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遇开车回到自家时,首先映入时幸眼帘的是一处环境优美的高档小区。

    里面四周绿树成荫,精心设计的水景和舒适的休闲区域,给人营造出一种宁静而优雅的感觉。

    季遇停好车后,牵起她的手,两人一同上了楼,路上,她还不忘戏谑道:“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来你家”

    他唇间溢起笑容,腔调懒散地附和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时幸没再继续说话,害怕今天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或许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而此时林珏正挺直腰背坐在客厅里,即使是在看到他们进来的情况下,依旧没将目光投向他们,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来了”

    季遇轻轻地“嗯”了一声,时幸深呼了口气,向林珏打了个招呼,对方只是淡淡应了声。

    时幸下意识地噤了声,季遇看出她的不自在,连忙替她解围,开口询问道:“叫我们回来有事?”

    林珏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用余光扫了时幸一眼,稍扬起下巴示意两人:“先坐”

    话音刚落,季遇便牵着时幸坐在另一侧,这一幕落在林珏的眼中,略显晃眼。

    等两人入座后,林珏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缓缓出声看向季遇:“你这段时间腰伤恢复得怎么样?”

    他抿直唇线,绷紧下巴,点了点头。

    林珏随即将目光转向时幸,此时她的语气放柔了些:“听说你为了他特意去学的中医针灸”

    时幸突然被点名,似是一愣,但也摇了摇头,半否认道:“不全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提升我自己的。”

    她又无关轻重地问了几个问题,直到季遇被她支开,才说出口自己的真正目的。

    “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能在一起”

    或许是习惯了对方的语气,所以此时的时幸比第一次时心态更加平和了些。

    只见她不卑不亢地开口:“这次您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在说到那两个字时,她着重加强了语调。

    林珏表情不可察觉地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起正常的神色,徐声开口说道:“这次,我没打算再阻拦你们。”

    这话一出,反倒是时幸有些不知所措了,林珏看着她的反应,轻笑一声:“怎么?你不相信?”

    时幸微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您怎么?”

    “怎么突然同意了,是吧?”林珏像是预料到她的话,率先说出口。

    她疑惑地点了点头,林珏继续缓缓讲述:“自从季遇上次比赛失利后,我就已经想通了。”

    “在他小时候,我跟他爸爸忙于工作,因此经常忽略他的需求,这也导致他跟我们一直都不太亲,后来当我想弥补他,企图通过干涉他的人生,让他走向我所期待的方向去发展时,却再次将他越推越远。”

    “这几年他一直都住在外面,没回过几次家,我知道他心里怨我当初去找你,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固执地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直到看到他在比赛前倒下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

    “虽然之前我一直都不太喜欢你,觉得你对他的事业发展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会拖他的后腿,但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你,或许他不会坚持到现在。”

    林珏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时幸静静地听着,手指不自觉地蜷紧了些。

    过了片刻,林珏隔下茶杯,声音似乎不带半点情绪:“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四年前你们分手的那晚,他在你们学校楼下等了你一晚。”

    时幸的目光瞥向她,瞳孔骤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哑着声线回复:“这些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一直等到季遇回来时,看着时幸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快步走了过去。

    以为是林珏又对对方说了什么,正想开口询问时,谁料时幸只是一把埋进他的怀里,软声道:“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怎么不说?”

    季遇松了口气,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安慰着她:“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时幸眼睫轻颤着,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我妈只跟你说了这些?”

    还没等时幸来得及回答,林珏从屋内走了进来,故作埋怨地说道:“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季遇摇了摇头,母子俩难得好声好气地说起话。

    等到他们跟林珏告别,回到家后,时幸再次搂上他的脖子,小声嘟囔道:“说实话,我还真以为这次去你家起码得跟你妈耗上很久。”

    季遇轻声笑了笑,单手环着她的腰际,还没等她继续说话,已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次倒是没有往日般的蜻蜓点水,反而越发地激烈。

    两人顺势滚到床上,时幸仰躺在下面,黑夜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有股旖旎氛围在空气中抽丝剥茧地扩散开

    他滚了滚喉结,轻吻着她的脖颈处。

    时幸被他弄得有些痒,轻“呜”出声,皱了皱鼻。

    一直等到季遇起身,从他这个角度望去,门外的灯光透过缝隙洒在她的身上,给她全身都渡上一层柔软的光。

    片刻后,他又再次将头埋进她的怀里蹭了蹭。

    屋内的温度急剧上升,逐渐被热意填满。

    时幸的胸口伴随着呼吸声微微起伏着,手不自觉地捏紧枕头的一角,她轻喘一声,耳朵瞬间红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外面雨势渐大,狂风席卷拍打着细枝起起伏伏,时幸呜咽叫出声,还没到一秒,嘴唇就被他给含住,熟悉温热的触感再度袭来,唇舌黏腻地厮磨着。

    一番狂风暴雨之后,外面只剩下静谧,她轻轻地将他往外推,暗示道:“几点了?”

    谁知季遇并不吃她这一套,轻声落嗓:“半夜了吧” 在回答完她后,又继续吻了吻她的耳垂,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道水痕。

    这次她明显招架不住了,咬着牙眼角泛起晶莹,除了深处的酥麻外,更多的是身体相碰撞的酸痛。

    季遇察觉到她的情绪,用着滚烫的脸蹭了蹭她的侧颈,软声安慰道:“最后一次了”

    时幸无奈地点了点头,顺手搂上了他的脖颈,而外面细雨滴落在地面上,泛起一阵阵涟漪,树叶再度被卷入漩涡之中,伴随着冷风的吹拂而摇摆着。

    第二天起来时,时幸能明显感受到全身酸痛,此时季遇已经下楼,她也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下去。

    当她的脚步刚迈下楼梯,不由得深呼了口气,就在这时,偏偏喜遇还不明所以地扑到她身上,差点将她给弄摔倒。

    好在季遇及时出现,才将她给“救下来”。

    虽然将她抱到沙发上,但他还是强忍着笑意,语气闲闲道:“这么严重?”

    时幸不由得“啧”一声,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假装威胁道:“你再这样,小心下次治疗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扎歪”就完了。”

    季遇低头闷声笑了起来,耐人寻味地说道:“你还真舍得”

    她轻轻地哼一声,捧起他的脸开玩笑地说:“当然舍得,等你出事了,我就拿着你的资产去包养别的小白脸。”

    话音还没落,脸颊就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温热的气息扑面铺洒在她的耳尖旁,让她全身一阵酥麻,

    两人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出门,等在工作地点分别时,时幸突然被人喊住名字。

    “时幸姐”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小松正站在她背后,在看到她后,眼睛一亮,急忙跑到她面前。

    “我刚刚差点以为我认错人了?”对方似乎对于在这里见到她有些意外。

    时幸也有些激动,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来给阿文送饭”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头里的饭盒

    她下意识地怔住,才意识到原来季遇那时候去病房找他们是为了这件事。

    小松挠了挠头,羞涩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我对这里还不太熟,时幸姐你能给我指路吗?”

    她连忙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此时距离开始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选择直接将小松给带过去。

    等两人来到另一处训练基地时,恰巧碰见阿文坐在轮椅上训练,因为周边没有太多的随行工作人员,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自己去练习发球的动作,再去捡球。

    不一会,整个人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看着这一幕,小松眼眶泛红,明知他是为了梦想再坚持,但还是忍不住心疼。

    时幸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慰道:“最近这段时间各个队伍都在比赛,等过几天人员调动下来了,他就不用那么累了。”

    小松点了点头,跟她告别后跑向阿文的方向。

    时幸看着两人相处的场景,心中深处某块地方被触动。

    等她走回去上班时,再次遇到了谢鹤,对方吹了声口哨,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我俩怎么总能碰上了?”

    时幸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挺好奇的”

    大概是因为他俩总是喜欢到处乱逛的原因

    不过对方在打趣了她几句后,像是反应过来,连忙跟她说起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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