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其实早在祝落依上车那瞬就恍然明白。
她那般聪明的人隐隐约约间早已预料，此番出行凶多吉少。
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跟随他来。
“我不懂六皇子殿下在说些什么。”
剑刃划出鲜红刺眼的血痕，少年泪痣昳丽，表情冷漠至极，重复命令，“解了。”
莫煜晟骨子固执己见，性格卑劣狡诈，他生来敏感多疑。
偏偏他明明确确知道她信他，在悬崖峭壁之下，在生死攸关之时，在携手同行之间。
这样的人，怎么会顺理成章地躺在一个见面寥寥无几的人怀里，懒懒散散悠闲自得?
况且，祝落依从不是任人摆弄的性格。
“就算我解不解她的蛊，她不认你，都不会归体，你杀了我，她也照样不能归体，”临安像无知无觉一般，麻木地轻笑，逐字咬重，“她只能安心做我的阿落。”
不愧是大人和下人的关系，临安和女鬼说话都如出一辙。
少年皱眉，“你纂天改命，不怕被天道谴责，生生世世神魂俱灭?”
“纂天改命?”他哈哈大笑，带着愤愤不平，有些痴呆疯魔，“你若是担心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倒不如想想阿落会不会跟你。”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跟我。”
“我曾守了她成百上千年，我懂她的弱点，会禁术，知道关于她许许多多的细枝末节。”临安眼神凄惨悲凉，因为他骨子里极致的爱让他想起来了，他守着他梦寐以求的神女，守了整整三百年。
春去秋来燕来又飞走，就算是长命的人修又能有几个三百年呢。
可惜他坚持的注定是有始无终的一厢情愿。
临安勉为其难地退一步道，“如果她愿意认得你，我便放她走。”
话落，他扬起笑，是由内而外的自信。
他有足够信心赌，赌那个青龙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少年犹豫一顿，他目光落在祝落依盈盈一握的腰，才发现她如此瘦弱渺小。
桀骜不驯的莫煜晟出乎意料般蹲下来，与她平起平坐，视线交汇，他居然混了模模糊糊的诚恳:“你愿意跟我回家么？”
祝落依木讷乖顺地顺着目光看他，在落到他面无表情的清冷俊脸后，显而易见地往临安怀里缩了缩:“我并不愿意，我不要。”
“不要?”莫煜晟脸色一暗，咬着两字，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你确定？”
祝落依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黑白分明的瞳孔不着痕迹地颤动了一下。
她头上简约不失精美的珠花发饰早已消失不见，少女乖乖挽起的乌黑发丝散乱，凌乱不堪地黏在苍白的脸颊，再往下，甚至就能看见.....湿透的衣料勾勒着曼妙身姿隐隐若现。
莫煜晟若有所思了起来....他自己确确实实真的不喜欢祝落依。
但是祝落依现在是他的妃子，既然是他的妃子，那么他的妃子就是他的物品.......对吧?
那么她是他的物品，怎么能衣衫不整地赖在别人怀里呢？
就算麻烦，也应该麻烦他自己，他的物品也应该意识到麻烦主人后感激戴恩，对他这个主人心生好感。
所以他该把她抢过来。
这很顺理成章。
接着，少年不由分说地就直接抢过祝落依，粗暴蛮横地将她圈禁在怀里。
“你干什么？”莫煜晟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临安错不及防，临安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道，“把她还我。”
“你也不希望她难受对吧？”莫煜晟干净利落地脱下外袍，得意洋洋地微眯着眼，一闪而过鲜血淋漓的挑衅，清风徐朗的嗓子带着蛊惑人心，“我这样做可是有利于她啊。”
“好，行。”临安坐在原地，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莫煜晟。
莫煜晟直接对他忽略不计，空空如也的漂亮瞳孔在遇上祝落依那刻，不知不觉中眼里逐渐有了真心实意的情绪，满满当当的讥讽道:“你真是又蠢又弱，谁要你啊。”
他一边明知故问地喃喃自语，一边掐诀神火升起，逐去祝落依身上深入骨髓的寒冷。
少女黯淡无光的瞳孔映着摇曳步舞的火光，染上温暖橘色。
没有任何冰冷强硬的命令，祝落依心甘情愿待在少年温热的怀里，小小一只蜷缩一团。
突然，她整个人都被温暖的外袍包裹住，堪堪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朦朦胧胧中回到家的安心层层叠叠渗透而来，祝落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
身上纯白无瑕的外袍染上深浅不一的肮脏，少女的心里思绪万千，异样滚滚。
临安一笑，笑自己赌赢了:“她没记起你。”
“莫，莫……”祝落依细若蚊声地喃喃自语。
“别叫了，又吵又脏。”莫煜晟语气不耐，一只手臂环在她背后，好让她有舒适的倚靠，另一只手则是不轻不重地摁在她的头上。
“……”少女刚刚想起他的一点一滴思路瞬间空空如也。
“现在七天里，一天都没过。”少年冷冷开口，蛮横无理道，“剩下的时间，她都归我，不急于这一时。”
临安染上怒意，一脱口而出破口大骂道:“你好不要脸。”
莫煜晟抱着她干净利落地起身，大大方方转身离去，厚颜无耻道，“是。”
无意看到临安恋恋不舍的神情，莫煜晟眸光意味不明地一冷:“你应该知道，最好别跟来。”
走到山庄的时候，莫煜晟走到设下结界的房间，淡淡吩咐，“这几天，别让任何下人进来。”
“是是是。”在掌管的连声应和下莫煜晟迈进房间。
女鬼被惨不忍睹地吊着脖子空中旋转，显出截然不同的滑稽搞笑，而祝落依的躯体正受秘法保护安然无恙地放在一旁。
整个场面恐怖，又带着不可忽略的奇异。
女鬼生无可恋，“你能不能给个干脆利落。”
莫煜晟掀起眼皮，“好啊。”
女鬼刚刚喘过一口气。
他心情略好，嘴角微扬:“不过你要帮我，让她想起我。”
女鬼心肌梗塞，破口大骂，“小比崽，搁这玩你奶爽是吧，啊？”
半晌，血肉模糊的女鬼阴森恐怖，强挤笑容阿谀奉承道，“好的爷，我办事您放心，高效率高水准。”
女鬼悬着口气，一气呵成，“首先呢，我觉得你要让她回想你们之间开心的事情。”
“不知道。”
“那就让她回想你们俩情深义重的时候。”
“不记得。”
“那就让她对你有感觉。”
“好麻烦。”
“那就让她受点外界刺激。”
“这个好。”
女鬼伪笑得面部僵硬，心里暗骂这厮搞花里胡哨的一套想玩的就是变态。
下一秒，鲜血淋漓的伤口血珠冒出，划出两道乌黑的血迹。
她力挽狂澜，它心意已决。
她再三挽留，它矢志不渝。
她卑微至极，它坚定不移。
她悲痛欲绝，它奔她远去。
气象一新的地面被邪到极致的血烫得浓烟滚滚。
“……”空气死寂沉默，女鬼和莫煜晟对视，脊背发凉，一阵恶寒。
果不其然，她舔干净地面后，被毫不留情地暴打一顿出去看门。
天将近夜晚，房内光线昏暗，莫煜晟扯开自己的外袍，全身湿透的少女显露真形，已经有微微恢复正常的迹象。
莫煜晟看见她领口敞开，衣摆凌乱不堪，瞬间眉头一皱。
“你现在，就滚去沐浴。”
少女愣在原地充耳不闻。
莫煜晟眼神轻蔑地看着她，注意到她光洁白皙的脚丫微荡。
女子的脚非同一般，不是亲近之人都拒之门外一概而论不给看。
莫煜晟波澜不惊的瞳孔一时之间乍眼望去深不可测，暖色烛光的又为他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显得温意满满又锋芒毕露，模模糊糊矛盾得捉摸不清。
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此刻若有所思着。
他平日里瞧着只是似有若无的桀骜不驯，实际，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傲慢无礼，骨子里由内而外的高高在上。
少女在他眼里只是如同草木的物，仅此而已。
忽而，他思索完毕，突如其来地问道:“你光着脚和现在的样子，全给他看到了？”
少女压根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木讷寡言地点头。
他笑了，笑的发魅，好看得不可言喻:“突然改主意了，我伺候你沐浴。”
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的物品，别人不请自来怀有偷窥之心。
这份傲，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不沾情爱。
*
祝落依言听计从地站在浴池旁，百依百顺般解开扣子，一句怨言怨语没有。
在少女缓缓褪去轻纱，红艳小衣衬得肤如凝脂，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在吹弹可破的白皙后背时。
少年得意洋洋的神情渐渐转变复杂异样，他站在离祝落依数米远的地方停滞不前。
他突然意识到，祝落依好像和平平无奇的凡物有些细致入微的不同。
在她脱去最后一层屏障前，冷若冰霜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坐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他独自一人坐在那，将头埋下，闷着冷声道，“别来烦我！自己去洗。”
水面波光粼粼，他的心焦躁不安。
半晌，少女浮出水面，两只白净小脚踩着地板，断断续续地说话，“洗…好了。”
少年头也不抬，“你穿好衣服了?”
她心情似乎因为洗澡有些愉悦，说话都带了上扬:“嗯。”
她脚步轻轻，像婴儿学步，缓慢移动到他面前。
少年缓缓抬头，这才正视她，“去床上，我过会来。”
祝落依机械似的不知疲倦重复单字，“好。”
看着她渐行渐远最终无影无踪的身形，莫煜晟手指一挥，满池的水焕然一新，他脱去衣服，瘦削颀长的身形没入水中。
大抵是太过安静平淡，少年心中若有似无的揣测不安。
他一言不合就闷进在水底，感受着窒息迟迟不出来。
时间悄然无声流逝，过了许久，他才走出水面，穿好衣服，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走到床旁。
少女松懈慵懒地躺在床上，松松垮垮的裙摆滑落至膝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你回来了？”
莫煜晟走上前，用被子遮住她的显眼的白色肌肤，情不自禁面露嘲讽，“女孩子家，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你就这样不知羞耻地露腿？”
记忆全无的祝落依神魂意识清晰得寥寥无几，含含糊糊道:“嗯。”
“......好蠢。”少年神领意会无法沟通后，心烦意乱地甩了一床层层叠叠的被子，“闷死你算了。”
埋在被下的祝落依原先毫无反应，过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缓缓探头，双颊微红，轻轻喘气:“好热，热...难受。”
莫煜晟毫不犹豫地又加了一层厚重的被子。
祝落依开始断断续续地蹬腿，最终效果微乎其微，她渐渐感觉全身难耐，被子压的呼吸迟缓，喘不过气，只能哼哼唧唧地求他。
莫煜晟置若未闻地坐在床旁袖手旁观，听着她一声声难耐的喘.息.声，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好。
“你......怎么就不知道帮，帮我。”她愤愤不平地伸拳锤他，奈何出拳速度被压制得感人，“我真的好热，好难受啊啊。”
“难受?”他不疾不徐地躲开，身后伸出缓缓蓬松毛绒的狐尾，慢条斯理地圈住她盈盈一握的手腕，“我偏不帮你”
“打死你个，死坏痞子。”她看着他，伸出了另一只拳头，“你凑近点，过来挨，挨打。”
莫煜晟身后的狐尾，一根,两根,三根,四根.......越来越多，直至第九尾，他含着笑，圈起她另一只手腕。
“如果我不说不呢？那你....现在你又该怎么办？”
少年的瞳孔和冬日湖水一样清冽平静，映着倾下而下的皎洁月光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幽光，高大瘦削的身后荡着显而易见的蓬松狐尾。
月光下，白发蓝眼少年漫不经心地竖着狐耳，恶劣狡诈地笑着。
他藐视着祝落依束手无策的样子，声音暗哑，带着微不可查的兴奋。
“你现在好像没办法了。”
她那般聪明的人隐隐约约间早已预料，此番出行凶多吉少。
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跟随他来。
“我不懂六皇子殿下在说些什么。”
剑刃划出鲜红刺眼的血痕，少年泪痣昳丽，表情冷漠至极，重复命令，“解了。”
莫煜晟骨子固执己见，性格卑劣狡诈，他生来敏感多疑。
偏偏他明明确确知道她信他，在悬崖峭壁之下，在生死攸关之时，在携手同行之间。
这样的人，怎么会顺理成章地躺在一个见面寥寥无几的人怀里，懒懒散散悠闲自得?
况且，祝落依从不是任人摆弄的性格。
“就算我解不解她的蛊，她不认你，都不会归体，你杀了我，她也照样不能归体，”临安像无知无觉一般，麻木地轻笑，逐字咬重，“她只能安心做我的阿落。”
不愧是大人和下人的关系，临安和女鬼说话都如出一辙。
少年皱眉，“你纂天改命，不怕被天道谴责，生生世世神魂俱灭?”
“纂天改命?”他哈哈大笑，带着愤愤不平，有些痴呆疯魔，“你若是担心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倒不如想想阿落会不会跟你。”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跟我。”
“我曾守了她成百上千年，我懂她的弱点，会禁术，知道关于她许许多多的细枝末节。”临安眼神凄惨悲凉，因为他骨子里极致的爱让他想起来了，他守着他梦寐以求的神女，守了整整三百年。
春去秋来燕来又飞走，就算是长命的人修又能有几个三百年呢。
可惜他坚持的注定是有始无终的一厢情愿。
临安勉为其难地退一步道，“如果她愿意认得你，我便放她走。”
话落，他扬起笑，是由内而外的自信。
他有足够信心赌，赌那个青龙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少年犹豫一顿，他目光落在祝落依盈盈一握的腰，才发现她如此瘦弱渺小。
桀骜不驯的莫煜晟出乎意料般蹲下来，与她平起平坐，视线交汇，他居然混了模模糊糊的诚恳:“你愿意跟我回家么？”
祝落依木讷乖顺地顺着目光看他，在落到他面无表情的清冷俊脸后，显而易见地往临安怀里缩了缩:“我并不愿意，我不要。”
“不要?”莫煜晟脸色一暗，咬着两字，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你确定？”
祝落依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黑白分明的瞳孔不着痕迹地颤动了一下。
她头上简约不失精美的珠花发饰早已消失不见，少女乖乖挽起的乌黑发丝散乱，凌乱不堪地黏在苍白的脸颊，再往下，甚至就能看见.....湿透的衣料勾勒着曼妙身姿隐隐若现。
莫煜晟若有所思了起来....他自己确确实实真的不喜欢祝落依。
但是祝落依现在是他的妃子，既然是他的妃子，那么他的妃子就是他的物品.......对吧?
那么她是他的物品，怎么能衣衫不整地赖在别人怀里呢？
就算麻烦，也应该麻烦他自己，他的物品也应该意识到麻烦主人后感激戴恩，对他这个主人心生好感。
所以他该把她抢过来。
这很顺理成章。
接着，少年不由分说地就直接抢过祝落依，粗暴蛮横地将她圈禁在怀里。
“你干什么？”莫煜晟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临安错不及防，临安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道，“把她还我。”
“你也不希望她难受对吧？”莫煜晟干净利落地脱下外袍，得意洋洋地微眯着眼，一闪而过鲜血淋漓的挑衅，清风徐朗的嗓子带着蛊惑人心，“我这样做可是有利于她啊。”
“好，行。”临安坐在原地，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莫煜晟。
莫煜晟直接对他忽略不计，空空如也的漂亮瞳孔在遇上祝落依那刻，不知不觉中眼里逐渐有了真心实意的情绪，满满当当的讥讽道:“你真是又蠢又弱，谁要你啊。”
他一边明知故问地喃喃自语，一边掐诀神火升起，逐去祝落依身上深入骨髓的寒冷。
少女黯淡无光的瞳孔映着摇曳步舞的火光，染上温暖橘色。
没有任何冰冷强硬的命令，祝落依心甘情愿待在少年温热的怀里，小小一只蜷缩一团。
突然，她整个人都被温暖的外袍包裹住，堪堪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朦朦胧胧中回到家的安心层层叠叠渗透而来，祝落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
身上纯白无瑕的外袍染上深浅不一的肮脏，少女的心里思绪万千，异样滚滚。
临安一笑，笑自己赌赢了:“她没记起你。”
“莫，莫……”祝落依细若蚊声地喃喃自语。
“别叫了，又吵又脏。”莫煜晟语气不耐，一只手臂环在她背后，好让她有舒适的倚靠，另一只手则是不轻不重地摁在她的头上。
“……”少女刚刚想起他的一点一滴思路瞬间空空如也。
“现在七天里，一天都没过。”少年冷冷开口，蛮横无理道，“剩下的时间，她都归我，不急于这一时。”
临安染上怒意，一脱口而出破口大骂道:“你好不要脸。”
莫煜晟抱着她干净利落地起身，大大方方转身离去，厚颜无耻道，“是。”
无意看到临安恋恋不舍的神情，莫煜晟眸光意味不明地一冷:“你应该知道，最好别跟来。”
走到山庄的时候，莫煜晟走到设下结界的房间，淡淡吩咐，“这几天，别让任何下人进来。”
“是是是。”在掌管的连声应和下莫煜晟迈进房间。
女鬼被惨不忍睹地吊着脖子空中旋转，显出截然不同的滑稽搞笑，而祝落依的躯体正受秘法保护安然无恙地放在一旁。
整个场面恐怖，又带着不可忽略的奇异。
女鬼生无可恋，“你能不能给个干脆利落。”
莫煜晟掀起眼皮，“好啊。”
女鬼刚刚喘过一口气。
他心情略好，嘴角微扬:“不过你要帮我，让她想起我。”
女鬼心肌梗塞，破口大骂，“小比崽，搁这玩你奶爽是吧，啊？”
半晌，血肉模糊的女鬼阴森恐怖，强挤笑容阿谀奉承道，“好的爷，我办事您放心，高效率高水准。”
女鬼悬着口气，一气呵成，“首先呢，我觉得你要让她回想你们之间开心的事情。”
“不知道。”
“那就让她回想你们俩情深义重的时候。”
“不记得。”
“那就让她对你有感觉。”
“好麻烦。”
“那就让她受点外界刺激。”
“这个好。”
女鬼伪笑得面部僵硬，心里暗骂这厮搞花里胡哨的一套想玩的就是变态。
下一秒，鲜血淋漓的伤口血珠冒出，划出两道乌黑的血迹。
她力挽狂澜，它心意已决。
她再三挽留，它矢志不渝。
她卑微至极，它坚定不移。
她悲痛欲绝，它奔她远去。
气象一新的地面被邪到极致的血烫得浓烟滚滚。
“……”空气死寂沉默，女鬼和莫煜晟对视，脊背发凉，一阵恶寒。
果不其然，她舔干净地面后，被毫不留情地暴打一顿出去看门。
天将近夜晚，房内光线昏暗，莫煜晟扯开自己的外袍，全身湿透的少女显露真形，已经有微微恢复正常的迹象。
莫煜晟看见她领口敞开，衣摆凌乱不堪，瞬间眉头一皱。
“你现在，就滚去沐浴。”
少女愣在原地充耳不闻。
莫煜晟眼神轻蔑地看着她，注意到她光洁白皙的脚丫微荡。
女子的脚非同一般，不是亲近之人都拒之门外一概而论不给看。
莫煜晟波澜不惊的瞳孔一时之间乍眼望去深不可测，暖色烛光的又为他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显得温意满满又锋芒毕露，模模糊糊矛盾得捉摸不清。
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此刻若有所思着。
他平日里瞧着只是似有若无的桀骜不驯，实际，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傲慢无礼，骨子里由内而外的高高在上。
少女在他眼里只是如同草木的物，仅此而已。
忽而，他思索完毕，突如其来地问道:“你光着脚和现在的样子，全给他看到了？”
少女压根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木讷寡言地点头。
他笑了，笑的发魅，好看得不可言喻:“突然改主意了，我伺候你沐浴。”
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的物品，别人不请自来怀有偷窥之心。
这份傲，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不沾情爱。
*
祝落依言听计从地站在浴池旁，百依百顺般解开扣子，一句怨言怨语没有。
在少女缓缓褪去轻纱，红艳小衣衬得肤如凝脂，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在吹弹可破的白皙后背时。
少年得意洋洋的神情渐渐转变复杂异样，他站在离祝落依数米远的地方停滞不前。
他突然意识到，祝落依好像和平平无奇的凡物有些细致入微的不同。
在她脱去最后一层屏障前，冷若冰霜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坐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他独自一人坐在那，将头埋下，闷着冷声道，“别来烦我！自己去洗。”
水面波光粼粼，他的心焦躁不安。
半晌，少女浮出水面，两只白净小脚踩着地板，断断续续地说话，“洗…好了。”
少年头也不抬，“你穿好衣服了?”
她心情似乎因为洗澡有些愉悦，说话都带了上扬:“嗯。”
她脚步轻轻，像婴儿学步，缓慢移动到他面前。
少年缓缓抬头，这才正视她，“去床上，我过会来。”
祝落依机械似的不知疲倦重复单字，“好。”
看着她渐行渐远最终无影无踪的身形，莫煜晟手指一挥，满池的水焕然一新，他脱去衣服，瘦削颀长的身形没入水中。
大抵是太过安静平淡，少年心中若有似无的揣测不安。
他一言不合就闷进在水底，感受着窒息迟迟不出来。
时间悄然无声流逝，过了许久，他才走出水面，穿好衣服，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走到床旁。
少女松懈慵懒地躺在床上，松松垮垮的裙摆滑落至膝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你回来了？”
莫煜晟走上前，用被子遮住她的显眼的白色肌肤，情不自禁面露嘲讽，“女孩子家，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你就这样不知羞耻地露腿？”
记忆全无的祝落依神魂意识清晰得寥寥无几，含含糊糊道:“嗯。”
“......好蠢。”少年神领意会无法沟通后，心烦意乱地甩了一床层层叠叠的被子，“闷死你算了。”
埋在被下的祝落依原先毫无反应，过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缓缓探头，双颊微红，轻轻喘气:“好热，热...难受。”
莫煜晟毫不犹豫地又加了一层厚重的被子。
祝落依开始断断续续地蹬腿，最终效果微乎其微，她渐渐感觉全身难耐，被子压的呼吸迟缓，喘不过气，只能哼哼唧唧地求他。
莫煜晟置若未闻地坐在床旁袖手旁观，听着她一声声难耐的喘.息.声，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好。
“你......怎么就不知道帮，帮我。”她愤愤不平地伸拳锤他，奈何出拳速度被压制得感人，“我真的好热，好难受啊啊。”
“难受?”他不疾不徐地躲开，身后伸出缓缓蓬松毛绒的狐尾，慢条斯理地圈住她盈盈一握的手腕，“我偏不帮你”
“打死你个，死坏痞子。”她看着他，伸出了另一只拳头，“你凑近点，过来挨，挨打。”
莫煜晟身后的狐尾，一根,两根,三根,四根.......越来越多，直至第九尾，他含着笑，圈起她另一只手腕。
“如果我不说不呢？那你....现在你又该怎么办？”
少年的瞳孔和冬日湖水一样清冽平静，映着倾下而下的皎洁月光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幽光，高大瘦削的身后荡着显而易见的蓬松狐尾。
月光下，白发蓝眼少年漫不经心地竖着狐耳，恶劣狡诈地笑着。
他藐视着祝落依束手无策的样子，声音暗哑，带着微不可查的兴奋。
“你现在好像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