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容总……在忙自己的事情。”
钟明看向车的方向，他这样说应该也不算撒谎吧，付淑容现在确实在忙着睡自己的觉。
“我不信！”
“程诺，生灵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奢侈品品牌，此前从来没有过代言人，能成为生灵的首位代言人，这份量你知道的。”
“所以这么有份量的商务，也只有阿姐能帮我拿到，对不对？”
“你的咖位会因此有一个大踏步提升，接下来，杂志封面、晚会综艺和电影电视剧都会蜂拥找来，你一定要好好抓住机会，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工作上。”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很久，钟明清晰听到了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这是阿姐的意思么？”
“是我的意思。”
“阿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程诺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里也尽显委屈。
“这两天就要抓紧拍代言大片，我已经交接给你的工作人员了，接下来我有别的事要忙，你有任何问题及时和工作人员沟通。”
“阿姐不会再见我了，是么？”
“最近出门的时候，服饰尽量都用生灵的，作为代言人敬业精神还是要有的。”
对方的答非所问，程诺如何能不明白其中深意。
没有拒绝，就是认同。
电话挂断，程诺将电话随手扔到沙发上，踢了一脚地上的空酒瓶。
付淑容的决绝，还有这几天铺天盖地的骂声，让程诺陷入了无限的自我怀疑。
这几天他一直躲在家里买醉，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也一点不想管自己的未来，就连间歇性的胃部剧痛，也被他当成了一种感受活着的信号。
手边的酒瓶都空了，程诺从地上艰难挣扎起身，去厨房开冰箱门。
站在冰箱前，看着门上贴着的照片，程诺突然想起些什么，马上拿起手机打给经纪人刘玄。
刘玄几乎是秒接。
“我的小祖宗啊，你终于……”
没等刘玄说完，程诺就打断了他。
“生灵代言哪来的？”
刘玄早已接了钟明的指令，绝不能再给程诺一丝希望。
面对程诺的质问，刘玄早已想好了应对话术。
“诺哥，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生灵确实出现了商业机密泄露的情况，但这事儿的根源在他们的高层内斗上，你实属被误伤，其他具体的人家就没细说了，总之就是，他们给咱们商务，咱们闭口不言。”
程诺没说话，显然是不信，刘玄也早就猜到会这样。
“我的小祖宗啊，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种弯弯绕绕的事，但是生灵咱们可惹不起啊。”
程诺继续沉默，仿佛在说“接着编”。
“他们手缝里给咱漏点，让咱名利双收，咱顺着人家意思管住嘴，保住人家的脸面和高层的权力，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刘玄跟了程诺好几年了，对他的脾性是极为了解的。
在付淑容的事情上，再怎么解释程诺都不会完全相信，不如将矛盾转移，做点其他让程诺不舒服的事情，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果然，程诺生气了。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是非对错要分明，他们自己内部出现了问题，凭什么要我替他们遮掩？”
刘玄听到程诺发火，内心暗暗庆祝，这下妥了，他一时不会再逼问关于付淑容的事情了。
“程诺！咱们和生灵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小蚂蚁和大象的关系，若是惹怒了生灵，不等你爆料影响他们，他们就已经将你碾碎了。”
程诺抽抽鼻子，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刘玄将语气尽量放的温柔，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程诺以一个很不错的状态来配合。
小狗不开心了，需要顺顺毛。
“诺哥，你现在在家么，我过去找你，给你做一大桌好吃的好不好，我的厨艺你知道的呀。然后这个代言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咱俩计划计划？”
“好。”
付淑容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睁眼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暗了。
钟明一直在车外等着，付淑容一打开车门，他就迎了上来。
“还好么？”
付淑容被他这话问懵了，睡了一觉而已，有什么好不好的。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我们好好谈了谈条件而已。”
“他怎么可以对你做那样的事，作为生灵的总经理，私生活竟如此……”
“停！跟私生活有什么关系啊？”
“都把你累成这样了，他……”
“停停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困是因为今天从睡醒到现在，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
钟明的脸瞬间变色，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
付淑容笑着指指他，摆摆手让他下班，自己则回到别墅休息。
闹腾了一天，终于能有片刻宁静了，付淑容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旁边的音响里传出好听的歌声。
【破土】
这首歌来自程诺的第一张个人专辑《破土》。
这个名字当时还是付淑容和程诺一起商量着定的，取一个幼苗破土向阳而生的好寓意。
虽然这六年，程诺又陆续出了十几张专辑，被称为圈内劳模，但付淑容最喜欢的还是《破土》。
每次听到这张专辑的时候，付淑容都会不自觉想起和程诺初见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唯唯诺诺、极度缺乏自信的安静小男孩，孤身一人处在这个对他并不那么温暖的世界上，让人看一眼就心疼不已。
“你喜欢他。”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付淑容差点从浴缸里蹦出来。
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付淑容愣了一秒，迅速向下缩，努力把自己藏在泡沫之下。
林景云看着她生气又有些羞怯的模样，咧开嘴笑了起来。
“忘了告诉你，我有透视眼。”
付淑容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自己在他面前的时候，一直都是处于裸奔的状态？
这简直就是个千年老变态。
林景云对上付淑容幽怨的小眼神，缓缓蹲下身，两只手腕随意地搭在浴缸边缘。
付淑容向另一边挪了挪，和林景云拉开微小的距离。
林景云右手向下探，指尖轻轻触碰水面。
潮湿温暖的浴室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臂，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弥漫。
这时候，一首歌毕，播放器自动切换至下一首。
林景云拿起付淑容放在壁龛上的手机，又切回了刚刚那首歌。
“你喜欢这首歌么？”
林景云将下巴也搁在了浴缸边缘，一对浅色瞳孔聚焦在付淑容脸上。
付淑容瞪了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
林景云也不生气，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泡沫表面滑动。
“反正我挺喜欢的。”
“能被你喜欢，那这首歌也挺倒霉的。”
林景云突然拨动水面，水花溅起，有几滴落在了付淑容的脸上。
付淑容心想，也就是老娘此刻没法从水里出来，否则一定要打爆这个混蛋的狗头。
林景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一想到，程诺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单独待在浴室里，还如此坦诚相见，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给对方唱背景音乐，我对这首歌的喜爱程度就到达了顶峰。”
付淑容被他的变态发言气到发笑。
“你真是有病。”
“谢谢夸奖。”
林景云站起身，单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付淑容的浴袍就凭空出现在了他手里。
浴袍被放在了付淑容伸手能够到的台面上，林景云故作绅士地转过身，但他通身散发着的得意的气息，付淑容不用看他的表情就能感受得到。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林景云轻笑一声。
“厉害吧，下次再给你表演个更厉害的，比如隔空取程诺的手指头什么的。”
付淑容去拿浴袍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付淑容想刀人的眼神毫无掩饰。
付淑容裹好浴袍，拿起手机，暂停了正在播放的程诺的歌。
“大半夜的，林总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你都说了已经大半夜了，我还能是来干嘛，当然是睡觉咯。”
“你是有病么？”
林景云满脸不在乎，抱着双臂倚靠在门框上。
“答案还不明显么？一个被关在狭小的镜子里上千年的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肯定是避免不了有些毛病的啊。”
付淑容被他气到无话可说。
“走吧，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我们说好的，我只帮你充能，陪睡这种事情，你想要的话找别人去。”
付淑容一把推开浴室的推拉门，出门前还使劲在林景云的脚上踩了一下。
林景云跟着她来到卧室，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
“放心，我对你的□□没有兴趣。”
“那你想干嘛？”
林景云看着付淑容熟练的将手机放在床头柜的无线充电区域。
“你看，手机都需要在夜间不使用的宝贵时间里抓紧充电。”
“你想都不要想！想充能明天白天再说，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从我的别墅里滚出去。”
林景云脸色沉了下来，一个响指在空中炸响。
下一秒，林景云的指尖出现一滴鲜红。
钟明看向车的方向，他这样说应该也不算撒谎吧，付淑容现在确实在忙着睡自己的觉。
“我不信！”
“程诺，生灵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奢侈品品牌，此前从来没有过代言人，能成为生灵的首位代言人，这份量你知道的。”
“所以这么有份量的商务，也只有阿姐能帮我拿到，对不对？”
“你的咖位会因此有一个大踏步提升，接下来，杂志封面、晚会综艺和电影电视剧都会蜂拥找来，你一定要好好抓住机会，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工作上。”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很久，钟明清晰听到了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这是阿姐的意思么？”
“是我的意思。”
“阿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程诺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里也尽显委屈。
“这两天就要抓紧拍代言大片，我已经交接给你的工作人员了，接下来我有别的事要忙，你有任何问题及时和工作人员沟通。”
“阿姐不会再见我了，是么？”
“最近出门的时候，服饰尽量都用生灵的，作为代言人敬业精神还是要有的。”
对方的答非所问，程诺如何能不明白其中深意。
没有拒绝，就是认同。
电话挂断，程诺将电话随手扔到沙发上，踢了一脚地上的空酒瓶。
付淑容的决绝，还有这几天铺天盖地的骂声，让程诺陷入了无限的自我怀疑。
这几天他一直躲在家里买醉，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也一点不想管自己的未来，就连间歇性的胃部剧痛，也被他当成了一种感受活着的信号。
手边的酒瓶都空了，程诺从地上艰难挣扎起身，去厨房开冰箱门。
站在冰箱前，看着门上贴着的照片，程诺突然想起些什么，马上拿起手机打给经纪人刘玄。
刘玄几乎是秒接。
“我的小祖宗啊，你终于……”
没等刘玄说完，程诺就打断了他。
“生灵代言哪来的？”
刘玄早已接了钟明的指令，绝不能再给程诺一丝希望。
面对程诺的质问，刘玄早已想好了应对话术。
“诺哥，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生灵确实出现了商业机密泄露的情况，但这事儿的根源在他们的高层内斗上，你实属被误伤，其他具体的人家就没细说了，总之就是，他们给咱们商务，咱们闭口不言。”
程诺没说话，显然是不信，刘玄也早就猜到会这样。
“我的小祖宗啊，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种弯弯绕绕的事，但是生灵咱们可惹不起啊。”
程诺继续沉默，仿佛在说“接着编”。
“他们手缝里给咱漏点，让咱名利双收，咱顺着人家意思管住嘴，保住人家的脸面和高层的权力，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刘玄跟了程诺好几年了，对他的脾性是极为了解的。
在付淑容的事情上，再怎么解释程诺都不会完全相信，不如将矛盾转移，做点其他让程诺不舒服的事情，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果然，程诺生气了。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是非对错要分明，他们自己内部出现了问题，凭什么要我替他们遮掩？”
刘玄听到程诺发火，内心暗暗庆祝，这下妥了，他一时不会再逼问关于付淑容的事情了。
“程诺！咱们和生灵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小蚂蚁和大象的关系，若是惹怒了生灵，不等你爆料影响他们，他们就已经将你碾碎了。”
程诺抽抽鼻子，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刘玄将语气尽量放的温柔，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程诺以一个很不错的状态来配合。
小狗不开心了，需要顺顺毛。
“诺哥，你现在在家么，我过去找你，给你做一大桌好吃的好不好，我的厨艺你知道的呀。然后这个代言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咱俩计划计划？”
“好。”
付淑容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睁眼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暗了。
钟明一直在车外等着，付淑容一打开车门，他就迎了上来。
“还好么？”
付淑容被他这话问懵了，睡了一觉而已，有什么好不好的。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我们好好谈了谈条件而已。”
“他怎么可以对你做那样的事，作为生灵的总经理，私生活竟如此……”
“停！跟私生活有什么关系啊？”
“都把你累成这样了，他……”
“停停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困是因为今天从睡醒到现在，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
钟明的脸瞬间变色，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
付淑容笑着指指他，摆摆手让他下班，自己则回到别墅休息。
闹腾了一天，终于能有片刻宁静了，付淑容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旁边的音响里传出好听的歌声。
【破土】
这首歌来自程诺的第一张个人专辑《破土》。
这个名字当时还是付淑容和程诺一起商量着定的，取一个幼苗破土向阳而生的好寓意。
虽然这六年，程诺又陆续出了十几张专辑，被称为圈内劳模，但付淑容最喜欢的还是《破土》。
每次听到这张专辑的时候，付淑容都会不自觉想起和程诺初见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唯唯诺诺、极度缺乏自信的安静小男孩，孤身一人处在这个对他并不那么温暖的世界上，让人看一眼就心疼不已。
“你喜欢他。”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付淑容差点从浴缸里蹦出来。
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付淑容愣了一秒，迅速向下缩，努力把自己藏在泡沫之下。
林景云看着她生气又有些羞怯的模样，咧开嘴笑了起来。
“忘了告诉你，我有透视眼。”
付淑容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自己在他面前的时候，一直都是处于裸奔的状态？
这简直就是个千年老变态。
林景云对上付淑容幽怨的小眼神，缓缓蹲下身，两只手腕随意地搭在浴缸边缘。
付淑容向另一边挪了挪，和林景云拉开微小的距离。
林景云右手向下探，指尖轻轻触碰水面。
潮湿温暖的浴室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臂，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弥漫。
这时候，一首歌毕，播放器自动切换至下一首。
林景云拿起付淑容放在壁龛上的手机，又切回了刚刚那首歌。
“你喜欢这首歌么？”
林景云将下巴也搁在了浴缸边缘，一对浅色瞳孔聚焦在付淑容脸上。
付淑容瞪了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
林景云也不生气，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泡沫表面滑动。
“反正我挺喜欢的。”
“能被你喜欢，那这首歌也挺倒霉的。”
林景云突然拨动水面，水花溅起，有几滴落在了付淑容的脸上。
付淑容心想，也就是老娘此刻没法从水里出来，否则一定要打爆这个混蛋的狗头。
林景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一想到，程诺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单独待在浴室里，还如此坦诚相见，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给对方唱背景音乐，我对这首歌的喜爱程度就到达了顶峰。”
付淑容被他的变态发言气到发笑。
“你真是有病。”
“谢谢夸奖。”
林景云站起身，单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付淑容的浴袍就凭空出现在了他手里。
浴袍被放在了付淑容伸手能够到的台面上，林景云故作绅士地转过身，但他通身散发着的得意的气息，付淑容不用看他的表情就能感受得到。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林景云轻笑一声。
“厉害吧，下次再给你表演个更厉害的，比如隔空取程诺的手指头什么的。”
付淑容去拿浴袍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付淑容想刀人的眼神毫无掩饰。
付淑容裹好浴袍，拿起手机，暂停了正在播放的程诺的歌。
“大半夜的，林总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你都说了已经大半夜了，我还能是来干嘛，当然是睡觉咯。”
“你是有病么？”
林景云满脸不在乎，抱着双臂倚靠在门框上。
“答案还不明显么？一个被关在狭小的镜子里上千年的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肯定是避免不了有些毛病的啊。”
付淑容被他气到无话可说。
“走吧，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我们说好的，我只帮你充能，陪睡这种事情，你想要的话找别人去。”
付淑容一把推开浴室的推拉门，出门前还使劲在林景云的脚上踩了一下。
林景云跟着她来到卧室，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
“放心，我对你的□□没有兴趣。”
“那你想干嘛？”
林景云看着付淑容熟练的将手机放在床头柜的无线充电区域。
“你看，手机都需要在夜间不使用的宝贵时间里抓紧充电。”
“你想都不要想！想充能明天白天再说，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从我的别墅里滚出去。”
林景云脸色沉了下来，一个响指在空中炸响。
下一秒，林景云的指尖出现一滴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