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住这？”陈漾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只能说是勉勉强强能看，“我那不是有地方么？”
陈漾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那么大个公寓就她一个人住，特别空旷。
“房间先准备着。”
“什么？”
盛扬没说多话，吹了吹餐桌，一层层的灰覆盖了整个房间。
“我就是做做样子。”
熟悉盛扬的人都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不是在打什么好主意。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陈漾今天有点累，又特别嫌弃这里，只想早点回去洗个澡然后睡觉，敷衍道，“随你怎么整，回去了。”
因为还没装修好，盛扬暂时先在陈漾租的公寓住下。
陈漾一向很嗜睡，是个沾床就睡的人。刚回来随便收拾收拾就直接卧倒在床上，没想到这么一趴径直就这么睡着了。
盛扬靠着沙发，筛选刚才在那个小房子里拍的照片，她指尖在手机上划动，忽然发现有一张照片没注意把陈漾的半张脸拍了进去。
在那间杂乱的小屋子里，灯光昏暗，陈漾嘴里叼着烟，左手拿着一个小灯准备插上电源。
盛扬深知这人是个特看重颜值自个长相，自恋到了一定程度。可能就是因为了解她，盛扬从小到大总是故意忽视她的外貌，让她总是气得牙痒痒。
看着这张照片，盛扬难得如此中肯地欣赏了一小会：在破旧的房屋里、发黄的灯光下，陈漾半张脸隐在烟雾弥漫中，收起了往日的獠牙，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盛扬一看时间，也不早了。随手将这张照片连带着刚才拍的那些一起发了个朋友圈。
也没管评论区异常活跃的情况，手机放在客厅充电，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陈漾还是被盛扬敲门的声音吵醒，她深吸了一口气，破口大骂，“盛扬你他妈——”
“早餐给你放桌上了，起来吃。”
陈漾觉着自己够讲理了，至少还能让别人有解释的机会， “我艹……”
陈漾仰面看着天花板，“这么早就起来，神经啊……”
盛扬脸色如常地吃早餐，毫不理会某个人瞥来的想杀人的眼神。
“你折磨我呢？”
“没，只是看不惯你舒舒服服在那睡觉。”
陈漾臭着脸喝了口粥，要不是看这么久都不见了，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丝的打算想和她像模像样装一下好朋友。
以盛扬这种作死方式两人真能干起来。
“滚你妈。”
盛扬不急不慢地擦嘴，笑着说，“我现在真见识到了，你耐心是变好了。”
陈漾翻开手机，找到贺屿舟的微信，发了条骚扰信息过去，面露鄙夷，“废话，我家那个情况，我耐心能不好么？”
“怎么？”
说到这个陈漾就一肚子火，“我爹准备把外边那个也接进来。”
盛扬从小就认识她，知道她家里的状况，“你那个后妈能同意？”
“还能怎么，所以才紧张兮兮地想拉拢我啊。”
盛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漾冷笑，她可不想一大早上就聊些让人奄了吧唧的天，幸好今天贺屿舟懂事地没说些让人恼火的话，只扣了个问号过来。
“行了，我先走了，你——”
“我和你一起。”
唐峥难得看见他那个同桌在这个点来学校，一瞬间还有点类似于惊奇的感觉，“嗨，同桌。”
陈漾尽量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唐峥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这又是要睡觉了，连忙轻轻挥了挥手，讨好地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瞎喊。”
陈漾一听这话，整张脸都转过去，眼睛幽幽地盯着他看。
直到看到唐峥满脸通红，想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才重新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真是，最近身边的人都跟脑子缺根筋似的。
陈漾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上午都没抬头。
另一边，盛扬刚准备坐下，就看着周谐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死死盯着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一起吃火锅的缘故，周谐和前些天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十分自来熟地扭头说，“盛同学，做好战斗准备。”
“什么？”
“咱一中有个惯例，每个月末除了月考外还有各科老师根据班内学生情况安排一次自主测试，”周谐心如死灰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夸张地说，“我们是重点班，难度大题量还多，难搞啊。”
盛扬看他这样，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就只是个……考试。”
“嗨，盛同学你这就不懂了。”
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给她科普，“这可不是一般的考试，这试卷还得是综合本班各方面水平因素出题。就因为这样，咱班主任特别看重每次月末测试成绩，”
“就是，我们要是月考考砸了，可能还不会被怎么样。但是魔鬼测试成绩退步，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好过了。”
见盛扬没太大反应，周围的人又一哄而散讨论起要怎么安稳度过漫长的测试过程。
“舟哥，译哲，救大命啊。”
话说他这俩兄弟一个在全校第一，另一个每回考试都没考出过全校前五十，按理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成绩多多少少应该也还看得过去。
可是，周谐一闭上眼想到自己那点分，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周谐喊到的两人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抽风，默契地没有回应。
班上骤然之间安静下来，盛扬轻轻撑着头往讲台上看去，果然是班主任谢霞凤已经到达“战场”。
谢霞凤为人刚正不阿，是校内出了名的严厉，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表现不好。但是在她手下带过的学生往往都获得了优异的成绩，所以学生对她是又爱又恨，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凤姨。
好在凤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从她一进教室没有破口大骂的举动来看，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凤姨按例说了一下关于测试的事，情深意切地模样活像是周谐他们一样，然后不同往常地出了教室。
周谐喊她，“怎么样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心里很有压力啊？”
其实她想说还好，“嗯，是有点。”
这会儿反倒是他宽慰起自己来了，说了好些话以后才似乎想起没加她微信，“哎，要不咱们加一下好友？老师每个月都会在班级群里发一份关于课程的总结，我给你拉进来，你也看看。”
……虽然他们平时都不当回事。
“你小子，心思在这呢啊。”
盛扬沉默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手机给他扫。
周谐先给她拉进群聊，然后点进资料页想改备注，无意中被身边人碰了一下，手指滑动按了按朋友圈。
“嘿——”周谐一眼认出来图片里的人，“盛同学，你和陈漾关系还挺不赖哈。”
要知道，以前他闲着无聊爬墙去隔壁表白墙看到过一篇帖子：说是拍风景不小心拍到陈漾，结果被她们直接给找上来吓唬了一顿。
那张照片里陈漾不像是抓拍，冰冷的目光直视镜头，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应该是拍陈漾不小心拍到了风景。
也就是这么一张照片，直接给当时初来乍到的陈漾推上了校花的宝座。
但最令周谐印象深刻的应该是那个帖子下的评论区，很多留言都是说什么有时候拍陈漾，结果她发现以后会被警告。
然后有人猜测，陈漾不太喜欢拍照，更何况是走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偷拍了。
而一群同样闲不住的人找遍所有照片，都没找到几张带有陈漾的照片证实了这点。
虽然后面那篇帖子被删，但陈漾讨厌别人拍她的流言还是被传出来。
“听说她好像不太喜欢，那个，拍照。”
“哦……是么？”
盛扬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原因，准确来说，她们俩就是从那次过后关系才开始变好。
“舟哥，你要不要看看？”周谐把手机偷偷放在贺屿舟的书上，“陈漾是真好看呐。”
任由周谐夸得多么天花乱坠，贺屿舟都没掀眼皮，他撇开视线看书，还不急不慢地翻了个页。
倒是赵译哲握紧了拳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提到的主人公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都还没醒。
“起床了，漾姐。”
陈漾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从隔壁桌上抽了几张纸，“等会，上个厕所先。”
蒋雨柔定好了地方，一个个打电话约人。
几个人浩浩荡荡往校外走，一群人很嚣张地在操场上玩手机、吸烟，回头率很高。
“过几天就生日了，漾姐你有什么想要的？”
陈漾低着头打字，没听见这话，旁边的肖衡开玩笑地拍了拍陈漾的肩，“你漾姐什么都不缺。”
“这可不一样，她再怎么不缺我都得意思意思嘛。”
平时陈漾对她们一行人很大方，再怎么样作为朋友买个礼物表示一下也行。
陈漾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漫不经心地看着说话的人，“搞根烟。”
她烟瘾其实不大，两三天才抽那么一包，刚才一摸才想起来兜里那包烟给出去了。早上又浑浑噩噩地起来，忘记补上了。
许嘉乐给她递了一包刚开封的烟，同时灵光一现，眉梢微微上扬，“给你来副画怎么样？”
“行啊，大画家。”陈漾侧头，笑着说：“我给您裱起来放家里，天天在那坐着欣赏欣赏。”
“乐子这技术可不是吹的，老子以前请他画都请不动。”
“滚蛋，你还不是要拿去孝敬女神，这不纯纯就亵渎我作品呢？”
被点明心思的男生开玩笑挥起拳头，作势要揍他，周围人很给面子地笑了，陈漾也象征性应和几声。
陈漾边走还边在想，许嘉乐要是真就照着自个画，水平再怎么不高肯定差不到哪去。
谁叫模特这么美呢？
整个中午时间过得十分充实，陈漾上个厕所出来靠在墙上，掏出烟吸了好几口，“韩老师，我得给您请个假。”
那头很快就批准了，韩忠国以前还觉得说这群人里面就陈漾懂事些，不回来上课还知道打个电话来请假。可是久而久之，他就发现了其实在这些人里边，其实陈漾才是最难琢磨的人。
平时在教室里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但是上课又不像其他人那样迟到早退，总给人一种似乎只要好好教就能学好，但真正尝试去教导又让人无能为力。
假是每回都请的，虽然她好像并不关心老师什么态度，凡事讲究一个只要说了就行，就好像是通知一声：老师您听到了就好。
“漾妹子这是喝不动了在外面躲酒呢？”
陈漾直起身定睛看了一眼，这人谁？不认识。
男人没得到回应，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嗨真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吧。”
“滚——”
陈漾躲开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咬牙警告道：“叫你的人最好别拍了，不然这脑袋我都给你砸开。”
”脾气挺暴躁啊，老子就得意你这股劲。”男人非但不生气，脸上笑容加深，“你长得蛮标致嘛，身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脱了衣服是什么样。”
陈漾听着他这些恶心人的话冷笑一声，把烟按在他肩上，直接就烫出一个洞来，“废话，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好不好。”
男人伸出手想摸她的脸，陈漾感受到镜头落在她身上，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上来，轻轻甩了几下手，然后直接往对面脸上砸。
男人没反应过来，被这一拳砸得晃了晃脚步，“你他妈——”
又是一拳上来，男人猝不及防，立马就要还手打回去。动手前似乎还犹豫了一下，很快又被抡了一下，也急眼了。
“老子叫你他妈拍……”
“你们有本事接着拍啊……傻逼东西。”
两个人扭打的动静很快把服务生引过来，还有几间包厢打开门看着这边。
“先生，先生您住手。”
“女士你先放开……”
陈漾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那么大个公寓就她一个人住，特别空旷。
“房间先准备着。”
“什么？”
盛扬没说多话，吹了吹餐桌，一层层的灰覆盖了整个房间。
“我就是做做样子。”
熟悉盛扬的人都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不是在打什么好主意。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陈漾今天有点累，又特别嫌弃这里，只想早点回去洗个澡然后睡觉，敷衍道，“随你怎么整，回去了。”
因为还没装修好，盛扬暂时先在陈漾租的公寓住下。
陈漾一向很嗜睡，是个沾床就睡的人。刚回来随便收拾收拾就直接卧倒在床上，没想到这么一趴径直就这么睡着了。
盛扬靠着沙发，筛选刚才在那个小房子里拍的照片，她指尖在手机上划动，忽然发现有一张照片没注意把陈漾的半张脸拍了进去。
在那间杂乱的小屋子里，灯光昏暗，陈漾嘴里叼着烟，左手拿着一个小灯准备插上电源。
盛扬深知这人是个特看重颜值自个长相，自恋到了一定程度。可能就是因为了解她，盛扬从小到大总是故意忽视她的外貌，让她总是气得牙痒痒。
看着这张照片，盛扬难得如此中肯地欣赏了一小会：在破旧的房屋里、发黄的灯光下，陈漾半张脸隐在烟雾弥漫中，收起了往日的獠牙，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盛扬一看时间，也不早了。随手将这张照片连带着刚才拍的那些一起发了个朋友圈。
也没管评论区异常活跃的情况，手机放在客厅充电，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陈漾还是被盛扬敲门的声音吵醒，她深吸了一口气，破口大骂，“盛扬你他妈——”
“早餐给你放桌上了，起来吃。”
陈漾觉着自己够讲理了，至少还能让别人有解释的机会， “我艹……”
陈漾仰面看着天花板，“这么早就起来，神经啊……”
盛扬脸色如常地吃早餐，毫不理会某个人瞥来的想杀人的眼神。
“你折磨我呢？”
“没，只是看不惯你舒舒服服在那睡觉。”
陈漾臭着脸喝了口粥，要不是看这么久都不见了，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丝的打算想和她像模像样装一下好朋友。
以盛扬这种作死方式两人真能干起来。
“滚你妈。”
盛扬不急不慢地擦嘴，笑着说，“我现在真见识到了，你耐心是变好了。”
陈漾翻开手机，找到贺屿舟的微信，发了条骚扰信息过去，面露鄙夷，“废话，我家那个情况，我耐心能不好么？”
“怎么？”
说到这个陈漾就一肚子火，“我爹准备把外边那个也接进来。”
盛扬从小就认识她，知道她家里的状况，“你那个后妈能同意？”
“还能怎么，所以才紧张兮兮地想拉拢我啊。”
盛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漾冷笑，她可不想一大早上就聊些让人奄了吧唧的天，幸好今天贺屿舟懂事地没说些让人恼火的话，只扣了个问号过来。
“行了，我先走了，你——”
“我和你一起。”
唐峥难得看见他那个同桌在这个点来学校，一瞬间还有点类似于惊奇的感觉，“嗨，同桌。”
陈漾尽量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唐峥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这又是要睡觉了，连忙轻轻挥了挥手，讨好地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瞎喊。”
陈漾一听这话，整张脸都转过去，眼睛幽幽地盯着他看。
直到看到唐峥满脸通红，想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才重新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真是，最近身边的人都跟脑子缺根筋似的。
陈漾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上午都没抬头。
另一边，盛扬刚准备坐下，就看着周谐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死死盯着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一起吃火锅的缘故，周谐和前些天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十分自来熟地扭头说，“盛同学，做好战斗准备。”
“什么？”
“咱一中有个惯例，每个月末除了月考外还有各科老师根据班内学生情况安排一次自主测试，”周谐心如死灰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夸张地说，“我们是重点班，难度大题量还多，难搞啊。”
盛扬看他这样，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就只是个……考试。”
“嗨，盛同学你这就不懂了。”
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给她科普，“这可不是一般的考试，这试卷还得是综合本班各方面水平因素出题。就因为这样，咱班主任特别看重每次月末测试成绩，”
“就是，我们要是月考考砸了，可能还不会被怎么样。但是魔鬼测试成绩退步，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好过了。”
见盛扬没太大反应，周围的人又一哄而散讨论起要怎么安稳度过漫长的测试过程。
“舟哥，译哲，救大命啊。”
话说他这俩兄弟一个在全校第一，另一个每回考试都没考出过全校前五十，按理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成绩多多少少应该也还看得过去。
可是，周谐一闭上眼想到自己那点分，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周谐喊到的两人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抽风，默契地没有回应。
班上骤然之间安静下来，盛扬轻轻撑着头往讲台上看去，果然是班主任谢霞凤已经到达“战场”。
谢霞凤为人刚正不阿，是校内出了名的严厉，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表现不好。但是在她手下带过的学生往往都获得了优异的成绩，所以学生对她是又爱又恨，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凤姨。
好在凤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从她一进教室没有破口大骂的举动来看，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凤姨按例说了一下关于测试的事，情深意切地模样活像是周谐他们一样，然后不同往常地出了教室。
周谐喊她，“怎么样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心里很有压力啊？”
其实她想说还好，“嗯，是有点。”
这会儿反倒是他宽慰起自己来了，说了好些话以后才似乎想起没加她微信，“哎，要不咱们加一下好友？老师每个月都会在班级群里发一份关于课程的总结，我给你拉进来，你也看看。”
……虽然他们平时都不当回事。
“你小子，心思在这呢啊。”
盛扬沉默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手机给他扫。
周谐先给她拉进群聊，然后点进资料页想改备注，无意中被身边人碰了一下，手指滑动按了按朋友圈。
“嘿——”周谐一眼认出来图片里的人，“盛同学，你和陈漾关系还挺不赖哈。”
要知道，以前他闲着无聊爬墙去隔壁表白墙看到过一篇帖子：说是拍风景不小心拍到陈漾，结果被她们直接给找上来吓唬了一顿。
那张照片里陈漾不像是抓拍，冰冷的目光直视镜头，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应该是拍陈漾不小心拍到了风景。
也就是这么一张照片，直接给当时初来乍到的陈漾推上了校花的宝座。
但最令周谐印象深刻的应该是那个帖子下的评论区，很多留言都是说什么有时候拍陈漾，结果她发现以后会被警告。
然后有人猜测，陈漾不太喜欢拍照，更何况是走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偷拍了。
而一群同样闲不住的人找遍所有照片，都没找到几张带有陈漾的照片证实了这点。
虽然后面那篇帖子被删，但陈漾讨厌别人拍她的流言还是被传出来。
“听说她好像不太喜欢，那个，拍照。”
“哦……是么？”
盛扬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原因，准确来说，她们俩就是从那次过后关系才开始变好。
“舟哥，你要不要看看？”周谐把手机偷偷放在贺屿舟的书上，“陈漾是真好看呐。”
任由周谐夸得多么天花乱坠，贺屿舟都没掀眼皮，他撇开视线看书，还不急不慢地翻了个页。
倒是赵译哲握紧了拳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提到的主人公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都还没醒。
“起床了，漾姐。”
陈漾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从隔壁桌上抽了几张纸，“等会，上个厕所先。”
蒋雨柔定好了地方，一个个打电话约人。
几个人浩浩荡荡往校外走，一群人很嚣张地在操场上玩手机、吸烟，回头率很高。
“过几天就生日了，漾姐你有什么想要的？”
陈漾低着头打字，没听见这话，旁边的肖衡开玩笑地拍了拍陈漾的肩，“你漾姐什么都不缺。”
“这可不一样，她再怎么不缺我都得意思意思嘛。”
平时陈漾对她们一行人很大方，再怎么样作为朋友买个礼物表示一下也行。
陈漾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漫不经心地看着说话的人，“搞根烟。”
她烟瘾其实不大，两三天才抽那么一包，刚才一摸才想起来兜里那包烟给出去了。早上又浑浑噩噩地起来，忘记补上了。
许嘉乐给她递了一包刚开封的烟，同时灵光一现，眉梢微微上扬，“给你来副画怎么样？”
“行啊，大画家。”陈漾侧头，笑着说：“我给您裱起来放家里，天天在那坐着欣赏欣赏。”
“乐子这技术可不是吹的，老子以前请他画都请不动。”
“滚蛋，你还不是要拿去孝敬女神，这不纯纯就亵渎我作品呢？”
被点明心思的男生开玩笑挥起拳头，作势要揍他，周围人很给面子地笑了，陈漾也象征性应和几声。
陈漾边走还边在想，许嘉乐要是真就照着自个画，水平再怎么不高肯定差不到哪去。
谁叫模特这么美呢？
整个中午时间过得十分充实，陈漾上个厕所出来靠在墙上，掏出烟吸了好几口，“韩老师，我得给您请个假。”
那头很快就批准了，韩忠国以前还觉得说这群人里面就陈漾懂事些，不回来上课还知道打个电话来请假。可是久而久之，他就发现了其实在这些人里边，其实陈漾才是最难琢磨的人。
平时在教室里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但是上课又不像其他人那样迟到早退，总给人一种似乎只要好好教就能学好，但真正尝试去教导又让人无能为力。
假是每回都请的，虽然她好像并不关心老师什么态度，凡事讲究一个只要说了就行，就好像是通知一声：老师您听到了就好。
“漾妹子这是喝不动了在外面躲酒呢？”
陈漾直起身定睛看了一眼，这人谁？不认识。
男人没得到回应，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嗨真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吧。”
“滚——”
陈漾躲开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咬牙警告道：“叫你的人最好别拍了，不然这脑袋我都给你砸开。”
”脾气挺暴躁啊，老子就得意你这股劲。”男人非但不生气，脸上笑容加深，“你长得蛮标致嘛，身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脱了衣服是什么样。”
陈漾听着他这些恶心人的话冷笑一声，把烟按在他肩上，直接就烫出一个洞来，“废话，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好不好。”
男人伸出手想摸她的脸，陈漾感受到镜头落在她身上，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上来，轻轻甩了几下手，然后直接往对面脸上砸。
男人没反应过来，被这一拳砸得晃了晃脚步，“你他妈——”
又是一拳上来，男人猝不及防，立马就要还手打回去。动手前似乎还犹豫了一下，很快又被抡了一下，也急眼了。
“老子叫你他妈拍……”
“你们有本事接着拍啊……傻逼东西。”
两个人扭打的动静很快把服务生引过来，还有几间包厢打开门看着这边。
“先生，先生您住手。”
“女士你先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