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顾忌着她老头平时轻易不惹事。但是今天明显是这孙子非要挑事。
很久都没活动过了，陈漾还没怎么找到手感，可是下意识地对着这种人渣动手让她很痛快。
服务员还在拉架，在他们这种地方喝高了就打起来的场景不少见，所以处理起来还很得心应手，在经理赶过来之前已经跑到两人共同的包厢喊人。
但是很不巧，蒋雨柔她们几个无脑站在陈漾这边。本来是被叫过来劝架的，结果一股脑儿冲上前把人护在身后，“漾姐你别动手了，等会儿清醒了又要懊恼老半天。”
陈漾听见这话冷静下来，她看到周围不少人在拍她们，还是有些喘不上来气，但还是抓住蒋雨柔的手，不耐烦地说，“行了，给他整到包厢里去。”
“行。”
两人脸上都有伤，陈漾这会儿打爽了自然情绪也倒过来了，今天她倒是没像蒋雨柔说的那样心里懊悔，可能是现在脑子被其他情绪占据，没空想那些。
当事人都已经走进包厢，其他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包厢里，除了陈漾一脸平静，蒋雨柔满脸怒意外，其他人面面相觑。
“今个打伤我兄弟这事，你们圣安的该给个交代吧？”
陈漾懒懒地抬眼看，这又谁？还是不认识，“今天这局谁组的？人都瞎喊呢？”
“我没喊他们……”蒋雨柔声音低低的，看起来情绪比陈漾还差。
这几个人是这片还算有势力的一群混混，互相之间各取所需，一般情况下不会约到一起。
那两个人听出陈漾的意思，在一群比他们年纪还小的人面前落了面子，任谁都不爽，“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你算个球？”
“我还真是给你脸了？”
“我看你他妈是不想活了，这事不解决了我们和你没完。”
真要说放狠话，陈漾肯定说不过他，这种中二台词也就这些人能说出口。
“我解决你大爷。”陈漾斜靠在沙发上，语气嚣张，一字一顿地说：“傻——逼。”
“你！”那人面红耳赤，凑近了还能听到很响的呼吸声，他刚抬手就被人从身后扯住。
“行了，都别说了，消停点。”
陈漾看着开口劝架的这人脸上还有被她打出来的伤痕，却装模作样地安顿他那几个弟兄，感觉自己还是打轻了。
“今天这局呢大家都玩开心点，下回两波人遇到可就不一定这么和谐了。”
哟，这是在威胁她？
倒还真有几个人被吓唬到了，一个劲儿地笑，“豹哥这是什么话，咱们都哥们。”
被称呼为豹哥的男人可不买他们的账，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各位吃好喝好。”
“然后好上路么？”有人默默在一边补充。
包厢里面的人心怀鬼胎，都不知道有人将刚才两人打架的视频曝光在网上，文案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因为陈漾正对着镜头那方，所以熟悉的人都凭借着那几个画面认出她来。
陈漾本来就自带话题，此刻她和一个男人在娱乐场所打架一事已经引起了很多人讨论。
陈漾看了眼时间，还早得很，点开消息列表看见有人发来一张照片。她点开看，眼睛陡然一亮，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就现在有空，来接我。
陈漾属于那种发泄完只要没再继续惹事就能心平气和一小阵子的人，虽然心情没那么美妙，但好在她找到了一个比和田玉还适合送老人家的礼物。
家里那位就爱挑刺儿，换做以前她还不乐意伺候呢，只是老太太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实在没办法，只能在老太太面前装孙子了——哦，她本来就是老太太的孙子。
“走了。”
有人以为她是后知后觉有点害怕所以才现在要走，只有肖衡观察到她刚才盯着手机嘴角很轻地勾了一下。
这边，好不容易才考完四堂考试的周谐对了一下贺屿舟的答案，脸上的伤心收都收不住，“完了完了我这回要完。”
“你哪回不完？”
周谐还沉浸在自己数学单选只对了一个的伤心事时，左手边有人低头偷偷看手机忽然惊呼一声。
“吓死人了，搞什么呢你？”
“不是，”看着手机里的图片，那人连话都说不清了，“这这个，是陈漾么，是她吧？”
一提到陈漾，四周的人凑热闹地围过来，看见手机上的视频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个不停。
贺屿舟隐隐约约听到“打架”“包厢”几个字眼，食指按了一下笔，知道周谐待会儿可能又要自顾自地和他分享这件事。
可是这回周谐明显没那么心大，看着视频里疑似陈漾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幸好以前没惹过她。
视频只拍了前半段，声音有些杂乱听不太清楚。只能看出来那个男人似乎和陈漾说了几句话，然后二人不知道是不是起了冲突，陈漾忽然砸过去的一拳看上去惊心动魄的。
贺屿舟刚收好竞赛题，赵译哲先一步走近，声音放得很低，“你要不要问问她出了什么事？”
“问谁？”贺屿舟皱眉。
“陈……漾。我想她现在只会想和你联系了。”
他了解陈漾，要知道这个视频被别人发出来，指不定心情有多差呢。她肯定是无差别攻击任何人，但是如果贺屿舟去问，说不定……
陈漾在几个好友的牵线下见到了那尊佛像的主人——王家大小姐，王望月。
王望月认识她，但不代表要卖她面子，虽然陈家有权有势，但是眼前这位从来没在圈内被公开承认过。外界都传言陈漾是被抛弃的棋子。
“怎么还上我这小庙来做客了？”
陈漾处理完伤口就过来，都不清楚这位王大小姐的秉性，但从她轻轻柔柔的几个字听出来一个事实——看来要这尊佛像也不是个容易事。
而且自己就这么空手来了，把佛像买过来的可能性是在不大，陈漾本来想笑，但一笑就扯到了伤口，“你手底下的人应该已经汇报过了吧？”
“实在是抱歉，这尊佛像是买来送人的。”
“理解，”陈漾还是想努力一下，“高价回收都不么？”
陈漾想的简单，离老太太生日越来越近了，现在能找到的最符合她老人家的要求的就是王望月家里这尊佛像了。所以无论出价多少，她照买无误。
从王望月的角度来看，这怎么看都是一笔净赚的买卖。
“生意人讲究一个利益最大原则，陈小姐除了钱还能带来什么？”
带来一句谢谢，陈漾在心里吐槽。
“最近我们公司想和陈氏集团做一单生意，如果陈小姐能当这个中间人，我倒是很乐意满足你的心愿。”
……这是我家老太太的心愿。
等陈漾一出来，那个帮忙牵线的朋友凑过来好奇地问她情况怎么样。
陈漾随便说了一下经过，说完顺带附送了一个白眼，“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至于惦记小老太这点股份么？”
而且她都不敢真和她爹提这事，就凭她爹的智商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搞不好弄巧成拙：糊弄老太太计划泡汤了呢。
说曹操曹操到，她家老头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你是不是打架了？”
一接起电话就是问责，她下意思反驳：“我没——”
“视频都已经发到你老子这里来了，你还敢说没有？”
视频？“什么视频？”
“你和一个男人在公共场合大打出手，你还要脸吗？啊！”她爹明显气得够呛，咳嗽了好几下才说话，“这件事你要是不好好解决了，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陈漾挂了电话后，面无表情地看完她爹发过来的视频，“神经啊。”
这真怪不了她，当时本来是存着点心思想让人删了视频的，但后面打嗨了就给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她想的很明白，这个视频发在网上丢脸的又不是她，那个豹哥开始被一个女生揍了好几拳不说，后来还恼羞成怒打女人。换成个正常人都不会想把这种东西发出来吧？
“需要我帮忙不？”
“嗯。”
“这些视频知道怎么解决吧？”
陈漾知道面前这人处理过不少这种事，“这次就麻烦你了。”
秦佑安惊奇地抬头看她，“您太客气了嘿。”
两人分别时，秦佑安还是不太放心，叮嘱了几句，“平时尽量少一个人走。”
陈漾嘴上答应，见人开车走了脚步一转往学校的方向慢条斯理地走。
这一天天的，操蛋的事情还真不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见贺屿舟，明明那个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反应。
两所学校下晚自习的时间不同，这时候有不少穿着圣安校服的人走过。
“哎，那个……”
陈漾觉得耳力太好也挺愁的，比如现在，她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放小声音在讨论她。
虽然她已经转来圣安快一年了，但是除了和学校里那些混混生走得近和平时冷脸以外，还真没人能找出陈漾干过什么严重违纪的事情。
以至于不少看过今天那个视频的人突然才意识到能和那些坏学生玩到一起的也好不到哪去。
“要不要当着我面说？”
陈漾好心提醒，却把人吓得连连鞠躬道歉，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就跑没影了。
但她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情还是被破坏了，给盛扬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竟然接通了。
“——喂？”对面没声音，“你谁啊？”
“陈漾，”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无奈，“……在哪？”
“吓死了以为你手机被偷了呢——你学校门口待着。”
盛扬看着身边的同学都开始清书包了，才继续说话：“你不是在外面吗？”
不愧是十几年的朋友，她一听这话就知道盛扬应该看到那个视频了。那就是说，贺屿舟很可能也看到了。
贺屿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关注同桌在这时候接起的这个电话，他手里动作没停，同桌的声音就这么直接传进他耳中，“那你先回。”
下课铃响起的一瞬间，盛扬挂断电话。
一路上，周谐聊着今天的测试，赵译哲很不在状态。往往都是过了好几分钟才能答上周谐的话。
周谐说着说着话就感觉到身边这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他一转过去，好家伙。
贺屿舟知道陈漾今天心情不好，也知道陈漾应该自己已经回去了。
但是事实是当他完全没想过会在校门口看见陈漾时，她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笑盈盈看着这边。
灯光下她脸上的伤直晃晃映入眼帘，贺屿舟忽然有些哽住，连话都说不出。
赵译哲先一步开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能听出来他声音有些颤抖，“陈漾你还好么？”
周谐见他往前走了几步，八卦似地说，“这小子不对劲啊。”
身边那人没出声，周谐扭头一看，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开口，“你也不对劲。”
陈漾也没想到真的能等到贺屿舟，只知道自己在挂了电话后还是会很想见他一面。
“不好。”陈漾这话是对着贺屿舟说的，但所有人都能听见，“贺屿舟——我很不好。”
不好什么呢？或许是总是无时无刻被别人用镜头对准，或许是她爹不管原因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她试图装作毫不在意却还是会被不相干的人影响情绪的话……
总之她现在只想告诉眼前这人，“我从内到外都不好。”
贺屿舟有那么一秒钟想走上前去安慰安慰她，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
很久都没活动过了，陈漾还没怎么找到手感，可是下意识地对着这种人渣动手让她很痛快。
服务员还在拉架，在他们这种地方喝高了就打起来的场景不少见，所以处理起来还很得心应手，在经理赶过来之前已经跑到两人共同的包厢喊人。
但是很不巧，蒋雨柔她们几个无脑站在陈漾这边。本来是被叫过来劝架的，结果一股脑儿冲上前把人护在身后，“漾姐你别动手了，等会儿清醒了又要懊恼老半天。”
陈漾听见这话冷静下来，她看到周围不少人在拍她们，还是有些喘不上来气，但还是抓住蒋雨柔的手，不耐烦地说，“行了，给他整到包厢里去。”
“行。”
两人脸上都有伤，陈漾这会儿打爽了自然情绪也倒过来了，今天她倒是没像蒋雨柔说的那样心里懊悔，可能是现在脑子被其他情绪占据，没空想那些。
当事人都已经走进包厢，其他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包厢里，除了陈漾一脸平静，蒋雨柔满脸怒意外，其他人面面相觑。
“今个打伤我兄弟这事，你们圣安的该给个交代吧？”
陈漾懒懒地抬眼看，这又谁？还是不认识，“今天这局谁组的？人都瞎喊呢？”
“我没喊他们……”蒋雨柔声音低低的，看起来情绪比陈漾还差。
这几个人是这片还算有势力的一群混混，互相之间各取所需，一般情况下不会约到一起。
那两个人听出陈漾的意思，在一群比他们年纪还小的人面前落了面子，任谁都不爽，“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你算个球？”
“我还真是给你脸了？”
“我看你他妈是不想活了，这事不解决了我们和你没完。”
真要说放狠话，陈漾肯定说不过他，这种中二台词也就这些人能说出口。
“我解决你大爷。”陈漾斜靠在沙发上，语气嚣张，一字一顿地说：“傻——逼。”
“你！”那人面红耳赤，凑近了还能听到很响的呼吸声，他刚抬手就被人从身后扯住。
“行了，都别说了，消停点。”
陈漾看着开口劝架的这人脸上还有被她打出来的伤痕，却装模作样地安顿他那几个弟兄，感觉自己还是打轻了。
“今天这局呢大家都玩开心点，下回两波人遇到可就不一定这么和谐了。”
哟，这是在威胁她？
倒还真有几个人被吓唬到了，一个劲儿地笑，“豹哥这是什么话，咱们都哥们。”
被称呼为豹哥的男人可不买他们的账，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各位吃好喝好。”
“然后好上路么？”有人默默在一边补充。
包厢里面的人心怀鬼胎，都不知道有人将刚才两人打架的视频曝光在网上，文案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因为陈漾正对着镜头那方，所以熟悉的人都凭借着那几个画面认出她来。
陈漾本来就自带话题，此刻她和一个男人在娱乐场所打架一事已经引起了很多人讨论。
陈漾看了眼时间，还早得很，点开消息列表看见有人发来一张照片。她点开看，眼睛陡然一亮，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就现在有空，来接我。
陈漾属于那种发泄完只要没再继续惹事就能心平气和一小阵子的人，虽然心情没那么美妙，但好在她找到了一个比和田玉还适合送老人家的礼物。
家里那位就爱挑刺儿，换做以前她还不乐意伺候呢，只是老太太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实在没办法，只能在老太太面前装孙子了——哦，她本来就是老太太的孙子。
“走了。”
有人以为她是后知后觉有点害怕所以才现在要走，只有肖衡观察到她刚才盯着手机嘴角很轻地勾了一下。
这边，好不容易才考完四堂考试的周谐对了一下贺屿舟的答案，脸上的伤心收都收不住，“完了完了我这回要完。”
“你哪回不完？”
周谐还沉浸在自己数学单选只对了一个的伤心事时，左手边有人低头偷偷看手机忽然惊呼一声。
“吓死人了，搞什么呢你？”
“不是，”看着手机里的图片，那人连话都说不清了，“这这个，是陈漾么，是她吧？”
一提到陈漾，四周的人凑热闹地围过来，看见手机上的视频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个不停。
贺屿舟隐隐约约听到“打架”“包厢”几个字眼，食指按了一下笔，知道周谐待会儿可能又要自顾自地和他分享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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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舟刚收好竞赛题，赵译哲先一步走近，声音放得很低，“你要不要问问她出了什么事？”
“问谁？”贺屿舟皱眉。
“陈……漾。我想她现在只会想和你联系了。”
他了解陈漾，要知道这个视频被别人发出来，指不定心情有多差呢。她肯定是无差别攻击任何人，但是如果贺屿舟去问，说不定……
陈漾在几个好友的牵线下见到了那尊佛像的主人——王家大小姐，王望月。
王望月认识她，但不代表要卖她面子，虽然陈家有权有势，但是眼前这位从来没在圈内被公开承认过。外界都传言陈漾是被抛弃的棋子。
“怎么还上我这小庙来做客了？”
陈漾处理完伤口就过来，都不清楚这位王大小姐的秉性，但从她轻轻柔柔的几个字听出来一个事实——看来要这尊佛像也不是个容易事。
而且自己就这么空手来了，把佛像买过来的可能性是在不大，陈漾本来想笑，但一笑就扯到了伤口，“你手底下的人应该已经汇报过了吧？”
“实在是抱歉，这尊佛像是买来送人的。”
“理解，”陈漾还是想努力一下，“高价回收都不么？”
陈漾想的简单，离老太太生日越来越近了，现在能找到的最符合她老人家的要求的就是王望月家里这尊佛像了。所以无论出价多少，她照买无误。
从王望月的角度来看，这怎么看都是一笔净赚的买卖。
“生意人讲究一个利益最大原则，陈小姐除了钱还能带来什么？”
带来一句谢谢，陈漾在心里吐槽。
“最近我们公司想和陈氏集团做一单生意，如果陈小姐能当这个中间人，我倒是很乐意满足你的心愿。”
……这是我家老太太的心愿。
等陈漾一出来，那个帮忙牵线的朋友凑过来好奇地问她情况怎么样。
陈漾随便说了一下经过，说完顺带附送了一个白眼，“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至于惦记小老太这点股份么？”
而且她都不敢真和她爹提这事，就凭她爹的智商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搞不好弄巧成拙：糊弄老太太计划泡汤了呢。
说曹操曹操到，她家老头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你是不是打架了？”
一接起电话就是问责，她下意思反驳：“我没——”
“视频都已经发到你老子这里来了，你还敢说没有？”
视频？“什么视频？”
“你和一个男人在公共场合大打出手，你还要脸吗？啊！”她爹明显气得够呛，咳嗽了好几下才说话，“这件事你要是不好好解决了，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陈漾挂了电话后，面无表情地看完她爹发过来的视频，“神经啊。”
这真怪不了她，当时本来是存着点心思想让人删了视频的，但后面打嗨了就给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她想的很明白，这个视频发在网上丢脸的又不是她，那个豹哥开始被一个女生揍了好几拳不说，后来还恼羞成怒打女人。换成个正常人都不会想把这种东西发出来吧？
“需要我帮忙不？”
“嗯。”
“这些视频知道怎么解决吧？”
陈漾知道面前这人处理过不少这种事，“这次就麻烦你了。”
秦佑安惊奇地抬头看她，“您太客气了嘿。”
两人分别时，秦佑安还是不太放心，叮嘱了几句，“平时尽量少一个人走。”
陈漾嘴上答应，见人开车走了脚步一转往学校的方向慢条斯理地走。
这一天天的，操蛋的事情还真不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见贺屿舟，明明那个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反应。
两所学校下晚自习的时间不同，这时候有不少穿着圣安校服的人走过。
“哎，那个……”
陈漾觉得耳力太好也挺愁的，比如现在，她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放小声音在讨论她。
虽然她已经转来圣安快一年了，但是除了和学校里那些混混生走得近和平时冷脸以外，还真没人能找出陈漾干过什么严重违纪的事情。
以至于不少看过今天那个视频的人突然才意识到能和那些坏学生玩到一起的也好不到哪去。
“要不要当着我面说？”
陈漾好心提醒，却把人吓得连连鞠躬道歉，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就跑没影了。
但她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情还是被破坏了，给盛扬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竟然接通了。
“——喂？”对面没声音，“你谁啊？”
“陈漾，”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无奈，“……在哪？”
“吓死了以为你手机被偷了呢——你学校门口待着。”
盛扬看着身边的同学都开始清书包了，才继续说话：“你不是在外面吗？”
不愧是十几年的朋友，她一听这话就知道盛扬应该看到那个视频了。那就是说，贺屿舟很可能也看到了。
贺屿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关注同桌在这时候接起的这个电话，他手里动作没停，同桌的声音就这么直接传进他耳中，“那你先回。”
下课铃响起的一瞬间，盛扬挂断电话。
一路上，周谐聊着今天的测试，赵译哲很不在状态。往往都是过了好几分钟才能答上周谐的话。
周谐说着说着话就感觉到身边这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他一转过去，好家伙。
贺屿舟知道陈漾今天心情不好，也知道陈漾应该自己已经回去了。
但是事实是当他完全没想过会在校门口看见陈漾时，她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笑盈盈看着这边。
灯光下她脸上的伤直晃晃映入眼帘，贺屿舟忽然有些哽住，连话都说不出。
赵译哲先一步开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能听出来他声音有些颤抖，“陈漾你还好么？”
周谐见他往前走了几步，八卦似地说，“这小子不对劲啊。”
身边那人没出声，周谐扭头一看，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开口，“你也不对劲。”
陈漾也没想到真的能等到贺屿舟，只知道自己在挂了电话后还是会很想见他一面。
“不好。”陈漾这话是对着贺屿舟说的，但所有人都能听见，“贺屿舟——我很不好。”
不好什么呢？或许是总是无时无刻被别人用镜头对准，或许是她爹不管原因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她试图装作毫不在意却还是会被不相干的人影响情绪的话……
总之她现在只想告诉眼前这人，“我从内到外都不好。”
贺屿舟有那么一秒钟想走上前去安慰安慰她，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