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早就起床催着小厨房用了早点,‘‘阿宴,快让人去门前等着堂姐。’’。

    要和沈嫃一起读书,沈念心里是欢喜的。可如今,比起一起说话读书的乐趣又多了件更有趣的事。

    ‘‘姑娘,堂姑娘来了。’’

    听到阿宴在屋外的喊声,沈念提起裙子就跑了出来。

    ‘‘堂姐,你可来了!’’。

    沈嫃今日穿了件藕粉色的抹胸,外面叠加了一件牙白色的素色衬衣和灰蓝色扎染的褙子,下身则配了件同色的百迭裙。

    头上的同心鬓上簪了几朵粉蓝色的绢花,长长挂下来的流苏珠子搭配上耳朵上的白玉耳坠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

    ‘‘这便是上次我说的那两只好笔’’沈锦转过头指了指身后丫鬟怀中的东西。

    ‘‘不知我来的早不早,三妹妹用过早点了吗?’’沈锦仔细问道。

    沈念含羞一笑:“不早,不早。用过了!用过了!我知堂姐过来,一大早就起了床,就等着堂姐呢!”沈念一边说一边摆手示意阿宴去将东西接过来。

    沈锦本想早些过来,又想着三妹妹爱赖床,便将出门的时间推了又推!

    三妹妹的脾气直率,最是孩子气。虽说平时像个孩子般的只顾吃喝玩乐,不爱读书!可一旦读起文章总是比她理解的通透,做事时又会透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

    要说这脾气秉性,自然是随了三叔父,可这伶俐聪明定然是随了从前的三叔母。

    进了书房,便能瞧见摆在书案上的《四书注解》 和《五经注解》,除此以外还有几本三教注解的书目。

    沈嫃翻开一瞧,每一本的见解写的清清楚楚,格外仔细。

    沈嫃一边翻阅着书,一边感慨道:‘‘大哥哥记得可真清楚,这些书当真是用心了!’’

    ‘‘那自然是,大哥虽说是个武将,可不做武将,做个文官那也得是上几品。’’

    沈念一边说一边从另一边取出一封信示意到沈嫃面前。

    ‘‘这!’’沈嫃诧异道。

    ‘‘是大哥写得信!堂姐你快打开瞧!’’。沈念示意沈嫃将信打开。

    沈念想着沈嫃要来读书,便提前收拾书房,没想到在书中滑落出的这封信。

    沈殊信中写道,孔先生的弟子到京中讲学,若是得空,妹妹可前去听一听。而今天,碰巧能赶得上最后一天。

    ‘‘这,大哥哥自然是好心。可是,这讲学的地方人太多了!我们去的话有些不合适,而且,母亲肯定不会同意的!’’沈嫃面露难色的说道。

    沈嫃虽心里是想去的,但是一想到母亲,心中只剩可惜与无奈。

    ‘‘堂姐放心好了,我自是有办法!堂姐若想去,只需跟着我一同,不要推脱就好了!至于二伯母那边,我们都不说,定然没人知道。’’沈念一边说,一边朝阿宴摆手。

    正当沈嫃纳闷不解时,阿宴从帘后端出两套衣服。沈念走上前将衣衫抖开,沈嫃才看清原来这是两身男装。

    ‘‘天时地利人和,衣服有了,今日又是讲学的最后一天。只要堂姐愿意听,咱们就马上行动’’沈念说完将衣衫塞到沈嫃怀中。

    沈嫃抱着怀中的衣服,却还是犹犹豫豫。‘‘我肯定是想去的,可是,我还是害怕!’’沈嫃一脸怯意的看向沈念。

    ‘‘哎呀!堂姐!你就放心好了!’’

    ‘‘算了,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带着阿宴去好了,你就在这里读书好了!’’沈念佯装生气,转头就要走。

    ‘‘念儿,我、我去!’’

    汴京城内主要分为东城西城,西城是各世家官宦的府邸占了主要部分,东城则是商贾人家,平民百姓多了些,而这东西城的交界中心便是城中主要的繁华地点。

    最长的街叫杨楼街,此街的由来就是因为这条街上有一酒楼叫‘‘杨楼’’。因这杨楼出名,索性这条街就叫做杨楼街了。

    马车一进杨楼街,就见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酒楼耸立在两侧,各家酒楼的绣旗多到将日光遮掩,所以一进这杨楼街便会觉得天色都暗淡了不少。

    到了杨楼门前,二人一下马车。门前的小伙计立马立刻拱手齐胸的问好,招呼着往里走。

    汴京城的茶楼酒楼也是卷到极致了,这一路过来,各家门前的伙计不仅衣着鲜亮,相貌堂堂,状态也必须得精神抖擞。

    不管是坐车的,骑马的,还是走着路过酒楼门前,只要是人,不管进不进,门前得伙计就得热情邀请进内。这状态,又让沈念想起某海捞的热情营销策略。

    沈嫃是第一次女扮男装出门,明显有些不适。一直跟在沈念身后不敢走路,不仅人有些局促不安,眼睛也是四处乱瞟,形态别扭至极。

    杨楼依着街面看就是普普通通的三层茶酒楼,但是只有进了里面才能感受到这酒楼的书香与华丽。

    进了杨楼需要先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这走廊两侧挂满了不同文人墨宝。

    在这里,上至七十老翁,下至十岁孩童。不管是写诗词,还是山水画或书法。只要你参与竞选,只要你的作品够好,就能挂到这入门处的长廊供人欣赏。所以这京城不少文人雅士将这杨楼走廊,作为一种文化荣誉的象征看待。

    穿过走廊才真正进入这杨楼,先看见的便是一个环形荷花池,荷花池的中间做了个鼓面的圆台。圆台的周圈做了数条鲤鱼,鲤鱼口中吐水,使整个荷花池生动了许多。

    整个杨楼呈现圆形,除一楼通体,余上两层全是单间的设计。

    小厮带着两人走到了二楼的一间房前 ,‘‘我说你可真墨迹,早早的把我折腾过来,你倒好!磨磨唧唧的!’’随着门打开,爽朗的男声也徐徐进入几人耳朵。站在沈念身后的沈锦这才瞧见屋内竟坐了一男子。

    沈嫃穿着男装来到这酒楼已经让他心慌不已,如今知道屋子里有男人,吓得转身就要走。

    沈念预判了沈嫃的动作,一把将沈嫃拽进屋中,摆手让阿宴关住了房门。

    ‘‘念儿,我、、、我真不行、我还是回家吧!’’沈嫃面朝房门,都不敢转身看身后的男子。

    ‘‘先前你说你这堂姐胆小,如今一看果然不假!真是白费了你的心思,更是浪费了我一早的忙碌!’’听闻此言沈念白了一眼江祈年,转过头温柔对沈嫃道‘‘堂姐,是江祈年,江家的,无碍的!’’

    沈嫃知道江府临着三叔府邸,也听说过两人相熟,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如此熟络。要知道闺阁女子没有兄长在场,万万不能和男子共处一处。可如今她已经赶鸭子上架,到了这里,若是此时转身而去,怕是念儿和父亲都在这小王爷眼中有了说头。无奈之下,沈嫃只得行了礼,硬着头皮坐下。

    汴京城的茶酒楼是丰富多彩的,做这行想吸引客人,那就得雅俗共赏。‘‘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

    这些才华出众的乐妓更是酒楼经久不衰得核心所在。

    酒楼氛围好,客人悠然自得。文人墨客更是在酒精与美色的驱使下,创作出话本或诗句。

    江祈年挑的房间在二楼,位置极好。出了门能瞧见将怀抱乐器的乐妓,穿堂而过的伙计,还能将把酒言欢的文人墨客尽收眼底。进了门坐在窗边又正好在讲学的上方。讲学的地方在一处较为空旷的街边,而坐在此处的几人既能听见讲学,又避开了人群。

    讲学还未开始,杨楼的伙计先将盘子送到桌上。炸河豚,橙酿蟹,雕花蜜煎,宋嫂鱼羹,虾蒸假奶,香药果子,卤梅汤,一道一道的菜是铺天盖地的摆到桌上。

    ‘‘快吃吧!这么好的菜可别浪费!’’说完这话的江祈年又俯身凑到桌前看着沈嫃道‘‘尤其是你,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安排的,这一桌菜才换了这个好位置。要是吃不完,我就让小厮给你打包带走!’’见沈嫃被吓到,江祈年靠到身后的软垫上哈哈大笑起来。

    沈念虽迅速安抚了沈嫃,沈嫃还是吓得只敢低头吃菜,不敢出声。

    ‘‘这几天天气好,要不咱们去城外骑骑马,射几只兔子去?。’’江祈年一边吃着荔枝一边懒洋洋的询问道。

    ‘‘行呀!到时候你喊着我!’’

    ‘‘堂姐,你也一起吧!’’沈念询道。

    ‘‘不、不、不了、我不会骑马,就不同你们一起了。’’沈嫃赶忙将筷子放整齐,摆手解释道。

    江祈年是端阳公主唯一的孩子,端阳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在生女时,因胎位不正,母女丧生。

    作为江家的独子,不仅得到了江家的宠爱,就连陛下对他也是照顾有加,一小就封了王位在身。

    楼下人声沸腾,几人也朝窗外瞥去,见远处正徐徐走来几名白衫男子,身后更是乌压压的一片人。

    游学讲义是孔先生一派的习惯,主要就是其与门下弟子四处游历增加见解的同时再四处讲学受教。

    不管是读书考官的学子,又或者是文人雅士都是喜欢凑凑这种热闹的。加上如今农活算不上忙,不少妇人老汉也都围过来一起听。

    到了地方,这几名白衫男子开始收拾起了场地,准备起了讲学的前期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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