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离开的第三个年头了，可我总是能看见他，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
如果再给我一次回到三年前的机会。
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他，
再也不分开。
1
还没来得及完全将窗子打开，外面的热浪便扑面而来，我站在窗前，展开双臂。
这里是这间老屋里，难得不算逼仄的地方。
我无数次地在这片热浪里深呼吸
这已经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十个年头。
「小黎。」
不过独处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听见身后的人的声音。
刚刚扭过头，来人就挤进了这间小屋子里，他叫江望，是我的哥哥，也是在这世上我唯一可以称之为家人的存在。
他站我面前还未站定，就伸出手。
我感受到他的手轻柔地抚过我的发丝。
「小黎一个人站在这里，是在想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情吗？表情还这么严肃。」
「哥哥！」
他总爱一本正经的同我开一些无厘头的玩笑。
我作势要打他。
他也不躲开，只是笑着望向我，直到我的手穿过他的身体。
三年说长不长，我至今都能记得清哥哥的模样，记得他温热的掌心蹭过我的脸颊，记得他脸上勾起的笑意，可三年也足够漫长，够一个人看得清自己的心，足够认清楚亲情和爱情。足够我在三年的时光里迟缓又深刻地爱上他。
我总是会想起过去的时光，从第一次进入这条小巷起，从第一次遇见哥哥起，都被小心地存放在跳动的心脏里。
年幼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能记得哥哥抱起我的时候，世界好像再一次拥有了光。
「小黎？在想什么？」
哥哥又一次倚在门框边笑着看向我，即便知道这是脑子为我制造的幻象，可我只想，再一次，义无反顾地拥上眼前的虚影。
可这一次，却稳稳地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抬起头，哥哥眼里的笑意多得好像要溢出来，“小黎今天好粘人，哥哥去工作了，乖乖呆着等我回来。”
他轻轻拍拍我的脑袋，转身离开了房间，直到风将窗户吹得吱呀作响，我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我反复回味着刚刚的温热，好怕这只是一场被赋予温度的梦。
2
「江望！」
我仓促地夺门而出，一只手攥紧楼梯有些年久失修的扶手，恨不得能走得再快一点。江望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声音，隔着几层楼梯的距离从扶手的空隙之中看向我，他的目光里有几分茫然，可是在与我对视的瞬间里，扭头冲我的方向奔来。
「小黎？你今天怎么了？」
破旧的楼道里漂浮着灰尘的气息，光却又艰难穿过楼梯过道贴了几层旧报纸的窗户，最后打在我们身上。
余下的，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喘息声留在这片空间中。
「小黎，你怎么了？」
我拥上了眼前的体温，离开三年的温度终于在此刻又重归我的心脏。
我已经顾不上再去回应哥哥的问题，只想紧紧抱住他，不分开。
江望僵硬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没再去问什么异常，他回应了妹妹的拥抱，轻拍着妹妹的背，一下，一下。
好像小时候流浪的那段日子里，靠两人单薄的体温熬过寒冷的夜晚。
良久，我终于渐渐平复了我的情绪，慢慢松开这个不算短暂的拥抱。
「哥哥，我好想你」
空气凝滞了几秒，江望轻笑出声，又把手狠狠地压在妹妹的头上，就连江黎头上因为跑步杂乱的碎发也没能逃脱被压扁的命运。
「现在要成年了，倒是变成了粘人精，怎么办啊，我的妹妹越长大越粘人了。」
他的语气温柔又带着淡淡的笑意。
「回去看看桌子上，本来想你自己发现的，不过现在恐怕得先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才能去工作了，哥哥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江望低下头同我对视，我在他眼里看见狼狈地还隐隐闪着泪花的自己。他伸手擦过我的眼角渗出的泪。
「晚上见，哥哥要赚钱给我们小黎买漂亮裙子。」
哥哥转身向楼下走去，举起手向后摆了摆同我告别。
这个时候我才完全找回自己的感知。
「我真的回来了？」
我慢慢走回屋子里去，观察着这个只属于我和哥哥的家。
老屋不再浮着一层灰尘，每一个角落都被人打扫得很干净，想起哥哥的话，我靠近桌子，扫视桌子上放置的东西。
桌子上很干净，只有一张被撕下的代表今天的日历，以及一个漂亮的信封。
看着那个熟悉的信封，三年前的记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三年前，我们难得因为我大学的地点爆发了一次争吵，哥哥希望我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破旧的巷子，而我只想长长久久的离哥哥近一点再近一点。
那次，我因为赌气没有打开它，却在暴雨的夜晚看见晚归又被雨淋得狼狈的哥哥，还有那个被他保护的很好的小蛋糕。
我的单方面冷战也从那天起不了了之，可我也再没有机会知道那晚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是哥哥即将离开我的倒数一个月。
也许，遗憾有机会弥补了，这一次，我打开了那封信。
3
「诞生地 21:00」
我知道那里，那是我和哥哥相遇的地方，在年幼流浪的日子里，也是属于我们的避风港。哥哥说他遇到我，是他的第二次生命，所以这里是我们重生的地方，给它起名叫做诞生地。
我攥紧了那封信
「这一次，我不会失约了，哥哥」
这一次，我要和哥哥长长久久的相伴下去，不再有遗憾，不再有分别。
我知道除了遗憾，还有哥哥失踪的谜底等着我去揭开，我应该珍惜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
可我还是低估了期待的力量，除了期待，我没办法再去想别的，思绪像乱麻缠绕进我的心头。
「就这一次吧，让我浪费掉这些时间，只是用作期待」
充满期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间无限趋近于夜晚的九点，我迫不及待地向诞生地走去，它离我们居住的地方不算远，没走多久，我就看见哥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哥哥！」我向他奔去，他的身影在我眼前无限放大。
江望冲我挥了挥他手上的小盒子，他半倚在一辆黑色的摩托车旁，穿了黑色的夹克，左耳还隐约闪烁着一些光亮，再靠近些，我才发现那是一颗耳钉。
「哥哥什么时候打了耳洞呢？」我并未来得及在记忆里搜寻这个画面，今天的江望太过不同，我甚至在哥哥的眼里发现了他没藏好的得意。
「怎么样？哥哥今天是不是格外帅？」他难得的有些臭屁，他从背后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我。
「所以小澄今天也要很好看才行」他把袋子递给我，又指了指一个被半包围的角落，是我们曾经的“家”，「去那里换上吧！」
我抱着那个大袋子钻进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是一件红色的高开叉连衣裙和一个白色的针织外套。
———
他知道女孩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可直到此时，他看着女孩在风中摇曳起得红色裙摆，她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只看向他，像极了寒夜里绽放的红玫瑰。
「我的妹妹果然很漂亮」
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哥哥，他笑着向我伸出手。
「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坐上我的摩托车吗？」
他学着80年代的老电影那样，我也顾不得笑他蹩脚的邀请，撩动裙子翻身坐在他身后戴上头盔。
「出发吧，这位帅气的骑士～」我学着他的口气回应他。
—————
风穿行过我们的耳侧，与摩托车的轰鸣声交错在夜色里，我环紧哥哥的腰。
寒意穿过我的裙角，攀上我的身体，发丝也随之在极速穿行的寒风中飞行。唯有紧贴哥哥后背的一小块肌肤依旧留存着温暖。心的温度似乎能与那片温暖共鸣，成就一颗炽热的心脏。
风和车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又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
「到了。」没等我缓过神，哥哥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他扭头看向我。
「这里很漂亮，我想也许你会喜欢。」
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景色里。
是海，或者是一片足够大的湖。我不知道。今夜不算是个好天气，月亮早早懈怠下班，只剩阴云留在天空，海水的味道随着风送入我的大脑，泛黄的路灯却又消融了它的冰冷，独独留下清冽的气息送与我。
「生日快乐」我的眼前突然又闪烁起暖黄色的光芒，哥哥那一只手托着一个小蛋糕，蜡烛暖洋洋地沁入蛋糕里。跳跃的光芒还有几分分散到哥哥的脸上，带着哥哥一如既往的温暖。
「我不是……」
「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
哥哥打断了我的疑问，「从今天起，我们相遇的那天就算做你的生日，快许个愿吧。」
这是我的第一个生日，我闭上双眼许愿
「神啊，这是我二十多年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能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如果你能听到，可以帮我实现吗？」
我不信神，可这一次，我想如果足够虔诚就能被听到，那我愿意用此生的所有愿望去换。
—————
我们两个在海边分食了那个小蛋糕。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有一个传说。」哥哥冲我解释道，「在成年的时候被好好祝福过的孩子，这辈子会永远幸福，而且在今天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我的妹妹要永远幸福。」江望的声音很低，似乎不仔细听就会消弭在空气中，像是自言自语。
「我的妹妹一定会永远幸福的。」
「你许了什么愿望？」他又扭过头来问我，「如果今天不是你真正的生日，神不能实现你的愿望，哥哥来替神实现你的愿望。」
「今天就是我的生日，神会听见的。」我坚定地看向哥哥，复又带上几分俏皮，「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轰隆隆」巨大的轰鸣声突然在空中炸起，只是一声便没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雨洒在了我们身上。
江望反应很快，就要脱下衣服该在我的头上。我按住了他的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我冲他大喊「今天先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吧！我们淋着雨回家吧！」
如果再给我一次回到三年前的机会。
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他，
再也不分开。
1
还没来得及完全将窗子打开，外面的热浪便扑面而来，我站在窗前，展开双臂。
这里是这间老屋里，难得不算逼仄的地方。
我无数次地在这片热浪里深呼吸
这已经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十个年头。
「小黎。」
不过独处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听见身后的人的声音。
刚刚扭过头，来人就挤进了这间小屋子里，他叫江望，是我的哥哥，也是在这世上我唯一可以称之为家人的存在。
他站我面前还未站定，就伸出手。
我感受到他的手轻柔地抚过我的发丝。
「小黎一个人站在这里，是在想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情吗？表情还这么严肃。」
「哥哥！」
他总爱一本正经的同我开一些无厘头的玩笑。
我作势要打他。
他也不躲开，只是笑着望向我，直到我的手穿过他的身体。
三年说长不长，我至今都能记得清哥哥的模样，记得他温热的掌心蹭过我的脸颊，记得他脸上勾起的笑意，可三年也足够漫长，够一个人看得清自己的心，足够认清楚亲情和爱情。足够我在三年的时光里迟缓又深刻地爱上他。
我总是会想起过去的时光，从第一次进入这条小巷起，从第一次遇见哥哥起，都被小心地存放在跳动的心脏里。
年幼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能记得哥哥抱起我的时候，世界好像再一次拥有了光。
「小黎？在想什么？」
哥哥又一次倚在门框边笑着看向我，即便知道这是脑子为我制造的幻象，可我只想，再一次，义无反顾地拥上眼前的虚影。
可这一次，却稳稳地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抬起头，哥哥眼里的笑意多得好像要溢出来，“小黎今天好粘人，哥哥去工作了，乖乖呆着等我回来。”
他轻轻拍拍我的脑袋，转身离开了房间，直到风将窗户吹得吱呀作响，我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我反复回味着刚刚的温热，好怕这只是一场被赋予温度的梦。
2
「江望！」
我仓促地夺门而出，一只手攥紧楼梯有些年久失修的扶手，恨不得能走得再快一点。江望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声音，隔着几层楼梯的距离从扶手的空隙之中看向我，他的目光里有几分茫然，可是在与我对视的瞬间里，扭头冲我的方向奔来。
「小黎？你今天怎么了？」
破旧的楼道里漂浮着灰尘的气息，光却又艰难穿过楼梯过道贴了几层旧报纸的窗户，最后打在我们身上。
余下的，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喘息声留在这片空间中。
「小黎，你怎么了？」
我拥上了眼前的体温，离开三年的温度终于在此刻又重归我的心脏。
我已经顾不上再去回应哥哥的问题，只想紧紧抱住他，不分开。
江望僵硬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没再去问什么异常，他回应了妹妹的拥抱，轻拍着妹妹的背，一下，一下。
好像小时候流浪的那段日子里，靠两人单薄的体温熬过寒冷的夜晚。
良久，我终于渐渐平复了我的情绪，慢慢松开这个不算短暂的拥抱。
「哥哥，我好想你」
空气凝滞了几秒，江望轻笑出声，又把手狠狠地压在妹妹的头上，就连江黎头上因为跑步杂乱的碎发也没能逃脱被压扁的命运。
「现在要成年了，倒是变成了粘人精，怎么办啊，我的妹妹越长大越粘人了。」
他的语气温柔又带着淡淡的笑意。
「回去看看桌子上，本来想你自己发现的，不过现在恐怕得先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才能去工作了，哥哥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江望低下头同我对视，我在他眼里看见狼狈地还隐隐闪着泪花的自己。他伸手擦过我的眼角渗出的泪。
「晚上见，哥哥要赚钱给我们小黎买漂亮裙子。」
哥哥转身向楼下走去，举起手向后摆了摆同我告别。
这个时候我才完全找回自己的感知。
「我真的回来了？」
我慢慢走回屋子里去，观察着这个只属于我和哥哥的家。
老屋不再浮着一层灰尘，每一个角落都被人打扫得很干净，想起哥哥的话，我靠近桌子，扫视桌子上放置的东西。
桌子上很干净，只有一张被撕下的代表今天的日历，以及一个漂亮的信封。
看着那个熟悉的信封，三年前的记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三年前，我们难得因为我大学的地点爆发了一次争吵，哥哥希望我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破旧的巷子，而我只想长长久久的离哥哥近一点再近一点。
那次，我因为赌气没有打开它，却在暴雨的夜晚看见晚归又被雨淋得狼狈的哥哥，还有那个被他保护的很好的小蛋糕。
我的单方面冷战也从那天起不了了之，可我也再没有机会知道那晚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是哥哥即将离开我的倒数一个月。
也许，遗憾有机会弥补了，这一次，我打开了那封信。
3
「诞生地 21:00」
我知道那里，那是我和哥哥相遇的地方，在年幼流浪的日子里，也是属于我们的避风港。哥哥说他遇到我，是他的第二次生命，所以这里是我们重生的地方，给它起名叫做诞生地。
我攥紧了那封信
「这一次，我不会失约了，哥哥」
这一次，我要和哥哥长长久久的相伴下去，不再有遗憾，不再有分别。
我知道除了遗憾，还有哥哥失踪的谜底等着我去揭开，我应该珍惜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
可我还是低估了期待的力量，除了期待，我没办法再去想别的，思绪像乱麻缠绕进我的心头。
「就这一次吧，让我浪费掉这些时间，只是用作期待」
充满期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间无限趋近于夜晚的九点，我迫不及待地向诞生地走去，它离我们居住的地方不算远，没走多久，我就看见哥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哥哥！」我向他奔去，他的身影在我眼前无限放大。
江望冲我挥了挥他手上的小盒子，他半倚在一辆黑色的摩托车旁，穿了黑色的夹克，左耳还隐约闪烁着一些光亮，再靠近些，我才发现那是一颗耳钉。
「哥哥什么时候打了耳洞呢？」我并未来得及在记忆里搜寻这个画面，今天的江望太过不同，我甚至在哥哥的眼里发现了他没藏好的得意。
「怎么样？哥哥今天是不是格外帅？」他难得的有些臭屁，他从背后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我。
「所以小澄今天也要很好看才行」他把袋子递给我，又指了指一个被半包围的角落，是我们曾经的“家”，「去那里换上吧！」
我抱着那个大袋子钻进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是一件红色的高开叉连衣裙和一个白色的针织外套。
———
他知道女孩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可直到此时，他看着女孩在风中摇曳起得红色裙摆，她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只看向他，像极了寒夜里绽放的红玫瑰。
「我的妹妹果然很漂亮」
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哥哥，他笑着向我伸出手。
「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坐上我的摩托车吗？」
他学着80年代的老电影那样，我也顾不得笑他蹩脚的邀请，撩动裙子翻身坐在他身后戴上头盔。
「出发吧，这位帅气的骑士～」我学着他的口气回应他。
—————
风穿行过我们的耳侧，与摩托车的轰鸣声交错在夜色里，我环紧哥哥的腰。
寒意穿过我的裙角，攀上我的身体，发丝也随之在极速穿行的寒风中飞行。唯有紧贴哥哥后背的一小块肌肤依旧留存着温暖。心的温度似乎能与那片温暖共鸣，成就一颗炽热的心脏。
风和车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又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
「到了。」没等我缓过神，哥哥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他扭头看向我。
「这里很漂亮，我想也许你会喜欢。」
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景色里。
是海，或者是一片足够大的湖。我不知道。今夜不算是个好天气，月亮早早懈怠下班，只剩阴云留在天空，海水的味道随着风送入我的大脑，泛黄的路灯却又消融了它的冰冷，独独留下清冽的气息送与我。
「生日快乐」我的眼前突然又闪烁起暖黄色的光芒，哥哥那一只手托着一个小蛋糕，蜡烛暖洋洋地沁入蛋糕里。跳跃的光芒还有几分分散到哥哥的脸上，带着哥哥一如既往的温暖。
「我不是……」
「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
哥哥打断了我的疑问，「从今天起，我们相遇的那天就算做你的生日，快许个愿吧。」
这是我的第一个生日，我闭上双眼许愿
「神啊，这是我二十多年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能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如果你能听到，可以帮我实现吗？」
我不信神，可这一次，我想如果足够虔诚就能被听到，那我愿意用此生的所有愿望去换。
—————
我们两个在海边分食了那个小蛋糕。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有一个传说。」哥哥冲我解释道，「在成年的时候被好好祝福过的孩子，这辈子会永远幸福，而且在今天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我的妹妹要永远幸福。」江望的声音很低，似乎不仔细听就会消弭在空气中，像是自言自语。
「我的妹妹一定会永远幸福的。」
「你许了什么愿望？」他又扭过头来问我，「如果今天不是你真正的生日，神不能实现你的愿望，哥哥来替神实现你的愿望。」
「今天就是我的生日，神会听见的。」我坚定地看向哥哥，复又带上几分俏皮，「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轰隆隆」巨大的轰鸣声突然在空中炸起，只是一声便没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雨洒在了我们身上。
江望反应很快，就要脱下衣服该在我的头上。我按住了他的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我冲他大喊「今天先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吧！我们淋着雨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