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月前启书发布一条任务，任务地点是洛衣镇，任务对象是常见的鬽，因为常见且易处理，任务等级被划分至最低等的黄级。
师父此次闭关前选中这个任务，让谢青流带着师弟师妹下山历练，鬽本身没太大手段，伤人也只在夜里，白日不见踪影，用来练手是在合适不过。
“启书创世百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谢青流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抿一口后垂眸。
杯中茶汤清透，茶叶舒展，上桌许久后入口依旧不涩，是少见的好茶。
七日前他们一行人来到洛衣镇，镇子地处偏僻，因为启书的缘故来了不少同道中人，大家目的一致，各门派之间隐隐出现一些攀比之气。
到这镇子的第一天谢青流就带着师弟师妹把整个镇子排查打听过一遍，夜里更是四处巡查，饶是如此也没发现这座镇子有什么不对。
就如唐思年所说，鬽行伴霾见血。寻常百姓可能看不见它身上的霾，但修仙之人得天道喜爱，双眼能视常人不能见之物，鬽之所以划分为“黄”级也正是因为它自带的霾简直如同活靶子，轻易就可分辨。
现在几日过去都不见鬽，怕是其中另有门道。
“不是启书的问题？”沈念再次大小声，好在谢青流早就围绕他们三人下了禁制，除非灵气强于他，否则在他人眼里这处就只是坐了三个不显眼的普通人。
唐思年跟着插嘴：“可是大师兄，我们这几日都快把整座镇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咂舌，“说起来既然这处没有异常，为什么其他人都没走？”
听到这谢青流笑了，这一下如云霁雾散，“师妹聪慧，若是师父在此，定会大感欣慰。”
接着他又温声道：“就怕中间出其他问题。”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纳跟在酒楼老板的身后，匆匆往后院赶去。
吴越明身躯肥大，身后除了李纳更是跟了不少店内的杂役，一堆人的动静实在不小，引得前堂的客人都朝他们投去视线。
“出什么事了？”沈念伸长脖颈望向他们消失的地方。
“……不清楚，这不是酒楼老板吗？”唐思年眯着眼分辨了好一会，“跟上去看看吧。”
说完两人抬眼看向谢青流，眼里兴奋满溢。
……
罢了，还是两个孩子。
谢青流思忖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
-
我是被院子里乱糟糟的声音给吵醒的。
怎么说，我是不配拥有一个好睡眠吗？
昨夜晚饭后院里的女孩儿们凑在一块，仔细合计后才注意到叶荷早就消失了好几天，甚至没人能说出谁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叶荷人际关系简单，准确来说后院里大部分都是被卖来的，几块碎银就买断她们的后半生，除了几个胆子大的，其他人甚少踏出过后院。
这就导致话题越扯越诡异，从一开始怀疑是被人拐去，到后来竟扯上了鬼神之说。
我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转念一想这个世界都能有人修仙了，有点精志鬼怪好像也蛮符合逻辑。
大家拾掇着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告诉李纳这件事，现在已经子时，通往前堂的门早就落锁，李纳并不住在后院。
一番折腾后都快近丑时，我困得神志不清，一沾枕头就睡着。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身，我想此刻我的脸色不比贞某好看，但怨气指不定能和她一决高下。
飞快洗漱好后我打开门，和我同住的珍珍站在角落里，整个后院挤满了人。
我挤到珍珍旁边，这具身子最近总算能吃饱，短短几日长了几斤肉，只不过看上去依旧是瘦瘦小小的。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来这么多人？”我边努力踮脚往人群中看边顺嘴问了珍珍一句。
珍珍来的比我早，院里发生的事她看了个一清二楚：“还不是吴浩那件事，李哥今早得知阿荷也消失后立马就去找吴老板，这不，吴老板现在正站在院中央，准备把我们院里的人都问个遍。”
“什么意思？”我放下脚后跟，前几日才被砸过的地方猛一触地又给我疼一激灵，“老板这是怀疑是我们院里的人干的？”
珍珍被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吓一跳，“……是的吧，要我说就吴浩那样的渣滓，死了都活该。”
说完她泄愤似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好啐！
-
吴越明赶到后院，先是去吴浩的房里看了一眼，房间保持昨晚的原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于是他让李纳把后院所有的人都叫到他面前来，他要亲自审问。
旁边的小厮搬了把椅子过来，吴越明哼哧一声，提着自己肥厚的肚子挪了上去。
刚坐定还未开口，院内又出现三人。
正是谢青流他们。
吴越明看见他们的装扮后脸上一抹惊疑之色闪过。
这几人他有印象，几日前在他家酒楼落脚，打眼望去便知身份不凡，就是不知出现在后院是为了何事。
思及此吴越明挂上一抹谄媚的笑：“不知几位贵客有何事？若是吃住不满意，尽管和我提，定不敢怠慢贵客。”
谢青流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院内的人，听到吴越明开口后收回视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无事。我与师弟师妹下山历练，在此处停留几日。”
开口如碎玉投珠，清朗磁性，隐隐有玉石之音，院内不少人朝他投去目光。
我因为脚后跟疼实在不想久站，此刻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戳着地上的碎石粒。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立马激动地站起来，想要一睹芳容。
刚才小瘸子说带我去前头看，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主要是上辈子做牛马的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往老板身前凑。
这下好了，我望着眼前堵得严严实实的人墙望洋兴叹，连根毛都没看着。
怎么我刚来被调戏的那天没见有这么多人！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后老老实实地蹲了回去。
“方才见老板步履匆匆，怕有急事发生。”谢青流朝沈念他们所站的地方微微颔首，“修仙之人修行修心，故而跟随前来，望能略尽绵薄之力。”
在凡间行事，有时候表明身份反而更加便利。
果然，听完谢青流这番话后吴越明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竟是仙人！小子愚钝，还望仙人海涵。”
这下他是彻底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半弓着身双手指向身后的座椅：“仙人快坐，坐。”
谢青流稍侧半步，错开吴越明的躬身：“没事。我姓谢名青流，老板唤我名字便好。”
我靠，名字这么好听，一听就是主角的命啊！为什么我的名字就跟起着玩儿似的。
见谢青流站着不愿坐，吴越明自然也不敢再将屁股挪上去，他皱着眉头轻咳一声，立马有人上前。
“把这椅子给我撤下去。”他不耐地挥挥手。
说完像是觉得自己刚刚那番做派丢了面子，吴越明开口将李纳叫到跟前：“吴浩什么时候消失的，都给谢仙人说明白。”接着又想起些什么，“还有那个谁，叶荷？也一并给我说清楚。”
李纳低声应是：“昨日晚饭时不见吴浩人影，大家仔细回忆后发现已有一日未见他本人。至于叶荷，今日清晨由后院的丫头告知，至于消失了多少时日……”
他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暂时未知。”
站在一旁的唐思年朝沈念使了个眼色，沈念面色凝重，微一点头。
若是平日发生这种事还真可能是拐卖失踪之类的，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想都跟鬽脱不了干系。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吴越明扯着嗓子粗声大喊，“我问你，我那表侄是不是和后院里的谁起了冲突？”
……
完了，火要烧到我身上来了。
吴越明这一嗓子下来，李纳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这……吴浩平日里确是与众人恩怨颇多。”
我左瞟右看，只想先找个偏门之类的离开此处，实在不行狗洞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对啊！
吴浩的死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这么提心吊胆干什么。
现在只祈祷李纳不会将我单拎出来抖落。
“不过。”
话语一出，我就知道-1柔弱值带来的影响还没消失。
惨白的阳光穿过后院顶部四方空缺直射下来，地上滴落几滴水渍，“前些日子吴浩和新进院内的一丫头起了些争执，那日碰巧被我撞见，这才安息下来。”
吴越明死死盯着李纳，直把他背看得越来越弯，冷哼一声开口：“李纳啊，这后院的人手进出，向来都是你说了算，我从没开口说过一句不字，也从未让你提前告知我。”
“是。”声音惴惴不安。
“我这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吴越明扫视一圈院内的伙计，“那丫头呢？”
我面前原本拥挤的人群一下往两边散开，好在我听到李纳提起那天的事后立刻站起了身。
这下看清了。
视线悄悄往谢青流那拐个弯，只一眼我就忽然懂得小瘸子口中的仙人之姿是什么模样。
谢青流的目光也朝我看来，和我视线撞一块后瞳孔微微缩小一瞬，很快就恢复自然，朝我露出疏远礼貌的微笑。
短短几眼就看得我见色起意，觉得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简直踩着我的癖好长。
如果那处也能合我癖好的话就再好不过。
都天命之女了，这种事，不算白日做梦吧。
师父此次闭关前选中这个任务，让谢青流带着师弟师妹下山历练，鬽本身没太大手段，伤人也只在夜里，白日不见踪影，用来练手是在合适不过。
“启书创世百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谢青流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抿一口后垂眸。
杯中茶汤清透，茶叶舒展，上桌许久后入口依旧不涩，是少见的好茶。
七日前他们一行人来到洛衣镇，镇子地处偏僻，因为启书的缘故来了不少同道中人，大家目的一致，各门派之间隐隐出现一些攀比之气。
到这镇子的第一天谢青流就带着师弟师妹把整个镇子排查打听过一遍，夜里更是四处巡查，饶是如此也没发现这座镇子有什么不对。
就如唐思年所说，鬽行伴霾见血。寻常百姓可能看不见它身上的霾，但修仙之人得天道喜爱，双眼能视常人不能见之物，鬽之所以划分为“黄”级也正是因为它自带的霾简直如同活靶子，轻易就可分辨。
现在几日过去都不见鬽，怕是其中另有门道。
“不是启书的问题？”沈念再次大小声，好在谢青流早就围绕他们三人下了禁制，除非灵气强于他，否则在他人眼里这处就只是坐了三个不显眼的普通人。
唐思年跟着插嘴：“可是大师兄，我们这几日都快把整座镇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咂舌，“说起来既然这处没有异常，为什么其他人都没走？”
听到这谢青流笑了，这一下如云霁雾散，“师妹聪慧，若是师父在此，定会大感欣慰。”
接着他又温声道：“就怕中间出其他问题。”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纳跟在酒楼老板的身后，匆匆往后院赶去。
吴越明身躯肥大，身后除了李纳更是跟了不少店内的杂役，一堆人的动静实在不小，引得前堂的客人都朝他们投去视线。
“出什么事了？”沈念伸长脖颈望向他们消失的地方。
“……不清楚，这不是酒楼老板吗？”唐思年眯着眼分辨了好一会，“跟上去看看吧。”
说完两人抬眼看向谢青流，眼里兴奋满溢。
……
罢了，还是两个孩子。
谢青流思忖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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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院子里乱糟糟的声音给吵醒的。
怎么说，我是不配拥有一个好睡眠吗？
昨夜晚饭后院里的女孩儿们凑在一块，仔细合计后才注意到叶荷早就消失了好几天，甚至没人能说出谁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叶荷人际关系简单，准确来说后院里大部分都是被卖来的，几块碎银就买断她们的后半生，除了几个胆子大的，其他人甚少踏出过后院。
这就导致话题越扯越诡异，从一开始怀疑是被人拐去，到后来竟扯上了鬼神之说。
我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转念一想这个世界都能有人修仙了，有点精志鬼怪好像也蛮符合逻辑。
大家拾掇着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告诉李纳这件事，现在已经子时，通往前堂的门早就落锁，李纳并不住在后院。
一番折腾后都快近丑时，我困得神志不清，一沾枕头就睡着。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身，我想此刻我的脸色不比贞某好看，但怨气指不定能和她一决高下。
飞快洗漱好后我打开门，和我同住的珍珍站在角落里，整个后院挤满了人。
我挤到珍珍旁边，这具身子最近总算能吃饱，短短几日长了几斤肉，只不过看上去依旧是瘦瘦小小的。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来这么多人？”我边努力踮脚往人群中看边顺嘴问了珍珍一句。
珍珍来的比我早，院里发生的事她看了个一清二楚：“还不是吴浩那件事，李哥今早得知阿荷也消失后立马就去找吴老板，这不，吴老板现在正站在院中央，准备把我们院里的人都问个遍。”
“什么意思？”我放下脚后跟，前几日才被砸过的地方猛一触地又给我疼一激灵，“老板这是怀疑是我们院里的人干的？”
珍珍被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吓一跳，“……是的吧，要我说就吴浩那样的渣滓，死了都活该。”
说完她泄愤似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好啐！
-
吴越明赶到后院，先是去吴浩的房里看了一眼，房间保持昨晚的原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于是他让李纳把后院所有的人都叫到他面前来，他要亲自审问。
旁边的小厮搬了把椅子过来，吴越明哼哧一声，提着自己肥厚的肚子挪了上去。
刚坐定还未开口，院内又出现三人。
正是谢青流他们。
吴越明看见他们的装扮后脸上一抹惊疑之色闪过。
这几人他有印象，几日前在他家酒楼落脚，打眼望去便知身份不凡，就是不知出现在后院是为了何事。
思及此吴越明挂上一抹谄媚的笑：“不知几位贵客有何事？若是吃住不满意，尽管和我提，定不敢怠慢贵客。”
谢青流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院内的人，听到吴越明开口后收回视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无事。我与师弟师妹下山历练，在此处停留几日。”
开口如碎玉投珠，清朗磁性，隐隐有玉石之音，院内不少人朝他投去目光。
我因为脚后跟疼实在不想久站，此刻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戳着地上的碎石粒。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立马激动地站起来，想要一睹芳容。
刚才小瘸子说带我去前头看，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主要是上辈子做牛马的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往老板身前凑。
这下好了，我望着眼前堵得严严实实的人墙望洋兴叹，连根毛都没看着。
怎么我刚来被调戏的那天没见有这么多人！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后老老实实地蹲了回去。
“方才见老板步履匆匆，怕有急事发生。”谢青流朝沈念他们所站的地方微微颔首，“修仙之人修行修心，故而跟随前来，望能略尽绵薄之力。”
在凡间行事，有时候表明身份反而更加便利。
果然，听完谢青流这番话后吴越明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竟是仙人！小子愚钝，还望仙人海涵。”
这下他是彻底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半弓着身双手指向身后的座椅：“仙人快坐，坐。”
谢青流稍侧半步，错开吴越明的躬身：“没事。我姓谢名青流，老板唤我名字便好。”
我靠，名字这么好听，一听就是主角的命啊！为什么我的名字就跟起着玩儿似的。
见谢青流站着不愿坐，吴越明自然也不敢再将屁股挪上去，他皱着眉头轻咳一声，立马有人上前。
“把这椅子给我撤下去。”他不耐地挥挥手。
说完像是觉得自己刚刚那番做派丢了面子，吴越明开口将李纳叫到跟前：“吴浩什么时候消失的，都给谢仙人说明白。”接着又想起些什么，“还有那个谁，叶荷？也一并给我说清楚。”
李纳低声应是：“昨日晚饭时不见吴浩人影，大家仔细回忆后发现已有一日未见他本人。至于叶荷，今日清晨由后院的丫头告知，至于消失了多少时日……”
他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暂时未知。”
站在一旁的唐思年朝沈念使了个眼色，沈念面色凝重，微一点头。
若是平日发生这种事还真可能是拐卖失踪之类的，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想都跟鬽脱不了干系。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吴越明扯着嗓子粗声大喊，“我问你，我那表侄是不是和后院里的谁起了冲突？”
……
完了，火要烧到我身上来了。
吴越明这一嗓子下来，李纳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这……吴浩平日里确是与众人恩怨颇多。”
我左瞟右看，只想先找个偏门之类的离开此处，实在不行狗洞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对啊！
吴浩的死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这么提心吊胆干什么。
现在只祈祷李纳不会将我单拎出来抖落。
“不过。”
话语一出，我就知道-1柔弱值带来的影响还没消失。
惨白的阳光穿过后院顶部四方空缺直射下来，地上滴落几滴水渍，“前些日子吴浩和新进院内的一丫头起了些争执，那日碰巧被我撞见，这才安息下来。”
吴越明死死盯着李纳，直把他背看得越来越弯，冷哼一声开口：“李纳啊，这后院的人手进出，向来都是你说了算，我从没开口说过一句不字，也从未让你提前告知我。”
“是。”声音惴惴不安。
“我这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吴越明扫视一圈院内的伙计，“那丫头呢？”
我面前原本拥挤的人群一下往两边散开，好在我听到李纳提起那天的事后立刻站起了身。
这下看清了。
视线悄悄往谢青流那拐个弯，只一眼我就忽然懂得小瘸子口中的仙人之姿是什么模样。
谢青流的目光也朝我看来，和我视线撞一块后瞳孔微微缩小一瞬，很快就恢复自然，朝我露出疏远礼貌的微笑。
短短几眼就看得我见色起意，觉得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简直踩着我的癖好长。
如果那处也能合我癖好的话就再好不过。
都天命之女了，这种事，不算白日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