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GQ的郑余音刚落座便收到了张协发过来的短信:郑小姐,这是刘总监Lily的联系方式。

    看到这条短信的郑余音并没有立马回拨电话给刘乐知,而是打开了自己的所写的那份上市企划书。

    随着鼠标的移动,郑余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份上市企划书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处理,内心不禁想到:这份企划书我只发给过冯姨夫,难道冯姨夫已经把企划书发给过徐了然了,还是徐了然压根对我这一个人就是否定的?好吧,我这份企划书被他否定也是应该的。

    而这边刘乐知并没有等郑余音的电话,而是在等另外一条大鱼进入她的大网。

    刘乐知一身咖色风衣,踩着一双裸色高跟鞋,大卷的棕红色头发完美地融合进了秋天的北京胡同,穿透枫叶

    进入胡同的的阳光藏在了刘乐知的风衣口袋中,在刘乐知白皙的皮肤上跳跃着。刘乐知在一扇破旧的红色小门处停下,轻推,小门发出的“吱嘎”的声音是这栋四合院中唯一的声响,穿过四合院,进入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佛像,案台上摆的水果并不是应季的水果,台面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刘乐知从旁边的雕花匣子中取出三根檀香,并没有点燃,而是直接插入了香炉中。

    等这些流程全部走完后,一位身穿中山服的男子才走出来:“来了,谢先生前些日子还在念叨你和然然许久没有来了。”

    “枫叔,今天有做什么好菜吗?”刘乐知并没有直面回答。

    “红烧狮子头、香煎鲈鱼以及乾隆酸奶。”

    “呀,今天真的来对了,都是我喜欢吃的。”刘乐知和枫叔一起穿过“蜉蝣走廊”,身后的太阳光影紧跟在其身后,来到了一处内舍。

    “不是你来对了,是谢先生猜到你会来。”枫叔有些许的语重心长。

    “香港那边的局势稳定了?”两人在内舍的屏风处停下了脚步。内舍的富贵堂皇与小门的破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屏风后面传来阵阵泉水将清凉送进了内堂,屏风前的圆桌上雕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圆桌上摆在晶莹剔透的茶杯,淡淡茶香与那一缕缕的清凉融汇一体。

    “没有稳定,我就不能来北京了?”醇厚的声音从屏风中传来,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的谢月镰从屏风后走出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刘乐知马上走进挽住了谢月镰的臂弯,笑盈盈地看着谢月镰那双黑色的深眸。

    “你是担心你口袋里面的钱。”谢月镰将刘乐知的手扒拉下去。

    “你现在算是孤家寡人了,还和我避嫌干嘛?”也只有刘乐知可以跟谢月镰开玩笑了。

    “你和然然准备入局医疗?”虽然是一个疑问句,但是谢月镰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冯志远是第一条大鱼。”刘乐知从牛饮了几口圆桌上的茶水。

    谢月镰一脸嫌弃地望着刘乐知,得到的是刘乐知的一双白眼。

    “怎么抓。”谢月镰转动着手腕处的佛珠。

    “简单,一审二击三送。”

    “等你好消息。”

    “谢先生,菜已经上齐了。”后厨的小玲站在门口传话道。

    “走吧。”

    “我今天来,是找你要个人的。”刘乐知紧跟在谢月镰身后。

    “谁”。

    “李之行。”

    谢月镰突然转身,从银杏树上漏下的阳光进入了谢月镰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成为了太阳光影细小的翅膀。

    刘乐知看着站在银杏树下的谢月镰,叫着谢月镰的字:“润霖,李之行不得不放弃了。”

    “李之行这一个人,你若动了,我和你再无合作机会。”

    “我以为,我和你不仅是合作伙伴。”刘乐知迎上谢月镰冷漠的眼神。

    “李之行是我妻弟。”

    “但是,李家的所作所为有把你谢润霖放在利益首位了吗?刘乐知一如既往地直爽。

    “乐知,我在乎的从来不是李家的态度。”谢月镰看着房梁上的两只大雁飞往了不同的方向。

    谢月镰的一句话让刘乐知不知如何是好,寂静在两人身边慢慢弥漫开来,在两人的心中荡开了微微涟漪。

    而这边等郑余音修改完上市方案后,落日只剩下了余晖。郑余音看着工位外面的松树若有所思。片刻之后,郑余音拨打了张协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号码。电话响铃的时候,刘乐知正好堵在了东三环。

    “刘总监,您好,我是GQ的郑余音,想与您对接下跃腾药企上市的方案。”郑余音温煦的声音缓缓传入到刘乐知那边。

    “原来是跃腾药企的千金。”刘乐知呢喃道。

    “刘总监?”郑余音那边并没有听到刘乐知的声音。

    “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我们首都机场见面聊吧。”刘乐知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道。

    “好。”

    刘乐知这边挂断电话后,就给徐了然打了一个电话:

    “了然,郑余音的上市方案你有过目吗?”

    “冯志远有发给我。”徐了然的这一句答复滴水不漏。

    “我约了她明天机场见面聊,稍后我将休息室的信息发给你。”

    “嗯,我到时候回避。”徐了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还未等徐了然将手机放下,姜蕾的藕臂便缠上了徐了然的腰间:“乐知的电话?”

    徐了然摩挲着姜蕾的藕臂:“嗯。”

    姜蕾一步紧接着一步撩动着空气中情动的因子,两人慢慢进入佳境。

    郑余音的朋友们都在上海,在北京,郑余音是没有朋友的。因此,下班之后,郑余音换上维多利亚的家居服,打开食谱书研究着如何煮冬阴功。厨房煮汤的“咕隆咕隆”的声音为这套温馨的平层再次染上了秋日的温煦。在煮汤的片刻间隙,郑余音在嵌地式的茶几处玩着拼图。

    生活的无数片段组成了人生的每一段旅程,是欢愉,是温馨也可能是无可奈何。在生活的这一个大染缸中,我们的色调看似是他人赋予的,但又何尝不是与自己的选择的有关呢?

    第二天,郑余音按照刘乐知给的信息,提前半小时到达了休息室外面。

    郑余音坐在外面的矮脚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市方案,正当郑余音活动脖颈的时候,看到了远处朝休息室走来的刘乐知和徐了然。刘乐知一身白色丝绸群,右胸上别着一枚精致的玉兰花胸针,徐了然一身黑色西装,西装的左上口袋的白色丝绸与刘乐知的那枚胸针呼应着。

    郑余音看着这对俊男美女朝自己走来,心里那股无名的酸涩有些许的不知所以然。

    “徐董,刘总早上好。”徐了然微微点头便走进了休息室。

    相比于徐了然的冷漠,刘乐知热情许多:“余音,还没有吃早餐吧,我们进来边吃边聊。”还未等郑余音回应,刘乐知一把将郑余音带进了休息室。

    等两人进去的时候,徐了然已经落座,看起了经济晨报。

    郑余音和刘乐知拿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都点了一碗面。

    在等餐的过程中,刘乐知并不着急探讨上市方案,而是问道:“余音是上海女孩吧。”

    “嗯。”郑余音浅浅微笑着,嘴边的梨涡让人移不开眼。

    郑余音不善交谈,因此整个过程中刘乐知与她交谈上海的风俗习惯时,郑余音都只是浅浅地回答,外加郑余音心中一直挂念着上市方案的事情,显得她有点心不在焉。

    徐了然从报纸中抬眸似乎看穿了郑余音的心思:“你的方案呢?”

    郑余音愣住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ipai递出去了。

    徐了然接过ipai的时候,两人的手指无意间的碰触到,郑余音立马将手指缩了回来,捏成一个小拳放在了身前。徐了然看着郑余音这一系列的动作,嘴角不禁意地上扬着,但也只有短暂的几秒钟,而刘乐知偏偏抓住了徐了然转瞬即逝的微笑。

    “TAM、SAM和SOM具体是多少?”徐了然将Ipai放下后望向了郑余音。

    “我看下。”正当郑余音要把Ipai拿回来的时候,徐了然修长的食指死死地按住了平板,眼眸盯着早就脸红的

    郑余音,那眼神似乎就是在告诉郑余音:我现在就要答案。

    郑余音放弃挣扎,将手缩了回去:“我忘记了。”

    “是忘记了还是压根没有记,你心中有数。”徐了然说完便将平板推向了郑余音。

    此刻的郑余音已经哑口无言了。

    “如果你拿我们当啄木鸟,那你的方案还不格进入这片森林。”

    郑余音默默地深吸了几口气:“请问徐董,那我的方案怎样才能进入这片森林呢?”看似是请教的话语却被郑余音说出了些许愤怒的感觉。

    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在空中焦灼着。

    刘乐知看到情况不对,立马说道:“先吃早餐吧。”

    郑余音一边吃着面一边偷偷看着对面吃牛排的徐了然,心中嘀咕着:这张脸的确是女娲的炫技之作,怎么嘴巴就那么臭!

    徐了然早就注意到对面蕴含怒气的眼神,选择直面迎上,吓的郑余音立马将眼神移开了。

    三人用完早餐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探讨方案了,刘乐知说道:“明天晚上我从上海回来后,再跟你联系。”

    “好的,刘总。”说完,郑余音便背上了香奈儿当季的cocohandle离开了休息室。

    徐了然看着郑余音直径离开休息室的背影,挑了下眉,毫不在意

    相反,刘乐知看着郑余音上身穿着白色的羊毛杉,下半身是一条白色纱裙,背着一款蓝色小包离开休息室后,心中确若有所思起来:“你昨天不是说会回避吗?今天怎么还知指导起来了。”

    “不是她提早到了吗?”徐了然抿了一口红茶。

    “别人提早到了,在你这里到成了原罪。”刘乐知不屑道。

    “润霖不让动李之行。”

    “等润霖家事处理好再说也不迟。你太着急了。”徐了然站起来,整理下西装下摆:“走吧。”

    爱情永远是在当事人不知所以然的时候悄然萌芽。

章节目录

落秋天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北极的企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北极的企鹅并收藏落秋天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