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周的助老公益活动举办得相当成功，不仅在本地引起了一波不小的关注，也在网络上赢得了不少点赞和转发。
很多成江市本地和周边的企业都联系到公益组织和维盛营销，表示非常有意向参与公益事业，希望以后能达成合作。
铖威科技更是借此机会在成江打开了知名度，程故舟甚至火速在成江市设立了办事处，联络洽谈新业务。
说来也巧，办事处选址在维盛营销所在的商业中心大楼，维盛营销在15层，铖威科技在16层。
陈幸予感慨，这还真是沈言澈说的“共赢”。
这几日，公司上下都气势高昂，大boss老沈总眼见儿子的新业务迎来开门红，欣慰到激动，大笔一挥，全员发奖，项目组更是绩效可观。
沈言澈在维盛营销连走路姿势都不一样了，原来是吊儿郎当的沈公子，现在则是意气风发的小沈总。
不过，某些时候，维盛营销的员工们也能明显感觉到小沈总的不爽，就比如铖威科技的程总，来找陈幸予陈经理谈业务的时候。
这个容易让人困倦到烦闷的下午，维盛营销的茶水间传来了小声的嘀咕：
“这个铖威科技……这回是一心要打入成江市场啊，和咱们维盛又签了专项咨询合同，从营销咨询到方案落地，人家程总可是指定陈经理牵头。”
“不止，人家还和上次项目的公益组织达成友好同盟了，以后定期参与公益活动，听说汪会长也相当满意。”
“不过像铖威这样的企业……有必要找营销公司吗？成江市的敬老院，也没几家啊，也不是都有那个条件上智能设备。”
“铖威科技的核心业务和目标可不只是养老院，我看陈经理给他提的方案里，目标客户还有智能酒店、高端客户私人定制、智能学校，推广辐射面相当广啊！”
“陈经理这营销脑子也真不是盖的……哎，听说这个程总，还是个钻石王老五，这俩人朝夕相对，又沟通得这么顺畅，你说咱这小沈总，是不是快拴不住高秘陈经理了……”
“咳咳……”，沈言澈端着空空的咖啡杯进了茶水间，“无意间”打断了里面两个女同事的闲聊。
两个女同事闻声立刻闭了嘴，低头和沈言澈打了个招呼，挤着笑眼擦边溜出去了，沈言澈透过茶水间的玻璃门和过道，也看到了刚才两个女同事谈论的主角。
他静静地望了一会，抬腕举杯，才发现自己没放咖啡也没放水。
此时安坐对面的程故舟，倒是悠悠地端起自己的保温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给陈幸予买的安神茶，就放在他杯子的旁边，他每看她端起茶来喝一口，眼里就多出一丝欣然之味。
然而，喝过安神茶，承受着远近目光注视的陈幸予陈经理，脸上的职业微笑终于快要崩线了。她劝自己，要耐心，这是今天下午最后一项要确认的内容了。
“程总，关于下个月的公益交流会，具体时间基本定下来了，应该是在12月31号，元旦假期的前一天，汪会长那边肯定也和您打过招呼了，您看您这边的时间？”她清了清嗓子，继续推进工作。
“31号啊……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原本面容平和的程故舟，却突然欲言又止，眼中底色渐暖。
“有什么顾虑您不妨直说，如果是铖威公司本部那边年底比较忙，我觉得以您现在和汪会长的交情，您和他直说不出席交流会，也是问题不大的。”
面对程故舟的话说一半，陈幸予决定铁臂直挡——先让自己从中退个干净再说。
“陈经理周全，连家里的业务都考虑到了。交流会当天我会出席，不知道陈经理……”
“我作为工作人员当然也会到场，尽全力保证交流会的顺利进行。”陈幸予直接打断了程故舟即将发出的邀请，他在想什么，她只垂个眼皮的功夫，就能知道。
“那会后……”程故舟再追问。
“会后撤场，今日事今日毕，我的工作风格，程总您是了解的。”陈幸予再回绝。
“好，”程故舟无奈一叹，笑着看她，“陈经理注意身体，元旦那天我回家，办点事情。”
听到程故舟向她告知元旦的行程，陈幸予倒是心神一恍，突然没了刚才的执拗。
不知出神了几秒，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和程故舟四目相对、彼此沉默地互望着。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情绪，俩个人就这样，谁都不愿再主动提话。
“幸予姐，沈总让我提醒您，五点开会。”陈幸予的助理小周敲响了会议室的门，结束了屋里奇怪的气氛。
“好、马上。”陈幸予顾不得礼貌告别，就匆匆收拾东西，和程故舟点头示意并离开了。
下班前的会议最微妙，领导提醒着大家工作上的注意事项，大家只想提醒领导注意时间。
陈幸予少见地心不在焉，被沈言澈点了两次都有些答非所问之后，她终于熬到了下班的点。
车子刚一启动，陈幸予就被沈言澈敲响了车窗户。
隔着玻璃，陈幸予看着沈言澈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摇下车窗，问他什么事。
“陈幸予，怎么了今天，状态不对啊！”沈言澈的表情是关心的，语气却是责备的。
“是沈总，所以我需要回家休息。”陈幸予毫无解释之意，尽力展现所有疲惫。
“那……我开车送你？”沈言澈态度却有些软了。
“沈总，有说话这空我都到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沈总再见。”陈幸予按车窗踩油门，连沈言澈的回话都没听，直接出发。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向车场走来的程故舟。
自从签了新的专项咨询合同，她几乎天天被程故舟追着上门商量业务，她自觉在工作上还算上进，却没想程故舟程总却如此重视新市场……
铖威科技设在楼上的办事处也常驻着几个铖威的老员工，但是她除了程故舟的助理小吕，其他人几乎都没见过。
有几次，她提议去铖威的办事处商量提案，却被程故舟拒绝，没办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来往同事关注的目光，接着跟他商讨。
唯一能让她坚持对接的理由，大概是程故舟的“自知之明”——的确是单纯的谈业务，甚至可以说，在某些营销理念上，两个人还能默契地一拍即合。
“这可不太好……是吧，驷马？”陈幸予回到家，对着她的猫驷马喃喃着。
驷马像是回应般地“喵”了一声，顺着陈幸予对它搓脸式的按摩，它就地头一歪身子一倒，缩着前爪在床上仰卧了。
陈幸予在驷马柔软的小肚子上轻轻抓挠，脸上终于出现了自然而又放松的笑容。
驷马被抓得有些受不住，轻咬陈幸予的手腕又温柔地舔了舔，它起身抖了抖毛，趴到了床边，被驷马压住的小本子，也在枕头边上被露了出来。
陈幸予躺在床上，拿起小本子翻看，一条条做梦时间和做梦内容的简要记录，出现在眼前。她不愿称之为噩梦，因为梦里有她想见的人。
“最近次数变多了啊……”陈幸予吧小本子扣在脸上，自言自语着。
思绪犹豫着还没走远，陈幸予的微信便叮叮的响了起来。
上面的未读红点是沈言澈，
下面的未读红点是程故舟。
陈幸予把手机推给卧在床边的驷马，说：“驷马啊，吸血的资本家们欺负我……”
她这猫主子大概也是个护犊子的，被手机一推，它倏地坐起，低头——凝视——伸爪——“啪”！
手机被它扒拉到了地上。
“啊！驷马！”陈幸予跟着一个前扑，可速度差太多了。
猫主子估计是还嫌不解气，追着下了床，不停用爪子玩弄着手机，终于，地上传来了请求视频电话的音乐声。
不明所以的驷马被突然乍出的音乐吓了一跳，哼唧着往客厅跑了，幸予几乎是从床上跳下去的，可还是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喂？小星？”
……
“喂小星？”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询问声。
陈幸予蹲在手机边上，在摄像头范围之外的地方，看着已经接通的视频电话，五官扭结到一起，把拳头攥成了个馒头。
在把馒头在半空中猛挥了一下之后，她又火速重新扎了一遍头发，深吸一口气，最后，她终于把手机拿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平静温和：“不好意思程总，不小心按错了。”
视频里的程故舟即使半捂着嘴，陈幸予也能看出他在努力憋笑。
陈幸予莫名有些火大，她心一横索性反问，“这么晚了发消息，您有什么急事吗？”
程故舟笑意挥不去，却也有些意外，“陈经理，这话我可就不太明白了。”
陈幸予眨了两下眼睛，迅速把视频页面缩小了，她一看程故舟给她发的消息，
上面一条【晚安，小星。】
下面一条【辛苦了，陈经理。】
上面这条先发的没显示，陈幸予还以为他有事。
陈幸予胸中闷哼了一声，所以这人纯属没事找事。
“程总，不好意思，还是我不小心按错了。”陈幸予展开了摆烂式的职业假笑。
程故舟并不接她的解释，而是开启了新话题，“刚才好像听你在喊什么‘驷马’，是……你养的宠物吗？”
“……是我养的猫。”陈幸予举着手机，觉得又尴又尬。
程故舟似乎还不忍心挂断电话，却只笑着说了句，“真好，你还养了猫。”
很多成江市本地和周边的企业都联系到公益组织和维盛营销，表示非常有意向参与公益事业，希望以后能达成合作。
铖威科技更是借此机会在成江打开了知名度，程故舟甚至火速在成江市设立了办事处，联络洽谈新业务。
说来也巧，办事处选址在维盛营销所在的商业中心大楼，维盛营销在15层，铖威科技在16层。
陈幸予感慨，这还真是沈言澈说的“共赢”。
这几日，公司上下都气势高昂，大boss老沈总眼见儿子的新业务迎来开门红，欣慰到激动，大笔一挥，全员发奖，项目组更是绩效可观。
沈言澈在维盛营销连走路姿势都不一样了，原来是吊儿郎当的沈公子，现在则是意气风发的小沈总。
不过，某些时候，维盛营销的员工们也能明显感觉到小沈总的不爽，就比如铖威科技的程总，来找陈幸予陈经理谈业务的时候。
这个容易让人困倦到烦闷的下午，维盛营销的茶水间传来了小声的嘀咕：
“这个铖威科技……这回是一心要打入成江市场啊，和咱们维盛又签了专项咨询合同，从营销咨询到方案落地，人家程总可是指定陈经理牵头。”
“不止，人家还和上次项目的公益组织达成友好同盟了，以后定期参与公益活动，听说汪会长也相当满意。”
“不过像铖威这样的企业……有必要找营销公司吗？成江市的敬老院，也没几家啊，也不是都有那个条件上智能设备。”
“铖威科技的核心业务和目标可不只是养老院，我看陈经理给他提的方案里，目标客户还有智能酒店、高端客户私人定制、智能学校，推广辐射面相当广啊！”
“陈经理这营销脑子也真不是盖的……哎，听说这个程总，还是个钻石王老五，这俩人朝夕相对，又沟通得这么顺畅，你说咱这小沈总，是不是快拴不住高秘陈经理了……”
“咳咳……”，沈言澈端着空空的咖啡杯进了茶水间，“无意间”打断了里面两个女同事的闲聊。
两个女同事闻声立刻闭了嘴，低头和沈言澈打了个招呼，挤着笑眼擦边溜出去了，沈言澈透过茶水间的玻璃门和过道，也看到了刚才两个女同事谈论的主角。
他静静地望了一会，抬腕举杯，才发现自己没放咖啡也没放水。
此时安坐对面的程故舟，倒是悠悠地端起自己的保温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给陈幸予买的安神茶，就放在他杯子的旁边，他每看她端起茶来喝一口，眼里就多出一丝欣然之味。
然而，喝过安神茶，承受着远近目光注视的陈幸予陈经理，脸上的职业微笑终于快要崩线了。她劝自己，要耐心，这是今天下午最后一项要确认的内容了。
“程总，关于下个月的公益交流会，具体时间基本定下来了，应该是在12月31号，元旦假期的前一天，汪会长那边肯定也和您打过招呼了，您看您这边的时间？”她清了清嗓子，继续推进工作。
“31号啊……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原本面容平和的程故舟，却突然欲言又止，眼中底色渐暖。
“有什么顾虑您不妨直说，如果是铖威公司本部那边年底比较忙，我觉得以您现在和汪会长的交情，您和他直说不出席交流会，也是问题不大的。”
面对程故舟的话说一半，陈幸予决定铁臂直挡——先让自己从中退个干净再说。
“陈经理周全，连家里的业务都考虑到了。交流会当天我会出席，不知道陈经理……”
“我作为工作人员当然也会到场，尽全力保证交流会的顺利进行。”陈幸予直接打断了程故舟即将发出的邀请，他在想什么，她只垂个眼皮的功夫，就能知道。
“那会后……”程故舟再追问。
“会后撤场，今日事今日毕，我的工作风格，程总您是了解的。”陈幸予再回绝。
“好，”程故舟无奈一叹，笑着看她，“陈经理注意身体，元旦那天我回家，办点事情。”
听到程故舟向她告知元旦的行程，陈幸予倒是心神一恍，突然没了刚才的执拗。
不知出神了几秒，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和程故舟四目相对、彼此沉默地互望着。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情绪，俩个人就这样，谁都不愿再主动提话。
“幸予姐，沈总让我提醒您，五点开会。”陈幸予的助理小周敲响了会议室的门，结束了屋里奇怪的气氛。
“好、马上。”陈幸予顾不得礼貌告别，就匆匆收拾东西，和程故舟点头示意并离开了。
下班前的会议最微妙，领导提醒着大家工作上的注意事项，大家只想提醒领导注意时间。
陈幸予少见地心不在焉，被沈言澈点了两次都有些答非所问之后，她终于熬到了下班的点。
车子刚一启动，陈幸予就被沈言澈敲响了车窗户。
隔着玻璃，陈幸予看着沈言澈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摇下车窗，问他什么事。
“陈幸予，怎么了今天，状态不对啊！”沈言澈的表情是关心的，语气却是责备的。
“是沈总，所以我需要回家休息。”陈幸予毫无解释之意，尽力展现所有疲惫。
“那……我开车送你？”沈言澈态度却有些软了。
“沈总，有说话这空我都到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沈总再见。”陈幸予按车窗踩油门，连沈言澈的回话都没听，直接出发。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向车场走来的程故舟。
自从签了新的专项咨询合同，她几乎天天被程故舟追着上门商量业务，她自觉在工作上还算上进，却没想程故舟程总却如此重视新市场……
铖威科技设在楼上的办事处也常驻着几个铖威的老员工，但是她除了程故舟的助理小吕，其他人几乎都没见过。
有几次，她提议去铖威的办事处商量提案，却被程故舟拒绝，没办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来往同事关注的目光，接着跟他商讨。
唯一能让她坚持对接的理由，大概是程故舟的“自知之明”——的确是单纯的谈业务，甚至可以说，在某些营销理念上，两个人还能默契地一拍即合。
“这可不太好……是吧，驷马？”陈幸予回到家，对着她的猫驷马喃喃着。
驷马像是回应般地“喵”了一声，顺着陈幸予对它搓脸式的按摩，它就地头一歪身子一倒，缩着前爪在床上仰卧了。
陈幸予在驷马柔软的小肚子上轻轻抓挠，脸上终于出现了自然而又放松的笑容。
驷马被抓得有些受不住，轻咬陈幸予的手腕又温柔地舔了舔，它起身抖了抖毛，趴到了床边，被驷马压住的小本子，也在枕头边上被露了出来。
陈幸予躺在床上，拿起小本子翻看，一条条做梦时间和做梦内容的简要记录，出现在眼前。她不愿称之为噩梦，因为梦里有她想见的人。
“最近次数变多了啊……”陈幸予吧小本子扣在脸上，自言自语着。
思绪犹豫着还没走远，陈幸予的微信便叮叮的响了起来。
上面的未读红点是沈言澈，
下面的未读红点是程故舟。
陈幸予把手机推给卧在床边的驷马，说：“驷马啊，吸血的资本家们欺负我……”
她这猫主子大概也是个护犊子的，被手机一推，它倏地坐起，低头——凝视——伸爪——“啪”！
手机被它扒拉到了地上。
“啊！驷马！”陈幸予跟着一个前扑，可速度差太多了。
猫主子估计是还嫌不解气，追着下了床，不停用爪子玩弄着手机，终于，地上传来了请求视频电话的音乐声。
不明所以的驷马被突然乍出的音乐吓了一跳，哼唧着往客厅跑了，幸予几乎是从床上跳下去的，可还是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喂？小星？”
……
“喂小星？”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询问声。
陈幸予蹲在手机边上，在摄像头范围之外的地方，看着已经接通的视频电话，五官扭结到一起，把拳头攥成了个馒头。
在把馒头在半空中猛挥了一下之后，她又火速重新扎了一遍头发，深吸一口气，最后，她终于把手机拿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平静温和：“不好意思程总，不小心按错了。”
视频里的程故舟即使半捂着嘴，陈幸予也能看出他在努力憋笑。
陈幸予莫名有些火大，她心一横索性反问，“这么晚了发消息，您有什么急事吗？”
程故舟笑意挥不去，却也有些意外，“陈经理，这话我可就不太明白了。”
陈幸予眨了两下眼睛，迅速把视频页面缩小了，她一看程故舟给她发的消息，
上面一条【晚安，小星。】
下面一条【辛苦了，陈经理。】
上面这条先发的没显示，陈幸予还以为他有事。
陈幸予胸中闷哼了一声，所以这人纯属没事找事。
“程总，不好意思，还是我不小心按错了。”陈幸予展开了摆烂式的职业假笑。
程故舟并不接她的解释，而是开启了新话题，“刚才好像听你在喊什么‘驷马’，是……你养的宠物吗？”
“……是我养的猫。”陈幸予举着手机，觉得又尴又尬。
程故舟似乎还不忍心挂断电话，却只笑着说了句，“真好，你还养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