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给我妈妈买保险？”
“你知道她年纪大，还要她久坐？”
“你知道她不能吹空调，还要让她坐在空调房里工作？”
程舒遥看到诉讼函的那一刻，是不敢相信她们两个竟然走到了这种境地。
就连病历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发病原因，是因为自身高血压导致突发的脑出血，也被她托关系篡改。
甚至找劳务局要鉴定和坐实她母亲是工伤。
监控可以被破坏，但是回放是抹不掉的，尤其还是她手机里的备份。
那个时候程舒遥其实已经接受了，可心里还是堵得慌。
因为一路走来，那么多压垮她的瞬间，不是亲情陪着，而是潘雅陪着她走来的。
曾经她也想过，要是潘雅离开她了，那个时候的她会疯的。
可这次她不是离开，而是亲自握刀刺向她，朝着心口刺的。
她明明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脆弱。
疼……
这是程舒瑶的第一感受。
这种疼痛感是潘雅给予的。
是不是每次分享自己偶尔成功的喜悦，却被她当成变相炫耀？
最终用了一天的时间她就走出来了，发现没之前想象的那样难受。
也只是平平无奇，如今别人再提起她待潘雅的那些好以及替她抱不平的埋怨，她也只是淡淡点头，一语带过。
“我跟她，从来都只是，泛泛之交。”
张梦知道她们之前的关系有多好，所以没有说特别多。
下课后，程舒遥收起桌上的书本，塞进手提包里，回头的时候，景望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接过她的包背在身上，笑得很小狗。
这个傻子……
不知怎么回事，程舒遥微微一怔，但也没说什么。
来到车库，坐上车准备带着他回局里。
可司法局的电话打进来好几个，一开始上课她没接到。
现在只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是：快点来，那个老头哭闹着要上吊，再见不到你人就一头碰死。而且还开了直播！
直播？
潘雅真的敢那么做？
真是疯了！
程舒遥本想去来到加油站加油，但是一听到这两个事情的发生，也顾不上这些小细节，直接就一脚油门直奔闵村司法局。
景望意识到是这段熟悉的路，也跟着警惕起来。
“这条路……”
程舒遥打断他，“我有急事，只要一路上我们不停就没事，不用害怕。”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低估了那些人的报复手段。
或许从那天晚上，她的信息和行踪将不再是秘密。
景望皱眉，直接从后座钻到了副驾，熟练地系上安全带，从口袋掏出一根折叠的电棍。
“你这东西哪来的？”程舒遥专心开车，无暇太顾及他。
这小子……
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只是单纯的口齿不利索和一根筋，倒不是个实傻的傻子。
至少知道随身带个这玩意防身。
“捡的。”
说完，他按着开关，试了一下，直接一阵霹雳啪啦，电光闪烁。
“会用吗？”
见程舒遥脸色不好看，立即关掉又塞回口袋，随后比她这个开车的还要集中注意力，观察道路和周围的每一辆车。
“会……一点……”
原本五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调解员搓着手，见她的车来了，才舒展眉宇，急忙下去把人请进来。
“你可算来了，我们进去谈。”
程舒遥点头，景望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
坐在熟悉的调解室，值勤人员给他们倒了杯水，景望呆呆地看着程舒遥没喝，而是学着她的样子翘起二郎腿。
程舒遥看了他一眼，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不觉地笑了笑。
景望见她笑，也跟着傻傻笑起来。他笑起来，那双漆黑的大眼会眯成一条缝，眼角都是带笑的。
滑稽还有点可爱。
坐在对面的潘雅看了看他们俩的样子，拍了拍桌子，不悦的说：“到这来谈情说爱了？”
程舒遥扭头淡淡看着她；“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雅没想到她会怼自己，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潘成拦住。
潘成是她的父亲，同她是一种人。
死不要脸，只不过潘成比她多了两个特征，那就是老不要脸和倚老卖老。
程舒遥笑看他，“叔叔，身子骨挺好。”
潘成笑意未达眼底，“小遥，我们想了想，之前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浅，最后也不想闹的太难看，所以五十万，这件事就到此结束，我们也不会再带人去闹。”
五十万，程舒遥挑了挑眉。
她说：“要不是这钱我出，我真以为您在菜市场砍价呢。”
潘雅骤然失色，“你今天吃枪药了，句句带刺？”
程舒遥不以为然，“就是对症吃药呢，一个蟑螂药一个老鼠药。”
潘成伸手拽住要发狠的潘雅，继续开门见山，“五十万，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签合同，你的工厂和门店照开不误。”
说的轻巧。
程舒遥点头，“行啊。”
听到她同意，潘成紧绷着的嘴角才有了一抹不可察的笑。
可这笑就保持了一秒，就被程舒遥接下来说的话给逼收了回去。
“法官说让我赔五十万，我就赔五十万，法官要是说我无责，那么我一分也不给，不过你刚刚也说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所以丧葬费，我就勉为其难的掏了，听懂了吗？”
她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双目死死盯着他们，铿锵有力的说：“听懂了，就去起诉我，听不懂就继续想到懂为止。”
潘雅知道她性格难缠，但是没想到这样难缠。
一次一次的闹，一次一次的纠缠，都无法让她松口。
这是要死磕到底了，看来不见点血是不行了。
潘成气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在自己的额角，鲜血顿时往外流。此时此刻，潘雅不顾民警的提醒，径直打开了已经播放的直播间，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房间里的人都去了，包括工作人员。
只有景望一人拽住她的手腕，护在身后。
程舒遥平静地望着他的背，注意到了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掌心宽厚，骨节分明，修长又柔软。
下意识盯着看了一会。
直播间瞬间涌入大量观众，潘雅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打断，景望直到工作人员走到她面前才挪开眼。
他们说：“程小姐，看来今天还是谈不成。”
“我跟他们只有在法庭才能谈成，以后再传唤我，我不会来了。”程舒遥挣开景望的手，面色平静地看向前方乱乱的一团，对调解员轻声说。
潘雅捂着潘成的额头放声大哭。
那种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剜了她。
程舒遥的态度非常明确，只有走法律，其余的她不会再配合。
司法局见这样，也无奈摇头，这件事情他们也了解了，只能说程舒遥倒霉，还有这潘家不要脸。
他们只能起到调解作用，其余的还是要踢皮球，把潘家这个大麻烦来回踢。
程舒遥想走，被他们的亲戚堵住门。
“想非法囚禁？”程舒遥冷冷道。
身后的两个民警站出来，“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有权拘留你们。”
程舒遥注意到景望的手已经探进口袋了，连忙握住他的手拉出来，小声提醒：“你要是在这里把那东西拿出来，我俩都得进去蹲几天。”
来这么多次也信任了，所以没有搜身。
要真任由他把电棍掏出来，还真就有理说不清，明明现在的他们占据上风和绝对的优势。
程舒遥本想松一口气，却意外地收到了张梦的私信——
“看网上！”
“你们交涉的视频已经被直播到网上了！”
“你知道她年纪大，还要她久坐？”
“你知道她不能吹空调，还要让她坐在空调房里工作？”
程舒遥看到诉讼函的那一刻，是不敢相信她们两个竟然走到了这种境地。
就连病历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发病原因，是因为自身高血压导致突发的脑出血，也被她托关系篡改。
甚至找劳务局要鉴定和坐实她母亲是工伤。
监控可以被破坏，但是回放是抹不掉的，尤其还是她手机里的备份。
那个时候程舒遥其实已经接受了，可心里还是堵得慌。
因为一路走来，那么多压垮她的瞬间，不是亲情陪着，而是潘雅陪着她走来的。
曾经她也想过，要是潘雅离开她了，那个时候的她会疯的。
可这次她不是离开，而是亲自握刀刺向她，朝着心口刺的。
她明明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脆弱。
疼……
这是程舒瑶的第一感受。
这种疼痛感是潘雅给予的。
是不是每次分享自己偶尔成功的喜悦，却被她当成变相炫耀？
最终用了一天的时间她就走出来了，发现没之前想象的那样难受。
也只是平平无奇，如今别人再提起她待潘雅的那些好以及替她抱不平的埋怨，她也只是淡淡点头，一语带过。
“我跟她，从来都只是，泛泛之交。”
张梦知道她们之前的关系有多好，所以没有说特别多。
下课后，程舒遥收起桌上的书本，塞进手提包里，回头的时候，景望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接过她的包背在身上，笑得很小狗。
这个傻子……
不知怎么回事，程舒遥微微一怔，但也没说什么。
来到车库，坐上车准备带着他回局里。
可司法局的电话打进来好几个，一开始上课她没接到。
现在只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是：快点来，那个老头哭闹着要上吊，再见不到你人就一头碰死。而且还开了直播！
直播？
潘雅真的敢那么做？
真是疯了！
程舒遥本想去来到加油站加油，但是一听到这两个事情的发生，也顾不上这些小细节，直接就一脚油门直奔闵村司法局。
景望意识到是这段熟悉的路，也跟着警惕起来。
“这条路……”
程舒遥打断他，“我有急事，只要一路上我们不停就没事，不用害怕。”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低估了那些人的报复手段。
或许从那天晚上，她的信息和行踪将不再是秘密。
景望皱眉，直接从后座钻到了副驾，熟练地系上安全带，从口袋掏出一根折叠的电棍。
“你这东西哪来的？”程舒遥专心开车，无暇太顾及他。
这小子……
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只是单纯的口齿不利索和一根筋，倒不是个实傻的傻子。
至少知道随身带个这玩意防身。
“捡的。”
说完，他按着开关，试了一下，直接一阵霹雳啪啦，电光闪烁。
“会用吗？”
见程舒遥脸色不好看，立即关掉又塞回口袋，随后比她这个开车的还要集中注意力，观察道路和周围的每一辆车。
“会……一点……”
原本五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调解员搓着手，见她的车来了，才舒展眉宇，急忙下去把人请进来。
“你可算来了，我们进去谈。”
程舒遥点头，景望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
坐在熟悉的调解室，值勤人员给他们倒了杯水，景望呆呆地看着程舒遥没喝，而是学着她的样子翘起二郎腿。
程舒遥看了他一眼，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不觉地笑了笑。
景望见她笑，也跟着傻傻笑起来。他笑起来，那双漆黑的大眼会眯成一条缝，眼角都是带笑的。
滑稽还有点可爱。
坐在对面的潘雅看了看他们俩的样子，拍了拍桌子，不悦的说：“到这来谈情说爱了？”
程舒遥扭头淡淡看着她；“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雅没想到她会怼自己，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潘成拦住。
潘成是她的父亲，同她是一种人。
死不要脸，只不过潘成比她多了两个特征，那就是老不要脸和倚老卖老。
程舒遥笑看他，“叔叔，身子骨挺好。”
潘成笑意未达眼底，“小遥，我们想了想，之前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浅，最后也不想闹的太难看，所以五十万，这件事就到此结束，我们也不会再带人去闹。”
五十万，程舒遥挑了挑眉。
她说：“要不是这钱我出，我真以为您在菜市场砍价呢。”
潘雅骤然失色，“你今天吃枪药了，句句带刺？”
程舒遥不以为然，“就是对症吃药呢，一个蟑螂药一个老鼠药。”
潘成伸手拽住要发狠的潘雅，继续开门见山，“五十万，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签合同，你的工厂和门店照开不误。”
说的轻巧。
程舒遥点头，“行啊。”
听到她同意，潘成紧绷着的嘴角才有了一抹不可察的笑。
可这笑就保持了一秒，就被程舒遥接下来说的话给逼收了回去。
“法官说让我赔五十万，我就赔五十万，法官要是说我无责，那么我一分也不给，不过你刚刚也说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所以丧葬费，我就勉为其难的掏了，听懂了吗？”
她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双目死死盯着他们，铿锵有力的说：“听懂了，就去起诉我，听不懂就继续想到懂为止。”
潘雅知道她性格难缠，但是没想到这样难缠。
一次一次的闹，一次一次的纠缠，都无法让她松口。
这是要死磕到底了，看来不见点血是不行了。
潘成气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在自己的额角，鲜血顿时往外流。此时此刻，潘雅不顾民警的提醒，径直打开了已经播放的直播间，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房间里的人都去了，包括工作人员。
只有景望一人拽住她的手腕，护在身后。
程舒遥平静地望着他的背，注意到了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掌心宽厚，骨节分明，修长又柔软。
下意识盯着看了一会。
直播间瞬间涌入大量观众，潘雅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打断，景望直到工作人员走到她面前才挪开眼。
他们说：“程小姐，看来今天还是谈不成。”
“我跟他们只有在法庭才能谈成，以后再传唤我，我不会来了。”程舒遥挣开景望的手，面色平静地看向前方乱乱的一团，对调解员轻声说。
潘雅捂着潘成的额头放声大哭。
那种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剜了她。
程舒遥的态度非常明确，只有走法律，其余的她不会再配合。
司法局见这样，也无奈摇头，这件事情他们也了解了，只能说程舒遥倒霉，还有这潘家不要脸。
他们只能起到调解作用，其余的还是要踢皮球，把潘家这个大麻烦来回踢。
程舒遥想走，被他们的亲戚堵住门。
“想非法囚禁？”程舒遥冷冷道。
身后的两个民警站出来，“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有权拘留你们。”
程舒遥注意到景望的手已经探进口袋了，连忙握住他的手拉出来，小声提醒：“你要是在这里把那东西拿出来，我俩都得进去蹲几天。”
来这么多次也信任了，所以没有搜身。
要真任由他把电棍掏出来，还真就有理说不清，明明现在的他们占据上风和绝对的优势。
程舒遥本想松一口气，却意外地收到了张梦的私信——
“看网上！”
“你们交涉的视频已经被直播到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