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宁拨通王越的通讯号码：“新招的制卡师什么时候入职？有多少人？”
“一共六人。”王越扭头看一眼墙角的挂钟：“差不多是时候到了。”
“好。”李初宁径直起身，披上外套：“我现在过来。”
这六名制卡师至关重要，他们的经验和能力，间接决定了锦绣商行未来的命运。
李初宁要亲自过去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制卡室里空荡荡，只有王越一个人。对方眉头紧蹙，频频看向墙角的挂钟。
“人还没到？”
王越抿着唇，摇摇头：“或许是别的事情耽搁了。”
“六个人都被耽搁了？”
王越不吱声了，一向古井不波的脸庞升起一丝愁容。
两人坐立不安地等了有大半个小时，门外忽然热闹起来。
却是何茜踩着恨天高咯咯咯的走进来，边走边骂骂咧咧，一个人闹出来一群人的动静。
“杂碎！垃圾！全是不守信用的东西！”
李初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都不来了？”
“不来了！”何茜粗着嗓子，模仿男子的声音：“哎呀不好意思，我找到另一份工作了。”
“我老婆突然生了，我要连夜赶回去。”
“还有一个更过分的。”何茜清清喉咙，把制卡师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我家挖到矿了，我要回去继承千万家产。”
“是阎英明。”李初宁笃定道：“能让这些制卡师连工作饭碗也不敢要，只能是他。”
王越低头把应聘简历一顿猛翻：“我去继续招人！”
李初宁语气萧瑟：“没用。英明商行在行业里只手遮天，不会让我们招到人。”
“那怎么办？”何茜急得眼眶都红了：“明明小姐已经这么努力，就差一点点，咱们就能翻身了。”
王越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十根指头发紧，都快把一沓简历揉成废纸。
他们这些天的努力，所有人这些天的汗水，通宵熬的夜，难道都注定是无用功吗？
就因为英明商业只手遮天，权力大，他轻飘飘几句说话，一个手势，就能把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抹杀!
制卡室里一时间静极了，空气中像是有一双无可抵抗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李初宁沉默着转身走出门，背脊挺直，不肯弯曲一点弧度。
尽管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何茜和王越却知道，她不会屈服。
就如以往面对任何一次困难，她都不会屈服。
李初宁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进星海模型里。
两天以后，锦绣商行在东卫城的三家制卡职业院校举办校园招聘。
梁旭文是本地一家制卡职业学院的应届毕业生，他来校园招聘会之前就打定主意，要再找不到企业要他，他就随便找一家地下卡材工厂就业。
毕竟家里困难，能提供给他的生活费快见底了。
像他这种职业学院毕业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进入大商行下设的卡材工厂，成为一名白卡流水线工人。
至于成为制卡师？那只是遥远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请提供下你的学科成绩。”
梁旭文愣了愣，不确定地再看一眼面试官。
就他们这种职业学院的毕业生，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企业根本不会关心，能不能连续加班工作才是重点。
幸亏他出门前顺手把成绩单带上了。
面试官看完他的成绩单，当即拍板：“恭喜你通过面试，请明天准时到锦绣商行入职。”
梁旭文离开招聘椅子的时候，神态恍惚，连脚步都是飘的。
这就过了？
这锦绣商行，不会是皮包公司吧……
第二天上班时间，锦绣商行的办公室站满了前来入职报道的人。
粗略数了数，足有三十个人。
梁旭文吓了一跳，内心愈发忐忑。
除了皮包公司，哪个正经企业会一下子招三十个人啊。
他暗地里把手收进口袋里，准备见势不对，就激发通讯卡报警。
这时昨天的面试官把他们带到一间制卡室，这里设备齐全，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面试官自我介绍叫王越，说把他们招了来，是要紧急制作一批二星能源卡牌。
梁旭文差点夺门而出，谁会让一名职业学院的毕业生制作二星能源卡牌啊，一星卡牌才是他们该争取的事。
王越轻拍桌面，示意下面的毕业生安静些，把他的说话听完。
“当然，在让你们正式制作卡牌之前，会给你们进行培训。”
毕业生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别说培训，你就是给我地狱级特训，该造不出来还是造不出来啊。”
“就是。”其余人小声附和：“要能造出来二星卡牌，我干嘛还在这里呢？”
“像我这种资质，只配在白卡流水线耗费一辈子呢。”
王越听得眉头直皱，他算是见识到职业学院毕业生与卡师学院毕业生的差距，不是知识上，而是心态上。
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否定了。
他把目光转向老板，招聘这些毕业生是李初宁的主意。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老板的具体用意。
李初宁走到众人面前，代替了王越的位置，第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问懵。
“你们甘心吗？”
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制卡室里，她咬字清晰，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在所有同学里，你们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为什么？因为你们不甘心！你们嘴巴上说着如何摆烂，实际内心却不认同如今的生活，你们渴求更好的工作，渴望实现更高的个人价值。”
刚刚还窃窃私语的人瞬间没了声音，仿佛一个个成了哑巴。
梁旭文用力吸了吸鼻子，过去的画面如走马灯在他眼底晃过。
他看见父母为了拉扯大四个弟弟妹妹，让他中断学业，入读职业学院，只为早日出来工作，帮补家庭。
他看见闹哄哄的宿舍，同学们都在打牌睡觉，唯有他站在冰冷的走廊外，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背诵卡材的相克反应。
梁旭文抬起头，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抽了出来，让它暴露在炽烈的光线下。
就冲着这句不甘心，他想试试。
“需要怎样培训？”梁旭文打破现场沉寂，声音尤带着清澈的少年感：“我全力配合。”
“我会给你们上两节课。”李初宁目光转向他，露出一点鼓励的微笑：“可能会跟你们学的有一点点差异。”
“哦。”梁旭文下意识回答：“没问题。”
他是真没想到那“一点点差异”，会有一条马纳加海沟那么宽阔。
“绘制卡牌的本质，就是一个挖渠的过程。”
李初宁在培训课上的第一句话就让人眼皮直跳，包括梁旭文在内的毕业生都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液，预感到今天这节课会让人消化不良。
“精神丝线是铲子，我们用它在卡牌挖许多弯弯曲曲的渠，引导卡牌内的超凡力量流淌出来。”
“锻炼精神力，就是不断精进我们挖土的技术，增加挖土的力气。”
制卡室里鸦雀无声，毕业生震惊的模样千奇百怪。
他们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传统那套，李初宁的言论在他们听来，新奇得近乎离经叛道。
但是细细一想，又真的是那么回事。
王越对制卡的认识比在座所有毕业生都要深刻，自然知道李初宁这样说，用意在更加通俗易懂，让毕业生们更快上手。
没想到老板教课也有一手，只是挖土这个比喻，怎么感觉怪怪的。
“上学的时候老师教你们，二星能源卡，要一口气画一个“子”，丑一点没有关系，但是要完整，要一气呵成。”
李初宁略带冷感的嗓音清清澈澈，语速不紧不慢，仿佛在把故事娓娓道来。
然而内容却是令人前所未有地震撼。
“现在我告诉你们，“子” 可以拆成三个部分，由三位同学共同完成，每位同学只需要固定练习一个笔画。是不是觉得简单很多？”
没有人回答李初宁，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傻了，出现幻听了。
梁旭文一巴掌扇在前面的毕业生后脑勺：“扇我!快!把我扇醒!她说诡纹可以由几个人拆分着画!”
被他冷不丁扇了一掌的毕业生捂紧后脑勺，扭头盯着他，眼神幽怨：“你没听错，老师说了，我们可以几个人一起绘制一张卡牌。”
他已经不知不觉用上了老师的尊称。
讲桌上的李老师纠正说：“不是所有诡纹。现阶段只有二星能源卡牌可以这么做。其它卡牌还需要深入研究，涉及到诡纹结构的能量流动和可以拆分的节点。”
梁旭文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呻吟一声：“啊，我感觉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我要消化一下。”
其他毕业生也纷纷发出类似的呼喊。
“老师，能不能慢慢讲，脑袋要裂开了。”
“好痒，感觉要长出脑子了。”
“呜呜，这该死的甜蜜暴击。”
王越的震惊没比毕业生少，只是他素来表情木讷，肌肉反射弧度更长，才没有让自己跟毕业生一样显得傻乎乎。
好歹保住了最后一点脸面呢。
他颇有怨念地看一眼自家老板，心里说您这样惊世骇俗的创意，好歹说出去之前先跟他打个招呼啊。
李初宁没想到这么多，她这些天被星海模型折磨疯了，脑髓都要熬干，才像拆鸡爪子一样，把能源卡牌的诡纹分割成小段小段的结构。
英明商行不是让她招不到有经验的制卡师吗？
那她就退而求其次，去招刚毕业的职业生。
他阎英明手眼再是通天，还能阻挠数量如此庞大的就业群体不成？
御东瑞府的西南隅。
阎英明半躺半倚着真皮沙发，听着俞建林汇报最近工作。
“锦绣商行怎么还未放弃？”他目光灼灼，难得主动问起后续。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施加压力，那些制卡师一个也没敢入职。”
“制卡师没入职，锦绣商行怎么敢敲定前五百张卡牌的交货时间？”
“锦绣商行还是招人了。”俞建林表情奇特，仿佛一言难尽：“招了一批职业学院的应届生。”
阎英明在沙发上坐直了，脸上罕见地显出一点怀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共六人。”王越扭头看一眼墙角的挂钟：“差不多是时候到了。”
“好。”李初宁径直起身，披上外套：“我现在过来。”
这六名制卡师至关重要，他们的经验和能力，间接决定了锦绣商行未来的命运。
李初宁要亲自过去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制卡室里空荡荡，只有王越一个人。对方眉头紧蹙，频频看向墙角的挂钟。
“人还没到？”
王越抿着唇，摇摇头：“或许是别的事情耽搁了。”
“六个人都被耽搁了？”
王越不吱声了，一向古井不波的脸庞升起一丝愁容。
两人坐立不安地等了有大半个小时，门外忽然热闹起来。
却是何茜踩着恨天高咯咯咯的走进来，边走边骂骂咧咧，一个人闹出来一群人的动静。
“杂碎！垃圾！全是不守信用的东西！”
李初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都不来了？”
“不来了！”何茜粗着嗓子，模仿男子的声音：“哎呀不好意思，我找到另一份工作了。”
“我老婆突然生了，我要连夜赶回去。”
“还有一个更过分的。”何茜清清喉咙，把制卡师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我家挖到矿了，我要回去继承千万家产。”
“是阎英明。”李初宁笃定道：“能让这些制卡师连工作饭碗也不敢要，只能是他。”
王越低头把应聘简历一顿猛翻：“我去继续招人！”
李初宁语气萧瑟：“没用。英明商行在行业里只手遮天，不会让我们招到人。”
“那怎么办？”何茜急得眼眶都红了：“明明小姐已经这么努力，就差一点点，咱们就能翻身了。”
王越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十根指头发紧，都快把一沓简历揉成废纸。
他们这些天的努力，所有人这些天的汗水，通宵熬的夜，难道都注定是无用功吗？
就因为英明商业只手遮天，权力大，他轻飘飘几句说话，一个手势，就能把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抹杀!
制卡室里一时间静极了，空气中像是有一双无可抵抗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李初宁沉默着转身走出门，背脊挺直，不肯弯曲一点弧度。
尽管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何茜和王越却知道，她不会屈服。
就如以往面对任何一次困难，她都不会屈服。
李初宁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进星海模型里。
两天以后，锦绣商行在东卫城的三家制卡职业院校举办校园招聘。
梁旭文是本地一家制卡职业学院的应届毕业生，他来校园招聘会之前就打定主意，要再找不到企业要他，他就随便找一家地下卡材工厂就业。
毕竟家里困难，能提供给他的生活费快见底了。
像他这种职业学院毕业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进入大商行下设的卡材工厂，成为一名白卡流水线工人。
至于成为制卡师？那只是遥远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请提供下你的学科成绩。”
梁旭文愣了愣，不确定地再看一眼面试官。
就他们这种职业学院的毕业生，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企业根本不会关心，能不能连续加班工作才是重点。
幸亏他出门前顺手把成绩单带上了。
面试官看完他的成绩单，当即拍板：“恭喜你通过面试，请明天准时到锦绣商行入职。”
梁旭文离开招聘椅子的时候，神态恍惚，连脚步都是飘的。
这就过了？
这锦绣商行，不会是皮包公司吧……
第二天上班时间，锦绣商行的办公室站满了前来入职报道的人。
粗略数了数，足有三十个人。
梁旭文吓了一跳，内心愈发忐忑。
除了皮包公司，哪个正经企业会一下子招三十个人啊。
他暗地里把手收进口袋里，准备见势不对，就激发通讯卡报警。
这时昨天的面试官把他们带到一间制卡室，这里设备齐全，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面试官自我介绍叫王越，说把他们招了来，是要紧急制作一批二星能源卡牌。
梁旭文差点夺门而出，谁会让一名职业学院的毕业生制作二星能源卡牌啊，一星卡牌才是他们该争取的事。
王越轻拍桌面，示意下面的毕业生安静些，把他的说话听完。
“当然，在让你们正式制作卡牌之前，会给你们进行培训。”
毕业生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别说培训，你就是给我地狱级特训，该造不出来还是造不出来啊。”
“就是。”其余人小声附和：“要能造出来二星卡牌，我干嘛还在这里呢？”
“像我这种资质，只配在白卡流水线耗费一辈子呢。”
王越听得眉头直皱，他算是见识到职业学院毕业生与卡师学院毕业生的差距，不是知识上，而是心态上。
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否定了。
他把目光转向老板，招聘这些毕业生是李初宁的主意。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老板的具体用意。
李初宁走到众人面前，代替了王越的位置，第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问懵。
“你们甘心吗？”
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制卡室里，她咬字清晰，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在所有同学里，你们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为什么？因为你们不甘心！你们嘴巴上说着如何摆烂，实际内心却不认同如今的生活，你们渴求更好的工作，渴望实现更高的个人价值。”
刚刚还窃窃私语的人瞬间没了声音，仿佛一个个成了哑巴。
梁旭文用力吸了吸鼻子，过去的画面如走马灯在他眼底晃过。
他看见父母为了拉扯大四个弟弟妹妹，让他中断学业，入读职业学院，只为早日出来工作，帮补家庭。
他看见闹哄哄的宿舍，同学们都在打牌睡觉，唯有他站在冰冷的走廊外，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背诵卡材的相克反应。
梁旭文抬起头，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抽了出来，让它暴露在炽烈的光线下。
就冲着这句不甘心，他想试试。
“需要怎样培训？”梁旭文打破现场沉寂，声音尤带着清澈的少年感：“我全力配合。”
“我会给你们上两节课。”李初宁目光转向他，露出一点鼓励的微笑：“可能会跟你们学的有一点点差异。”
“哦。”梁旭文下意识回答：“没问题。”
他是真没想到那“一点点差异”，会有一条马纳加海沟那么宽阔。
“绘制卡牌的本质，就是一个挖渠的过程。”
李初宁在培训课上的第一句话就让人眼皮直跳，包括梁旭文在内的毕业生都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液，预感到今天这节课会让人消化不良。
“精神丝线是铲子，我们用它在卡牌挖许多弯弯曲曲的渠，引导卡牌内的超凡力量流淌出来。”
“锻炼精神力，就是不断精进我们挖土的技术，增加挖土的力气。”
制卡室里鸦雀无声，毕业生震惊的模样千奇百怪。
他们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传统那套，李初宁的言论在他们听来，新奇得近乎离经叛道。
但是细细一想，又真的是那么回事。
王越对制卡的认识比在座所有毕业生都要深刻，自然知道李初宁这样说，用意在更加通俗易懂，让毕业生们更快上手。
没想到老板教课也有一手，只是挖土这个比喻，怎么感觉怪怪的。
“上学的时候老师教你们，二星能源卡，要一口气画一个“子”，丑一点没有关系，但是要完整，要一气呵成。”
李初宁略带冷感的嗓音清清澈澈，语速不紧不慢，仿佛在把故事娓娓道来。
然而内容却是令人前所未有地震撼。
“现在我告诉你们，“子” 可以拆成三个部分，由三位同学共同完成，每位同学只需要固定练习一个笔画。是不是觉得简单很多？”
没有人回答李初宁，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傻了，出现幻听了。
梁旭文一巴掌扇在前面的毕业生后脑勺：“扇我!快!把我扇醒!她说诡纹可以由几个人拆分着画!”
被他冷不丁扇了一掌的毕业生捂紧后脑勺，扭头盯着他，眼神幽怨：“你没听错，老师说了，我们可以几个人一起绘制一张卡牌。”
他已经不知不觉用上了老师的尊称。
讲桌上的李老师纠正说：“不是所有诡纹。现阶段只有二星能源卡牌可以这么做。其它卡牌还需要深入研究，涉及到诡纹结构的能量流动和可以拆分的节点。”
梁旭文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呻吟一声：“啊，我感觉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我要消化一下。”
其他毕业生也纷纷发出类似的呼喊。
“老师，能不能慢慢讲，脑袋要裂开了。”
“好痒，感觉要长出脑子了。”
“呜呜，这该死的甜蜜暴击。”
王越的震惊没比毕业生少，只是他素来表情木讷，肌肉反射弧度更长，才没有让自己跟毕业生一样显得傻乎乎。
好歹保住了最后一点脸面呢。
他颇有怨念地看一眼自家老板，心里说您这样惊世骇俗的创意，好歹说出去之前先跟他打个招呼啊。
李初宁没想到这么多，她这些天被星海模型折磨疯了，脑髓都要熬干，才像拆鸡爪子一样，把能源卡牌的诡纹分割成小段小段的结构。
英明商行不是让她招不到有经验的制卡师吗？
那她就退而求其次，去招刚毕业的职业生。
他阎英明手眼再是通天，还能阻挠数量如此庞大的就业群体不成？
御东瑞府的西南隅。
阎英明半躺半倚着真皮沙发，听着俞建林汇报最近工作。
“锦绣商行怎么还未放弃？”他目光灼灼，难得主动问起后续。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施加压力，那些制卡师一个也没敢入职。”
“制卡师没入职，锦绣商行怎么敢敲定前五百张卡牌的交货时间？”
“锦绣商行还是招人了。”俞建林表情奇特，仿佛一言难尽：“招了一批职业学院的应届生。”
阎英明在沙发上坐直了，脸上罕见地显出一点怀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