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略一思索便有了猜测，少妇就是原主被人议论纷纷的母亲。
少妇先开了口:“芸娘，不是为娘的不疼你，只你们一家人实在过分，娘才不得已……”
宋芸心中一咯噔，莫非还有什么，原主的记忆没有提供的隐情？
她看向少妇的眼神不由带了几分犹疑。
精瘦青年打断了少妇。
“月儿，你还与这几个贱民废什么话。依我看，今儿要是还交不出租子……”
宋芸脱口而出:“就怎么样？”
精瘦青年哈哈大笑:“怎么样？你这贱民怎么一点没学到月儿的聪慧？”
直到他笑够了，才慢悠悠道:“不怎么样。你毕竟是月儿的女儿，我总不能要了你的命去。”
这话并没让宋芸感到轻松或释然，毕竟青年一口一个“贱民”，实在没将她的命当一回事。
宋芸那位被单亲妈妈带大的同学，爱极了系统文，也常常拉来宋芸传授经验。
据同学所言，系统是穿越人士必备，通常是升级打怪的标准配置。
若是她能有一个系统，协助她大杀四方……
宋芸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三，总是抱怨时间不够用。于是在同学给她讲系统的时候许了愿，想一天拥有四十八个小时。
如今的宋芸面对虎视眈眈的家丁，深知自己凭武力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了。
“家中诸事，一向由哥哥操持，芸娘不敢擅专。”
这也不算撒谎，而宋芸的盘算是，只要拖到她赎身买地，便不必受制于人了。
不想精瘦青年未说什么，少妇先温温柔柔地说话了。
“芸娘，租人田地，要按年付给租子。这个道理，你该是懂得的。”
少妇挤出两滴眼泪。
“你若是执意不按规矩办事，娘也护不住你不是？你就当为娘考虑几分，不必事事都依赖你兄长。”
不知怎的，面对这样轻声细语的母亲，宋芸脑海里只有两个大字:绿茶。
或许是小说里恶毒女配看多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宋芸斟酌片刻。
“那不知娘亲作为地主家的少夫人，是否知道我们欠下多少地租？”
少妇不假思索，报出一个数字来。
宋芸掰手指算了算，这不对，比她记忆中大梁律法的十五税一，多了一倍不止。
宋如娘先沉不住气，面对少妇也没什么客气。
“这位——王夫人，你可知芸娘家田地几何？”
少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自然是知道的。”
宋芸紧随其后。
“芸儿好不容易见到娘亲，娘亲就舍得一直和芸儿说这些么。芸儿很担心娘，娘亲在王家过得好吗？”
少妇没有听出宋芸的言外之意，笑得慈爱。
“芸娘不必担心，娘在王家掌管宋家庄的地租，无人敢小瞧的。”
少妇扬眉吐气，存了自己的小心思——你们都道我不好，不还是要在我的手下讨生活？
宋芸偷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不知芸娘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娘亲和少爷，以致要给我们加租呢？”
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宋芸大概能够确定，中间地租的猫腻，母亲是有参与其中了。
生母的现任丈夫作壁上观，只让妻子一人出来分说，不知是什么心态。
而母亲，哪怕是有一丝不情愿，或是被迫的痕迹，宋芸也自信能够看出来。
她过去是天真单纯，但不是傻呵呵地什么也不懂。
更何况如今的芸娘，是成年人的灵魂了。
也幸好原身给自己留下了一层稚嫩的保护色，可以让宋芸随意发挥。
使出自己学来的几分演戏功夫，宋芸目光灼灼盯紧青年，等待他的回复。
少妇脸上的笑容几乎就要维持不住。
“芸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娘一直很满意我们芸儿。”
精瘦青年有些承受不住宋芸的目光，想他在镇上横行霸道这许多年，还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上栽了？
定了定神，精瘦青年挥挥手。
“丫头，别说叔叔对你不好。这不你娘和叔叔成婚，家里出了不少银子。”
“叔叔给你个机会，让你尽尽孝道，出一笔嫁妆。毕竟以后你娘跟了叔叔，你想尽孝的机会可是不多了。”
宋芸几乎要被青年的厚颜无耻气笑，依旧笑吟吟地打太极。
“芸儿虽见识浅薄，可也未曾听说哪户人家，是要九岁的女娃给改嫁的生母出嫁妆，来尽孝心的。”
话锋一转，宋芸眉毛一挑。
“您这般行事，倒叫我搞不明白了。此来究竟是为收租，还是讨要嫁妆？”
精瘦青年一时语塞，少妇打圆场。
“芸娘这话，就分的太清楚了不是？
娘和你王叔叔来，自然是为收租。而这多出来的租子，就算是娘的嫁妆了。”
“好一个多出来的租子，”来人是个飒爽的小少年，年纪比宋芸略大些，此刻气势全开。
“这位夫人莫非不知道，全县连年收成不好？朝廷尚且知道减轻赋税，你等荒年加租，可曾知道王法？”
宋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年身上，少年一字字铿锵有力，维护她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个冤家。
宋芸失神的片刻，少妇绷不住了，避重就轻。
“我倒要请教请教这位公子，你与我的芸娘非亲非故，如何这般相帮？该不是看上了我的芸娘？”
少年谢渊心口一滞。来之前只听说这里有个地主家的少夫人违令加租，却不想里头还有这许多家务事。
顺着少妇的话偏头一瞧，这姑娘当真长了一副好容貌，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神飞，小小年纪便可窥知来日好颜色。
谢渊自认是个重德不重色的君子，对于宋芸的容貌也只是留意了一瞬，转而欣赏起宋芸的言语。
这姑娘讲话条理清晰，想来若是去做生意，也定是一把好手。
如今家中父母催得紧，要他学习接手生意，谢渊正发愁没有合伙人，还真是巧。
宋芸皱紧眉头。
“娘亲休要胡言！公子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如何在娘亲看来，竟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谢渊心中飞快盘算，这少妇不简单，能扔下亲生孩子改嫁，脚踩女儿来稳固地位，也是个狠心人。
狠心人他谢渊见得多了，可像是地主家少夫人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给亲生女儿泼脏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狠心人，或许不会在乎脸面，可也看重实打实的利益。
“不知夫人有备而来，携带了装粮食的斛吗？若是不曾，小子也愿意借出家中的斛。”
少妇和宋芸同时怔住了，少年不是来帮宋芸的么，如何竟提起了斛。
少妇拍拍手，跟来的家丁立刻呈上斛。“多谢公子美意，这点事还不劳公子挂心。”
谢渊唇角一勾，劈手夺过少妇手中的斛，细细观察起来。
“夫人，您这可是罪加一等了啊。这斛分明不是官府规定的木制，而是竹制。”
木制比竹制的斛要厚，同样高度装的粮食要少。王家收租用竹制，不声不响地多收了许多粮。
一个小孩子罢了，当真懂得这么多？
少妇不甘心地追问:“你说是竹制就是竹制啊？空口白牙污蔑人，谁还不会了。”
谢渊信誓旦旦。
“是木制还是竹制，劈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周围已围观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粮食歉收加上海水上涨无法正常捕渔，村民的心情也是急躁不堪。
“好家伙，这王地主家多少年都是这么收的，合着竟是一直在坑我们？”
“也不一定，毕竟这如今管事的，是这家孩子的娘。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呢。”
“就因为是血浓于水，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啊。亲娘怎么了，只要利益足够大，还不是一样不管孩子死活？”
“我看也是，她就是算准了宗怀和芸娘懂事孝顺，不会不管她。”
周围的议论纷纷这次真切地传进少妇的耳朵里。
从前知道村民的风言风语是一回事，亲耳听到的冲击力又是一回事。
少妇脸上挂不住，憋得通红。
“芸娘，你就这么看着你娘被人这么说三道四？”
宋芸被点到名字，无奈地出列。
“娘，芸儿知道您的为人，自不可能如他们说的一般。”
宋芸上前敲了敲斛，斛发出清脆的声音。
“只要娘答应劈开斛，不就能证明娘的清白了？”
少妇内心叫嚣不满，这死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拿捏不了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真把这斛劈开了，证明了是木制的，这斛也不能用了。”
谢渊又一次站在宋芸身前。
“夫人勿忧，只要证实了夫人的清白，小子一定赔给您一个新的。”
精瘦青年拽走少妇，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答应了劈开斛。
条件是，如果是谢渊冤枉了他们夫妇，就要把宋芸带走，由王家教养。
夫妇两个算准了宋芸不懂收粮的秘密，又与宗怀兄妹情深，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宋芸略一计较，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啊！芸儿一直思念娘亲，一夜一夜地睡不好觉。如今能有机会得到娘亲的陪伴，自然是荣幸之至。”
精瘦青年和少妇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把她这个“女儿”当仆人一样，驱使如牛马吧。
谢渊不给青年与少妇太多反应的时间，张口认下了赌约。
“如此便算是说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谢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手起刀落。砰的一声，斛被当众劈开，露出里面的竹屑。
少妇先开了口:“芸娘，不是为娘的不疼你，只你们一家人实在过分，娘才不得已……”
宋芸心中一咯噔，莫非还有什么，原主的记忆没有提供的隐情？
她看向少妇的眼神不由带了几分犹疑。
精瘦青年打断了少妇。
“月儿，你还与这几个贱民废什么话。依我看，今儿要是还交不出租子……”
宋芸脱口而出:“就怎么样？”
精瘦青年哈哈大笑:“怎么样？你这贱民怎么一点没学到月儿的聪慧？”
直到他笑够了，才慢悠悠道:“不怎么样。你毕竟是月儿的女儿，我总不能要了你的命去。”
这话并没让宋芸感到轻松或释然，毕竟青年一口一个“贱民”，实在没将她的命当一回事。
宋芸那位被单亲妈妈带大的同学，爱极了系统文，也常常拉来宋芸传授经验。
据同学所言，系统是穿越人士必备，通常是升级打怪的标准配置。
若是她能有一个系统，协助她大杀四方……
宋芸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三，总是抱怨时间不够用。于是在同学给她讲系统的时候许了愿，想一天拥有四十八个小时。
如今的宋芸面对虎视眈眈的家丁，深知自己凭武力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了。
“家中诸事，一向由哥哥操持，芸娘不敢擅专。”
这也不算撒谎，而宋芸的盘算是，只要拖到她赎身买地，便不必受制于人了。
不想精瘦青年未说什么，少妇先温温柔柔地说话了。
“芸娘，租人田地，要按年付给租子。这个道理，你该是懂得的。”
少妇挤出两滴眼泪。
“你若是执意不按规矩办事，娘也护不住你不是？你就当为娘考虑几分，不必事事都依赖你兄长。”
不知怎的，面对这样轻声细语的母亲，宋芸脑海里只有两个大字:绿茶。
或许是小说里恶毒女配看多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宋芸斟酌片刻。
“那不知娘亲作为地主家的少夫人，是否知道我们欠下多少地租？”
少妇不假思索，报出一个数字来。
宋芸掰手指算了算，这不对，比她记忆中大梁律法的十五税一，多了一倍不止。
宋如娘先沉不住气，面对少妇也没什么客气。
“这位——王夫人，你可知芸娘家田地几何？”
少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自然是知道的。”
宋芸紧随其后。
“芸儿好不容易见到娘亲，娘亲就舍得一直和芸儿说这些么。芸儿很担心娘，娘亲在王家过得好吗？”
少妇没有听出宋芸的言外之意，笑得慈爱。
“芸娘不必担心，娘在王家掌管宋家庄的地租，无人敢小瞧的。”
少妇扬眉吐气，存了自己的小心思——你们都道我不好，不还是要在我的手下讨生活？
宋芸偷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不知芸娘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娘亲和少爷，以致要给我们加租呢？”
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宋芸大概能够确定，中间地租的猫腻，母亲是有参与其中了。
生母的现任丈夫作壁上观，只让妻子一人出来分说，不知是什么心态。
而母亲，哪怕是有一丝不情愿，或是被迫的痕迹，宋芸也自信能够看出来。
她过去是天真单纯，但不是傻呵呵地什么也不懂。
更何况如今的芸娘，是成年人的灵魂了。
也幸好原身给自己留下了一层稚嫩的保护色，可以让宋芸随意发挥。
使出自己学来的几分演戏功夫，宋芸目光灼灼盯紧青年，等待他的回复。
少妇脸上的笑容几乎就要维持不住。
“芸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娘一直很满意我们芸儿。”
精瘦青年有些承受不住宋芸的目光，想他在镇上横行霸道这许多年，还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上栽了？
定了定神，精瘦青年挥挥手。
“丫头，别说叔叔对你不好。这不你娘和叔叔成婚，家里出了不少银子。”
“叔叔给你个机会，让你尽尽孝道，出一笔嫁妆。毕竟以后你娘跟了叔叔，你想尽孝的机会可是不多了。”
宋芸几乎要被青年的厚颜无耻气笑，依旧笑吟吟地打太极。
“芸儿虽见识浅薄，可也未曾听说哪户人家，是要九岁的女娃给改嫁的生母出嫁妆，来尽孝心的。”
话锋一转，宋芸眉毛一挑。
“您这般行事，倒叫我搞不明白了。此来究竟是为收租，还是讨要嫁妆？”
精瘦青年一时语塞，少妇打圆场。
“芸娘这话，就分的太清楚了不是？
娘和你王叔叔来，自然是为收租。而这多出来的租子，就算是娘的嫁妆了。”
“好一个多出来的租子，”来人是个飒爽的小少年，年纪比宋芸略大些，此刻气势全开。
“这位夫人莫非不知道，全县连年收成不好？朝廷尚且知道减轻赋税，你等荒年加租，可曾知道王法？”
宋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年身上，少年一字字铿锵有力，维护她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个冤家。
宋芸失神的片刻，少妇绷不住了，避重就轻。
“我倒要请教请教这位公子，你与我的芸娘非亲非故，如何这般相帮？该不是看上了我的芸娘？”
少年谢渊心口一滞。来之前只听说这里有个地主家的少夫人违令加租，却不想里头还有这许多家务事。
顺着少妇的话偏头一瞧，这姑娘当真长了一副好容貌，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神飞，小小年纪便可窥知来日好颜色。
谢渊自认是个重德不重色的君子，对于宋芸的容貌也只是留意了一瞬，转而欣赏起宋芸的言语。
这姑娘讲话条理清晰，想来若是去做生意，也定是一把好手。
如今家中父母催得紧，要他学习接手生意，谢渊正发愁没有合伙人，还真是巧。
宋芸皱紧眉头。
“娘亲休要胡言！公子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如何在娘亲看来，竟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谢渊心中飞快盘算，这少妇不简单，能扔下亲生孩子改嫁，脚踩女儿来稳固地位，也是个狠心人。
狠心人他谢渊见得多了，可像是地主家少夫人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给亲生女儿泼脏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狠心人，或许不会在乎脸面，可也看重实打实的利益。
“不知夫人有备而来，携带了装粮食的斛吗？若是不曾，小子也愿意借出家中的斛。”
少妇和宋芸同时怔住了，少年不是来帮宋芸的么，如何竟提起了斛。
少妇拍拍手，跟来的家丁立刻呈上斛。“多谢公子美意，这点事还不劳公子挂心。”
谢渊唇角一勾，劈手夺过少妇手中的斛，细细观察起来。
“夫人，您这可是罪加一等了啊。这斛分明不是官府规定的木制，而是竹制。”
木制比竹制的斛要厚，同样高度装的粮食要少。王家收租用竹制，不声不响地多收了许多粮。
一个小孩子罢了，当真懂得这么多？
少妇不甘心地追问:“你说是竹制就是竹制啊？空口白牙污蔑人，谁还不会了。”
谢渊信誓旦旦。
“是木制还是竹制，劈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周围已围观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粮食歉收加上海水上涨无法正常捕渔，村民的心情也是急躁不堪。
“好家伙，这王地主家多少年都是这么收的，合着竟是一直在坑我们？”
“也不一定，毕竟这如今管事的，是这家孩子的娘。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呢。”
“就因为是血浓于水，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啊。亲娘怎么了，只要利益足够大，还不是一样不管孩子死活？”
“我看也是，她就是算准了宗怀和芸娘懂事孝顺，不会不管她。”
周围的议论纷纷这次真切地传进少妇的耳朵里。
从前知道村民的风言风语是一回事，亲耳听到的冲击力又是一回事。
少妇脸上挂不住，憋得通红。
“芸娘，你就这么看着你娘被人这么说三道四？”
宋芸被点到名字，无奈地出列。
“娘，芸儿知道您的为人，自不可能如他们说的一般。”
宋芸上前敲了敲斛，斛发出清脆的声音。
“只要娘答应劈开斛，不就能证明娘的清白了？”
少妇内心叫嚣不满，这死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拿捏不了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真把这斛劈开了，证明了是木制的，这斛也不能用了。”
谢渊又一次站在宋芸身前。
“夫人勿忧，只要证实了夫人的清白，小子一定赔给您一个新的。”
精瘦青年拽走少妇，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答应了劈开斛。
条件是，如果是谢渊冤枉了他们夫妇，就要把宋芸带走，由王家教养。
夫妇两个算准了宋芸不懂收粮的秘密，又与宗怀兄妹情深，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宋芸略一计较，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啊！芸儿一直思念娘亲，一夜一夜地睡不好觉。如今能有机会得到娘亲的陪伴，自然是荣幸之至。”
精瘦青年和少妇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把她这个“女儿”当仆人一样，驱使如牛马吧。
谢渊不给青年与少妇太多反应的时间，张口认下了赌约。
“如此便算是说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谢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手起刀落。砰的一声，斛被当众劈开，露出里面的竹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