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栾嘉就被李父栾母动静吵醒了，半睡半醒坐在地上看两人揣着存折准备出门。
栾母回头看了看她，“我们去镇上银行办事，你和你姐饭在锅里。”
栾嘉点点头又继续睡。她是被李父一巴掌打醒的，栾嘉疼蒙了，李父直接拽她跟押送犯人一样把她带到院子里。
院子站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
李父把她一甩，栾嘉没站住摔在泥地上，“你姐呢？”
栾嘉愣愣看着他。李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小绝种我问你你姐呢？你两昨晚一起睡的，她人呢？早上不还在么？”
栾嘉昨晚怕李父栾母早上起来发现李芽不见了，就把自己枕头塞李芽被窝里自己头朝李芽方向睡，伪造出两个人头靠头睡得假象。
栾嘉不吭声，李父又开始打她，“说不说!说不说!”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你打你她有什么用，她才多大，能晓道什么?我们早就说好和你家二闺女定亲，你彩礼钱都提前收了。
昨天我们还打电话又确认了一下，你现在跟我说人不见了?你是不是骗钱?不是骗钱那你就把彩礼钱还给我们，这不就没事了。”
李父不想给，那些钱都是留着给他儿子的，进了他口袋没有出去的道理。他继续打栾嘉，就是不提还钱的事。
这时栾母赶过来了，上去就给了李父一耳光，“你李志华!!你个绝八代的，你要干什么？你昨晚怎么跟我说的?全他妈进狗肚子里了!!”
“李芽才多大你给她说亲?你踏马还是个人么？还把人钱都收了?多少啊？就三千!三千就把你闺女卖了?你个孬种!没本事的的贱人!我打死你!”
李父也直接开骂，但一时没骂过火力全开的栾母。栾母光骂还不解恨，后面狠踹他残疾的那条腿。
李父那条腿在工地做事出了意外被锯了一小截，腿部神经格外灵敏。
李父被踹到大喊大叫，缓过来跟栾母互打，她们不在意自己被别人看笑话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边动静越来越大，栾嘉家附近人都被吸引过来看热闹了。
栾嘉就没人在意了，被人挤到最后面。
有人上去拉架，都没拉开。反而因为拉架的人太多了，场面一度混乱。
有人突然喊了一句，“李三头淌血了，快快快人散开，快把他带镇上医院！”
这话一出把人吓一跳，村里人小伤小病大多都靠忍，医院根本去不起，太贵。除非真的是大病才上医院。
有人觉得这事变得严重了，撒腿就去找李父的亲兄弟过来。村里人大多姓李，沾亲带故的，动不动串门，彼此都熟悉对方家。
人散开来漏出李父栾母，两个人脸上灰带着血，其中李父的脸上还不断流血。都这样了手都死死掐住对方要害，那眼神都跟看仇人一样，没有人敢上前。
很快李父兄弟开车来了，手里都拿着铁锹之类的农具。
栾嘉认出那三个是自己的大爷二爷小爷，三兄弟上去就挥动手里东西让院子里人散了，但被骗彩礼钱的那家人就不走，除非还钱，对方也是弟兄几个，也带了家伙。
这边三兄弟一看对方人多，几人现场凑了一千多说剩下的明早给，对方同意了。
把人安抚走后三兄弟转头就踹了栾母几脚，栾母本来就强撑着，没受住手一松躺地上了。
把他两分开后，二爷小爷架起李父放车上，大爷开车三人往镇上去了。
前一秒还人满为患的院子里后一秒只剩下栾嘉和栾母。
栾嘉对栾母的恨忽然就没那么重了，她觉得栾母很像一只鸟，一只误闯入别人家里却找不到出口的鸟。
其实栾嘉也是害怕栾母的，她害怕一切朝着自己的拳头和暴力。但在此刻栾嘉还是压着害怕走上前看栾母，她不想栾母死，她需要有人供她上学。
栾母看到她，笑了，“怎么？你这时候想报仇?也想打我几下?”
栾嘉摇摇头，去屋里找了找干净的布和纸，她想给栾母止血，栾母伤势也挺重的。
栾母没力气动了，安静看着她，“李志华那绝八代伤的比我重，我这伤没什么大碍。你知道李芽在哪吗？”栾嘉摇摇头，手里止血动作没停。
“我生了四个小孩，两个小孩都被李志华养坏了。我不想你和李芽变成你大哥大姐那样，走了好啊，哪个不想走啊……”栾母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好像很久没跟人说这些事了，说着说着就停顿一会儿。
“我18岁跟人谈恋爱，家里人不让我谈。我就跟人私奔，再睡醒就已经被卖给别人当老婆了。
这么些年我都没放弃逃出去，一次次被李志华找到，一被找到就会被打一顿。我觉得老天爷不公平啊，怎么就不把李志华那逼养弄死。
后面我不跑了我就跟他互相打，这日子啊越过越没有活头气。但我舍不得我小孩，我不能让你们被李志华糟蹋了。”栾母说完艰难的抬手擦眼泪，栾嘉不是特别懂她话里意思，但知道她很难过。
栾嘉止完血后准备去找湿毛巾把栾母脸上擦擦，她路上在想:为什么嘴上说着爱她，行动上不是。她不理解，只觉得大人表达爱的方式好奇怪。
栾母看着栾嘉为她忙前忙后眼中闪过动容，“你去前庄找你大妈，让她找几个人过来。”栾嘉听到后照做，前庄不远很快就把大妈她们带过来了。
来的几人看到院子里栾母的样子习以为常，几个人把栾母搬到屋子里。有帮换衣服的，有帮弄饭的，有帮打扫院子的。
一切收拾完后几个人就走了，大妈临走前把栾嘉叫过去，“多劝劝你妈，不要跟你爸对着干。一家和和美美的多好，哪像你家哪里像个家啊，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动不动夫妻两个打架，一庄子人看你家笑话。你妈太不像话了！”
很快到了中午，栾嘉喂完栾母饭后栾母就睡了。李父还没回来，她写完暑假作业没事干就坐在井边看门口树发呆。
门口种的石榴树，是前几年李父从工地上带回来李芽种的。
种下后也没人管，直到它开花大家才知道它没死。
现在正是石榴开的时候，红的花绿的叶开的满树都是，漂亮得很。
栾嘉看着石榴花想到了李萌，她记忆中大姐跟石榴花一样，鲜红漂亮。但很喜欢把她逗哭，所以她很讨厌大姐。
听二姐说大姐上学成绩很好的，但读到四年级她不想读了，自己就去外面打工了一走就是好几年。
又联想到了李文书，她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个大哥，村里人说他犯事在坐牢，李父说他在外面开厂。
栾嘉不知道信谁，但她很讨厌这个哥，家里很多争吵起因都因为他。
栾嘉走神走着走着就背起了书上课文，她找到之前李芽上学留下小学课本，她想比别人早学习一些知识。
她要考重高。
夏天中午的太阳光灼热且刺眼，村里人都在家睡午觉。
栾嘉受不住热跑屋里坐条桌旁午睡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李父被三兄弟带回来了，栾嘉站在旁边看他们把李父安置在李文书房里，三人走之前递给栾嘉一大包东西说是药，盯着李父按时吃。说完三人就坐上车走了。
栾嘉饿了，她看栾母还在睡，就一个人就着中午剩下的米饭泡热水吃了。
吃完饭后她锁好大门，拿了个小手电在条桌那看书写题，写困了就趴桌上睡觉。
李芽走了这件事成了李父心头上的一根刺，只要一想到打水漂的三千块就恨不能立马找到李芽把她打几顿。
李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找了几个月还是没找到李芽。
栾母早在伤好的当天就带着栾嘉回了先前的出租屋，这次栾母走前拿走了两人户口簿。
拿户口簿的时候栾母发现少了李芽的，她看着空白那页笑了好久。
这个夏天栾嘉没再怎么被栾母打，栾母也同意栾嘉以后可以在出租屋开灯学习。
栾嘉看着出租屋外的树叶对暑假倒计时。
栾嘉开学那天意料之中看到了沈、严两位老师，这两人只带好班。
沈歆新学期老实了几天，过了几天就原形毕露，新组装的班里她又找到了别的霸凌对象，每天都在换着花样霸凌不同的人。
栾嘉看到过几次就顺手帮对方告诉了两位老师，但每当老师找到被霸凌人询问的时候那些人都摇头说自己没有被欺负。
次数多了，两位老师就觉得栾嘉小题大做。
更何况事情涉及自己子女，次次不好的事情都说是自己孩子干的哪个家长受得了，后面也就对这类事不上心了。
栾嘉被当事人背后捅刀后，这些事后面也很少帮忙了。
“棠岁，出来一下。”栾嘉吃完午饭后往教室走，刚进去就看见沈歆带棠岁出去。
她没在意，棠岁是沈歆跟班两人一起出去太正常了，不知道今天霸凌哪个。
午休时间，大家要么在玩要么写作业要么睡觉。
栾嘉在看课外书，高恒父母给他买了很多书，还定期抽查他看书进度要他汇报，答不上来就是男女混合双打。
高恒又不看又不想挨揍就让栾嘉看，栾嘉刚好缺书看。
栾母是不会给她买这些的。
栾嘉看的同时给他书上做标记，看完后把书的简概、人物特等等写纸上让高恒背。
两人分工合作，格外愉快。
沈歆踢开班里那老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家纷纷抬头，栾嘉看到沈歆棠岁后的人都惊了。
大冷天的陈梦杺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被剪的参差不齐，清秀的脸上糊满了流动胶水和泥，眼睛都睁不开。
上衣被扒到胸部以上，裤子被堆到了膝盖处，露出的皮肤全有红黑笔的痕迹，鞋子袜子全不见了。
沈歆和严行健把陈梦杺推到讲台上，严行健甚至还摸了摸陈梦杺胸部。
教养好点的男同学看都不敢看连忙低下头，脸色通红。
女生一个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有人站起来要说什么被自己女同桌拦住。
整个班级只剩下沈歆洋洋得意的话语，“陈梦杺终于承认自己是个贱人，大家快看她胸上的字。
读她名字我都觉得晦气，啧跟我一个读音，真恶心。
哎都是贱人了我就好好帮她父母管教一下啦。哎你们男的有没有谁想跟她亲嘴的，上台来啊，我帮你们。”
栾嘉看着陈梦杺冷到颤抖的身形和沈歆严行健嚣张跋扈的嘴脸，她感觉恶心，她不理解这样的人怎么能是老师家孩子呢。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在牢里。
栾母回头看了看她，“我们去镇上银行办事，你和你姐饭在锅里。”
栾嘉点点头又继续睡。她是被李父一巴掌打醒的，栾嘉疼蒙了，李父直接拽她跟押送犯人一样把她带到院子里。
院子站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
李父把她一甩，栾嘉没站住摔在泥地上，“你姐呢？”
栾嘉愣愣看着他。李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小绝种我问你你姐呢？你两昨晚一起睡的，她人呢？早上不还在么？”
栾嘉昨晚怕李父栾母早上起来发现李芽不见了，就把自己枕头塞李芽被窝里自己头朝李芽方向睡，伪造出两个人头靠头睡得假象。
栾嘉不吭声，李父又开始打她，“说不说!说不说!”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你打你她有什么用，她才多大，能晓道什么?我们早就说好和你家二闺女定亲，你彩礼钱都提前收了。
昨天我们还打电话又确认了一下，你现在跟我说人不见了?你是不是骗钱?不是骗钱那你就把彩礼钱还给我们，这不就没事了。”
李父不想给，那些钱都是留着给他儿子的，进了他口袋没有出去的道理。他继续打栾嘉，就是不提还钱的事。
这时栾母赶过来了，上去就给了李父一耳光，“你李志华!!你个绝八代的，你要干什么？你昨晚怎么跟我说的?全他妈进狗肚子里了!!”
“李芽才多大你给她说亲?你踏马还是个人么？还把人钱都收了?多少啊？就三千!三千就把你闺女卖了?你个孬种!没本事的的贱人!我打死你!”
李父也直接开骂，但一时没骂过火力全开的栾母。栾母光骂还不解恨，后面狠踹他残疾的那条腿。
李父那条腿在工地做事出了意外被锯了一小截，腿部神经格外灵敏。
李父被踹到大喊大叫，缓过来跟栾母互打，她们不在意自己被别人看笑话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边动静越来越大，栾嘉家附近人都被吸引过来看热闹了。
栾嘉就没人在意了，被人挤到最后面。
有人上去拉架，都没拉开。反而因为拉架的人太多了，场面一度混乱。
有人突然喊了一句，“李三头淌血了，快快快人散开，快把他带镇上医院！”
这话一出把人吓一跳，村里人小伤小病大多都靠忍，医院根本去不起，太贵。除非真的是大病才上医院。
有人觉得这事变得严重了，撒腿就去找李父的亲兄弟过来。村里人大多姓李，沾亲带故的，动不动串门，彼此都熟悉对方家。
人散开来漏出李父栾母，两个人脸上灰带着血，其中李父的脸上还不断流血。都这样了手都死死掐住对方要害，那眼神都跟看仇人一样，没有人敢上前。
很快李父兄弟开车来了，手里都拿着铁锹之类的农具。
栾嘉认出那三个是自己的大爷二爷小爷，三兄弟上去就挥动手里东西让院子里人散了，但被骗彩礼钱的那家人就不走，除非还钱，对方也是弟兄几个，也带了家伙。
这边三兄弟一看对方人多，几人现场凑了一千多说剩下的明早给，对方同意了。
把人安抚走后三兄弟转头就踹了栾母几脚，栾母本来就强撑着，没受住手一松躺地上了。
把他两分开后，二爷小爷架起李父放车上，大爷开车三人往镇上去了。
前一秒还人满为患的院子里后一秒只剩下栾嘉和栾母。
栾嘉对栾母的恨忽然就没那么重了，她觉得栾母很像一只鸟，一只误闯入别人家里却找不到出口的鸟。
其实栾嘉也是害怕栾母的，她害怕一切朝着自己的拳头和暴力。但在此刻栾嘉还是压着害怕走上前看栾母，她不想栾母死，她需要有人供她上学。
栾母看到她，笑了，“怎么？你这时候想报仇?也想打我几下?”
栾嘉摇摇头，去屋里找了找干净的布和纸，她想给栾母止血，栾母伤势也挺重的。
栾母没力气动了，安静看着她，“李志华那绝八代伤的比我重，我这伤没什么大碍。你知道李芽在哪吗？”栾嘉摇摇头，手里止血动作没停。
“我生了四个小孩，两个小孩都被李志华养坏了。我不想你和李芽变成你大哥大姐那样，走了好啊，哪个不想走啊……”栾母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好像很久没跟人说这些事了，说着说着就停顿一会儿。
“我18岁跟人谈恋爱，家里人不让我谈。我就跟人私奔，再睡醒就已经被卖给别人当老婆了。
这么些年我都没放弃逃出去，一次次被李志华找到，一被找到就会被打一顿。我觉得老天爷不公平啊，怎么就不把李志华那逼养弄死。
后面我不跑了我就跟他互相打，这日子啊越过越没有活头气。但我舍不得我小孩，我不能让你们被李志华糟蹋了。”栾母说完艰难的抬手擦眼泪，栾嘉不是特别懂她话里意思，但知道她很难过。
栾嘉止完血后准备去找湿毛巾把栾母脸上擦擦，她路上在想:为什么嘴上说着爱她，行动上不是。她不理解，只觉得大人表达爱的方式好奇怪。
栾母看着栾嘉为她忙前忙后眼中闪过动容，“你去前庄找你大妈，让她找几个人过来。”栾嘉听到后照做，前庄不远很快就把大妈她们带过来了。
来的几人看到院子里栾母的样子习以为常，几个人把栾母搬到屋子里。有帮换衣服的，有帮弄饭的，有帮打扫院子的。
一切收拾完后几个人就走了，大妈临走前把栾嘉叫过去，“多劝劝你妈，不要跟你爸对着干。一家和和美美的多好，哪像你家哪里像个家啊，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动不动夫妻两个打架，一庄子人看你家笑话。你妈太不像话了！”
很快到了中午，栾嘉喂完栾母饭后栾母就睡了。李父还没回来，她写完暑假作业没事干就坐在井边看门口树发呆。
门口种的石榴树，是前几年李父从工地上带回来李芽种的。
种下后也没人管，直到它开花大家才知道它没死。
现在正是石榴开的时候，红的花绿的叶开的满树都是，漂亮得很。
栾嘉看着石榴花想到了李萌，她记忆中大姐跟石榴花一样，鲜红漂亮。但很喜欢把她逗哭，所以她很讨厌大姐。
听二姐说大姐上学成绩很好的，但读到四年级她不想读了，自己就去外面打工了一走就是好几年。
又联想到了李文书，她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个大哥，村里人说他犯事在坐牢，李父说他在外面开厂。
栾嘉不知道信谁，但她很讨厌这个哥，家里很多争吵起因都因为他。
栾嘉走神走着走着就背起了书上课文，她找到之前李芽上学留下小学课本，她想比别人早学习一些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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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中午的太阳光灼热且刺眼，村里人都在家睡午觉。
栾嘉受不住热跑屋里坐条桌旁午睡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李父被三兄弟带回来了，栾嘉站在旁边看他们把李父安置在李文书房里，三人走之前递给栾嘉一大包东西说是药，盯着李父按时吃。说完三人就坐上车走了。
栾嘉饿了，她看栾母还在睡，就一个人就着中午剩下的米饭泡热水吃了。
吃完饭后她锁好大门，拿了个小手电在条桌那看书写题，写困了就趴桌上睡觉。
李芽走了这件事成了李父心头上的一根刺，只要一想到打水漂的三千块就恨不能立马找到李芽把她打几顿。
李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找了几个月还是没找到李芽。
栾母早在伤好的当天就带着栾嘉回了先前的出租屋，这次栾母走前拿走了两人户口簿。
拿户口簿的时候栾母发现少了李芽的，她看着空白那页笑了好久。
这个夏天栾嘉没再怎么被栾母打，栾母也同意栾嘉以后可以在出租屋开灯学习。
栾嘉看着出租屋外的树叶对暑假倒计时。
栾嘉开学那天意料之中看到了沈、严两位老师，这两人只带好班。
沈歆新学期老实了几天，过了几天就原形毕露，新组装的班里她又找到了别的霸凌对象，每天都在换着花样霸凌不同的人。
栾嘉看到过几次就顺手帮对方告诉了两位老师，但每当老师找到被霸凌人询问的时候那些人都摇头说自己没有被欺负。
次数多了，两位老师就觉得栾嘉小题大做。
更何况事情涉及自己子女，次次不好的事情都说是自己孩子干的哪个家长受得了，后面也就对这类事不上心了。
栾嘉被当事人背后捅刀后，这些事后面也很少帮忙了。
“棠岁，出来一下。”栾嘉吃完午饭后往教室走，刚进去就看见沈歆带棠岁出去。
她没在意，棠岁是沈歆跟班两人一起出去太正常了，不知道今天霸凌哪个。
午休时间，大家要么在玩要么写作业要么睡觉。
栾嘉在看课外书，高恒父母给他买了很多书，还定期抽查他看书进度要他汇报，答不上来就是男女混合双打。
高恒又不看又不想挨揍就让栾嘉看，栾嘉刚好缺书看。
栾母是不会给她买这些的。
栾嘉看的同时给他书上做标记，看完后把书的简概、人物特等等写纸上让高恒背。
两人分工合作，格外愉快。
沈歆踢开班里那老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家纷纷抬头，栾嘉看到沈歆棠岁后的人都惊了。
大冷天的陈梦杺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被剪的参差不齐，清秀的脸上糊满了流动胶水和泥，眼睛都睁不开。
上衣被扒到胸部以上，裤子被堆到了膝盖处，露出的皮肤全有红黑笔的痕迹，鞋子袜子全不见了。
沈歆和严行健把陈梦杺推到讲台上，严行健甚至还摸了摸陈梦杺胸部。
教养好点的男同学看都不敢看连忙低下头，脸色通红。
女生一个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有人站起来要说什么被自己女同桌拦住。
整个班级只剩下沈歆洋洋得意的话语，“陈梦杺终于承认自己是个贱人，大家快看她胸上的字。
读她名字我都觉得晦气，啧跟我一个读音，真恶心。
哎都是贱人了我就好好帮她父母管教一下啦。哎你们男的有没有谁想跟她亲嘴的，上台来啊，我帮你们。”
栾嘉看着陈梦杺冷到颤抖的身形和沈歆严行健嚣张跋扈的嘴脸，她感觉恶心，她不理解这样的人怎么能是老师家孩子呢。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