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一尘刚刚梳洗完毕,便看到刘管家找上了门来,一尘默默在心里想着该来的终究回来的。
其实发生中秋晚宴那一幕,她已经料到王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但经过了那日也让她看到了莫染的决心,如今她也想为他们的未来争取一下,毕竟莫染已朝她走了九十九步,她也应该为了他勇敢的迈出一步。
赵一尘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绪,又在心里为自己鼓了鼓气,便站起来迎了出去。
中秋晚宴上发生的事已经很快在府里传遍了,都说小王爷竟然拒绝了蓝大人的嫡女,当众宣布要娶赵家小姐。
刘管家知道她现在是小王爷心尖上的人,见了她,似乎比以往热情了,“赵大小姐,老爷让我带您过去。”
刚刚一尘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面对王夫人,但令赵一尘没想到的是,找她的并不是王夫人,而是老王爷。
赵一尘虽然在萧府住了已有七年之久,但他见老王爷的次数屈指可数。
过了花园,一路走过前院,便来到了老王爷殿内,今日老王爷并没有把玩他那些宝物,或者溜他心爱的鸟儿,蛐蛐也安静得关在笼子里,而是正襟危坐的看着她。
一尘赶忙作揖道:“小女一尘见过王爷。”
赵一尘朝着老王爷深深地作揖并不敢抬头,老王爷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要比传闻中严肃很多。
“起来吧。”开口倒是和蔼了几分,“你的外祖父和我的父亲是挚友,也都是我很尊敬的人,你不必拘束,我找你来只是想闲聊几句。”
“是。”赵一尘轻轻的直了直身子,心里却没有轻松半分,他清楚老王爷找她的目的。
没想到老王爷却并未直入主题。
“世人都道我是个闲散王爷,你怎么看?”
赵一尘没想到王爷会问她这个问题,想了想慢慢答道:“我只觉得王爷看淡一切,世人只是不了解帝王家,亦不了解王爷。”
王爷听罢,只觉得怪不得儿子会认准了她,要说看中她的相貌,那蓝府的长女也是美得各有千秋,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柔顺乖巧,说起话来确实温柔中带着坚定,想法也不似寻常女子。
“莫染说你从小便被祖父和外祖父当成男孩子般要求,学习了四书五经,也通晓策史,那我今日也便与男子一般跟你谈谈莫染。”
听到莫染的名字一尘终于抬起了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先皇善嫉,我之所以多年来当个闲散王爷,也不失为对家人的一种保护,而莫染与我不同,他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
老王爷顿了顿,继续道:“你别看他现在如日中天,但其实危机四伏,新皇登基,又与他一同长大,有多少人要眼红,他如今羽翼未丰,需要有人护他走一程,我这个闲散王爷显然已不足以护他,而蓝大人恰恰可以。”
王爷深深的看了一眼赵一尘,继续说道:“还有个东西我想让你看一眼。”
说着王爷让人递给她一摞案卷,赵一尘疑惑地看着老王爷,轻轻打开了其中一个案卷。
赵一尘这一看,着实吓得不轻,本来新皇登基,赵家已是动用所有人脉希望能让当初受到牵连的父亲官复原职,本来事情刚有些眉目,但眼下这些卷宗上所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怕是父亲不仅不能官复原职,就连整个赵家都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些卷宗都指向赵家当年战败是因为赵老将军通敌,这怎么可能!
赵一尘看完整个人扑倒在殿上“萧王爷,我祖父一生忠烈,战败许是年老,不胜其力,但通敌是万万没有可能的,还望王爷明察。”
其实蓝大人把这些拿给老王爷时,他也是不信的,他猜测怕是赵一尘的父亲想要官复原职挡了某些人的路,而这个人又恰好是蓝大人的幕僚,定是为了权力斗争才想出这栽赃嫁祸的歪路子。
“你放心,如果不是事实,我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事压下来,但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你父亲只是想官复原职就遭到这样的暗害,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用同样卑劣或者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莫染,如果你不想看莫染被人折翼,还望赵小姐三思这桩婚事。”
赵一尘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其实即使是在她见不到莫染的那三年里,在暗无天日的赵家被于氏折磨蹉跎的日子里,她每每想起那一日,也不曾恨过老王爷,毕竟他还是尽量保全了赵家。
对于祖父她自小在他身边,她相信他断然不会做出通敌这种事,她也相信这世间还是有公道的,但老王爷那句话却点醒了她“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莫染。”
就如老王爷所说,莫染生来就是做大事的人,他就好像天空中的老鹰,又或者是森林中的狮子,生来就是要为王的。
她不能亲手折断他羽翼,这可是从小就护着她的羽翼。
今日来的路上她甚至想过求王爷让她留在莫染身边,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如今老王爷的话似乎让她认清了他与莫染的未来,这也许也是时至今日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一尘最了解莫染的性子,莫染的冷漠、怕黑,其实都是因为儿时缺乏安全感,但与此同时莫染又是霸道的、占有欲强的,所以一尘选择回避他。
一开始莫染找她时,她总是说一两句话就说自己累了回房休息,后来更是避而不见,只让青儿出去直接回绝了莫染,再后来她甚至有意无意的说只拿莫染当哥哥,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
她能感觉到莫染越来越失望的眼神,只有老天知道她每次看着她从小爱慕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都在滴着血。
决定离开萧府的这一天是老王爷与她商议好的,蓝大人果然在朝堂上将那些罪状安在了祖父和父亲头上,好在老王爷挺身而出,将此事压了下来,但父亲在京城是再也待不下去,之前老家的海边小城有处留下的老宅,所以决定举家搬去老宅生活。
本来老王爷是想让她瞒着莫染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离府,但她了解莫染的性格,如果不说清楚让莫染死心,以他的性子,若是发现她突然不见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再说他如今已是镇国公,真想找到他们并不是难事。
临走前的那天傍晚,正好莫染来找他,一尘把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拿给了他,故意戴上了冷漠的面具,一字一句的道:“小王爷,请你放过我吧,我不爱你,从未爱过,这枚戒指还给你。”
莫染觉得最近一尘对他越来越冷漠,每天睡前他满脑子都是一尘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可能她年纪还小,突然要成婚心里难免有恐惧才会退缩。
他今天来只想告诉她,没关系的,如果她没准就备好,他可以等。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那句放过我说明她一直把他的爱当做负累,当做自作多情惹人烦的纠缠,莫染一时气急,拿起戒指就扔进了院子的花丛里。
“赵一尘,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
赵一尘看着被莫染扔进花丛已不见踪影的戒指,差一点就坚持不下去了,那可是她的宝贝,当时莫染送给她这个戒指她是多么喜欢,莫染一看就是懂得她的,这戒指完全是她喜欢的款式,戴上竟然也刚刚好,在那之前莫染甚至没有牵过她的手,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仅仅凭借眼睛观察就能做出如此合适的戒指,真是太神奇了,每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把这枚戒指拿出来细细的摩挲着,特别是最近一段日子,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莫染了,她就心痛的流泪,看着这枚即将要还给他的戒指就万分不舍,这是她以后唯一的念想了。
所以当莫染扔出戒指那一刻,她差点哭出来,差点她就要把实情说出来,还好天色已暗,莫染看不到他的眼泪已经盈满眼眶。
此刻她的脑海中再次想起老王爷的话,有也紧紧地攥了起来,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稳住心神道:“今夜我就随父亲启程了,祝小王爷以后前程似锦,幸福顺遂。”
说完一尘便朝莫染作了个揖,转身要回房了。
“别走。”她只觉得突然被拽住了袖口,莫染甚至没敢拽她的手腕,怕真的吓走她似的。
赵一尘此刻背着身,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莫染是多么骄傲的人,此刻如此生气居然还拉着她的袖口委屈的让她别走,他甚至愿意为她放下自己的尊严。
一尘只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好想转过身扑进他的怀里,她知道自己必须赶紧走了,哪怕再过一分钟,她可能就再没勇气离开他了,于是她用手推开了莫染的手指,只留下句“放我走吧。”
莫染此刻的脑海中只萦绕着那句“我不爱你,从未爱过,放我走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匕首刺进了他内心的深处,他已经放下尊严求她别走,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厌恶,莫染甚至开始怀疑过去的七年可能都是一个梦吧,只属于他的美梦,如今梦醒了,属于他可笑的一厢情愿也该落下帷幕了。
赵一尘走前哭着在花丛里翻了好久,手都被月季花喇出了口子,她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终于让她找到了那枚戒指,她把戒指捂在胸口,但心痛却仍未缓解半分。
她答应自己走的时候不要回头,因为回头了她可能就再也走不掉了。
莫染其实是远远地看着一尘离府的,他一直站在府外的街边,这条路是回赵府的必经之路,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干嘛,也许就是想看看她走的多么决绝,好让自己死心。
看到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果然走的毫无留恋,莫染连最后再挽留的气力也消失了,果然这七年只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
其实发生中秋晚宴那一幕,她已经料到王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但经过了那日也让她看到了莫染的决心,如今她也想为他们的未来争取一下,毕竟莫染已朝她走了九十九步,她也应该为了他勇敢的迈出一步。
赵一尘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绪,又在心里为自己鼓了鼓气,便站起来迎了出去。
中秋晚宴上发生的事已经很快在府里传遍了,都说小王爷竟然拒绝了蓝大人的嫡女,当众宣布要娶赵家小姐。
刘管家知道她现在是小王爷心尖上的人,见了她,似乎比以往热情了,“赵大小姐,老爷让我带您过去。”
刚刚一尘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面对王夫人,但令赵一尘没想到的是,找她的并不是王夫人,而是老王爷。
赵一尘虽然在萧府住了已有七年之久,但他见老王爷的次数屈指可数。
过了花园,一路走过前院,便来到了老王爷殿内,今日老王爷并没有把玩他那些宝物,或者溜他心爱的鸟儿,蛐蛐也安静得关在笼子里,而是正襟危坐的看着她。
一尘赶忙作揖道:“小女一尘见过王爷。”
赵一尘朝着老王爷深深地作揖并不敢抬头,老王爷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要比传闻中严肃很多。
“起来吧。”开口倒是和蔼了几分,“你的外祖父和我的父亲是挚友,也都是我很尊敬的人,你不必拘束,我找你来只是想闲聊几句。”
“是。”赵一尘轻轻的直了直身子,心里却没有轻松半分,他清楚老王爷找她的目的。
没想到老王爷却并未直入主题。
“世人都道我是个闲散王爷,你怎么看?”
赵一尘没想到王爷会问她这个问题,想了想慢慢答道:“我只觉得王爷看淡一切,世人只是不了解帝王家,亦不了解王爷。”
王爷听罢,只觉得怪不得儿子会认准了她,要说看中她的相貌,那蓝府的长女也是美得各有千秋,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柔顺乖巧,说起话来确实温柔中带着坚定,想法也不似寻常女子。
“莫染说你从小便被祖父和外祖父当成男孩子般要求,学习了四书五经,也通晓策史,那我今日也便与男子一般跟你谈谈莫染。”
听到莫染的名字一尘终于抬起了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先皇善嫉,我之所以多年来当个闲散王爷,也不失为对家人的一种保护,而莫染与我不同,他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
老王爷顿了顿,继续道:“你别看他现在如日中天,但其实危机四伏,新皇登基,又与他一同长大,有多少人要眼红,他如今羽翼未丰,需要有人护他走一程,我这个闲散王爷显然已不足以护他,而蓝大人恰恰可以。”
王爷深深的看了一眼赵一尘,继续说道:“还有个东西我想让你看一眼。”
说着王爷让人递给她一摞案卷,赵一尘疑惑地看着老王爷,轻轻打开了其中一个案卷。
赵一尘这一看,着实吓得不轻,本来新皇登基,赵家已是动用所有人脉希望能让当初受到牵连的父亲官复原职,本来事情刚有些眉目,但眼下这些卷宗上所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怕是父亲不仅不能官复原职,就连整个赵家都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些卷宗都指向赵家当年战败是因为赵老将军通敌,这怎么可能!
赵一尘看完整个人扑倒在殿上“萧王爷,我祖父一生忠烈,战败许是年老,不胜其力,但通敌是万万没有可能的,还望王爷明察。”
其实蓝大人把这些拿给老王爷时,他也是不信的,他猜测怕是赵一尘的父亲想要官复原职挡了某些人的路,而这个人又恰好是蓝大人的幕僚,定是为了权力斗争才想出这栽赃嫁祸的歪路子。
“你放心,如果不是事实,我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事压下来,但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你父亲只是想官复原职就遭到这样的暗害,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用同样卑劣或者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莫染,如果你不想看莫染被人折翼,还望赵小姐三思这桩婚事。”
赵一尘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其实即使是在她见不到莫染的那三年里,在暗无天日的赵家被于氏折磨蹉跎的日子里,她每每想起那一日,也不曾恨过老王爷,毕竟他还是尽量保全了赵家。
对于祖父她自小在他身边,她相信他断然不会做出通敌这种事,她也相信这世间还是有公道的,但老王爷那句话却点醒了她“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莫染。”
就如老王爷所说,莫染生来就是做大事的人,他就好像天空中的老鹰,又或者是森林中的狮子,生来就是要为王的。
她不能亲手折断他羽翼,这可是从小就护着她的羽翼。
今日来的路上她甚至想过求王爷让她留在莫染身边,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如今老王爷的话似乎让她认清了他与莫染的未来,这也许也是时至今日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一尘最了解莫染的性子,莫染的冷漠、怕黑,其实都是因为儿时缺乏安全感,但与此同时莫染又是霸道的、占有欲强的,所以一尘选择回避他。
一开始莫染找她时,她总是说一两句话就说自己累了回房休息,后来更是避而不见,只让青儿出去直接回绝了莫染,再后来她甚至有意无意的说只拿莫染当哥哥,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
她能感觉到莫染越来越失望的眼神,只有老天知道她每次看着她从小爱慕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都在滴着血。
决定离开萧府的这一天是老王爷与她商议好的,蓝大人果然在朝堂上将那些罪状安在了祖父和父亲头上,好在老王爷挺身而出,将此事压了下来,但父亲在京城是再也待不下去,之前老家的海边小城有处留下的老宅,所以决定举家搬去老宅生活。
本来老王爷是想让她瞒着莫染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离府,但她了解莫染的性格,如果不说清楚让莫染死心,以他的性子,若是发现她突然不见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再说他如今已是镇国公,真想找到他们并不是难事。
临走前的那天傍晚,正好莫染来找他,一尘把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拿给了他,故意戴上了冷漠的面具,一字一句的道:“小王爷,请你放过我吧,我不爱你,从未爱过,这枚戒指还给你。”
莫染觉得最近一尘对他越来越冷漠,每天睡前他满脑子都是一尘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可能她年纪还小,突然要成婚心里难免有恐惧才会退缩。
他今天来只想告诉她,没关系的,如果她没准就备好,他可以等。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那句放过我说明她一直把他的爱当做负累,当做自作多情惹人烦的纠缠,莫染一时气急,拿起戒指就扔进了院子的花丛里。
“赵一尘,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
赵一尘看着被莫染扔进花丛已不见踪影的戒指,差一点就坚持不下去了,那可是她的宝贝,当时莫染送给她这个戒指她是多么喜欢,莫染一看就是懂得她的,这戒指完全是她喜欢的款式,戴上竟然也刚刚好,在那之前莫染甚至没有牵过她的手,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仅仅凭借眼睛观察就能做出如此合适的戒指,真是太神奇了,每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把这枚戒指拿出来细细的摩挲着,特别是最近一段日子,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莫染了,她就心痛的流泪,看着这枚即将要还给他的戒指就万分不舍,这是她以后唯一的念想了。
所以当莫染扔出戒指那一刻,她差点哭出来,差点她就要把实情说出来,还好天色已暗,莫染看不到他的眼泪已经盈满眼眶。
此刻她的脑海中再次想起老王爷的话,有也紧紧地攥了起来,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稳住心神道:“今夜我就随父亲启程了,祝小王爷以后前程似锦,幸福顺遂。”
说完一尘便朝莫染作了个揖,转身要回房了。
“别走。”她只觉得突然被拽住了袖口,莫染甚至没敢拽她的手腕,怕真的吓走她似的。
赵一尘此刻背着身,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莫染是多么骄傲的人,此刻如此生气居然还拉着她的袖口委屈的让她别走,他甚至愿意为她放下自己的尊严。
一尘只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好想转过身扑进他的怀里,她知道自己必须赶紧走了,哪怕再过一分钟,她可能就再没勇气离开他了,于是她用手推开了莫染的手指,只留下句“放我走吧。”
莫染此刻的脑海中只萦绕着那句“我不爱你,从未爱过,放我走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匕首刺进了他内心的深处,他已经放下尊严求她别走,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厌恶,莫染甚至开始怀疑过去的七年可能都是一个梦吧,只属于他的美梦,如今梦醒了,属于他可笑的一厢情愿也该落下帷幕了。
赵一尘走前哭着在花丛里翻了好久,手都被月季花喇出了口子,她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终于让她找到了那枚戒指,她把戒指捂在胸口,但心痛却仍未缓解半分。
她答应自己走的时候不要回头,因为回头了她可能就再也走不掉了。
莫染其实是远远地看着一尘离府的,他一直站在府外的街边,这条路是回赵府的必经之路,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干嘛,也许就是想看看她走的多么决绝,好让自己死心。
看到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果然走的毫无留恋,莫染连最后再挽留的气力也消失了,果然这七年只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