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我才看见及川彻手中捻着什么东西。
像是从我肩头取下来，细细的一根，他用拇指和食指紧捏着，在食堂的灯光下，头发反射着光芒。
上面是纯白色，底部却有些墨黑。
……那是北信介的头发。
“线头？”我听见及川彻笑着道，他的手悬停在我肩侧，尽管他捏着的是那根头发，我却感觉像喉咙被捏住了。
“……”食之无味的猪排包。我掸了掸裙摆，低下头，我说，“我吃好了。”
我显然又是那个气氛破坏者了。我看见绘理明显意犹未尽，刚想重启话题的嘴巴张开，愣愣看我，“那，我们也走……”
桌上的大堆食物明显还没吃完，我摇摇头，“你们吃吧。”
肩膀却被轻轻按住了，不算重，我却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我咬着嘴唇看向及川彻，他依旧在捣鼓那根头发——像是那是什么珍贵的证物，他冲我笑了一下。
“小美，先等下，”及川彻说，“朋友们还没吃完不是吗？”
我：“……”
“而且，你吃的也太少了，”及川彻看着我放下的半个猪排包，他把蔬菜汤推到了我面前，还贴心的放上勺子，他在我耳边半开玩笑半指责道，“除了油炸食品之外完全没有别的摄入嘛，小岩钱包都想对你说，‘我还撑得住’‘不要怜惜我’，所以，拜托啦，多吃一点吧。”
“不够可以再点。”岩泉一用力把及川彻的脸扒拉开，他抻着头看向我，眼中似乎闪烁着担忧，“因为你今天真的吃很少。”
“就是，就是，小美，多吃一点嘛，”绘理她们也跟着劝慰道，“及川同学他们都是为你好啦。”
为我好么。
但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刚吃下去的炸猪排，面包糠仿佛黏腻在嗓子眼。
但我还是动起了勺子，我捏着勺柄端，把蔬菜汤往嘴巴里送。差点被烫到，我当即放下勺子，眼角也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习惯性的吐出舌头。
但我没想到旁边——及川彻会捏开了我的嘴巴，强硬的检查着我的口腔内部，“烫到哪里了？”
他问，语气中有焦急。但那动作，指尖却毫不客气的剐蹭过我的黏膜和舌尖，无法抑制的口水快要滴下来，我终于忍不住用力推了及川彻一下。我擦过红红的眼睛，被强制撑开的嘴巴有些痛，我有点不敢置信：“小及……”
这里是外面。当着她们的面，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舌尖烫伤了，有点发红，但应该问题不大，待会可以去医务室看下，”及川彻干脆的抽回手，边擦手边对旁边轻声道，“小岩，把冰饮拿过来。”
整个动作不超过十秒，像是刚才强行感到撑开我嘴巴只是错觉。
幸好食堂里没人注意，只有对面的三个女生看到了。
但她们都满脸满眼冒粉红泡泡，甚至还有些脸红。
及川同学，你是真的很爱护小美啊。好像有人在感叹，拜托天也赐给我一个这样的完美男朋友吧。
刚才及川同学真的是好果断呢。
口腔里依旧残留着，被强势入侵的感觉。
嘴巴周围发酸——被及川彻用食指和拇指捏过的地方，刚才他就是这么撑开的我的嘴巴。
我的舌头不安的动来动去，明明在下意识抵着他的食指往外推，但他像是一无所察。
没人发现他作乱的手指……就连岩泉一也是。
而现在，及川彻正把他把吸管递到我嘴里，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我全程甚至不用伸手——除了刚才推他的那一下，我闭着眼睛大口吸着冰水，直到浇灭所有焦躁和憋闷的情绪。
他们在关心我。
他们在关心我。
“小美，只要一喝到橙汁，”我听见旁边恢复悠闲的声音，我没想到我闭上眼睛，及川彻也在观察我的表情，他笑着说，“……就会舒展表情呢。”
“偶尔也会嫉妒橙汁呢。”
“明明是人为什么要嫉妒饮料啊，”岩泉一三下五除二的扒干净碗里的鱼子盖饭，刚才他全程紧盯着被烫伤的我，似乎连嘴里的饭都忘了咽，“……是想被小美喝完就进垃圾堆吗？”
“不要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啦，”及川彻慢条斯理用手纸擦着手，“小岩真不讲卫生~”
“而且，偶尔也换个骂人的称呼吧……”
“那混蛋川、垃圾川、人渣川！”岩泉像是在跟谁赌气，“你喜欢哪个，从里面挑吧！”
对面的绘理她们像是被吓住了，脸红也消失了，第一次近距离目睹两人堪称“激烈”的吵架，她们居然想要劝阻。如果是平时的我肯定会向她们笑着说“这是小及和小岩的日常拌嘴啦，没有敌意的。”
“岩泉同学不要用手肘啦，会受伤的……”
“及川同学也，也请收敛一下啦……”
两个人都没在意她们。
而我看着异常焦急的绘理，没什么表情。
“我吃好了，”我用那只小勺，就在他们混战的功夫，我喝完了所有的蔬菜汤，把杯子里的菜渣也吃了个干净，我拿起空碗朝他们晃了晃，“小及，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啊，那，那我们也……”绘理匆匆朝他们鞠躬，说了句多谢款待就匆匆朝我跑过来。后面是叼着果汁吸管喊着“等等我”的沙耶子。
似乎没有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自从她们发现，只有我说话，那两个备受瞩目、激烈打闹的青城排球主攻和二传才会停下时。
第一个停下来的是及川彻，他没有看我丢在桌上的碗。而是顶着那张过分惹眼帅气的脸，好整以暇的朝她们挥挥手。
“那小美在班里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了。”
而岩泉一则收回拳头，他朝她们点点头。
“多谢。”
-
“今天放学，我不会去体育馆找他们。”
“我也不会在班里等他们，我会跟他们短信说明情况的，”我小声说，“我有事情，就这样。”
想掩人耳目的去一趟白鸟泽。我想。
当小萌老师的手按在我腿上，那舒缓的力道或许会让我忘记烦恼。
还要给对方答复才行……我会接受腿部的治疗。
但女孩们，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
鹿暮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她又看了眼绘理，而后者则自顾自的抖弄着衣服。她突然拍了下手，语气兴奋道，“我们来缝制衣服吧，两个班不是决定了要在青城祭联合搞女仆咖啡厅吗，任务也分配下去了……还有一周时间，其实非常赶呢。”
她把一套衣服往我手里塞，“小美也要来帮忙，不许逃哦。”
“我算了下，如果今天把蝴蝶结缝制好，大概就是及川同学他们结束部活的时间呢，又能一起回去了，”她用胳膊肘推推我，笑的一脸揶揄，“你啊，真的是超幸福呢~”
我却把衣服轻轻放下了——连带着沙耶子递过来的针线包。
我看见绘理的笑容僵住了，我仍然淡淡道，“今天不行，我有事情。”
“从早上开始就怎么回事啊，”绘理重重放下道具服，“摆个脸给谁看啊，你是大小姐不假，但我们也不是你的佣人啊！”
“绘理，少，少说一点……”鹿暮试图扯着绘理的衣袖，却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抽回手。
“从早上就这样，好心劝你，你却全当耳旁风，”绘理冷笑着看我，她居然也像忍耐了很久，“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劝你和及川同学在一起，想办法让你们感情升温，想办法让你避免北川的局面，倒成了我的错了。”
“中午吃饭，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在冷笑吗……看着我们徒劳的劝阻及川彻和岩泉一，你是在看笑话吗？”
有那么明显吗。我下意识摸了摸嘴角。
绘理却像是突然破防了，“你！”
“这跟绘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么操心，”我看着她的眼睛，“这明明是我的事情。”
“而且，你们误会了，我跟及川彻也没有在一起……只是要好的朋友而已，又为什么要跟他感情升温，我觉得保持现状很好。”
甚至……现状都有点超过了。
最近，两个幼驯染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像是蜘蛛丝，缠绕在脖子上，让我喘不过气。
我无法忍受，蜘蛛丝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广——甚至延伸到绘理她们这里。
我看向绘理，太清楚怎么让语言成为快刀，“而且很奇怪吧，绘理这么上心的态度，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喜欢小及的人是你呢。”
“你……”
“而且他们说的话，就这么愿意听吗。比起我这个当事人，你们更愿意听他们的话，去‘监管’我？”我提升了事件的严重程度，我自嘲的笑着，“那你们的朋友到底是他们，还是我啊。”
绘理像是被我击败了，她涨红着脸，却说不出一句话。
而沙耶子她们则愣愣的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或者说，绘理，难道……”我扯着唇角，“你和我做朋友，就是为了接近小及和小岩吗？”
“沙耶子呢，鹿暮呢？”我看向她们，她们双双回避了我的视线，于是教室里回荡的声音很轻，“你们跟我做朋友，也是为了接近曾经在‘北川第一’的偶像吗？”
“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只有鹿暮慌张的摆手，“不是的，小美，你误会了……”
“绘理她，应该真的只是担心你，就像，不想让你一个人回到‘北川第一’那个时候了，一个人很难熬吧，就像你那时候和及川同学和岩泉同学关系也不算太好，但也还是被学妹们嘲讽了……”
“但是，如果我说，我觉得‘北川第一’那时候也很好呢。只不过不会再像那样了，”我说，“谁欺负我，我就会让他长记性。”
只要不是青城，哪里都好。
让人窒息。
装模作样的敲门声，我们都转过头。
门口的桉木阳菜满脸惊呼，她夸张地用做了美甲的手捂住脸，“……我打扰你们了吗。”
“开玩笑的，我来找小美同学。”
还是沙耶子坐不住了，“少得意了，大小姐，别以为上次你推鹿暮的事情……”
我来到桉木阳菜的身边，我语气很淡，“闲聊就免了。”
“不是找我有事吗？”
“走了。”
但我没想到，桉木阳菜出门后的第一句话。
她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听说过稻荷崎高等学校吗？”
像是从我肩头取下来，细细的一根，他用拇指和食指紧捏着，在食堂的灯光下，头发反射着光芒。
上面是纯白色，底部却有些墨黑。
……那是北信介的头发。
“线头？”我听见及川彻笑着道，他的手悬停在我肩侧，尽管他捏着的是那根头发，我却感觉像喉咙被捏住了。
“……”食之无味的猪排包。我掸了掸裙摆，低下头，我说，“我吃好了。”
我显然又是那个气氛破坏者了。我看见绘理明显意犹未尽，刚想重启话题的嘴巴张开，愣愣看我，“那，我们也走……”
桌上的大堆食物明显还没吃完，我摇摇头，“你们吃吧。”
肩膀却被轻轻按住了，不算重，我却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我咬着嘴唇看向及川彻，他依旧在捣鼓那根头发——像是那是什么珍贵的证物，他冲我笑了一下。
“小美，先等下，”及川彻说，“朋友们还没吃完不是吗？”
我：“……”
“而且，你吃的也太少了，”及川彻看着我放下的半个猪排包，他把蔬菜汤推到了我面前，还贴心的放上勺子，他在我耳边半开玩笑半指责道，“除了油炸食品之外完全没有别的摄入嘛，小岩钱包都想对你说，‘我还撑得住’‘不要怜惜我’，所以，拜托啦，多吃一点吧。”
“不够可以再点。”岩泉一用力把及川彻的脸扒拉开，他抻着头看向我，眼中似乎闪烁着担忧，“因为你今天真的吃很少。”
“就是，就是，小美，多吃一点嘛，”绘理她们也跟着劝慰道，“及川同学他们都是为你好啦。”
为我好么。
但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刚吃下去的炸猪排，面包糠仿佛黏腻在嗓子眼。
但我还是动起了勺子，我捏着勺柄端，把蔬菜汤往嘴巴里送。差点被烫到，我当即放下勺子，眼角也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习惯性的吐出舌头。
但我没想到旁边——及川彻会捏开了我的嘴巴，强硬的检查着我的口腔内部，“烫到哪里了？”
他问，语气中有焦急。但那动作，指尖却毫不客气的剐蹭过我的黏膜和舌尖，无法抑制的口水快要滴下来，我终于忍不住用力推了及川彻一下。我擦过红红的眼睛，被强制撑开的嘴巴有些痛，我有点不敢置信：“小及……”
这里是外面。当着她们的面，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舌尖烫伤了，有点发红，但应该问题不大，待会可以去医务室看下，”及川彻干脆的抽回手，边擦手边对旁边轻声道，“小岩，把冰饮拿过来。”
整个动作不超过十秒，像是刚才强行感到撑开我嘴巴只是错觉。
幸好食堂里没人注意，只有对面的三个女生看到了。
但她们都满脸满眼冒粉红泡泡，甚至还有些脸红。
及川同学，你是真的很爱护小美啊。好像有人在感叹，拜托天也赐给我一个这样的完美男朋友吧。
刚才及川同学真的是好果断呢。
口腔里依旧残留着，被强势入侵的感觉。
嘴巴周围发酸——被及川彻用食指和拇指捏过的地方，刚才他就是这么撑开的我的嘴巴。
我的舌头不安的动来动去，明明在下意识抵着他的食指往外推，但他像是一无所察。
没人发现他作乱的手指……就连岩泉一也是。
而现在，及川彻正把他把吸管递到我嘴里，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我全程甚至不用伸手——除了刚才推他的那一下，我闭着眼睛大口吸着冰水，直到浇灭所有焦躁和憋闷的情绪。
他们在关心我。
他们在关心我。
“小美，只要一喝到橙汁，”我听见旁边恢复悠闲的声音，我没想到我闭上眼睛，及川彻也在观察我的表情，他笑着说，“……就会舒展表情呢。”
“偶尔也会嫉妒橙汁呢。”
“明明是人为什么要嫉妒饮料啊，”岩泉一三下五除二的扒干净碗里的鱼子盖饭，刚才他全程紧盯着被烫伤的我，似乎连嘴里的饭都忘了咽，“……是想被小美喝完就进垃圾堆吗？”
“不要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啦，”及川彻慢条斯理用手纸擦着手，“小岩真不讲卫生~”
“而且，偶尔也换个骂人的称呼吧……”
“那混蛋川、垃圾川、人渣川！”岩泉像是在跟谁赌气，“你喜欢哪个，从里面挑吧！”
对面的绘理她们像是被吓住了，脸红也消失了，第一次近距离目睹两人堪称“激烈”的吵架，她们居然想要劝阻。如果是平时的我肯定会向她们笑着说“这是小及和小岩的日常拌嘴啦，没有敌意的。”
“岩泉同学不要用手肘啦，会受伤的……”
“及川同学也，也请收敛一下啦……”
两个人都没在意她们。
而我看着异常焦急的绘理，没什么表情。
“我吃好了，”我用那只小勺，就在他们混战的功夫，我喝完了所有的蔬菜汤，把杯子里的菜渣也吃了个干净，我拿起空碗朝他们晃了晃，“小及，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啊，那，那我们也……”绘理匆匆朝他们鞠躬，说了句多谢款待就匆匆朝我跑过来。后面是叼着果汁吸管喊着“等等我”的沙耶子。
似乎没有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自从她们发现，只有我说话，那两个备受瞩目、激烈打闹的青城排球主攻和二传才会停下时。
第一个停下来的是及川彻，他没有看我丢在桌上的碗。而是顶着那张过分惹眼帅气的脸，好整以暇的朝她们挥挥手。
“那小美在班里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了。”
而岩泉一则收回拳头，他朝她们点点头。
“多谢。”
-
“今天放学，我不会去体育馆找他们。”
“我也不会在班里等他们，我会跟他们短信说明情况的，”我小声说，“我有事情，就这样。”
想掩人耳目的去一趟白鸟泽。我想。
当小萌老师的手按在我腿上，那舒缓的力道或许会让我忘记烦恼。
还要给对方答复才行……我会接受腿部的治疗。
但女孩们，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
鹿暮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她又看了眼绘理，而后者则自顾自的抖弄着衣服。她突然拍了下手，语气兴奋道，“我们来缝制衣服吧，两个班不是决定了要在青城祭联合搞女仆咖啡厅吗，任务也分配下去了……还有一周时间，其实非常赶呢。”
她把一套衣服往我手里塞，“小美也要来帮忙，不许逃哦。”
“我算了下，如果今天把蝴蝶结缝制好，大概就是及川同学他们结束部活的时间呢，又能一起回去了，”她用胳膊肘推推我，笑的一脸揶揄，“你啊，真的是超幸福呢~”
我却把衣服轻轻放下了——连带着沙耶子递过来的针线包。
我看见绘理的笑容僵住了，我仍然淡淡道，“今天不行，我有事情。”
“从早上开始就怎么回事啊，”绘理重重放下道具服，“摆个脸给谁看啊，你是大小姐不假，但我们也不是你的佣人啊！”
“绘理，少，少说一点……”鹿暮试图扯着绘理的衣袖，却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抽回手。
“从早上就这样，好心劝你，你却全当耳旁风，”绘理冷笑着看我，她居然也像忍耐了很久，“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劝你和及川同学在一起，想办法让你们感情升温，想办法让你避免北川的局面，倒成了我的错了。”
“中午吃饭，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在冷笑吗……看着我们徒劳的劝阻及川彻和岩泉一，你是在看笑话吗？”
有那么明显吗。我下意识摸了摸嘴角。
绘理却像是突然破防了，“你！”
“这跟绘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么操心，”我看着她的眼睛，“这明明是我的事情。”
“而且，你们误会了，我跟及川彻也没有在一起……只是要好的朋友而已，又为什么要跟他感情升温，我觉得保持现状很好。”
甚至……现状都有点超过了。
最近，两个幼驯染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像是蜘蛛丝，缠绕在脖子上，让我喘不过气。
我无法忍受，蜘蛛丝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广——甚至延伸到绘理她们这里。
我看向绘理，太清楚怎么让语言成为快刀，“而且很奇怪吧，绘理这么上心的态度，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喜欢小及的人是你呢。”
“你……”
“而且他们说的话，就这么愿意听吗。比起我这个当事人，你们更愿意听他们的话，去‘监管’我？”我提升了事件的严重程度，我自嘲的笑着，“那你们的朋友到底是他们，还是我啊。”
绘理像是被我击败了，她涨红着脸，却说不出一句话。
而沙耶子她们则愣愣的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或者说，绘理，难道……”我扯着唇角，“你和我做朋友，就是为了接近小及和小岩吗？”
“沙耶子呢，鹿暮呢？”我看向她们，她们双双回避了我的视线，于是教室里回荡的声音很轻，“你们跟我做朋友，也是为了接近曾经在‘北川第一’的偶像吗？”
“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只有鹿暮慌张的摆手，“不是的，小美，你误会了……”
“绘理她，应该真的只是担心你，就像，不想让你一个人回到‘北川第一’那个时候了，一个人很难熬吧，就像你那时候和及川同学和岩泉同学关系也不算太好，但也还是被学妹们嘲讽了……”
“但是，如果我说，我觉得‘北川第一’那时候也很好呢。只不过不会再像那样了，”我说，“谁欺负我，我就会让他长记性。”
只要不是青城，哪里都好。
让人窒息。
装模作样的敲门声，我们都转过头。
门口的桉木阳菜满脸惊呼，她夸张地用做了美甲的手捂住脸，“……我打扰你们了吗。”
“开玩笑的，我来找小美同学。”
还是沙耶子坐不住了，“少得意了，大小姐，别以为上次你推鹿暮的事情……”
我来到桉木阳菜的身边，我语气很淡，“闲聊就免了。”
“不是找我有事吗？”
“走了。”
但我没想到，桉木阳菜出门后的第一句话。
她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听说过稻荷崎高等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