害我在乎的人。”
林景云不说话，付淑容知道这招奏效了，立刻乘胜追击。
“我给你充能，保住你的强大能力，你要帮我达成除了取你狗命以外的所有心愿。”
林景云咧嘴笑了，周身的氛围都温柔了起来。
“早就听说，小白兔咬人也很疼的。”
钟明终于等到付淑容完完整整从林景云办公室走出来。
“容总？”
“我没事，走吧。”
秘书礼貌地送两人返回地下停车场。
付淑容的车还没开出地下停车场，生灵集团就发布了声明。
程诺和生灵同时占据了好几条高位热搜。
【生灵澄清】
【生灵说商业机密泄露一事实属造谣】
【程诺没有窃取商业机密】
【程诺因祸得福】
【程诺空降生灵代言人】
【生灵首位代言人的份量】
付淑容在后座翻看着热搜，看着舆论风向已经转向了对程诺有利的一面，这才放心地锁屏后靠闭眼。
钟明想开口询问，但一回头却发现，付淑容已经睡着了。
付淑容在车上睡的很熟，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前也没醒来。
钟明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不忍心叫醒她，只好下车守在车外。
钟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钟明都不用看，就能一下子猜到来电人。
肯定是程诺打来的。
钟明看了一眼车子的方向，付淑容没有醒来的迹象。
电话接通，对方沉默不语。
“程诺，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放心了。”
“是阿姐回来了么？是她帮我解决的是不是？代言也是她帮我谈来的对么？”
付淑容沉默半晌，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忍痛做出了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
“别告诉他我回来帮他了，以后我的消息一丝也不许透露给他。”
“好的容总。”
车停在生灵的地下停车场，林景云的秘书亲自下来迎接。
林景云的办公室在顶层，一走出电梯门，秘书就示意钟明跟他去旁边的小办公室等候。
“林总说了，只见容总一个人。”
付淑容对上钟明警惕的眼神，轻轻点点头，好让他放心。
林景云的办公室三面落地窗，付淑容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正对门的窗户前面，俯瞰整个江丘市。
“林总，还需要我做自我介绍么？”
“不用。”
对方缓缓转过身，整个人融进背后的阳光中，五官一时间难以看清。
付淑容也不着急，走到沙发旁坐下，等待对方从刺眼的阳光中走出来。
对方似乎并未觉得付淑容这种不请自坐的行为失礼，缓步向付淑容走近。
林景云的面容逐渐清晰，付淑容首先看到的，就是他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付淑容浑身颤了一下，僵在沙发上。
林景云，和那面镜子里的男人，长的一模一样。
或者说，他就是镜中之人。
林景云没有继续靠近，在付淑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地在付淑容的身上下扫视。
“又见面了，付淑容女士。”
付淑容紧紧捏住拳头，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不承认噩耗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林，林总，我不记得，记得我们见过。”
短短一句话，付淑容却说的坑坑巴巴，牙齿也在不自觉打颤。
林景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慵懒地将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将脸转向窗户的方向，闭眼享受阳光。
“真喜欢这样的阳光啊，久违了。”
林景云的办公室挑高有普通楼层的两层那么高，陈设布置全是冷色调的，规律对称排布在方正的房间内。
林景云本人的周身也散发着看不见的寒气。
房间因为太过空旷，说话时甚至隐约能听到回声。
这样略带诡异的办公室里，本就弥漫着让人不安的气氛，此刻的安静便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付淑容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寂静。
“听说这几天江丘都是阴天，这样好的阳光确实久违。”
虽然付淑容已经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了，但发出的声音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比那还久。”
“什么？”
林景云转过脸，看向付淑容的眼睛。
他的皮肤非常白，甚至可以称之为煞白，几乎不见任何血色。
“我已经几千年没有看见这样好的阳光了，真是久违啊。”
这句话瞬间击溃了付淑容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付淑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双脚已经变得冰凉，并且这股凉意已经开始自脚腕开始向腿部蔓延。
“你……你是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么？”
林景云缓缓点头，而后冲付淑容挑了个眉。
同样的挑眉，程诺做出来，像是调皮的弟弟在撒娇。而林景云做出来，却仿佛杀人前最后的挑衅。
房间内再一次陷入安静，付淑容可以清晰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原来那天晚上，并不是一个噩梦，而是真实的经历。
“是我，是我把你从镜子里救出来的？”
“当然不是。”
付淑容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开始缓慢挪动左手，慢慢向右手手腕靠近。
她的右手腕上戴了一块表，上面有一个隐秘的机关，按下去可以发送紧急求救信号。
林景云再次将脸转向阳光，开始自顾自讲述自己的故事。
“人迹罕至的密林，不见阳光的黑夜，狭小寂静的镜子，你猜，一个人被关在这样一个地方，对他是一种奖励还是一种惩罚呢？”
“而被罚囚禁在里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付淑容还来不及反应，林景云就已经瞬移到了她的身后。
林景云的双手轻轻搭在付淑容的肩膀上，尽管隔着衣服，付淑容依旧能感受到来自他手掌的渗人的冰冷。
“所以啊，我的小付淑容女士，你不是救出了我，而是放出了我。”
林景云手上的力道加重，付淑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迅速失去了控制，怎么也动弹不得。
事已至此，付淑容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生灵这个公司。”
林景云弓着腰，脑袋正好在付淑容的正上方，付淑容感觉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虽然他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所以，付淑容女士，你该知道我的厉害。”
“自然厉害！能够在一个不属于你的世界里生存，还能凭空改变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没点本事是做不到的。”
林景云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付淑容的肩膀。
付淑容的双手慢慢恢复了控制。
“林总特意来让我来见您，该不会是要感谢我吧？”
“是，也不是。”
“林总有话不妨直说，要杀要刮给个痛快。”
林景云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又慢慢摸上自己的脸。
付淑容这才注意到，林景云的脸上不知何时有了血色，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般惨白了。
“在我走出那面镜子之前，我是罪人。在你将我放出那面镜子之后，我变成了逃犯，而你，付淑容女士，你成了罪人哦。”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么？”
付淑容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手表的机关之上，随时准备发出求救信号。
林景云从酒柜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满杯，端起酒杯开始边喝边在房间里随意走动。
“从你触碰镜子的那一刻，我的生，便由你赋予，当然死也由你决定。”
“我体内的能量会控制不住的向外散，而充能的唯一方法，就是和你身体接触。”
付淑容摸上自己的肩膀，刚刚林景云触碰过的地方，衣服表面还散发着寒意。
“就像刚才你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样？”
林景云打了个响指，愉快地喝下一大口威士忌。
“既然如此，难道不应该是你来找我来求我么？”
林景云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大笑着弯下了腰。
付淑容不耐烦地撇过头，等着他笑完。
“付淑容女士，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时候，并不是由筹码多的人掌握主动权哦，而是由底线低的人。”
林景云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是个被囚禁千年的恶魔，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还拥有强大的能量。而你，我的付淑容女士，你有亲人有朋友，还有你心爱的程诺。”
林景云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付淑容低下头，左手从右手腕上撤下。
“有什么条件就提吧。”
“时常待在我身边就好。”
“我帮你充能，能得到什么好处？”
林景云抱起双臂，又露出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么？付淑容女士。”
付淑容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林景云左脚不假思索地迈出一步，但又立刻停了下来，恢复了理智。
“我劝你想清楚，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付淑容丝毫不怯，手上力道加重，发簪尖端已经插进了皮肤里。
“我倒是想试试，我此刻若是死在这里，你还能不能支撑到，去一个个伤害我在乎的人。”
林景云不说话，付淑容知道这招奏效了，立刻乘胜追击。
“我给你充能，保住你的强大能力，你要帮我达成除了取你狗命以外的所有心愿。”
林景云咧嘴笑了，周身的氛围都温柔了起来。
“早就听说，小白兔咬人也很疼的。”
钟明终于等到付淑容完完整整从林景云办公室走出来。
“容总？”
“我没事，走吧。”
秘书礼貌地送两人返回地下停车场。
付淑容的车还没开出地下停车场，生灵集团就发布了声明。
程诺和生灵同时占据了好几条高位热搜。
【生灵澄清】
【生灵说商业机密泄露一事实属造谣】
【程诺没有窃取商业机密】
【程诺因祸得福】
【程诺空降生灵代言人】
【生灵首位代言人的份量】
付淑容在后座翻看着热搜，看着舆论风向已经转向了对程诺有利的一面，这才放心地锁屏后靠闭眼。
钟明想开口询问，但一回头却发现，付淑容已经睡着了。
付淑容在车上睡的很熟，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前也没醒来。
钟明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不忍心叫醒她，只好下车守在车外。
钟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钟明都不用看，就能一下子猜到来电人。
肯定是程诺打来的。
钟明看了一眼车子的方向，付淑容没有醒来的迹象。
电话接通，对方沉默不语。
“程诺，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放心了。”
“是阿姐回来了么？是她帮我解决的是不是？代言也是她帮我谈来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