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钟情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来学校的，她本来不想来了，但是想到各科开始复习还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她站在班级后门处隔着玻璃向班里面打探。
班任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板书，正处于一轮复习的初始阶段，大多数学生还处在打鸡血的状态，几乎个个腰板挺直炯炯有神地看黑板。
钟情皱着眉毛，该死的贺安扬又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她手搭在门把手上，向下压去，门没开。
开门的声响引来了裴晏清的注意，他就坐在靠门处，他侧过头对上钟情的视线。
两个人隔着玻璃四目相对，裴晏清的眼睛很红，上面布满的血丝明显，半张脸依旧肿着，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
钟情黑着脸错开视线，身子向右移动靠在了墙上，消失在玻璃框内，随后低头打开手机给徐芳发信息。
裴晏清敛着眼眸，伸手拧开后门的小锁，门发出轻微咔哒的声音，棕色的门身缓缓向后开启，教室里流通一股凉爽的夏风。
穿堂风从窗户一路贯通到后门，扫荡着整个班级，吹走了燥热，吹走了困倦。
“我靠，终于凉快了。”
“我说怎么这么热，后门今天值日生没开啊。”
“学校什么时候能按个空调，我们自己出电费行不行？”
桌面上的卷子都被纷纷吹落到地面上，引得班级内讨论的小高潮。
班任站在讲台上也是大汗淋漓，孕期后更怕热，后背的汗水将褐色的裙子打湿留下痕迹。
她也热，但她还是得保持着老师的风度，拿着语文书敲着讲台，整顿秩序，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这么多届的学长学姐都是这么过来的，学校这是磨炼你们的意志，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么上高考考场？”
陈大孟在底下拿腔拿调小声嘟囔，“机关楼外面一排空调，校长怎么不磨炼钢铁般的意志？”
班任：“陈大孟说什么呢？站起来回答这道题，答对了让你去校长办公室吹空调。”
底下同学哄堂大笑。
班任是班级的调和剂，她不能太严也不能太松，众口难调，但要做到松弛有度。
钟情瞥向缓缓开的门，心里闷哼，这种示好她不需要。
趁着班级混乱开玩笑的节骨眼上，她猫着腰从后排蹭蹭窜到贺安扬的座位。
坐下第一反应就是嫌弃，乌漆嘛黑的篮球就在椅子下面，校服外套乱扔在旁边的椅子上，有一股汗味。整个桌子上被他画的乱七八糟，各科的书也被他扔的到处都是，她愣是没找到语文书在哪里。
这不禁让她想起裴晏清的座位，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淡淡陈皮香味。
徐芳扔过来一张纸条：我刚刚没看见手机，中午吃什么？
钟情：去食堂再说吧。贺狗座位脏死了！
徐芳：忍忍，他让安姨给送了水果在门卫，说是给你养病的。
钟情没再回，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钟情找到高一的物理书，复习上次他们讲过的内容，语文课很快就下课了，她伸脚踹着贺安扬的凳子让他赶紧起来。
班任站在讲台上，今天没有急着回家，喊着名字，“裴晏清、钟情、贺安扬、徐芳来我办公室一趟。”
贺安扬睡得特懵，眼皮都没睁开，含糊道：“我又干什么了？”
徐芳苦着脸拉着钟情胳膊，“不！一会去食堂饭都抢没了。”
钟情安慰道：“去外面吃米线也行啊，你上次不说想吃？”
徐芳立刻满血复活，拽起贺安扬的衣领催促，“快点去办公室，一会出去吃米线，馋死我了！”
三个人经过后门的时候，裴晏清起身，贺安扬站在门口等了他一下。
女孩走在前，男生跟在后面，
左边姑娘叽叽喳喳活泼跳着，右边姑娘捂着嘴笑着特青春。
一个男孩伸着懒腰打着哈气瞟着前面，另一个男孩则是毫不掩饰地看着前面。
四个人顺着人群走着，
身上的光芒却没有被人群淹没。
办公室内，班任换了一双舒服的拖鞋，四个人进去的时候，她刚挂了家里催促的电话。
班任：“小裴，伤好点了吗？”
裴晏清回，“没什么大事情，老师。”
班任：“学校已经调取了监控，那几个人是隔壁三中的学生，身上已经背了好几个处分了，这次的行为恶劣，但是鉴于他们都是未成年，三中给予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处分。”
贺安扬皱着眉毛，留校察看和没有惩罚有什么区别？
钟情抢先一步开口，“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没有警察介入，可以验伤吗？我们不要求和解。”
贺安扬向后拽着钟情胳膊，“已经过了24小时了，没用了。”
他用眼神暗示她不用再说了，很明显那帮人背后都有人保着，身上背的处分多却也没被开除学籍，班任也就是学校的传话筒，现在肯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晏清站在一旁没吱声，他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钟情看到裴晏清这幅模样更生气了，怒其不争，狠狠剜了他一眼。
徐芳站在旁边只能用手轻轻拍着钟情的胳膊，就连她都明白这是个形式化的流程，钟情怎么能不知道。
班任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学校承诺了以后会严加学生进入校园的检查，这种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四个人默契地都没吭声。
班任看了看表，“那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第一联系老师，不要自己私下解决。”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
贺安扬分析着这件事情的本质，滔滔不绝的，全然没发现钟情的脸黑的不能在黑，像极了被火燎过的锅底。
徐芳看出了不对劲，打岔：“诶，裴晏清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米线啊？门口有一家特好吃。”
裴晏清点头，礼貌回：“不麻烦就好。”
贺安扬是个自来熟的人，一手搭在裴晏清的肩膀上，看上去哥俩好，“麻烦什么，都是兄弟，我跟你说这件事情，就是学校压事，懂得都懂，你也不用往心里去，狗学校没能耐就这样。”
徐芳彻底无语，没救了。
果然钟情夹枪带棒地说着，“你刚刚怎么不在班任那里说呢？马后炮！”
说完她就拉着徐芳向前走，甩他们好几步。
临走前，贺安扬和徐芳对眼神，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口头比划着：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
那顿饭最后是裴晏清付的钱，为了报答大家忙前忙后的辛苦。
果然人在生气的时候，吃再好吃的东西都会觉得没滋味，钟情擦着嘴对贺安扬说，“你还欠我饮料，我要喝豆奶。”
贺安扬装傻充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钟情不乐意了，这事都快半年了，他就是耍着无赖，“贺安扬，你知不知道拿人家的手段，吃人家的手短！”
“吃你什么了？”上次是因为打赌，他欠她一瓶饮料。
钟情看着一桌子的肉串签子还有五碗肉沫米线，其中两碗都是贺安扬吃的就来气。
这全是她的钱买来的！
裴晏清坐在贺安扬的旁边，低头掩饰着笑，她生着他的气，但还是想为他出头。
裴晏清啊，你何德何能让她这样做，又说出那么伤害她的话，你真该死。
徐芳扔下最后一根肉串，“好啦好啦，我去买，我也想喝豆奶了。”
贺安扬狗腿子地举手，“我陪你去。”
钟情咬着牙，今天她可忍受不了吃狗粮，“贺安扬，安姨给我带的水果呢？”
“靠，你不说我都忘了，放门卫了，得赶紧取回来别晒坏了。”贺安扬拍着脑袋。
门卫去取东西必须本人去取。
徐芳：“那一会班级回合。”
这是钟情今天唯一舒气的点。
安姨带的水果特多，葡萄单粒洗好装在塑料盒里，苹果橙子也都切成块，用冰块放在保温袋里保持着水果的口感，刚拿到手的时候还能感觉里面冒着冷气。
贺安扬感叹，“我怎么不知道水果还能切成块吃呢？”
钟情得意回，“其实你是从垃圾桶捡来的，安姨照顾你自尊心没告诉你。”
“滚。”
钟情看到里面有根香蕉，想要先拿出来吃比较方便，但一下子就被贺安扬抢走了。
“贺安扬！你要干什么？”钟情喊着。
“那有那么多水果，吃什么香蕉。”
徐芳今天说想吃香蕉，但是他家的香蕉就剩这么一个了，一个完好无损的。
钟情掐着腰，“我是病号，我就要吃香蕉！”
但其实她现在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钟情的自愈力是从小练出来的，感冒发烧基本不吃药挂盐水，全靠免疫力七天自愈。
加上昨天裴晏清的那一片药，她好的更快了。
贺安扬将香蕉举过头，“香蕉没维C，你吃苹果橙子病好的快。”
回到班级的路上，钟情一路都没抢过贺安扬，徐芳早就拿着豆奶到了班级。
“你们两个抢什么呢？”
“贺安扬不给我吃水果！”钟情控诉，依旧跳起来抓香蕉。
贺安扬一个闪身，让钟情扑空了，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将香蕉塞到徐芳的手里，“给你吃。”
徐芳看着手里的一根不算大的香蕉，像是看智障一样看贺安扬，“有病啊。”
随后将香蕉放到了钟情的手里，“给你情宝，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有炮。”
贺安扬顿时呆在原地，不是他非那么大的劲给她保下来的香蕉，就这么轻飘飘给出去了？他是脑子有炮，被她气出来的！
钟情得意洋洋地晃着香蕉，在贺安扬眼前剥开皮，边吃边笑说：“loser。”
徐芳将豆奶给他们，问裴晏清呢，她给他也带了一瓶。
是啊，裴晏清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午休的铃声很快响起。
班级里该自习的自习，该睡觉的睡觉，钟情则拿出手机继续完成她的影视赏析作业。
刚看了几分钟，微信传来消息。
『裴晏清：出来补课吗？』
呵，那岂不是浪费了他午休的时间。
钟情没回。
隔了一会，又发来一条信息。
『裴晏清：我有香蕉』
钟情盯着信息，这是把她当成猴子了？给根香蕉就出去啊！
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打着，
『钟情：不吃』
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她站在班级后门处隔着玻璃向班里面打探。
班任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板书，正处于一轮复习的初始阶段，大多数学生还处在打鸡血的状态，几乎个个腰板挺直炯炯有神地看黑板。
钟情皱着眉毛，该死的贺安扬又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她手搭在门把手上，向下压去，门没开。
开门的声响引来了裴晏清的注意，他就坐在靠门处，他侧过头对上钟情的视线。
两个人隔着玻璃四目相对，裴晏清的眼睛很红，上面布满的血丝明显，半张脸依旧肿着，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
钟情黑着脸错开视线，身子向右移动靠在了墙上，消失在玻璃框内，随后低头打开手机给徐芳发信息。
裴晏清敛着眼眸，伸手拧开后门的小锁，门发出轻微咔哒的声音，棕色的门身缓缓向后开启，教室里流通一股凉爽的夏风。
穿堂风从窗户一路贯通到后门，扫荡着整个班级，吹走了燥热，吹走了困倦。
“我靠，终于凉快了。”
“我说怎么这么热，后门今天值日生没开啊。”
“学校什么时候能按个空调，我们自己出电费行不行？”
桌面上的卷子都被纷纷吹落到地面上，引得班级内讨论的小高潮。
班任站在讲台上也是大汗淋漓，孕期后更怕热，后背的汗水将褐色的裙子打湿留下痕迹。
她也热，但她还是得保持着老师的风度，拿着语文书敲着讲台，整顿秩序，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这么多届的学长学姐都是这么过来的，学校这是磨炼你们的意志，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么上高考考场？”
陈大孟在底下拿腔拿调小声嘟囔，“机关楼外面一排空调，校长怎么不磨炼钢铁般的意志？”
班任：“陈大孟说什么呢？站起来回答这道题，答对了让你去校长办公室吹空调。”
底下同学哄堂大笑。
班任是班级的调和剂，她不能太严也不能太松，众口难调，但要做到松弛有度。
钟情瞥向缓缓开的门，心里闷哼，这种示好她不需要。
趁着班级混乱开玩笑的节骨眼上，她猫着腰从后排蹭蹭窜到贺安扬的座位。
坐下第一反应就是嫌弃，乌漆嘛黑的篮球就在椅子下面，校服外套乱扔在旁边的椅子上，有一股汗味。整个桌子上被他画的乱七八糟，各科的书也被他扔的到处都是，她愣是没找到语文书在哪里。
这不禁让她想起裴晏清的座位，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淡淡陈皮香味。
徐芳扔过来一张纸条：我刚刚没看见手机，中午吃什么？
钟情：去食堂再说吧。贺狗座位脏死了！
徐芳：忍忍，他让安姨给送了水果在门卫，说是给你养病的。
钟情没再回，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钟情找到高一的物理书，复习上次他们讲过的内容，语文课很快就下课了，她伸脚踹着贺安扬的凳子让他赶紧起来。
班任站在讲台上，今天没有急着回家，喊着名字，“裴晏清、钟情、贺安扬、徐芳来我办公室一趟。”
贺安扬睡得特懵，眼皮都没睁开，含糊道：“我又干什么了？”
徐芳苦着脸拉着钟情胳膊，“不！一会去食堂饭都抢没了。”
钟情安慰道：“去外面吃米线也行啊，你上次不说想吃？”
徐芳立刻满血复活，拽起贺安扬的衣领催促，“快点去办公室，一会出去吃米线，馋死我了！”
三个人经过后门的时候，裴晏清起身，贺安扬站在门口等了他一下。
女孩走在前，男生跟在后面，
左边姑娘叽叽喳喳活泼跳着，右边姑娘捂着嘴笑着特青春。
一个男孩伸着懒腰打着哈气瞟着前面，另一个男孩则是毫不掩饰地看着前面。
四个人顺着人群走着，
身上的光芒却没有被人群淹没。
办公室内，班任换了一双舒服的拖鞋，四个人进去的时候，她刚挂了家里催促的电话。
班任：“小裴，伤好点了吗？”
裴晏清回，“没什么大事情，老师。”
班任：“学校已经调取了监控，那几个人是隔壁三中的学生，身上已经背了好几个处分了，这次的行为恶劣，但是鉴于他们都是未成年，三中给予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处分。”
贺安扬皱着眉毛，留校察看和没有惩罚有什么区别？
钟情抢先一步开口，“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没有警察介入，可以验伤吗？我们不要求和解。”
贺安扬向后拽着钟情胳膊，“已经过了24小时了，没用了。”
他用眼神暗示她不用再说了，很明显那帮人背后都有人保着，身上背的处分多却也没被开除学籍，班任也就是学校的传话筒，现在肯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晏清站在一旁没吱声，他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钟情看到裴晏清这幅模样更生气了，怒其不争，狠狠剜了他一眼。
徐芳站在旁边只能用手轻轻拍着钟情的胳膊，就连她都明白这是个形式化的流程，钟情怎么能不知道。
班任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学校承诺了以后会严加学生进入校园的检查，这种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四个人默契地都没吭声。
班任看了看表，“那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第一联系老师，不要自己私下解决。”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
贺安扬分析着这件事情的本质，滔滔不绝的，全然没发现钟情的脸黑的不能在黑，像极了被火燎过的锅底。
徐芳看出了不对劲，打岔：“诶，裴晏清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米线啊？门口有一家特好吃。”
裴晏清点头，礼貌回：“不麻烦就好。”
贺安扬是个自来熟的人，一手搭在裴晏清的肩膀上，看上去哥俩好，“麻烦什么，都是兄弟，我跟你说这件事情，就是学校压事，懂得都懂，你也不用往心里去，狗学校没能耐就这样。”
徐芳彻底无语，没救了。
果然钟情夹枪带棒地说着，“你刚刚怎么不在班任那里说呢？马后炮！”
说完她就拉着徐芳向前走，甩他们好几步。
临走前，贺安扬和徐芳对眼神，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口头比划着：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
那顿饭最后是裴晏清付的钱，为了报答大家忙前忙后的辛苦。
果然人在生气的时候，吃再好吃的东西都会觉得没滋味，钟情擦着嘴对贺安扬说，“你还欠我饮料，我要喝豆奶。”
贺安扬装傻充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钟情不乐意了，这事都快半年了，他就是耍着无赖，“贺安扬，你知不知道拿人家的手段，吃人家的手短！”
“吃你什么了？”上次是因为打赌，他欠她一瓶饮料。
钟情看着一桌子的肉串签子还有五碗肉沫米线，其中两碗都是贺安扬吃的就来气。
这全是她的钱买来的！
裴晏清坐在贺安扬的旁边，低头掩饰着笑，她生着他的气，但还是想为他出头。
裴晏清啊，你何德何能让她这样做，又说出那么伤害她的话，你真该死。
徐芳扔下最后一根肉串，“好啦好啦，我去买，我也想喝豆奶了。”
贺安扬狗腿子地举手，“我陪你去。”
钟情咬着牙，今天她可忍受不了吃狗粮，“贺安扬，安姨给我带的水果呢？”
“靠，你不说我都忘了，放门卫了，得赶紧取回来别晒坏了。”贺安扬拍着脑袋。
门卫去取东西必须本人去取。
徐芳：“那一会班级回合。”
这是钟情今天唯一舒气的点。
安姨带的水果特多，葡萄单粒洗好装在塑料盒里，苹果橙子也都切成块，用冰块放在保温袋里保持着水果的口感，刚拿到手的时候还能感觉里面冒着冷气。
贺安扬感叹，“我怎么不知道水果还能切成块吃呢？”
钟情得意回，“其实你是从垃圾桶捡来的，安姨照顾你自尊心没告诉你。”
“滚。”
钟情看到里面有根香蕉，想要先拿出来吃比较方便，但一下子就被贺安扬抢走了。
“贺安扬！你要干什么？”钟情喊着。
“那有那么多水果，吃什么香蕉。”
徐芳今天说想吃香蕉，但是他家的香蕉就剩这么一个了，一个完好无损的。
钟情掐着腰，“我是病号，我就要吃香蕉！”
但其实她现在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钟情的自愈力是从小练出来的，感冒发烧基本不吃药挂盐水，全靠免疫力七天自愈。
加上昨天裴晏清的那一片药，她好的更快了。
贺安扬将香蕉举过头，“香蕉没维C，你吃苹果橙子病好的快。”
回到班级的路上，钟情一路都没抢过贺安扬，徐芳早就拿着豆奶到了班级。
“你们两个抢什么呢？”
“贺安扬不给我吃水果！”钟情控诉，依旧跳起来抓香蕉。
贺安扬一个闪身，让钟情扑空了，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将香蕉塞到徐芳的手里，“给你吃。”
徐芳看着手里的一根不算大的香蕉，像是看智障一样看贺安扬，“有病啊。”
随后将香蕉放到了钟情的手里，“给你情宝，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有炮。”
贺安扬顿时呆在原地，不是他非那么大的劲给她保下来的香蕉，就这么轻飘飘给出去了？他是脑子有炮，被她气出来的！
钟情得意洋洋地晃着香蕉，在贺安扬眼前剥开皮，边吃边笑说：“loser。”
徐芳将豆奶给他们，问裴晏清呢，她给他也带了一瓶。
是啊，裴晏清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午休的铃声很快响起。
班级里该自习的自习，该睡觉的睡觉，钟情则拿出手机继续完成她的影视赏析作业。
刚看了几分钟，微信传来消息。
『裴晏清：出来补课吗？』
呵，那岂不是浪费了他午休的时间。
钟情没回。
隔了一会，又发来一条信息。
『裴晏清：我有香蕉』
钟情盯着信息，这是把她当成猴子了？给根香蕉就出去啊！
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打着，
『钟情：不吃』