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沈念细数了一下，这来讲学的共计六人。
六人身着统一的白衫，束发也是用的一样的木簪。
虽说几人统一度极高，但沈念还是注意到了那领头的男子在腰间佩戴了一块不显眼的白玉。
简单布置了一番，其中一位先生上前，讲起了《增贤文》和《幼学林》。
这两本是小孩子读的书，因为小孩子没什么耐性，便先放在前头讲。
在场的孩子也有十几名，小孩子们在听完讲学后可上前领两本小册书拿回家中阅读。待孩子们领完书后，先前围绕的人已经少了小一半。
简单休息片刻后，那名戴玉佩的男子走上前开始了讲解。
沈念靠在楼上窗边仔细听了一下，显然此人的文化底蕴要比前者高一些。他除了告诫人要坚持学习，修身修德。最后更是升华到了人人要有为家，为国，为民付出的心。
大洺建国至今，朝堂逐渐平稳，科考制度完善。除去一些世家子弟承袭官位外，平民百姓也能通过科举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这样的科举制度对寒门学子来说，不仅仅公平的对待，更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有实现人生理想，人生价值的意义。
简单的讲学过后，不少在场的学子开始求学解惑。
江祈年看着窗外交流的众人，将手交叉到胸前淡淡道‘‘虽说我是个不爱学习的，可我是真佩服这些人，四处游学讲义的事，吃不了苦的人还真做不下来!’’说罢，江祈年抬了半边嘴角，又耸了耸肩坐回了椅子上。
因他母亲早逝，陛下在江祈年襁褓之时就破例封为了世子。
江祈年虽不上进，却并不是一个不懂道理，不懂礼数的人。对于这样的场面，他虽不会积极认可，却对这些人有些敬畏之心在身。
汴京城内求学的学子也是分了两类，那些家庭富裕的，带着小厮来汴京城求学，他们不仅吃住奢华，还会花重金求师。
另一类则是眼下多数的寒门学子，他们身着旧衣，孤身一人，远离家乡，却极其珍惜这样能够求学问道的机会。
在这汴京城里，吃最便宜的摊食，住最便宜的居所，却怀揣着最大的梦想。只想着一朝功名有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名。而这样的人，又怎会不让人心生敬佩之心。
‘‘我若是男子，必然也会如同他们一样，或四处讲学为往圣继绝学，或考取功名为万事开太平。’’一旁的沈嫃虽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
沈念转过头瞧着侧旁自言自语的沈嫃，有些恍惚。
眼前这位柔弱，日日遵循家规，不敢反驳生母一句话的堂姐最爱读书求学，却无人知她心中竟也有着不一般的凌云志。
沈念将沈嫃的身子转过来，认认真真的对着眼前的沈嫃道:‘‘堂姐既有凌云志，更当为其尽力。古有花木兰拼杀战场，堂姐亦可参加科考，实现心中志向。’’
沈嫃的眸光微动，却立马又转过身将手浮在栏杆上低声说道:‘‘女子怎么能考取功名呢?’’
‘‘可也没人说女子不能考取功名呀！’’沈念正色道。
‘‘堂姐何不一试，完成自己的心愿。’’ 沈念继续鼓励道。
‘‘我、不行、母亲定然’’
‘‘做什么呢？抓紧散了！散了！’’楼下的喧闹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就连身后的江祈年也起身来到了窗边。
‘‘在这里干什么呢？’’
‘‘抓紧走，要不然把你们统统送到官府！’’
几名穿着家丁服饰的壮汉，对楼下求学的学子、观看的百姓推搡吵骂。一时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后退躲避离开，众学子也一脸懵懵的随着人群退到一侧。
众人退让后，几名家丁上前开始围住了讲学的六人。
那戴玉佩的男子随即走上前双手拱礼慢慢道：‘‘在下王阳，我等是陇南学堂的弟子。现下随师弟们到此游学讲义，不知阁下如此是有何意？’’男子说罢，右手示意询问。
‘‘好、好、好、问的好？’’
几声清脆的掌声带着男子的声音进入众人的耳中。
‘‘你既问何意，我便告诉你！’’
‘‘这里是汴京城，你们在这里聚众闹事，我自然是要在这里维护百姓安宁。’’从侧边走上前的男子身着一身白为底，绿竹为纹的袍。不仅腰间系着一块镶金玉佩，头上也是用了一块镶金的白玉束发。
沈念不识，转头向江祈年投去疑惑的眼神。
‘‘这是贾知进、是大学士贾行舟之子，好像他爹年前刚把他送进翰林院做事。’’知沈念疑惑，江祈年连忙解释道。
贾知进走上前，说完话后一脸挑衅的看向王阳。
一早听闻有人在这讲学指点这些寒门穷酸书生，他便抓紧赶了过来，可算是抓了个现行。
‘‘大洺重礼重学，我等在这里讲学授义也是好事，怎么从阁下嘴里说成了聚众闹事。’’王阳挺直腰身冷然道。
见男子不退让，贾知进又上前走了一步逼近面前厉声道: “我大洺自是重教，可这是汴京城的街道，不是你的学堂。你们若是讲学，是要去那些不打扰百姓的地方。城西的树林，那里地方空旷，自是适合讲学。你既不知，本公子如今告诉你，你也不用多谢本公子，带着你的同门师弟快去吧！’’说罢，贾知进摆了摆手，又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见围观学子人手一本书册，贾知进嗤鼻一笑，随后朝右侧方走上前在一人手中夺过书册放在手中翻阅。
贾知进翻看过后将书扔到王阳怀中道：‘‘拿着你的这些东西找一个本公子看不见的地方去讲学吧！’’。
此时王阳背对贾知进，虽转过身用双手及时去接，却还是没能接的住。那被抢了书的学子见自己的书被扔到地上，忍不住想要上前分辨，却被一旁的朋友伸手阻拦住。
王阳强压心中怒火弯腰捡起书，知地头蛇难缠，也只是摆手示意众师弟切勿急躁。
见王阳几人收拾起了东西，贾知进则站在一旁不停的说些嘲讽的话。
‘‘你说你们这些人做什么讲学，有什么用呢？’’
‘‘要知道，天资聪颖的人注定不凡。有些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就适合去种种田，打打鱼，淘淘大粪。有些人就是给了他书，也是无用。再说了，这人呀！总得分工明确，若天下人皆读书入朝为官，那这些地谁来种？本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对吧！’’
沈念在楼上瞧着，内心感受也从震惊转换成了无语。毕竟说话这么没水平的人，还在这里卖弄自己。就这般嚣张，蛮不讲理的人就是欠收拾！
沈念在手边的果盘中捏起一个花生干，随即扔了出去！
‘‘哎呦！’’
贾知进正打算继续书抒发自己心中所想，不知何处投来的小东西砸到了自己脖颈。
脖颈间酸痛不已，贾知进左手捂着脖子，右手朝众人指着怒骂道:‘‘是谁？谁他妈的敢袭击本公子！不要命了！敢做不敢当！站出来！有本事站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又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贾知进站在人群中，捂着脖子，歪着头，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的骂。
‘‘行了！别骂了！’’沈念大声喊道。
‘‘你、你、你、你给本公子下来！’’贾知进抬头指着沈念喊道。
沈念既敢做，自然是不怕！再加上她身后还有江祈年，为虎作伥，借江祈年威风这种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下了楼的沈念先是轻笑了一声，不等贾知进说话先说道：“我前几日还在书中看过一句话，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以为在这书香遍地的汴京城中难寻此人，没想到今日竟有缘得见公子。这一激动，手便抖了，不小心伤到了公子，公子还请见谅！”
说罢，沈念还拱手做了礼以示歉意。
贾知进瞧着走出来的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冷哼道：“我不管你小子是哪里来的！看你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本公子也不欺负你了。你现在给本公子磕头认错，本公子就饶了你一条命。”
说完，贾知进便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瞧向众人。
“我知我误伤了公子，自然是不对。可公子让我磕头认错，岂不是有点过分了。”沈念但是原地踱步，慢慢说了起来。
“公子一副为百姓着想的样子，可这样野蛮的行为实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读过圣贤书的样子。再说了！汴京城内自有维护治安的官差，不知公子又是已什么样的身份来这里维持治安呢？”
沈念一番话，说的众人也纷纷赞同。
贾知进见众人碎言碎语对他指指点点，顿时慌了神。“你、你、你、本公子好好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你竟然这样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说完这话，贾知进摆手示意身后家丁上前。
“我看谁敢动他！”
听见江祈年的声音，沈念的嘴角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贾知进见从二楼一跃而下的江祈年，心中顿然知晓这小白脸为何如此猖狂了！
‘‘哼！我说你你这小白脸怎么如此嚣张，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素问江小世子不爱读书，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没想到如今竟然是越来越别具一格了！’’说完这话，贾知进便大笑几声以示嘲讽。
沈念见状，知道贾知进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以为自己是江祈年断袖之交。瞧着身旁一脸无语的江祈年，捂着嘴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大声。
江祈年听见这话也不急，只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个正经得差事。你爹前脚给你找个事情做，后脚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了！你怎么说我无所谓，可是若我下次见了你爹，给你爹说一说你，那就不知道你爹会不会像你这样笑了！’’
贾知进心中知道扭不过江祈念，只得撇撇嘴，放几句狠话，转头带着家丁离开。
沈念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得书册，拍了拍上面得土，递给了王阳。
‘‘多谢两位公子出手仗义执言，王某心中感激不尽！’’
沈念看了看四周，转过头对着王阳道:‘‘先生不必客气，虽说他是胡来，可这里确实过于嘈杂，不太适合讲学。’’
沈念转过头看向江祈年‘‘要不然咱们给先生找处合适的地方！先生教学是大义，咱们也算是做了好事！’’
‘‘行呀！’’江祈年答道。
‘‘不必如此客气了！我等自行寻找即可，不必劳烦二位公子了！’’
王阳婉拒的绝决，虽说此时沈念是好意，但大多数读书人是有些骨气在身上，沈念只好帮忙收拾收拾东西，目送几人离去。
‘‘公子，没想到这江世子的口味倒是独特！’’另一侧酒楼的雅间内一侍卫怀中抱剑懒懒的靠在窗边道。
一身黑袍的男子立在窗边不语，只是盘弄着手中的玉石。
‘‘走吧！’’男子的声音清冷如冰。
六人身着统一的白衫，束发也是用的一样的木簪。
虽说几人统一度极高，但沈念还是注意到了那领头的男子在腰间佩戴了一块不显眼的白玉。
简单布置了一番，其中一位先生上前，讲起了《增贤文》和《幼学林》。
这两本是小孩子读的书，因为小孩子没什么耐性，便先放在前头讲。
在场的孩子也有十几名，小孩子们在听完讲学后可上前领两本小册书拿回家中阅读。待孩子们领完书后，先前围绕的人已经少了小一半。
简单休息片刻后，那名戴玉佩的男子走上前开始了讲解。
沈念靠在楼上窗边仔细听了一下，显然此人的文化底蕴要比前者高一些。他除了告诫人要坚持学习，修身修德。最后更是升华到了人人要有为家，为国，为民付出的心。
大洺建国至今，朝堂逐渐平稳，科考制度完善。除去一些世家子弟承袭官位外，平民百姓也能通过科举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这样的科举制度对寒门学子来说，不仅仅公平的对待，更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有实现人生理想，人生价值的意义。
简单的讲学过后，不少在场的学子开始求学解惑。
江祈年看着窗外交流的众人，将手交叉到胸前淡淡道‘‘虽说我是个不爱学习的，可我是真佩服这些人，四处游学讲义的事，吃不了苦的人还真做不下来!’’说罢，江祈年抬了半边嘴角，又耸了耸肩坐回了椅子上。
因他母亲早逝，陛下在江祈年襁褓之时就破例封为了世子。
江祈年虽不上进，却并不是一个不懂道理，不懂礼数的人。对于这样的场面，他虽不会积极认可，却对这些人有些敬畏之心在身。
汴京城内求学的学子也是分了两类，那些家庭富裕的，带着小厮来汴京城求学，他们不仅吃住奢华，还会花重金求师。
另一类则是眼下多数的寒门学子，他们身着旧衣，孤身一人，远离家乡，却极其珍惜这样能够求学问道的机会。
在这汴京城里，吃最便宜的摊食，住最便宜的居所，却怀揣着最大的梦想。只想着一朝功名有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名。而这样的人，又怎会不让人心生敬佩之心。
‘‘我若是男子，必然也会如同他们一样，或四处讲学为往圣继绝学，或考取功名为万事开太平。’’一旁的沈嫃虽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
沈念转过头瞧着侧旁自言自语的沈嫃，有些恍惚。
眼前这位柔弱，日日遵循家规，不敢反驳生母一句话的堂姐最爱读书求学，却无人知她心中竟也有着不一般的凌云志。
沈念将沈嫃的身子转过来，认认真真的对着眼前的沈嫃道:‘‘堂姐既有凌云志，更当为其尽力。古有花木兰拼杀战场，堂姐亦可参加科考，实现心中志向。’’
沈嫃的眸光微动，却立马又转过身将手浮在栏杆上低声说道:‘‘女子怎么能考取功名呢?’’
‘‘可也没人说女子不能考取功名呀！’’沈念正色道。
‘‘堂姐何不一试，完成自己的心愿。’’ 沈念继续鼓励道。
‘‘我、不行、母亲定然’’
‘‘做什么呢？抓紧散了！散了！’’楼下的喧闹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就连身后的江祈年也起身来到了窗边。
‘‘在这里干什么呢？’’
‘‘抓紧走，要不然把你们统统送到官府！’’
几名穿着家丁服饰的壮汉，对楼下求学的学子、观看的百姓推搡吵骂。一时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后退躲避离开，众学子也一脸懵懵的随着人群退到一侧。
众人退让后，几名家丁上前开始围住了讲学的六人。
那戴玉佩的男子随即走上前双手拱礼慢慢道：‘‘在下王阳，我等是陇南学堂的弟子。现下随师弟们到此游学讲义，不知阁下如此是有何意？’’男子说罢，右手示意询问。
‘‘好、好、好、问的好？’’
几声清脆的掌声带着男子的声音进入众人的耳中。
‘‘你既问何意，我便告诉你！’’
‘‘这里是汴京城，你们在这里聚众闹事，我自然是要在这里维护百姓安宁。’’从侧边走上前的男子身着一身白为底，绿竹为纹的袍。不仅腰间系着一块镶金玉佩，头上也是用了一块镶金的白玉束发。
沈念不识，转头向江祈年投去疑惑的眼神。
‘‘这是贾知进、是大学士贾行舟之子，好像他爹年前刚把他送进翰林院做事。’’知沈念疑惑，江祈年连忙解释道。
贾知进走上前，说完话后一脸挑衅的看向王阳。
一早听闻有人在这讲学指点这些寒门穷酸书生，他便抓紧赶了过来，可算是抓了个现行。
‘‘大洺重礼重学，我等在这里讲学授义也是好事，怎么从阁下嘴里说成了聚众闹事。’’王阳挺直腰身冷然道。
见男子不退让，贾知进又上前走了一步逼近面前厉声道: “我大洺自是重教，可这是汴京城的街道，不是你的学堂。你们若是讲学，是要去那些不打扰百姓的地方。城西的树林，那里地方空旷，自是适合讲学。你既不知，本公子如今告诉你，你也不用多谢本公子，带着你的同门师弟快去吧！’’说罢，贾知进摆了摆手，又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见围观学子人手一本书册，贾知进嗤鼻一笑，随后朝右侧方走上前在一人手中夺过书册放在手中翻阅。
贾知进翻看过后将书扔到王阳怀中道：‘‘拿着你的这些东西找一个本公子看不见的地方去讲学吧！’’。
此时王阳背对贾知进，虽转过身用双手及时去接，却还是没能接的住。那被抢了书的学子见自己的书被扔到地上，忍不住想要上前分辨，却被一旁的朋友伸手阻拦住。
王阳强压心中怒火弯腰捡起书，知地头蛇难缠，也只是摆手示意众师弟切勿急躁。
见王阳几人收拾起了东西，贾知进则站在一旁不停的说些嘲讽的话。
‘‘你说你们这些人做什么讲学，有什么用呢？’’
‘‘要知道，天资聪颖的人注定不凡。有些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就适合去种种田，打打鱼，淘淘大粪。有些人就是给了他书，也是无用。再说了，这人呀！总得分工明确，若天下人皆读书入朝为官，那这些地谁来种？本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对吧！’’
沈念在楼上瞧着，内心感受也从震惊转换成了无语。毕竟说话这么没水平的人，还在这里卖弄自己。就这般嚣张，蛮不讲理的人就是欠收拾！
沈念在手边的果盘中捏起一个花生干，随即扔了出去！
‘‘哎呦！’’
贾知进正打算继续书抒发自己心中所想，不知何处投来的小东西砸到了自己脖颈。
脖颈间酸痛不已，贾知进左手捂着脖子，右手朝众人指着怒骂道:‘‘是谁？谁他妈的敢袭击本公子！不要命了！敢做不敢当！站出来！有本事站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又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贾知进站在人群中，捂着脖子，歪着头，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的骂。
‘‘行了！别骂了！’’沈念大声喊道。
‘‘你、你、你、你给本公子下来！’’贾知进抬头指着沈念喊道。
沈念既敢做，自然是不怕！再加上她身后还有江祈年，为虎作伥，借江祈年威风这种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下了楼的沈念先是轻笑了一声，不等贾知进说话先说道：“我前几日还在书中看过一句话，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以为在这书香遍地的汴京城中难寻此人，没想到今日竟有缘得见公子。这一激动，手便抖了，不小心伤到了公子，公子还请见谅！”
说罢，沈念还拱手做了礼以示歉意。
贾知进瞧着走出来的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冷哼道：“我不管你小子是哪里来的！看你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本公子也不欺负你了。你现在给本公子磕头认错，本公子就饶了你一条命。”
说完，贾知进便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瞧向众人。
“我知我误伤了公子，自然是不对。可公子让我磕头认错，岂不是有点过分了。”沈念但是原地踱步，慢慢说了起来。
“公子一副为百姓着想的样子，可这样野蛮的行为实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读过圣贤书的样子。再说了！汴京城内自有维护治安的官差，不知公子又是已什么样的身份来这里维持治安呢？”
沈念一番话，说的众人也纷纷赞同。
贾知进见众人碎言碎语对他指指点点，顿时慌了神。“你、你、你、本公子好好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你竟然这样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说完这话，贾知进摆手示意身后家丁上前。
“我看谁敢动他！”
听见江祈年的声音，沈念的嘴角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贾知进见从二楼一跃而下的江祈年，心中顿然知晓这小白脸为何如此猖狂了！
‘‘哼！我说你你这小白脸怎么如此嚣张，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素问江小世子不爱读书，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没想到如今竟然是越来越别具一格了！’’说完这话，贾知进便大笑几声以示嘲讽。
沈念见状，知道贾知进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以为自己是江祈年断袖之交。瞧着身旁一脸无语的江祈年，捂着嘴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大声。
江祈年听见这话也不急，只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个正经得差事。你爹前脚给你找个事情做，后脚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了！你怎么说我无所谓，可是若我下次见了你爹，给你爹说一说你，那就不知道你爹会不会像你这样笑了！’’
贾知进心中知道扭不过江祈念，只得撇撇嘴，放几句狠话，转头带着家丁离开。
沈念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得书册，拍了拍上面得土，递给了王阳。
‘‘多谢两位公子出手仗义执言，王某心中感激不尽！’’
沈念看了看四周，转过头对着王阳道:‘‘先生不必客气，虽说他是胡来，可这里确实过于嘈杂，不太适合讲学。’’
沈念转过头看向江祈年‘‘要不然咱们给先生找处合适的地方！先生教学是大义，咱们也算是做了好事！’’
‘‘行呀！’’江祈年答道。
‘‘不必如此客气了！我等自行寻找即可，不必劳烦二位公子了！’’
王阳婉拒的绝决，虽说此时沈念是好意，但大多数读书人是有些骨气在身上，沈念只好帮忙收拾收拾东西，目送几人离去。
‘‘公子，没想到这江世子的口味倒是独特！’’另一侧酒楼的雅间内一侍卫怀中抱剑懒懒的靠在窗边道。
一身黑袍的男子立在窗边不语，只是盘弄着手中的玉石。
‘‘走吧！’’男子的声音清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