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莫名其妙的家宴在吃完晚饭后很快就要结束了。
“哎，你说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哪来这么多精力呢？”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陈漾就摸轻了这位自来熟的堂妹的底。
陈涵嫣，陈漾大伯的小女儿。
陈漾听着她一口一个“堂姐”还以为这人真小了她多少呢，区区三个半月而已，喊得兴致勃勃。
“有本事你当着老太太面说去。”
“说就说，谁怕谁？”
陈涵嫣娇俏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声音很大，“祖母，堂姐说她想留下来陪你。”
这话猝不及防的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可明显就是一句玩笑话，老太太还真往她们这看了一眼，“真的？”
陈漾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狠狠揪了一下身边人的大腿。
“啊……”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看过来了。
“您不是嫌我闹腾呢么？”
“我什么时候……”老太太说到一半停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饭桌上有人絮絮叨叨讲起别的事，陈漾这才有时间骂她，“你有病啊？”
“开个玩笑嘛，堂姐你别怪我啦。”
陈漾扒拉了几下碗里的米饭，不再理她。
简单又无聊的时间过得很快，陈漾不想回家和她爹其乐融融，当然今天也不想再斗智斗勇。
在手机上喊了个人过来接，不自觉又点开了一局游戏。
结果不出所料，还是输。
“哎，姐。”
陈涵嫣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撑了个懒腰，“老太太喊你过去。”
陈漾不信，“你去把老太太喊过来。”
“行。”
“等等，”陈漾怕她还真缺心眼儿跑过去说。
老宅的后院很大，种了一大片的花草，以前她爹还当个人的时候经常带她回来看看。
整个老宅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每个角落都有她行走的痕迹。
陈老太太闭着眼睛躺在靠椅上假寐，手边是仆人泡好的茶，还升腾着热气。
陈漾：“老太太您找我？”
“准备回去了？”陈老太太一脸严肃，冲她摆了摆手，“坐。”
“不坐了。”
陈漾端起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笑着说：“马上就走了。”
老太太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久都没说话。
陈漾手里的茶也喝完了，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放下杯子，顿了顿才说，“……您休息着吧。”
陈漾刚直起身，老太太低声喊她，“过来点。”
老太太慢慢地站起来，祖孙二人很久没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一块了。
陈漾感觉到老太太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只能被迫低下头认真看着眼前的老人。什么时候开始呢？老太太眼睛浑浊，满脸的皱纹看起来有些苦涩。
“小崽子长大了，越来越不念家了。”
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陈漾觉得自己要忍不下去了，可很快老人家就撒开手，语气不耐烦，“赶紧走赶紧走，别待在这气我。”
陈漾退开一步，转身离开。
陈漾走出后院的时候，她爹找过来，压低声音问，“你祖母找你什么事？股份？”
陈漾没理会，但伸手喊住了从她们旁边走过的下人，“给你家老太太再端杯茶去。”
说完也不顾身边人什么反应，直接出了门。
天空阴沉沉似乎要下雨，陈漾刚拉开车门，陈涵嫣阴魂不散，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姐，载我一个呗。”
陈漾闻言松手，直接往里面坐了坐，也没说同不同意，随她去了。
秦佑安本来在外面逛街，收到她的消息就过来了，窝了一肚子话想问。
但看着自家姐妹身后还跟着一人，顿时把所有话都咽下去。
“去哪？”
陈涵嫣态度特别友好，“麻烦两位姐姐送我去学校。”
学校？这个时候去？秦佑安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两人，想不到还是个好孩子啊。
陈漾在神游，直到身边有人戳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斜着眼睛瞥向陈涵嫣。
“姐，你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今天生日的？”
陈涵嫣神秘地往她那边挪了挪，没等她回答就接着说，“老太太说的，惊不惊讶？”
“还行。”
陈涵嫣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说不准老太太是特意喊咱们都回老宅就是为了你生日呢？”
这下陈漾都有点跟不上她脑回路了，“这也太瞎扯了。”
陈涵嫣但笑不语，故作深沉。
“到了，妹妹。”
一般来说，只要是家里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官二代都会被送到这些贵族学校来深造，至于陈漾所待的那种学校圈子里是挑不出几个人去的。
“看不出来，你这妹妹还挺懂事。”秦佑安调侃着调侃着，想起正事了，“对了，你今晚上和谁一起过？”
“学校里那几个。”
“也成，”秦佑安见她兴致缺缺，了然地说，“先送你回公寓？”
“嗯。”
陈漾从兜里拿出来一张支票，应该是老太太趁着拍她脸的时候塞进来的，她刚才没拿出来就是怕陈涵嫣瞧到大惊小怪又叫唤。
怎么着，这小老太是想补偿她呢？
盛扬熬了个通宵，早上甚至听到了陈漾出门的声音才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陈漾看着她端来一个小蛋糕放在桌上，“一根够了没？”
说完自己没等她回复就象征性先插了一根蜡烛上去，示意她吹。
陈漾一只手拿着手机，刚一口气吹灭，对面那人又不乐意了。
“等会。”
陈漾眼睁睁看着她掏出手机对着蛋糕，“行了，你吹吧。”
陈漾懒得管那么多，配合着吹完蜡烛，不经意开口，“你那个房子装修好了。”
“行，”盛扬没插手这事，想起来正好没事做还不如去看看那个房子。
喊了个车给她送到地方以后，陈漾慢吞吞地坐在车上，“师傅，尚乐KTV。”
因为上回那个事情，怕又有什么不熟的人混进来。蒋雨柔特意一个一个认真挑选要邀请的人，然后组了个群聊，名字起得响当当：“漾大小姐后援会。”
虽然有不止一个人嫌土，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
陈漾到了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音乐声，挑了挑眉毛，笑着推开门，“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啊。”
来的这些人都是眼熟的，陈漾随他们闹去。有人过来要干杯，陈漾也挺给面子，一律来者不拒。
到了后半夜，都有点醉醺醺了。沙发上东倒西歪躺了好几个，还有人在划拳打哈哈。
蒋雨柔拿着话筒高呼“自由万岁”。
寿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最里边儿，半眯着眼睛，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看什么呢？”
陈漾精神恍惚了一秒，没心思去猜身边那人是谁了，但还是偏了偏手机给问话的人看。
“画框？”肖衡斜瞥她，语气里带着捉摸不透，“您这又做什么打算呢？”
“没什么，玩你的去吧……”
肖衡从桌上端来一杯水，“喝点水缓缓。”
陈漾虽然人有点不太清醒，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要拒绝他。
门口忽然被人打开，陆续走进来好几个人。
陈漾靠在里面休息，眼睛被包厢门口的光线刺到，就干脆扭过头。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她，“漾儿。”
紧接着身边就有人靠过来，在她耳畔小声“哼了几句，轻轻柔柔的似乎还有什么冰冷的触觉贴在她耳尖。
陈漾十分享受这种伺候，偏头就看到一个长得有些硬朗的俊脸放大，眼神看着灼人，恍惚间只觉着这人好像比她还醉。
“真乖。”陈漾左手抚上他的脸就想亲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里落出来的手机卡在沙发缝里震动，频率还不小。
陈漾被人打搅心情很不爽，掏出手机扔给面前的男生。
男生是个懂事的，看了眼备注就接过电话，“你好。”
可能是包厢里实在是太吵了，对面那人顿了顿才说，“陈漾？”
“她喝醉了，有什么事么？”
“……叫她起来接电话。”
男生将手机搁在桌子上，低头拍她肩，“陈小姐，您现在能接个电话嘛？”
陈漾“啧”了声，才接过来，不说话就等着对面开口。
“陈漾，”对面似乎是觉着等了有一会了，试探着问，“你现在清醒么？”
清醒还是不清醒？谁知道呢。陈漾有点难理解这个问题，但还是应付自如，“嗯？”
“来帮个忙呗。”
对面三言两语说了下情况，然后等着她说话。
陈漾很爱凑热闹，但如果要她参与其中，肯定是要给点她感兴趣的东西才行。
所以她只是哦了声，想看对面继续提出给些什么来。
“这次就先算我欠你个人情。”
陈漾手又不老实地摸了摸男生的脸，啧啧称奇一番，“您老人家的面子，我肯定还是要给。”
正好也玩了挺久了，喝不动了，陈漾想着差不多要散场了，问对面要了位置就打算离开。
男生看她的样子似乎就打算走了，眼睛里闪过一阵异样的光芒，扶着她起来，倾身说，“时间还很长呢。”
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
陈漾不可能听不懂，和包厢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就任由他扶着自己往门外走。
刚才来电的人怕她喝多了不记事，干脆发了个定位到她手机里。
陈漾半个身子都靠在男生身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正打算放回去时忽然发现有一个人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觉得自己醉了。
贺屿舟？贺屿舟主动发消息过来？
扶着她的男生当然不会认识贺屿舟，还笑眯眯地看着她。
陈漾眯着眼睛点了好几下才点进去，干干净净的屏幕上赫然显示这三个小时前，“H”发来一条消息。
H：生日快乐。
简洁明了一看就是贺屿舟的风格。
“走么？”身边的人似乎不敢打扰她，轻声问。
“嗯。”
接下来的时间她明显心不在焉，一路上都在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好不容易才坐车到了目的地，陈漾才收起其他心思，看着头顶上的几个大字，“派出所”。
一边往里走一边给人打电话。
她模样出挑，一身都散发着酒气，奇怪的是脸色还是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喝了酒。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过来，陈漾对这些目光全盘接受且毫无反应，甚至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喊了声，“许以周？”
坐在凳子上的某人听见声音，抬起眼皮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男帅女美，让人脱不开眼。
大晚上警局里人本来就多，她对着陈漾就举了个手，“这儿呢。”
她看着陈漾偏头对男生说了句话，后者轻飘飘看过来，回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
陈漾看着她这边笑，许以周总算没忘记是自己喊她过来的，调侃道，“这个不太听话啊。”
陈漾喜欢玩她早就知道，虽然无法苟同但多多少少还是很尊重的，而且她都见过好几个男嘉宾跟在陈漾身后。
“还成。”陈漾半眨着眼，“人呢？”
许以周脸色一变，指了指另外一边的凳子，“那呢——”没忘记提醒她，“挑事的是我们。”
“哦。”
陈漾心知肚明，要不是她们先惹事，怎么可能会找自己过来帮忙，早就把对方先整了一顿了。
陈漾配合着看过去，和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的男生对视。
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陈漾都没听进去。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就是他妈的几个小时前给她说生日快乐的那个人。
“贺屿舟……”
贺屿舟身边还有几个人，但无一例外都被她给忽略了。
贺屿舟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陈漾眨了眨眼，“好巧噢。”
“嗯…不算巧。”贺屿舟看着她身后，“不出意料的话，我们等的就是你。”
陈漾果然还是喝多了酒，因为她现在感觉除了想骚扰眼前的男生，她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陈漾，注意点。”
许以周一脸笑，漫不经心地提醒道，“现在咱两边是对家呢。”
谁跟你对家？好在陈漾没有被美色给吸引到神智不清，不舍地稍微移开眼，“说说看吧，你们想怎么解决？”
“哎，你说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哪来这么多精力呢？”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陈漾就摸轻了这位自来熟的堂妹的底。
陈涵嫣，陈漾大伯的小女儿。
陈漾听着她一口一个“堂姐”还以为这人真小了她多少呢，区区三个半月而已，喊得兴致勃勃。
“有本事你当着老太太面说去。”
“说就说，谁怕谁？”
陈涵嫣娇俏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声音很大，“祖母，堂姐说她想留下来陪你。”
这话猝不及防的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可明显就是一句玩笑话，老太太还真往她们这看了一眼，“真的？”
陈漾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狠狠揪了一下身边人的大腿。
“啊……”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看过来了。
“您不是嫌我闹腾呢么？”
“我什么时候……”老太太说到一半停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饭桌上有人絮絮叨叨讲起别的事，陈漾这才有时间骂她，“你有病啊？”
“开个玩笑嘛，堂姐你别怪我啦。”
陈漾扒拉了几下碗里的米饭，不再理她。
简单又无聊的时间过得很快，陈漾不想回家和她爹其乐融融，当然今天也不想再斗智斗勇。
在手机上喊了个人过来接，不自觉又点开了一局游戏。
结果不出所料，还是输。
“哎，姐。”
陈涵嫣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撑了个懒腰，“老太太喊你过去。”
陈漾不信，“你去把老太太喊过来。”
“行。”
“等等，”陈漾怕她还真缺心眼儿跑过去说。
老宅的后院很大，种了一大片的花草，以前她爹还当个人的时候经常带她回来看看。
整个老宅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每个角落都有她行走的痕迹。
陈老太太闭着眼睛躺在靠椅上假寐，手边是仆人泡好的茶，还升腾着热气。
陈漾：“老太太您找我？”
“准备回去了？”陈老太太一脸严肃，冲她摆了摆手，“坐。”
“不坐了。”
陈漾端起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笑着说：“马上就走了。”
老太太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久都没说话。
陈漾手里的茶也喝完了，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放下杯子，顿了顿才说，“……您休息着吧。”
陈漾刚直起身，老太太低声喊她，“过来点。”
老太太慢慢地站起来，祖孙二人很久没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一块了。
陈漾感觉到老太太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只能被迫低下头认真看着眼前的老人。什么时候开始呢？老太太眼睛浑浊，满脸的皱纹看起来有些苦涩。
“小崽子长大了，越来越不念家了。”
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陈漾觉得自己要忍不下去了，可很快老人家就撒开手，语气不耐烦，“赶紧走赶紧走，别待在这气我。”
陈漾退开一步，转身离开。
陈漾走出后院的时候，她爹找过来，压低声音问，“你祖母找你什么事？股份？”
陈漾没理会，但伸手喊住了从她们旁边走过的下人，“给你家老太太再端杯茶去。”
说完也不顾身边人什么反应，直接出了门。
天空阴沉沉似乎要下雨，陈漾刚拉开车门，陈涵嫣阴魂不散，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姐，载我一个呗。”
陈漾闻言松手，直接往里面坐了坐，也没说同不同意，随她去了。
秦佑安本来在外面逛街，收到她的消息就过来了，窝了一肚子话想问。
但看着自家姐妹身后还跟着一人，顿时把所有话都咽下去。
“去哪？”
陈涵嫣态度特别友好，“麻烦两位姐姐送我去学校。”
学校？这个时候去？秦佑安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两人，想不到还是个好孩子啊。
陈漾在神游，直到身边有人戳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斜着眼睛瞥向陈涵嫣。
“姐，你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今天生日的？”
陈涵嫣神秘地往她那边挪了挪，没等她回答就接着说，“老太太说的，惊不惊讶？”
“还行。”
陈涵嫣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说不准老太太是特意喊咱们都回老宅就是为了你生日呢？”
这下陈漾都有点跟不上她脑回路了，“这也太瞎扯了。”
陈涵嫣但笑不语，故作深沉。
“到了，妹妹。”
一般来说，只要是家里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官二代都会被送到这些贵族学校来深造，至于陈漾所待的那种学校圈子里是挑不出几个人去的。
“看不出来，你这妹妹还挺懂事。”秦佑安调侃着调侃着，想起正事了，“对了，你今晚上和谁一起过？”
“学校里那几个。”
“也成，”秦佑安见她兴致缺缺，了然地说，“先送你回公寓？”
“嗯。”
陈漾从兜里拿出来一张支票，应该是老太太趁着拍她脸的时候塞进来的，她刚才没拿出来就是怕陈涵嫣瞧到大惊小怪又叫唤。
怎么着，这小老太是想补偿她呢？
盛扬熬了个通宵，早上甚至听到了陈漾出门的声音才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陈漾看着她端来一个小蛋糕放在桌上，“一根够了没？”
说完自己没等她回复就象征性先插了一根蜡烛上去，示意她吹。
陈漾一只手拿着手机，刚一口气吹灭，对面那人又不乐意了。
“等会。”
陈漾眼睁睁看着她掏出手机对着蛋糕，“行了，你吹吧。”
陈漾懒得管那么多，配合着吹完蜡烛，不经意开口，“你那个房子装修好了。”
“行，”盛扬没插手这事，想起来正好没事做还不如去看看那个房子。
喊了个车给她送到地方以后，陈漾慢吞吞地坐在车上，“师傅，尚乐KTV。”
因为上回那个事情，怕又有什么不熟的人混进来。蒋雨柔特意一个一个认真挑选要邀请的人，然后组了个群聊，名字起得响当当：“漾大小姐后援会。”
虽然有不止一个人嫌土，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
陈漾到了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音乐声，挑了挑眉毛，笑着推开门，“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啊。”
来的这些人都是眼熟的，陈漾随他们闹去。有人过来要干杯，陈漾也挺给面子，一律来者不拒。
到了后半夜，都有点醉醺醺了。沙发上东倒西歪躺了好几个，还有人在划拳打哈哈。
蒋雨柔拿着话筒高呼“自由万岁”。
寿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最里边儿，半眯着眼睛，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看什么呢？”
陈漾精神恍惚了一秒，没心思去猜身边那人是谁了，但还是偏了偏手机给问话的人看。
“画框？”肖衡斜瞥她，语气里带着捉摸不透，“您这又做什么打算呢？”
“没什么，玩你的去吧……”
肖衡从桌上端来一杯水，“喝点水缓缓。”
陈漾虽然人有点不太清醒，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要拒绝他。
门口忽然被人打开，陆续走进来好几个人。
陈漾靠在里面休息，眼睛被包厢门口的光线刺到，就干脆扭过头。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她，“漾儿。”
紧接着身边就有人靠过来，在她耳畔小声“哼了几句，轻轻柔柔的似乎还有什么冰冷的触觉贴在她耳尖。
陈漾十分享受这种伺候，偏头就看到一个长得有些硬朗的俊脸放大，眼神看着灼人，恍惚间只觉着这人好像比她还醉。
“真乖。”陈漾左手抚上他的脸就想亲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里落出来的手机卡在沙发缝里震动，频率还不小。
陈漾被人打搅心情很不爽，掏出手机扔给面前的男生。
男生是个懂事的，看了眼备注就接过电话，“你好。”
可能是包厢里实在是太吵了，对面那人顿了顿才说，“陈漾？”
“她喝醉了，有什么事么？”
“……叫她起来接电话。”
男生将手机搁在桌子上，低头拍她肩，“陈小姐，您现在能接个电话嘛？”
陈漾“啧”了声，才接过来，不说话就等着对面开口。
“陈漾，”对面似乎是觉着等了有一会了，试探着问，“你现在清醒么？”
清醒还是不清醒？谁知道呢。陈漾有点难理解这个问题，但还是应付自如，“嗯？”
“来帮个忙呗。”
对面三言两语说了下情况，然后等着她说话。
陈漾很爱凑热闹，但如果要她参与其中，肯定是要给点她感兴趣的东西才行。
所以她只是哦了声，想看对面继续提出给些什么来。
“这次就先算我欠你个人情。”
陈漾手又不老实地摸了摸男生的脸，啧啧称奇一番，“您老人家的面子，我肯定还是要给。”
正好也玩了挺久了，喝不动了，陈漾想着差不多要散场了，问对面要了位置就打算离开。
男生看她的样子似乎就打算走了，眼睛里闪过一阵异样的光芒，扶着她起来，倾身说，“时间还很长呢。”
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
陈漾不可能听不懂，和包厢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就任由他扶着自己往门外走。
刚才来电的人怕她喝多了不记事，干脆发了个定位到她手机里。
陈漾半个身子都靠在男生身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正打算放回去时忽然发现有一个人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觉得自己醉了。
贺屿舟？贺屿舟主动发消息过来？
扶着她的男生当然不会认识贺屿舟，还笑眯眯地看着她。
陈漾眯着眼睛点了好几下才点进去，干干净净的屏幕上赫然显示这三个小时前，“H”发来一条消息。
H：生日快乐。
简洁明了一看就是贺屿舟的风格。
“走么？”身边的人似乎不敢打扰她，轻声问。
“嗯。”
接下来的时间她明显心不在焉，一路上都在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好不容易才坐车到了目的地，陈漾才收起其他心思，看着头顶上的几个大字，“派出所”。
一边往里走一边给人打电话。
她模样出挑，一身都散发着酒气，奇怪的是脸色还是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喝了酒。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过来，陈漾对这些目光全盘接受且毫无反应，甚至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喊了声，“许以周？”
坐在凳子上的某人听见声音，抬起眼皮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男帅女美，让人脱不开眼。
大晚上警局里人本来就多，她对着陈漾就举了个手，“这儿呢。”
她看着陈漾偏头对男生说了句话，后者轻飘飘看过来，回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
陈漾看着她这边笑，许以周总算没忘记是自己喊她过来的，调侃道，“这个不太听话啊。”
陈漾喜欢玩她早就知道，虽然无法苟同但多多少少还是很尊重的，而且她都见过好几个男嘉宾跟在陈漾身后。
“还成。”陈漾半眨着眼，“人呢？”
许以周脸色一变，指了指另外一边的凳子，“那呢——”没忘记提醒她，“挑事的是我们。”
“哦。”
陈漾心知肚明，要不是她们先惹事，怎么可能会找自己过来帮忙，早就把对方先整了一顿了。
陈漾配合着看过去，和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的男生对视。
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陈漾都没听进去。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就是他妈的几个小时前给她说生日快乐的那个人。
“贺屿舟……”
贺屿舟身边还有几个人，但无一例外都被她给忽略了。
贺屿舟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陈漾眨了眨眼，“好巧噢。”
“嗯…不算巧。”贺屿舟看着她身后，“不出意料的话，我们等的就是你。”
陈漾果然还是喝多了酒，因为她现在感觉除了想骚扰眼前的男生，她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陈漾，注意点。”
许以周一脸笑，漫不经心地提醒道，“现在咱两边是对家呢。”
谁跟你对家？好在陈漾没有被美色给吸引到神智不清，不舍地稍微移开眼，“说说看吧，你们想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