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临近下班，许绍恒路过总裁办的茶水间，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几个小助理聚在一处聊八卦。
“你们看热搜了吗？就是明明在片场出不了戏，祁宴在旁边安慰她。他们两个看起来好配。”
“对对对！连林耀恩都转发了这个花絮，还配文两个天赋型演员。导演带头嗑CP！”
“网上有人发路透，他们每次同框，祁宴都在看明明。”
“听说这部戏祁宴跟明明对手戏最多，因戏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许绍恒走过了又折回去，在门口咳嗽一声。
几个小助理没想到大boss竟会来茶水间，这下摸鱼被逮个正着，纷纷埋头作鸟兽散。
“Linda，”许绍恒叫住跑得最慢的那个，“手机拿过来。”
“啊？”Linda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地奉上手机。
许绍恒没接，直接说：“热搜。”
Linda赶紧打开软件。
许绍恒看到热搜第一位飘着#祁宴明岚舒CP感#的词条，后面还跟了个“热”字。
花絮里，祁宴极具耐心，对着一个破碎感的美人温言细语。再有片场的柔光灯加持，画面十分美好。
许绍恒挑剔地审视祁宴。他的五官温柔清秀，有种日系美少年的惊艳。很符合明岚舒一贯的审美。
一分钟的视频播放完，许绍恒问Linda：“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嗑CP？”
Linda一愣，实在无法接受“嗑CP”三个字从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boss嘴里说出来。她受到惊吓，捧着手机不知所措。
许绍恒见状，笑了笑：“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Linda见他态度温和，似乎真的只是闲聊。再看他含笑的样子比往日更加俊朗，不知不觉红了脸。她壮着胆子回答：“就是大家很喜欢明岚舒和祁宴演的情侣，希望他们是真的。网上还有他们的CP粉，叫启明星。”
许绍恒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总......”见他半天不说话，Linda试探地问，“我能走了吗？”
许绍恒回过神来，和颜悦色地又问：“演员真的会因戏生情？”
Linda觉得大boss好怪，怎么八卦兴致如此高：“俊男美女天天待在一起，感情戏还有身体接触，再加上那个氛围，想不喜欢上很难吧。而且演员本身就需要代入角色，有的导演也会刻意让男女演员培养感情，不动情不可能演得生动。”
“这样。”许绍恒耐心听完，略一颔首便走出了茶水间。留Linda傻站在原地，还有些不明就里。
******
拍摄进度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美人记》开放了媒体探班。当日，除了展示电影的布景、服化道，还特意安排拍摄一场重头戏。
场记打板：“第55场6镜1次”，林耀恩喊了“action”。因为要收同期声，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听得到摄影机转动的声音。
十年后，阿芸与阿光再次相遇。彼时，一个是当红女明星，一个是著名编剧。
两人一同出席新片开机发布会。有记者提问阿芸：“这是你第一次跟阿光编剧合作，请问你最喜欢他的哪部作品？”
阿芸靠着沙发，手撑着额头笑了一下：“我没看过。其实我不怎么看影视剧，连自己拍的也不看。”说完，漫不经心地一瞥。
阿光隔着导演看向阿芸，在她投来的一瞥中只看到疏离和冷漠。
记者又问阿光：“请问这次你写的是个什么故事？”
阿光从沙发里坐直：“一个女演员抛弃爱人，用尽心机上位的故事。这个角色很复杂，在她身上融合了奋斗、生命力、野心、欲望、绝情、不择手段各种特质。我很期待芸小姐的演绎。”
发布会的晚宴上，阿芸穿着华丽的礼服，穿梭在人群里，娴熟地敬酒攀谈。有人走到她面前恭维她漂亮。又说好久不见。
她想不起来人的名字，依然露出交际时的标准笑容：“您是......？”
“你不记得了？当年你在粤州夜总会表演，我还给你捧过场、送过花。你当时跳舞......”
阿芸的笑僵在脸上，冷冷打断：“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去过什么粤州夜总会。”
她看见阿光站在不远的地方，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举杯向她致意。
不等晚宴结束，阿芸就离席，急匆匆地走入车库。
“芸小姐。”偌大空旷的地方，她的名字带着回音。她回头，看见阿光向她慢慢走来。
他脸上带着戏谑：“刚刚很尴尬吧？”
阿芸没作声，一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阿光走到她面前，借着明晃晃的顶灯细细打量她的眉眼。过了片刻，他说：“这十年，一直没找到机会向你说声恭喜。恭喜你得偿所愿。”
阿芸不想与他对视，撇开了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以前没见过。”
阿光还是笑：“那十年前，每天晚上为了多跑几个场子，没时间吃饭，只靠几块巧克力充饥的人，是谁？”
阿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们以前没见过。”
“那十年前，冬天害怕穿多了不漂亮，冷了就钻进我大衣里取暖的人，是谁？”
阿芸木着脸一言不发，觉得自己胸口很闷。
阿光盯着她，加重了语气：“那十年前，陪我写小说，鼓励我不要放弃，说要当我小说女主角的人，是谁？”
“那十年前，跟我一起住在地下室，跟我接吻，跟我做|爱的人，又是谁？”
“够了。”阿芸攥住手心：“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
阿光冷冷嘲讽：“不是你，难道是鬼？”
阿芸深吸一口气：“就当是鬼好了。以前的事，我已经忘了。我就是有野心、就是绝情、就是不择手段，可是十年前，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什么都有了，这样不好嘛？”她越说越激动：“就像你一样，你以前不屑写狗血剧情，现在为了迎合市场你什么都写。你都已经向前走了，为什么还要求我往回看？请你不要缠着我了。”
话音一落，阿芸被一把拽过手腕，撞入了阿光的怀中。他的双臂把她牢牢禁锢住。她挣扎、踢打，听到他在她耳边说：“这十年，每天晚上只要我闭上眼，就会出现你的样子。你裹进我的大衣里，在我怀里扑闪着眼睛对我笑。但我一睁开眼，你就消失了。从此，我就没办法睡觉。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你。”
阿芸安静了下来。她的头枕着阿光的肩膀，两眼发呆地望向头顶的白炽灯。
林耀恩紧盯着监视器。摄影机缓慢地推上去，推到特写，过程中有一点虚焦，但林耀恩没喊停。镜头定格住，明岚舒左眼流下一滴泪。
“好，太好了。”林耀恩从监视器后站起来，率先鼓掌：“明明的那滴泪尤其好。”
片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来自剧组和探班媒体的掌声持续了几分钟。
接下来，林耀恩率主创团队接受媒体团的群访。采访气氛比较轻松，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后，有人开始拱火：“祁宴，我注意到你一直用特别深情的目光看着明明，这部影片中是不是也经常有这样深情的注视镜头？”
祁宴皱了皱眉。他本人一向慢热话少，性格又比较安静。媒体记者就是看准这一点，才给他挖了这么一个坑。
明岚舒站在他旁边，转过去看了祁宴一眼，笑着问了句：“有吗？”说完，她举起手里的话筒，代他作答：“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祁老师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看谁都温柔。他看我们片场的狗都是这眼神。”
媒体都笑了。记者见明岚舒帮祁宴解围，于是把矛头对准了她：“之前看花絮，你在片场崩溃到大哭，这时候祁宴就到你旁边安慰。是不是？”
“一定要的。”这次轮到祁宴率先开口。他解释：“只有做演员的才知道那种心态，跟其他人也很难讲得明白。”
明岚舒点头附和：“是，那个时候确实很需要有人安慰。”
祁宴接着说:“谁去可能都不对，无效的安慰反而是风险。我跟她演对手戏，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去。”
两人互相打配合，应对坦荡，倒让记者挖不出什么料来。
但仍有不死心的记者提问：“最近网上很多你们的CP粉，刚刚看到你们不论在戏里还是戏外的互动都很有默契，你们有没有在瞬间爱上对方的感觉？”
这题显然不在采访提纲上，片方的主持人正准备出声阻止，明岚舒却主动示意回答。
她微微一笑：“我们都是专业演员，肯定会全情投入到角色中。如果电影上映以后，能让大家有一些共鸣，或者有一些感动的话，那说明阿光和阿芸这两个角色，我们演得还不错。”
采访做完，明岚舒卸完妆上了自己的保姆车。柏原早就等在车里，对她今天的表现不太满意。
“最后那个问题你完全没必回答。模棱两可才更有话题性，否则片方也不会把祁宴安慰你的花絮发出来。你这么急于撇清倒很让人生疑，是不是有在意的人，怕被误会。”
明岚舒偏着头，看着他笑：“柏原哥，别套我话。”
柏原顿了几秒，换了个话题：“公司有礼物让我带给你。”
“为什么突然送礼物？”
“祝贺你拿下人生中的第一个电影奖项。”
一周前，明岚舒向剧组请假，参加了金鼎奖颁奖典礼。金鼎奖是两岸三地代表华语电影最高成就的三大奖项之一。颁奖典礼当晚，《天净杀》成为无可争议的大赢家。
明岚舒有最佳女演员和最佳新人两项提名。最后，两提一中，拿下了最佳新人。因为金棕榈和金鼎奖的加持，已经有媒体称明岚舒为“优秀青年演员”。
柏原从带来的包里取出一张证书，把它摆到明岚舒面前。
泛着光泽的压纹纸上面有国际天文联合会IAU的标志，上面标注着一颗小行星被发现的时间，它的编号以及它的名字——
Minglanshu
“你们看热搜了吗？就是明明在片场出不了戏，祁宴在旁边安慰她。他们两个看起来好配。”
“对对对！连林耀恩都转发了这个花絮，还配文两个天赋型演员。导演带头嗑CP！”
“网上有人发路透，他们每次同框，祁宴都在看明明。”
“听说这部戏祁宴跟明明对手戏最多，因戏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许绍恒走过了又折回去，在门口咳嗽一声。
几个小助理没想到大boss竟会来茶水间，这下摸鱼被逮个正着，纷纷埋头作鸟兽散。
“Linda，”许绍恒叫住跑得最慢的那个，“手机拿过来。”
“啊？”Linda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地奉上手机。
许绍恒没接，直接说：“热搜。”
Linda赶紧打开软件。
许绍恒看到热搜第一位飘着#祁宴明岚舒CP感#的词条，后面还跟了个“热”字。
花絮里，祁宴极具耐心，对着一个破碎感的美人温言细语。再有片场的柔光灯加持，画面十分美好。
许绍恒挑剔地审视祁宴。他的五官温柔清秀，有种日系美少年的惊艳。很符合明岚舒一贯的审美。
一分钟的视频播放完，许绍恒问Linda：“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嗑CP？”
Linda一愣，实在无法接受“嗑CP”三个字从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boss嘴里说出来。她受到惊吓，捧着手机不知所措。
许绍恒见状，笑了笑：“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Linda见他态度温和，似乎真的只是闲聊。再看他含笑的样子比往日更加俊朗，不知不觉红了脸。她壮着胆子回答：“就是大家很喜欢明岚舒和祁宴演的情侣，希望他们是真的。网上还有他们的CP粉，叫启明星。”
许绍恒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总......”见他半天不说话，Linda试探地问，“我能走了吗？”
许绍恒回过神来，和颜悦色地又问：“演员真的会因戏生情？”
Linda觉得大boss好怪，怎么八卦兴致如此高：“俊男美女天天待在一起，感情戏还有身体接触，再加上那个氛围，想不喜欢上很难吧。而且演员本身就需要代入角色，有的导演也会刻意让男女演员培养感情，不动情不可能演得生动。”
“这样。”许绍恒耐心听完，略一颔首便走出了茶水间。留Linda傻站在原地，还有些不明就里。
******
拍摄进度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美人记》开放了媒体探班。当日，除了展示电影的布景、服化道，还特意安排拍摄一场重头戏。
场记打板：“第55场6镜1次”，林耀恩喊了“action”。因为要收同期声，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听得到摄影机转动的声音。
十年后，阿芸与阿光再次相遇。彼时，一个是当红女明星，一个是著名编剧。
两人一同出席新片开机发布会。有记者提问阿芸：“这是你第一次跟阿光编剧合作，请问你最喜欢他的哪部作品？”
阿芸靠着沙发，手撑着额头笑了一下：“我没看过。其实我不怎么看影视剧，连自己拍的也不看。”说完，漫不经心地一瞥。
阿光隔着导演看向阿芸，在她投来的一瞥中只看到疏离和冷漠。
记者又问阿光：“请问这次你写的是个什么故事？”
阿光从沙发里坐直：“一个女演员抛弃爱人，用尽心机上位的故事。这个角色很复杂，在她身上融合了奋斗、生命力、野心、欲望、绝情、不择手段各种特质。我很期待芸小姐的演绎。”
发布会的晚宴上，阿芸穿着华丽的礼服，穿梭在人群里，娴熟地敬酒攀谈。有人走到她面前恭维她漂亮。又说好久不见。
她想不起来人的名字，依然露出交际时的标准笑容：“您是......？”
“你不记得了？当年你在粤州夜总会表演，我还给你捧过场、送过花。你当时跳舞......”
阿芸的笑僵在脸上，冷冷打断：“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去过什么粤州夜总会。”
她看见阿光站在不远的地方，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举杯向她致意。
不等晚宴结束，阿芸就离席，急匆匆地走入车库。
“芸小姐。”偌大空旷的地方，她的名字带着回音。她回头，看见阿光向她慢慢走来。
他脸上带着戏谑：“刚刚很尴尬吧？”
阿芸没作声，一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阿光走到她面前，借着明晃晃的顶灯细细打量她的眉眼。过了片刻，他说：“这十年，一直没找到机会向你说声恭喜。恭喜你得偿所愿。”
阿芸不想与他对视，撇开了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以前没见过。”
阿光还是笑：“那十年前，每天晚上为了多跑几个场子，没时间吃饭，只靠几块巧克力充饥的人，是谁？”
阿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们以前没见过。”
“那十年前，冬天害怕穿多了不漂亮，冷了就钻进我大衣里取暖的人，是谁？”
阿芸木着脸一言不发，觉得自己胸口很闷。
阿光盯着她，加重了语气：“那十年前，陪我写小说，鼓励我不要放弃，说要当我小说女主角的人，是谁？”
“那十年前，跟我一起住在地下室，跟我接吻，跟我做|爱的人，又是谁？”
“够了。”阿芸攥住手心：“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
阿光冷冷嘲讽：“不是你，难道是鬼？”
阿芸深吸一口气：“就当是鬼好了。以前的事，我已经忘了。我就是有野心、就是绝情、就是不择手段，可是十年前，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什么都有了，这样不好嘛？”她越说越激动：“就像你一样，你以前不屑写狗血剧情，现在为了迎合市场你什么都写。你都已经向前走了，为什么还要求我往回看？请你不要缠着我了。”
话音一落，阿芸被一把拽过手腕，撞入了阿光的怀中。他的双臂把她牢牢禁锢住。她挣扎、踢打，听到他在她耳边说：“这十年，每天晚上只要我闭上眼，就会出现你的样子。你裹进我的大衣里，在我怀里扑闪着眼睛对我笑。但我一睁开眼，你就消失了。从此，我就没办法睡觉。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你。”
阿芸安静了下来。她的头枕着阿光的肩膀，两眼发呆地望向头顶的白炽灯。
林耀恩紧盯着监视器。摄影机缓慢地推上去，推到特写，过程中有一点虚焦，但林耀恩没喊停。镜头定格住，明岚舒左眼流下一滴泪。
“好，太好了。”林耀恩从监视器后站起来，率先鼓掌：“明明的那滴泪尤其好。”
片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来自剧组和探班媒体的掌声持续了几分钟。
接下来，林耀恩率主创团队接受媒体团的群访。采访气氛比较轻松，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后，有人开始拱火：“祁宴，我注意到你一直用特别深情的目光看着明明，这部影片中是不是也经常有这样深情的注视镜头？”
祁宴皱了皱眉。他本人一向慢热话少，性格又比较安静。媒体记者就是看准这一点，才给他挖了这么一个坑。
明岚舒站在他旁边，转过去看了祁宴一眼，笑着问了句：“有吗？”说完，她举起手里的话筒，代他作答：“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祁老师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看谁都温柔。他看我们片场的狗都是这眼神。”
媒体都笑了。记者见明岚舒帮祁宴解围，于是把矛头对准了她：“之前看花絮，你在片场崩溃到大哭，这时候祁宴就到你旁边安慰。是不是？”
“一定要的。”这次轮到祁宴率先开口。他解释：“只有做演员的才知道那种心态，跟其他人也很难讲得明白。”
明岚舒点头附和：“是，那个时候确实很需要有人安慰。”
祁宴接着说:“谁去可能都不对，无效的安慰反而是风险。我跟她演对手戏，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去。”
两人互相打配合，应对坦荡，倒让记者挖不出什么料来。
但仍有不死心的记者提问：“最近网上很多你们的CP粉，刚刚看到你们不论在戏里还是戏外的互动都很有默契，你们有没有在瞬间爱上对方的感觉？”
这题显然不在采访提纲上，片方的主持人正准备出声阻止，明岚舒却主动示意回答。
她微微一笑：“我们都是专业演员，肯定会全情投入到角色中。如果电影上映以后，能让大家有一些共鸣，或者有一些感动的话，那说明阿光和阿芸这两个角色，我们演得还不错。”
采访做完，明岚舒卸完妆上了自己的保姆车。柏原早就等在车里，对她今天的表现不太满意。
“最后那个问题你完全没必回答。模棱两可才更有话题性，否则片方也不会把祁宴安慰你的花絮发出来。你这么急于撇清倒很让人生疑，是不是有在意的人，怕被误会。”
明岚舒偏着头，看着他笑：“柏原哥，别套我话。”
柏原顿了几秒，换了个话题：“公司有礼物让我带给你。”
“为什么突然送礼物？”
“祝贺你拿下人生中的第一个电影奖项。”
一周前，明岚舒向剧组请假，参加了金鼎奖颁奖典礼。金鼎奖是两岸三地代表华语电影最高成就的三大奖项之一。颁奖典礼当晚，《天净杀》成为无可争议的大赢家。
明岚舒有最佳女演员和最佳新人两项提名。最后，两提一中，拿下了最佳新人。因为金棕榈和金鼎奖的加持，已经有媒体称明岚舒为“优秀青年演员”。
柏原从带来的包里取出一张证书，把它摆到明岚舒面前。
泛着光泽的压纹纸上面有国际天文联合会IAU的标志，上面标注着一颗小行星被发现的时间，它的编号以及它的名字——
Mingla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