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听澜准时来到兵营门口，见到谢泽川怔愣住。
“谢将军可等候多时？”
“并无，我也是刚来不久。”
秦斯年：“……”
那他在兵营门口这看了半个时辰的男人究竟是谁？
周听澜瞥向谢泽川身旁高大黑色骏马，不知其意。
“我今日教你骑马。”说罢，谢泽川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
周听澜也不矫情，径直握住，顺势上马。
拉动缰绳，马蹄翻飞，两人朝城外而去。
温热的呼吸洒在周听澜耳侧，她感觉有点痒，身形微微轻颤。
“怎么，有哪里不舒服吗？”察觉到周听澜小动作，谢泽川附身问道。
他轻拉缰绳，试图让马儿速度稍降下来。
“没……没有。”周听澜偏头不去看谢泽川，低声应道。
虽临近冬末，北疆的冬末风中却仍带着刺骨寒意。
来到城外一处空地，谢泽川拉动缰绳示意马停下，周听澜不稳朝后倒去，背部贴上谢泽川胸膛，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她全身。
两世以来，这是周听澜第一回与男子距离如此之近，她不免有些失神。
谢泽川单手扶住周听澜：“坐稳，手握住缰绳。”
周听澜没听清谢泽川道的话，反问道：“什么？”
他无奈握起周听澜的手将其放在缰绳上：“骑马需集中注意力，莫要分神。”
谢泽川翻身下马，马儿脚步微抬，周听澜紧抓住缰绳意图平稳身形。
见她稳稳坐在马背之上，谢泽川走到马侧牵起牵绳，徐徐走着。
由最初缓步行走到后来策马飞驰，周听澜只学了一下午便已掌握。
期间谢泽川始终伴其身侧，护住周听澜避免其坠马受伤。
两人黄昏时共乘一骑回到兵营，黄昏之下，映照出两人的身影，逐渐拉长。
回到兵营，两人分开，谢泽川便一头扎进忙碌的军务之中。
往后几日，谢泽川教给周听澜一些简单防身术，花式不多却招招致命。
谢泽川教周听澜时，秦斯年在旁看得啧啧称奇。
近些时日，谢泽川对周听澜的关心已经刷新秦斯年对他这位多年好友的认识。
昔日上京城贵女中何曾有如今周姑娘的待遇，没得到谢泽川冷眼，慌忙逃离便已是不错。
他堪堪相信兵器厂管事与他所说之事，这两人绝配！
他思忖着是否要提醒一下谢泽川，闷葫芦陷入情海而不自知。
谢泽川在得知匈奴存在异动之后，派了几名将士前去匈奴国暗中探查情报。
将士回报，匈奴国内亦大举练兵，甚至城中肆意高喊匈奴踏平北疆口号。
匈奴国兵营，呼延旭看着手底的匈奴士兵，士兵拉弓，箭矢正中靶心。
“大哥又在练兵啊。”
呼延旭扫他一眼：“二弟自己手下士兵不练，跑来我这作甚？”
“攻打北疆乃进入大昭国的首要关隘，二弟可莫要松懈，待那时父王降罪下来，你该如何收场。”
“这便不必大哥为我操心，我自有安排。”
聊天不欢而散，两人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士兵。
夜幕降临，呼延烈宴请众匈奴将领，为即将攻打北疆城举杯践行。
“为我匈奴国的未来，踏平北疆，壮我匈奴王朝！”
众将领齐齐举杯，欲庆贺即将的胜利。
初春清晨，天色不甚好，云压得低沉，见不到一丝日光，窗外的风刮过，割扯下新生的春意。
“将军，前方来报，匈奴士兵踏过我大昭国边界！”将士掀开谢泽川营帐前来汇报。
谢泽川当即让司钥长关闭城中各处要塞，朝城门处走去。
兵临城中，独孤轩独坐于马背上，望向北疆城城门之上的谢泽川。
“谢将军，别来无恙啊！”
“独孤将军，你的嘴脸还是如往日般虚伪做作！”
独孤轩气笑，他大喊道：“北疆城将士们，给你们一天时间降服于匈奴国，打开城门，绕你们一命。”
站在谢泽川身后的将士故作压低声音，又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也不知匈奴国的人哪来的脸，竟想让我们降服于他们。”
“好，极好！”
“匈奴国勇士们听令，踏平北疆。”
匈奴士兵应声朝北疆城城墙冲去，城墙上数箭并发却只阻挡住少量匈奴士兵的脚步。
匈奴士兵手持盾牌朝前迅速突袭，后面士兵架起云梯欲攀爬上去。
火油浇下，大火稍稍阻拦住匈奴士兵的脚步，然而他们调整阵型，继续朝上。
与此同时，北疆城另两侧亦遭到呼延旭与呼延霖带领匈奴士兵的攻打。
城外战事焦灼，而城中管事正清点仓库里的刀具，周听澜带领锻造班其余学生加紧锻刀。
此时城中百姓已全部转移至邻近的城池，街道上将士四处奔波，为城墙前线运送军需物资。
谢泽川同众将领在城墙后商议如何抵御匈奴此番来势汹汹的攻势。
他指着城东与城西各一处城墙：“匈奴的两位王子正从城东西两侧攻打，而主城门则是由独孤轩坐镇。”
“三处战况皆甚是激烈，主城门我会亲自镇守调配，至于东西两侧则由徐程与秦斯年二人各领一处。”
“切记，今日之战我等尚且处于优势地位，匈奴在外，我们在内。”
城墙之上，匈奴士兵已然爬至大半，北疆城将士见此拿起刀朝下狠狠砍去。
刀子砍到盾牌之时，划出刺耳响声，裂痕出现于盾牌中央，将士眼见可行，刀落得更加频繁。
众匈奴士兵手里盾牌因刀猛地砍下而裂开，身形不稳从云梯上滚下。
独孤轩察觉不对。
他当即高声喊道：“撤退！”
场景同样出现在城东西两侧，呼延旭与呼延霖面色铁青，本以为今日攻城必定顺遂，谁知竟冒出个如此的刀来。
匈奴士兵撤退后，北疆城中将士亦感到疲惫，然而担忧匈奴会折返回来，不敢松懈半分。
初战告捷，谢泽川换下之前守城将士，命其回去疗伤休息，徐程与秦斯年随之回来。
匈奴撤退的始料未及，究其原因，似乎是因为周姑娘锻的刀？
秦斯年见到谢泽川，雀跃道：“泽川，周姑娘锻出的刀真是神了，我此生头一次见到能将盾牌都砍裂的刀。”
“有这刀，我说匈奴士兵手拿着的盾牌乃粗制滥造都豪不夸张！”
谢泽川亦是惊愕，他先前也不知周听澜锻的刀能击裂匈奴士兵的盾牌，只知刀所用锻造材料少且耐用，乃上等兵器。
他吩咐将士道：“检查今日所用刀具，将有破损的交予兵器厂管事手里。”
“你们两个与我来营帐。”谢泽川招呼秦斯年与徐程道。
进入营帐，谢泽川走到桌前，查看城中的布防图。
谢泽川的脸上愈发难看，他转身看向二人问：“你们二人乃我信任之人，是否察觉到近日城中将领存在异常举动？”
“泽川，何出此言？”秦斯年不解。
“你们过来看。”谢泽川指向布防图上今日匈奴两位王子攻打之处。
两人瞬间了悟谢泽川所言之意，这两处乃城中守备稍薄弱的偏门。
前两日谢泽川偷命两人暗中加强这两处，以防匈奴攻打，兵营多数将领尚不知此事。
然城中守备乃兵营机密之事，为何匈奴会知北疆薄弱之处？
兵营里恐怕有叛徒！
秦斯年气极：“好哇，若是让我知晓何人敢泄露情报予匈奴，我定要让他好看！”
徐程亦是十分生气：“将军，可有对策揪出此人？”
“依今日战事所看，匈奴并不知周姑娘所锻之刀能砍裂盾牌一事。”谢泽川回想今日城墙上的那一幕分析。
秦斯年接着道：“何止匈奴不知，我们也不知道啊。”
他凑到徐程跟前：“反正我是不知，徐程你知道吗？”
徐程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离我远一点儿。”
谢泽川轻咳一声，打断二人的动作。
“言归正传，咱们还是思忖眼下如何揪出兵营内鬼之事。”
匈奴国兵营，呼延烈面色不佳，斥责道：“北疆城中何时出现了能锻出如此厉害刀具的锻刀师。”
独孤轩脸色也不甚大好，他望向坐在椅子上的呼延霖：“二王子殿下，你能否解释一下今日战事时东西两侧守备薄弱的假情报。”
呼延旭似笑非笑，望向对面的呼延霖，道：“二弟，你寻得之人莫不是职务不高，怎的连刀如此重要的兵器之事都不知，还给了我们一个假情报。”
“情报并非一定为假，亦可能是谢泽川提前有所防备，我的属下才没能将情报准确汇报过来。”
想依次抓他错处，呼延旭真是时时刻刻都让人感到碍眼。
况且……
呼延霖眼底划过一抹黑色。
呼延烈喝止两人，看向呼延霖道：“你再让人多加打听一二，此事必须给我个满意交代。”
“儿臣知晓，定不会让父王的大计落空。”
呼延烈吩咐完便拂袖而去，临行前他让独孤轩重新制定下一轮。
自百姓撤离之后，北疆城愈发寂静。
一道黑影朝兵营门口张望，四下无人，门口巡逻的将士亦不在，他径直走出兵营大门。
暗处的秦斯年见此忙招呼潜伏将士跟上。
众人只见黑影来到兵营侧边小树林中，骑上一匹高大骏马朝北疆城城郊方向策马而去。
黑影一路来到城郊某处破庙前，朝周围查看一番，见无异况，稍稍放心下来，遂走进破庙。
庙中已有一人，他望着来人道：“东西拿到了没有？”
黑影自怀里拿出把破损刀具递给那人。
“这便是你们要我拿来的刀具。”
“为何只是把破损的？”对面之人接过刀查看不满道。
“兵营里刀具皆有定数，每日破损刀具都会送予锻刀师重新锻造，这把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偷拿到手的。”
“二王子有令，若锻刀师不能为我们所用，则将其杀死。”
“我带你们去。”黑影声音顿了顿，咬牙切齿道。
两人走出破庙，透过月色，黑影的正脸暴露于众人面前。
怎么会是他！
周听澜准时来到兵营门口，见到谢泽川怔愣住。
“谢将军可等候多时？”
“并无，我也是刚来不久。”
秦斯年：“……”
那他在兵营门口这看了半个时辰的男人究竟是谁？
周听澜瞥向谢泽川身旁高大黑色骏马，不知其意。
“我今日教你骑马。”说罢，谢泽川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
周听澜也不矫情，径直握住，顺势上马。
拉动缰绳，马蹄翻飞，两人朝城外而去。
温热的呼吸洒在周听澜耳侧，她感觉有点痒，身形微微轻颤。
“怎么，有哪里不舒服吗？”察觉到周听澜小动作，谢泽川附身问道。
他轻拉缰绳，试图让马儿速度稍降下来。
“没……没有。”周听澜偏头不去看谢泽川，低声应道。
虽临近冬末，北疆的冬末风中却仍带着刺骨寒意。
来到城外一处空地，谢泽川拉动缰绳示意马停下，周听澜不稳朝后倒去，背部贴上谢泽川胸膛，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她全身。
两世以来，这是周听澜第一回与男子距离如此之近，她不免有些失神。
谢泽川单手扶住周听澜：“坐稳，手握住缰绳。”
周听澜没听清谢泽川道的话，反问道：“什么？”
他无奈握起周听澜的手将其放在缰绳上：“骑马需集中注意力，莫要分神。”
谢泽川翻身下马，马儿脚步微抬，周听澜紧抓住缰绳意图平稳身形。
见她稳稳坐在马背之上，谢泽川走到马侧牵起牵绳，徐徐走着。
由最初缓步行走到后来策马飞驰，周听澜只学了一下午便已掌握。
期间谢泽川始终伴其身侧，护住周听澜避免其坠马受伤。
两人黄昏时共乘一骑回到兵营，黄昏之下，映照出两人的身影，逐渐拉长。
回到兵营，两人分开，谢泽川便一头扎进忙碌的军务之中。
往后几日，谢泽川教给周听澜一些简单防身术，花式不多却招招致命。
谢泽川教周听澜时，秦斯年在旁看得啧啧称奇。
近些时日，谢泽川对周听澜的关心已经刷新秦斯年对他这位多年好友的认识。
昔日上京城贵女中何曾有如今周姑娘的待遇，没得到谢泽川冷眼，慌忙逃离便已是不错。
他堪堪相信兵器厂管事与他所说之事，这两人绝配！
他思忖着是否要提醒一下谢泽川，闷葫芦陷入情海而不自知。
谢泽川在得知匈奴存在异动之后，派了几名将士前去匈奴国暗中探查情报。
将士回报，匈奴国内亦大举练兵，甚至城中肆意高喊匈奴踏平北疆口号。
匈奴国兵营，呼延旭看着手底的匈奴士兵，士兵拉弓，箭矢正中靶心。
“大哥又在练兵啊。”
呼延旭扫他一眼：“二弟自己手下士兵不练，跑来我这作甚？”
“攻打北疆乃进入大昭国的首要关隘，二弟可莫要松懈，待那时父王降罪下来，你该如何收场。”
“这便不必大哥为我操心，我自有安排。”
聊天不欢而散，两人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士兵。
夜幕降临，呼延烈宴请众匈奴将领，为即将攻打北疆城举杯践行。
“为我匈奴国的未来，踏平北疆，壮我匈奴王朝！”
众将领齐齐举杯，欲庆贺即将的胜利。
初春清晨，天色不甚好，云压得低沉，见不到一丝日光，窗外的风刮过，割扯下新生的春意。
“将军，前方来报，匈奴士兵踏过我大昭国边界！”将士掀开谢泽川营帐前来汇报。
谢泽川当即让司钥长关闭城中各处要塞，朝城门处走去。
兵临城中，独孤轩独坐于马背上，望向北疆城城门之上的谢泽川。
“谢将军，别来无恙啊！”
“独孤将军，你的嘴脸还是如往日般虚伪做作！”
独孤轩气笑，他大喊道：“北疆城将士们，给你们一天时间降服于匈奴国，打开城门，绕你们一命。”
站在谢泽川身后的将士故作压低声音，又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也不知匈奴国的人哪来的脸，竟想让我们降服于他们。”
“好，极好！”
“匈奴国勇士们听令，踏平北疆。”
匈奴士兵应声朝北疆城城墙冲去，城墙上数箭并发却只阻挡住少量匈奴士兵的脚步。
匈奴士兵手持盾牌朝前迅速突袭，后面士兵架起云梯欲攀爬上去。
火油浇下，大火稍稍阻拦住匈奴士兵的脚步，然而他们调整阵型，继续朝上。
与此同时，北疆城另两侧亦遭到呼延旭与呼延霖带领匈奴士兵的攻打。
城外战事焦灼，而城中管事正清点仓库里的刀具，周听澜带领锻造班其余学生加紧锻刀。
此时城中百姓已全部转移至邻近的城池，街道上将士四处奔波，为城墙前线运送军需物资。
谢泽川同众将领在城墙后商议如何抵御匈奴此番来势汹汹的攻势。
他指着城东与城西各一处城墙：“匈奴的两位王子正从城东西两侧攻打，而主城门则是由独孤轩坐镇。”
“三处战况皆甚是激烈，主城门我会亲自镇守调配，至于东西两侧则由徐程与秦斯年二人各领一处。”
“切记，今日之战我等尚且处于优势地位，匈奴在外，我们在内。”
城墙之上，匈奴士兵已然爬至大半，北疆城将士见此拿起刀朝下狠狠砍去。
刀子砍到盾牌之时，划出刺耳响声，裂痕出现于盾牌中央，将士眼见可行，刀落得更加频繁。
众匈奴士兵手里盾牌因刀猛地砍下而裂开，身形不稳从云梯上滚下。
独孤轩察觉不对。
他当即高声喊道：“撤退！”
场景同样出现在城东西两侧，呼延旭与呼延霖面色铁青，本以为今日攻城必定顺遂，谁知竟冒出个如此的刀来。
匈奴士兵撤退后，北疆城中将士亦感到疲惫，然而担忧匈奴会折返回来，不敢松懈半分。
初战告捷，谢泽川换下之前守城将士，命其回去疗伤休息，徐程与秦斯年随之回来。
匈奴撤退的始料未及，究其原因，似乎是因为周姑娘锻的刀？
秦斯年见到谢泽川，雀跃道：“泽川，周姑娘锻出的刀真是神了，我此生头一次见到能将盾牌都砍裂的刀。”
“有这刀，我说匈奴士兵手拿着的盾牌乃粗制滥造都豪不夸张！”
谢泽川亦是惊愕，他先前也不知周听澜锻的刀能击裂匈奴士兵的盾牌，只知刀所用锻造材料少且耐用，乃上等兵器。
他吩咐将士道：“检查今日所用刀具，将有破损的交予兵器厂管事手里。”
“你们两个与我来营帐。”谢泽川招呼秦斯年与徐程道。
进入营帐，谢泽川走到桌前，查看城中的布防图。
谢泽川的脸上愈发难看，他转身看向二人问：“你们二人乃我信任之人，是否察觉到近日城中将领存在异常举动？”
“泽川，何出此言？”秦斯年不解。
“你们过来看。”谢泽川指向布防图上今日匈奴两位王子攻打之处。
两人瞬间了悟谢泽川所言之意，这两处乃城中守备稍薄弱的偏门。
前两日谢泽川偷命两人暗中加强这两处，以防匈奴攻打，兵营多数将领尚不知此事。
然城中守备乃兵营机密之事，为何匈奴会知北疆薄弱之处？
兵营里恐怕有叛徒！
秦斯年气极：“好哇，若是让我知晓何人敢泄露情报予匈奴，我定要让他好看！”
徐程亦是十分生气：“将军，可有对策揪出此人？”
“依今日战事所看，匈奴并不知周姑娘所锻之刀能砍裂盾牌一事。”谢泽川回想今日城墙上的那一幕分析。
秦斯年接着道：“何止匈奴不知，我们也不知道啊。”
他凑到徐程跟前：“反正我是不知，徐程你知道吗？”
徐程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离我远一点儿。”
谢泽川轻咳一声，打断二人的动作。
“言归正传，咱们还是思忖眼下如何揪出兵营内鬼之事。”
匈奴国兵营，呼延烈面色不佳，斥责道：“北疆城中何时出现了能锻出如此厉害刀具的锻刀师。”
独孤轩脸色也不甚大好，他望向坐在椅子上的呼延霖：“二王子殿下，你能否解释一下今日战事时东西两侧守备薄弱的假情报。”
呼延旭似笑非笑，望向对面的呼延霖，道：“二弟，你寻得之人莫不是职务不高，怎的连刀如此重要的兵器之事都不知，还给了我们一个假情报。”
“情报并非一定为假，亦可能是谢泽川提前有所防备，我的属下才没能将情报准确汇报过来。”
想依次抓他错处，呼延旭真是时时刻刻都让人感到碍眼。
况且……
呼延霖眼底划过一抹黑色。
呼延烈喝止两人，看向呼延霖道：“你再让人多加打听一二，此事必须给我个满意交代。”
“儿臣知晓，定不会让父王的大计落空。”
呼延烈吩咐完便拂袖而去，临行前他让独孤轩重新制定下一轮。
自百姓撤离之后，北疆城愈发寂静。
一道黑影朝兵营门口张望，四下无人，门口巡逻的将士亦不在，他径直走出兵营大门。
暗处的秦斯年见此忙招呼潜伏将士跟上。
众人只见黑影来到兵营侧边小树林中，骑上一匹高大骏马朝北疆城城郊方向策马而去。
黑影一路来到城郊某处破庙前，朝周围查看一番，见无异况，稍稍放心下来，遂走进破庙。
庙中已有一人，他望着来人道：“东西拿到了没有？”
黑影自怀里拿出把破损刀具递给那人。
“这便是你们要我拿来的刀具。”
“为何只是把破损的？”对面之人接过刀查看不满道。
“兵营里刀具皆有定数，每日破损刀具都会送予锻刀师重新锻造，这把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偷拿到手的。”
“二王子有令，若锻刀师不能为我们所用，则将其杀死。”
“我带你们去。”黑影声音顿了顿，咬牙切齿道。
两人走出破庙，透过月色，黑影的正脸暴露于众人面前。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