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燕清，你没事吧？”课间，田甜发出关心的疑问。
“没事，”说个话的功夫燕清擤了次鼻涕，桌边挂的塑料袋上已经装满了纸，这仅仅是一上午的时间。
“燕清，你请假，回去休息一下。”楚锦也在旁边劝说。
短短几秒钟，燕清第二次擤鼻涕：“我知道，我有分寸。”
“只是在流鼻涕，但我其他没事，”燕清抽抽鼻子回答。
确实，燕清说话，听声音还是能听出来没有沙哑的，也没有发烧，就是在不停地流鼻涕。
“好吧，”燕清坚持，楚锦和田甜就不再劝说。
燕清回神看面前的卷子，鼻子堵塞还是给燕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呼吸不畅，脑子也晕晕沉沉的，做题时速度都放慢了。
晚自习结束，燕清把外套的帽子带上，拉链拉倒顶，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才踏上了回去的路。
啪——燕清将门厅的灯打开，看向客厅沙发，那里并没有她熟悉的人影。
饭桌上仍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燕清的目光四处巡视着：从鞋架到各个房间的门，最后看了会书房门缝里露出的灯光怔了会儿。
也没去打扰沐忍冬，燕清放好衣服和往常一样喝着汤。
“清清，”沐忍冬的声音急而短促：“回来了？我今天有点忙，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
“好，别忙得太晚。”燕清提醒。
“嗯，喝完汤之后碗放着就行，别管。”沐忍冬又嘱咐了一句，就把书房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和沐忍冬一起出现的宛如蜜蜂成群出现的嗡嗡声也随之消失，客厅又陷入常有的安静里。
“好，”即使知道沐忍冬听不到，燕清也还是应了声。
沐忍冬短时间内闲不下来，燕清的感冒却是日渐好转。
开始流鼻涕之后，燕清有意识地穿厚一点的衣服，喝热水，晚上睡觉之前还会喝感冒药……虽然还在流鼻涕，但状态已经好太多，过几天应该就全好了。
高三七班又陷入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月考快要来了。
高三生已经习惯了频繁的考试，每周周末晚自习都被纳入了考试时间，但每次月考时老师惯常的叮嘱、搬动的桌椅，考试后出的成绩排名，每一次出分都可能代表着你高考时的分数……每一样都刺激着高三学生的神经。
所以，月考前的那几天，高三生还是会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燕清放下笔，望向前方，黑板左方的距离高考倒计时“191”天，愈发显眼。
倒计时进入1打头的那天，田甜的哀嚎犹在耳边，眨眼间，十天又要过去了。
燕清思绪发散了一会儿，揉揉太阳穴，又专心做题去了。
这两天数学老师不知从哪找来的扩展提高题，难得燕清都要思考好久。
“燕清，”楚锦轻声叫着。
“嗯？”
“这里，”楚锦把卷子推到两人中间：“这里，你刚刚让我证它两相等……”楚锦也在做扩展提高题，往往一道大题的第三小问，思路都会卡一下。
燕清拿过，先画图，再开始一步步讲。
燕清话语简洁，讲题时会引导着人一步一步来，让人能跟上她的思路，是个很好的讲题“老师”。
“谢谢，我听懂了。”楚锦语气欢欣。
“燕清，”小区回家的路上，燕清突然被叫住，转头看：果然，顾森西。
“好久不见。怎么样,最近忙吗？”顾森西走近问道。
哒——燕清回到家把门关上，沐忍冬仍在书房忙碌，这几天燕清很少见到她。
偶尔起夜去上厕所的时候，燕清会看到沐忍冬披着衣服站在窗边透风，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燕清很少见到沐忍冬这个样子，她更多见到的是小郭姐朋友圈里谈笑风生的样子，或是和外公外婆视频聊天时云淡风轻的样子。
燕清没法帮到沐忍冬什么，只能做到不去打扰她，让她专心忙自己的。
不知道沐忍冬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要打扰到燕清学习，都是在书房完成工作，很少出来。这几天，这对母女交流量几乎为零。
今天依旧。
燕清安静地喝完汤，回房间做作业去了。
卧室里唯有秒针转动的声音，燕清今晚难得熬夜了，不知道楚锦从哪找来的变型题，很难，沉浸到题目里去，时间不知不觉就流逝到了深夜。
“呼——”燕清深呼一口气，终于做出来了。
“阿切——”燕清刚放松下来就没忍住打了喷嚏，揉了揉脸，把书包收拾好后，也没再管其他，就上床睡觉了。
入睡前迷迷糊糊的时候，燕清隐隐预约听到客厅传来一些动静：“妈妈，还在忙吗？”
第二天，学校。
“你做出来了！”楚锦拿到燕清递过来的草稿本时惊喜说道。
燕清单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今天头昏昏沉沉的。
趁早读还没开始，老师也没来，燕清先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会。休息完后，头脑清醒了许多，燕清给楚锦讲完题以后，按照自己的进度复习去了。
燕清打算今天晚上回去早点睡，好好休息下，便加快了复习进度。
伴随着书页的翻动，入眼的不只有书上的知识点，同学们的聊天声也入耳了。
“后天就又要月考了，好快啊！”
“就是啊，不知道我这次考得怎么样？希望这次题目简单点。”
“诶，你猜，这次我们班班级第一是谁？”
“燕清这次可能拿年纪第一吗？”
……
同学们的聊天声嘈杂繁琐，不受控地流入了燕清的耳朵中，逐渐变成了更为大声、更为密集的议论声。
离婚、小孩、学习、可怜……
燕清脑海深处的记忆不断挣扎，要摆脱时光的束缚浮现出来。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燕清猛地抬头，盯着不远处教室的黑板。
“刚刚…”燕清低声喃喃道：“我好像睡着了？”
燕清也不确定，用力眨了眨眼，不受控地打了个冷颤。
这一天燕清过得都是灰蒙蒙的，感觉脑海里有片雾似的，遮住了燕清的思绪，遮住了燕清的眼睛、耳朵。
“燕清，燕清，燕清！”
“嗯？”
“你今天怎么了，我叫了好多声，你才反应过来。”田甜担忧地说道。
“昨晚熬夜，今天回去早点睡就好。”燕清解释了下。
“是吗？那你……”田甜边说着边习惯性地想去拉燕清的手。
“燕清，”田甜语气惊异：“你手好热啊！”
“嗯？”
田甜仔细打量着燕清，发现她眼睛水蒙蒙的，脸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田甜连忙伸手探燕清的额头：“燕清，你发烧了！”
“啊，”燕清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
“什么好像。你赶紧请假，回家休息。”
“我……”燕清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田甜拉着手走了。
“楚锦，你帮燕清收拾一下书包，我和她去请假。”
“好。”
“没事，”说个话的功夫燕清擤了次鼻涕，桌边挂的塑料袋上已经装满了纸，这仅仅是一上午的时间。
“燕清，你请假，回去休息一下。”楚锦也在旁边劝说。
短短几秒钟，燕清第二次擤鼻涕：“我知道，我有分寸。”
“只是在流鼻涕，但我其他没事，”燕清抽抽鼻子回答。
确实，燕清说话，听声音还是能听出来没有沙哑的，也没有发烧，就是在不停地流鼻涕。
“好吧，”燕清坚持，楚锦和田甜就不再劝说。
燕清回神看面前的卷子，鼻子堵塞还是给燕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呼吸不畅，脑子也晕晕沉沉的，做题时速度都放慢了。
晚自习结束，燕清把外套的帽子带上，拉链拉倒顶，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才踏上了回去的路。
啪——燕清将门厅的灯打开，看向客厅沙发，那里并没有她熟悉的人影。
饭桌上仍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燕清的目光四处巡视着：从鞋架到各个房间的门，最后看了会书房门缝里露出的灯光怔了会儿。
也没去打扰沐忍冬，燕清放好衣服和往常一样喝着汤。
“清清，”沐忍冬的声音急而短促：“回来了？我今天有点忙，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
“好，别忙得太晚。”燕清提醒。
“嗯，喝完汤之后碗放着就行，别管。”沐忍冬又嘱咐了一句，就把书房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和沐忍冬一起出现的宛如蜜蜂成群出现的嗡嗡声也随之消失，客厅又陷入常有的安静里。
“好，”即使知道沐忍冬听不到，燕清也还是应了声。
沐忍冬短时间内闲不下来，燕清的感冒却是日渐好转。
开始流鼻涕之后，燕清有意识地穿厚一点的衣服，喝热水，晚上睡觉之前还会喝感冒药……虽然还在流鼻涕，但状态已经好太多，过几天应该就全好了。
高三七班又陷入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月考快要来了。
高三生已经习惯了频繁的考试，每周周末晚自习都被纳入了考试时间，但每次月考时老师惯常的叮嘱、搬动的桌椅，考试后出的成绩排名，每一次出分都可能代表着你高考时的分数……每一样都刺激着高三学生的神经。
所以，月考前的那几天，高三生还是会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燕清放下笔，望向前方，黑板左方的距离高考倒计时“191”天，愈发显眼。
倒计时进入1打头的那天，田甜的哀嚎犹在耳边，眨眼间，十天又要过去了。
燕清思绪发散了一会儿，揉揉太阳穴，又专心做题去了。
这两天数学老师不知从哪找来的扩展提高题，难得燕清都要思考好久。
“燕清，”楚锦轻声叫着。
“嗯？”
“这里，”楚锦把卷子推到两人中间：“这里，你刚刚让我证它两相等……”楚锦也在做扩展提高题，往往一道大题的第三小问，思路都会卡一下。
燕清拿过，先画图，再开始一步步讲。
燕清话语简洁，讲题时会引导着人一步一步来，让人能跟上她的思路，是个很好的讲题“老师”。
“谢谢，我听懂了。”楚锦语气欢欣。
“燕清，”小区回家的路上，燕清突然被叫住，转头看：果然，顾森西。
“好久不见。怎么样,最近忙吗？”顾森西走近问道。
哒——燕清回到家把门关上，沐忍冬仍在书房忙碌，这几天燕清很少见到她。
偶尔起夜去上厕所的时候，燕清会看到沐忍冬披着衣服站在窗边透风，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燕清很少见到沐忍冬这个样子，她更多见到的是小郭姐朋友圈里谈笑风生的样子，或是和外公外婆视频聊天时云淡风轻的样子。
燕清没法帮到沐忍冬什么，只能做到不去打扰她，让她专心忙自己的。
不知道沐忍冬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要打扰到燕清学习，都是在书房完成工作，很少出来。这几天，这对母女交流量几乎为零。
今天依旧。
燕清安静地喝完汤，回房间做作业去了。
卧室里唯有秒针转动的声音，燕清今晚难得熬夜了，不知道楚锦从哪找来的变型题，很难，沉浸到题目里去，时间不知不觉就流逝到了深夜。
“呼——”燕清深呼一口气，终于做出来了。
“阿切——”燕清刚放松下来就没忍住打了喷嚏，揉了揉脸，把书包收拾好后，也没再管其他，就上床睡觉了。
入睡前迷迷糊糊的时候，燕清隐隐预约听到客厅传来一些动静：“妈妈，还在忙吗？”
第二天，学校。
“你做出来了！”楚锦拿到燕清递过来的草稿本时惊喜说道。
燕清单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今天头昏昏沉沉的。
趁早读还没开始，老师也没来，燕清先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会。休息完后，头脑清醒了许多，燕清给楚锦讲完题以后，按照自己的进度复习去了。
燕清打算今天晚上回去早点睡，好好休息下，便加快了复习进度。
伴随着书页的翻动，入眼的不只有书上的知识点，同学们的聊天声也入耳了。
“后天就又要月考了，好快啊！”
“就是啊，不知道我这次考得怎么样？希望这次题目简单点。”
“诶，你猜，这次我们班班级第一是谁？”
“燕清这次可能拿年纪第一吗？”
……
同学们的聊天声嘈杂繁琐，不受控地流入了燕清的耳朵中，逐渐变成了更为大声、更为密集的议论声。
离婚、小孩、学习、可怜……
燕清脑海深处的记忆不断挣扎，要摆脱时光的束缚浮现出来。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燕清猛地抬头，盯着不远处教室的黑板。
“刚刚…”燕清低声喃喃道：“我好像睡着了？”
燕清也不确定，用力眨了眨眼，不受控地打了个冷颤。
这一天燕清过得都是灰蒙蒙的，感觉脑海里有片雾似的，遮住了燕清的思绪，遮住了燕清的眼睛、耳朵。
“燕清，燕清，燕清！”
“嗯？”
“你今天怎么了，我叫了好多声，你才反应过来。”田甜担忧地说道。
“昨晚熬夜，今天回去早点睡就好。”燕清解释了下。
“是吗？那你……”田甜边说着边习惯性地想去拉燕清的手。
“燕清，”田甜语气惊异：“你手好热啊！”
“嗯？”
田甜仔细打量着燕清，发现她眼睛水蒙蒙的，脸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田甜连忙伸手探燕清的额头：“燕清，你发烧了！”
“啊，”燕清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
“什么好像。你赶紧请假，回家休息。”
“我……”燕清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田甜拉着手走了。
“楚锦，你帮燕清收拾一下书包，我和她去请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