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张琼这么想,她知道何笠刚跟高思齐分手没多久,从哪里能那么快找到个又高又帅的男人?

    张辉这一声秦总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响身上。

    何笠心想,不是吧?这么狗血?

    秦响移开与何笠对视的目光,看向张辉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怎么在我女朋友家?”

    张辉是舟际的一名基层技术员,一般秦响很少会直接接触到他们,会对他有印象却是因为张辉长得实在是太丑,曾今在某次年会上见到过一次便久久难忘,也难得何笠的妈能选中这样的人一个人跟何笠相亲。

    秦响虽没有听过何笠说起家庭,但从张琼做出的这一行为,就让他内心对她产生了厌恶。

    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竟然被面前的这两个人言语践踏?他们有什么资格?

    女朋友?张辉脑子一嗡,面前这个女人,竟然是秦总的女朋友?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张辉脸上如同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他刚才大言不惭地说除了自己没人要何笠的话,秦总是不是都听到了?

    张辉心里打鼓,嘴上慌忙解释一通,“秦总,那个,我是陪张婶过来看看她女儿的,张婶不会开车,我顺路就送她过来了,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请您别放在心上。”

    看着张辉点头哈腰的模样,何笠心中却没有感到多么痛快,被冒犯的是她,而他却对秦响道歉,也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

    用心理学的角度解释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张辉只对另一个强过他的男性也就是秦响表示臣服,而她只不过是被当成了秦响的附属品或者说是所有物。

    “你冒犯的不是我,所以要接受道歉的也不是我,”秦响语气挂霜,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何笠挑了挑眉再次看向秦响,秦响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肃穆,仿佛刚才被骂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张辉脸色变换无常,僵硬着脖子看向何笠,动了动嘴唇怎么也说不出口。

    何笠双手交叉,又恢复了好整以暇的模样看戏,其实她也没多想看人吃瘪,但这个叫张辉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她不追究,反而显得她好对付了,何笠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对于冒犯者,她主张有机会踩死就踩死的态度。

    张琼眼睛在几个人脸上转了一圈,见张辉吃瘪赶紧打着圆场,“哎,都是误会,不要当真,何笠你也是,怎么这么较真呢?”

    这会张琼仿佛忘了刚才何笠说的话,依然以上位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指着何笠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何笠脸一寒,“别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

    张琼脸色一白,又立刻反应过来,表情狰狞地说,“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怎样,你身上都留着我的血,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法律上规定儿女必须赡养老人,你别以为翅膀硬了就能甩掉我,休想!”

    被何笠一再反驳,张琼的态度也愈发激烈,甚至带着想要鱼死网破的心。

    一旁看着的秦响心一沉,目光担忧地看向何笠,怕她会因此难受,为什么她的这些遭遇,都不肯跟他提起?拥有这样的至亲,这些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

    “你自己离开,永远不要让我看见,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但如果你想因为你的身份而要挟我,我会让你后悔生过我,”何笠抬起眼皮,眸中流露出恨意,“法律规定赡养父母,也没有规定怎么赡养吧?”

    说完何笠嘴角露出一道带着些邪气的笑,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良可拿捏的人,只是一直以来被亲人的套子圈住了,如今她已挣脱出来,如果张琼想要得寸进尺,就别怪她。

    “你……”张琼是真没想到何笠竟然这么狠绝,明明以前不管怎么打骂让她饿肚子她都不会反抗,是什么时候变了?望着那抹邪气的笑,张琼心里发寒,不自觉倒退两步,以前对待何笠的画面鬼使神差地浮现,她愣愣地看着,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对何笠是有多差。

    张琼脸上表情瞬息万变,过了好半响才开口,“给多少?”

    “噗呲,”何笠没忍住嗤笑一声,心中不知道是解脱还是悲哀,“你要多少?”

    这会连张辉也没心思想道不道歉的事了,竖着耳朵认真听。

    秦响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

    “五千万。”张琼面不改色地说。

    既然何笠翅膀硬了想脱离关系,可以,但必须给够砝码,她是最清楚何笠现在身价多少的人,在张琼心里,何笠能有今天也都是她的功劳,不管何笠多么指责她她都不会改变想法,所以她认为她说的这个价还算少的了。

    “你的贪心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何笠坐直身体,嘲讽地说,“二十万,多一分没有。”

    就她以前过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不时还要被肆意打骂,张琼竟然有脸提出五千万的巨额,何笠觉得她在痴心妄想。

    “二十万?你打发乞丐呢?”张琼气急败坏地喊。

    “就这二十万都给多了,凭你以前对待我的模样,传出去幼儿保护中心的人都得谴责你,”何笠说,“你爱要不要,过了今天,我不会再给一分。”

    突然从五千万的美梦掉到二十万,张琼恨恨地瞪着何笠,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怯生生地退缩,可是没有,何笠的眼中再也看不出一丝畏惧的神情,有的只是无边的冷漠。

    她是真的不在乎她了,张琼心中浮现这句话,心脏难得抽痛了一下,但这稀少的亲情没持续多久就被现实打败,比起这些,张琼怕何笠真的连一分都不给她,到时她上哪哭去?

    “二十万就二十万,以后你是生是死跟我无关,”张琼眼珠转了几圈说。

    有多少先拿多少,只要何笠还活着,她就不能摆脱她这个亲妈,而且她说的是何笠的生死和她无关,可没有说自己的生死与何笠无关。

    何笠对张琼的选择没有半分意外,如果张琼不要这钱,她还会高看她一分,可惜这么多年来的结果无一例外。

    “好,不过呢,为了防止你继续骚扰我,口说无凭,”何笠面无表情地说,“必须立协议。”

    “没问题。”张琼答应得爽快,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她一清二楚,她知道以前自己那么对何笠,何笠心里会怨她,所以当何笠工作越来越好赚的越来越多的时候,她的心思早就活跃开了,私下咨询过律师关于赡养老人的法律,知道无论如何子女都有赡养老人的义务,就算现在签什么协议也不受法律保护。

    好歹母女一场,张琼会想什么何笠很清楚,她冷笑一声,拿起手机给麦孚打了个电话,她跟麦孚认识多年了,上次乔奶奶的遗嘱也是交给了她保管,不管是从关系还是业务能力来说,麦孚都信得过。

    在等人的期间,张辉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要他开口向何笠一个女人道歉不如杀了他,而秦响则是转身进了厨房,给何笠削了个苹果。

    何笠毫不客气地大口咬下一块果肉,一个苹果瞬间没了三分之一,看得张琼和张辉无比心惊,仿佛她咬的不是苹果,而是他们的肉。

    秦响眼巴巴地看着何笠,像只大金毛狗,郁闷的心情减轻许多,何笠脑子一热,把苹果往秦响面前伸。

    秦响盯着面前少了一块的苹果,上面残存着何笠的牙印,眸光一深。

    屋子里陷入一股诡异的安静。

    何笠才恍然清醒过来,看了看秦响,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苹果,讪讪地收回手。

    真是色令智昏,刚才那短暂的一瞬间,她好像体会到了古代皇帝的快乐,但这对秦响来说会不会感觉有些不尊重了?毕竟一旁还有俩个扫兴的家伙在。

    何笠想解释一下,下一秒就猛然瞪大了双眼。

    拿着苹果的手突然被握住,秦响倏地凑近,何笠屏住呼吸愣愣地看着他,在眼睛几乎瞪成对眼的时候,秦响低头咬了口苹果,发出清脆的一声咔斯声,冰凉的汁水顺着手心往下滑落,何笠心一颤,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甜。”秦响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仿佛刚才做出那一幕的人不是他。

    何笠如同遭了雷劈,看着苹果上一大一小段两个牙印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就这样咬了一口?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吧?不过,她咬的印子怎么那么大?显得好像她很粗鲁一样。

    何笠瞪着手中的苹果,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这时秦响起身,往一旁走去。

    完了,秦响该不会觉得自己嫌弃他了吧?何笠抬头目光跟随着秦响的背影,就见他抽出两张纸又走了回来,再次抓起自己的手,但这次不再是啃苹果,而是把那不知不觉流到小臂的苹果汁擦拭干净。

    小臂的肌肤被粗糙的纸巾擦过,仿佛火柴棒划过火柴盒瞬间烧了起来,让何笠只能僵着不动,任由秦响摆布。

    等秦响擦完后,何笠脸上已经浮现出难以掩盖的血色,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想找些什么事做,仿佛想掩饰住心里的动容一样,何笠全然忘了手中的苹果不久前刚经历过什么,拿着继续啃了起来,还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秦响看在眼里,只觉得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可爱得很。

    一旁的张琼和张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特别是张辉,秦响的出现衬得不久前的他越发像一个跳梁小丑,他刚亲口说何笠没人要,可现在看来,不仅有人要,这人还是自己高富帅的老板,还一副低姿态请求她垂怜的模样,让他怎么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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