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等他们几个逛完一大圈回到正厅，已经有小仙侍开始往桌上摆饭菜。如樱见他们来了，十分关切地对颜故道：“怎么样，屋子可还喜欢吗？”
颜故诚挚道：“非常喜欢，两位姐姐费心了。”
如樱回了他一个完美的微笑。
如桃心领神会地向如樱走去：“就是那花瓶我感觉好像还得再换一个，得配一下咱们颜仙使的气质……”
她们二人面容严肃地立在角落里，任谁看都是一副在讨论花瓶选择的认真模样。然而若你站在她们身边细听……
“那小团团脸唐禾挺单纯老实的，跟着明煦仙姬应该不错。咱们仙子座下那个颜故吧，不光长得漂亮，话说得也漂亮。”
“哦？”如樱兴致顿起，“他说什么了？”
如桃想起方才那副场面，仍是心有余悸：“你是不知道，就因为仙子叫咱们把初琅殿收拾出来给他住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他刚才对着我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致谢，连仙子带咱俩全感谢一通，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诚恳的说法，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说的？学一学。”如樱催促道。
如桃向后微微一仰：“这种场面话我还能记得住？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未来肯定还会有，到时候咱们玄镜宫就靠你肩负起这担子，看看你俩到底谁才是场面话之王。”
如樱嫌弃地一胳膊支开她：“去去去，谁稀罕要这名号。”
如桃笑嘻嘻闪到门边，顺手从小仙侍手里接过饭菜摆在桌上。
青晏刚起没多久还在迷糊着，正双手托腮，无意识地盯着面前那道银杏蒸鸭。颜故见状看向正吩咐小仙侍去换掉颜故房中那个粉蓝色花瓶的如樱，轻声问道：“仙子是不是还没睡醒？”
“不必担忧，她惯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好了。”如樱笑意盈盈地给青晏盛了一碗酒酿圆子递过去，“既然愿意起，自然吃得下。”
青晏吃了两口冰冰凉的酒酿，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客气地朝颜故笑笑：“没事，吃饭吧。”
如桃热情洋溢地对颜故和唐禾道：“都是家常菜，尝尝合不合口味，吃不惯一定要跟我说。”
他们二人道过谢后开始动筷。颜故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那排骨油亮红润，均匀地裹着一层酱汁，酸酸甜甜的味道从他的鼻尖一直沁到嗓子里。他的眉眼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角度，赞叹道：“肉质软烂，入口香甜，的确非常好吃。”
唐禾嘴里的菜虽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但也跟着使劲点头。
如桃开心得很：“好吃就好。哎对了，你们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啊？我们好让膳房记下来，隔三岔五就做做。”
唐禾眼睛一亮：“真的啊？那太好了！”
他正欲开口，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顿住了。
如樱一向敏锐：“怎么了？”
唐禾犹豫道：“天帝只给了我们七日时间准备行囊，之后便该下界游历了。我又是燃乐仙姬的座下仙使，在这应该吃不了几顿饭，就……不麻烦你们了吧？”
明煦挑眉：“嗨呀原来是担心这个，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日子还长着呢。游历结束之后你们虽然会从仙使晋为灵君，但依然暂时归在我们座下，所以不管我去哪儿你也还是可以跟着我去的。”
青晏道：“而你们仙姬顿顿都在这吃。”
明煦自信一笑：“再说了，要知道天界可没几个拿得出手的膳房。他们那些人都爱辟谷，我可不行，我一顿吃不到好的都不高兴。虽然说咱们膳房平日里主要是做家常菜吧，但他们手艺可好了，也会做大菜，天帝寿宴的时候都会再叫他们回去帮忙呢。”
唐禾又想了想，迟疑地开了口：“但是，我喜欢吃的东西有点杂，怕太麻烦膳房了……不然我自己做吧！我厨艺还可以，之前还没成仙的时候我们山里经常是我做饭，我可喜欢做饭了！”
明煦惊叹道：“嚯，你这爱好可真修身养性。”
如桃劝着唐禾：“没事的，你说说看嘛，就当让我们多了解了解你。就怕你说的东西膳房不会做或是做得不合你口味，那你可能就真得自己动手了。”
唐禾闻言郑重其事地停下了筷子，眼睛亮亮的：“嗯……我喜欢吃猪肉豆腐包子，油煎的比较好吃，水煎的就不够滋味了。我也挺喜欢吃油炸的东西，蘸上酸酸甜甜还带点辣的蘸料，如果能配上冰豆浆就更好。蒜香骨我也好喜欢，蒜炸透的味道沁在肉里可好吃了。还有鸡蛋糕，山粉圆子烧肉，腌鲜鱼。其他的都还好说，腌鲜鱼肯定得我自己做了，因为做起来比较麻烦，气味也比较特殊，怕你们吃不惯。”
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却无意间发现一桌子人都在盯着他看，不禁有些脸红。
如桃喃喃道：“太厉害了，我根本做不到说得这么清楚，顶多大概说个喜欢吃海鲜……”
唐禾顿时有些慌张。他求助般地看向明煦：“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明煦毫不在意地一挥手：“不多，再说一百样。”
“没有没有，我是在夸你，能如此了解自己也算是一个大本领呢！”如桃赶紧安抚道。
唐禾有些不自然地摸摸头：“山里日子无聊，只好自己找点事做罢了，算不上什么本领。”
如樱边夹菜边道：“你先好好吃，等吃过了饭坐下来好好想想自己都爱吃些什么，我们列个单子一并送到膳房去，让他们看心情做就是了。”
见唐禾点头，如樱转向颜故问道：“那你呢？你都喜欢吃什么？”
颜故的神色略带歉意：“我之前没考虑过这些，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但……”他笑了笑，“今晚的饭菜都很好吃，足见膳房手艺优秀。所以我估计，往后我只需蹭一口大家爱吃的，便已经能吃得很好了。”
如桃笑眯眯道：“我们府里要都是你这样没追求的，也不知道膳房那边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明煦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呗，虽然颜故对吃没什么要求，但我看小唐在这方面挺精通，这不就打平了吗？”
唐禾在一旁嘿嘿地笑。
饭后，青晏懒散地靠在座位上看着如樱跟唐禾在旁边列单子，各种菜名止不住地从唐禾口中往外冒。颜故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沉沉天色，随后便起身告辞。青晏怕他刚来记不清路，便叫如桃送他回去。不多会儿唐禾也终于列完了单子，跟着明煦回了她府里。
如樱将唐禾的单子在手上绕了绕，发自肺腑地感叹道：“这孩子胃口可真好。”
“记性也挺好，”青晏吃下一颗荔枝，“普通人谁能一下子报出来这么多。”
如樱看了看足有自己半个身量那么高的单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等青晏第二天出现在正厅的时候，饭桌前的人几乎都已经坐齐了。明煦正往自己的馄饨碗里狂加辣椒碎，见青晏来了也只是随口打了个招呼，继续低下头去专注地将碗里的东西搅匀。
唐禾打量了一圈发现只有颜故没在，于是开口问道：“颜故怎么没来，他不吃早饭的吗？”
如樱忙着把初三从自己的座位上赶下去，头也没抬地说：“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颜故在后苑里转悠来着。”
“后苑？”如桃不解，“他大早上去那干嘛啊？”
颜故此时正好迈过门槛，闻言笑道：“我习惯早起，闲不住就去后苑逛了逛，恰巧看见湖畔的天风花生的实在是好极了，于是便取了些露水，好来泡茶喝。”
明煦终于抬起头来：“露水？”
颜故坐下来，和悦道：“仙姬也对露水感兴趣？以后我多采一份。”
“不用，我对这东西没什么追求。不过青晏这有专门负责采露水的仙侍，你以后直接管她要就行，不用你自己采。”她伸手拿过醋来，“况且露水这事儿吧，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习惯，像我这种压根就不爱喝茶的，我才不在乎到底是什么水泡的呢。”
青晏慢悠悠道：“茶你不爱喝，茶果子你倒是没少吃。”
如樱如桃哧哧地笑了起来，唐禾也在一旁偷偷抿嘴。明煦挺直了腰杆，义正辞严道：“爱吃甜的怎么了嘛，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再说了，我若是也喜欢喝露水泡的茶，你和如樱不就要少喝很多口了吗？”
如樱连连摆手：“我只是懒得泡两种茶而已，不是露水泡的也能喝。”
颜故略有些好奇地看向青晏：“仙子也喜欢以露水入茶？好巧。”
明煦抢道：“她喜欢得很，不然当年能有人巴巴的往我们这送冰澜草的露水吗？”
青晏捏着汤匙的手微微顿了顿。
“冰澜草？”唐禾的表情逐渐变得目瞪口呆，“那玩意不是全天下只有三株，且只能在龙族圣地存活，又三千年才发一次芽，发芽之后三天就枯萎吗？那这三罐露水，得攒多长时间啊？”
说完，他好像突然间想到什么，眼睛亮亮的：“不过若是以这种露水入茶的话，茶香会不会特别醇冽？”
“没人敢喝。”青晏那如山泉般冷彻的嗓音响起，“古籍上说冰澜之露，无色无味，性极寒。就算是仙人喝了，仙体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对于凡人来说，此露则更是不亚于穿肠毒药。”
“啊？”明煦迅速对青晏皱起了眉，“这种东西他也敢送，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青晏淡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明煦忿忿地一拍桌子：“怎么不是大事，本来我还以为他好歹算是个正常的，早知道我下手打他一顿好了。”
如樱纠结道：“我觉得那小王爷应该是好心。仙子见多识广，但小王爷不一定也读过那本古籍。冰澜草毕竟十分稀有且颇有奇效，鬼毒它能压，天火的烧伤它也能治一治的。我本还想试试它的露水是不是也有差不多的效果，结果当年仙子连大门都没让人家进过，别说什么露水了，我们就连外面的盒都没看见。”
“这位小王爷……”颜故的笑容虽然依旧礼貌得体，但目光中还是不免多了几分探究与困惑，“是谁？”
颜故诚挚道：“非常喜欢，两位姐姐费心了。”
如樱回了他一个完美的微笑。
如桃心领神会地向如樱走去：“就是那花瓶我感觉好像还得再换一个，得配一下咱们颜仙使的气质……”
她们二人面容严肃地立在角落里，任谁看都是一副在讨论花瓶选择的认真模样。然而若你站在她们身边细听……
“那小团团脸唐禾挺单纯老实的，跟着明煦仙姬应该不错。咱们仙子座下那个颜故吧，不光长得漂亮，话说得也漂亮。”
“哦？”如樱兴致顿起，“他说什么了？”
如桃想起方才那副场面，仍是心有余悸：“你是不知道，就因为仙子叫咱们把初琅殿收拾出来给他住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他刚才对着我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致谢，连仙子带咱俩全感谢一通，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诚恳的说法，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说的？学一学。”如樱催促道。
如桃向后微微一仰：“这种场面话我还能记得住？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未来肯定还会有，到时候咱们玄镜宫就靠你肩负起这担子，看看你俩到底谁才是场面话之王。”
如樱嫌弃地一胳膊支开她：“去去去，谁稀罕要这名号。”
如桃笑嘻嘻闪到门边，顺手从小仙侍手里接过饭菜摆在桌上。
青晏刚起没多久还在迷糊着，正双手托腮，无意识地盯着面前那道银杏蒸鸭。颜故见状看向正吩咐小仙侍去换掉颜故房中那个粉蓝色花瓶的如樱，轻声问道：“仙子是不是还没睡醒？”
“不必担忧，她惯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好了。”如樱笑意盈盈地给青晏盛了一碗酒酿圆子递过去，“既然愿意起，自然吃得下。”
青晏吃了两口冰冰凉的酒酿，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客气地朝颜故笑笑：“没事，吃饭吧。”
如桃热情洋溢地对颜故和唐禾道：“都是家常菜，尝尝合不合口味，吃不惯一定要跟我说。”
他们二人道过谢后开始动筷。颜故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那排骨油亮红润，均匀地裹着一层酱汁，酸酸甜甜的味道从他的鼻尖一直沁到嗓子里。他的眉眼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角度，赞叹道：“肉质软烂，入口香甜，的确非常好吃。”
唐禾嘴里的菜虽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但也跟着使劲点头。
如桃开心得很：“好吃就好。哎对了，你们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啊？我们好让膳房记下来，隔三岔五就做做。”
唐禾眼睛一亮：“真的啊？那太好了！”
他正欲开口，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顿住了。
如樱一向敏锐：“怎么了？”
唐禾犹豫道：“天帝只给了我们七日时间准备行囊，之后便该下界游历了。我又是燃乐仙姬的座下仙使，在这应该吃不了几顿饭，就……不麻烦你们了吧？”
明煦挑眉：“嗨呀原来是担心这个，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日子还长着呢。游历结束之后你们虽然会从仙使晋为灵君，但依然暂时归在我们座下，所以不管我去哪儿你也还是可以跟着我去的。”
青晏道：“而你们仙姬顿顿都在这吃。”
明煦自信一笑：“再说了，要知道天界可没几个拿得出手的膳房。他们那些人都爱辟谷，我可不行，我一顿吃不到好的都不高兴。虽然说咱们膳房平日里主要是做家常菜吧，但他们手艺可好了，也会做大菜，天帝寿宴的时候都会再叫他们回去帮忙呢。”
唐禾又想了想，迟疑地开了口：“但是，我喜欢吃的东西有点杂，怕太麻烦膳房了……不然我自己做吧！我厨艺还可以，之前还没成仙的时候我们山里经常是我做饭，我可喜欢做饭了！”
明煦惊叹道：“嚯，你这爱好可真修身养性。”
如桃劝着唐禾：“没事的，你说说看嘛，就当让我们多了解了解你。就怕你说的东西膳房不会做或是做得不合你口味，那你可能就真得自己动手了。”
唐禾闻言郑重其事地停下了筷子，眼睛亮亮的：“嗯……我喜欢吃猪肉豆腐包子，油煎的比较好吃，水煎的就不够滋味了。我也挺喜欢吃油炸的东西，蘸上酸酸甜甜还带点辣的蘸料，如果能配上冰豆浆就更好。蒜香骨我也好喜欢，蒜炸透的味道沁在肉里可好吃了。还有鸡蛋糕，山粉圆子烧肉，腌鲜鱼。其他的都还好说，腌鲜鱼肯定得我自己做了，因为做起来比较麻烦，气味也比较特殊，怕你们吃不惯。”
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却无意间发现一桌子人都在盯着他看，不禁有些脸红。
如桃喃喃道：“太厉害了，我根本做不到说得这么清楚，顶多大概说个喜欢吃海鲜……”
唐禾顿时有些慌张。他求助般地看向明煦：“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明煦毫不在意地一挥手：“不多，再说一百样。”
“没有没有，我是在夸你，能如此了解自己也算是一个大本领呢！”如桃赶紧安抚道。
唐禾有些不自然地摸摸头：“山里日子无聊，只好自己找点事做罢了，算不上什么本领。”
如樱边夹菜边道：“你先好好吃，等吃过了饭坐下来好好想想自己都爱吃些什么，我们列个单子一并送到膳房去，让他们看心情做就是了。”
见唐禾点头，如樱转向颜故问道：“那你呢？你都喜欢吃什么？”
颜故的神色略带歉意：“我之前没考虑过这些，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但……”他笑了笑，“今晚的饭菜都很好吃，足见膳房手艺优秀。所以我估计，往后我只需蹭一口大家爱吃的，便已经能吃得很好了。”
如桃笑眯眯道：“我们府里要都是你这样没追求的，也不知道膳房那边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明煦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呗，虽然颜故对吃没什么要求，但我看小唐在这方面挺精通，这不就打平了吗？”
唐禾在一旁嘿嘿地笑。
饭后，青晏懒散地靠在座位上看着如樱跟唐禾在旁边列单子，各种菜名止不住地从唐禾口中往外冒。颜故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沉沉天色，随后便起身告辞。青晏怕他刚来记不清路，便叫如桃送他回去。不多会儿唐禾也终于列完了单子，跟着明煦回了她府里。
如樱将唐禾的单子在手上绕了绕，发自肺腑地感叹道：“这孩子胃口可真好。”
“记性也挺好，”青晏吃下一颗荔枝，“普通人谁能一下子报出来这么多。”
如樱看了看足有自己半个身量那么高的单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等青晏第二天出现在正厅的时候，饭桌前的人几乎都已经坐齐了。明煦正往自己的馄饨碗里狂加辣椒碎，见青晏来了也只是随口打了个招呼，继续低下头去专注地将碗里的东西搅匀。
唐禾打量了一圈发现只有颜故没在，于是开口问道：“颜故怎么没来，他不吃早饭的吗？”
如樱忙着把初三从自己的座位上赶下去，头也没抬地说：“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颜故在后苑里转悠来着。”
“后苑？”如桃不解，“他大早上去那干嘛啊？”
颜故此时正好迈过门槛，闻言笑道：“我习惯早起，闲不住就去后苑逛了逛，恰巧看见湖畔的天风花生的实在是好极了，于是便取了些露水，好来泡茶喝。”
明煦终于抬起头来：“露水？”
颜故坐下来，和悦道：“仙姬也对露水感兴趣？以后我多采一份。”
“不用，我对这东西没什么追求。不过青晏这有专门负责采露水的仙侍，你以后直接管她要就行，不用你自己采。”她伸手拿过醋来，“况且露水这事儿吧，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习惯，像我这种压根就不爱喝茶的，我才不在乎到底是什么水泡的呢。”
青晏慢悠悠道：“茶你不爱喝，茶果子你倒是没少吃。”
如樱如桃哧哧地笑了起来，唐禾也在一旁偷偷抿嘴。明煦挺直了腰杆，义正辞严道：“爱吃甜的怎么了嘛，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再说了，我若是也喜欢喝露水泡的茶，你和如樱不就要少喝很多口了吗？”
如樱连连摆手：“我只是懒得泡两种茶而已，不是露水泡的也能喝。”
颜故略有些好奇地看向青晏：“仙子也喜欢以露水入茶？好巧。”
明煦抢道：“她喜欢得很，不然当年能有人巴巴的往我们这送冰澜草的露水吗？”
青晏捏着汤匙的手微微顿了顿。
“冰澜草？”唐禾的表情逐渐变得目瞪口呆，“那玩意不是全天下只有三株，且只能在龙族圣地存活，又三千年才发一次芽，发芽之后三天就枯萎吗？那这三罐露水，得攒多长时间啊？”
说完，他好像突然间想到什么，眼睛亮亮的：“不过若是以这种露水入茶的话，茶香会不会特别醇冽？”
“没人敢喝。”青晏那如山泉般冷彻的嗓音响起，“古籍上说冰澜之露，无色无味，性极寒。就算是仙人喝了，仙体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对于凡人来说，此露则更是不亚于穿肠毒药。”
“啊？”明煦迅速对青晏皱起了眉，“这种东西他也敢送，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青晏淡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明煦忿忿地一拍桌子：“怎么不是大事，本来我还以为他好歹算是个正常的，早知道我下手打他一顿好了。”
如樱纠结道：“我觉得那小王爷应该是好心。仙子见多识广，但小王爷不一定也读过那本古籍。冰澜草毕竟十分稀有且颇有奇效，鬼毒它能压，天火的烧伤它也能治一治的。我本还想试试它的露水是不是也有差不多的效果，结果当年仙子连大门都没让人家进过，别说什么露水了，我们就连外面的盒都没看见。”
“这位小王爷……”颜故的笑容虽然依旧礼貌得体，但目光中还是不免多了几分探究与困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