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青眼眶发酸，逼着自己抬头闭眼，强行把眼泪忍回去。
察觉到她的异常，余确温声劝她：“想哭就哭吧。”
云松青喉咙轻轻滚了一下，把那股干涩的劲儿憋了回去，舒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又恢复了正常的那副模样。
大雨砸在屋檐上，又沿着屋檐边缘凹陷的地方落下来，形成一道道雨帘。
“走吧。”云松青伸手触碰雨帘，感受冰冷的雨水在手中流逝。
余确抓住她的手往下按，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塞给她。
云松青愣了一瞬，觉得有些好笑，随手就在自己衣裙上胡乱抹了一把擦干净手，然后抬起来，在余确眼前晃了晃：“谢谢，不用这么麻烦。”
余确：“……”
眼看着云松青又要冒着雨走追上去，余确不由分说地拦住她，叮嘱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伞。”
说罢，余确就擅自冲进了雨里。
他走了没几步，前边送葬队伍就有一人拿着一把伞离开队伍朝他走来。
这个小厮凑到余确跟前，毕恭毕敬道：“大人，这是我家二公子让我交给你的伞，他还说，雨天路滑，让二位大人回去的路上小心，大公子的事，他很感谢你们。”
余确接过伞，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云松青不想回自己家，余确便送她去了相师府。
进府后，她才发现赵观棋居然在家。
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天文司官署吗？怎么会在家？
池奉站在赵观棋身后，眼看云松青盯着自家大人一愣一愣的，他就忍不住想要揭穿大人的小心思。
明明半个时辰前还在官署，只是掐了一把卦，就马不停蹄说要回家。
当时池奉还以为大人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赶紧备了马车送他回来，结果……
要紧之事就是与云松青见面。
“令主，你怎么在家？”云松青脱口便问。
“这是我家，自然想在便在。”赵观棋笑意盈盈地逗她。
云松青困惑又茫然，却也没力气深究，往椅子上一坐，就跟瘫了似的失去所有力气。
赵观棋这才注意到余确也来了，看到他湿了半边的衣裳，他交代池奉：“带余少卿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多谢。”余确冲赵观棋微微颔首，跟着池奉往后院走。
待前堂只剩自己和云松青二人，赵观棋才关切询问：“卦师大人有没有被雨淋到？”
云松青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赵观棋这是在叫自己，走神了老半天，又听到他唤了几声后，她有所意识：“啊，你在叫我啊？”
赵观棋左手手肘撑在桌沿，手指微微曲着抵在下巴处，手腕上挂着的玉镯自然而然顺着手臂微微往下滑落。
几缕青丝挂在男人的肩头和胸前，穿堂风抚过，青丝就随风而动。
“如今你可是圣上的御用卦师，不是叫你那是在叫谁？”男人轻轻挑着眉，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云松青懒懒瞥了他一眼，冷淡道：“别贫，正烦着呢。”
“还难过呢？”赵观棋猜出了她为何而烦。
季知唯的事对她的打击并不小，她年纪轻，大抵没有经历过这些生离死别之事，难免会有些难走出来。
“或许吧，”云松青疲倦地叹了声气，“为什么他们都说跟我走得近的人会被我害死？”
赵观棋怔了片刻，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也不知道是谁同她说了这样瘆人的话。
“是谁说的？”他下意识问。
“反正就是有人这么说，而且还不止一个，令主，这是不是真的啊？要不你给我看看八字吧。”云松青噌地坐直身子，朝着赵观棋那边微微倾了倾。
赵观棋拖着轻飘飘的尾音嗯了一声：“好啊，把你八字给我。”
云松青随口说了自己的生辰，赵观棋立马陷入深思。
见他脸色略微严肃，云松青还以为自己八字特别不好，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安安分分等他开口。
过了许久，赵观棋开始字句分析：“命带华盖和太极，悟性超群，在算卦看相之事上天赋异禀，且有天德月德贵人相伴，此生大灾少，缝难有庇护，行事可大胆坦率。”
云松青听得愣了愣，睁圆眼睛凝望赵观棋，不敢出声打断。
赵观棋继续道：“不管是从面相还是八字来看，卦师大人都是个有福的贵人，不过……”
见他忽然犹豫，云松青急迫追问：“不过什么？”
“你六亲缘浅，子嗣缘薄，还需广结好友，以避孤独，”赵观棋说完，又感叹地啊了一声，“卦师大人乃天机星命格。”
“天机星是什么？”云松青听都没听说过。
“获天机星命格者，才能谋略皆过人，官运亨通，仕途坦荡。”赵观棋缓缓解释。
云松青眉眼瞬间飞扬，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八字吸引：“还有这种好事？”
“卦师大人，你才不会害死身边的人，你是身边亲朋好友的贵人，眼下可以放心了吧？”赵观棋弯着眼睛安慰道。
云松青点点头，心里那点忐忑总算平复，转眼又神神叨叨地小声问赵观棋：“那令主，你是什么命格？”
“天煞孤星。”赵观棋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云松青脸色一沉，送给他一记眼刀：“你说谎，还偷笑，我看出来了。”
赵观棋笑着轻咳两声，逗到了云松青后便心满意足地重新说：“好啦，我是天相星命格。”
“天相星又有什么含义？”
“不告诉你。”赵观棋坏心眼地逗她。
云松青顿感郁闷，紧紧皱着眉没好气地瞪他。
赵观棋哭笑不得，任她怎么恼怎么求，他都不肯同她解释，闹了半天，还非常可恶地轻飘飘来了一句：“卦师大人聪敏过人，怎么不自己去查？”
气得云松青怒打空气好几拳。
余确换好了衣服，和池奉重新回到前堂，正好看到云松青跟中风一样胡乱挥舞胳膊。
“大人，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池奉好奇问。
“令主在给我看八字，说我是天机星命格。”云松青硬邦邦地说。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何如此……”余确嘴角一抽，欲言又止地扫了云松青一眼。
云松青懒得维持自身形象，就这么瘫在椅子上爱咋咋地。
“小姑娘正闹脾气呢。”赵观棋好死不死地补刀。
云松青顿时伸出双手，对准视线中赵观棋的脖子隔空晃了几下，仿佛巴不得真上去掐他脖子似的。
她的举止太过可爱，惹得在场的人都没忍住笑了几声，就连向来严肃冷酷的余确都偏脸在偷笑。
“不许笑，不然揍你们。”云松青冒出来一句毫无杀伤力的威胁，结果众人笑得更欢了。
乐完，赵观棋抬眼看向余确：“余少卿今日不忙？”
余确摇头，抿了抿嘴：“原本我想去季家问问季知唯生前有没有经历过比较蹊跷的事，但我看他们为季知唯举办葬礼，就没开这个口。”
“你也觉得季知唯被害死，不单单是因为他发现了何来贪赃？”赵观棋扬眉试探。
余确嗯了声，沉着脸色继续说：“如果真是贪赃被发现，何来大可以想方设法贿赂季知唯，季知唯好歹也是朝堂命官，他杀了季知唯这事迟早会败露，根本划不来。”
闻言，云松青抽了张塔罗牌，正色道：“的确没这么简单，何来背后，恐怕还有别人，还不止一个，很多，何来应该和朝中其他官员也有结党营私之举。”
“只可惜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余确沉思。
云松青叹气：“那日季知唯到底是想将什么证据交给我呢？”
余确抬眸看向她：“那枚玉佩。”
云松青猝然想起这事儿，从怀中掏出季知唯到死都紧紧攥在手心的玉佩。
圆环白玉佩用红绳吊着，被她这么拎着在空中晃荡了好几个来回。
“这玉佩我曾经见过。”赵观棋冷不防地开口。
“在哪儿？”余确刻不容缓问。
“丞相长女身上，”赵观棋回忆道，“应该是前年开春，圣上邀朝中官员和家眷到宫中御花园举办春日宴，那日丞相长女也受邀前往御花园，路过时正撞见她同其他同龄女子欣赏这枚玉佩。”
“丞相女儿的东西？那怎么会在季知唯这儿？他给我留信说这是重要的证据，难不成丞相女儿也参与到这些阴暗事来了？”云松青疯狂转动脑筋思考。
赵观棋否认：“不会，我给她看过面相，此女虽贵为丞相之女，但天真单纯，毫无心机，她不会做出与朝中官员勾结之事。”
余确接上话，分析道：“丞相的女儿不会做这种事，但丞相就不一定了。”
云松青惊得瞪大眼睛，当即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余大人，你这番分析，非常大胆啊，竟然连丞相都敢质疑，我敬你是条汉子。”
余确冲她淡淡勾了下唇，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
反观相师大人，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明明前一刻还是笑脸盈盈的模样，如今看到云松青与余确有说有笑眉来眼去，心里倏然冒出来的那点醋意险些就要挂上脸。
“此事我与卦师大人自会继续往下查，余少卿日理万机，就不必替我们操这份心了。”赵观棋语气略微冷淡地打发余确。
“也不是为了你们，我身为大理寺少卿，理应铲除危害大衡和朝堂的鼠辈，替圣上分忧，”余确直不楞登地开口，丝毫不给赵观棋面子，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随即又转头望向云松青，对她道，“日后若是需要帮忙，尽管来大理寺找我。”
“多谢。”云松青冲他抱了抱拳。
余确不便久留，跟众人道别后打算离府，赵观棋让池奉送送他。
屋内又剩他和云松青二人。
整个前堂瞬间安静，气氛莫名有些微妙，云松青眼珠子转了转，正想着找个借口撤退，结果就听到赵观棋问了她一句话。
“卦师大人，你觉着余少卿这人如何？”
察觉到她的异常，余确温声劝她：“想哭就哭吧。”
云松青喉咙轻轻滚了一下，把那股干涩的劲儿憋了回去，舒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又恢复了正常的那副模样。
大雨砸在屋檐上，又沿着屋檐边缘凹陷的地方落下来，形成一道道雨帘。
“走吧。”云松青伸手触碰雨帘，感受冰冷的雨水在手中流逝。
余确抓住她的手往下按，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塞给她。
云松青愣了一瞬，觉得有些好笑，随手就在自己衣裙上胡乱抹了一把擦干净手，然后抬起来，在余确眼前晃了晃：“谢谢，不用这么麻烦。”
余确：“……”
眼看着云松青又要冒着雨走追上去，余确不由分说地拦住她，叮嘱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伞。”
说罢，余确就擅自冲进了雨里。
他走了没几步，前边送葬队伍就有一人拿着一把伞离开队伍朝他走来。
这个小厮凑到余确跟前，毕恭毕敬道：“大人，这是我家二公子让我交给你的伞，他还说，雨天路滑，让二位大人回去的路上小心，大公子的事，他很感谢你们。”
余确接过伞，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云松青不想回自己家，余确便送她去了相师府。
进府后，她才发现赵观棋居然在家。
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天文司官署吗？怎么会在家？
池奉站在赵观棋身后，眼看云松青盯着自家大人一愣一愣的，他就忍不住想要揭穿大人的小心思。
明明半个时辰前还在官署，只是掐了一把卦，就马不停蹄说要回家。
当时池奉还以为大人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赶紧备了马车送他回来，结果……
要紧之事就是与云松青见面。
“令主，你怎么在家？”云松青脱口便问。
“这是我家，自然想在便在。”赵观棋笑意盈盈地逗她。
云松青困惑又茫然，却也没力气深究，往椅子上一坐，就跟瘫了似的失去所有力气。
赵观棋这才注意到余确也来了，看到他湿了半边的衣裳，他交代池奉：“带余少卿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多谢。”余确冲赵观棋微微颔首，跟着池奉往后院走。
待前堂只剩自己和云松青二人，赵观棋才关切询问：“卦师大人有没有被雨淋到？”
云松青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赵观棋这是在叫自己，走神了老半天，又听到他唤了几声后，她有所意识：“啊，你在叫我啊？”
赵观棋左手手肘撑在桌沿，手指微微曲着抵在下巴处，手腕上挂着的玉镯自然而然顺着手臂微微往下滑落。
几缕青丝挂在男人的肩头和胸前，穿堂风抚过，青丝就随风而动。
“如今你可是圣上的御用卦师，不是叫你那是在叫谁？”男人轻轻挑着眉，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云松青懒懒瞥了他一眼，冷淡道：“别贫，正烦着呢。”
“还难过呢？”赵观棋猜出了她为何而烦。
季知唯的事对她的打击并不小，她年纪轻，大抵没有经历过这些生离死别之事，难免会有些难走出来。
“或许吧，”云松青疲倦地叹了声气，“为什么他们都说跟我走得近的人会被我害死？”
赵观棋怔了片刻，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也不知道是谁同她说了这样瘆人的话。
“是谁说的？”他下意识问。
“反正就是有人这么说，而且还不止一个，令主，这是不是真的啊？要不你给我看看八字吧。”云松青噌地坐直身子，朝着赵观棋那边微微倾了倾。
赵观棋拖着轻飘飘的尾音嗯了一声：“好啊，把你八字给我。”
云松青随口说了自己的生辰，赵观棋立马陷入深思。
见他脸色略微严肃，云松青还以为自己八字特别不好，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安安分分等他开口。
过了许久，赵观棋开始字句分析：“命带华盖和太极，悟性超群，在算卦看相之事上天赋异禀，且有天德月德贵人相伴，此生大灾少，缝难有庇护，行事可大胆坦率。”
云松青听得愣了愣，睁圆眼睛凝望赵观棋，不敢出声打断。
赵观棋继续道：“不管是从面相还是八字来看，卦师大人都是个有福的贵人，不过……”
见他忽然犹豫，云松青急迫追问：“不过什么？”
“你六亲缘浅，子嗣缘薄，还需广结好友，以避孤独，”赵观棋说完，又感叹地啊了一声，“卦师大人乃天机星命格。”
“天机星是什么？”云松青听都没听说过。
“获天机星命格者，才能谋略皆过人，官运亨通，仕途坦荡。”赵观棋缓缓解释。
云松青眉眼瞬间飞扬，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八字吸引：“还有这种好事？”
“卦师大人，你才不会害死身边的人，你是身边亲朋好友的贵人，眼下可以放心了吧？”赵观棋弯着眼睛安慰道。
云松青点点头，心里那点忐忑总算平复，转眼又神神叨叨地小声问赵观棋：“那令主，你是什么命格？”
“天煞孤星。”赵观棋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云松青脸色一沉，送给他一记眼刀：“你说谎，还偷笑，我看出来了。”
赵观棋笑着轻咳两声，逗到了云松青后便心满意足地重新说：“好啦，我是天相星命格。”
“天相星又有什么含义？”
“不告诉你。”赵观棋坏心眼地逗她。
云松青顿感郁闷，紧紧皱着眉没好气地瞪他。
赵观棋哭笑不得，任她怎么恼怎么求，他都不肯同她解释，闹了半天，还非常可恶地轻飘飘来了一句：“卦师大人聪敏过人，怎么不自己去查？”
气得云松青怒打空气好几拳。
余确换好了衣服，和池奉重新回到前堂，正好看到云松青跟中风一样胡乱挥舞胳膊。
“大人，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池奉好奇问。
“令主在给我看八字，说我是天机星命格。”云松青硬邦邦地说。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何如此……”余确嘴角一抽，欲言又止地扫了云松青一眼。
云松青懒得维持自身形象，就这么瘫在椅子上爱咋咋地。
“小姑娘正闹脾气呢。”赵观棋好死不死地补刀。
云松青顿时伸出双手，对准视线中赵观棋的脖子隔空晃了几下，仿佛巴不得真上去掐他脖子似的。
她的举止太过可爱，惹得在场的人都没忍住笑了几声，就连向来严肃冷酷的余确都偏脸在偷笑。
“不许笑，不然揍你们。”云松青冒出来一句毫无杀伤力的威胁，结果众人笑得更欢了。
乐完，赵观棋抬眼看向余确：“余少卿今日不忙？”
余确摇头，抿了抿嘴：“原本我想去季家问问季知唯生前有没有经历过比较蹊跷的事，但我看他们为季知唯举办葬礼，就没开这个口。”
“你也觉得季知唯被害死，不单单是因为他发现了何来贪赃？”赵观棋扬眉试探。
余确嗯了声，沉着脸色继续说：“如果真是贪赃被发现，何来大可以想方设法贿赂季知唯，季知唯好歹也是朝堂命官，他杀了季知唯这事迟早会败露，根本划不来。”
闻言，云松青抽了张塔罗牌，正色道：“的确没这么简单，何来背后，恐怕还有别人，还不止一个，很多，何来应该和朝中其他官员也有结党营私之举。”
“只可惜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余确沉思。
云松青叹气：“那日季知唯到底是想将什么证据交给我呢？”
余确抬眸看向她：“那枚玉佩。”
云松青猝然想起这事儿，从怀中掏出季知唯到死都紧紧攥在手心的玉佩。
圆环白玉佩用红绳吊着，被她这么拎着在空中晃荡了好几个来回。
“这玉佩我曾经见过。”赵观棋冷不防地开口。
“在哪儿？”余确刻不容缓问。
“丞相长女身上，”赵观棋回忆道，“应该是前年开春，圣上邀朝中官员和家眷到宫中御花园举办春日宴，那日丞相长女也受邀前往御花园，路过时正撞见她同其他同龄女子欣赏这枚玉佩。”
“丞相女儿的东西？那怎么会在季知唯这儿？他给我留信说这是重要的证据，难不成丞相女儿也参与到这些阴暗事来了？”云松青疯狂转动脑筋思考。
赵观棋否认：“不会，我给她看过面相，此女虽贵为丞相之女，但天真单纯，毫无心机，她不会做出与朝中官员勾结之事。”
余确接上话，分析道：“丞相的女儿不会做这种事，但丞相就不一定了。”
云松青惊得瞪大眼睛，当即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余大人，你这番分析，非常大胆啊，竟然连丞相都敢质疑，我敬你是条汉子。”
余确冲她淡淡勾了下唇，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
反观相师大人，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明明前一刻还是笑脸盈盈的模样，如今看到云松青与余确有说有笑眉来眼去，心里倏然冒出来的那点醋意险些就要挂上脸。
“此事我与卦师大人自会继续往下查，余少卿日理万机，就不必替我们操这份心了。”赵观棋语气略微冷淡地打发余确。
“也不是为了你们，我身为大理寺少卿，理应铲除危害大衡和朝堂的鼠辈，替圣上分忧，”余确直不楞登地开口，丝毫不给赵观棋面子，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随即又转头望向云松青，对她道，“日后若是需要帮忙，尽管来大理寺找我。”
“多谢。”云松青冲他抱了抱拳。
余确不便久留，跟众人道别后打算离府，赵观棋让池奉送送他。
屋内又剩他和云松青二人。
整个前堂瞬间安静，气氛莫名有些微妙，云松青眼珠子转了转，正想着找个借口撤退，结果就听到赵观棋问了她一句话。
“卦师大人，你觉着余少卿这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